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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五章「家有異寶自是非」

那些和尚心中更是疑慮,免心中就有了幾分戒備。這傢伙穿著打扮奇怪,卻自稱道士,這天下又哪裡有這種道士?難道是他們找來的厲害幫手,半路來阻自己這些人的?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這次上山對方未必就知道消息,可是這人故意坐在路中間,又怎麼可能沒有目的?

說是這路寬的很,那自然是這個傢伙說的反話了!

所謂心中有鬼,那就處處有鬼了。這些和尚心中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自然是看什麼都懷疑了。

那為首三個僧人互相看了一眼,那紅臉和尚低聲道:「大事要緊!師弟,你去吧。」

旁邊那個青臉和尚點點頭,緩緩走上幾步,朗聲道:「既然是高人攔路,自然是有所見教的,這就請吧,貧僧雖然駑鈍,也願意領教高人的本事!」

玉虛子皺起眉頭,臉色頗有幾分不快:「你這和尚好不曉事!我自己在這路上歇息,與你何干?你們要過就過,過就下山去。道爺沒心思與你羅索。」

那青臉和尚袖袍一抖,喝道:「既然敢攔在路上,怎麼卻不敢說真話!若是一般遊人,又怎麼會帶劍?」說完,大步向前,袖袍一掀,一股勁風就射了過去。

玉虛子心中氣惱,可是眼看對方出手,卻慌忙的就地一滾,只是那勁風捲起地上的沙石,濺到玉虛子臉上。生生作疼,一身衣服也都是染上灰土。

他玉虛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羞辱?

玉虛子雖然法力被禁,但是眼力卻還在。他一眼就看出這幫和尚中未必有什麼真正地高手。這個青臉和尚也不過是練氣階段剛剛過,一隻腳才邁進修法期而已。這種程度的人。若是放在往日他玉虛子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抬抬手就料理掉了,今天虎落平陽,卻被人如此羞辱,不由得大怒。他跳了起來,就要拔劍。可是對面的和尚卻「咦」了一聲,皺眉看著他。

這傢伙看上去高深莫測,坐在路中間攔住去路,怎麼卻如此不經打?看他剛才躲閃的樣子雖然動作敏捷。卻好像真地不會什麼法力。難道真的是誤會了?

那三個僧人互相看了一眼,那滿臉紅光的和尚立刻合十。微笑道:「阿彌陀佛,原來真的是位遊山的客人,貧僧得罪了!」

說完,一揮手,領著眾多僧人就此上去了。

玉虛子氣的手指發抖,卻始終按著長劍沒有拔出來。

拔出來又如何?自己現在恐怕連人家手下的一個小和尚都未必打得過,難道自取其辱麼?

他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那些和尚走遠了,卻也沒有動一下。

不多時候,就聽見路旁大樹上枝葉沙沙作響,就聽見遠處一陣長笑從遠到近,一個人影跳了下來,卻是小雷回來了。

小雷滿臉得意的笑容,手裡拿著自己的錢包,嘻嘻笑道:「好一個猴兒,領著我繞來繞去。還不是被我捉了。哼哼,我重重打了它幾下屁股,然後拔了它一把猴毛兒。也算懲戒了。」

他眼看玉虛子面色有異,奇道:「咦?你又是怎麼這個模樣?怎麼一身灰土,好像在地上打過滾似的。怎麼臉色也變了,忽而青忽而白地……」

玉虛子忽然搖搖頭,歎了口氣,苦澀道:「虎落平陽被犬欺!嘿嘿,貧道這一生,也沒受過這種氣……,小雷撇撇嘴巴:」虎落平陽?嘿嘿,看來你對輸在我們手下還是不服氣啊!來來來,我和你公平打一場,看看是你厲害,還是小爺我厲害!定要你心服口服!「

玉虛子卻搖頭:「我輸在你們手下心服口服。卻沒有什麼不甘之意。只是剛才……」

玉虛子緩緩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語氣頗為悲涼冷漠。

他自命高手,當初被小雷折辱了一番,拼著違反掌門人地命令下山報復,卻被一個小女孩輕易打敗,此刻又被幾個本事二流都到的和尚折辱了一番,一腔傲骨早就被消磨乾淨了,頗有幾分看破悲涼的意思。

可是他剛剛說完,哪裡知道小雷卻忽然火了!!

「有這種事情!!!」小雷眉毛豎起來,大喝道:「好一幫大膽的賊禿!!!在我峨眉山下,逍遙派門前,居然也膽敢這麼囂張!!!哼哼!!看小爺去踢他們屁股!!走走走,他們必定沒有走遠,我們這就追上去!」

玉虛子聞言臉色有些古怪:「哼,小雷,你這是幹什麼?是可憐我給我出氣了麼?」

小雷仰天笑道:「我和你沒什麼交情,何必給你出氣!我就看不得有人在峨嵋山上敢這麼囂張!!」

他拉著玉虛子就大步往上追趕,腳下不停,口中卻冷冷道:「這峨嵋山上,小爺我才是囂張的祖宗!媽的,敢在老子的地頭找事情,活得不耐煩啦!這幫賊禿,是伏虎寺地麼?哼哼!!當初小爺和老瘋子就算燒他們山門,他們都不敢說一個字,現在小爺才離開多久,這幫和尚就傲上天去啦!」想到這裡,就直接帶著玉虛子往伏虎寺奔去了。

卻說這伏虎寺,乃是峨眉山上第一大寺,始建於唐,千年的歷史,不但是峨嵋第一大寺,更是第一大古寺,寺中佛法高深,卻反而不彰顯名聲而已。在著峨眉山上,寺身卻隱藏在繁茂的枝葉當中,這才是真正的佛法高深氣度,不似那凡間的寺廟,香火旺盛,卻多了幾分俗氣。

小雷和玉虛子一路跑到寺廟門前,果然看見伏虎寺之外。站立著百十個和尚,正是剛才路上玉虛子見過的。

小雷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這伏虎寺和尋常地寺廟不同,尋常寺廟廣開四門,受四方香火。唸經超度。這伏虎寺卻是真正的高深苦修之處,平日裡也沒什麼香火,也不接待那些凡間的愚夫愚婦,只是閉門苦修,乃是峨嵋山上地一個修行宗門所在,卻很少有這麼熱鬧地場面。

之間那百十個和尚把伏虎寺的山門攔住,站成一圈,小雷才走近兩步,就有和尚出言高聲道:「施主請留步。」

小雷翻了個白眼:「怎麼?我要進寺。」

那和尚大聲道:「今日進不得!」

小雷冷冷道:「為什麼進不得?」

「今日寺中有事,閉門謝客。」那和尚垂首道。

「閉你個大頭鬼!」小雷忽然一腳就把他踢翻。喝道:「鬼話連篇,也來騙老子!你這個賊禿分明不是伏虎寺地和尚!老子在峨嵋山上一年多。伏虎寺的和尚苦修,僧袍都是破舊,哪裡有你這麼光鮮?」

