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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05-03
第兩百零二章「認不認」

小雷有些喪氣,苦笑道:「是啊,我全力一劍,卻還是輸在他手下,連我的寶刀都毀了!」

妙嫣微微一笑:「夫君,法力修為,原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提高的。你才修行短短兩年左右,就已經達到當世一流,已經算是曠古未有了,可不要太貪心……況且你最後那一劍也毀了他的法器,也讓他受了傷。你輸在法力上,可在劍術上卻是贏了的。」

小雷垂頭想了想,眼中露出一絲奇異目光:「嗯,知道逆天劍圓真妙訣……法力又如此高強……那麼這個人麼,要麼就是輕靈子的師兄弟中的幾個人,玉修羅和活菩薩我是見過的了,這個人難道是毒郎君麼?」頓了頓,小雷皺眉道:「不過也不能就此肯定……也說不定,他可能是我逍遙派的前輩高人呢……唉,過這個人好像沒有和我們為難的用意,雖然在地府之中阻擋了我們一下,我看也是善意告誡的意思佔了多半。」

兩人正商量中,房門被退開了,小青走了進來。眼看妙嫣被小雷抱在懷中,由得臉一紅。

小青輕輕咳嗽了一聲。低聲道:「你醒啦。」

小雷卻微微一笑,隨意鬆開了妙嫣,看著小青:「嗯,醒了。辛苦你了。」

妙嫣在一旁笑了笑,道:「說起來,倒真的是辛苦小青了。夫君,你可知道我們下地府地時候,家裡來了客人哦!」

「客人?」小雷皺眉。

隨即小青把有人擅自闖陣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後面,小青眉宇之間有些後怕,歎了口氣:「幸好有寶兒在,那個闖陣的人法力高強,遠勝於我。」

小雷看了妙嫣一眼。妙嫣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不由得笑了笑,道:「你那個寶貝女兒現在可是了不得啦。連堂堂的崑崙派玉字輩地高人都不是她對手了。恐怕你都未必能比得上她呢。」

小雷奇道:「咦……哪倒是奇怪了……寶兒居然進步到了這種程度了麼?」

妙嫣沉吟了片刻,才正色道:「這也是未必,不過寶兒學了不少崑崙派的法術,都是那天你從崑崙派的閉關之處抄錄下來的。玉虛子法力未必就比寶兒差,只是上來就被寶兒的雷字一百零八斬嚇住了。呵呵……」

小雷想了想,也忍住笑道:「錯不錯,寶兒的那個雷字一百零八斬麼。有名無實的很,真正的雷字一百零八斬,最後那一下是引發天雷的……可是寶兒現在的修為,哪裡能引發天雷?不過是普通地閃電霹靂罷了。如果真的是天雷,現在玉虛子早就被劈死,哪裡還能被你們抓住?」

妙嫣皺眉:「只是另外抓住地那個人,我們卻不認得……還是夫君你去看看吧。」

小雷點點頭,忽然笑道:「寶兒呢?怎麼沒看見她?」

小青笑了笑:「你平日不讓寶兒用法術,更加不許她和人打架。這次她可算把你的規矩都破了,知道你醒了,心裡害怕。不敢來看你,躲到月華那裡去了。」

小雷笑笑,搖搖頭。

玉虛子和那個土使者被妙嫣扔進了地窖裡。兩人都被下了法術,一身法力都被禁住了。

那土使者很暴躁,倒是玉虛子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醒來之後就盤膝打坐,一個字也不肯說,動也不曾動一下。面色如死灰一般,想來心中飽受打擊。他苦修了一輩子,卻輸給了一個小小的女孩兒,叫他如何不心灰意冷?

小雷一腳踢開地窖的門大步走了進去,看了玉虛子一眼,沒有說話。等他看見了那個土使者,皺眉道:「你……」

畢竟小雷沒有見過風狂手下的這些人。想了想,他才道:「你是誰?」

這句話自然是對土使者說的。

那土使者又矮又胖,滿臉肥肉,聞言哼了一聲,大聲道:「老子是五行宗風門門下土使者是也!」小雷聽他回答,心中立刻大怒。

風門門下?

好啊好啊!我還沒去找你們,你們自己倒是找上門來了!!

