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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05-09
秦嶺神樹篇 第十九章 鬼吹燈

  火把一熄滅,本來就不甚明亮的空間突然漆黑一片,我嚇出了一身白毛汗,火把差點脫手掉到地上。

  涼師爺膽子更小,當時就怪叫了一聲,撒腿就跑,才跑沒幾步就聽到「?恣v一聲,大概是撞在了棺材上,疼的嗷嗷直叫。

  我掏出打火機,照了照火把,發現上面的燃頭並沒有燒完,不知道為什麼火焰就突然熄滅了,難道是風吹的?可這裡也沒風啊。

  老癢幸災樂禍的說道:「老吳,你的手藝的確不行,這火把也太不經燒了,說滅就滅,真是非洲爸爸跳繩子—黑(嚇he)老子一跳。」

  我罵道:「你他娘的囉嗦什麼,有空擠兌我,不如去看看師爺怎麼樣了,別給摔進棺材裡去了。」說著我將火把重新點燃,抬高一看,只見涼師爺正倒在地上,有一隻棺材給撞的散了架子,骨頭架子散了一地。

  我上去將他扶起來,只見他面色慘白,給嚇的不輕,老癢拍了他一下,說道:「師爺,您還真是逗,就您這膽子,還想摸黑走路,現在過癮了吧?」

  涼師爺見火把又燒了起來,鬆了口氣,說道:「兩…兩位別誤會,在下不是怕黑,是剛才,他娘的好像有啥東西在我脖子後面吹氣,涼嗖嗖的,我以為粽子出來了,一下子給嚇的沒魂了。」

  老癢大笑:「什麼涼氣,我看是你的涼汗滴脖子裡去了,這粽子在您背後,不啄你一口,還往您脖子上吹氣,他娘的您以為粽子都是小姐啊?」

  我也說道:「是啊,涼師爺,鎮靜一點。別自己嚇唬自己。」

  涼師爺看我們不信,急了,咳嗽道:「兩…兩位小哥,千萬要信我,剛才肯定有人在我後脖子上吹氣,那感覺真他娘的寒人,我看這裡不止我們三。還有別的東西在!!」

  我看他的表情,想起剛才火把突然就熄滅了。覺得涼師爺的話也不是完全不可信,火把不比蠟燭,上面的燃頭不燒光,是很難熄滅的,剛才這一下子,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而且在這種地方,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想著,我給老癢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還是去看看保險,老癢點點頭,兩個人掏槍出來,一前一後就往涼師爺剛才站的地方走去。

  涼師爺剛才站的地方,身後一尺不到就是棺材,一字排開形成一道棺材牆壁,我估計著既然是在他脖子後面吹氣,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就是棺材的間隙。再往後就是另一條棺材之間小徑,那裡的棺材排地密的多,走路肯定會碰出聲音,剛才一片寂靜,可以排除掉這一點。

  我和老癢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先用火把探一下,然後再側頭去瞄一眼,生怕有什麼東西突然衝出來,這祥一個一個地找,令人欣慰的是,並沒有發現異常。

  我鬆了口氣,心說看來涼師爺確實是嚇糊塗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剛才這種環境下,要是以前沒來過這種地方,害怕是難免的。想當年在魯王宮裡,我還不是一樣,膽子這東西,的確是要*練出來的。

  老癢白了我一眼,搖了搖頭,兩個人轉過身子,剛想將槍收起來,突然「撲哧」一聲,我手上的火把又滅了。

  我一下蒙了,怎麼回事情,這火滅的也太突然了,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的老癢忽然大叫:「我操!!老吳,當心!!這裡真有什麼東西!!快把火把點起來!」

  我一下子醒悟過來,忙去掏打火機,還沒摸到呢,突然背後一涼,一道勁風閃電般襲了過來,我心叫糟糕,黑燈瞎火的,看不清來的是什麼,忙一矮身子,那道勁風貼了我的頭皮掠了過去,同時我腳下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

  這一跤摔的倒不是很疼,只是撞到了邊上幾隻棺材,淅瀝嘩啦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掉了我一臉,我顧不得噁心,我急忙打起打火機,以最快的速度將火把點了起來。

  一照之下,只見老癢和涼師爺都面如土色趴倒在地上,涼師爺已經嚇的糊塗了,直叫阿彌陀佛。

  老癢心有餘悸,對我說道:「快照照,他娘的剛才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速度這麼快!」

  我咬緊牙關站起來,舉著火把一轉,發現除了又給我們撞翻了幾個棺材外,四周什麼變化都沒有,連個腳印也不見,當下心裡駭然,剛才那一道勁風急如閃電,可見對方*地極近,可這裡棺材密佈,這麼打起打火機的工夫,一片漆黑的,就算逃的再快,也不可能什麼痕跡都不留下,我又轉念一想,我操,難道是碰上鬼了不成?

