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LE
[INDEX] [BACK] [BOOK]
BOOK
BOOK: 0001


BOOK: 0002


BOOK: 0003


BOOK: 0004


BOOK: 0005


BOOK: 0006


BOOK: 0007


BOOK: 0008


BOOK: 0009


BOOK: 0010


BOOK: 0011


BOOK: 0012


BOOK: 0013


BOOK: 0014


BOOK: 0015


BOOK: 0016


BOOK: 0017


BOOK: 0018


BOOK: 0019


BOOK: 0020


BOOK: 0021


BOOK: 0022


BOOK: 0023


BOOK: 0024


BOOK: 0025


BOOK: 0026


BOOK: 0027


BOOK: 0028


BOOK: 0029


BOOK: 0030


BOOK: 0031


BOOK: 0032


BOOK: 0033


BOOK: 0034


BOOK: 0035


BOOK: 0036


BOOK: 0037


BOOK: 0038


BOOK: 0039


BOOK: 0040


BOOK: 0041


BOOK: 0042


BOOK: 0043


BOOK: 0044


BOOK: 0045


Google:
Content
BOOK Number: 0005-08
秦嶺神樹篇 第十六章 休息

  老癢重新裝填了一發信號彈,朝剛才第一顆信號彈熄滅的地方開了一槍,將那裡重新照亮,我看見那是一塊沒有堆放任何的棺材的空地,位於整個洞葬的東北角,大概有二三十平米,信號彈的光線不足以讓我看清這塊區域是否有特別,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塊空地是向下凹陷的,應該是一個坑。

  老癢指著那地方對我說道:「看到沒有,我就是從那坑裡出來,坑底上有一個窟窿,是我出來的時候打的。下面就是我們要去的那個墓室。」

  我心裡覺得奇怪,為什麼整個千棺洞裡全是棺材,惟獨那一塊沒有擺放,是特意而為還是有風水上的講究?

  一般來說古時候的苗人並不篤信風水,洞葬裡棺材的擺放一般是以家族為尊位,祖先在最下一層,新屍陸續而上,在位置上並沒有太大的講究,這裡空出來一塊,就顯的非常的不可思意。

  我問老癢是不是他挖洞出來的時候,將那塊地方給挖塌了,導致那裡的地面陷入到古墓裡。老癢發誓說不可能,古墓之上有雙七層青磚,他按照我說過的方法橫取三縱取四,上去的時候那裡已經有一個坑在了,絕對和他沒關係。

  橫取三縱取四,是在明清地宮裡走「反」時候必須遵循的法門,一般是被機關困在古墓之中的盜墓者脫身時候從下往上破頂採用的,不這樣拿取磚頭,墓頂會整個兒坍塌,把盜墓者壓在裡面。

  但是在明清地宮中,走「反」的順序應該是先是底,後是牆,頂是最堅固最危險的,一般是放在實在沒有選擇的時候,老癢破頂而出,難道當時沒有別的選擇子嗎?

  此時照明彈的光線衰竭,洞穴裡又恢復到一片漆黑,老癢還想再裝填一發,被我攔住。現在該看的我們已經看的差不多了,無謂浪費不必要的資源。

  要到達那塊空地,無法避免的要下到懸崖下面,從棺材中穿過,下面的棺材間隙大概可以容下一個人走動,到那塊平地大約也就是二百米左右。問題是如何爬下這二十幾米高的懸崖,我們的裝備全部都丟失了,徒手爬下去的可能性,還要從長計議。

  另外就是這下面有沒有粽子。洞葬用的棺材非常簡陋,不僅不密封,有時候縫隙粗的老鼠都能鑽進去,下面保存完好的屍體應該不多,但是剛才照明彈照耀下,我看到很多棺材的蓋子都已經翻開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照道理在這裡是不會有人來搞破壞的,難道是裡面的粽子睡相不好把棺材板子給端掉了?

