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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06-06
第兩百四十四章 【故人來訪】

小雷安然回到家中,這場面三年來已經不止一次的在他腦子裡徘徊來去了,此刻終於夢想成真,嬌妻愛女環繞在周圍,這種樂趣比關在什麼三十三重天上可要滋潤百倍千倍了。

  家裡唯一的男人終於回來了,妙嫣小青自然欣喜萬分。

  不過小雷心中另外還有一番心思,他著急上火先迫不及待的看了自己的另外一個女兒……

  「這……這就是貝兒?」小雷緩緩走進房間,看著床上四仰八叉躺在那裡的一個小不點女孩,女孩擁有和她媽媽一樣的烏黑的秀髮,睡夢中的小丫頭兀自咬住自己的一根小指兒,一雙眸子上睫毛微微顫動,也不知道睡夢之中夢到了什麼。

  「………這就是貝兒?」小雷只覺得身子有些顫抖,緩緩走到了女孩床頭,他伸出一隻手,似乎想去摸一摸自己的這個女兒,可是手伸到了一半。卻有些遲疑,遲遲不敢落在女孩滑膩如凝脂地肌膚上。

  小雷心中忽然充滿了一種患得患失的錯覺。

  是的,這就是自己的女兒了?!

  從根本上說,這個女孩。才是真正地自己的親生孩子吧!

  相比而言,寶兒和自己雖然很親,卻並不是自己親生的,畢竟是時空中的「另外一個自己,留下的骨肉。那麼,這個小丫頭,才是真正的自己的親生骨肉……

  不過說來也好笑……

  假如自己沒有把月華帶回這個時空,而是任憑她留在原來的那個時空,那麼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恐怕在那個時空中,則應該是另外一個寶兒吧!

  而現在。因為這個時空中已經有了一個寶兒,所以。她則變成了「貝兒」。

  多奇妙的事情!

  「我……不會吵醒她吧?」小雷終於忍不住,輕輕在貝兒臉頰掛了兩下,眼中露出了柔情。

  「不會地。」小青抿嘴一笑:「這孩子非常奇特,從小就非常貪睡的,現在每天不睡足十四個小時是絕對不會起床地。奇怪的很呢……」

  小雷皺眉:「每天都要睡十四個小時?是不是多了一些?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妙嫣笑了笑:「不會的,這孩子天賦極好,一出生就有靈氣冠頂。只是因為體內靈氣太過旺盛了,所以她身子有些消受不盡,小的時候多睡一些,也不奇怪。我教了她一套運功的心法,她每天睡夢之中內息也會自行運轉,消化她體內多餘的靈氣。」

  小雷點點頭,苦笑道:「可惜,她出生的時候,我被那個老傢伙關在洞裡。我試圖逃了幾次,都不是那個老傢伙地對手……唉……」妙嫣這才問起小雷這三年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小雷看了一眼睡夢中的貝兒。搖搖頭,低聲道:「莫要吵了她,我們下去說吧。」

  說完,拉著兩個女人出了房間來到大廳裡。

  當下,小雷把自己被菩提祖師帶回去的事情說了一遍,說起自己無疑之中吸收了那個赤珠,重塑不壞金身,又被菩提祖師關了起來修行的事情。

  妙嫣聽了不禁有些惱火:「縱然他是神仙中人,也不能做事情這麼蠻橫不講道理吧!哪有強行禁錮別人來修行的道理!」

  小雷握了握妙嫣的手,笑道:「說起來,我差點被那個赤珠弄死,也是他救了我命,我拜他為師,也沒什麼。」

  小青卻笑道:「這麼說來,你現在算是因禍得福,那個赤珠在太上老君的爐鼎裡和你身體煉化在了一起?那麼你現在已經是不壞金身啦!還有,那個什麼金蟬子的十世修為呢,也被你得了便宜?」

  小雷連連搖頭:「哪有那種好事情!什麼十世修為,我是半點影子都沒撈著!不過那個珠子和我身體融合在了一起,平白得了一個不壞金身,那是不假的了。可是金身壞不壞地,對我來說,也沒太大的意義。」

  妙嫣道:「也不能這麼說。夫君……這不壞金身對你來說好處還是大有可利用之處的!你現在修行地是圓真妙訣,修行這套功法,將來必須要經歷天劫,現在你有了不壞金身,那麼就不怕天劫了!什麼天雷天火之類的,都傷不得你!」

