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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05-09
第兩百二十三章 「今天我家不收禮」

小青,你在做什麼?「樓上傳來一聲驚呼……

事情是這樣的,妙嫣原本在房間裡,正在耐心的給寶兒講解一套仙山派的妙字訣中的法術——必須提出的是,現在教寶兒,已經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了。原本寶兒就是天賦強得離譜,老瘋子輕靈子當初就曾經把圓真妙訣傳授給了寶兒,而之後,在峨眉山上的時候,輕靈子何等的愛惜這個絕世聰明可愛的小徒弟?自然把逍遙派上下能搜羅到了奇珍異寶,給寶兒塞了一肚子。什麼鍛煉筋骨原神的丹藥,幾乎就每天給小丫頭當糖果吃一般,輕靈子雖然只當了寶兒幾個月的師父,可是寶兒每天跟著幾乎是當世第一高手,眼界自然大大的不同了。

小雷從崑崙派抄來的那些功法,寶兒也是胡亂練了一些。

可以很負責的說,現在家裡唯一還能鎮得住這個小丫頭的,恐怕就只有妙嫣了。至於小青,原本她曾經也教過寶兒一些,但是很快就對於這個進步神速的小怪物完全無能為力了。寶兒提出的問題,已經是小青這個級別的修行者無法能回答的。所以教育寶兒的重任,就只能落在妙嫣身上。

也幸好妙嫣真的是修為精湛,她性子也多了幾分冷漠,平日裡寶兒對月華,自然是母女情深,對於小青,雖然也有深厚的親情,但是則比較淘氣。但是遇到妙嫣,就不行了。

妙嫣性子冷漠。平日裡除非對小雷,其餘之間,多半不太喜歡笑。寶兒對她有四分親近之外,倒還多了六分敬畏。這才能服服帖帖的跟著妙嫣學法術。

妙嫣知道什麼昆倉派地雷字一百零八斬這種東西。那是絕對不能再教這個丫頭的了。她也深深知道,寶兒進度太快,現在雖然看上去很神奇,但是從長遠看來,卻未必是什麼好事情。根基不穩定,恐怕有些後患。

如果是換做其他的修行功法,那也就算了,倒不怕什麼……可是偏偏寶兒學的是輕靈子一路地圓真妙訣!

要知道,普通修行者修煉,是不怕天劫的。只要天資夠好。加上活得夠長,就有機會得成大道。

可是偏偏修煉這圓真妙訣。厲害是比天下其他門派的功法都厲害多了,可是圓真妙訣修煉到高深處的時候,就會經歷天劫!如果沒有穩定的根基和道心,經歷天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現在妙嫣教寶兒,已經不太願意教她什麼新奇的法術了,多半倒是要寶兒收斂心思,老老實實的打坐練氣。穩固道心,這才是最最重要的。

雖然也偶爾教她一些仙山派妙字訣的法術,也只是教一些仙子倪裳舞之類地取巧的本事,至於那些太過霸道地,就絕口不提了。

至於妙字訣的最霸道的殺招,比如「截脈十三」自然是更加不會教寶兒的了。

這天正抓了寶兒在房間裡打坐,妙嫣怕這孩子心思不定,更加在周圍佈置了一個陣法,讓寶兒想跑都跑不掉。

「寶兒。不是我狠心,只是你現在進度太快了,將來遺患無窮。你小小年紀。就能達到如此修為,可卻多半是你苦修出來的,一來是你天賦太強,二來是你奇遇太多。現在放縱了你,將來你就有大苦頭吃了。」

眼看寶兒坐在那裡,努力忍耐著不敢亂動,可是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蛋上卻掛著讓人痛惜的表情,那一雙漆黑地眼珠之中,浮現出淡淡的水氣。縱然是妙嫣,也忍不住心中一軟,語氣也變得柔和了些:「我的這些苦心,也是為了你好。」

「妙嫣媽媽,寶兒知道的……」寶兒細聲細氣說道,只是那一張小臉蛋卻憋得通紅。

「好,你按照我說的,運轉內息,今天再練三個時辰,我就放你出去。」

「兩個時辰行不行?」

妙嫣一雙眸子一瞪,寶兒嚇得立刻把後半句嚥了回去。

妙嫣歎了口氣,心中也是有些無奈,為什麼總是讓自己來做惡人?想到這裡,正準備坐下幫助寶兒運轉內息,就聽見樓下傳來一聲驚呼,分明是小青的聲音。

隨即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彷彿是什麼爆炸的聲音。

妙嫣皺眉,低聲道:「你坐在這裡,不要出去!」

說完,她身子一閃,已經飄了出去,瞬間就到了樓下。

只見樓下廚房之中冒出滾滾黑煙,裡面似乎還有什麼火光,顯然是什麼東西在燃燒。小青卻站在廚房之外,不停的咳嗽,可是臉上卻帶著幾分火氣地樣子。

「小青,你在做什麼?」妙嫣心想:難道她又把什麼東西弄壞了?憑心來說,小素從前倒是的確做出過不懂得廚房裡的事務,甚至做過放三味真火來燒菜結果釀成火災地笑話,不過現在她可會再做出那種笑話了。

而就在小青的手裡,還提著一個人。小青提著他的衣服領子,看她臉上的怒氣,彷彿隨時都會把他扔出去的樣子。

「小青,你抓著小白幹什麼?」妙嫣皺眉。

被小青拎著的傢伙,正是小雷收的那個洋人徒弟小白了。

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小青,被她拎在手裡,臉上烏黑一片,頭髮也隱隱燒焦的樣子。

「你問他!」小青火氣不減,隨手把小白扔了出去。

妙嫣也是臉色一沉:「小白,你做了什麼?」

「師母救命啊!」小白摔得渾身疼痛,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你到底做了什麼?」妙嫣忽然面色一寒:「你是不是對小青無禮了!」說罷。眼神之中冒出一絲冷光。

小白被這冷光一掃,立刻渾身一哆嗦,身子矮了半截,大叫道:「沒有沒有!我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小師母無禮啊!」

小青聽見「小師母」三個字,臉色微微一紅,啐了一口,面色微紅:「你胡說些什麼!」

妙嫣聽見不是這個洋徒弟無禮,臉色稍和:「到底怎麼了?」

小白滿臉委屈,一面比劃,一面大叫道:「我最近看了一些中醫的書,就到處尋找,搜羅了一些珍貴地中醫補品還有珍貴的蟲草之類的,我聽說這是中國人的傳統。要尊師重道……這個,這個……可是剛才我拿給小師母看。她就忽然很憤怒……」

小白忽然面色慘白,想起剛才小青一看到自己帶來地東西,忽然面色狂怒,一掌就打出一片火焰出來……

上帝,這簡直是魔鬼的法術啊!

妙嫣聽到這裡,皺眉道:「你送的什麼東西?」

這小白自從跟著小雷回國之後,乾脆就賴定小雷了。小雷看他誠心,也真的教了他一點東西。這小白原本就是學醫的醫生,乾脆就在本市的一家私人醫院找了份工作,然後定居了下來,雖然不是住在小雷這裡,但是平日裡,一個星期七天之中倒是有六天都回跑來。

「妙嫣姐!他……他送的東西是……」小青忽然咬牙,盯著小白,眼神之中居然露出了幾分殺意。

小白嚇得一哆嗦。趕緊指著一個被扔在地上的水晶透明罐子,那明顯是一瓶珍貴的藥酒……

妙嫣一看,就明白了。

那藥酒之中。自然是泡著東西的,只不過,和普通地藥酒不同,那罐子裡,泡著的居然是一條蛇!