  我和老癢回到篝火的一邊,正看見涼師爺縮手縮腳想往黑暗裡逃去,老癢喀嚓一聲給手槍上了膛,喝道:「再往後走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然後把你丟下去。」

  涼師爺一聽到他的聲音,嚇的拔腿就跑,老癢朝天開了一槍,霹靂一樣的槍聲頓時響徹整個山洞。

  涼師爺給槍聲嚇的停了下來,縮著脖子轉身說道:「別開槍!!別開槍!!我不跑還不行嗎?」

  老癢罵道:「鬼才信你,給回來好好蹲著,再跑一次,我就把你料理了!」

  涼師爺灰溜溜的走了回來,蹲到篝火邊上,哭喪著臉對我們說道:「兩位小哥,你看在下只是一個知識份子,跟著老泰混口飯吃,糊弄一下那廣東客人,按判起來也是個次犯,你們還是放過在下得了,你們現在要去做大買賣,在下手無縛雞之力,跟著你們也是累贅,萬一一個手腳不利索,連累你們就不好了。」

  老癢見他手裡正抱著那只背包,用槍指了指,對他說道:「你要我們放過你也行,把那包留下,你愛上哪兒快活去哪兒快活。」

  涼師爺為難的看了看那包:「可這包是在下的…有道是君子——

  老癢揚了揚手裡的槍,說道:「我不是君子,我是畜生,甭跟我講道理。」

  我覺得,這涼師爺頗有點道行,要是把他放回去,碰上泰叔他們,等於給自己增加了一個敵人,留下興許還能起個牽制的作用,我陰止老癢說下去,轉頭對涼師爺說:「我們現在處境還不明朗,你一個人走掉,就算給你全套裝備,沒有經驗也出不去,不如這樣,你跟我們下去到那古墓裡看看,如果有好東西,泰老頭給你多少,我們也給你多少,三個人一起行動,生還的幾率大一點。你看這裡陰氣沖天的,要是碰上個孤魂野鬼,誰也救不了你。」

  老癢馬上接著說道:「你要是不想去也行,不過把該留下的都留下,把衣服也給我脫下來…」

  他聽到我說也給他留一份明器,頓時就露出動搖的神色,又加上老癢一嚇唬,馬上說道:「別別,有話好商量,既然兩位這麼看的起在下,那在下也不便推辭,其實以在下的學識,能和兩位的經驗配合在一起,實在是珠聯壁合。

  我一聽敢情這小子還是棵牆頭草,兩邊倒,變卦變的這麼快,心裡覺的好笑。爺爺說的對,人心險惡,這個世界上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我們將涼師爺包裡的東西倒了出來,尋找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比如說繩索和照明工具,但是他的包裡主要是食物和衣服,涼師爺說他們重要的裝備都是由泰叔和二麻子這兩個骨幹背著的,他這把信號槍也是在走散的時候用來求救的。

  沒有繩子,下懸崖肯定要學壁虎游牆,這裡這麼陡峭,也不知道適合不適合攀爬。我問老癢當初是什麼爬上的,他告訴我這面懸崖雖然看上去光禿禿的,但是要攀登起來還是比較輕鬆,有很多地方可以落腳,雖然從上面下去會比爬上來難一點,但是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照明的工具是必須的,不然黑燈瞎火的,踩到別人手上都不如道。

  這裡附近有一些干的樹枝,做幾個火把照明應該不成問題,爬懸崖的計劃就這樣定了下來,現在只剩下什麼時候開始的問題。

  我看了看表,從我們下來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個小時。老癢估計他上次從古墓裡出來的時候花了十個小時,也就是最起碼還有整整一天要折騰,我們身上的燙傷都很嚴重,在下去之前一定好好休息。另外我也得好好想想,下一步應該怎麼幹,再這樣沒頭沒腦下去,接下去的路也不會順利。

  最主要的,是要搞清楚老癢要我來這裡的目的,說什麼對我有天大的好處,我這個人雖然比較揮霍,但是並不是把錢當成心肝的那種人,對於古董,我也僅僅是因為家族的關係,要說我有多喜歡,也不過是這個樣子,對我有天大好處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他如何知道?

