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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洗血】(上)




東海思丁大街,溫哥華華埠唐人街。

順昌齋,一家廣東粵式茶樓裡,我坐在靠近窗戶的邊上,輕鬆的看著大街。應該說,溫哥華的華埠還是比較喧鬧繁華的,不過那些典型的南洋式建築,在我看來總是透著那去些土氣。這裡的華人大多都是南方人口音,當然,最多的是朝著閩南語和粵語,茶樓裡放著我根本聽不懂的粵劇,叮叮咚咚,依依呀呀……

我只是端著茶杯看著大街的對面……

我的口袋裡是那張八爺給我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中年人,大約四十歲。照片上,他看上去眉目還算和善,可惜頭上有一道傷疤,完全破壞了這個人的藝質。和很多混道上的一樣,他的脖子上帶著一條手指粗細的金鏈子——很顯然,這張照片是偷拍的,因為他手裡夾著一支雪茄,坐在汽車裡,一臉有些倨傲的神情。

這個人的名字聽作「沙蛇」,是溫哥華華埠地區一個很名氣的組織「羅氏宗親會」的一個頭面人物。

宗親會是溫哥華地區華埠的一個非常有特色的名詞——基本上在這裡,所謂的宗親會都是一種帶著黑色彩的組織,就像國內的道上社團一樣,在很多的歷史因素下形成的一種產物。

華埠有很多宗親會,基本上都是一些華人社團幫會,不過這個羅氏宗親會,顯然是這裡很有份量的一個。

我知道。八爺給我的這個目標。也就是這個名字聽作沙蛇的人,並不是這次他準備打擊本地華埠幫會地主要目標——他不會把一件非常重要地事情交給我這麼一個新人。

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件事情卻不容閃失。

八爺的準備很充分,他給了我沙蛇的有關一切資料,我研究了一天,發現他有一個很固定的習慣,當然。這也是一個子全世界男人的通病——好色。沙蛇並不是羅氏宗親會的一號人物,他最多只能排到第三第四,因為一般華埠黑幫最大的經濟來源:毒品交易,並不是沙蛇負責的。他負責的是這附近華埠內的街道裡的一些基本的事情,比如。色情行業,還有一些茶樓等等地方地保護費。

這也是一件讓我很感慨的事情。

在國外這個地方,華埠內有華人的黑幫……可是讓人不屑的是,這些本地的傳統黑幫卻只會欺負華人,對老外都很軟弱,他們的勢力基本都龜縮在華埠唐人街裡,無法往外延伸。

也就是說。同樣是國內出來的移民,這些幫會卻是依靠寄生在其他普通華人移民的基礎上生存的。

沙蛇地好色,讓我得到了一條很重要的信息。他有一個很喜歡的情人就在這條街道。

從我現在坐著的這個座位看出去,很狹窄的一條街道對面,有一家理髮店。這是一家裝修有些不體不類的地方,外面閃爍的寬虹燈還有大幅的公告時尚地宣傳畫很有時尚色彩,可是偏偏裡面卻有些鄉土氣,一些洗頭的小妹就穿著一套粉紅色的T恤衫。下身則是一條牛仔短褲……故意露出的一雙光溜溜腿,有些噯昧的感覺……尤其是T恤衫的下擺過長,甚至會遮擋住了短褲,這樣會使得人看上去有些色情的感覺。

這個地方,是附近唐人街地一個有名的色情場所。它的經營者是沙蛇的眾多情婦之一。而現在,沙蛇幾乎每隔兩三天會到這裡來一趟。

當然,這個場子裡的收益,有一部分也是屬於羅氏宗親會的。

我已經在對面的茶社裡坐了一整個下午了。這條街並不繁華。來往的行人也不多,狹窄的街道上,甚至我坐了一個下午都沒看到幾輛汽車開進來。茶樓的小服務員是一個很年輕的華人男孩,年輕的你甚至會懷疑他是否成年,從上個小時開始,他就已經不時的用一種懷疑的目光打量我。

我知道,我坐得太久已經引起人的注意了。

我穿著一件大街上很普通的外套,淺色系的,樣式很普通。我的頭髮修理得很短,帶著一副很寬大的蛤蟆鏡,黑色的,遮擋住我三分之一的臉,加上我可以在嘴唇上貼的兩瞥假鬍子,我有把握,除非他走近在我面前打量,否則沒有人會真正掌握我的長相。

面前的一壺鐵觀音,因為加了很多次水,已經很淡很淡了。我依然保持著耐心,看著街道的對面。

那家洗頭中心不時的也有一些形跡可疑的男人進進出出,想來都是來這裡找樂子的。我抽了一支又一支的香煙,煙霧繚繞之中我就好像一條等待獵物的毒蛇……

終於,晚上六點的時候,我等待的目標來了。

一輛黑色的福特汽車緩緩開進了這條街,停在了洗頭中心的門口,一個司機模樣的人先跳下車來,然後拉開後面的車門,隨後我看見沙蛇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的真人比照片裡看上去要胖一些,也更壯一些。不過那張臉看上去卻隱隱帶著一種道上混的人的特有的彪悍氣質,尤其是額頭的那道傷疤,隱隱的泛著油光。頭髮也很短,只有一層青碴。他穿著一件唐裝,隨手摸了摸腦門,然後大步走進了洗頭中心。

我瞇著眼睛,看著那個司機站在門口吸煙,然後等了大約五分鐘,我緩緩站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香煙掐滅了。

我緩緩推門走上大街,低著頭,不快不慢的走向了那個司機,然後面無表情從他面前走過。我察覺他似乎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有一種審視的味道,可是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轉開了。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地方明顯不大,只有一條狹長的走廊,門口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站在櫃檯後面,不過都很暴露,都是那種長下擺T恤加上短褲的打扮,再加上低低的領口。看見我進來,立刻有一個迎了上來,隨後好像是用粵語和我打了個招呼,我沒聽懂,不過大概明白她可能是問我是不是找我小姐,我只是筒短的說了一句「OK」。她立補領著我進去了,還故意是在我前面,扭著並不苗條的腰身。

很明顯,外面的那些理發用的椅子和鏡子都是擺設,後面的一個個洗頭的包廂才是主要場所。我被帶到了後面的一個有些陰暗的小房間裡,這房間居然沒有門,只是外面用一塊放下來的布簾隔住了。那個小姐領著我進來,然後就出去了,隨手還放下了布簾。

這個小房間裡只有一張躺椅,也就是可以讓人躺下來洗頭的那種。我靜靜等了會兒,然後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玩具面具給自己戴上,然後脫下了外套,反過來把裡面翻到外面,然後穿上。我剛做完這一切,外面門簾就被掀起來了。一個穿著很低胸上衣加短裙的女孩走了進來。

從她臉上的濃妝艷抹。我看不清她的年紀,她穿著拖鞋,分明一臉疲倦的樣子,卻強打精神。頭髮有些卷黃,顯然一進來忽然看見一個戴著面具站在眼前的人,她有些呆住了,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張口想喊。我已經上去一把摀住了她的嘴巴,另外一隻手則從側面一下就捏住了她的脖子,用力一帶,就把她拉了過來,用胳膊肘勒住她,然後抬手在他脖子後面動脈上切了一下。

這個女人哼的一聲,軟了下去。

我送開她,掀起鏈子走了出去。

這裡是一條走廊,兩邊都是很多幾乎一模一樣的包間,每個房間門口都是掛著簾子,有的裡面則傳出來一些可疑的聲音。

我緩緩穿過走廊,一路住裡面走,然後走到走廊盡頭,是一扇關著的門,我推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回型針拉直了捅進去。

這種劣質的門鎖,捅兩下,就無聲無息的打開了,我聽見裡面傳來了一首很古老的粵語歌曲的音樂,還有嘩嘩的水聲。

我深深吸了口氣,冒著腰輕輕走了進去。

這裡明顯是一個單獨的包間,裡面的一張可以伸縮的椅子上,沙蛇半躺著,仰著臉朝上,臉上塗滿了剃鬚膏,白花花一片,他閉著眼睛,雙手放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還不時按照音樂的節拍輕輕敲擊,一個女人背朝著我,站在椅子和水池的中間,從背影看身材很好,個頭不高,卻有一個猶如水蛇一樣的細腰,她小心翼翼的拿著一把刷子,往沙蛇的下巴上繼續塗抹剃鬚膏,另外的旁邊水池的沿子上則放著一把剃鬚刀。

沙蛇明顯興致很高,雙手很快的滑了下去,順著女人的小腿一點一點往上摸去,我聽見那個女人很吃吃的一笑,隨意打掉了沙蛇的手,然後低聲說了句什麼。扭著小腰到水池邊,拿起了剃刀。

我在門口靜靜的等著,身子藏在牆壁後面,只露出一雙眼晴。等那個女人轉過身朝我走來的時候,我立刻縮了回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個女人走到門口,我立刻伸手在她脖子上一抓,不讓她發出任何聲音,就把她拖到了一邊。幾乎只是一瞬間,我就很準確的一拳打在她的下巴上,這樣的擊打可讓人瞬間昏闕。

隨後我無聲無息的走進了房間。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洗血】(下)




沙蛇沒有察覺我的到來,我站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依然閉著眼睛,手指還在椅子的邊緣敲打,臉上帶著幾分怡然自得的表情。

我的目光平靜而幽冷,眼晴盯著他的脖子咽喉部位看了很久,然後輕輕拿起了水池邊上的那把剃刀。

水池裡已經蓄滿了水,我不知道這兩個人原本是不是準備洗澡或者幹點別的什麼。我只是靜靜走到了沙蛇的身邊,他依然沒有察覺我的到來,還是閉著眼晴。甚至嘴巴裡還在輕輕的跟著音樂哼著小曲。

我手裡的剃刀稍微比劃了一下………

下一秒鐘,我已經伸手拍了沙蛇的肩膀一下,然後等他稍微睜開眼晴,我立刻從後面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然後儘管他拚命掙扎,我依然把他從椅子上直接拖了下來。他甚至努力扭動,我明白他是想大叫,可是被我卡住了喉嚨,只能從嗓字子擠出「格格」的聲音,卻一句話也喊不出來。

他的力氣並不小,但是被我勒住了脖子,掙扎了會兒,就因為缺氧而氣力弱了下去,我已經把他拖到了水池邊上,然後用力把他的脖子以上部位按進了水裡,同時另外一隻拿著剃刀的手伸了過去……

一下!