其餘和尚紛紛變色,立刻就湧了上來,只是攔住去路,不讓小雷進去。小雷大笑三聲,縱身跳入人群。

他此刻本事非同尋常。這些和尚雖然也不是凡手,多半都是身強力壯,會幾手粗淺拳腳,可又哪裡是小雷對手?他三拳兩腳,拳打腳踢,立刻就打翻了十幾個,其餘和尚眼看小雷厲害,又看見同伴倒在地上苦苦慘叫,立刻膽寒。紛紛後退,卻只是站在外面喳喳呼呼,不敢來打小雷了。 小雷冷笑一聲。罵道:「哪裡來的野和尚,在峨眉山上也敢撒野!」說完,抓起一個和尚,就往身後丟了過去。他這一下用上了消遙步法,身子彷彿閃電鬼影一般,跳入人群,飛快的抓起一個個和尚就往身後扔出去。那些和尚驚呼躲閃,卻怎麼能躲得過快如閃電的小雷?不多片刻,百十個和尚全部躺了一地,紛紛哀嚎。

小雷拍拍手,這才走過去用力拍了拍伏虎寺的大門。那大門緊閉,小雷拍了幾下,這裡有人把寺門打開。

開門的是兩個中年和尚,愁眉苦臉,穿著漿洗得發白的僧袍,相貌枯瘦,這才是真正地伏虎寺的和尚了。

這兩人卻是認得小雷地。想當初小雷在峨眉山一年,實在是為非作歹,把這峨眉山上的妖怪山精各個大小宗門都鬧得雞飛狗跳,偏偏他身後有一個神通廣大得老瘋子輕靈子給他撐腰,誰敢惹他?這兩個和尚自然是認得小雷的,剛才躲在門後,看見小雷出手把外面的一干和尚打倒,心中也不知道是歡喜還是憂愁。

歡喜的是外面的對頭被人打倒了。憂愁的是,素聞小雷地「惡名」,這小子作惡起來,恐怕更為頭疼了。

「原來是……是逍遙派的道友。」其中一個伏虎寺的和尚苦笑合十。

小雷打了個哈哈,就問道:「前面那些和尚,怎麼圍住了你們寺門?莫不是你們欠了人家燈油錢,人家討債上門了麼?」

「不敢不敢!」那和尚苦笑道:「道友說笑了。外面這些……這些乃是本寺的客人……」

呸!

客人,客人哪裡又堵住人家大門的道理?

小雷眼看這和尚言不由衷,只是問道:「我聽說還有三個老和尚,一個紅臉,一個青臉,一個黑臉,可是進寺廟了麼?」

那伏虎寺的和尚無奈,只得點頭:「都在寺廟中和住持方丈說話。」

小雷不再和他廢話,隨手一點,施了個定身法,把兩人點倒,拉了玉虛子就往伏虎寺裡闖了進去。

這伏虎寺中樹木繁茂,所有的殿堂都隱沒在枝葉之中,環境頗為優雅肅穆,只是兩人一路穿越外堂,卻沒有半個人影,想必人全部都跑到後堂去了。

小雷心中越發奇怪了。這伏虎寺他也不是沒有來過。當初和老瘋子兩人在峨嵋山廝混的時候,就聽說這伏虎飼廚子做得一手好素齋,兩人就常常摸進來偷吃,這伏虎寺裡面,小雷哪個月不來個七八趟?倒是比逍遙派自家道觀還熟悉。

他拉著玉虛子左拐右拐,就跑到了一面牆壁之後,悄悄上牆,竄到了一個殿堂之上。

這伏虎寺雖然隱沒在匆匆茂盛大樹之中,寺中僧人卻每日打掃,四重大殿瓦屋上卻從不存有敗葉,潔淨如洗,一塵不染。這殿堂之上,瓦片光溜清潔,小雷拉著玉虛子坐在殿堂之上,往後堂看去。

那後堂原本頗大,只是此刻卻站立了百十個和尚,把個後堂院子幾乎站滿了。

伏虎寺的一干大小和尚,按照各自地輩分順序分立兩旁,雙手合十,肅立不語。

當中卻有幾個大和尚分成兩邊,屁股下墊著蒲團,坐在當場。其中一邊,正是山下來的三個和尚,那紅臉和尚坐在當中,左邊的是打了玉虛子地青臉和尚,右邊的是那個黑臉和尚。

而和他們相對而坐的,自然就是伏虎寺的幾個首座和住持了。

「觀,師兄,你就把那件東西拿出來吧!我等佛門一脈,如此異寶乃是佛祖恩賜,佛法無邊,豈能只有你伏虎寺一家獨佔佛光!」那紅臉和尚聲音洪亮,語氣凌厲喝道。

伏虎寺住持觀月冷冷道:「三位師兄遠道而來,卻怎麼知道我寺之中有什麼異寶,向來是誤聽謠傳。本寺僧人一心苦修,哪裡會有什麼金玉寶貝之類的俗物。」

那紅臉和尚恥笑道:「觀月師兄又在混淆了,我說的是佛門異寶,可不是說什麼黃金美玉之類的東西。此寶乃是天授,你伏虎寺想一家獨佔,難道不怕天下同道質問麼?」

觀月合十:「阿彌陀佛,聞心無愧,那就是了。旁人想什麼說什麼,也是不相干的。」

紅臉和尚一揮手,道:「多說無異,我等既然上山來,自然是知道了準確消息,你就是否認也沒用。如你說沒有,就讓我在後堂搜上一搜,你可敢麼?」

觀月還沒有說完,他身旁的一個僧人卻開了口,冷冷道:「我伏虎寺雖然不是什麼禁地,卻也不是人想搜就搜的。妙嚴師兄,你是天台寺的住持,行事如此無禮,有違高僧之名。」

小雷聽到這裡,忍住噗哧一聲,輕輕笑了出來,暗暗罵道:「好個不要臉的和尚,明明長了個螃蟹紅臉,肥頭大耳,醜如老豬,卻偏偏起個法號叫妙嫣,豈不是和我家老婆一個名字,就你這模樣,也配叫這個名字麼?」

小雷卻不知道,這紅臉和尚輩分是妙字輩的,至於那個嚴字,乃是佛法之中「釋嚴王品」的嚴字,卻是不妙嫣的嫣了。

第兩百零六章「強橫卑劣」(上)

「妙嚴師兄一口咬定我伏虎寺有什麼異寶,卻不知道有何證據?」但見伏虎寺觀月禪師身後,一個中年和尚忽然開口叫道,不等那妙嚴說話,他語氣頗有幾分不屑:「我等出家之人,眼中哪裡有什麼寶或不寶,所謂知真即空觀。知俗即假觀。知中即中觀。妙嚴師兄口稱一個寶字,那是著相了。我等出家之人,縱然金山銀山堆積面前,也是糞土一般!何談一個寶字呢?」

這人一開口,觀月禪師微微點頭,微笑道:「師弟所言不錯,出家人就該如此。什麼寶不寶的,也是一個空字而已。出家人眼中就不該有此之分。」

周圍眾多伏虎寺的僧人都是點頭稱是。

小雷一眼看見那個說話的中年和尚,滿臉肅穆,一副莊嚴模樣,卻忍不住暗自偷笑。

原來這個人他是認得的。當初小雷二次上山,就是這個和尚帶著月家月晶月山兩人來逍遙派找自己。這和尚雖然看上去莊嚴,其實也頗有幾分狡猾。此刻說的大義凜然,當初一力慫恿自己和輕靈子下山,無非就是想把自己和輕靈子兩個煞星騙出峨眉山,其中私心,小雷豈能不知道?這僧人當日如此狡猾,此刻臉上卻裝出一副得道高僧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當真好笑了。