  另外泰叔和那個胖胖廣東人現在是死是活,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手裡到底還有兩隻槍,碰在一起免不了又是一番惡鬥。還是要提防一點。

  我對涼師爺和老癢說,現在在外面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了,我們一路上都沒停過,今天晚上我們就不下去了,好好休息一下,把傷口也處理一下,等到明天再下去,不然在疲勞狀態進入古墓,如果裡面有什麼情況,疲勞的狀態肯定會出披漏。

  老癢點點頭表示同意,他說他倒不是擔心古墓裡有什麼,而是以現在的體力去爬懸崖,太不安全,下面這麼多棺材,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整個就摔進棺材裡,太不吉利了。

  我們將一隻罐頭撈空,放在篝火上燒了點水,將一些乾糧泡軟吃掉,又吃了一些巧克力,老癢就困的不行了,我讓他們先睡一會兒,我來看著火,老癢說這裡也沒什麼野獸,不用這麼上心,我偷偷告訴他,我主要還是要看著那涼師爺,這種看上去越窩囊的人,往往越是深藏不露,我們兩個都睡著了,說不定他就會露出本來面目來了。

  老癢說道:「要你不放心,我們不如把他給綁起來。」

  我說既然和人家說好了,面子還是要給他,你這樣做了,等一下需要他幫忙的時候,就不好做人了。

  老癢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自顧自睡覺去了,我掏出藏在衣服內袋的拍子撩,打開保險插在皮帶上,然後又燒了一罐水擦拭自己的傷口,我手上的燙傷很嚴重,如果處理的不好,肯定會造成感染。

  等這些都處理好了,我叫醒了老癢,自己才睡了下去,這一覺睡的極其不舒服,渾身酸痛,傷口又癢又疼,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才睡了五個小時,身體難受的鼻子都塞住了。

  老癢給我燒了燙水洗臉,我感覺好了一點,吃早飯的時候,我就問涼師爺,他們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涼師爺睡的不錯,現在精神飽滿,他對我說道:「小吳哥,既然咱們現在是一夥的了,我也不瞞著你,我們來的時候是五個人。其中只有泰叔和二麻子是專門幹這個的,在下是跟著那李老闆和王老闆來的,一來想見識一下鮮貨是怎麼出土的,二來兩位老闆讓我把墓裡最值錢的東西先挑出來,所以說實在的,在下真的是一個很冤枉的角色。」

  老癢聽到他這樣說,就問他:「奇怪,剛才看到你們的是四個人,那第五個人呢?」

  涼師爺說道:「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李老闆,剛才我們從礦道下來的時候,他去一道水坑去洗臉,結果把自己腦袋給洗掉了…」

  我和老癢正在吃東西,忙讓他別說了,下面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再說我們就吃不進東西去了。

  我又問他那兩個老闆的背景,涼師爺站了起來,說道:「說起那兩個老闆的背景,不說不如道,一說可要嚇你們一跳,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古董商人,你們且聽我細細講來…」

秦嶺神樹篇 第十七章 爬

  涼師爺當下放下手裡的食物,將這兩個人背景簡略的向我們敘述了一遍。

  那兩個廣東來的老闆,姓王的叫王祈,好李的叫李琵琶,兩個人都是佛山人,在當地的古董界裡有很大名氣,其中李琵琶的背景我們已經知道了,祖上的是鐵頭驍騎,發家全憑半本記載大量古墓位置的《河木集》。

  而我之所以知道這些,原因是我和老癢曾經偷聽過他的說話,不過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他的一面之詞,其中有幾份誇張,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如今聽起涼師爺說起來,言之確鑿,可信得多。

  而王祈的家世就沒有李琵琶顯赫,但是卻更加真實,它的祖上從事的職業,叫做朝奉。

  何為朝奉?朝奉就是指在當鋪中幹活的夥計,坐在高高在上的櫃檯上,在短時間判斷一件東西的價值與真偽,就是他們的工作。

  其中,負責高級物品鑒定與日常行政事務的,叫做大朝奉,一個大當鋪的大朝奉,可以說是世界上見識寶物最多的人,什麼希奇古怪的東西他都見過,王祈的祖上,就是一個有名的大朝奉,叫作王憲初,他在晚年的時候寫了一本筆試,叫做「古毓齋奇劫餘錄」,這本東西,堪稱奇書,上面記載了他一生所遇到的他認為奇異的物品,並詳細記錄了物主的說明,他的判斷等等,對考古工作有很強的橫向參考價值。