剃刀在他的脖子咽喉處劃過,刀鋒輕易的就割破了他的咽喉,肌膚,氣管。立刻就被切開。而因為是在水下。血液不會噴出來,更不會濺在我的身上,只是看著一股鮮血從水裡冒了上來……

我這才退後了兩步,同時雙臂放開了沙蛇,他整個人就好像一個被倒空了地麻袋一樣,軟到在地上,雙手死死托住自己地喉嚨。鮮血不停的從指縫裡冒出來,片刻就把他半邊身子染紅了!隨後我看著他長大了嘴巴,拚命呼吸,可惜因為他的氣管被我割斷了,無論任何努力都無法再呼吸到空氣!

漸漸的。他在地上干扭曲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鮮血濺撒,我始終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他,看著他的一雙眼珠瞪礙凸了出來,好像死魚眼睛一樣,就這麼盯著我,盯著我……

我不知道這世界上是不是真地有死不暝幕這種事情,但此刻沙蛇的模樣正好像是死不瞑目!

我小心翼翼走到他身邊。然後居高臨下看著他,看了幾秒鐘,然後用一種平靜的語氣淡淡道:「八爺向你問好。」

隨後,我也不管他是不是還能聽見我最後的這句話,轉身走到水池邊,表情漠然的在水池裡用水把手掌手指上沾染地血跡洗乾淨了!

我做所有這一切的時候,每個動作都很慢,很仔細,直到我確自己的手上沒有殘留的血跡之後,我又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模樣,確認了自己的身上在沒有任何血跡。

看了看時間,從我走進這裡到我做完我要做的事一工三分鐘三十秒……

我走出這家洗頭中心的時候,門口的小妹有些驚奇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想上來阻攔我,可是隨著我丟下的幾張鈔票,立刻就沒了其他動作。

走出大門的時候。那個沙蛇的司機已經坐在了汽車裡,手裡捧著一個一次性的紙桶,正在拿著一雙筷子吃什麼東西,大概是叫的外賣吧。

他的目光再次在我身上掃了一圈,這次我沒看他直接走到他身邊,然後就站在車門外,輕輕敲了一下車窗門。

這傢伙有些不耐煩地打開車窗,然後用粵語問了我一句什麼,我沒言語,掏出一支香煙,做了一個借火的動作。他皺眉,不過仍然看了我一眼,下意識的把手裡的筷子裡的一塊牛肉送進嘴巴裡,另外一隻手則伸進懷裡準備給我掏打火機……

就在這麼一秒鐘的時間內,我忽然抬起手來,用力在他拿著筷子的手背上猛的一拍!!

啪!!

筷子直接插進了他的嘴巴裡,幾乎把他的咽喉扎穿了!

最後他的口腔裡立刻噴出了鮮血,不過因為他的角度,血都噴在了汽車裡,我則輕輕閃開,然後看著他痛苦的雙手往自己嘴巴上抓,想拔出筷子……這也是人的條件自然反射。

於是,我再次一拳猛砸在他的手上!

這次,藉著我的一拳的力量,筷子更深的插了進去,就之前沒有插穿他的咽喉,這次也已經真的貫穿了!筷子也顯然折斷成了兩截!

司機在車裡瘋狂掙扎,口中發出痛苦扭曲的嚎叫,可惜已經發不出太大的聲音了……

我很明白,他死定了。

隨後我立刻轉身離開了汽車,冷冷的朝著街道的另外一頭飛快走去,身後傳來了汽車喇叭連錦不絕的鳴叫,大概是司機沒氣了之後壓在方向盤上了……

尖銳的喇叭聲音驚動了洗頭房裡的小妹,那個女孩跑了出來,立刻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而我就在這尖叫和汽車喇叭聲音中走出了這條街道,然後上了街角的一輛汽車,飛快離去。

汽車開出了一條街,我才一手把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把手指送到嘴巴裡,肪牙齒咬了幾下。

我的每根手指上都套了一個小巧的塑膠膜,這樣可以確定我不會留下任何指紋。

隨後我把汽車開到八爺指定的一個地方,這是一家洗車鋪,我汽車剛進去,就有幾個工人過來拿著水槍把汽車洗了一遍,我則下車,沒和這些人說一句話,逕自走到了後面。飛快的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摘下了嘴巴上的鬍子,扔進了一個鐵質的垃圾桶裡,然後拿起放在一旁角落裡的一個瓶子,把裡面的液體倒了進去,又給自己點燃一根香煙,吸了一口之後,把燃燒的香煙扔進了垃圾桶裡……

轟!!

從垃圾桶裡立刻爆發出了一團火苗!熊熊的火焰把一切東西都燒成了灰燼。

我看著這團火焰。自己則在出神。

忽然之間,我覺得自己一陣陣的噁心,然後飛快的衝到一旁的洗手間小門裡面,一頭撞進了一個小的馬桶隔間,立棄蹲下。幾乎是抱著馬桶就吐了出來!

我一直不停的吐,我覺得自己胃部痙攣,把我今天吃的下午喝的茶,幾乎全部吐了出來了。胃裡吐空了,還是抱著馬桶,幾乎要把自己的膽汁都吐出來了!

我的臉上滿是鼻涕眼淚。還有嘴角的那些污穢的殘留物,而我則喘著粗氣,覺得自己好像一下被掏空了,身子飄飄的,軟錦錦的……

定了定神,我走出來,擰開了水池的龍頭,然後捧著水洗乾淨臉。就開始再次洗手!我拿起一邊的肥皂足足把手洗了五遍,把手上的皮膚都搓紅了!可是我卻依然沒有停止!甚至拿起一旁的一個刷子,拚命的刷自己的手!

即使我把手都刷破了,流出了血,我依然覺得自己的手上殘留著讓我難以忍受的血腥味道……那種骯臟的味道讓我幾乎又要吐出來……

抬起臉來看著面前的鏡子……裡面的那個男人鐵青,面色有些鐵青,臉上沾著水珠,順著頭髮和臉頰滾落下來。目光裡有一思扭曲和猙獰……

我心裡有些隱隱的發寒……

這真的是我麼?是我陳陽?是我小五?

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努力勉強笑了一下,鏡子裡的我,出了一嘴尚沒有被煙草熏黃的牙齒,還算白淨,但是眼神卻些扭曲。

我殺人了……

我殺人了!

是的,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殺人了:在廣州的長街上那場血戰,我已經殺過人了。在海上,在海裡,我也幹掉了那個黑人…………

可是那兩次和今天都不同!

廣州街上的那次,我是被迫的,他們要殺我,我必須動手和他們拼!我只能拚命!拚命之下,殺了人,我心裡並沒有太多的後悔。

在海上,我殺那個黑人是因為仇恨!是之前的把我們當畜生一樣的羞辱,還有他們對小鳳做的那些……我殺了那個八蛋,心裡只有快意!

可是今天不同!

這個沙蛇,我根本不認識他。除了他的名字和年紀,我對這個人一無所知!甚至在昨天之前,我連聽都沒聽說過這人,我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我和他沒有仇恨,我也不知道他為人如何,更不知道他不是真的該死……我殺他,只因為八爺讓我殺他,只因為我必須殺了他才能有出頭的機會!

不為仇恨,在沒有任何理由的原因下,殺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這樣的情況,讓我覺得此刻心裡充滿了一種被扭曲的感覺……

兩個活生生的人,在這之前,我的生活和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可現在我卻莫名其妙的出現,然後莫名其妙的奪取了他們——兩個陌生人的生命!

那麼我是什嗎?

我還是陳陽嗎?

我還是小五嗎?

手上的皮膚被刷破了,鮮血流淌出來,疼痛的感覺刺激我的神經,可是我並不在乎,只是專心的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審視著鏡子裡的我!