小雷眼中閃過一絲寒氣,緩緩走上了兩步,低聲道:「風門門下?我和你們門主可沒什麼過節啊……你們怎麼找上我來了?」

「呸!」土使者往地上重重吐了口吐沫,恨恨道:「都是你這小子攪局!壞我們門主大事!小子,得罪了我們五行宗,小心我們門主把你……」

說到這裡,忽然面色懲紅,卻說下去了。

「把我怎麼樣?」小雷冷笑。

那土使者雖然蠻橫,卻心中明白,自己門主地本事,那是說什麼也不是對方對手的,說這些狠話,反而徒勞引人發笑了。當下閉嘴語,卻故意翻了個白眼。

小雷心中雖怒,卻也不和這種小弈子一般見識,冷笑一聲,一抖袖子,一股大力捲去,那土使者飛身撞在牆上,頓時暈了過去。

「玉虛子道長,好久不見啦……」小雷露出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對著玉虛子拱了拱手。瞧著對方的光頭,笑道:「咦?怎麼道長的頭髮還沒長出來?難道是上次被在下剃度之後,居然真的一心向佛。就此皈依佛門了麼?」

玉虛子這才微微睜開眼睛,冷冷道:「何必逞口舌之快?我技不如人,輸給你們心服口服!任憑你處置就是了。」

小雷冷笑一聲:「玉虛子,你少在這裡裝出一副硬漢模樣……當日小爺能把你頭髮剃光了。難道今天小爺就沒本事整治你了麼?」

玉虛子頭皮一麻,立刻道:「士可殺不可辱!道爺已經落在你手裡了,你要是敢……道爺就一死以抗!」

小雷縱聲笑道:「還嘴硬?哼,你們崑崙派掌門人當日信誓旦旦不再和我為難,現在你卻偷偷跑來找我晦氣,看來你們崑崙派人說話也和放屁差不了多少!」

「住口!」玉虛子瞪圓眼睛喝道:「我崑崙派千年聲譽,豈是你這小子能信口雌黃地!」

小雷撇撇嘴巴:「許你做得,就不許我說得麼?」他換了一種口氣,冷冷道:「玉虛子,小爺也不為難你。我會把你交給你們掌門人玉璣子,然後當面問問他。你們崑崙派到底說話算不算話。至於你……小爺現在也沒心情和你廢話了,你就在這裡等幾天吧。」

說完,小雷冷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土使者,眼中目光頗為複雜,這才緩緩走了出去。

妙嫣和小青等在外面,一看小雷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是五行宗風門的人……」小雷搖搖頭。咬牙道:「風門……風門……哼,我還沒找他們,他們倒是搶先找上我來了……當真以為我小雷不敢殺人麼!!」

他捏緊拳頭,眼中目光漸漸有些寒意。

就在小雷此刻心中滿是憤火,幾分殺氣從心頭生出地時候,忽然懷中那個婆羅那齊贈送地佛珠立刻就有感應了,緩緩生出一絲柔和的意念,漸漸沒入小雷體內,緩緩流淌。將他激動地心情平和了幾分。一絲絲的化解了他心中的戾氣。

小雷歎了口氣,搖搖頭,道:「我這就去找雷大小姐。這風門麼,今兒開始,就給我除名吧。」

當下,小雷和妙嫣兩人就出了莊,前往市區。

兩人的用上了馭風術和隱身術,一路走來,自然沒有人發覺。小雷熟門熟路,先是找到了雷大小姐的家,又去了雷家的那個會所,最後才在裡面找到了小雷。

「你們來幹什麼?」雷大小姐正坐在會所大廈頂樓的那個水榭之中,眼看小雷和妙嫣從天而降,忍不住有些驚訝。

「你不是叫我們查……」小雷搖搖頭,暗中歎了口氣,看著雷大小姐的目光,又有幾分不同。

如果……如果那事情是真地……真的……那麼,她,應該是我地姐姐吧……是同母異父的姐姐吧……

想到這裡,小雷目光之中不自覺就露出幾分暖意。

雷大小姐感覺到了小雷的目光有異,可是聽見小雷的話,立刻心思又被他說的話吸引了過去:「你是說我叫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說到最後幾個字,雷大小姐聲音有些激動而顫抖。

小雷點點頭,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有了。」

雷大小姐身子一晃,緩緩按住了面前的桌案,沉聲道:「你說吧。」

小雷目光有些複雜,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哈哈一笑,道:「其時也沒什麼……沒什麼。雷吼就是你弟弟,只是風狂上次卻是說假話騙我地!」

雷大小姐皺眉,顯然是不信小雷的話。

「騙你?他為什麼要用這件事情騙你?這是我家的事情,他何必拿這種事情來和你說?」雷大小姐眼中有幾分懷疑:「你說的是真話麼?」

小雷勉強笑了笑,道:「當然是真話……我問你,雷吼的生日是不是八月二日?是不是出生在慈安醫院?」

「不錯。」雷大小姐立刻回答,不由得看了小雷一眼:「你查到了?」

小雷似乎神色有些負責,終於笑了笑,道:「查到了。我和風狂打了一場,抓了一個矮胖子,那個矮胖子脾氣雖然硬,但卻被我騙出真話了。雷吼就是你弟弟……至於當初風狂為什麼會和我說那些話……那就要去問風狂了。」頓了頓,他笑道:「或許風狂說那些話另有用意,我們也不知道。現在我就去找風狂,找到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旁邊妙嫣深深看了小雷一眼,卻沒有說話。