看著小青要殺人地模樣,妙嫣忍住心中苦笑。小青是什麼?她原本就是蛇精啊!

這小白送什麼不好?居然送這種東西?你叫小素看著自己的「同類」被殺死泡在酒水裡面送來,她還能發怒?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小白又說了一句不知道死活的話:「師母,我可是最最尊師重道的!我聽說這個東西最補了,這條珍貴的蛇,還是我親自尋找到捕蛇的人,跟著他跑到南邊山裡親手捉來的!這罐酒也是我親手泡出來地……」

糟糕!

他還沒說完,妙嫣已經暗道不妙了,果然,小青面色蒼白,忽然身子顫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寒氣,喝道:「大膽!」

她伸出手來,忽然一絲銀光對這小白射了出去。幸好妙嫣就在旁邊,眼看拿到銀光射到小白身邊,她已經攔了上去,順手一抄,抓在了手裡,確實一根細細的銀針。

「小素,別這樣……小白他不知道的。」妙嫣苦笑,小青喘息了幾下,恨恨瞪了小白一眼。這才轉過身去。看來妙嫣的威信,還是很強的。

「師母……師母,小師母為什麼這麼生氣?是嫌我的禮物不好麼?那麼我可以去再捉一條……」

妙嫣面色一變,喝道:「閉嘴!」

她一把將小白拉到了一旁,低聲道:「小青她……她不喜歡看見蛇的。」

「為什麼?」

「嗯……」妙嫣面色一沉,道:「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小白立刻嚇得一縮頭。

幸好妙嫣在這裡,小青雖然心中惱怒,但是也知道這個小雷的洋徒弟不是有心的,生了一會兒悶氣,也就算了。

不過這小白倒是一個執著地傢伙,他這次送禮本想討好師母,他知道師母神通廣大,如果一個高興了,說不定就又教自己一些本事,可是偏偏踢到了鐵板。他自己思索了好久不得要領,卻畢竟還有一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他自己心裡有衡量,知道妙嫣性子不容易說話,這小師父家裡上下,平日裡最和氣的,反倒是小青和月華兩人。現在自己莫名其妙得罪了小青,又不敢問妙嫣,那就只好去找月華了。

月華現在正懷孕,正是全家上下重點保護地對象。妙嫣教了她一套調和內息的法兒,用來安神保胎最好,月華身子越發慵懶,平日裡除了出來走動透氣之外,就很少出門了。

過得三日小青陪同月華去市區醫院裡做檢查,正是小白工作的那一家。小白找了機會,就悄悄的問月華,到底自己是哪裡做的不對。

月華自然早就知道小青的身份了。只是這種事情,又怎麼對這個傻乎乎的洋人解釋?她畢竟在國外留學,對西方人的習慣也瞭解,微微一思索,就編出了一個理由。

「小青從前麼……嗯,她養過一條蛇當寵物,後來那條寵物死了,她很是傷心,從此之後,大家就不敢在她面前提到關於蛇的事情了。」

小白瞪大的眼睛,嘴巴也張得老大:「養蛇……當寵物?」

他心中暗自思量:我這位小師父家裡,果然一個個都不是普通人啊。這位小師母看上去那個溫柔的一個女孩,居然會喜歡養蛇當寵物……

月華自然是好心,隨意編了這麼個理由搪塞過去也就算了。

可是她終久還是低估了這個洋人徒弟「尊師重道」的決心了。

當天下午,小白就再次拜訪小雷家來。這次他又送來的一分大禮物,確實用一個大紙箱裝好的。

正好這個時候,小青在家裡,就只有妙嫣和月華兩人在,小白還頗為得意,可是月華心中好奇,就當面打開那個禮盒,一看之下,立刻花容失色,當場就尖叫了一聲,嚇得身子發軟,險些摔倒,幸好旁邊妙嫣一把抱住了她,只是那個紙盒也掉在了地上。

只見地上那個打開的紙盒之中,放著一個玻理器皿,裡面卻盤著一條渾身透體發青的,拇指粗細的小蛇!那蛇身子滑膩,高高昂著頭,一條小信子不停的吞吐……偏偏居然在蛇的頭上,還被這個洋徒弟好心的紮了一個象徵著禮物的蝴蝶結!

月華畢竟是個普通女孩子,天生就害怕這種蟲蛇之類的東西,一看之下,哪裡有不害怕的道理?

這件事情的結果,就是妙嫣當場大怒,一腳把小白踢出了莊圓,下令從今而後,沒有師父的召喚,不得進門一步。

可憐這小白不知道又怎麼得罪了兩位師娘,卻不敢離去,只是苦苦等在莊園外面,直等到了深夜,終於等到了小青回來。

原來是月華懷孕之後身子適,要知道懷孕的女人通常會有一些奇怪的反應,有的時候,會忽然想吃一些奇怪的東西,這天正好月華忽然說想吃家鄉的一種點心,小青和妙嫣現在全力照顧月華,自然是盡力滿足她。就讓小青施展馭風術去月華家鄉去購買了。

小白遠遠看見小青回來,立刻眉開眼笑,露出一副恭敬的模樣,迎了過去,卻看見小青忽然面色一寒,唰了一聲,居然從袖子裡抽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寶劍!

小白嚇得渾身一哆嗦……

「大膽!何妨妖孽,擅闖我家莊圓!」小青輕叱一聲,身子站住,長劍指著天空。

小白抬頭一看,立刻驚得長大了嘴巴,只見半空之中,居然漂著一個人!

「你可是小雷的妻子?」半空那人似乎鬆了口氣的樣子。

第兩百二十四章 「奇怪哉也」

「這個小白,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妙嫣看了月華一眼,眼看月華臉色有些蒼白,低聲道:「你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月華溫和一笑:「只是看見那個東西又滑又膩,心裡有些害怕噁心。」

「你現在可受不得驚嚇。」妙嫣笑了笑,正要說什麼……

轟…………轟轟………「

然後就聽見「嘩啦」一聲,大廳周圍的窗戶上震裂了,無數玻玻碎片四散飛射。

妙嫣心中一驚,長袖已經飛舞起來,立刻就把周圍的碎片捲到了一旁,她遲疑了一下,不敢把月華一個人留在房間裡,單手護著月華,就出了房門。

就看見別墅之外,遠處莊圓的大門,已經被炸得四分五裂了,半空之中一個人影帶著長長的慘叫,從遠處飛了過來。

「啊…………」從遠而近,妙嫣皺眉看去,卻竟然是小白?!

眼看小白朝著自己飛來,如果不接住他,恐怕摔在地上難免受傷,妙嫣手指一彈,一縷白光射了過去,捲住小白的身子,把他輕輕放在了地上。

小白已經嚇得面色蒼白,一雙眼睛裡滿是驚恐的目光。

「小白,你又闖什麼禍了!」

「師母,不是我……是外面!外面來了個白眉毛的傢伙,正在和小師母打架……小師母眼看危險。就把我扔了進來。」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青色地人影從莊園之外飛速掠了過來,眼看小青披頭散髮,手裡一柄長劍只剩下了半截。面色有些狼狽,一面跑一面喊道:「妙嫣姐姐救我!」

妙嫣皺眉,又是什麼人來找麻煩了?