想到這裡,他忽然壓低聲音,對玉虛子問道:「喂,天台寺。是什麼寺廟?你可聽說過?」他是壓低了聲音,隨手輕輕一彈,一絲波動無聲無息就把兩人罩在其中,將一切動靜阻隔起來。兩人說話,下面自然就聽不見了。

玉虛子皺眉,冷冷道:「天台寺?好像聽說過,過也不是什麼有名的宗門。倒是這伏虎寺,在峨嵋山上實在隱隱是佛門正宗,號稱峨嵋佛門第一,名副其實,怎麼會被一個天台寺欺上門來?」

小雷撇撇嘴巴:「看看就知道了。」

那天台寺地妙嚴和尚聽完對方說話,哈哈一笑,先問道:「請問是貴寺廟哪一位高僧賜言?又是哪一堂的首座?」

那中年和尚合十垂頭:「貧僧觀覺。過是管理寺中一些煩雜俗務,高僧的稱號。愧不敢當。貧僧一不懂什麼高深禪理,二不是什麼主持,三不懂什麼寶不寶的,若是自稱高僧,豈不是貽笑大方?」

他倒是說話毫不客氣,這幾句話,幾乎就等同於指著對方鼻子罵了。那天台寺地妙嚴臉上頓時一紅。他原本就是紅臉,此刻心中動怒,一張臉頓時紅的彷彿要滴血一般,重重哼了一聲:「觀覺大師言辭鋒利,此乃詭辯之道,非正道也。」

觀覺卻不顧這麼許多,淡淡道:「這倒是奇了,小僧自在寺中苦修,也沒跑到別家廟堂去求什麼寶。更加不曾堵了別家山門,這便是詭道麼?」

妙嚴頓時大怒,正要喝罵。旁邊那個黑臉和尚卻輕輕哼了一聲,妙嚴聽他聲音,立刻重重出了口氣,敢再發火,倒好像是怕了那個黑臉和尚一樣。

想了想,他才收斂起怒氣,臉上重新恢復了微笑,神色也恢復如常,微微笑道:「貴寺僧然口舌鋒利,貧僧領教了。只是那個寶字,卻還是值得商榷。誠然如觀覺大師說的,我等出家之人,什麼金珠美玉,自然不放在眼中。那是俗人之物,只是我佛有云:國為作號名曰寶藏。出家成道亦名寶藏。是為寶也!況且我佛門子弟,也應該知道佛家三寶!」

頓了頓,他臉上笑容可掬,不煩躁,不慌不忙緩緩道:「況且貧僧所知,縱然我等出家人,若是說到所謂金珠美玉這等俗家之寶,若是以偏之念,就認為是無用之物,也是偏激了些,非是佛門大道也!!大師豈聞有云:珠雖價值無數眾寶。必須貿易方有濟用。了因內解雖復究竟。必以種易現。以昔一解一切解。而貿一行一切行。珠體不竭貿亦無窮。故須更聽更修方顯寶之功用。既然佛祖這麼說的,那麼那麼這凡間的俗寶也未嘗是什麼無用之物,只是須物盡其用罷了!」

他這一番連消帶打,口中生生的佛祖有雲,又說什麼禪理,雖然頗有幾分狡辯,但是細細說來,終究叫人無法反駁。

那個觀覺和尚也不覺語塞。支支吾吾,便說不出話來了。

他雖然較寺中其他那些迂腐和尚要懂得變通一些,但畢竟也是和尚,要他當眾反駁說佛祖說錯了,那是他萬萬也不敢說的了。倒是上面小雷,雖然聽太懂得這妙嚴和尚說的什麼佛法佛經,只是看這個傢伙剛才還氣的滿臉懲紅,一副鬥雞眼的模樣,瞬間就變了臉色,穩穩當當。單純這一手變臉地本事,就讓小雷大為佩服。

「這才是真正的無恥到家了,這一分本事,小爺雖然自命無賴,也是遠遠不及啊!所謂臉皮厚而無形,心腸黑而無色!高!實在是高啊!」

妙嚴和尚一番說法,將眾人說地默默不語,也是有幾分得意,目光緩緩掃視,笑道:「不知道各位以為小僧所言如何?」

「阿彌陀佛!」伏虎寺住持觀月禪師朗聲道:「妙嚴法師雄詞強辯,這詭辯之道,我自認等不及也就是了。」他死死咬住「詭辯」兩字,那是嘲弄對方也不過是仗著博聞廣記,強行曲解佛經詭辯而已。

「寶或不寶的,那自然是說法不一,也不能一概而論。若是能得到前輩高僧手卷經文一本,我等自然也是視若珍寶。若是有前輩圓寂的高僧舍利,更當立佛塔而藏之。這便是我佛家之寶了。」觀月低聲道:「只是不知道妙嚴法師遠道而來,是求得什麼寶?若是幾部經書,雖然是孤本絕卷,我佛慈悲普超濟世,我等也不敢藏而不露,幾部經書,也是捨得的。」

「哈哈哈哈哈……」那妙嚴大笑幾聲,冷冷道:「經書麼,本寺天台乃是禪宗,經書雖然不多,數千卷還是有的,也就不會大老遠來求了。觀月大師如此言語,是打發我們了?」

「那你說是什麼來著?」觀月脾氣再好,也不由得有些惱怒。

「哼,禪師怒了,可是著相。若要我說那寶,難道禪師就讓小僧當眾真的說出去麼?」妙嚴依然不慌忙的樣子。

旁邊觀覺立刻道:「所謂寶不寶地,縱然我寺有寶,又和大師何關?若是遠來求寶,那麼看在佛門弟子一脈,大家一起參詳佛法,互相印證也是有的。似大師這等強人所難,不講道理的,倒不像來求,而像來搶的!」

妙嚴嘿嘿冷笑,卻不回答,只是對旁邊那個青臉和尚笑道:「師弟,看來伏虎寺的高僧有心與我等印證一二,既然他人有如此雅興,我等豈能不奉陪?你就這就去請這位觀覺大師印證一二吧!」

那青臉和尚點點頭,緩緩站立起來,走上前一步,沉聲道:「觀覺大師,貧僧妙心,領教大師高深佛法!」

他這一句話,一字一字,彷彿是從口中噴出來一樣!一字一字,晃若驚雷一般!眾僧人就覺得鬧鐘嗡嗡作響,彷彿十七八個鍋鑼瓢?n同時響起,一時間修為稍稍弱的,險些就站立不住昏倒。就看見那青臉和尚一句話說完,氣流湧東,轟轟然,震得大殿瓦片顫抖唰唰直響,就連院子後面的一口大鐘,也是被震動,發出了轟鳴之聲!

這份修為,當場伏虎寺眾僧人還守住清明心神的,無不震驚!!

那觀覺和尚臉色立變,忍住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青臉和尚冷笑兩聲,忽然一抖袖袍,緩緩從地上撿起一片落葉,三根手指拈在指尖,面含冷笑……

就看見唰的一下,那手裡地落葉之上立刻閃爍出金色火苗來,那片落葉置於火苗之中,卻偏偏不曾燃燒,依然翠綠!