雷大小姐站起來,仔細思索了片刻,肅穆道:「風狂麼……我今天沒見到他……他的幾個手下,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小雷點點頭,看了妙嫣一眼:「他們會不會跑了?」

這句話更加讓雷大小姐起疑了。自然是盤問小雷,可任憑她怎麼問,小雷只是說自己找到高手和風狂打了一場,把他打跑了。

雷大小姐雖然半信半疑,卻問不出什麼,臉色卻終於沉了下來,不悅道:「既然這樣,你們來找我做什麼?」

小雷笑笑:「自然是來找風狂的……制住了他,就什麼都解決了……頓了頓,他看了雷大小姐,補充了一句:」還有你……你身上的血咒,也要找他來解吧。「

雷大小姐心中氣惱他言語實,冷冷淡淡道:「我的事情不勞你操心了……她說完這句,分明看見小雷眼神閃過一絲黯淡,自己也覺得語氣過冷了,忍不住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今天我沒見到風狂,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你說今天他和你地朋友打了一場,只是他卻沒有回來。「

小雷又問起風狂的一干手下,雷大小姐只是搖頭。那些人和她一向不和,平日裡,風狂因為要借助雷家的力量,就分外和雷大小姐走地近些,那些人多半看的心中不爽,只是礙於風狂,卻敢說什麼。

這些人平日裡去了哪裡,做什麼事情,雷大小姐也是不知道的。那些人只聽命於風狂,也只有風狂一個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嘿!」小雷冷冷笑道:「小小一個風門,我就不信還抓住他們了!」

說完這些,小雷不再停留,和妙嫣兩人就此離去。

「夫君,你為什麼不說真話?」

小雷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笑,道:「說什麼真話?」

妙嫣剛要說什麼,小雷已經搶先道:「你是說,我為什麼不告訴雷大小姐,我是……嘿嘿……」

小雷搖搖頭:「說和不說,有什麼區別呢?嘿……說了我才是她弟弟,那雷吼是什麼?這事情怎麼解釋?事情還沒弄清楚,說了有什麼用?」

妙嫣盯著小雷的眼睛看了幾秒鐘,搖搖頭:「夫君,你此話言不由衷。」

小雷苦笑兩聲,抓住妙嫣的手:「好吧……就算我說了真話,又能怎麼樣?難道叫我抱住雷大小姐,聲淚俱下訴說姐弟之情?我可是七八歲的小孩兒,還要找一個家來庇護自己。我已經不需要那些了。」他忽然又輕鬆的笑了笑:「我都二十歲,何必做那些小兒之態?只要我心中知道她是我姐姐,平日裡我多照顧她一些,也就是了。難道非要抱頭痛苦,哭得鼻涕眼淚橫流,才叫相認麼?」

妙嫣眼看他如此說,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第兩百零三章「一步之艱」

卻說妙嫣和小雷離去,雷大小姐一人坐在那裡,心神有些不寧。

只覺得小雷今天的表現有些奇怪,言語之中分明不實,似乎頗有隱瞞,可是到底隱瞞了什麼,她卻想不出來了。

至於小雷編出的那些謊話,她自然是不信的。她認定了風狂不會拿這種事情來和小雷胡說八道。自己家裡的身世,必然另有隱情!

雷大小姐忽然心中一動,想起小雷問自己雷吼的生日和出生醫院,想到這裡,想起當時小雷表情雖然看似鎮定,可是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那一絲異樣,卻沒有逃過雷大小姐的觀察。

不錯,雷吼的生日確實是八月二日也確實是出生在慈安醫院……可是小雷問這個幹什麼?

念及於此,雷大小姐眼角肌肉輕輕一跳,心中頓時想起一件事情來!!!!

小雷!

小雷……他的生日……好像,也是……八月二日啊!!