  小雷笑道:「天劫什麼的,我倒是不放在心裡,只是為了燒出這個什麼見鬼的不壞金身,我這三年來,每天都要在太上老君的那個爐子裡燒上一個時辰,這日子可把我苦壞啦!若是單純的燒我,也就罷了。卻把我關在洞裡,不讓我回家和你們相見,這個罪可受大啦!那見鬼的山洞裡,就我一個人,平日裡身邊一個人影都沒有,倒是還有一條修煉得道的金龍來服侍我,可是那傢伙蠢得很,和他說十句話,他未必能回答半句,悶也悶死人了!」

  「哼,你可知道,我們幾個在家裡日日等候,也是愁眉苦臉……就在生貝兒的那段時間,月華日夜思念你,還大病了一場呢!」小青語氣有些幽怨。

  「嗯……是我對不住你們啦。」小雷點點頭,問道:「月華怎麼還沒回來?」

  「她今天帶了寶兒去寺廟。這會兒多半還在寺廟呢!」妙嫣瞪眼道:「你呢?你又怎麼和寶兒在一起的?難道你沒遇到月華麼?」

  小雷笑著把自己遇到寶兒地經過說了一遍,妙嫣聽了不由得怒道:「這些西方的妖孽,居然還敢來!哼,若是叫我碰到。一劍劍把他們全都斬了!」

  頓了頓,又把寶兒叫了來問了一遍,才知道果然月華還在寺廟中,寶兒只說自已遇到了雷吼夫妻,如此這般遭遇說了一遍,妙嫣點頭,忽然又道:「那個和你一起的小男孩是什麼人?」

  寶兒這才笑了笑,道:「媽媽,那個小子可有意思了!他居然說自己是古鐘和尚的徒弟呢!」

  妙嫣眉毛一揚:「古鐘和尚?古鐘和尚難道在那寺廟中?」

  小雷眼珠一轉,笑道:「我知道啦。那寺廟我倒是去過一次地……你還記得上次我曾經去了那裡接田家小姐回家的事情麼?那寺廟中的確有個古怪的老和尚,看模樣很有點門道的。」

  妙嫣想了想:「既然古鐘和尚在那個寺廟中。可為什麼那些盜賊偷東西的時候,他卻沒出手阻攔?」

  寶兒看了一眼躲躲閃閃在自己身後的雷豆豆,抓了他一下:「喂,問你話呢?」

  雷豆豆咳嗽了一聲,怯生生道:「我師父他老人家不在廟中的。早前些日子就外出雲遊去了,好像是為了躲什麼人。」

  妙嫣想了想,笑道:「那和尚脾氣古怪的很。他既然在,也就不管他了……又看了一眼雷豆豆:「倒是你,年紀輕輕的,居然能有這番造化啊。那和尚算是當世少有地高人了,你能蒙他收為弟子,算是福氣不淺!」

  隨後,眾人就沒有再追問了。這小男孩雖然有些機靈古怪,不過想來他既然是修行高人的徒弟,自然和尋常普通人家地孩子不太相同。以妙嫣的身份也閱歷。當世高人都會過的,一個小小的徒弟,也沒太在意。

  更何況。現在剛好小雷回來了,這才是家中的頭等大事情。其他的東西,也就暫且丟到一旁了。

  商量了一下,妙嫣令寶兒出去找月華回來。寶兒這丫頭忽然跑掉,恐怕月華會在寺廟附近尋找。

  寶兒撇撇嘴巴,卻一把抓住雷豆豆,道:「小子,你跟我走吧,正好順路送你回家了。」

  兩個小孩子出了門,小雷臉上露出一絲壞笑來,道:「好妙嫣,好小情,這三年可辛苦你們啦。」

  說完,走了過去,一手攬住一個。妙嫣啐了一口,橫了他一眼,小青卻紅著臉垂下了頭。妙嫣卻忽然笑了笑,把小青往小雷懷中一推,故意板起臉道:「我們兩個好糊弄呢,可是月華妹妹可不容易哄的!她為了生貝兒十月懷胎,孩兒降生地時候,你卻不在身邊!你須想想今天見了她該怎麼哄她開心呢!」

  小雷嘻嘻一笑,湊過去在妙嫣臉上親了一下,笑道:「我知道,妙嫣你一定會幫著我的。」

  妙嫣被他一吻之下,粉臉緋紅,正要說什麼,卻忽然聽見大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寶兒從外面一頭撞了進來,正看見小雷一手一個摟著小青妙嫣,不由得「哎喲」叫了一聲,趕緊摀住眼睛退了出去,笑道:「我可沒瞧見!沒瞧見的。」