這一手就更加驚人了。觀覺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人對手,無奈看了住持觀月一眼。

觀月禪師歎了口氣,緩緩往前一步,歎道:「我佛慈悲,就讓貧僧領教一下這位大師的佛法吧!」

說完,他也是緩緩拈起來一片落葉,只是和那個青年和尚不同的,他隨手撿起地,卻是一片枯黃的葉子。卻不是青年和尚拿起的那種翠綠的新葉了。

觀月禪師拈葉在手,也是面含微笑。卻看他也不大喝,也不運氣,自然從指尖迸發出一絲柔和的火光來。

那火苗不紅不金,只是一片沛然之色,卻彷彿隱隱的帶著幾分柔和的溫暖。倒不像是火光,反而是好像在滋養著之間的枯葉一般。

片刻之間,在眾人的驚歎聲中,這觀月禪師手指間的那片枯黃的樹葉,居然緩緩轉綠!漸漸變成的嫩綠一片!

這一手,可比那個青年和尚又高明的一層了!合寺上下,平日裡極少見本寺方丈施展神通,此刻看見,無不驚歎!

第兩百零七章「強橫卑劣」(下)

唯獨那個紅臉妙嚴,眼看伏虎寺住持如此法力,卻心中另有他念:原本聽說這觀月雖然是伏虎寺住持,法力高強,卻也只是聽說不過百歲而已,不過是剛過修法。此刻看來,這一手,明明法力已經到了修法低階了。這可是和傳聞大大不同啊!

難道他法力忽然大進,就是和那件法寶有關係麼?

想到此處,他心中越發貪念難以抑止了。

上面小雷看的真切,由得有些興趣,笑道:「咦?這一手有趣的很啊!難道是少林寺裡的什麼七十二絕技,什麼拈花指麼?我以為只是武俠小說中說的,難道是真的?」

旁邊玉虛子畢竟是修行老人了,見識自然比小雷強了太多,忍不住不屑道:「什麼拈花指。此乃佛門之法,拈花而笑。佛法高深,生機盎然,這個伏虎寺的住持修為比那個青臉的賊禿還要強了一籌。」

小雷知道自己說錯了,也不在意,心中卻另有其他念頭:這伏虎寺中,難道真的有什麼寶貝?

這些和尚大老遠來搶東西,那自然是確定無疑了。

只是……

圈圈叉叉的!這峨眉山可是老子的地盤!就算有什麼寶貝,也得是小爺我先搶才行!哪裡輪到這些外來的野賊禿?

便在這個時候,下面兩人已經較量起來了。就看見觀月禪師和那個黑臉和尚都是大步往前一邁,隨即伸指就彈。

兩人手裡的樹葉都是飄飄而出。帶著兩道火焰撞在了一起。

空中就看見兩道火線糾纏打結,你來我往,只是兩人都是站立在當場崔動法力。

只是這佛門地法術,都是講究一個形和氣。雖然兩人比鬥,卻是面色恬靜,眉宇之悠然,臉上那一絲含笑始終掛著。

果然玉虛子說的不錯,觀月禪師法力高了一籌袖袍子微微一抖,那火線就往景臉和尚漸漸逼迫了過去。那青臉和尚連連吸氣,可是任憑他崔動法力,畢竟遜了三分,眼看那火焰逼近自己,這臉上掛著的一絲含笑。就不免有些勉強了。

所謂的拈花微笑,在他臉上。卻變成了「拈花苦笑」,同樣是笑,卻是大不一樣了。

合寺上下眼看本寺住持佔優勢,有沉不住氣地就忍不住出口讚歎。那青臉和尚更是臉色青了三分,原本就鐵青的一張臉,卻變成了彷彿青中發黑,黑中發紫。

忽然就聽見觀月禪師高聲喝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但見呼的一聲,那一團火焰席捲而去,頓時空中青臉和尚的那片樹葉「波」的一聲化成了粉塵,火焰順勢捲到了青臉和尚的手臂身上,那青臉和尚大驚,忍不住就驚呼了出來。

小雷在上面拍手笑道:「好一個『拈花慘叫』,妙極妙極!」

那觀月禪師卻無心傷人,按照他原本的意思,對方雖然苦苦相逼。也不過就是想燒破對方衣衫,讓他出個醜,知難而去。也就是了。

卻不想旁邊那個一直坐著的黑臉和尚,眼看同伴輸了,忽然大喝了一聲!

「嗚呼哇!!!!!」

這一聲巨吼,彷彿十龍十虎一般,吼聲震耳欲聾!但見勁風狂捲,飛砂走石,那青臉和尚身上的火焰,頓時就被狂風吹滅了。

這狂風來的快,去地也快,瞬間而來,瞬間而去。院子裡的眾僧人也是被吹得東倒西歪,正惶恐中,風卻停了。

只有觀月等幾個佛法高深地僧人,才穩穩站住。觀月禪師臉色微微一變,雖然竭力鎮定,可是心中卻大大的震驚!

要知道,他剛才這番佛法,那火焰可不是凡火!若是凡間火焰,或許可以被風吹滅,可是這等法力弄出來的火焰,卻是風吹不滅,水澆不熄!這黑臉和尚進寺以來,只是坐在那裡說話,忽然露了一手,單單這麼一聲喝,就熄滅了自己的神通之火,這等修為,那是比自己高上了許多了!

那黑臉和尚已經站起來,大聲道:「大和尚,我們今天是來求寶的。這般婆婆媽媽的,白白浪費時間!你敢不敢和我賭上一賭!」

觀月朗聲道:「敢問這位大師法號?似你這般法力,絕不是寂寂無名之人,今番來我寺,若是想仗著閣下法力,強搶壓人,縱然我寺不敵,也會和你周旋到底!」

周圍眾僧人同時喝道:「阿彌陀佛!」

那黑臉和尚朗聲大笑,他笑聲有些尖銳刺耳,彷彿帶著金屬之聲,大聲道:「和尚語氣是硬的,就是知道本事是不是硬了!若問我法號,說來也無妨!你若是能接我一法,我就告訴你!若是你接不住,就乖乖把那東西交出來如何?」

旁觀觀覺畢竟心思靈敏,立刻叫道:「大師此言倒是討了便宜!你地一個法號,知不知道也無傷大雅,憑借一個法號,就來換我寺中至寶,未免太過兒戲!!」

上面小雷聽了連連搖頭暗叫:「上當啦上當啦!這觀覺和尚上次看他,還以為是個聰明的傢伙,這下卻中了對方激將法兒了。」

旁邊玉虛子冷冷道:「什麼激將法?」

小雷笑道:「你看,這些人來伏虎寺搶什麼寶貝,伏虎寺一直矢口否認有什麼寶貝。這黑臉和尚就故意這麼說!現在這觀覺和尚受住激,就說什麼『憑借你一個法號,就來換我寺中至寶』,這句話一出,其實就等於是承認了自己寺廟之中有寶的!」