她帶著月華迎了上去,瞬間就到了小青面前:「怎麼了?」

「一個外來的和尚,他上來就問我是不是小雷的妻子,我說不是,他卻忽然看出了我是蛇精,要收了我!多虧咱們家的陣法攔住了他。過他好像很厲害,我怕陣法阻攔不住……」小青倉惶說完,妙嫣臉色已經沉了下去。她一對黛眉豎立,冷冷道:「什麼人活得不耐煩了。跑來找我們家地晦氣!」

把月華交給小青:「你帶月華妹妹進去,我出去看看!」

話音剛落,就看見黑色的身影閃動,妙嫣人已經出去了。

這別墅到莊圓大門,過幾百米的距離,妙嫣身子一晃就出去了,立刻就看見一個人影站在門外。不過和小青說的不同,這人卻並沒有出手破陣,只是妙嫣卻已經看見,自己佈置的九宮八卦陣法,大門口的那一道旗門,已經絞得粉碎了。

她心中一驚,這人非同小可!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毀掉了旗門,那麼他如果有心闖進來。毀掉這陣法,恐怕也只是片刻之勞而已!難怪剛才自己和月華在房間裡,居然都感到外面的轟鳴震動了。

那人卻站在大門之外。雙手負在身後,眼看妙嫣出來,不由得「咦」了一聲:「是你?啊……我倒是差點忘記了,原來小雷的妻子,就是你。」

妙嫣已經看清楚了來人,心中也是一驚,冷冷道:「嗯,你是那個什麼婆羅那齊麼?怎麼跑到這裡來找我們家的麻煩?難道當日在地府之下,你輸得不服氣麼?」

說完,妙嫣手裡幻化出一條軟軟的長嗦,身子傲然而立:「你有什麼事情,我一手接下了!」

外面這人,自然就是毒郎君了。

他跑來找小雷地妻子,先遇到了小素,自然開口詢問,不過以他的法力,一眼就看出了小青地本相,乃是一條蛇精!他是出家之人,降妖伏魔,乃是天職,一看見這種妖精在人間,立刻就要出手收了小青,小青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自然倉惶逃了進去。

毒郎君現在看見妙嫣,立刻就想起了,當日在地府之中,這個女子就是站在小雷身旁的,那麼自然小雷說的妻子,也一定就是她了。想來自己是情急之下,亂了方寸,居然把這個事情都忘了。

「女施主,貧僧沒有惡意。」

「哼,沒有惡意,怎麼剛才出手傷我妹妹!」妙嫣喝道:「婆羅那齊!別人怕你是地藏王的弟子,我可怕!」

毒郎君笑了笑,露出自己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這才道:「女施主且慢動手,我這次來,是受了你夫君小雷的托付來請你的。」

一說到小雷,妙嫣語氣立變,驚訝道:「我夫君?他怎麼了?」

毒郎君歎了口氣,把峨眉山上地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妙嫣一面聽,手裡的黑索漸漸放下。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

等聽到小雷的身邊,居然還有一個和自己一摸一樣的白衣女子,妙嫣心中一突!那女子用問了,百分之百的,肯定就是仙音了!!

小雷居然和仙音在一起?而且現在小雷身子被制,身邊居然是仙音?

妙嫣臉色巨變,雖然聽這個婆羅那齊說的,仙音似乎對小雷沒有什麼敵意,可是……可是她畢竟是仙音啊!

如果說這世界上小雷還有什麼死敵,那麼無論怎麼算,仙音絕對是最想小雷死的一個!

「女施主,現在小雷那裡情況危機,你這就和我走一趟吧!」毒郎君說完,遲疑一下:「剛才那條蛇精……」

「那是我們家裡的人,不勞大師費心了!」妙嫣冷冷道:「怎麼,大師還想收了她麼?」

婆羅那齊正色道:「她是修煉成精地妖怪。不知怎麼地居然在人間活動,我一見之下,自然會出手。既然是貴府的人,那就算貧僧剛才得罪了。」

妙嫣沒心思和他計較這些了。一心掛念小雷,轉身對莊園裡面喝道:「兩位妹妹在家裡好生等著,夫君那裡有些麻煩,妙嫣去去就來!」

她這句話是用傳音之法送出去,一字一字飄蕩在空氣之中,清晰地傳了進去。

不等宅子裡面小青和月華反應,妙嫣就道:「好了,我們這就去吧!」

她心中卻道:夫君身旁是那個狠毒女人,我可不放心。

家裡月華和小青聽見外面妙嫣傳音,小青看了月華一眼。已經飛快的掠了出去,可是到了外面。卻哪裡還有人在?妙嫣和那個傢伙,都已經早就離去了。

腳下浮雲,千山萬水,妙嫣卻心急如焚,峨眉山她自然是知道地,一路之上,她全力施展法術。也不和毒郎君說一句話,只是悶頭趕路。

等到了峨嵋山上,毒郎君按下雲頭:「就是這裡了!」

兩人落下雲頭,身子化成金光落入山谷之中,妙嫣一進得山谷,不由得心中也感到幾分奇異……

這裡明明周圍都是亂石乃是一片死地,可是偏偏周圍鬱鬱蔥蔥,草木繁茂,一片生機盎然!只是這周圍的樹木。多有一些斷裂倒塌的,顯然是經過一場大戰之後。她聽毒郎君說的,知道這裡三人曾經歷險。看見那些粉碎的巨石,斷裂的大樹,不由得心中暗暗驚訝。

「我夫君呢?」

妙嫣往周圍看了一圈,皺眉道。

毒郎君也是奇怪,面色有些驚訝。

這裡山谷並不大,可是偏偏就在剛才自己離去之前小雷趴在地上的那個地方,卻空無一人!

「我夫君呢!」妙嫣臉色巨變,轉身盯著毒郎君,沉聲道:「難道你騙我來這裡,是何居心!」

妙嫣唰的一聲,左手袖子裡飛出一條黑索,右手卻幻化出一柄長劍來,冷冷盯著毒郎君,只要他一言合,恐怕立刻就要出手了。

「阿彌陀佛!」毒郎君正色道:「貧僧從來不大誑語!我剛才離開的時候,小雷確實在這裡的!」

妙嫣眼中目光越來越冷,握著長劍地手指也緊了幾分:「你說的是真地?」

她已經往前邁了一步:「那我家夫君人呢?」

毒郎君無奈,高聲道:「女施主??女施主??」

他不知道仙音的名字,只聽小雷喊她「臭婆娘」,現在小雷見了,自然就是第一個找仙音了。

喊了幾句,忽然聽見樹林後面傳來一聲低低的一聲「哼」。

兩人同時聽見,立刻朝著樹林裡面竄了過去。

就在一棵大樹的後面,仙音盤膝坐在那裡,臉上帶著憤火的表情,只是身子卻一動不動,顯然好像是被人制住了!

毒郎君面色有些不善,過去虛指一點,仙音立刻縱身跳了起來,喝道:「他……他……」

「我家夫君呢!」毒郎君還沒開口,妙嫣已經搶先喝道,她盯著仙音的目光帶著敵意:「我家夫君哪裡去了?」

仙音聞言,已經看見了妙嫣,卻面色有些古怪:「你?你是什麼人?是他的……他地妻子?」

妙嫣走上一步:「我問你,小雷呢!」說完,手裡長劍一抖,銀光顫動,指著仙音。

仙音聽她質問,面色反而一沉:「你是什麼意思!他不在這裡,被人帶走了!」

「是誰?」這次是毒郎君和妙嫣同時開口了。

仙音臉上卻露出幾分茫然,垂頭仔細想了想,抬起臉來:「我……我不知道。」

她這句話說的有些言不由衷的樣子,妙嫣立刻就心中起了疑心……說實話,其實不管仙音怎麼說,妙嫣恐怕都不會相信她的。冷冷就道:「剛才這裡就你一個人!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說了,我不知道!」仙音表情也有些怒意:「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如此語氣和我說話!」

兩個女人怒目而視,過妙嫣心中卻已經明白了一點……

這個仙音,當真一點都不記得自己了?