  妙嫣輕輕笑了笑,道:「就你人小鬼大,不是叫你去找你媽媽麼?怎麼轉眼就回來了?」

  外面寶兒這才鬆開了手,大聲道:「爸爸,外面有人找你呢!」

  「找我?」小雷奇道:「我今天才回家來,就有人找來了?」

  他看了妙嫣一眼,又看了小青一眼,妙嫣眼珠一轉,忽然冷笑道:「哼,說不定是什麼田家小姐,你是不是回來之前先見了她了?不然的話,你三年沒回來了,怎麼剛一到家,人家就上門來了?」

  小雷搖頭道:「沒有的事情。」

  外面寶兒笑道:「媽媽,你這可冤枉爸爸啦。外面找爸爸的人,是個外國男人。」

  「外國男人?」小雷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幾分鐘之後,寶兒引著一個身材高高瘦瘦地人走進了別墅的大廳,小雷端詳了那個傢伙兩眼。對方是一個大約四十多歲地傢伙,頭髮有些灰白,眼珠是棕色的,高鼻樑,臉色有些蒼白,眉宇之中帶著幾分淡淡地凝重和憂慮。

  這個人穿著一身古樸地西裝,深灰色,手裡拿著一根手杖……

  小雷注意到,這個人走路的時候,腿腳似乎有些殘疾。

  小雷立刻肯定。面前這個來訪的外國人,自己絕對從來沒見過的。

  妙嫣給寶兒使了個眼色。寶兒點點頭,轉身出了門外去了。妙嫣卻看了小雷一眼,拉著小青也走進了房間裡。

  「請坐吧,先生。」小雷笑了笑,道:「很抱歉,我的英文不是很標準。請問您是和茶還是咖啡?」

  那個外國人咳嗽了一聲,居然用一口非常標準的中文道:「不用客氣了。我並不口渴……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只想喝一杯水,白開水就可以。」

  他的中文很流利,小雷注意到,這個傢伙不但腿腳似乎有些殘疾,就連右手上的無名指也齊根斷掉了!

  他不動聲色地倒了一杯水送到對方面前,示意請他坐下,這才緩緩道:「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那個中年男人咳嗽了兩聲,掏出一方雪白的絲帕輕輕擦了擦嘴角。氣息有些急促,緩緩道:「我想我來地一定很冒昧……請原諒,其實我並不認識您。小雷先生。我來到這裡,是受到一位朋友的托付前來見您。」他頓了頓,緩緩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康斯坦丁,當然,我還有中國名字,你可以直接稱呼我老康就可以了。」

  「老康……」小雷微笑道,緩緩坐在他的對面:「很好,現在我們已經認識了……請您說出您的來意吧。您說您是受一位朋友的托付來見我的,不知道您說地那位朋友,是不是我認識的呢?」

  「是的,我的那位朋友,你一定認識,而且非常熟。」老康說完,又再次猛烈咳嗽,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露出病態的紅暈。小雷皺眉,正色道:「請原諒我的冒昧……不過我曾經學習過一些中國的醫書,您的肺部似乎……」

  老康勉強笑了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地目光:「這是陳年老傷了!我的肺部曾經受過傷,這咳嗽的毛病已經有足足十五年了。」他緩緩把手杖放平在膝蓋上,然後伸出了那只缺少了無名指地右手,他的掌心放著一枚小小的銀色的十字架,似乎彷彿是一枚胸針……

  小雷只看了一眼,臉色立刻有了些驚訝,他盯著這個老康,沉聲道:「這是……你怎麼會擁有這個東西?根據我所知道的,這枚東西不應在在你的手裡!」

  是的!小雷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這枚小小的十字架,赫然正是教會教廷座下首席聖騎士,拉法葉,中文名字叫做葉不群的那個傢伙所有的東西!

  當初葉群接近小雷,兩人之間的關係從開始的互相猜疑,到後來,則變得有些微妙,葉不群的為人並壞,相反還頗為溫文爾雅,雙方打交道的那些日子,反而像朋友更多過了敵人。小雷當初也確實曾經得到了葉不群的一些幫助。

  小雷至少就知道,這枚十字架,乃是教會之下,一種極為尊貴身份的象徵!小雷曾經和葉不群閒聊的時候問過那個傢伙,這鍾十字架,分別分為金色和銀色還有銅質的。

  而這銀色的十字架,全世界只有七枚,代表者教會教廷下的七大聖騎士!而每一位聖騎士的十字架上的花紋也不同,各自雕刻著象徵著每個人的圖騰!而同時,這種十字架也是聖騎士的武器之一,在戰鬥的時候,十字架可以幻化為聖騎士的十字聖劍!!