過了很久,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八爺的那個手下,那個冷言冷語的中年人。

「事情辦完了?」

他看了我一眼之後,目光停留在了我流血的手指上。

「嗯。」我點點頭。

「好,八爺要見你。」

我一言不發正要和他出去,他卻忽然回頭,對著我笑了一下,他的笑容裡帶著一絲複雜:「對了,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了,我的名字叫泰格,你叫我老虎就可以了。之前沒告訴你因為你是外人,現在……」

他看著我的眼睛,用平緩的語氣深深道:「從現在起,你已經是自己人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草木皆兵】(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草木皆兵】(上)

我再一次見到八爺的時候,他也沒有和我多說什麼,直接扔給我一疊鈔票,還有一些文件。

「這是一個銀行帳號,裡面的錢足夠你買一輛汽車和一所房子。」八爺看著我,外面就是修車場的兄弟們幹活兒:「先享受一段時間吧。這些錢你也可以隨便花花,反正買不買房子,隨便你自己。」

我想了想:「八爺,我想住在這裡,還住我原來那個房間。」

八爺有些意外,不過這一絲意外的眼神也只是在他的眼睛裡一閃而過,隨即他簡單的點頭表示可以。

西羅看見我回來很意外。我從外面是進來的時候,他手拿著一把扳手正在把身子側在一輛汽車的底盤下,我過去輕輕踢了他一下,他立刻一個骨碌滾了出來,正要瞪眼叫罵,一看見我,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你回來了!」

隨後他大叫一聲從地上蹦了起來,滿臉興奮:「你事情辦成了?」

「嗯。」我點點頭。反正這裡的人都是八爺的手下,都知道我是給八爺辦事回來的,他們多半也明白是什麼意思,朝著我投來的眼神裡帶著幾分羨慕。

「走,我請你喝酒去。」我一把拽過了他,西羅也很興奮,他和工頭打了招呼就隨我出來了。

不過我卻並沒有帶著他出去,而是拉著他一路回了我們原本住的那個房間裡。我其實剛才已經回來過一趟了,桌子上放了一個袋子,裡面是幾瓶酒。雖然我不懂得英文,但是好歹我在夜總會裡幹過,洋酒還是能看懂的。

八爺給我的信封裡的那些現金,我幾乎都用來買了酒,且還都是很貴的好酒。重重的一大袋子擱在桌上。

西羅被我拉進門。似乎有些驚訝,盯著桌上的那些酒瓶,長吸了口氣:「你怎麼買這麼多酒回來?我靠還都是好酒。發財了?」

我只是看著他微笑,沒說話。

「其實我們出去隨便喝點就可以了,我知道附近有家小酒吧,裡面的東西也不貴的。」

我這才輕輕嘆了口氣,低聲緩緩說了一句:

「西羅,我最近最好少出門。」

他立刻就明白了什麼。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你……已經為八爺做事了?」

我點頭。隨後我自己走過去翻出了黑膠唱片,然後打開了唱片機。架好喇叭推開窗戶,對著窗外的大街,開始最大音量播放毛主席配樂詩詞。

我拎了一瓶酒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扭開蓋子自己先來了一口,長長舒了口氣,閉上了眼晴。聽身音樂配詩詞的音響撤整個房間。

西羅看出我的情緒有些異樣,他也提了瓶酒在我身邊坐下。

「你怎麼了?給八爺做事不順利?」

「很順利。」我轉頭看著他,忽然笑了一下:「西羅,殺過人麼?」

他明顯有些意外:「沒有。」但是隨後他立刻臉上多出幾分複雜:「但是我今後肯定會殺人的!以後給八爺做事,這些是避免不了的。」

我笑了一下:「你比我想得開。」

西羅這次沒陪著我笑,而是看了我一眼,低聲道:「陽,你這次回來……好像有點不同。」

不同……那是肯定的吧。我心裡對自己說。

之後的幾天。我一直留在了八爺的修車場裡,我甚至繼續去端著噴水槍洗車。並且跑到地下的健身房和那幫兄弟們一起打拳。

這幾天外面發生了很多事情,溫哥華華埠的各個大小華幫裡,幾個大小頭目先後被人幹掉了,其中一個就是沙蛇。

大家心裡都明白,這都是我們的人幹的,年輕的兄弟們一個個都很興奮,每天都會跑回去看電視上的「戰報」。

其實我第二天就從電視上看到了關於沙蛇被殺的新聞信息了,警方的定性就是黑幫仇殺,沙蛇在警察局裡的案底足足有一尺多厚,他也是第一個死亡者,而且之後掀起了一系列的華埠黑幫頭目被幹掉的浪潮,溫哥華的警察被弄得焦頭爛額。沙蛇的被殺也僅僅是開頭掀起了一陣話題,之後就被大規模的黑幫仇殺掩蓋了風頭。

我心情已經回復了平靜,即使是看到了電視裡的關於沙蛇的新聞,我臉上的表情都沒有過變化。

整個溫哥華華埠一時間風聲鶴吠草木皆兵……

我對於八爺展示出來地實力非常驚訝,几子是在沙蛇的同一個時間段,也就是那兩三天之內,華埠各華幫裡的頭面人物几子一下就被幹掉了七八個,而且隨後在唐人街上出現了好幾次無頭槍擊案件!明顯是雙方的人馬狠狠的幹了幾場,後來動用的已經不是手槍了,甚至連ak47和榴彈槍都出現了,警察局一面加緊彈壓,一面開始頻繁的對整個華幫開始清掃。

這樣的彈壓開始起了一點效果,雙方都稍微堰旗息鼓了一段時間,不過隨後兩天後,溫哥華發生了一起十年來最大的爆炸案件。

在港口的一個碼頭,一個屬於越南人的私人堆場倉庫發生了爆炸,爆炸的時候,也不知道越南人的倉庫裡堆的是什麼西,居然引發了連續大火!一共燒燬了六個面積足足有上千方米的倉庫,裡面的爆炸出來的火光,連站在一里之外都能看得很清晰!

後來越南人也開始動了!

老實說我真的震撼了!

我不知道八爺的手下到底有多少人馬,但是我們和其他的華幫。還有越南人,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乒乒乓乓干了好幾場,雙方各有損失,甚至還是我們略佔了上風!!這麼大規模密集的連環案件,使得警察局裡一度塞滿了嫌疑犯,不過基本都是越南人和華幫的人。

我有的時候有些想不通……八爺他哪裡來的那麼多槍手和武器?那些人幾乎是在幾天之內忽然出現,和兩條路上的敵人狠狠幹了幾場之後就銷聲匿跡了。

有的時候看見電視新聞上的那些被行人或者街頭的攝像頭無意之中拍下來的幾個短短的片斷畫面……裡面那些蒙著臉。但是明顯是黑頭髮黃皮膚的一些漢子,穿著普通的外套,手裡端著各種長短槍。在大街小巷和本地華幫的手下還有越南人大打出手,事後飄然遠去,訓練有素,那模樣絕對不像是普通黑社會!可問題是,我根本開不心知就道好這手些打人是從哪裡冒出來地!西羅他們也不知道,因為根據我們知道的。八爺的手下大部分人馬都是各個洗車場和修車廠裡的工人,可是那些畫面上的人們端槍,前進後退。包括和對手槍戰的時候,明顯動作矯健,進退有度,非常有章法。他們忽然而來忽然而去,就好像天降騎奇兵一般!

警方逮捕了很多越南人和其他華幫的人,可是八爺的那些天將奇兵卻一個都沒有抓到。

終於。這陣風暴過去之後,雙方都停息了下來。這些天八爺都沒有再出現在修車場,我甚至看見外面的路口常常發現一些行痕跡可疑的傢伙。我懷疑這些人中有的是警察的,後來也慢慢的不在乎這些事情了。

八爺的失蹤持續了幾天!這些天的事情讓很多修車場的年輕人們看得熱血沸騰,事情終於在一周多之後,發生了轉機!

外面流傳的消息,是雙方各自都有很大的損失,結果使得華幫最後被迫作出了一些程度上的損失,於是雙方結束了刀對刀槍對槍,開始了新的一輪的講數!

外面道上終於趨於平靜下來,越南人似乎也被打懵了,至於平靜之後一切就會趨於平淡或者還是等著下一輪更大的風潮襲擊而來,我則一概不知了。

這段時間內,修車場裡的兄弟們都被限制了進出,就連些最基本的生活必須消耗品,都是每隔些時間了,派出一些人出門購物,其他的人則被要求不得出門。

我和西羅還有其他的兩位兄弟開車一輛小皮卡,停在了距離修車場最近的,附件兩條街之外的一家大型超級市場。

今天輪到了我和西羅這些人出門購物,在修車場裡這麼多天,這是我第一次出門,現在外面的幫會衝突已經減少了很多了。

我們購買了足夠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上車之後,我就坐後排,今天開車的是西羅。

我們開車剛穿越了一條街區,西羅忽然用一種激動而帶緊張的口氣大聲道:「後面有輛汽車,剛才一直跟著我們!」

我和另外兩個人立刻回頭,就看見後面有一輛大越野車已經加速飛快的超過了我們,這輛汽車的車身比我們大了足足兩圈,超車之後,他們開始閃動車尾燈,同時也開始減速,似乎示意我們停車……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草木皆兵】(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草木皆兵】(下)

「我們怎麼辦?」西羅猶豫了一下,轉頭看著我。

那輛越野車的車尾燈閃爍,速度越來越慢,並且在公路之上按照s型行駛,看的出來開車的司機技朮很好,很巧妙的阻擋了我們超車的路線。

西羅的表情有些激動,也有些興奮,但是更多的是緊張。這個傢伙看著我,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車裡的另外兩個兄弟也明白了什麼,畢竟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