當初自己給小雷弄文件證明,讓他進基德學院的時候,曾經看過小雷的資料,他的年紀和雷吼一樣,就連生日都是同一天……

當時自己只是以為這是巧合而已,沒有太在意,可是現在……

雷大小姐心中狂跳,只覺得手足酸軟,心中隱隱就想到一個可能,只是卻不敢再往下去想了。

她沉思了一會,才喊來了兩個手下。低聲道:「你們……去慈安醫院,去查一件事情……」她細細的說了幾句話,又叮囑了幾句:「這件事情悄悄地查,不許讓別人知道!」

等兩個手下離去。雷大小姐感覺到自己渾身力氣全部一下都被抽空了一般,癱軟在座位上。

就在小雷和妙嫣兩人到處尋找風狂的時候。就在本市郊外的某一處……

「少主!」一個身材粗壯的大漢大步跑上了山坡裡地一片林子,縱聲大喝。

他的身後,一個身材又高又瘦的人也滿臉匆忙,另外一個肥肥胖胖的人,卻已經滿頭汗水了。

風狂坐在一棵大樹下面,無力的喊了一句:「我在這裡。」

三人聽見,立刻尋聲撲過去,一眼看見風狂坐在樹下,紛紛鬆了口氣。那身材高大的漢字。腦殼光亮,一根頭髮也沒有。眼看尋到了風狂,忍住大喝了一聲,撲過去跪在地上:「門主,你怎麼這般模樣?」

風狂苦笑搖頭,他此刻確實狼狽,全身衣服破爛,還染了不少鮮血。體內氣息紊亂。不敢稍提氣息,稍稍一動,就痛得兩眼發黑。

他從小雷的莊園逃了出來之後,莫名其妙的遇到了仙音,結果莫名其妙的被仙音打傷,幸好遇到了東方無勝和君劍,這才救了他一次。

等風狂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郊外路旁,渾身傷重。他是堅韌地性子,略微思索了片刻,就理清了頭緒。

自己這一下是和小雷徹底鬧翻了……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悔。之前沒有探清楚小雷的底子。就貿然地闖他的莊園,不但折損了一個手下,還累得自己身受重傷。

現在自己這般模樣……當然,傷勢雖然重,不過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醒來之後,全身的傷口就癒合了,鮮血也不流了。至於君劍救他的時候,他尚在昏迷,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是外傷雖然好了,可是內傷卻很重。

他理清了頭緒,小雷那個傢伙,未必會罷休。而寶兒給他的震撼實在太過可怕了,一個小小的女娃娃就這麼厲害,那小雷地本事……可想而知了。

風狂心中立刻就做了一個決定:避!

他立刻聯繫了自己的幾個手下——至於雷大小姐,她從來都不是風狂的心腹,自然不會告訴她的。

為今之計,只能暫時退避,等自己傷好了一些,再看情況了。最好和小雷聯繫一下,看看對方的態度。畢竟自己和他沒有什麼直接的仇恨,小雷如此厲害,自己也沒有必要豎立這麼一個對手。反正自己的目標是田家,只要小雷不插手,那和自己也沒太大關係了。

風門和田門作對幾百年,別的不說,單單這一個「忍」字,風狂絕對是已深得其中三味了。

眼看幾個手下找來,風狂就把今日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那個身材高大壯碩地漢子立刻暴跳如雷,他乃是風狂手下五行火使,更是性如烈火,當下喝道:「一個女娃娃有什麼可怕!我看那個小雷也不過是一個小子而已,能有多大本事!門主,我們這就打上門去!把土使搶回來!然後一把火燒了那個見鬼的莊園!」

風狂面色一沉,還沒說話,旁邊那個肥肥胖胖的傢伙,卻笑瞇瞇開口了。

此人乃是五行門下地水使,性子最是狡詐圓滑,笑瞇瞇道:「不可!」他看了風狂一眼,恭恭敬敬道:「那個小雷身邊有如此高手,門主尚且不敵,我們幾個就更不是對手了……說到底,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門主的一個避字,屬下倒是贊同的,不過屬下還想加上一個字……

「什麼?」風狂看了他一眼。

「隱!」這個胖子臉上笑容不變,只是目光狡詐:「探聽出虛實之前,我們還是隱而不露的好。反正現在門主也受傷了,還是暫時隱去養傷。那個小雷麼……他雖然和我們沒什麼過節,可是必定他和田門的關係太過曖昧了。如果他出面幫定了田門……門主……我們風門前面幾代門主之所以沒有成功,就是因為每次都有正道地高手出面打壓我們。幫助田門……這一次麼,情況也差不多。現在硬拚不是辦法,明知道敵強我弱……那就不是拚命了,而是送死!我風門幾百年來生生不息。不是因為我們強,而是因為我們能忍!現在關鍵的事情,我看有三條!」

風狂眼中露出幾分讚賞:「哪三條?」

那胖子微笑道:「第一麼,自然是先想法子讓門主養傷。養好了傷,法力盡復,咱們才有本事對付敵人。這第二麼,就是想辦法探探那個小雷的底了……屬下說一句不該說的話……咱們這次,最大地失誤就是沒重視這個小子了。門主 ………當初咱們就知道這小子會法術,也是修行中人,卻沒有太在意他現在看來。他可是普通的修行者,多半身後是什麼大宗派。我們可不好輕舉妄動。」