  早在小雷第一次和教廷的人打交道,也就是第一次在遊樂場被教會的另外兩個聖騎士,也就是米伽勒那兩個傢伙偷襲的時候,米伽勒就曾經用這種武器和小雷打鬥過!

  當然。最讓小雷吃驚地並不是看見這枚十字架……

  而是這枚十字架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人的手裡!根據葉不群當初的說法,這種十字架乃是聖騎士的榮譽和生命地象徵!這多少有些中國劍客那種「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意思。

  「這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小雷皺眉:「我認得這東西……它不是屬於你的東西!」

  「的確不是。」老康緩緩把十字架放在了桌案上,他的眼角肌肉似乎顫抖了一下:「您仔細看看。它有什麼不同?」

  小雷看了兩眼:「我知道,這個東西是聖騎士的武器!是十字聖劍!可是現在我能感受到,它似乎已經失去了鋒芒,好像……它已經沒有了生命力……或者說,它上面的聖劍已經沒有了,現在只是一枚普通的胸針而已。」

  「是的,它已經不是聖劍了……因為聖劍已經被教廷收回了……而它原來的主人,教廷下首席聖騎士拉法葉大人,也就是您從前地一位朋友,葉不群先生……他現在已經被教廷除名。不在是教廷的聖騎士,而成為了被教廷下守護騎士團追殺地罪人。叛徒!」老康用絲帕摀住了自己的嘴巴,凝神看了小雷一眼。

  「什麼?」小雷變色:「你說葉不群已經背叛的教會?這不可能!!」

  記憶中,葉不群那個傢伙,似乎永遠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從來都不會動怒,身上永遠都是乾乾淨淨……永遠都是很優雅的模樣。

  小雷甚至可以清晰的記得。葉不群和自己說話地時候,對於自己信仰的那種虔誠的態度。

  那個帶著優雅的笑容,說:「我永遠都不會背叛我的信仰」這種話的傢伙,會成為教會的叛徒?!

  「我來,是受他的托付前來見你……或者說的更加明白一些,是向您求助地!小雷先生。」老康用低緩的語氣慢慢道:「我必須先肯定一件事情……在您心中,葉不群算不算是你的朋友?」

  朋友?

  小雷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了葉不群地模樣,那個身材修長,滿臉書卷氣息的傢伙。那個有著一雙修長有力乾淨的手掌的傢伙,那個笑起來永遠都是很溫和的傢伙。記憶中,自己和葉不群。似乎真的很難說是「敵人」,相反的,兩人卻曾經坐在一起喝茶,然後一起去歐洲,甚至自己能順利找到月華的資料,也要多謝那個傢伙。

  不管如何,他不是個讓人討厭的傢伙,至少他說了和自己合作之後,就一直遵守承諾,並沒有暗中做任何對付自己的事情!

  想到這裡,小雷深深吸了口氣,鄭重道:「葉不群先生,是我的朋友!」

  聽到小雷說了這句話,老康的眼中立刻露出了一絲感激的目光,緩緩道:「多謝你……他托付我來之前,也曾經和我說過,現在他唯一能夠求助的人,就只有你了……他曾經和我說過,您是一位東方的奇人,擁有強大的魔法和武技……更加重要的是,他掌握的那些東西,唯有交給您,他才能放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雷盯著對方的眼睛。

  老康忽然慘然一笑,他的眼中流淌出一絲悲傷:「拉法葉他……他是一個誠實的人……一個對自己信仰虔誠的人,過他同時也是一個過份天真的傢伙!」他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字道:「我可以對上帝發誓,或者對任何神靈發誓!拉法葉,他從來沒有背叛過自己的信仰……他也從來沒有背叛過教會!可是!教會!卻背叛了他!!」

  老康眼中露出了幾分憤怒的目光,咬牙緩緩道:「我是他的朋友,或許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願意相信他的人……就在一個月之前,他忽然找到了我!當時看見他的時候,我非常吃驚……因為,我的身份比較特殊,他不會輕易的來見我的,而他之所以來找我,那麼就只有唯一的一個可能……他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我見到他地時候,他已經受了很重的傷。那傷勢幾乎就要了他的命!我把他留在了家裡……我住的地方很隱秘,他在我地家裡住了三天,他變得非常奇怪,我問他任何問題。他都不回答,不說話……他原本不是一個憂鬱的人,可是他看上去卻非常悲傷……他似乎不是因為受傷而痛苦,而是內心非常痛苦……後來,再第三天的時候,他忽然告訴我,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雖然我住的地方很隱秘,但是那些傢伙太強大了……他們的勢力非常強大,我住的地方並不能保險。事實證明,他的擔心非常正確。我們正離開的時候,就有人來追殺他了……追殺他的人。一共有三個……他們是米伽勒他們……三個教廷的聖騎士,圍攻他一個人……原本拉法葉並不準備反抗,他準備投降,他願意和他們一起回教廷去,為自己辯解……他相信教廷是公正地,相信自己的信仰是正確地……可惜,他錯了!那些傢伙並不給他任何機會。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抓他回去,他們的目的,就是殺死他!」