「是越南人嗎?」後排的一個兄弟緊張的問道,他們都還只是在八爺的修車場裡幹活,除了在地下健身房裡打拳,平時也沒有出去做過事情。

這時候大家都在看我。

我面無表情,只是簡單的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隻手套,同時我從腰間摸出了一把槍。這是一把白朗寧手槍,我歪了歪腦袋,對西羅說:「減速,停車,大家別開車門,先看看情況。」

這一段公路兩邊並不是商業街,行人和車輛都不多,西羅開車亮了燈,然後也跟著減速。

兩輛汽車一先一後停在了路邊。

我看的出來西羅和另外兩個兄弟都有些緊張,臉上的表情有著複雜,西羅捏緊了拳頭,眼晴死死盯著前面的汽車。

我輕輕用手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他放鬆一些。而我的另外一隻手則握著槍,輪就在車門內側。

前面的汽車車門推開,先是一隻套著黑色皮靴的腳邁了出來,隨後我看見一個身材很瘦很矮小的男人從車裡推門出來。這個男人套著一紅色的西裝,頭頂有些禿,黃皮膚,他下車之後朝著我們走來。

我注意到,他是空著雙手。

這個發現讓我制止了身邊西羅他們的異動。同時,我把槍別在了車門內側的把手上。

砰砰……

他走到了我們的車前,輕輕敲打了一下車窗玻璃。示意我們搖下窗戶。

近距離觀察,他的臉有些圓。有一個大鷹鉤鼻子。一雙眼晴很有神,唯獨那個謝頂地腦殼讓我有些吃不準他的年紀。

我冷冷看著他,手槍就隔著車門已經對準了這個傢伙。隨後他的手輕輕撩開了自己的西裝衣襟,這個舉動一度又讓西羅有些緊張,不過我沒動。只是冷冷看著他……隨著他的上衣衣襟拉開,我立刻眼神一陣收縮……

我畢竟在這裡也待了一陣子了。我認出,這個傢伙的西裝裡面掛一個証件牌,上面還有微章。

「警察?」

我和西羅互相看了一眼,但是卻並沒有敢放私警惕。

溫哥華華埠的確有一些華裔警察,不過這些警察多半級別都不高而且這些華裔警察,基本上都和本地的華幫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立刻對西羅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和其他人都別動。

「嗨!」這個鷹鉤鼻子警察上半個身子依在車窗外,語氣有些懶洋洋的,他的上衣有意無意的敞著。故意露著裡面的証件和微章。

我和西羅都沒說話,這個傢伙臉上帶著一絲複雜的微笑,然後用帶著幾分古怪味道的中文和我們說:「你們好啊,先生們。」

他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在我身上掃來掃去,似乎他也從我們剛才的眼神交流裡,看出了我似乎是這幾個人裡的頭。

「警官先生,請問有什麼問題嗎?」我看著他淡淡道:「我們超速了嗎?」

警察搖頭。他的臉上帶著笑容,不過那種笑容讓人看了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你們沒有超速,也沒有違反任何交通法規。」隨後他看著西羅:「我可以看看你的証件嗎?」

西羅陰著臉,掏出駕照給了他,然後又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証。

「您的証件。」鷹狗鼻子把目光轉到我的身上。

我微微笑了一下,把槍別在了車門把手上,然後很自然的掏出自己的証件遞了過去。

「哦。您的簽征快到期了。」他眉毛挑了一下,眼睛瞇了起來,我看見一絲精光從他的眼睛裡閃過。

「可是還沒到期,不是嗎?警官。」我冷冷看著他。

「哦,這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鷹狗鼻子笑了一下。

我發現前面的越野車旁,還有兩個男人站在車邊,只是不知道為麼,他們沒有走過來。隨後他檢查了我們所有人的証件,最後很明顯,他把興趣集中在我的身上。眼晴始終盯著我:「請你們把後備箱打開。」

西羅開口:「為什麼?有什麼問題嗎?」

鷹鉤鼻子絲毫不惱火,依然一副陰不陰陽不陽的微笑:「沒什麼,只是檢查一下。」

隨後他故意看著我:「你是剛來加拿大不久吧?我有權在公共場檢查你們的車輛,因為我懷疑你們的車裡可能藏有一些違禁物品。」

我看了西羅一眼,他默默的對我點了點頭。

我看著窗外的這個警察,他還不知道我的一隻手就握著槍,放在車門的內測,從我這個角度,只要我一開槍,子彈絕對能穿過車門打中他,而且還是要害!我臉上一分一分露出笑容,悄悄把槍塞進了自己的褲腳裡,然後不動聲色打開了車門走出來。

我打開了後備箱,任憑這個鷹鉤鼻子檢查,同時張開雙手,後退兩步。

鷹鉤鼻子吹了聲口哨,他的兩個同伴立刻走了過來,也不說一句話,就開始翻我們的後備箱。

後備箱裡都是一些食品和生活用品,被他們一件一件的翻了出來,扔在地上,弄得很亂。我看的心裡有些不爽……因為他們根本就是在找茬,我看出來,他們開根心本就就好沒手打打算找出什麼東西,就是故意的在弄亂我們的東西。

比如麵粉袋子被他們撕開,裡面的麵粉白花花灑了一地,他們還出刀刺破米袋,任憑裡面的米粒流了出來。

我只是皺著眉,冷冷看著這幾個傢伙。

我神色冷漠,緩緩掏出一盒香煙正準備點燃,可是鷹鉤鼻予卻忽然對我笑了一下:「先生,在加拿大公共場合是不許吸煙的,請你別吸煙,否則我可以帶你直接回警察局!」

五分鐘之後,兩個警察忽然叫了一聲,從後備箱裡舉著一個東西來,臉上帶著惡意的笑容:「有些有趣的東西。」

我看了一眼,是一個紙包,那個東西我不認識。

他們兩人裝模做樣打開來檢查了一下,還湊在鼻子前聞了聞。

「是大麻!」其中一個高聲道。鷹鉤鼻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著我:「先生,請你解釋一下八。」

我聳聳肩膀:「這不是我們的東西。」

我心裡已經湧出了一團怒火了,可是隨著我的磨練越多,我已經漸漸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在我心裡怒火的時候,臉上依然保持著冷漠的表情。

很明顯,這是我栽贓。

剛才他們兩個傢伙背對著我檢查後備箱,兩個大男人身子靠在一起,完全遮擋住了我的目光,別說他們放進去一包大麻了,就算他們放進去兩包海洛因,也沒人能夠看見!

「請你退後一下。」鷹鉤鼻子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得意。

西羅他們也下車了,可是兩個警察已經掏出了槍,一臉警惕的表情,西羅等人看著我,似乎等我的眼色。

我思考了一秒鐘,立刻做出決定。

我已經過了那個衝動的階段,現在的我不會再魯莽。

面前他們雖然三個警察,而且都有槍,但是我很自信,我絕對能幹掉他們,但是我不會傻到殺警察,更不會惹不必要的麻煩。

我冷笑一下,緩緩退後,然後舉起雙手。

一個警察立刻過來搜我的身,隨後從我的褲腳裡找到了我的槍。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我有証的,是合法持槍。」

他沒說什麼,把我的槍收走,然後西羅等人在我的示意下沒反抗,任憑警察搜了身。

「現在請你和我們回去一躺吧。」鷹鉤鼻子看著我微笑。

「請告訴我你的名字和警號,警官先生。」我不動聲色。

「傑夫。」鷹鉤鼻子聳聳肩膀,然後亮了警徽。

「你覺得的這樣有意義嗎?」我冷冷看著他:「你們沒有証據,這是栽贓。」我放下雙手,拿出一副手套給自己戴上,也戴上手套。同時示意西羅他們也都帶上手套。

幸好現在的季節還比較冷,我們出門都帶了手套。

我戴上手套:「那包東西上面沒有我們任何一個人的指紋,我可以和你回去一躺,不過我要求打電話找律師,就讓律師處理這些事情吧。」

說到這裡,我帶著嘲弄的表情看著這個名字叫做傑夫的警察,故意笑道:「我的確是剛來不久,對加拿大的法律不熟悉……你們這裡沒有不讓人戴手套的法律吧?那就好!」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公主殿下】(上)




這個叫傑夫的警察又打電話召喚來了一輛警車,我從警車的到來時間,判斷出來這傢伙看來是有預謀的行動,因為他打過電話之後,很快就有一輛警車開到,顯然是事先就準備好了在附近的。

他故意把西羅他們交給了那輛新開來的警車,然後我則是上了他的那輛越野車。

顯然,他是把我和西羅他們分開了。

我的手被銬在了後面,我也不知道他這麼銬我是否合法,西羅他們不在身邊,我對這裡的法律也不瞭解。

上車之後,我就坐在了後排,傑夫坐在我身邊,前面他的兩個同伴明顯是他的手下。

「抽煙麼?」他從懷裡掏出一盒三五,我冷冷看著他:「不是公共場合不允許吸煙麼?」

他沒說話,先自己點了一支,然後對著我示意了一下,我眉毛一挑。

他看我沒拒絕的意思,就把一支點燃的香煙插進我嘴巴裡,然後自己又點了一支。

「什麼時候下船的?」

他彷彿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你是在錄口供麼?警官。」我冷笑,吸煙,一口青煙緩緩對著他噴了出來。