風狂歎了口氣:「這事情是我失誤。」

那胖子水使者笑道:「門主能自醒。那是最難得的。第三麼……就是雷大小姐了……嘿嘿……咱們的這位雷大小姐麼,雖然門主讓她做了金使者,不過大家心中都明白,雷家雖然是我們風門佈置下的一枚棋子,不過這麼多年下來,雷家對風門還有多少忠心,這個我們心中都明白的。要是他們雷家的那個血咒。這雷大小姐未必就肯聽話……現在遇到這種事情,她還會繼續尊從我們麼?我看這就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所以現在我們可不再相信那個女人了,說不定第一個把我們賣了的,就是那個女人!」

說到這裡,這胖子略微遲疑了一下,卻收斂起了笑容,正色道:「門主,這些日子我思前想後,總是覺得我們錯了。」

「嗯。你說吧。」風狂點點頭。

那胖子歎了口氣:「我們風門一直和田門作對,卻為什麼總是壓不過田門?之前田門中人武學高強,而習武容易。而修行法術難。所以他們很容易就培養出一些武學高手,而我們培養出幾個會法術的高手,卻要困難得多。現在雖然情況有所改觀了,可是我們在另外一個方面,卻又落後了……

「你說什麼?」那火使者喝道。

胖子微微一笑:「就是入世!田門入世,他們一門上下,勢力強大,可不僅僅是什麼武學法術……而是田門現在地勢力!說到底,這凡間什麼最重要?一個是錢!一個是勢!這兩樣我們都沒有……我們無錢無勢,唯一勝過田門的,就是我們地法術比田門厲害一些……若是比法力,田震絕對不是門主的對手……可是人家只要請來幾個正道的高手,那麼輕而易舉,就能抵消我們這唯一的優勢了!可偏偏我們風門幾代下來,都是躲在深山之中修行,錢財權勢,那是一點都沒有的。我們苦修幾十年,能有多大成就?人家隨便尋找幾個修行高手來,立刻就能打敗我們……畢竟,嘿嘿,雖然這話說起來喪氣,可是明擺著,咱們風門的名聲,在正道中人眼中可不太好啊。在不少正道中人眼中,咱們風門就是邪魔歪道,正道中人喜歡沽名釣譽,田門有難,自然有少人願意來幫他們的。咱們法力雖然勝過了田門,卻勝不過那些正道中人啊!」

風狂沉默了一會兒:「你繼續說吧。」

「是!」胖子恭敬彎腰,道:「咱們畢竟就這麼幾個人,田門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我們拿什麼和他們鬥?前幾天我們是佔了優勢了……可是別人請來地高手,像小雷這樣的……我們立刻就不敵了……那是為什麼?因為我們沒有勢力!」

「那你說怎麼辦呢?」火使者忍不住叫道:「說到錢財勢力,雷家也有不少。也是我們培養出來的代理人麼?」

胖子冷冷反駁道:「代理人麼?勢力掌握在代理人的手裡,遠遠不如掌握在自己手裡!!雷家對我們未必就忠心,可見一斑!」

風狂冷冷道:「那你的意思呢?」

胖子臉色一變,咬牙道:「為今之計……咱們想勝過田門,可不能再守著五行宗正派宗門的信念了……反正,反正在那些正道宗門的眼中,咱們風門早就不是什麼正道宗門了!只有咱們自己,還以為自己是正道,簡直是笑話!!」

風狂變色道:「你是想破了風門的規矩……遁入魔道?」

胖子心中一橫,大聲道:「門主!!現在在外人的眼中,五行宗田門才是正宗,是正道!所以田門有難,那些正道中人只要知道了,前面幾代人是那樣,兩年前在田家我們爭鬥地時候,又冒出了一個道士,現在又了出一個小雷……這人人就會出手幫他們!可我們呢?誰來幫助我們??難道我們幾個,就能和那麼多正派之人作對了麼?可笑我們自己卻還心存僥倖,人家早就把我們看成邪魔歪道了!」

風狂面色不善,語氣森然,緩緩道:「你繼續說……」

胖子心中一寒,遲疑道:「萍山萬妖王……還有南海麒麟洞洞主,東海團蛟島島主,這些高人一直對咱們風門不錯,也頗有結交之意……」

「閉嘴!!」旁邊火使者喝道:「那些傢伙要不就是妖精,要不就是魔頭,我們堂堂五行正宗……怎麼能……」

胖子冷冷笑道:「正宗麼?可為什麼這麼些年來,總是那些正宗來打我們!!」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那個瘦子,忽然道:「很好!」