「哼,我是誰。你不認得麼?」

「哼,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認得你!」

妙嫣冷笑:「那我的樣子,你認識麼?」

仙音冷冷反問道:「我為什麼要認得你地樣子?」

妙嫣卻笑得很古怪:「難道你從來不照鏡子麼?」

仙音皺眉道:「我為什麼要照鏡子?」

毒郎君眼看兩個女人針鋒相對,大聲道:「兩位,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他看著仙音:「女施主,剛才這裡就你和小雷在一起,他到了哪裡,你當真不知道麼?」

仙音卻冷冷看著妙嫣,妙嫣卻反而臉上怒氣斂去。手掌一揮,面前就出現了一塊透體晶瑩的寒冰。

「你怎麼會我仙山派的寒玉掌!」

「我會地可不僅僅是寒玉掌!」妙嫣冷笑道:「你先看看這鏡子吧!」

仙音聞言。走上兩步,往那塊鏡子一般的寒冰上瞧去……那寒冰之上,隱隱卓卓,正是一個白衣女子的模樣,那眉如遠山目若寒星……那張臉孔,美麗得如此傾國傾城,可是卻又是那般得熟悉……

「啊!!我地臉!」仙音失聲叫了一句。腳下踉蹌後退兩步。盯著妙嫣喝道:「我的臉!怎麼會和你一樣!!」

要知道仙音是什麼人?自然不會和普通女孩一樣,每天照鏡子,她固然記不得妙嫣的目光,同時,卻也忘記了自己的模樣如何。

仙音面色瞬間變化,忽然伸出手指,捏了個劍訣,喝道:「快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說完,身子已經對著妙嫣射了過去!

妙嫣早有準備。眼看仙音到了面前,腳下立刻後退,口中冷笑道:「仙音。你打不過我的。」

仙音一掌朝著妙嫣臉上擊去,妙嫣身子一側躲開,反手架住了仙音手掌,冷冷道:「我再問你一遍,我夫君呢!仙音!不要以為你現在這個模樣,我就不敢殺你!」

「你叫我仙音……你和我長得一樣……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是不是認得我!」仙音大叫了一聲,手掌之中冒出一團血色光芒,揮掌就擊了出去!

「截脈十三!」妙嫣也是心中一驚,不敢怠慢「好仙音,你還是出手如此狠毒……」妙嫣冷笑聲中,已經拍出了一掌,兩人在半空之中無聲無息對了一掌,兩人身子都是一晃。

仙音自己心中也是奇怪,為什麼一看見面前這個女子,心中就隱隱的感到幾分仇恨的滋味,居然一上來,就情不自禁地施展出了仙山派的殺招「截脈十三」

兩個女子都是已經打了不知道幾百年了,這一交手,立刻身影交錯在一起,瞬間人影紛飛,鬥得難解難分。

毒郎君看了兩眼,忍住喝道:「住手!!」

他這一喝,用上了佛門地獅子吼,聲波振蕩中,樹木隱隱顫抖,山谷之中來回振蕩,兩個女子都是渾身一震。

妙嫣心中暗暗後悔:我和她打個什麼勁,夫君要緊!

當下身子就往後面閃了開去,可是仙音卻不依不饒,眼看妙嫣後退,喝了一聲,又是追了上去。卻看見面前一個人影一晃,攔阻了自己,正是毒郎君。

毒郎君架開了仙音的一掌,正色道:「女施主,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還請告訴我,小雷去了哪裡?」

仙音冷冷看了他一眼:「我說了不知道,就真的不知道!」

頓了頓,她終於恨恨看了妙嫣一眼:「你想知道他到了哪裡?哼,打贏我就告訴你!」

妙嫣原本眼看仙音如此模樣,未必就肯現在和仙音動手,可是聽見這話,哪裡還忍耐得住?

她原本性子高傲,又受過誰的氣?當下冷笑一聲:「打就打!我妙嫣還怕你麼!」

仙音身子一震:「你叫妙嫣……妙嫣……哼,你這名字。我一聽就生氣!」

說完,仙音身子一閃,一個影子瞬間就從毒郎君身邊繞了過去,兩個女人。一個一身白衣,一個一身黑衣,頓時就糾纏在了一起,兩人身法都是仙山派的倪裳舞,曼妙非常,雖然身姿美妙,卻一招一式,無不是對這對方要害。

毒郎君心中也是有氣,飛身上去阻攔了幾次,可是兩個女人都是法力高強。未必就輸給自己多少,阻攔了幾次。都無法叫兩人停手,不由得火道:「不知好歹!你們打架重要,還是你們夫君性命重要!」

妙嫣立刻心中一沉,身子後退。

可是仙音卻面色一紅:「胡說八道!誰是我夫君!」抬手又去打妙嫣。

毒郎君喝道:「女施主再住手,休怪貧僧無禮了!」

他眼看妙嫣已經後退,仙音卻依不饒,心想乾脆先制服仙音才好說話。於是伸指就對仙音彈去,仙音冷笑道:「你也幫她麼?好!就算你們兩人,我也不怕!」

這一下,卻變成了三人打在一起了,人影交錯,紛紛亂亂,山谷之中金光縱橫,劍氣沖天。

三人卻都不知道,就在山谷頭頂之上。約莫千米地雲層中,卻有一雙眼睛看著下面:「奇怪,這山谷中怎麼來了三個如此厲害地高手?難道他們都是衝著那件東西來的?」

這雙眼睛居然完全是赤紅色的。眼神流淌之中,說不盡地邪惡詭異。

就在山谷之中打得激勵,遠遠在千萬里之外,小雷卻苦不堪言,他雙目緊閉,根本睜開眼睛,身子彷彿被層層束縛,連一根小手指而動彈不得,一身法力都被禁制住了,心中忍不住破口大罵。

「小子,不要亂動,你一亂動,從這裡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我可不管。」

說完,小雷果然就感到身子一沉,似乎往下掉了下去,他心中驚駭,有又一隻手抓住了自己得頭髮,耳旁的聲音笑道:「知道怕了?那就不要掙扎!不然的話,爺爺我怒起,就把你從這裡丟下去!」

頓了一下,小雷心中還在腹誹,卻聽見那人又道:「心中也不許罵人!哼,佛爺修的無上法術的心眼通,你心裡罵什麼,我都聽得清楚!」

小雷無奈,此刻身子被制,只能苦笑了。

那人卻又道:「你不必著急,我是受人之托,接你去見一個人。對你來說,這說不定是天大的造化。剛才守在你旁邊地那個女娃娃,我也沒傷她,只是點倒了她而已。不過爺爺我生的古怪,不像讓人看見我的模樣,你乖乖閉著眼睛,千萬不要自己運功,不許睜開眼睛,不然地話,你看見我地模樣,那麼就算對不起托付我的那個人,我也少得要挖掉你地一雙眼珠了!嘿嘿!爺爺我生平做事情,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你最好不要懷疑!」

小雷說不出話來,又敢再罵人,心中一肚子疑問,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原來就在剛才,自己還在山谷之中的時候,正在和仙音兩人說話,就忽然聽見仙音哼了一聲,隨即無聲無息了。

他知道情況不對,可是偏偏他被壓得死死的,不要說動了,就連頭都被緊緊埋在地下,看不到周圍任何動靜。

還在他奇怪的時候,身子就被人連連點了好幾下!出手之人手法奇特,也知道給自己下了什麼古怪的法術,居然把自己一身法力全部禁制住了。小雷渾身虛軟,一分力氣也沒有,眼睛也睜不開,就被人扛了起來。

然後就是感到身子飛了起來,不知道被扛到什麼地方去了。

小雷一路之上心中驚駭,這出手帶走自己的人,雖然不知道是誰,可是他居然能一瞬間就出手制住了仙音!這份本事,可算驚世駭俗了!