「只是隨便聊聊。」傑夫很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抱歉,律師不在場的情況下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

傑夫笑了。他笑得有些古怪。

「聽著小子!」他眼神裡閃過一絲冷冷的目光:「我知道你是八爺的人,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會不知道。你別以為在國內看過幾部美國電影,就以為北美的警察就這麼容易糊弄!律師!你和我談律師?哼……」他伸手在我臉上拍了拍,眼神裡有一絲凶狠的味道:「偷渡來的吧?跳船還是跳飛機?別以為溫哥華是國內!這裡沒那麼好混!」

我沒說話。眼睛冷冷看著他。

傑夫被我盯得有些惱火。他壓低聲音:「我告訴你,只要我願意。我隨時可以打電話給移民局,然後你就可以滾回老家去了!」他哼了一聲:「我只要幾個消息!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跳海來的!和你同一批來的人有多少!現在那些人都在哪裡!」

我笑了,只是抽煙。不說話。

「別以為那個八爺能罩住你。在溫哥華不是他八爺的天下!加拿大也不是你們大圈的天下!」

隨後他開始誘惑我:「你給我提供消息,我可以帶你轉身份,我甚至可以幫你弄永久居住權,幫你辦綠卡,成為這裡的合法公民!我甚至會讓警方保護你!」他笑著道:「如果你喜歡錢,警方也會給你一大筆獎金!」

我靜靜等他說完,中間沒有說話,也不打斷他,只是等他閉上嘴巴之後。我只淡淡說了一句:「你說完了?」

「……」傑夫和我四目相對,兩人互相看了好一會兒,他忽然笑了,臉上凶悍恐嚇的表情收斂起來,露出了一絲平和的笑意,然後緩緩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微型的小錄音儀器關掉,扔給了前排的人。

隨後他攤開手,笑道:「好吧。我嚇不住你,我承認。」

「其實我在八爺的修車場附近已經等了幾天。」傑夫自顧自開始說話:「最近發生的事情,讓我們很驚訝……我們沒想到八爺居然還藏著這麼一支隱祕的力量。華幫和越南幫一起夾擊下,你們還能打得有聲有色。我簡直懷疑那麼多槍手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其實,我一直很佩服你們大圈……加拿大的華幫一直都不敢和外國人干,不管是越南人還是阿三,還有中東人,在這裡都敢欺負華人,更不用說那些本地的鬼佬黑幫了。我的年紀就應該比你大很多,年輕的時候,我也看到過大圈輝煌的那段時間。我現在都記得二十年前大圈闖北美時候的場面。大圈個個都能打,你們很多老人都有軍隊服役的經歷,無論是個人還是整體素質,都遠遠高於那些黑幫分子,甚至連我們警察都比不上你們。當年你們的確很威風……一幫軍隊裡打過仗扛過槍的退役軍人打那些黑幫分子……嘿!現在想起當年大圈的威風,很多老人都還記得的。不過大圈的威風也就一代人,那代最老的大圈年紀老了,漸漸退出江湖之後,你們缺乏年輕血液!因為當年你們和本地傳統的華人幫會爭地盤,現在你們和本地傳統華人幫會一直關係不好,他們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必竟在華埠華人之中擁有廣泛的影響力,百年的根基!最初的那批大圈厲害是厲害,可是後來卻無法在本地發展壯大,靠著那批退役軍人打天下,可是二十年下來了,最早的那批大圈還剩下幾個?你們年輕的大圈,已經遠遠不如當年了。

我知道,你們大圈都不喜歡警察,而且本地的警察裡面,華人警察大多數和本地華人幫會有關係……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我不是華人幫會的人,也不是越南幫的人,也不是其他任何幫派的人……我只對加拿大政府負責!我只對自己的職務負責!」

「原本,我真的以為現在大圈不行了,你們最能打能拼的那代人已經老了,年輕的後備血液,比那些有百年根基的傳統老華人幫會,要差了很多。當年華人幫會和那些越南人看大圈是什麼態度?現在又是什麼態度?嘿!不過這次倒是真的讓很多人都瞪掉眼球啊!你們八爺居然在這麼短短幾天一下不知道從哪裡召來了那麼多天將奇兵!這場面又讓我想起了二十年前……」

「抱歉。我對聽故事沒興趣。」我冷冷打斷了他,然後盯著他的眼睛:「傑夫警官,你今天做了這個局,到底想幹什麼?」

「我對你很感興趣。」傑夫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你叫陳陽,三個月之前,八爺通過一些渠道帶你辦理了一個臨時的居住權。申請了臨時簽証護照和一套合法的手續……這讓我很有興趣。因為從時間上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來的,你不是跳船就是跳飛機。反正你是偷渡來的……當然,我不管這個,我不是移民局的人。這事情我也不想管。但是從時間上看來,顯然你是三個月之前來到加拿大的,而且,你來的這段時間,正好是八爺和本地傳優華幫還有越南人開始徹底決裂,大打出手的時間!」他笑瞇瞇的看著我:「時間上如此的吻合,你不會告訴我是巧合吧?」

我聳聳肩膀。

「我現在懷疑八爺這次調集的那麼多槍手都不是本地的力量,都是你們直接從亞洲調動過來的偷渡者!就像二十年前大圈大批登陸北美大陸那樣……從我個人的情感上,我對你們大圈沒有什麼惡意。我甚至從某種程度上還很欣賞你們……畢竟我也是華人,從個人情感上,我更傾向於你們大圈。可是我現在是警察,你們拿著槍在大街上大打出手,這樣的情況是讓我無法容忍的!我現在認為,這批忽然出現的奇兵,肯定是八爺臨時從國外調集回來的!那麼你們大圈現在到底想幹什麼?你們這麼大規模地調集這麼多人手過來,想幹什麼?如果你們想做太出格的事情。我們警方也是絕對不會容忍的!或者……」他看著我:「你也是這段時間忽然出現,忽然來到加拿大的……或者,我甚至認為你就是這批『奇兵』中的一員!」

我笑了。

這個警察的想像力很豐富……我甚至可以說,他幾乎猜得很對了。

其實我也想過,八爺從哪裡忽然調集到了這麼多一批人來……從最近展示出的力量看來,如果不是顧慮警方和官方,那些人足夠橫掃整個溫哥華黑道了!就算越南幫和華人幫再從東部調集人馬過來,也根本來不及的。我也想過,這些人會不會是八爺臨時從其他地方調集過來的。

大圈這個名字,我當然不陌生。

自從跟著八爺之後,我的身份已經變成了大圈的一員。經歷過二十多年前的拚殺,現在最早的那批擁有退伍軍人經歷的大圈已經老去,現在的大圈已經漸漸的很少打打殺殺,而是把生意更集中在了一些高級別的黑道活動上了。現在的大圈很有錢,比當年要強很多,八爺把生意打理得很好,可是卻也給外界留下了一些大圈從武力上已經不如當年的錯覺。

這個警察猜的應該很對了,唯一的錯誤,就是他猜錯了我的身份。

我不是作為「奇兵」來到溫哥華的,而是真正的跑路來的。而很顯然,現在他已經把我當成突破口了。

我沒有解釋,也不會和這個警察多說什麼,我被帶到了警察局。

我沒有見到西羅他們,而是被直接帶進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裡,這裡只有一張桌子,桌上放了一盞白光燈,兩個警察把我銬在了椅子上,隨後在傑夫的示意下都出門,只留下了我們兩個人在房間裡。

我等著傑夫開口,看他還能說出什麼花樣出來。可是讓我吃驚的是,他開口的一句話卻讓我愣住了。

「其實我們都知道,我們警察拿你們或者華幫或者越南幫,都沒什麼辦法,最多壓制一下而已。我們當警察的拚死拼話,也不可能杜絕黑社會,只能是維持一個平衡而己。我是兵你們是賊,兵抓賊天經地義,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賊的話,又怎麼可能有我們這些『兵』?」他看著我笑道:「你們三方誰死誰活,誰贏誰輸,對我們警方來說沒什麼區別,我們甚至願意在中間推動一下……我不管你們誰死誰話,如果誰強,我們就幫誰。至少能盡快的壓倒另外兩方,立刻結束現在混亂的局面!我們要求的只有一個:平靜!」

「你和我說這些沒用。」我依然一副冷冷的神色。

「警方只要知道一點,和你同船一起來加拿大的那些人,同批的有多少人!現在這些人在哪裡!」傑夫似乎有些無奈,然後忽然站了起來,走到牆角,對著牆角上的一個攝像頭,擺擺手。

然後他轉過身來,拉了張椅子坐在我身邊,這次他臉上表情嚴肅了一些,遲疑了一下:「我現在和你說實話……第一,今天的確是佈局故意把你帶來問話,這種栽贓然後把人帶回來扣留的伎倆,不是我傑夫的主意,我沒這麼愚蠢!我甚至是反對的……可是……我警告你,溫哥華的警察可不都是華人,也不是每個人都和我這樣對大圈抱有私人情感上的欣賞的!一會兒就會有一個傢伙來審問你,那是一個蠢貨,一個很偏激的蠢貨,你最好聰明點。現在警察懷疑到了你的身上,已經決定把你當成突破口了,我雖然反對這個計劃,但是親自出來抓你,就是想先和你接觸一下,能夠和你聊聊。我個人的建議是……」他咬牙,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你最好嘴巴緊一點……因為我是善意的想和你們合作,但是那個傢伙……他可是對大圈抱著仇視的態度。他是一個偏激狂,他想從你嘴巴裡挖出點什麼來,那個蠢貨認為能把八爺一網打盡……可是,我還沒有聽說過在全世界哪個地方,警察能夠把黑社會完全杜絕的!」