這瘦子乃是風狂手下五行木使者,平日最是沉默寡言,剛才胖子說了這麼多,他也是一個字都不曾插口,現在卻忽然出聲。

風狂倒好像頗為看重他,溫言道:「你有話說?」

那木使者點頭:「我說很好!水使的話很有道理。」

那火使者喝道:「胡說八道!咱們和那些妖精魔頭結交,就是違背了祖師爺地規矩……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木使者卻淡淡道:「規矩如果不合理,該破就要破的。只是那南海麒麟洞主,和東海圜蛟島島主,其實在魔道之中都是小角色,說法力,未必就比咱們強多少。咱們現在需要的是強援!可不是這些小魚小蝦。只是這種事情,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咱們原本對這些魔道妖道都不理睬,現在找上門去,人家就肯幫我們了麼?總要慢慢的來,多和他們親近,再給他們點好處,這才行的。」

風狂面色雖然冷靜,可心中卻在掙扎。

他心中又何嘗沒有這些念頭??

只是風門一脈,一向自認還是正宗,任憑別人如何說他們,他麼自己卻總是還固守正宗的理念。

今天手下掙執的這些,他心中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這一決定,可不是什麼短期的計劃,而是……

而是把風門的前途未來,全壓上去了!

自己身為風門門主,若是一步走錯了……將來風門,就用遠被烙上了魔道的烙印了!!

這一步,自己又豈能輕易邁出?

眼看手下都在看自己,風狂心中忽然生出幾分茫然來……

邙山萬妖王?麒麟洞主?

第兩百零四章「非俗非僧非道士」

是啊,難道一定要抱頭痛哭,把眼淚鼻涕流得滿臉都是,那才叫相認麼?

小雷躺在草地上,嘴裡咬著一枝草根,懶洋洋看著天空。

「老鼠躲起來了,又該到哪裡去找呢?」小雷歎了口氣。

妙嫣已經無聲無息的走到了小雷身後,緩緩的坐在他身旁,溫柔的雙手輕輕撫摸小雷的頭髮,柔聲道:「你在想什麼?」

小雷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想什麼……好像我現在應該想點事情,應該是一副唉聲歎氣的樣子,可偏偏腦子卻有些空白……

妙嫣不說話,只是輕輕抱了抱小雷,她身上的清香飄入小雷鼻中,小雷心中漸漸感覺平靜安寧,輕輕笑了笑,道:「我的事情,你可別和她們說。月華現在身子正弱,說出來反而讓她擔心。」「我知道。」

小雷想了想,又道:「回頭我要去見月家的人一次,寶兒現在這個樣子,我可不敢讓她回月家,她小孩子心性,萬一不小心洩露出自己的本事,那還不把月家的人嚇壞了。最近看來寶兒是不能回去了,我得想個法子,和月家那裡交代一下吧。」

「我知道。」妙嫣微微一笑。

小雷歎了口氣:「還有……那玉虛子,我總不能真關他一輩子。回頭還是請逍遙派來個人,送他回崑崙山吧。我們在崑崙山做了少事情,崑崙派肯定恨死我啦。我可不敢送上門去。嗯,就請我叔叔回來一次,幫忙把人送回去吧。」

「我知道……」妙嫣依然笑得很平和。

小雷這才回頭,輕輕吐掉口中的草根。笑道:「你都知道?」

妙嫣立刻點頭:「我什麼都知道。」她把腦袋輕輕靠在小雷胸前,低聲道:「我知道你心裡很快活,所以不肯呆在家裡,一個人躺在這裡看雲彩。我知道你雖然嘴裡說地很灑脫,其實心裡很猶豫。我還知道,你剛才說這麼事情,其實心裡根本沒想這些,只是隨口說來的,你心裡現在最關心最放不下的,還是雷家……」

小雷苦笑。用力揉了揉鼻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精明?能不能稍微笨一點?」

「能。」妙嫣故意笑道:「你是我夫君,如果我連夫君心中的苦惱都能瞭解。那麼我就是笨,而是愚蠢了。」

小雷笑了笑,隨即他又想了想,道:「我還是在想,得怎麼找個辦法,把風狂找出來……雷家人身上有血咒,你能不能幫她解了?」

妙嫣眼中露出幾分內疚。緩緩搖了搖頭:「夫君,恐怕妙嫣這次要讓你失望啦。血咒可不是這麼容易化解地。」

小雷皺眉:「你法力這麼高強,也沒辦法麼?」

妙嫣指著前面別墅的大門:「夫君,你看見了那扇大門了麼?所謂的血咒,就好像那扇大門上的鎖。唯一的鑰鑰就在那個風門門主的手裡,你我雖然法力高強,就算不需要鑰鑰,一腳就能踢開那扇門……可鎖卻還是開不了,就算用力踢開門。卻反而把鎖給弄毀了。所謂的血咒,就是這個道理了。」