很快,小雷忽然感到週身寒氣襲人,似乎到了一冰天雪地之中,周圍寒風凜冽,提著自己的那個人,彷彿是在一縱一縱地往上跳躍一般,小雷感到周圍除了風聲,就再無半天聲息了。正感覺奇怪……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奇怪的長吟傳來……那聲音彷彿帶著極強的穿透力,落入人的耳中,說不出的難受,那聲音似乎長吟,又彷彿是某種猛獸的號叫,只是非狼非虎非獅……

「啊哈!!」抓著自己的那個人忽然朗聲大笑道:「你這條老東西,沒事情叫個P啊!快去告訴你家主人,他要的這個小子,被我帶來啦!他答應我的一百粒金丹,可不許賴皮!」

第兩百二十五章 「黑色妖蓮重現」

轟……

周圍木屑紛飛,在山谷的中央,一點金光爆出,隨即一個暴烈的金色氣團朝著周圍放射擴散出去,凡是波及到的山谷中的草木,紛紛被氣浪一卷,立刻化為粉末,就連地上的大小石塊,都紛紛粉碎。

這一團氣浪,以山谷中心,逕距大約二十米左右擴散,帶到塵土散盡,山谷之中已經是一片空地,地面之上,居然被生生的犁出了一片深達半寸的淺坑!

在中間,妙嫣仙音,還有毒郎君三人面色凝重,妙嫣和仙音兩人自然是火目而視,毒郎君卻緊鎖眉頭。三人身上都是金光護體,仙音指尖微微顫抖,另外一隻手負在身後,卻悄悄的,一滴滴殷紅的血珠從指尖緩緩滑落而下,顯然已經受了傷。

妙嫣的黑色繩索已經被削去了半截,此刻長索已經變成了短索,面色之上隱含著淡淡的金氣。

而模樣最疲憊,看上去消耗最大的,卻反而是三人當中法力最強的毒郎君了。

毒郎君面色有些蒼白,身上的僧袍外衣俱都破損,一雙白眉緊緊擰著,他雙手合十在胸前,可是兩條手臂,自手肘往下,整條小臂上衣袖都變成了粉末散去了,一雙手臂裸露出來,掌心之中還夾著一串佛珠。輕輕咳嗽了一聲,毒郎君吐了口氣,嘴角也無聲無息流出一絲鮮血:「兩位女施主都是好法力!」

說起來,毒郎君最是大耗法力。妙嫣和仙音兩人都可以聚集全部精力互拼。可是偏偏毒郎君夾在中間,又要想辦法把兩人分開,又不能出手真的傷了她們——這談何容易?仙音妙嫣兩人都是頂尖地修為,兩人這麼一拚命起來。誰能輕易分得開?

剛才毒郎君一會兒幫仙音,一會兒幫妙嫣。一會兒又為了分開兩人,以自己得法力獨抗兩人的攻擊,這麼拼了一會兒下來,剛才這一記,乃是仙音和妙嫣打得激動,居然各自對轟了起來,卻被毒郎君在中間化解,否則得話,恐怕整個山頭都被夷為平地了。

「兩位打夠了麼?」毒郎君語氣之中已經含了三分怒氣。

仙音調和了內息。開口道:「哼,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說完這句,她自己心中也是奇怪,按照道理說,自己不認識那個妙嫣,卻怎麼心中越發的抑止不對對她的增恨?剛才這句話說地不共戴天,卻是自然而然就從口中說了出來,彷彿這麼說才是最自然過的。

妙嫣也是冷笑一聲:「想要我死。未必這麼容易!仙音,你快快說出我家夫君在哪裡!不然的話,今天你休想生離此處!」

仙音面色懲紅,咬牙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縱然我知道,也要先殺了你再說!」

話音剛落,她身子再次騰了起來,白色衣裙彷彿一片白蓮花一般飄了出去,她身子在半空旋轉起來,裙角飛揚。手指連連點動,一縷縷金光射了出去,猶如萬道金蛇!

妙嫣冷笑一聲。單掌捏了一個蘭花印,另外一隻手掌一牽一引,一道柔和的力道,呈現出圓弧的狀態從她掌中散了開去,那射來的一道道金光,立刻就被輕輕彈開了。

仙音的法力比妙嫣弱一些,而她更加吃虧就在於她現在等於失去了一些的心智!這是最最重要的!

如果換在從前,兩人之間已經打了幾百年了,互相之間太過瞭解,對方的一舉一動,一招一式,都是爛熟於心。可是現在偏偏仙音什麼都忘記了,她就失去了對妙嫣作戰地經驗!可是妙嫣卻依然記得仙音出手的各種習慣,這就佔據了很大地便宜了。

眼看數十道金光被對方彈開,轉到半空,忽然打個轉而,居然有反射了回來,仙音怒喝了一聲,雙掌張開,身子在半空,彷彿一隻大鵬鳥一般,雙掌之中,引出了一條長長的火鏈來,那火鏈繞著她的身子幾轉,然後呼嘯一聲飛了出去。

「想拚命嗎!」妙嫣冷笑一聲,身子不退反進,卻朝著仙音衝了過去,就在半空之中,那條火鏈幾乎是貼著妙嫣的身子飛過去了,卻沒有傷害她半分。妙嫣人影一閃,在半空之中只留下了半個殘缺的影子,仙音心中一沉,卻忽然感到背後一陣寒意,就聽見背後傳來妙嫣的聲音:「仙音,你真的退步了好多呢!」

隨即一掌已經印在了仙音地後心!仙音只覺得身子一顫,後心劇痛,對方這一掌幾乎把自己的護身金光都擊散了,她身子往前一踉蹌,口中噴了口血,卻不躲閃,反手一掌往後打去,妙嫣「嘿」了一聲:「好狠的心!還是和從前一樣!」

仙音一掌打空,立刻就知道不好,腳下飛快的就後飄了出去。

兩人就好像是兩個原本水平相差不多的圍棋大國手,棋力原本相當,縱然相差也不遠。可是現在妙嫣對仙音的出手,處處都極為熟悉。而仙音卻忘記了一切,這麼此消彼懲,就使得仙音處處吃憋了。

妙嫣身子化成了一片殘影,而她的真身卻已經在現因的身子左側,手指捏成了那個蘭花,正要曲指彈出去,毒郎君已經飛快的到了她地身邊,沉聲道:「女施主手下留情!」說完,單掌往妙嫣手掌搭了過去。

妙嫣知道自己未必能勝過這個婆羅那齊,身子立刻後退幾分,淡淡道:「不是我想打,是她非要和我拚命。」

毒郎君歎息道:「我知道。」

此刻仙音已經緩過了氣,眼看妙嫣被毒郎君糾纏住了。呼的身子一轉,引掌揮去,毒郎君側身對她,也不轉身。反手一掌抵了過去。

仙音就感覺到對方掌心一股強大地吸力傳來……

「哼!好個愛管閒事地和尚!」仙音心中怒氣起來,那就什麼都顧不得了,當下崔動法力!