我咧開嘴笑了一下:「你是希望我和你合作,而不是和你說的那個傢伙合作?」

傑夫眨眨眼:「警察內部也未必就一定很團結的。意見也未必統一。不過你放心,按照法律規定,他懷疑你藏有超過限量的大麻,最多只能扣留你一段時間,只要你能忍住,八爺會弄你出去的。至於我剛才在路上的建議……你可以回去之後和我聯繫,我願意很有誠意的和你們進行一次溝通。我和那個蠢貨不同,他只想破案,完全不管其他,但是我,我很識時務的,我知道不可能把你們這些人趕絕,所以我要的……剛才也說了,平靜!!轉告八爺,如果他想幹什麼,最好能先和我溝通一下,我很願意和你們合作。如果你們的實力真的很強,我也願意幫你們一把,至少現在黑道實力太分散了,每天打來打去,我們警察也累得很……哈哈。早點打完,早點恢復平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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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會員鄉村騎士手打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公主殿下」】(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公主殿下】(下)

這個時候,他口袋裡響起了一陣電話鈴聲,他拿出來了看了嚴一眼,對我笑了笑:「我們還會有機會聊天的。剛才我們的對話是沒有錄像記錄的。」

隨後他推門出去,只留下了我一個人在房間裡。

幾分鐘之後,房門被重重撞開,一個五大三粗的身影直接衝了來,彷彿帶著一團怒火一般。這是一個穿著襯衫的白種人,有些胖,滿臉橫肉,肩膀下面別著輪套。

我想,這大概就是傑夫說的「那個蠢貨「了。

其實這些警察用這種伎倆,把我弄回警察局裡,這種手段我倒是並不驚奇。他們從我的身份記錄上,懷疑到我可能是八爺調集回來的那批奇兵中的一員,找我來當這個案件的突破口,我也覺得得很正常。

唯一讓我意外的是,那個大鷹鉤鼻子的傑夫。這個人好像還很有想法。

這個蠢貨進門就把一張椅子重重在地上一頓,坐在我的面前,啪的一聲抬起那只肥厚的手把桌上的檯燈直接打歪,燈光直接射在我的臉上。

「你知道自己為什麼到這裡吧!」

讓我意外的是,這個白人警察的中文居然比傑夫還標準!

「知道,你們兩位警官從我的車裡拿出來一包大麻。」我冷冷道:「我一定會投訴這件事情的。我會把這件事情詳細的告訴我的律師!」

「別和我裝傻!你這個傢伙。你難道不知道為什麼被抓到這裡來嗎?」這個鬼佬一臉凶狠的模樣:「我告訴你,我只要一個電話大概移民局立刻就能把你直接趕出加拿大!」

我笑了。

這傢伙說的話和剛才路上傑夫裝模做樣嚇唬我的時候一模一樣,不過傑夫當時還只是試試我而已,這傢伙卻真的把我當成了菜鳥想詐我了。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加拿大很多警開察心抓就好到手亞打裔的嫌疑犯都會用這種辦法恐嚇他們。因為很多多底層的亞裔犯罪分子都是黑戶。都是偷渡過來的,而且大多不瞭解加拿大的法律。所以警察就會利用這點在審訊的時候恐嚇他們。

顯然,這個鬼佬也把我當成了不懂加拿大法律的菜鳥了。以為我害怕移民局。

可是我早已經知道了,我雖然拿著的是臨時簽証。但是在簽証到期之前,移民局是不會把我怎麼樣的,除非有証據表明我在本地的確有違法犯罪行為。

可是藏有大麻這種事情,分明是他們栽贓的……而且手法很低劣。他們沒有証據,找個律師就可以擺平。

「隨使你,我不擔心移民局。」我一臉平靜,淡漠道:「我要求打電話。這是我的權力。」

「會讓你打的。」他坐下來,用力把手裡的一塊文件夾板往桌上扔,故意亮了亮自己肋部的槍套。

「小子。別以為你嘴巴硬我們就沒辦法!」他看著我:「你真的不肯說?你和方八指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偷渡來的?和你同船的是什麼人?有多少?他們在哪裡!」

我看著他。只是笑。

這個鬼佬被我笑火了,他猛的站了起來,然後一腳就揣在我的胸口,我只覺胸口一陣劇痛,整個人朝後倒了下去,連人帶椅子翻了過去,他過來就還想對我動手,我躺在地上咬牙大聲道:「來啊!來打啊!一會兒我會讓律師帶我去驗傷!看看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這句話讓鬼佬猶豫了一下。他添了下嘴唇:「我不打你。」

隨後他叫來了兩個同樣是白種人的警察,他們把門關上,然後開調試空調,把空調調成了冷氣,溫度打到最低……

見鬼,現在可是春季啊,加拿大的氣溫是很冷的,隨後他們也不道從哪裡弄來了一桶冰水,幾個人一起動手把我澆透了。

此時戶外氣溫大約只有幾度,在房間裡他們還開了冷氣,我全身衣服澆透,渾身冰涼,被拷在了冷氣風口凍得地方,凍得發抖。

「小子,你猜猜,如果我把你拷在這裡一天一夜,會是什麼滋味?」這個鬼佬還想嚇唬我。

我雖然冷的發抖,卻依然強笑看著他,冷冷道:「那麼明天你會被我的律師以謀殺罪起訴!」

我心裡有些苦笑,這種整人的法子,我在國內就用來對付過那些小混混,想不到今天讓自己品嚐到了。

之後的,果然就還是電擊的那一套了。

他們沒有直接拿電棍打我,而是在我的身上墊了幾塊潮濕的毛巾。

這幫警察肯定都很有經驗,因為用電棍直接電人,可能會一不小心在身上留下被灼傷的痕跡,可是中間用潮濕毛巾墊著,電流依然不會有任何減弱,但是卻不會留下傷痕!

我被電了幾次,前幾次還能咬牙硬扛,到了後面開始渾身抽搐,嘴角甚至抑制不住的流出了口水,身子被電得開始是僵硬,後來就變得綿綿的了。

這幫傢伙看我還是咬牙不肯說話,最後那個鬼佬忍耐不住了,終於拿來了一本厚厚的電話本,大約足足有國內的辭海兩本那麼厚,他們手裡拿著棍子錘子之類的東西,準備動手毆打我。

這樣打人,身上墊著書或者厚的雜誌,打人的時候非但不會減輕,反而更加厲害!撞打的時候,震盪的力量幾乎是能傳遍人的全身!連骨頭和五臟六腑都會感到顫抖疼痛。

我狠下心來。只是咬牙死扛,我心裡認準了一點,他們只是折磨我,卻不敢真的對我怎麼樣的。

最後,我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還坐在房間裡,空調調成了暖氣,掀翻的桌子椅子都放好了。地上的水跡也擦乾了,我身上的衣服也略微幹了一點。只是全身還是隱隱做疼。

我面前坐著一個帶著眼晴的男人,一身西裝。他手裡提著一個公包,然後就好像電影裡的那樣,他用職業的語氣對我說:「陳陽先生,我是方先生委派的律師,現在我來帶你出去。」

那個鬼佬和打我的幾個混蛋都不在房間裡,這來就我們兩個人,我先要求看了這個律師的証件,確認了他的身份,然後才問他:「事情解決了?我可以走了?」

「可以了。沒有確切的証據能証明那包大麻屬於你。現在你自由了,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出去辦理手續。」

我低聲咒罵了一句,這個律師看著我半潮濕的衣服,淡淡道:「對了,你有沒有受到什麼不公正的待遇?如果有的話,我可以幫你進行起訴。」

「有!」我緩緩把我遭受的一切都說了一遍,還有包括那包大麻是被栽贓的過程一一說了出來。這個律師一一記錄下來之後,才抬起頭來看了我一跟。猶豫了一下:「好了,不過我建議你,這些起訴……未必有什麼效果。你知道,驗傷是沒有什麼效果的。」

「我知道。」我咬牙道:「這幫人肯定不是第一決這麼幹了,我不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我起訴只是為了表明我是一個守法的良好市民。」

律師不做可否,然後讓我簽署了一份文件,一個警察進來幫我打開了手拷,然後律師帶著我出去,領取了我的私人物品。這時候我看見西羅他們也被帶了出來。

看樣子他們的精神狀態還不錯,至少我才是主要目標,他們沒有遭遇到我的這些待遇。我問了西羅才知道,是他打了電話回去。

西羅一臉忿忿的表情,我看見他眼晴裡充滿了怒火。

「小五,這事情我們就得忍了?」

「不然怎麼辦?」我反問他。

「媽的,拿槍和他幹!反正加拿大沒死刑!老子幹掉他!」西羅忿忿怒罵。

我笑了一下,我的笑容有些疲憊,輕輕拍拍西羅的肩膀,湊到他耳朵邊上低聲道:「笨!你光明正大的殺他等於找死!就算你幹掉他,這輩子都別想走出監獄了……以後有機會,半夜摸到他家裡,拿刀子割了他喉嚨就是。」

我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但是我並沒有在開玩笑。

讓我意外的是,傑夫居然出來送我,西羅並不知道我和傑夫的那段談話,用憤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傑夫對我眨了眨眼,然後和律師交談幾句離去。

出警察局之前,我又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在這個警察局的大廳門口,我看了那個打我的鬼佬蠢貨!