  王祈本身文化不高,但是他的記載力非常好,這本「古敏齋奇劫餘錄」裡的東西,他看過多次,不知不覺中全部都記了下來,正巧有一次,在一街頭的交流會上,他看到一隻白玉獅子,與「古毓齋奇劫餘錄」裡記載的一種藏頭盒很像,他當著眾人的面,按著「古毓齋奇劫餘錄」裡的記錄,將這只白玉獅子放進茶水裡,沒過多久,那隻獅子竟然自己張了嘴巴,從裡面吐出了一枚金葉子,從此王祈便名聲大躁,一發不可收拾。

  至於這兩個人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涼師爺也說不清楚,只聽說是因為一個女人,這些有錢人,風流債從來從也不缺,他們做師爺的也不好過問。

  聽到這裡,我就問涼師爺,為什麼這一次他們兩個要親自來這裡,這些人養尊處優慣了,怎麼受得了這種折騰?

  老癢說道:「這有什麼想不通,這就叫做閒錢燒腦,是錢多了給鬧的,這些有錢人,錢多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都要去尋找自己的人生價值,有些人家裡家財萬貫還要出去要飯,這不希奇。」

  涼師爺呵呵一笑,說道:「我剛開始也這樣想,但是後來我發現不是,這一次他們兩個非常堅決,按照我的估計,這裡面可能有隱情,我想,可能和這位小哥說的『極大好處』有關。」

  我看涼師爺提到這茬,乘機就問老癢:「我說,都到這份上了,你就告訴我吧,到底這墓裡有什麼東西,那天大的好處,到底是什麼啊?」

  老癢對我說道:「我真不能告訴你,我要告訴你了,就算你都下到坑口你也得折回去,但是這事情對你絕對有好處,真的,你就信我這一次。」

  我心說這話怎麼聽上去這麼有彆扭,怎麼竟然會有一種天大好處我迴避之不及,這好比說冰是熱的一樣。

  既然老癢堅持不肯說,我也不勉強他。我們吃好早飯,拾起散落在卵石灘上一些樹枝,一頭纏繞上衣服,然後澆上燒酒,點燃之後當成火把使用,不過我們吸有一瓶燒酒,只能做一把。

  這些樹枝都是順著水流從上游給衝到這裡的,給擱淺在卵石灘上,正好為我們所且。

  我背起背包,將自己衣服脫下繫在腰間,繫緊鞋帶,三個人各自準備完畢,就開始嘗試著向下攀爬第一步,令人覺得諷刺的是,在三個人裡面,我可能算是體力最好的,所以火把就由我拿著,想當日我在魯王宮裡,可完全是屬於添頭的檔次,怎麼這一次就擔當了這麼重大的責任,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

  話雖這麼說,對於現在這種狀況我也沒有話好說,我們一步一步,緩慢的將自己的身體放下到懸崖下面,向漆黑一片的洞底爬去。

  這一路爬得很艱苦,有幾次我幾乎從懸崖上滑落下去,但是總體來說,老癢說的沒有錯,這裡雖然陡峭,但是並不難攀爬,膽大心細,就是小丫頭片子也能爬下來,只不過是多消耗的時間而已。

  下到一半的時候,涼師爺的腳已經抖得不行,看樣子這人不太習慣爬山,我看他實在太弱,就對他說:要是頂不住,就上去等著我們,我們很快就出來,東西不會少你的,他死活不肯,大概是怕我們去了就不回來了,堅持要和我們同進退,我們為了遷就他,不得不爬爬停停,大概足足花了大半包煙的工夫,我的腳才踩到了久違的地面。

  從地面上去看那些棺材,感覺並沒有從上面俯視那麼壯觀,不過那種感覺也絕對不是一種很愉快的經驗,棺材是簡易的木板訂起來的,略微有點漢人棺材那種一頭大一頭小的樣子,但是和真正的漢棺要差去很多,加上常年累月在太陽曬不到的陰冷潮濕的洞裡,棺材呈現出一種霉變的黑色,空氣中的更是瀰漫著很濃的霉味。

  我把涼師爺從懸崖上扶了下來,他一個蹣跚就叭到了一隻棺格上,將早已經腐配的棺材壓塌了一個窟窿,被我拉住才沒陷進去,他好不容易站穩了,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真是讓你們見笑了,在下自小就體弱多病,見風就倒,就我這身子骨,這倒斗的買賣恐怕是沒有下次了。」