玉虛子深深看了小雷一眼,歎了口氣:「就是你才有這種心思。算計這麼多,難怪遇到你地人都吃虧!」

小雷嘻嘻一笑,道:「所謂鬥智不鬥力。鬥力是下乘,比腦子才是強人!這個黑臉和尚簡單!伏虎寺要吃虧了。」

那黑臉和尚在下面果然眼中露出一絲得色。旁邊觀月禪師聽的觀覺說話。立刻就心道不好。觀覺也意識到了自己失言,飛快道:「大師要賭什麼?莫說我飼中本無寶,就算有什麼寶,也不過是我寺廟中前輩高僧的遺物,也不能白白送人!」

黑臉和尚笑道:「阿彌陀佛,我可不要你們的什麼前輩老和尚地遺物。閒話少說,我就出個題目,咱們比試一下,若是你輸了,就讓我在這寺廟之中搜上一搜!若是我輸了。今兒的事情就此作罷!」

觀月皺眉道:「若是大師輸了,你們就此離開我寺,不得再擾我寺廟清修!」

黑臉和尚卻忽然哈哈大笑,笑聲之中帶著無限嘲諷,彷彿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可笑地事情一樣。

觀月忍住道:「大師笑什麼?」

黑臉和尚傲然道:「我不是什麼大師,你也不必叫我大師!不過我聽你說話好笑而已。今天我若是輸給了你,自然掉頭就走。不過明兒等我找了高手,自然還會再來!明兒如果再輸了,後天我再找高手還來!明告訴你。那件東西我們是志在必得!你躲得過一天,躲不過十天!躲得過十天,躲不過百天!你一天不交出那東西,恐怕你這寺廟就一天不得安生了!」

這番話說的倒是毫不掩飾的強盜論調了,又哪裡有半分像個出家和尚?

上面小雷卻聽得撫掌笑道:「好好好!好一個無恥地強盜!此人所言,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既然是強盜,自然就不要什麼狗屁原則了。妙人!果然妙人啊!」

旁邊玉虛子聽得心中歎息,也不知道是敬佩還是鄙夷。想來自己輸給小雷多次,就是因為對方卑鄙無恥。毫無顧慮吧!

小雷繼續笑道:「既然要打倒對手,就該肆無忌憚,百無禁忌。能打倒對手,縱然卑鄙無恥一些,也沒什麼!陰謀陽謀的,能幹掉對方就是好招!這人說話有趣。這些和尚不是對手啊!」

那黑臉和尚忽然大笑幾聲,袖子一揮,一道勁風捲去,那院子後面的一口大鐘之上,繩索頓時崩斷。轟的一聲,把鍾架撞到,直直的飛向了黑臉和尚,旁邊那些伏虎寺地和尚紛紛連滾帶爬躲開,生怕被大鐘撞上,就要頭破血流!

那黑臉和尚卻順手一抄,把那大鐘托在掌心!這大鐘足足有兩米多高,純生鐵鑄造,恐怕至少有千斤之重,卻被他一手托在手掌之上,彷彿托起一根稻草一般,縱身長笑:「觀月,我們就賭這一個鍾!我生平喜音律!就用這一口鍾來敲一曲,大和尚你若是能聽完而不倒,便算你贏了!」

說完,一手托鐘,另外一隻手屈指在鍾上微微一彈……

轟!!!!!!!

肉眼可看見地一圈音波成圓弧狀態飛了出去!

觀月面色慘變,只來得及雙掌一舉,已經被音波撞中了,口中噴了口血,連連倒退了兩步,身後的一所禪房也是嘩啦啦一下倒塌了一半!!

黑臉和尚冷笑:「這第一個音你就聽不住了麼?再來!」

說完,抬手在鍾上又是一拍!

這次更加不得了,就聽見轟的一聲,灰塵四射,周圍院子裡眾多和尚紛紛被震倒,頓時有一小半兒都暈了過去。

觀月面色慘淡,知道自己萬萬不是這人的對手,眼看合寺上下恐怕都要遭殃,心中不免有些後悔。

想來是自己太過托大了!早知道敵人強橫如此,就早就派人去峨嵋山上其他宗派求援了!別的不說,近處就有逍遙派,和伏虎寺頗有幾分情分,逍遙派法術高強,如果有他們出面幫忙,自然就能退此強敵了。

黑臉和尚哈哈大笑,喝道:「觀月,你服不服!!」

觀月此刻眼看手下僧人傷的傷,暈的暈,自己被他一震之下,氣血翻騰,自己絕非自人對手,哪裡還敢逞強?

長歎一聲,就要出口認輸了。

旁邊觀覺和尚眼看住持臉色,趕忙叫道:「住持不可!我等弟子,捨身取道!不畏這魔頭強敵!」

觀覺已經是口中流血,那黑臉和尚眼睛一瞪,恨恨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凌空一抓,那觀覺和尚立刻身由己,朝著他飛了過去,被他一把抓住了脖子提了起來。那黑臉和尚怪叫道:「大和尚,我不怎麼愛殺人。可若是今天你們再負隅頑抗,那麼就怪不得我開殺戒啦!」

觀覺脖子被捏住,身子掙扎不開,只是從嗓子裡逼出幾個字來:「邪魔外道,也敢覬覦我佛家至寶!」

那黑臉一聽見「邪魔歪道」四個字,臉色大變,忽然縱聲狂喝道:「他奶奶地!!氣殺我也!!!!!」

呼的一下,就把手裡的觀覺用力甩了出去,眼看觀覺腦袋就要撞到牆壁上,他身子被制住了,動彈不得,這一撞,恐怕就要撞的腦漿迸裂了。那觀月和尚大喝了一聲,身子飛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觀覺!

只是那黑臉和尚一甩之力何止千斤萬斤??觀月雖然抱住了,自己的後背卻重重砸在了牆壁之上。

喀嚓喀嚓幾聲,他身上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幾根,狂噴鮮血,雖然救得了觀覺一跳命,自己卻就此委頓在地上。

旁邊合寺上下伏虎寺的僧人紛紛大叫,有的提拳,有的出腳,紛紛朝著這黑臉和尚打來。

這黑臉和尚只是狂笑,一手托鐘,一手隨意指點,就把這些人打倒。

那觀覺觀月兩人委頓在地上,只是紛紛歎息,心中萬念俱灰,忽然那觀月盯著黑臉和尚。

只見他狂笑如潮,身材高大,單手托著一口大鐘,心中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忍住高聲叫道:「你……你難道是天下五方高人之一,古鐘和尚!!!」

那黑臉和尚忽然一怔,笑聲立刻停息,轉身盯著兩人,語氣森然:「你說什麼?」

觀覺更加肯定心中猜測,憤怒道:「古鐘和尚,你也是當世頂尖高人,想不到居然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那黑臉和尚忽然怪笑一聲:「嘿嘿,我原本就不是好人!」

觀覺心中絕望,心想既然對方是古鐘和尚,那麼自己就肯定不是對手,這次伏虎寺,看來是亡了!