不過這次他沒有那麼威風了,他正一臉緊張的看著面前的一個小姐。那個小妞是個白人,身材高挑,一頭金色的波浪長髮,從背影看去非常苗條誘人,她似乎正在狠狠的怒罵那個白人鬼佬,最後忽然一甩手,啪的一個耳光就甩在了鬼佬的臉上。那個鬼佬大怒,但是隨機臉上表情瞬間變了幾次,最後終於低下了頭,一臉恨意的離去。

那個小妞對著他的背影高傲的豎起一根中指。

我發現,周圍的來往的警察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對她側目!

「這個女人是誰?這麼囂張?難道是警察局長的女兒?」我笑道。

旁邊的律師搖頭:「警察局長的女兒可沒有這麼囂張……她是大鼎鼎的公主殿下!」

「公主?沒聽說加拿大還有皇室貴族啊。」律師猶豫了一下:「地獄天使,知道嗎?全加拿大的第一黑道勢力!他們控制了整個加拿大黑道的百分之九十!可可以說,他們是地下世界的統治者!這個女孩是地獄天使的教父索林先生的獨生女兒,外號公主殿下。」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演出開始了】(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演出開始了】(上)

那位公主殿下轉個身來,我終於看見了她的模樣。

她擁有一張很清秀的鵝蛋臉,肌膚並沒有普通白種女人那樣粗糙,而是顯得很細膩,鼻樑很高,嘴唇的輪廓也很豐潤誘人。由其讓人感到驚艷的,是她的那雙眼睛!

她的雙眸清澈動人,眼晴很大,很亮,但是從輪廊上有些細長,由其是那對湛藍色的眼珠,彷彿一汪清澈的湖水。

其實歐美人綠眼珠比較多,眼珠能長得的這麼藍的,其實真的很少見。

那雙睜子閃亮,隱隱的透著幾分勾魂的味道……很嫵媚但是媚得很正,顯得很清純的樣子。至於她的身材就沒什麼說的了……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魔鬼!

幾乎完美的軀幹,可以用得上山巒起伏這樣的形容,但卻顯得很勻稱!身高至少也有一百七十公分以上,那雙腿……

抱歉,人家美女今天穿的是長褲,腿是看不見了,不過看得出來很直。

她屬於那種,你一看見她這個人,就會迅速感到一種驚艷的感覺!

有的女人是要衣裝打扮來襯托的,而像她這樣的美女,卻會讓你忽略掉她身上穿著的是什麼衣服!因為我相信,就算身上只是套著一條破麻袋,也一樣很美麗。

我發現不僅我在看她。我身邊的西羅等兩個小伙子都在看她,就連來住的那幾個警察也都在偷眼看她。

每個人的眼神裡都露出幾分迷醉的神色……我敢保証「公主」的姿色,即使是放在好萊塢,也沒有什麼女明星能夠比得上的。

我發現那位公主的眼神朝著我們這裡飄了過來,大概是因為我們是黃種人吧。身邊的西羅等幾個小伙子立刻努力挺胸做出一副昂首挺胸的模樣。

這時候。我們的那位律師臉上露出職業的微笑走了過去,他似乎認識那位公主,而且還挺熟悉的:「哦,蘇菲,你怎麼會來到溫哥華了?」這句是英語,但是還算簡單。我勉強聽懂了。

那位「公主」看見了我們的律師,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緩緩走了過來……我注意到。她是路的時候,纖細的腰肢很自然的輕輕搖曳,我身邊的西羅等幾人看的眼晴都直了。

隨後這位公主美女和我們的律師很親切的擁抱了一下,然後她和律師簡短的交談了兩句。

律師顯然和這位公主美女很熟,兩人交談了幾句,他立刻指著我和西羅等人介紹了一下,這位公主美女的藍眼晴裡立刻露出了幾分好奇的目光,然後她飛快的向律師問了一句,好像是問我們是不是中國人。

律師點頭。

「你們好!」公主美女操著半生不熟的中文和我們說話,她的中文很生硬。我甚至懷疑這可能是她會說的唯一的一句中文了。

老實說,她真的很迷人,不是說我沒見過美女。只是她笑起來的時候,彷彿帶著一種嬰兒般的天真神……實在讓人很難想像到她剛才抽人耳光和豎中指的樣子。而且她是我真正面對面見過的第一個外國頂級美女。身上洋溢著一種異國風情!

隨後,這位公主美女又操著夾生的中國話和我們說道:「我叫蘇菲,很高興見到你。」

她說的很慢,咬字也很重,雖然明顯是中文很不熟練,但是終於打破了我剛才對她可能只會一句中文的猜測。

西羅等幾人結結巴巴的和她問了好,幾個傢伙有些緊張以至於說話有些斷斷續續。不過那位蘇菲公主殿下明顯對他們興趣不大,她和律師交談了幾句。然後律師立刻點頭。

「嗯,幾位,你們稍微等一下。蘇菲小姐遇到一些麻煩,可是她的律師路上塞車恐怕要晚來一會兒,所以我要先幫她辦理一下手續。」律師和我們解釋了一下,然後重新走進了警局。

西羅幾人似乎巴不得和這位美女在一起多待一會,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倒是我,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但是這種事情情,我也不好說什麼。

蘇菲公主就站在我們身邊,她的一雙藍眼珠不停的在我們幾人身上掃來掃去,西羅似乎想和她說話,但是又有些緬碘。我雖然驚艷於她的美麗,但是看了兩眼也就沒什麼想法了。畢竟被那個鬼佬警察整得很狠,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不由自住的就皺起了眉頭。

蘇菲美女看上去很熱情,她用夾生的中文和我們說話,雖然有些詞不達意,但是勉強能夠溝通了。西羅等人有些戰戰兢兢,幾個傢伙緊張得連中國話都說不利索了,真有些丟臉……我無奈的看著他們,自己則乾脆走到了一邊,找了張放在大廳的椅子坐下休息。

我走開之後,蘇菲美女有些驚奇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覺開得心的就我好的手舉打動有些讓她意外吧。我們一起的另外一個小伙子在結結巴巴的恭維蘇菲美女的中文說的好,但是蘇菲卻只是淡淡笑了笑,走到了我身邊來,低頭看著我:「先生,難道你覺得的……在女士身邊,不告而別是很不禮貌的?」

「哦,抱歉。」我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說得很客氣。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你應該……先站起來,然後先請女士坐下。」她微笑看著我,但是我卻隱隱的感覺得到,她眼神裡似乎藏著一絲挑釁的味道。

我想了想,沒想和她爭掄,就站了起來,然後對她說:「請坐吧,小姐。」

隨後我走到了另外一張椅子邊坐下。蘇菲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瞇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兒。

西羅幾人有些愣住了,走過來低聲道:「陳陽,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些累。裡面那幾個孫子打得我不輕。」我一臉疲憊,老實說我現在更想立刻回去倒在床上睡一會兒,最好再找一個醫生檢查一下。

蘇菲公主似乎對我的冷淡很不滿意。不過她只是瞪了我眼,也沒多說什麼。

氣氛有些尷尬了,西羅等人看出我和這個美女似乎話不投機,也沒有了繼續搭訕的心情。幾分鐘之後,律師走了回來,拿著幾份文件交給了蘇菲公主,兩人又交談了會兒,蘇菲和我們告辭。

她看著西羅等人,笑道:「再見,你們很好,我很喜歡你們!」

還沒等西羅幾人臉上露出喜色,蘇菲公主又看著我:「你不好,我不喜歡你。」

隨後她轉身,帶著搖曳的腰肢,款款離去。

「你怎麼得罪她了?」律師皺眉。

「沒有,我沒得罪她。」我也有些無奈,我只是不想和她搭訕,有些累,坐得遠遠的,這也有錯嗎?

「你最好別惹她,我告訴過你們她的身份了!整個加拿大,幾乎設有什麼人敢惹她的!她懂得父親索林先生把她當成心肝寶貝一樣,這位公主殿下的脾氣可並不像她的外表這麼溫柔!」

律師的警告顯然西羅等人沒有聽進去。

因為回去的路上,在車裡,他們還在談論著那位公主沒女,甚至忍不住問了律師關於她的問題。

律師雖然是個中年男人,但是凡是男人對於談冷美女的話題也都是很感興趣,他想了想,就告訴我們,這位蘇菲公主一直在多倫多生活,但是每年也會到溫哥華來玩兒一段時間。律師本人因為曾經幫她的父親辦理過一些事情,所以才認識她。

聽到這位律師居然還幫地獄天使的教父做過事,西羅等人立刻對他肅然起敬。不過隨後律師笑道:「我也是八爺的人,只是現在我們和地獄天使有一些生意的來往,所以我負責做過一些法律上的顧問工作。蘇菲小姐的脾氣有些古怪,當她高興的時候,她可以是天使那樣的親切,可是當她生氣的時候……你們最好距離她遠遠的。」

剩下的,他們又聊了會兒什麼,我就沒有再聽進去了。因為我太睏了,在車上就忍不住睡著了!