  我對他說道:「沒事,社會分工不同嘛,你是你也像印地安那瓊斯一樣,那我們這些人都不要吃飯了。」說著抬高火把照亮四周,看看這路該怎麼走。

  棺材間一條小徑直直通向前面,不過火光有限,我們只能看到十幾米外,再遠就看不到了,不過我們在懸崖上面看的時候,已經看準這條路就是直通到那塊平地上的,估計著只要往前就能到地方。這裡味道太難聞,我琢磨著呆太久可能會有中毒的危險,馬上招呼他們開路。

  涼師爺體力透支得太厲害,看我一下來就要走,忙一把拉住我,說道:「不…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你讓我在這裡先喘口氣,也順便看看,這裡到底是不是洞葬,我…我覺得,好像有點不對?」

  我聽了涼師爺的話,就轉頭去看邊上的棺材,我們一起湊向那給他壓出來的窟窿,可惜火把的光芒不是集束性的,裡面的東西基本上看不清楚,就問他:「我看不出什麼不對,我在網上看洞葬介紹的時候,圖片裡的棺材也就是這個樣子的,你說不對在什麼地方?」

  他對我說道:「棺材倒是和洞葬的一樣,不過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看,這些棺材邊上沒有木頭架子,苗人的棺材都是用井字型的架子隔起來的,男女的架子形狀都還不一樣,這裡卻像堆集裝箱一樣,這與理不合。」

  我聽他這樣說,也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只好問他如果這裡不是洞葬,那會是什麼?

  涼師爺對我說道:「現在看也看不出來,要想知道實際情況,我們必須要打開這個棺材來看看。」

  老癢打了個哈哈,說道:「你說得倒是輕巧,開棺材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要是開出只粽子來,我們也沒帶黑驢蹄子,你又不能蹦不能跳的,弄不好,恐怕三個人都得交代在這裡,而且這種棺材裡必定沒有冥器,打開也沒大意思。」

  我和老癢的想法一樣,覺得開棺還是免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進到墓裡,這種閒事情,以後等有機會再來研究,如果沒機會也就罷了,咱們也不是非要什麼事情都要搞得清楚,我就對涼師爺說:「那什麼的,棺材我們就先不開了,說歇就好好地歇,這種地方,其他東西能不碰還是少碰,老癢說得不錯,我們現在手上沒裝備,這裡又是人家的地盤,還是收斂一點。」

  涼師爺給我說得心裡也直犯嘀咕,估計早先也聽過不少粽子的事情,點頭對我們說:「那行,聽兩位小哥的,咱位歇一會還往前走就行了。」

  我看火把燒得很快,火焰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心裡也著急起來,在這種地方如果火把熄滅,想要再想辦法製作照明的東西就非常困難,最差的情況,我們不得不摸著棺材走路,於是也不讓多歇,蹲了幾下就催著他們上路。

  我們沿著小徑向前走去,兩邊是一排又一排的棺材,洞穴的底上是泥土,這讓我覺得很驚訝,走在上面並不是很塌實,想起這些黑色東西也許都是死人與腐爛的棺材混合而成的,我就覺得有一種腳底板發涼的感覺。

  走了一會兒,火把的火焰就小了下來,光照的範圍逐漸縮小,我們加快腳步,開始向前小跑,跑的時候我就開始覺得奇怪,從懸崖上面看下來,這裡距離也就二百多米,腳力最差五分鐘內肯定就到了,怎麼走了將近一刻鐘還是沒看到那坑的影,難道這裡黑燈瞎火的,在什麼地方走了岔口了?

  我們又向前跑了一支煙的工夫,還是老癢子,前後都只能看到棺材,再遠的地方就是一片黑濛濛的,我不由暗罵,這下子失算了,沒有想到下到底下來,這裡的視野被棺材所限制,哪裡看來都是一樣,現在不知道跑到那個角落裡去了。