小雷眉宇之間憂色越發鬱結,沉聲道:「這麼說來。還是要找到風狂才行了……」

妙嫣目光閃動:「夫君,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什麼?」

「我們不是抓住了他們一個人麼……不如……」

她在小雷耳邊如此這般說了幾句,小雷哈哈一笑:「是個辦法,值得一試!」

風狂好像真的從這裡消失了。雷大小姐一連多日沒有得到風狂的任何消息,對付田家的事情,也暫時地擱淺了下來。這種生意上的事情,損失了多少錢,雷大小姐原本是不太在乎地。就算風狂不見了,自己身上依然背負血咒,其實雷明兒心中也不是太在意。

似她這種性子的女子,最是剛強不折,性之所至,生死看的也不太重了。卻是絕對肯低頭的。

她卻剛剛收到的一份手下的報告,原本冷漠的她,一看見這報告,卻立刻面色一變,原本冷漠地表情瞬間崩塌,表情巨變,緩緩坐了下來,用力把這報告捏成一團,口中喃喃自語:「果然是這樣……果然……」

那份被捏的皺皺巴巴的紙張之上,分明是慈安醫院的一分出生證明!

在某一年的八月二日,也就是雷吼出生的那天。在同一家醫院,也就是慈安醫院,和雷吼同時出生的,果然還有一個男孩,就是小雷了!

同年同月同日生,就連出生的地點都是同一家醫院。這就不由得不叫人有些遐想了。

「馬上備車!!我要出去!!」雷大小姐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用盡勁叫了一聲,然後在手下驚恐的目光中,這個平日裡傲氣冷漠地大小姐,一路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可是雷明兒終究還是失望了。

她一路開車狂奔去了郊外尋小雷,小雷卻並不在家。小腹已經微微隆起的月華,帶著平和地微笑告訴雷大小姐,小雷出門去了。至於什麼時候回來,卻說不準。

而此刻,小雷卻已經在峨眉山的逍遙派山門之前了。

一路順著山徑而來,到了這個山崖之前,面前地勢立刻開闊起來。小雷看著這周圍的樹木綠草野石,臉上不由得就露出幾分微笑來。

想起自己當初在逍遙派修行的日子,這山上周圍的每一草一木。可都是留下了自己地足跡。每每偷懶之餘,就是出來胡作非為,或者捉弄烏陽熬烈他們兩個,又或者去找老瘋子胡鬧。

「玉虛子。我們峨眉山的風光,可不輸給你們崑崙山吧。」小雷看了看身邊的玉虛子。

這次來逍遙派,就是想把玉虛子交給逍遙派,然後托他們把玉虛子交還給昆倉。

玉虛子一身法力被制住了,此刻就和一個尋常人沒什麼區別。他歷經了打擊,心灰意冷,性子也不像從前那麼囂張傲慢了,聞聽小雷言語,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崑崙山冷峻高潔,這裡明媚秀麗。沒什麼可比較的。」

這句話語氣雖然冷漠,但卻終於還是頗為客觀公允。倒是和玉虛子平日地性子大不相同了。

小雷微微一笑,道:「你看,走過前面這片林子,再繼續往上,就能看見伏虎寺啦。你現在也是光頭一個,頂有香疤,不如就此在伏虎寺出家算啦。倒也是方便。」

玉虛子卻沒有再發怒,只是淡淡說了一句:「貧道一心向道,佛家的緣法,這一輩子是沒機會去感悟了。」

小雷又碰了個軟釘子,自己也覺得這玉虛子變化甚大,性子淡漠,再用話語激他逗他頗為無趣,也終於就此閉嘴了。

小雷有心想重溫峨眉山風光,所以兩人步行一路上山而去。否則的話。以小雷的法術,腳下一蹬,騰雲駕霧。片刻就能到峨眉山山門了。

這順著山徑往上,兩旁唧唧嘎嘎,跑過不少毛茸茸的猴子。這峨眉山的猴子聞名天下,那是出了名的野蠻不怕人。眼看有兩人上來,立刻圍了過來,毛茸茸的爪子就伸著拉扯過來。小雷看的心中大是無奈。

果然是人走茶涼啊!

當初自己在山上一年,沒事就出來整治這滿山的猴子,最後這些猴子遠遠看了自己就望風而逃,哪裡還敢這麼靠近?果然自己走了才多長時間,這些膽大地畜生就把自己從前的厲害忘記啦!