就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忽然耳邊聽見一個細細地聲音笑道:「什麼古鐘和尚,他騙你的!」

第兩百零八章「聖血宗」

那黑臉和尚還在冷笑,卻看見觀月緩緩站立起來,面色頗有幾分不同觀月身子雖然有些支,卻大聲道:「邪魔歪道,果然就是邪魔歪道!還膽敢自稱古鐘和尚!古鐘和尚當世高人,又怎麼會是你這般模樣?」

黑臉和尚狂笑兩聲:「我又沒說我是古鐘,是你自己說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觀月語氣一滯,不過隨即他沉默了一會兒,臉色又恢復了幾分從容,繼續大聲道:「好!你這邪魔歪道,和你說什麼也是白費口舌……我只問天台寺的妙嚴大師!你天台寺也是我佛門法華宗一脈!這次卻和邪魔歪道卷在一起,強行欺凌我佛門!今天縱然我伏虎寺滅!這事情我也定要傳揚出去!讓天下的正道同道來評評這個道理!」

妙嚴和那個青臉和尚都是面色蒼白,明顯眼中露出一絲慌亂,只是此刻卻強行狡辯道:「胡說八道!這是位乃是我的師弟,可不是什麼邪魔歪道!」

「妙嚴,你還是不是佛門弟子!!」觀覺罵道:「這人傷我伏虎寺僧人,毀我禪房,壞我法器!難道是你師弟麼?」

妙嚴正語塞,旁邊黑臉和尚桀桀冷笑:「妙嚴,何必多言,我把這寺廟上下人都殺幹勁了,今日的事情,就沒人知道啦!」

說完,眼中露出殺氣,就往觀覺觀月兩人走去。

他這話一說,那是徹底撕破臉了。眾人紛紛變色。

觀月和觀覺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正在此時,就聽見外堂傳來聲音。

「方丈住持,崑崙派和逍遙派門下求見!」

就聽見呼啦一聲。門板碎裂,一個人從外面一腳踏了進來。

這人自然就是小雷了。他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容,嘻嘻哈哈走了進來,故意掃了一眼,笑道:「咦?今兒倒是有趣,怎麼伏虎寺裡和尚打和尚?你們這是練功,還是拆房子?」

後面跟著地是玉虛子,也不知道玉虛子從哪裡找了個斗笠戴在都上,遮住了光頭和香疤。

那觀月和觀覺自然是認得小雷的,從前只覺得這個從來搗蛋的傢伙讓人頭疼。今天大難之中見他,卻覺得那張嬉皮笑臉居然變得說不出的可愛了。

其中倒是沒有別地。只是因為在他們印象中,和小雷形影不離的,自然就是那個法力通天的輕靈子!小雷既然來了,想必輕靈子就在附近!輕靈子雖然狂傲,可畢竟還是正道中人,眼看這事,自然不會不管。有他那般法力,自然什麼強敵都不怕了。

兩人都是飽含期待的往小雷身後看去,卻看見玉虛子進來,——明顯這人不是輕靈子,兩人不禁略微有幾分失望,不過同時又想起了剛才的那句喊:崑崙派和逍遙派。

難道這人是崑崙派的?

想到這裡,心中又重新指望起來。這崑崙派畢竟是天下第一正宗大派,門下高人眾多。如果來得一個,也算大有幫助了。

觀覺立刻大叫道:「小雷施主……這幾個是邪魔歪道。他們……」

那黑臉和尚立刻袖袍一甩,觀覺下半句話被勁風一卷,就說不出來了。

「你這毛頭小子。也是逍遙派的?」黑臉和尚上下打量了小雷兩眼。聽到逍遙派的時候,他當真心中慌了一下,畢竟這裡距離逍遙派太近了,逍遙派不好惹,他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看見進來的是一個小子,心中生出惡念:「一不做二不休!殺了這個小子,搶了東西走人!逍遙派也找不到我!最多找到天台宗地兩個和尚,他們死活和我可沒什麼關係!」

可是看到後面又進來一人,不禁心中也有些猶豫了。

逍遙派加上崑崙派,這可有些麻煩了。

不過看見後面這個「崑崙派」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玉虛子的光頭香疤是擋住了,可是衣服卻沒有換過。被人一眼就看出,正是剛才在山下坐在路中間地那個人。這人分明沒有什麼法力,還說什麼崑崙派人??

黑臉和尚頓時放心,臉露獰笑。

小雷卻緩緩走來過來,輕輕拉起了觀月和觀覺,一人一粒生生造化丹送入口中,歎了口氣:「什麼邪魔歪道?就是這三個人麼?」

觀月苦笑,心想你剛才法力傳音提醒我,自然是什麼都聽見了,還裝什麼裝?

倒是觀覺頗有幾分應對,大聲道:「不錯!請小雷先生看在正道一脈上施援手!」

那黑臉和尚哈哈大笑:「他奶奶的,一個毛頭小子,援個屁手!來來來,讓我一下捏死了你,也就算了!」

旁邊妙嚴和尚卻心中有些不安。若是伏虎寺,也就算了。伏虎寺名聲也不很大,可是惹上了逍遙派和崑崙派,那還了得??

兩人念及與此,心中不免有些嘀咕。臉色就表現了出來。

小雷笑道:「這位紅臉的大師,不知道怎麼稱呼啊?」

「貧僧妙嚴,乃是天台寺執掌……這個……」

小雷笑臉頓時收斂起來,然後故意縱聲大叫道:「他奶奶的!大和尚!執個屁掌!來來來,讓我一下打暴你的禿頭,也就算了!!」

妙嚴愣了一下:「貧僧……貧僧可不敢得罪消遙高人……這個……」

小雷冷冷道:「你是是叫妙嫣?」

妙嚴苦笑道:「正是貧僧法號。」

「他奶奶的!氣死小爺啦!」

小雷大火,罵道:「就你這賊禿。肥肉豬,心黑如蛇,膽小如鼠,也配叫妙嚴這個名字!!」

說完。單掌一揮,凌空一抽。

啪!!

小雷明明距離妙嚴還有三五米遠地樣子,妙嚴卻被一個耳光打得飛了起來,重重跌在地上,半邊臉頓時高高腫了起來。張口嘴巴,撲撲就吐出了幾顆斷牙。

小雷沉下臉,喝道:「今後不許你再叫妙嫣了!你給我改個名字,不然小爺就見你一次打一次!!」

妙嚴疼地說不出話來,心中又驚又怒,就去看那黑臉和尚。誰知道黑臉和尚卻沉默了下來。只是盯著小雷的那隻手掌,面色有些不善。

眼看自己靠山不說話。妙嚴也不敢再說什麼。小雷罵道:「小爺說話,你這賊禿聽見沒有!!」

妙嚴哼哼唧唧:「是是是……貧僧回去就改了法號,今後決計不敢再叫妙嚴了……」

小雷已經轉頭去看那青臉和尚了,喝道:「你又叫什麼?」

那青臉和尚退後了一步,戒備道:「貧僧法號妙心!」

小雷愣了一下,又是叫罵道:「他奶奶的,氣死小爺了!你這老傢伙。也配叫這個風雅地名字!」

說完,反手一掌打了過去,那妙心早有防備,眼看小雷手臂一動,立刻抬手護住了自己的臉,可是小雷這一掌凌空而發,其中蘊含的法力,又豈能是他抵擋得了的?