妙嫣哼了一聲,身子卻在半空後退了幾分,袖子裡那半條黑索往仙音射了出去,也是毒郎君在中間一把抄住了。

三人這才重新僵持了下來,卻是變成了仙音妙嫣一左一右,毒郎君人在中間,左手抵住了仙音的手掌,右手拽住了妙嫣的黑索。

「嗚哇!!!!!!」毒郎君忽然縱聲大吼!口中緩緩吐出一個字來:「開!!」

這一個字落在妙嫣仙音兩人耳中。兩人都是心神巨震,一時間身子劇震。由得就超後退去,毒郎君趁機卻身子朝著仙音貼了過去,他看出了仙音現在是最弱地一個,伸指一道金光彈了過去,卻是想打定主意,先制服了仙音,才好大家重新坐下來說話。

仙音雖然被他的佛門的金剛吼振蕩心神。可畢竟一身修為也極為了得,毒郎君的一道定身法,居然被她身子在半空之中,勘勘躲了過去,毒郎君無奈,手裡的佛珠丟了出去,在半空化了一個金剛圈兒,把仙音套住,仙音面色狂怒。喝道:「賊和尚!你也敢欺負我!」

她一雙手掌捏住了金剛圈,就用力撕扯,那金剛圈雖然是厲害法寶。卻畢竟未必能困住仙音這種強人,被她一扯一下,立刻發出了撕裂的聲音!就在此刻,毒郎君又補了一指,這次仙音身子被金剛圈套住,無法躲避,終於被點中,無奈歎了口氣,身子被定住了。

妙嫣也不出手,只是身子落了下去,臉上似笑非笑,看著對方。

「女施主,可否先住手?」毒郎君歎了口氣,合十對妙嫣道。

「我現在沒興趣殺她。只是我夫君到底在哪裡,她若是肯說,我就饒了她就是。」

毒郎君點點頭,看了一眼仙音:「女施主,你就說了吧。」

仙音身子被法術定住了,立刻從靈慧魄之中生出一絲法力來,暗自消解對方的定身法,口中冷冷道:「我怎麼知道他夫君死活!」

毒郎君皺眉道:「女施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雷施主被那個東西纏住,我們說好的,你看著他,我去請他的夫人前來,現在人不見,不問你,我們又去問誰?」

仙音咬牙道:「我就算知道,也不喜歡告訴她!我一看到她,心中就不高興!」

遇到這麼個不講道理地女人,毒郎君也是有些無奈,皺眉想了想,還沒想到什麼,忽然妙嫣已經緩緩走了過來,毒郎君以為她又要出手,趕忙上前阻攔。

「婆羅那齊,我不會傷她的。」妙嫣搖搖頭。

她看了一眼仙音,就在仙音和毒郎君驚訝地目光之中,妙嫣忽然身子盈盈拜倒在地上,口中低聲道:「仙音,不管你我恩怨如何,我只是想知道我夫君下落,你我之事,過後再說。現在就算我求你!」

她身子伏了下去,盈盈一拜。這一拜,卻反而把仙音驚住了!

仙音現在雖然記不得妙嫣的恩怨了,可是畢竟潛意識之中,還是憎恨妙嫣——況且退一萬步說,兩人爭鬥了幾百年,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對對方服軟過一次!兩人都是寧折不彎的性子,要她們死容易,要她們向對方低頭,那是就是休想!

現在妙嫣心中掛念小雷安危,居然不顧一些拜了下去,這已經是兩人爭鬥了幾百年來的頭一遭了。仙音雖然記憶失去了,但是眼看妙嫣就拜在自己面前,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滋味來。那滋味似乎有些酸楚,又有些感歎,不由得心中怒氣就消退了三分。

「誰要你來求的!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毒郎君歎息道:「剛才這裡就你和小雷兩個人,他忽然不見了,你總是知道些什麼吧?」

仙音沉默了幾秒,終於歎了口氣。無力搖頭,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剛才地情況很怪……」

喘息了幾下,仙音重新抬起頭來。語氣冰冷:「剛才,我還在這裡看著他,可是我一走神的功夫,忽然就被點了一下,全身法力都被禁制了。從頭到尾,我不曾看見對方的身影,更沒聽見對方的聲音。那個偷襲我地人極為狡猾,一下就制住了我,我連一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就被他放在了樹下。等你們回來。才解開了我身上的定身法。」

妙嫣和毒郎君聽完,都是心中一震。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幾分震驚!

制服仙音?

妙嫣和毒郎君自問法力都高出仙音一些,要擊敗她,制服住她,未必就是什麼難事情。但如果說要兩人第一招就制服仙音,讓她毫無一點還手餘地 這就是萬萬做不到的了。

雖然對方有出手偷襲地嫌疑。可是這也畢竟太過震驚了。

仙音語氣冷漠:「我雖然心中不甘,但我肯定,那偷襲我帶走那賊小子的傢伙,法力勝過我許多!他不但能一招就制住了我,還能帶走那個賊小子!哼,賊小子身上有那麼多靈符,還有掌心的那個東西,可是他居然能無聲無息就把他帶走……」

妙嫣和毒郎君都是思索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來頭地人,會帶走小雷。想了好一會兒,卻沒有半點頭緒。

「我家夫君雖然也有仇家。可是那些對頭之中,卻沒有這種厲害的高人。」妙嫣搖搖頭,道:「如果不是我家夫君地仇家,那麼對方多半就是衝著你說的,這個山谷裡地那個什麼寶貝來的了。」

毒郎君沉吟了片刻,長長歎了口氣:「貧僧也是百思不解,這件事情,看來貧僧還是要回去找師尊覆命,才能再作定奪了。」

說到這裡,他看了妙嫣一眼,又深深看了仙音一眼。

妙嫣立刻就知道了對方的意思:「你放心吧,我和她之間雖然有些恩怨,可是她現在這個模樣,我就算對她出手,也勝之不武!」

毒郎君點點頭,走到仙音身邊,盤膝坐下,忽然伸指在仙音後背連點了幾下,仙音哼了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然後緩緩的軟倒了下去。

「她今晚受傷不輕,貧僧的定身法兒制不住她太久,等她解脫出來,肯定立刻又要動手。貧僧就只好把她打暈過去,讓她好好的睡上幾天了。她吐出一口淤血,內息暢通一些,休息幾天,內傷就能恢復個七八分了。」

妙嫣滿臉憂慮,點點頭,道:「好,我絕不和她為難就是了。大師這就回去請菩薩吧……只是……」

毒郎君微笑道:「菩薩似乎頗為看重小雷,此子乃是有緣人,菩薩想必會坐視不理的。況且小雷手裡地那件東西,也是我佛門的至寶。」

兩人又說了幾句,聲音漸漸越來越小……

就在兩人交談的同時,頭頂之上,一片黑雲卻似乎悄悄的,壓低了幾分,越來越低……

「嘿!何方妖孽!」毒郎君忽然面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陡然之間身子暴漲三分,手指一點,一枚佛珠射向半空……那佛珠之上帶著一團金氣,在夜色之中彷彿一道流星一般。

半空的雲層之中,立刻傳來一聲痛呼,那聲音極為短促,似乎有些嘶啞。

隨即,就看見雲層之中,一片血紅色的身影狼狽往北方逃竄了出去。妙嫣冷笑道:「想跑!」

她只說了兩個字,可是等兩個字說完的時候,身子已經在了半空千米之外了,對著遠處那片紅色的影子,單手捏了個劍訣,一道劍氣射了過去。

遠處那片紅影又是「哎呀」一聲,隨即一個中氣不足的聲音遠遠飄來:「仙山派地法術!嘿嘿,原來你是仙音仙子……今天的事情我聖血宗記下了,改日一定去仙山派找閣下切磋一二!」