回到了八爺的修車場裡,我立刻找到了八爺的手下,也是泰格老虎,我把那個鷹鉤鼻子傑夫警察的話告訴了泰格,因為最近八爺沒有來停車場裡,所以我只能把這些話讓泰格轉告八爺了。

泰格聽了之後,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我遲疑了一下,問道:「我們準備和他合作麼?」開心就好手打

「合作?」泰格笑了一下,他看著我,緩緩道:「小五你還是太年輕了。我問你,從世界上有了警察和黑道以來,警察和黑道之間的合作,在任何國家和地區都不少見,但是你見過哪次警察跟黑道合作之後,是雙方都有好處的,大部分都是黑道成了警察的墊腳石!我們不決絕合作,但是拒絕被利用。」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演出開始了】(下)




第一百四十三章【演出開始了】(下)

休息了兩天,洗車場裡找來了一個中醫推拿師父給我做了兩天推拿,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了

這天下午,我正在健身房裡和西羅對練打拳。我現在開始教他一些功夫了,西羅很聰明,學得也很快,在我不出重手的情況下,他已經能和我對練上一陣子了

「陳陽,八爺要見你。」

健身房的門開了,泰格在門口喊了我一句,我腳下一掃把西羅放倒,看著躺在地上喘息的西羅:「再扎一小時馬。」

然後拉過一條毛巾一面擦汗,一面朝著門口是去。

「八爺回來了?」

「是的,他要見你。」

八爺的確回來了,我記得我已經快一個星期沒見到八爺了。他見我的地方依然是在他的辦公室。

八爺看上去精神不錯,他穿著一件唐裝,黑色的,腳下一雙布鞋,頭髮顯然是精心修理過了,臉上的神情很輕鬆,有幾分意氣風發的感覺。

看見我進來,他讓我坐下,然後忽然開口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陳陽,你是怎麼認識蘇菲公主的?你得罪她了?」

我愣了一下:「沒有啊。」

隨後我把那天在警察局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八爺聽完只是笑了一下。我有些奇怪:「有問題麼?八爺?」

「沒什麼。」他搖頭:「她只是一個貪玩的小女孩。只這個小女孩有一個很強有力的父親。我們現在和他的父親有一些合作……,不過似乎上次她對你有些誤會,而且你給她留下了一些印象。我昨晚和她見面了,她和我問起了你……這樣吧,她只是一個小孩子,今晚我要去和地獄天使的人見面,你和我一起去,然後你和她道個歉就可以了。她是索林的女兒,我不想因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你明白嗎?由其是最近我們雙方的關係正處於蜜月期。」

「這沒什麼問題。」

我沒有問八爺和地獄天使合作什麼生意,我明白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好吧,原本我也想帶著你在身邊,你是我欣賞的年輕人,現在你是自己人了,我會多多培養你的,晚上有一個場合,你和我一起去吧,我會介紹你認識一些人。其中有一些今後很可能你會和他們打交道的。」八爺笑著看了我一眼:「你的模樣很不錯……對了,你有合適的禮服嗎?」

我搖頭。

下午的時候,八爺找人給我弄來了一套西裝。

我看了一眼,不由得有些心中一動。

這套西裝的牌子,和方楠給我買的第一套西裝是一樣的,巧合的是連款式顏色都是一模一樣。

我在自己房間裡換上了這套衣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上次我穿成這樣的時候,還是在國內的時候,跟在方楠身邊吧。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彷彿回到了在國內的那段歲月……說實話。我這輩子到現在,那是我度過的最溫暖最安逸的一段生活了吧……

而現在的我,依然穿著同樣的衣服,我還是我。臉還是張臉,可是看著鏡子裡的那個人,我心裡忍不住有些感慨……

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朝著鏡子裡的自己苦笑了一下,我得有些無奈,但是更多的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的心情。

我的眼神裡已經不再像當初的那個小五那樣了……那眼多了幾分凌厲……幾分滄桑……甚至是殺氣!!

大概是這幾個月,我遇到了太多事情吧。

我感覺衣服稍微有些緊,也可能是我最近鍛煉得多,身材比當初在國內更健壯了一些吧。

我的襯衫扣子最上面解開了兩粒。因為我沒有打領帶的習慣。露出了一點點健壯的胸口,我的胸前用一銀鏈子帶著個小小的東西。

這是我的那枚戒指!

其實自從來到加拿大,我已經想過很多關於戒指的問題……我越想越覺得的,我之所以遭遇到這麼多的麻煩,似乎總是和這枚戒指有著絲絲關係!

我現在心裡對這枚戒指的想法是很複雜的……以至於我現在心裡甚至對於使用戒指多了幾分抗拒的心理……我甚至不願意,或者是不想,又或者是避免再使用這枚戒指。

一方面,我手裡似乎撰著一個奇異的寶貝,可是另外一方面……它似乎帶給我的除了好運,又總是會給我帶來麻煩!

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遇到了這枚戒獵,我現在可能已經和顏迪在國內過著平靜安寧的小日子吧……

顏迪……唉,顏迪……

我搖搖頭,禁止自己繼續想下去。

走出房間去見八爺的時候,八爺看著我的眼神裡帶著幾分滿意,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甚至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好小子,買相還不錯。」

八爺的車是泰格開的。

這又讓我多了幾分聯想……很明顯,泰格在八爺的身邊的地位,就好像金河在歡哥身邊一樣吧……

算了,我苦笑,還是不讓自己去想這些讓人不舒服的事情。

八爺的汽車是一輛勞斯萊斯,防彈玻璃和防爆輪胎。八爺的身邊就只有我和泰格兩個人,這讓我有些驚訝。因為最近形勢如此,八爺身邊都不多帶些人嗎?

對於我的疑問,八爺笑了,他淡淡道:「現在他們已經被我們打怕了。不敢亂來的。如果他們敢動我。那麼不到一個月,我們的人就會把整個溫哥華翻過來掃一遍!他們不是傻瓜。我們已經展示過實力了,現在是談判的時間了。」

今晚的場合是一個慈善晚會,地點就在希爾頓酒店。

有些諷刺意味的是,來參加這個慈善晚會的,都是北美的一些很著名的黑道家族的代表,還有一些帶著黑勢力背景的大公司!

而這個慈善晚會的舉辦者,就是地獄天使的教父,索林先生,全加拿大地下世界的皇帝。

一個黑道世界舉辦的慈善晚會……這麼說實在有些諷刺。

但是這卻是很正常的。

我記得在國內的時候,胖子和我說過一句話:什麼叫真的黑?黑到了黑白不分的境界了,才叫真正的黑!

現在已經不是純粹的打打殺殺的年代了。大的黑道組織都在產業化,漂白,公司化……從黑走向白,然後利用合法的身份從事非法事業,或者把非法所得的大筆財富洗白……這才現在的黑道世界發展的主流……

那些街頭的小混混。其實根本就不能算真正的黑道。

進入主流,公司化,產業化……這些都需要曝光率,需要是一些必須的程序,按照一定的遊戲規則。比如一些有黑道背景的大公司,他們也需要對公眾建立公信力,做慈善事業來收買人心……這些都是必須的手段。

希爾頓酒店今晚有三層都被包了下來,一個最大的宴會廳被佈置一新,所有的來賓都有專人接送。

我還看見街邊有些警察來回走動……我想這一定很趣……

裡面的這些大人物,他們的背景。普通人不知道,但是警察都是知道的。看來這個世界還真的是這樣,所謂的黑和白,兵與賊,也只是不同立場而已,像今晚這種宴會,如有人在這裡放一個炸彈,把這些黑道老大們都幹掉……或者警察衝進來把裡面的這些人全部追進去坐牢……我保開証心加就拿好大手的打黑道至少要倒退五年!犯罪率也會降低很多……

但是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沒有警察敢到這裡來抓人!至於原因,不用說也知道。

這就是資本主義世界了,在這裡,一個黑道老大,只要警察沒有証據抓你,你就可以挺著腰很囂張的對警察叫囂:「別惹我!老子也是納稅人,是養活你們警察的納稅人!」

更何況裡面的那些大人物。恐怕溫哥華的警察局長見了他們,都要恭恭敬敬!

這個世界,還真有點他媽的……

我和泰格一左一右陪著八爺是進酒店,酒店開闢出了專門的電梯直通宴會廳。今晚這裡的保安級別也是很高的……當然不會有什麼搜身,但是入口都有一個探測電子門,只是每個電子門上都用鮮花等東西裝飾了一下,顯得不那麼刺眼。

其實這些都是多於的,因為泰格無意之中對我說了一句話:

「整個加拿大。索林先生舉辦的宴會,還沒有誰敢帶著槍進來的!警察也不行!」

宴會廳很華麗,可以說是富麗堂皇,我甚至敢肯定,我左邊的一位貴夫人的胸口的鑽石項鏈,價錢就足夠我吃喝幾年的!

但是畢竟我在國內,這種場合也經歷過,所以沒有顯得太侷促。

我放鬆了心情,只是跟著八爺,走進了這個宴會廳裡……

然而,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居然就從這裡,是上了一個屬於我陳陽,屬於我小五的……舞台!

演出開始了,不是嗎?

[BOOK: 0004 / Chapter: 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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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Apr 26 01:18:02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