他不擋還好,這一擋。就聽見喀嚓一聲,這人手臂都斷成了兩截,痛得哇哇大叫。頓時跌了下去。

小雷嫌他吵鬧,補上一指一點,頓時就叫不出聲了。

黑臉和尚這才冷冷道:「好啊!你是出手立威了!哼哼,小娃娃,你法力不錯,是逍遙派誰的徒弟?」

小雷卻答,翻了個白眼:「你的法號叫什麼?」

這黑臉和尚聞言立刻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沉聲道:「想問我法號,就看看有沒這個本事了!」

小雷聞言立刻就大罵道:「他奶奶的,氣死小爺了!!小爺問你,是給你面子,居然敢得罪小爺!著打!」

說完,又抬起手掌。那黑臉和尚果然立刻又後退一步,手臂抬起來去抵擋,可是這一抬之下,就感到面前毫無任何勁風,卻感覺到身後一絲寒氣射來,心中立刻明白上當。正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玉虛子的長劍已經刺到這裡,刷地一劍下去,就聽見黑臉和尚大叫一聲,一條手臂已經被齊根斬斷!

這一下可完全出呼黑臉和尚地預料了!原本他心中就太過輕視了玉虛子,在山下的時候,這玉虛子被自己這方人侮辱,分明沒有任何法力。雖然他剛才就進來了,可是黑臉和尚心中根本就沒有對他在意戒備。

黑臉和尚慘叫一聲,身子往前一個踉蹌,另外一隻手裡托著地大鐘就朝著玉虛子砸了過去,玉虛子冷笑一聲,劍氣縱橫,一閃之間,那大鐘就一分為二。

黑臉和尚一下吃了個大虧,劇痛攻心,長嘯了一聲,口中居然噴出一口三味真火,捲向了小雷。小雷卻看都不看一眼,腳下也不見他如何走動,身影一閃就躲開了火焰,卻東一竄,西一竄的,片刻就貼到了這黑臉和尚的面前。黑臉和尚大驚,張口就要再噴火,卻不防備小雷一隻手掌已經貼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在黑臉和尚眼中,小雷臉上笑容極其古怪,耳中就聽見小雷說道:「破山空!」

轟的一聲,他這個龐大的身子就往後飛了出去。

破山空,力聚一點,迫發而出!以小雷此刻的法力,用上破山空這一招,縱然是高手,也是抵擋不住。那黑臉和尚狂噴鮮血,身子重重砸在了牆壁之上,居然深深地嵌了進去。

小雷笑道:「搞定!」說完,看了玉虛子一眼:「如何?」

玉虛子冷冷道:「你這是耍陰謀詭計。就算勝了,也不算什麼本事。」

小雷不屑,玉虛子冷冷道:「你解開了我身上的法術禁止,他原本不曾防備我,才會被我一劍斬中。」

小雷笑道:「不錯,這個傢伙法力著實不低,若是按照真是本事來算,恐怕已經是修法期中階的了。就算是你玉虛子出手,你縱然能勝過他,卻也要耗費不少法力神通吧?」

玉虛子心高氣傲,冷冷道:「那是自然。我法力雖然強過他,若是想打敗他,總也要花一番手腳,絕對沒這麼輕鬆。」

小雷笑得更得意了:「你須知道,勝就是勝!輸就是輸!沒有什麼卑劣和高尚的說法。笑到最後就是好的,其他的說什麼都是空話。所以說來,你法力雖然不比我差,但是你永遠都不是我對手。就比如現在,別看我解開了你的法力禁止,但你身上另外還有我的禁止,你若是得罪了我,我隨便抬抬手指,你就要倒霉了!如果我是你,就絕對不會說話得罪我!你這又硬又臭的脾氣,終究就是你地弱點!」

玉虛子沉默不語,心中暗暗琢磨小雷這幾句話,終於歎了口氣。

小雷已經走過去,仔細看那黑臉和尚,只見他滿臉黑氣卻越來越濃,斷臂之處流出的血液,居然也是黑色的。那原本高大地身子,隨著血液流出,居然一分分的消瘦下來了。

「咦?這是什麼見鬼的法術?」

後面玉虛子看了一眼,皺眉道:「這是魔道的邪法,他修的應該是聖血宗。」

小雷對魔道不是太瞭解,就問道:「這聖血宗是什麼玩意兒?」

玉虛子眼中露出厭惡之色,恨恨道:「所謂聖血宗,乃是他們魔道中人自己的說法。聖血宗人崇拜血液,也是以血液來提高法力。這人修為到這種地步,也不知道吸過多少人血了……,」吸血?「小雷心中奇道:怎麼我們東方,也有吸血鬼這種東西麼?吸血為生來提升法力,倒是和西方的血族有些相同啊。

只是小雷不知道,這東方的魔道中人吸血和西方的血族是不太相同的。

西方血族吸血,不是為了提升法力,而是為了生存。簡單的說,他們是以鮮血為食物。

而這魔道的聖血宗,卻是不同,他們吸血,是為了食物,而是純粹的提升法力。

小雷對這聖血宗頗為好奇,又問了玉虛子幾句,這才知道,這聖血宗,雖然是魔道中的,但其實沒有多少人。也沒有什麼正式的組織。天下魔道之中的聖血宗,也是極少的鳳毛麟角,這種吸食血液修煉,畢竟還是被人忌憚的,正道固然是視其為邪惡異端,就連魔道中人,也不喜聖血宗。

簡單的一句話,他們聖血宗吸食血液,可是不分正道魔道,都是一般的吸的……

第兩百零九章「佛門至寶」

伏虎寺內堂之中,雖然已經被打的亂七八糟,不過好在伏虎寺中和尚眾多,眾人一起動手,收拾院子的收拾,還有小雷告訴他們,外面的百十個天台寺的和尚都被自己打倒了。早有伏虎寺的和尚出去拿把那些人都綁了進來。

妙嚴和妙心兩個人,眼看大勢去已,不由得卑躬屈膝,苦苦哀求。小雷仔細盤問,他們都是一口咬定,是這黑臉和尚妖人恃強凌弱,逼迫自己等人前來的。

小雷心中好笑,只是不點破。

他分明就是知道,這個妙嚴和妙心兩人是在說謊的!只是小雷心中想著這伏虎寺中到底是什麼法寶,也不點破,只是輕輕笑了笑。至於這兩個人哀聲求饒,小雷看了觀月觀覺兩人。兩人都是不說話,只是臉色頗有憤怒,只是當著小雷也不太好說。

小雷忽然開口道:「我有個主意,兩位大和尚若是沒辦法解決,不如聽我一言?」

原本人就是小雷出手制服的,觀月觀覺也不敢不服氣。況且小雷之前在峨眉山只是仗著輕靈子撐腰才胡作非為,可是畢竟他自己沒多少法力,這次回來,忽然法力如此大進,叫人驚訝,又知道小雷喜怒無常,活脫脫就是一個小版的輕靈子小瘋子。現在法力如此境界,更是不得了了。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小雷輕輕踢了趴在地上的妙嚴妙心兩人一腳,笑道:「既然是佛門弟子。殺是不好殺地……」

「殺不得!殺不得!」觀月觀覺畢竟是和尚,聽見殺人,還是不敢的,雖然他們心中憤恨。可畢竟不敢起殺念。只是地上兩個人,卻唬得渾身發抖。

小雷故意歎了口氣:「這樣吧,就懲罰他們兩人,今晚開始跪在寺廟門外山門之下,口中念佛十萬八千遍。什麼時候念完了,什麼時候可以走人。兩位看如何?」

觀月觀覺兩人都是沒有異意,偏偏地上那個青臉和尚妙心不知好歹,還問了一句:「不知道施主要我們念什麼佛?是念法華經呢?還是金剛經?」

這一句話一出,旁邊得妙嚴頓時變色,心中只恨不得重重踢他一腳。

小雷說得念佛十萬八千遍。多半就是念「阿彌陀佛」十萬八千遍了,念上幾次也不打緊。

若是念成篇成卷的經文。那樂子就大了!