小雷自然不肯讓那些黑糊糊地爪子抓破自己的衣服,大聲恐嚇了幾聲,那些猴子在山上橫心慣了,平日裡就常常騷擾遊人,這種出言恐嚇,卻根本不怕,凡是看見遊人手裡身上有什麼好玩兒的東西,那就是上去拉扯就搶的。小雷身上原本沒什麼東西,又不想用法力傷了這些無知的畜生,只是躲閃了兩下,卻不想這些畜生膽子越發大了,居然有一個猴兒伸手就把小雷的錢包掏了去,然後呼嘯了一聲,立刻竄開,幾縱幾躍,就跳到了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兩個爪子翻開小雷錢包。

裡面有什麼卡之類地,自然是隨手扔掉,抓起一疊鈔票,卻往嘴巴裡送去,張口就咬,仔細咀嚼起來。

小雷氣的哭笑不得,指著那猴子罵道:「好個畜生!小爺我一念之仁,你卻越發的不要命了!小心我捉了你,扒了你的皮!」

說完,對玉虛子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捉那猴兒,片刻就回。」

說完,身子一縱,就朝那猴子射了過去。那猴子一看這人居然能飛過來,立刻嚇得尖叫了一聲,朝著林子伸出竄躍了出去。小雷自然在後面窮追不捨。

這玉虛子無奈,只得站在原處等候。

他一身法力被禁止,就算跑也跑不了多遠。也不知道這小子在自己身上下的什麼法術,自己就算跑了,他也能遠遠的找到自己(玉虛子自然不知道,這是小雷從希臘潘多拉那裡學來的靈魂魔法!當初潘多拉附體月華,千里之外殺登山隊員,就是依靠這種魔法,在登山隊員身上下了坐標,無論對方距離自己多遠,瞬間就能找上去)。況且他這次經歷重大打擊,性子也變了許多,也不屑悄悄溜走。眼看小雷去追猴子。此刻反正被小雷制服了,也就聽其自然了。

他搖搖頭,緩緩坐了下來。他原本在小雷家的時候穿著一身道袍,可是那道袍早就四分五裂了。小雷原本在逍遙派的時候還存著兩件道袍地,可是自從被革出逍遙派之後,也就不需要那些門面東西,道袍也被他丟的不知道哪裡去了。玉虛子此刻穿的衣服,卻是一身凡間地服飾。

小雷有錢之後生活頗為奢侈,家中衣服多是名牌高檔貨,這玉虛子一輩子涉凡間,卻不知道自己身上穿著的這幾件古怪衣服,價值著實不斐!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腰間卻掛著自己的那柄長劍。小雷知道他法力被制,這長劍也不過是尋常法器,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法寶,也沒有貪污,大大方方就還了他。

眼看小雷去追猴子,玉虛子乾脆席地而坐,就坐在這大路中間,閉目養神了。

偏偏就在這時,路徑下面傳來腳步聲,一群人走了上來。

這些人約莫足足有百十人的樣子,為首的三個,卻是身披錦繡袈裟的和尚,當先一人,滿臉紅光。左邊一人滿臉青氣,右邊一人,卻黑著一張臉。

這幾人行色匆匆,眉宇之間頗為嚴肅,一路上來,卻看見路徑正中在地上坐著一個人,這光天化日之下,哪裡有人坐在路中間的?

再看這人,面色紅潤,看似中年,明明穿著一身凡間的衣服,卻偏偏光著腦袋,頭頂還有九個香疤,這僧不僧俗不俗的,卻偏偏腰間還掛著一把長劍!

玉虛子早就聽見有人來了,不過他乃是得道之人,心中也不理會這些,繼續閉目養神,心想這路寬得很,這些人來來去去,也不關自己的事情。

只是這些和尚卻停住了腳步,面色凝重的盯著玉虛子。

那滿臉紅光的和尚忽然大聲朗誦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貧僧有禮了!施主為何坐在路中,攔住我等去路?還請給個方便,讓一讓吧!」

玉虛子這才睜開眼睛,單手豎在胸前,正色道:「貧道還禮了!和尚何出此言?這道路這麼寬,就是七八人也能並肩通行,我自己坐在這裡,也不礙各位行路。各位這就請吧!」

只是玉虛子卻知道,他的一句「貧道」卻讓這幾個和尚更加疑慮了。

卻也湊巧,這些和尚上山,原本就有些要緊的事情,此刻原本就一心戒備,卻忽然看見玉虛子這麼個人坐在路中間,明明一聲俗家打扮,卻自稱「貧道」。就算不看他一身俗家打扮,單單看他的光頭香疤,也像和尚多過道士吧?

[BOOK: 0005 / Chapter: 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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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Apr 17 03:47:30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