  這時候涼師爺實在不行了,一把拉住我大喘氣,說道:「小吳哥,別…跑了,沒…用,我們可能中招了。」

秦嶺神樹篇 第十八章 棺材陣

  我們跑了半天頭昏腦漲,卻怎麼也不見到目的地,心裡早就已經在犯嘀咕了,一聽涼師爺突然這麼說,老癢便停下來問他道:「師爺,什麼中招,怎麼個說法?」

  涼師爺一邊揉著胸口一邊指了指地,對我們說道:「兩…位小哥,你們看這棺材,是不是很眼熟啊。」

  我聞言把火把抬高,果然看到邊上有一隻棺材,上面有一個窟窿,好像是老癢爬下懸崖的時候壓壞的那一具,我心中暗暗感覺不妙,回頭一照,果然後面就是那塊懸崖。

  老癢看了看四周,埋怨道:「老吳,你怎麼帶的路,這不剛才我們下來的地方嗎?」

  我對他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地方哪裡都看起來一樣,他娘的一直走也沒有注意,不知道是不是進了岔口,給繞了回來。」

  涼師爺氣順了過來,對我們擺了擺手道:「不對,你們都沒注意,在下記的清清楚楚,這條小徑一直都是筆直,沒有轉彎或者叉路,這事情不簡單,要我沒弄錯,我們可能給什麼東西給糊弄了。」

  我挺在意涼師爺的話,就問他道:「會否我們走過頭了,一直走到山洞的那一頭了,你看這裡有窟窿的棺材也不在少數,說不定是個巧合?」

  涼師爺搖了搖頭:「在下的手錶上有指北針,習慣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先算風水向位,剛才下來的時候我已經留意過了,現在我們的確是回到了起點。」

  老癢此時候已經有點知道苗頭不對,說道:「那糟了,難不成是碰上髒東西了,把我們眼睛迷了?」

  我心裡苦笑,四周幾千隻棺材,千屍聚氣,要說沒髒東西誰也不信,涼師爺卻又搖了搖頭:「我想不太會,苗洞葬習俗中,能進洞的棺材都是自然死亡,凡是病死的謀殺的等等非自然死亡的都只能葬在外面,要說這裡有鬼也絕對不會有危害。」

  我知道這人的確有點學識,問他道:「涼師爺,你這方面的見識應該比我們多,你估計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咱們的火把也堅持不了多久了,等一下火滅了。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得快點想個辦法。」

  涼師爺說道:「依在下看,我們之所以走了個圈子,是這裡的棺材排列有問題,這幾千隻棺材縱橫交錯,其間可能運用了某些奇門易術,使得整個山洞變成一個迷宮,你知道諸葛亮的八陣圖,用幾堆石頭就能困住十幾萬大軍。這裡幾千隻棺材困住我們三個,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諸葛亮驅兵取亂石,在臨山傍江的魚腹浦沙灘上布下石陣擋住陸遜的故事,我和老癢都知道,可是小說描寫畢竟是誇張,我根本不相信區區幾堆石頭就能有這麼大作用,要是果真如此,還要造這麼多坦克大炮幹什麼?

  老癢也不信,對他說道:「師爺,你可別來糊弄廣東老闆那一套來混弄我們,您自己可也困在這兒那,這八陣圖的事情,我可聽評書裡說過,根本不是你說的那一回事情,況且了,咱們在懸崖上看的,這裡的棺材排列一目瞭然,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佈置啊。怎麼下來之後就能把我們困的團團轉,難不成這裡的棺材還能自己跑路不成?」

  涼師爺說道:「這可不同,你在上面看是一個大概,就這麼點時間,你能把棺材之間的脈路走向全記下來?下來之後這裡一片漆黑。只要每一個棺材稍微偏移一點,就可能把我們引到事先設計好的歧路上去,不知不覺就在走回頭路了,兩位小哥也是過來人,大道理我也不說了,古人的心智我們可不能小看啊。」

  我覺得涼師爺說的有點道理,但是也不能全信,不管怎麼說這裡肯定是有什麼蹊蹺,要走到那塊空地恐怕不是簡單的事情,又問他們有什麼主意。

  涼師爺歎了口氣:「不是在下吹牛,這區區一個棺材陣法我是不在話下,不出意外定能手到擒來,不過凡事都需要一定的時間,恐怕咱們的火炬堅持不到那個時候。況且,在下認為現在這個時候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決定。」

  我知道他的意思,頓感頭痛,眼下主要問題還不是破這個陣的問題,而是怎麼面對我們的處境,不走不是辦法,走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一次能走運回到原來的地方,再走一次就不一定了,到時候火把一熄滅,前沒村後沒店的,不困死才怪。