  「然後呢?」小雷目光閃動,努力壓抑著心中的驚訝,緩緩問道。

  「然後……他很憤怒,和驚訝,最後終於出手反抗……我們逃了出來,可是他受傷很嚴重,非常嚴重!」

  「等等……」小雷皺眉:「我並不是懷疑你的話……可是葉群的實力我很清楚。我曾經也和那個米伽勒交過手,坦率的說,葉不群地實力要比米伽勒強一些……不過卻也只是強了一點而已……而且他還受了傷。以他一個聖騎士,對付三個聖騎士,怎麼能跑出來的?」

  「是一對三。」老康苦笑:「是二對三!小雷先生……我本人,也曾經是教廷裡一名光榮的聖騎士!」

  「你?」小雷看了面前這個傢伙一眼:「請原諒我的疑惑……根據我所知道的,聖騎士是以武力見長而不是魔法……可是您的身體狀態似乎……」

  「我沒有撒謊……我曾經是一名聖騎士,不過那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老康坐直了身體:「只不過我是一個罪人,我觸犯了教廷裡極為嚴重的教規,犯下了很嚴重的罪孽,後來我被剝奪了聖騎士地榮耀,驅逐出了教廷……」他輕輕抬起自己的右手:「您看見了我的右手麼?它缺少了一根手指……原本我地無名指上帶著一枚戒指,那是教皇賜予我的象徵著聖騎士的身份象徵,每個聖騎士都有一枚這樣的戒指,拉法葉他也有的……只不過,當年我被剝奪身份的時候,那根手指,連著那枚戒指,被斬了下來!」他輕輕撫摸自己的斷指:「這不但是對我的懲罰,同時也是讓我記住我罪人的身份!我被驅逐出了教會,永遠不能在教會裡擔任任何職務。」

  小雷點點頭:「我明白了……你也是一名教會的叛徒,是麼?」

  「是的。」老康點頭:「因為我拒絕執行騎士團的命令。我們守護騎士團每一代一共有七名聖騎士,一旦有了損傷,立刻就會挑選最優秀的戰士補充進來。當年……我奉命去剿滅黑暗議會的一個據點,可是我面對的對手,卻是兩個手無寸鐵,毫無任何戰鬥能力的血親……小雷先生,我想你知道什麼是血親吧?」

  「我知道。」小雷點頭:「血親是黑暗種族裡的一個特殊的存在……我和一個血親打過交道,他們天生沒有任何戰鬥能力,卻擁有高超的智慧。」

  「可是我遇到的那兩個血親,並沒有任何罪孽。」老康語氣很平靜:「後來我知道,那裡也不是什麼黑暗議會的據點,他們只是兩個普通人,唯一和普通人類的區別,就是他們擁有血親的血統而已,除此之外,他們幾乎就是普通人,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工作,結婚,養育孩子……可是他們唯一的罪孽,是他們的血統,他們擁有黑暗種族的血統,這就成為了他們必須要被殺死的罪孽!我拒絕殺死兩個普通人,違背了騎士團的命令。因此我被認為是同情那些罪惡的生物,被剝奪了聖騎士的榮耀,收回了神聖的聖天使加持的法力……老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悲傷。

  小雷歎了口氣,他並沒有說什麼。

  這並不奇怪。

  任何涉及到宗教的鬥爭,往往都是殘酷血腥,甚至是磨滅人性的!