這聲音越飄越遠,等說到最後,已經細微幾乎不可聞了,顯然對方速度極快,片刻之間已經逃得遠了。

妙嫣面色凝重,看著天上這一片烏雲,眉宇之中飽含憂慮。

「聖血宗……」毒郎君皺眉:「原來是聖血宗的妖人……剛才這人修為恐怕不低,居然在半空偷看了這麼久,才被我們發現……這聖血宗之中,居然也有如此修為地高人!」

妙嫣卻咬牙道:「哼,聖血宗麼……他既然在這裡偷看,那麼我夫君的事情,必然和他們有關係!」

毒郎君正色道:「女施主,聖血宗的妖人,自然不被正道所容,貧僧也不會坐視不理……」

妙嫣截斷他的話,淡淡道:「什麼正道不正道的,你是正道,儘管去按照正道的法子做,我自然有找我夫君的法子。大家各幹各的就是。」

她心中卻冷冷道:聖血宗,不管是不是你們掠走了我夫君,總是逃不脫干係!哼,正道中人做事情婆婆媽媽的,還是我自己找夫君!

想到這裡,她對毒郎君揮了揮袖子,大聲道:「大師去見令師,小女子也有事情去做,這就告辭了!」

說完,居然不再看毒郎君一眼,更不看地上的仙音一眼,身子飄飄,就往遠處去了。

她去的方向,居然隱隱的,彷彿就是邙山!

要知道,妙嫣心中依然被激怒了!

她現在,縱然是對仙音的百年恩怨,也能輕易放下,可是一顆心兒,卻毫保留的,全部放在了小雷的身上,小雷已經成了她的唯一逆鱗!

要知道,她可不僅僅的是妙嫣,是小雷的女人!就在遇到小雷之前,她還是統率萬妖,就連萬妖王都甘心聽她號令的一方妖王!

「哼,聖血宗,那我就把天下聖血宗的人,全部找出來,殺得乾乾淨淨……我是誰!我是妙嫣!我可不是仙山派的仙子!是妖蓮妙嫣!」

第兩百二十六章 「太虛仙境」

小雷只覺得身子被重重扔在了地上,身下接觸到了地面堅硬冰冷,彷彿一層寒氣透過衣服,侵襲進自己的身子,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被人抓著頭髮一路拎著過來,此刻頭髮早已經疼的麻木了,他心中一鬆,聽見耳旁那個聲音喝道:「小子,我現在解開你身上的禁制,你不許睜眼,不然的話,爺爺我就挖去你的眼珠了!」

話音剛落,小雷就感覺一隻巨大的手掌重重拍在自己後背,這一下幾乎把他全身骨架都拍散了,他忍住痛哼了一聲。過這一哼出來,他卻心中一動……自己終於能說出聲音來了。

身子上的禁制被解開,小雷心中湧出一股衝動,立刻就想從地上跳起來,可是旁邊那個人卻警告道:「千萬不要動!爺爺我就在你身邊呢。」

小雷知道這個人會「心眼通」,心中連罵都不敢罵,只是忍著氣,身子放鬆躺在地上,暗暗運氣法力,抵抗地下的寒氣。憑感覺,他似乎感到自己好像是躺在一塊巨大的寒冰之。

內息運轉了一周,全身法力流暢自如,小雷心中稍稍安定了幾分。不過奇怪的是,他手掌之,那個奇怪的東西,卻彷彿沉睡了一般,不再有半點動靜了,也不和自己搗亂了。

小雷嘗試翻了個身子,卻忽然「啊」的叫了一聲!

原來他拿著那個東西的那條手臂,加手掌。卻依然不能動彈,彷彿已經失去了所有地感覺,完全麻木掉了似的。

他心中一動,暗暗運氣幾分法力。可是那條手臂彷彿就不是自己的一樣,再也動彈不得半分了。

小雷真在運法,忽然身子一寒!這是從內心深處生出一絲寒意和恐懼!彷彿他的靈覺告訴自己,有什麼危險可怕地東西靠近了過來一般……果然,小雷彷彿感覺到身邊不遠處,隱隱傳來一點動靜,就聽見那個人大笑道:「好好好!你這個老兒,果然講信用的。這一百粒金丹,我收下了!這個小子自然歸你,現在咱們錢貨兩清了。這就告辭!」

這句話說到後來,聲音漸漸遠去。顯然那個人已經走了。

小雷又遲疑了幾秒鐘,試探著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細細的縫隙來,他只是睜了這麼一剎那,隨即又趕緊閉上。

不過就這麼一瞬間,小雷似乎看見了周圍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彷彿仙境一般,渾然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他壯著膽子。嘗試著再次睜開了眼睛,可是這一看,卻險些把他嚇得大叫出來。

落入眼中的第一個東西,是一個腦袋!

那碩大的腦袋,彷彿是一個似鹿似牛的東西……那腦袋之上,籠罩著一層細細碎碎的金色鱗片,那一對金色的犄角,分明閃動著金光,那一雙眼珠。足足有夜明珠那麼閃亮……

更重要的是,小雷立刻就辨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

這分明是……是一條龍!一條真正地東方神龍!

而更加讓小雷驚駭的是。自己根本不是躺在什麼寒冰之上,而是躺在了這條巨龍地一隻爪子!

他只覺得渾身酸軟,掙扎著坐了起來,那條碩大的龍頭就在自己眼前,只要它一張口,立刻就能把自己吞下去。

龍吃不吃人?嗯……這個好像沒有研究過……

小雷勉強鎮定了一下心神,那條龍的一雙眼珠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隨即巨龍轉過了頭去,不在看自己。

小雷看了看周圍,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是躺在這條巨龍的爪子掌心,那龍爪放鬆,就這麼托著自己,周圍卻是一片浮雲霧氣,彷彿是在仙境,又彷彿是在高空之上。

這條巨龍的身子宏偉綿長,足足有百米開外,渾身金鱗,身子蜿蜒在雲海之中,小雷正心中驚訝,忽然就聽見一聲震耳的長嘯……

這條巨龍發出了一聲龍吟……周圍的雲彩似乎一下就被振散掉了,小雷身子一震,巨龍已經動了,長長地龍身在雲海之中游動,只是一隻爪子卻始終小心翼翼的托著小雷,往雲海深處去了……

過得片刻,就看見幾片雲彩散開,後面隱隱的,天空之中露出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來,那山峰罩在雲海之中,叫人看不清全部面貌,更加分不清,也不知道它是坐落在地面上的,還是就這麼懸浮在半空中的!

山峰之上,彷彿隱隱有一層靈光籠罩,上面反射出七彩寶光,這條巨龍低吼了一聲,就往山峰上竄了進去,小雷分明看見龍頭一頭撞進了山裡,小雷不由得大叫了一聲,忽然身子一鬆,巨龍的爪子翻轉了過來,小雷身子就從半空掉了下去,他驚呼了一聲,立刻就自然而然的施展起了馭風術來,可是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他就彷彿是一條脫離的水地魚兒,根本借不到半分力量,就這麼直直的從半空慘叫著跌落了下去!