  其實破陣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從邊上那些棺材上爬過去,不過這個建議誰也沒提,原因大家都知道。

  僵持了幾分鐘,火把上的火焰撲騰了幾聲,逐漸虛弱了下來,老癢看了看火把,突然叫道:「他娘的,我有個點子,要不我們一把火把這裡的棺材全燒了,給他來個火燒連管十八里,燒光了就乾淨了。」

  我一聽這人時傻時聰明,這種點子也想的出來,大罵道:「你這不是等於自焚啊,就算不燒死也給煙熏死了,算了,我看這樣吧,我先往前走走,你們看著我的火把的走向,一但我的移動偏移了方向,你們就叫停我,我們就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老癢說道:「不行,萬一走到一半火把熄了,你一個人情況更糟糕,到時候誰去救你去,這種時候我們絕對不能走散。」

  我也是急了,老癢一說我馬上就冷靜了下來,這裡黑燈瞎火的,陣法這麼複雜,如果走散了真是不得了的事情,況且這事頭又不是我惹出來的,老癢以前也走過一次了,他娘的要趟雷也應該是他去,我問老癢說道:「老癢,你他娘的以前不是走過一次的嗎?那次你是怎麼走出來的?」

  老癢撓了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出來的時候失魂落魄的,蒙頭一路走,啥也沒想就走到這兒了,挺順的,也沒碰上棺材陣法,所以我看這事情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子,不然上次我便出不來了,還有命再回來?」

  涼師爺說道:「這也沒什麼說不通的,這棺材陣主要還是迷惑我們的眼睛,在視覺上誤導我們的方向感,如果我們不*眼睛,*自己的方向感摸過去,說不定就能走過去,你上次失魂落魄,可能就是你能順利走出來的時候的關鍵。」

  老癢大笑:「拉倒吧,這都能給你扯出來,照你這麼說,以後要是碰到這種東西,咱們只要栓個瘋的在前面帶路,那什麼陣都不在話下。」

  涼師爺看他不信,不免有點不爽,冷笑道:「你也別說,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老癢說道:「那行,這艱巨的工作就拜託您了,等一下我拿一板磚把你給敲瘋了,您辛苦點,給我們帶進去,出來我給您在精神病院包個套房,保證虧待不了您。」

  我一聽老癢這話說的也太缺德了,忙打圓場,說道:「什麼時候你們還有心思開玩笑,快給我想想辦注這路該怎麼走,要想不出我們還得趁早爬回到懸崖上面去。」

  涼師爺想了想,問老癢道:「你那次走了多少時間?」

  老癢說道:「三年前了,我也記不住,怎麼樣也有半隻煙的工夫。」

  涼師爺想了想,對我們說道:「兩位小哥,這麼說起來,其實那塊空地與我們直線距離也並不遠,這事情還不難辦,我覺得我分析的沒錯,破這陣,有心就出不去,無心反而能走出去,兩位要信的過我,咱們不如就試驗一下,鄧爺爺不是說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我問到他遵:「這怎麼試,難道真依老癢說的把人給敲瘋了過去。」

  老癢對涼師爺說道:「想清楚了,要敲可是敲你。」

  涼師爺說道:「當然不是,你們想到哪裡去了,我的意思是,咱們把這火把給滅了,一路摸黑過去,掐著心思算時間,大概差不多了再把火把點起來,沒了視覺上的干擾,看看能不能走到那地方。」

  老癢馬上反對:「不行不行,這黑燈瞎火的,我不幹,呆會走丟了怎麼辦?」

  涼師爺說道:「那不如我們把一人的眼睛蒙上,我們跟在他後面走,這樣總行了。」

  我想了一下,眼下再在這裡呆下去也不是辦法,拿出剛才做火把的時候剩下的破布,遞給老癢讓他蒙上,。

  老癢老大不願意,不過他是唯一一個走出來過的人,帶路非他莫屬了。

  這個時候,手上的火把突然閃動了兩下,終於堅持不住,撲哧一聲熄滅了。

[BOOK: 0005 / Chapter: 09 ]

Google:
[INDEX] [BACK] [BOOK]
[INDEX] [BACK] [BOOK]

Thu Apr 25 15:28:50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