  想了想,小雷才道:「那麼,葉不群,他也是因為違背了教規而被……」

  「是的!」老康搖頭:「這正是這件事情的不同之處!他不是被簡單的剝奪身份……他是被下令處死!無條件處死!!」

  他的語氣森然,緩緩道:「你知道的……教會之中原本是有著森嚴的等級,而身為聖騎士,原本是擁有非常優越的特權……聖騎士甚至擁有一種名字叫做『豁免權』的權力!這種權利的意思,就代表著身為聖騎士,就算犯下了一般的罪孽,都可以被赦免!可以不被處死,可以留下性命!只有違反了那種十惡不赦的極為重大的罪孽,聖騎士才會被剝奪生命!」

  他盯著小雷的眼睛:「根據我知道的,教會的古老歷史中,被宣佈死刑剝奪生命的聖騎士,一共只有兩人!而拉法葉,則是第二個!」

  「哦?那麼到底什麼樣的罪孽,才會嚴重到被宣佈死刑?」小雷皺眉。

  「知道。」老康搖頭:「歷史上第一位被處死的聖騎士,他的罪名被嚴格保密,一起的資料都被封存起來,沒有人知道他犯下過什麼罪孽!」

  小雷撇撇嘴,苦笑道:「總不會是刺殺了教皇吧?」

  「很遺憾,不是的。」老康忽然用一種奇怪的語氣,緩緩道:「歷史上曾經有一位聖騎士,親手殺死了一位即將繼任教皇的紅衣大主教……可是即使是那樣的嚴重的罪孽,他也沒有被判死刑,而只是被判了剝奪了一些身份權利,然後終生監禁在了一個荒島之上!」小雷倒吸了口涼氣:「連殺了教皇的罪過都可以免死……這個葉不群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居然讓教會一心要殺了他?!」

  老康的表情忽然憤怒起來,慘然一笑:「他確實有罪!他唯一的罪過,恐怕就是發掘出了一些讓人恐懼的真相!!」他盯著小雷,忽然問出了一句奇怪的話:

  「小雷先生,我知道你並不信仰上帝……可是您認為,上帝是否真的存在呢?」


第兩百四十五章 【又見葉不群】

上帝是否存在?

  小雷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本人是一個修行者,當然相信神話中那些神仙的確存在的。可是上帝什麼的,畢竟……

  「呵呵,那和我不是一個系統的,我是東方的修行者,我信仰的是三清道尊,至於上帝是什麼,那和我不是一個部門的……哈哈……」小雷回答的很狡猾。

  康斯坦丁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長長出了口氣,他的臉上似乎有些奇怪的表情,緩緩道:「上帝是仁慈的……幾乎每個虔誠的信徒都這麼認為……或者說,『仁慈』似乎已經成為了上帝的專署名詞,聖經上說『信我者得永生』……曾經,我對這些話堅信不移,可是,現在的我,卻成為了一個背棄了自己信仰的人……在這一點上,想必拉法葉來說,我才是真正的叛徒。」

  他嘴角浮現出一絲嘲弄的笑意,口中緩緩念道:『信我者得永生……不錯,上帝的仁慈僅僅是針對那些信奉他的人的,可是那些不信奉神靈的,或者是異教徒呢?似乎就從來沒有仁慈可言了……從西方世界文明的擴張的歷史看來,幾乎也就是上帝信徒擴張的歷史……從歐洲,再到非洲,北美洲,南美洲……上帝的信徒征服了全世界……是的,我用了『征服』這個詞。征服代表著什麼呢……殺戳,血腥,掠奪,侵略,搶劫……他們……。應該是說『我們』,因為我曾經也是他們的一分子!我們每到一處,第一件事情就是傳教……嘿嘿,傳教……在美洲。我們幾乎殺光了原住民族,幾乎滅絕了他們原來地宗教,然後,才把『上帝的光輝』撒遍大地,才把所謂的文明傳播到世界……我們,帶著十字架和長矛利劍,騎著戰馬,從歐洲往亞洲出發,上帝的信徒屠殺者異教徒……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罪孽,為什麼要被屠殺……或者他們唯一地罪孽。就是他們不信仰上帝,而信仰其他的神靈!所以。他們就該死!就該被滅絕,該被屠殺?!」

  康斯坦丁因為語氣過快而再次猛烈咳嗽起來,他的臉龐因為激動而懲紅,眼中卻放射出異樣的光芒來……

  小雷伸出一隻手,搭住了康斯坦丁的手腕,一絲柔和的內息探了過去,康斯坦丁一驚。只覺得一股柔和的暖意從手腕蔓延而上,瞬間走遍身體週身,胸口的隱隱鎮痛也緩和了許多,咳嗽平息下來,他長出了口氣,驚訝的看了小雷一眼:「謝謝……這就是東方的仙術麼?真地非常神奇,你是一個魔法師麼?」

  小雷微笑搖頭:「在東方,沒有什麼魔法師這種稱呼。不過,康斯坦丁先生……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叛逆……身為一個曾經地上帝的信徒。我沒想到你會有這種奇怪的思想。」