撲通一聲,小雷就感到週身一片溫暖,他已經跌了一團溫熱濕潤的環境裡,鼻子口中耳朵裡瞬間湧入水,他忍不住嗆了幾口,立刻撲通撲通就往上面拚命掙扎了去。

小雷腦袋剛一出了水面,立刻用力抹了一把臉上地水跡,這才又驚呼了一聲,自己居然躺在了一個小小的水塘之中,這水塘……造型也太過奇怪了。居然是一個滾圓的形狀!直徑大約有十米開外,水面平靜彷彿一面滑鏡一般,小雷分開水波,掙扎朝著岸邊游了過去。卻更加離奇的發現,這水塘地岸邊,一圈,居然都是用散發著七彩寶光的奇異石頭鑲嵌出來的!

那東西似綠非綠。似紅非紅,似金非金,彷彿是某種寶石,又好像不是……

「我圈圈叉叉的!用寶石來鋪出一塊湖泊,這個氣派,可真地大過天了!」小雷倒吸了口涼氣。

他努力爬上了岸邊,忽然就看見眼前多了一雙腳!

那腳上穿著黑色的布靴,針線之中,居然隱隱是用的金絲!小雷立刻順著這雙腳看了上去,就看見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一個人。小雷腦袋往後縮了幾分,才看清楚了這個人的模樣……

此人看模樣。不過和自己年紀相仿,生的是面如冠玉,眉分八彩,目似朗星,一頭銀色的長髮披散下來,臉部線條說不出的俊朗,更帶著說不出的魅力!

小雷一輩子都不曾見過如此英俊到了極點的男人。更加讓他心中有些不爽的,是這個人面色雖然平靜,可是全身上下,都籠罩著一層讓小雷極為不舒服地威嚴和煞氣!彷彿他一動不動就這麼站在小雷面前,就彷彿一座山一樣,壓得小雷幾乎喘過氣來了。

啪!

一套衣服已經丟在了小雷的面前。

「不用看了,快換了衣服,仙師在等著見你。」

那人終於開口了,他地語氣也是很平靜——這語氣更是奇怪了。這不是那種普通意義上的冰冷——他甚至語氣之中連冰冷的意味都沒有,那是一種毫無任何情緒,毫無任何感情的聲音。

小雷不禁又忍不住打量了他幾眼。

這才發現。這人穿著也是奇怪,他的穿著,已經是凡間的模樣了,分明就是一身簡單的袍子,那樣子,倒是和古代人差不多,他雖然穿著簡單,可是那身上地衣衫,那肩膀上的披肩,卻隱隱散發著五彩霞光,那一縷一線,分明都是金絲!

「你還在看什麼?」那個人終於笑了一笑,不過這笑容,讓小雷看著也是心中感到一絲極為不舒服的感覺。

因為這個人雖然臉上是在笑,可是眼睛裡卻偏偏連一點笑意都沒有,他的這張精緻到了極點,英俊到了極點的臉龐,就彷彿是一個面具一樣。加上他的那雙毫無情感的眼睛……

等等!

他的眼睛!

小雷心中一跳!

他的一對瞳孔,居然是銀色地!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小雷開口問了一句。

那人搖頭不語。

小雷皺眉,又問道:「我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那人還是不說話。

小雷心中不禁有些氣悶,緩緩站立起來,看都不看地上的那套衣服,冷冷道:「我不用換衣服。你這就帶我去見這裡主人吧。」

那人看了小雷一眼——依然是那種毫無任何感情的一眼。

「你換衣服吧,你不換衣服,就進不去地。」

小雷撇撇嘴巴,不過看了看周圍,這裡似乎是山峰之上,四面環繞山峰都在雲層之中……

「我不去行不行?」小雷撇撇嘴巴。

「不可以。」那個人語氣平靜:「仙師的話,沒有人可以違抗的。」

小雷看了他一眼,皺眉:「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次,這個人終於回答了:「你不認得我了?剛才我可是背了你一路啊。」

小雷聽完,忽然叫了一聲,身子跳了起來,指著他,低呼道:「你!你是那條龍!」

那人卻再看他一眼了,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緩緩道:「你換了衣服,就進去吧。」

說完,手指一伸,指著湖邊的山壁之上……那山壁就彷彿水面一般波動了一下,隨即緩緩的,居然憑空露出了一個山洞來!

「這是通往哪裡……『小雷轉頭問了一句,可是話卻說了一半就頓住了!因為他只是一轉頭的功夫,那個人,居然就憑空消失了!小雷沉吟了幾秒鐘,心中一橫,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衣扣,他雖然一條手臂不能動彈了,但是勉強的,也脫了全身的衣服,換上了那個人留下的一套服裝。

穿上之後,他才發現,這套衣服居然和剛才那個人自己身上穿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那樣式古樸的長袍,金絲銀縷縫製,還有一襲披風,上面隱隱有五彩霞光……那披風的顏色,落在眼中,居然彷彿晚霞一般……

更加讓小雷奇怪的是,穿上了這套衣服之後,小雷立刻就感覺到身子飄飄然然,渾身舒泰,就好像渾身的重量都全部消失了一樣,他隨意邁出了一步,卻忽然一步就邁出了兩米!

彷彿就算現在自己不用任何法術,只要雙臂一振,就能讓自己飛起來一樣!

「這衣服,好像有古怪啊……」

小雷緩緩走到了那個山洞的洞口,隱隱,這山洞之中,綿綿長長,也不知道有多深,過裡面倒是光明一片,山壁之上,隱隱的居然都是那種七彩的石頭鋪墊出來了,金壁輝煌!

「圈圈叉叉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人家有本事把我弄到這裡來了,現在也只好硬著頭皮闖一闖了!」小雷心中一橫,跨不就走進了山洞之中……

就在他這麼一步邁入山洞之中後,立刻的,他自己並不知道,從山洞之外看去,那洞口忽然空間波動了一下,洞口瞬間就消失了,變成了一面平滑的山壁……

小雷只覺得一切都那麼驚奇,忍不住伸手觸摸兩邊的山壁,那山壁又平又滑,上面隱隱的流淌著七彩寶光,觸手溫暖。

他甚至閉上眼睛,用自己的靈覺卻感受了一下,只覺得這裡靈氣瀰漫,就連空氣之中,都充滿了讓自己渾身靈氣忍住歡呼跳躍的異動。那山壁,明明是七彩的石頭,可是閉上眼睛去感受,卻彷彿帶著無盡的生機盎然!

這地方雖然處處透著奇怪,卻一點都不詭異,相反的,反而隱隱的,無論任何一點,都帶著幾分仙氣……

小雷步步走來,那山洞卻並不如自己剛才在外面看上去的那個長,只走了大約不到兩分鐘,就走到了盡頭……

山洞的盡頭,卻是一片深淵懸崖!

懸崖之下,隱隱的火焰如波濤一般流轉,放眼看下去,居然全是一片火海!小雷忍不住心中狂跳!可是看了看左右,分明根本都沒有道路了。

只有往前!

往前,就在這一片火海的對面,彷彿隱隱的,有一個小小的青台,那平台之上,有一個洞口……

小雷倒吸了口氣,心中鎮定了一下,就準備施展馭風術,可是他這一提氣,全身明明法力流轉通暢,毫無半點異樣,可是身子卻就是騰不起來!

他驚呼了一聲,又嘗試了一下,不由得才真的大驚失色了!

其實,剛才從龍身上半空掉下來的時候,小雷心中就感到了幾分奇怪,自己在半空之中,居然飛不起來!現在在這山洞之中,也是如此!他連連默念了兩遍口訣,可是不要說飛了,一雙腳更是牢牢貼在地上,連半寸都騰不起來!

飛固然是飛不了的,可是就連漂浮,都也做不到了!

「這……這真是見鬼了!」小雷面色變了。

[BOOK: 0005 / 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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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Apr 24 01:00:46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