那一本經書不是十幾萬字的?十幾萬字地經文,那麼多卷,再念上十萬八千遍,恐怕這輩子都念不完了,就此終老在峨眉山上算了!

果然,那妙心出口之後,心中立刻醒悟過來。臉色慘變,直後悔自己多嘴。小雷看他模樣,也懶得嚇唬他,道:「什麼經文的,我也聽不懂……阿彌陀佛,這四個字總會念吧?」

兩人立刻磕頭如搗蒜一般,連連道:「會念會念!!」

這天下間的和尚,不管是真和尚假和尚,好和尚花和尚。又有誰不會念這四個字的?

兩人得了恩賜一般,連滾帶爬的滾出了山門,跪在外面開始念了。其餘的那百十個天台寺帶來的和尚。也不能輕易繞了。伏虎寺被打壞的山門院落,都要他們當苦力來修復。

小雷卻絕口不提回逍遙派的事情,當晚只是住在了伏虎寺之中。觀月觀覺兩人雖然心中奇怪,可是自己合寺上下都是人家救的,又怎麼敢說個字?就連問都不敢問,就讓小雷住下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是覬覦人家地那個什麼寶貝吧。」玉虛子冷冷道。

小雷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此刻已經是夜晚了,兩人被安排在一間精舍禪房之中,倒是打掃地乾淨舒適。

小雷回頭看了玉虛子一眼:「就算是又如何?」

玉虛子頓時語塞,本想說卑鄙無恥之類的話語,可是眼看小雷模樣,知道他根本是不在乎這些的,只要住口不說。

小雷看了夜色,這才道:「你在這裡待著吧,我出去看看外面那兩個傢伙。」

玉虛子冷笑道:「你不怕我跑了?」

小雷看了他一眼,道:「你和我在一起這麼多天了,看來還是不太瞭解我……我解開了你身上的法術禁制,難道會不留後手嗎?我若是想打倒你,抬抬手指就行了,你何必多此一問?」

說完,打開窗戶竄了出去,只留下玉虛子坐在禪房之中,目光複雜,搖頭歎息。

小雷身法如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就跑到了山門之外,果然就看見妙嚴妙心兩個人跪在伏虎寺山門之下。旁邊還有兩個伏虎寺派來監視的小和尚。此刻已經是深夜了,那兩個小和尚早就昏昏欲睡,倒是妙嚴妙心兩人畢竟是當了一輩子和尚,打坐參禪的本事,自然頗有功力,雖然跪了一個晚上,口中反覆念著阿彌陀佛這四個字,卻越念越精神了。

小雷心中偷笑,緩緩靠了過去,順手一點,就把兩個伏虎寺監視的小和尚點倒了。等他們醒來,恐怕天就大亮了。

小雷走了過去,輕輕在那妙嚴肩膀上一拍,妙嚴身子一哆嗦,趕緊跪直了身子,口中大呼道:「小僧不曾偷懶!不曾偷懶!!!」

小雷輕輕笑道:「我知道你沒偷懶,這就住口吧。」

轉到兩人面前,臉帶微笑看著兩人。

妙嚴妙心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叫道:「施主饒命,饒命!」

小雷撇撇嘴:「我又不殺你們,怕什麼,此刻夜深人靜,說話肅聲一些!」

妙嚴心中忐忑,不知道小雷地意圖,只是把目光看著小雷,遲疑不知道怎麼開口,小雷卻盤膝坐在了兩人面前,低聲道:「我問你們幾件事情,你們照實回答,如果有半句虛假,我雖然不喜歡見血,但卻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說到後面幾個字,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妙嚴慌得趕緊道:「不敢不敢!但有所問,知無不言!」

小雷滿意點點頭,這就開口:「你們是怎麼認得那個黑臉和尚的?」

妙嚴遲疑了一下,正猶豫,冷不防看見小雷面色一沉,趕緊道:「是……」小雷卻忽然一指點在了旁邊妙心身上,妙心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小雷故意露出幾分森然的笑容:「你說話最好想清楚了……別以為我好哄騙……等你說完,待會兒我再問這個傢伙一次,如果你們兩人說的不一樣……嘿嘿……」

妙嚴心中害怕,想起白天小雷的本事,哪裡還敢說半個不字?心中更是生不出半分雜念,只得一五一十交代了出來。

原來這妙嚴妙心兩人原本倒真的是天台寺的高僧。

這天台寺雖然不是什麼著名的宗門,但是在凡間也是香火旺盛,頗有名氣。兩個和尚平日裡雖然市儈了一些,但 是好在也精研佛法,學了些神通,也有些本事。

更加因為他們兩人好名,平日裡沽名釣譽,結交四方道友,講經論道,頗有幾分名聲,和伏虎寺地觀月,也是認得的。

前些日子,大約就在半年之前,天台寺來了一個黑臉和尚,自然就是那個聖血宗的妖人了。他假意裝成和尚模樣,去寺廟掛單,原本天台寺僧人就市儈。他們平日裡受四方香火,哪裡還有什麼出家人潛心修為地心態?多半都是被那香火錢養肥了,養俗了。這黑臉和尚假意去掛單,他們自然不理,等到黑臉和尚拿出一筆錢財來,這才允了。

這黑臉和尚也當真了得,雖然是魔道中人,卻居然也潛心修行過佛法經文,加上他刻意的接近結交妙嚴妙心,在天台寺之中居然和兩人打的火熱。而他假意不經意中施展了一點法術出來,更是遠比妙嚴妙心兩人強了太多!

兩人就此對這黑臉和尚敬重有加。這黑臉和尚居然也大方的很,傳了兩人幾手法術,在兩人修行法術之上,也指點了少。

聽到這裡,小雷笑道:「我就知道你們沒這麼好心,你們和他結交,原來是貪圖他的法術啊。」

妙嚴羞愧難當,只是低頭支支吾吾。

小雷擺擺手:「我是嘲諷你們,人之常情而已。想學法術,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這個黑臉和尚來結交你們,又何嘗不是抱著目的的呢……哼哼。」

這話一說,妙嚴頓時一拍大腿:「對啊!這妖人卻是居心叵測!他傳授我師兄弟兩人法術,原本就是曲意結交,套了我們的底,後來我們才發覺,他教我們的法術之中,分明不是佛門的法術。原本我還想,他多半是一個修行高人,半路出家當和尚,也沒有什麼奇怪,現在想來,都是我自己惹禍上門……此人在我寺廟之中掛單,其實是隱姓埋名,隱藏他魔道妖人的身份!只是我自己不知道,還渾然蒙在鼓裡,當他是好朋友!唉……」

「那後來呢?」小雷微笑問道。

「後來……」妙嚴歎了口氣,臉上多有羞愧之色:「後來,我無意之中聽聞了一件事情……」

[BOOK: 0005 / Chapter: 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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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Apr 19 19:32:45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