  「因為我曾經經歷了很多……更加看見了很多!」康斯坦丁歎了口氣,他的眼中流淌著悲傷:「我曾經親手殺死過一些毫無反抗的生命,他們並是所謂的邪惡的魔鬼。他們也是活生生地生命,他們沒有犯過任何罪孽,沒有做過任何錯誤的事情,唯一的錯誤,就是他們身體裡流淌的血液,是上帝所不喜歡的!上帝是仁慈的……哼,見鬼!這種虛偽的仁慈,僅僅是針對自己的信徒而言,而對於那些異教徒,或者有絲毫威脅到上帝權威的……那將是無比地殘酷和冷酷!信我者得永生……嘿嘿,可是聖經裡還有另外一句啊……『除我之外,不可以有任何其他的神!』我曾經第一次因為自己手裡的聖劍而感到迷惘……因此我拒絕繼續擔任聖騎士……」康斯坦丁緩緩道:「拉法葉是我地好朋友,他是個善良天真的人,他同情我的遭遇,並沒有像其他聖騎士那樣痛恨或者厭惡我……」

  他忽然停頓了語氣,道:「我想我今天的情緒有些失控了,小雷先生。現在,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對你的朋友伸出援助之手?我必須說明,這可能將會給您帶來很多麻煩……甚至是危險!您也知道,那幫帶著十字架的傢伙,他們對於異教徒是沒有任何仁慈可言的……」

  「我願意。」小雷回答的很乾脆:「我雖然不喜歡麻煩,但是我從來都不怕麻煩……而且,麻煩似乎也總是很喜歡找到我。那麼在你說了這麼多之後,能不能告訴我,葉不群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正是我的來意。」康斯坦丁面色凝重起來:「他現在在中國,在距離這裡並不遙遠的地方。我們在歐洲已經無法待下去了,整個歐洲都是教會的勢力範圍,我們只能來到東方,因為這裡才是教會的力量最薄弱的地區。那些傢伙雖然會追來,但是畢竟不敢在東方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我想教會裡的關於東方的一些禁令,你也知道一些吧。」

  「那我們還等什麼?」小雷已經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和你去見葉不群。」

  他忽然笑了笑,道:「他沒有直接來找我,而是讓你先來,想必也是對我並不敢太過信任吧。」

  小雷的這句話說出來,康斯坦丁倒並沒有絲毫尷尬,反而很乾脆的承認道:「是的,請您諒解我們的小心,現在我們的生命就如同走鋼絲一般。同時,因為他掌握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教會已經幾乎派出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追殺他……任何的不謹慎,都可能造成我們的死亡。或許我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是他一定要把他掌握的那些東西保存下來,因為那是唯一的真相!」

  「我並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小雷笑得很輕鬆:「畢竟之前我和葉不群地立場並能算完全的朋友,他不敢相信我。也是正常的。」

  「不,他相信你的。」康斯坦丁笑了笑:「他對我說,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能幫助他地人,那麼就一定是你。他說你是一個非凡的人。你看上去雖然比大多數人都要輕佻,但是您確實他見過的最重感情的人,而且,在他認識的朋友當中,唯獨只有你,才可能擁有和教會為敵的力量。」他笑了笑,道:「真正不敢相信你的人是我,因為我並不認識你。」

  小雷沒說話,只是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肩膀。

  讓小雷沒有想到的,葉不群居然就在南都!

  一個小時之後。小雷和康斯坦丁來到了南都市海濱的一個碼頭,這裡是南都市區邊緣海邊地一個很古老的碼頭。周圍還有一個漁村,碼頭上停泊地都是一些漁船……

  同時,小雷也知道,這個碼頭的名聲不太好,這裡幾乎是黑道最喜歡的走私偷渡的地方。因為這裡距離市區較遠,而且旁邊漁村裡人蛇混雜。

  走進了碼頭,這裡停靠著許多漁船。還有不少漁民沒有房子,就把自己的家安在了船上,不少船停靠在岸邊,被改裝成了住居的船屋。

  那些船上掛著油布,帆布,還有生銹的鐵錨,不時還有粗壯地漁夫提著水桶來回走動,甚至還有穿著很樸素的婦女抱著孩子倒垃圾,海岸邊上更有光著身子的小孩在戲水游泳。

  可以說。這裡是南都市邊遠地區的一個貧民區。

  走到了一條漁船改裝成的船屋邊上,康斯坦丁緩緩道:「就是這裡了。」

  小雷看了一眼面前髒兮兮的船棚,還有撲面而來的鹹鹹的魚腥味。那黑糊糊的油布蓋在船篷上,隱隱地還有一些漏風。

  就是這裡?

  「我們是偷渡來的,沒有合法身份,所以只能住在這裡。」康斯坦丁歎了口氣。

  一塊簡易的木板充當地門板,小雷推開走了進去。

  船艙很矮,甚至直起身子,讓人只能彎著腰。船艙也很小,光線也不太好,只能勉強辨別出這裡只有五六平方,邊上擺著一張小床,床單骯髒,床上躺著一個人。

  兩人一走進來,這船艙裡立刻顯得非常擁擠,康斯坦丁轉身把門板關上,走過去坐在床前,低聲道:「拉法葉,我們來了。」

  床上的那個人輕微的哼了一聲,似乎沒有聽清楚康斯坦丁的聲音。

  小雷走了過去,伏下身子,他只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幾分酸楚……

  面前的這個人,真的就是那個葉群麼?

  就是那個相貌英俊,從來都是一副溫文爾雅微笑的傢伙麼?是那個身材修長,滿臉書卷氣的男人?

  記憶中的葉不群,儘管小雷也曾經有段時間看他不順眼,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葉不群是一個很乾淨很有魅力的男人。他的微笑和眼神都很溫和,很乾淨,他的衣著從來都不會華麗,但是卻很簡約清爽,他的手指修長,指甲永遠都修剪得很乾淨……

  可是床上得這個男人,只是從臉部五官輪廓看出,依稀就是那個英俊的葉群,可是他卻已經瘦了兩圈,臉頰肌肉凹了進去,面色蒼白憔悴,頭髮蓬亂,鬍子拉碴,兩片已經乾裂的嘴唇緊緊的抿住,嘴角隱隱帶著幾分痛苦之意,那雙原本閃動著溫和目光的眼睛,此刻卻彷彿幾乎都睜不開了,瞇著的眼睛裡,目光顯得很渾濁……

  他身上穿著一件有些發白髮黃的衣服,蓋著一件充滿了魚腥味的床單,他的胸前隱隱纏著一條繃帶,上面還有隱隱的血跡滲出來。

  一雙手緊緊的糾纏在胸前,手指依然修長,可是指甲裡卻滿是污泥,他呼吸狙重,小雷一聽就知道,他是胸部受了重傷,恐怕傷了肺部。

  小雷深深吸了口氣,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低聲道:「葉不群,你還記得我麼?」

  葉不群努力睜開眼睛,他的目光落在了小雷的臉上,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中有一絲喜悅的目光,瞬間劃破了那片渾濁,他的嘴唇顫抖,緩緩張開,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微笑,低聲的說了一句:「上帝啊,你終於來了。」

  小雷微微一笑,道:「我可不是什麼上帝。怎麼了,現在你還信仰上帝麼?」

  葉群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嘴角卻努力牽扯出一絲苦笑:「習慣了。」

  小雷輕輕拍了拍他:「你傷的很重,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勢。其他的事情,等等再說。」

  他看了康斯坦丁一眼:「他的傷很重,你們為什麼不去看醫生?」

  「我們沒有合法身份,他這麼重的傷如果去了醫院,恐怕立刻就會被警察知道……我們是偷渡來的,一旦被官方抓住,就會通知原籍,教會的勢力很強大,如果讓他們找到我們,憑借我們現在的狀態,他們只要派來一個聖騎士,就能輕鬆的暗殺掉我們。」康斯坦丁語氣有些悲傷:「我們都受傷了,失去了聖力加持,不能自我療傷,而且他受傷很重,連一個簡單的治療法術都施展不出來。至於我,我當年被驅除出教會的時候,就已經被剝奪了使用法術的能力。」

  「好吧,現在既然我來了,我來給他治療傷勢。」小雷看了他一眼:「這裡太擁擠了,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檢查一下他的傷勢。」

  康斯坦丁點點頭,走了出去。

  小雷重新坐下在床邊,低聲道:「老葉,你先不要說話,我要看看你的傷勢。」

  葉不群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小雷掀起他身上的衣服和床單,然後伸手輕輕一劃,就割破了他胸前的繃帶,一眼看去,不由得微微一驚。

  葉群的胸前肌肉上,有一道可怕的傷痕,那傷口似乎是用利器割開的,兩邊肌肉翻開,血肉模糊,更加讓人吃驚的是。

  「奇怪,你這傷有多少天了?」

  ………九天……」葉群歎了口氣。

  「九天?」小雷皺眉:「可是這傷口怎麼好像……好像剛剛割開的一樣?傷口絲毫沒有半點癒合的痕跡!」

[BOOK: 0006 / Chapter: 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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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Apr 24 16:16:21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