  火把滅了兩次,難道這鬼還想效仿鬼吹燈,把我這火把當蠟燭了,他娘的也太沒職業道德,要吹也不是這個時候吹的啊。

  我將火把壓到肩膀下,免的突然又給弄熄了,然後將涼師爺架起來,這人已經進入恍惚狀態了,怎麼拉都站不直,像攤爛泥一樣。我提了兩把,實在拉不起來,老癢沒有辦法,上去就啪啪兩個耳光。

  我怕老癢下手太狠,忙將他攔住,這時候涼師爺倒反應了過來,一看四周,號啕大哭:「哎呀我的娘啊,你說我這人真是多事,好好在家呆著多好啊,幹什麼學人倒鬥,這下子完蛋嘍,客死異鄉——」

  老癢看他沒完沒了,一把摀住他的嘴巴,罵道:「有完沒完,一把年紀了害臊不害臊,再吵吵我們把你扔這兒,你自己爬回去。」

  涼師爺是情緒失控,哭了幾聲已經發洩了出來,被我們一嚇唬,他馬上抹了把臉,不敢再發出聲音。老癢轉頭問我道:「老吳,剛才那是什麼東西,你有沒有看清楚?是不是粽子?」

  我朝他招招手,說道:「不會,你看我們打了個照面,連對方毛都沒看見,粽子沒這麼快。」

  老癢對我說道:「你看這裡這麼多棺材,要說沒粽子誰也不信啊,我聽說粽子也有分等級的,該不會我們這次不巧,碰到了粽子裡的輕功高手!」

  我不想和他扯皮,走到給涼師爺撞散架的那具棺材邊上,用手槍撥了撥裡面的東西,對他說道:「少給我扯蛋,你看,這裡的環境這麼潮濕,裡面的屍體已經只剩下骨頭了,上面還長著黑色的霉絲,這東西絕成不了殭屍。我敢用我的人頭擔保。」

  涼師爺這時候總算鎮定了下來,抽著鼻子說道:「兩位小哥,這是不是粽子和咱們沒關係,我看趁著現在還有火把,我們還是快點爬回到懸崖上面去,以後的事情再想辦法。」

  我知道他是經不住刺激,萌生了退意,便拍了拍他,解釋說現在敵在暗我在明,如果現在去爬懸崖,指不定什麼時候又來一撥,我們避無可避,就只能到陰曹地府裡去哭給閻王聽了,所以局勢沒明朗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老癢說道:「老吳說的對,這不我們還有槍嘛,就算真是粽子,一兩隻我們也不怕他。」

  涼師爺一把鼻涕一把淚,在那裡直搖頭:「小哥,您別安慰我,就我們這兩把槍,碰到粽子是死定了,恐怕留個全屍都難。」

  我沒碰到過真正意義上的粽子,也不知道槍打不打的動,不過既然是肉做的,我就不信還能硬的過子彈。

  涼師爺憂心沖沖,不過臉色算是緩和了下來,沒剛才那麼緊張了,我想了想,覺得就等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還是得往前走,要真不行就拆棺材,反正現在也給我們撞翻了不少,裡面的屍體都爛沒了,沒什麼好怕,至於道義問題,自己小命不保,我也管不上了。

  老癢一聽,也覺得這是沒有辦法之中的最好辦法,當下我們架起涼師爺,手槍上膛。還是老癢打頭,我殿後,三個人咬緊牙關,順著小路再一次往棺材陣的深處走去。

  我們上一次走過的時候留的痕跡還在,我記得有幾個地方老癢還特別用力在泥地上踩出了幾個腳印,我們順著這些痕跡一路過去,果然沒有發現任何的岔路,走著走著,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這裡的棺材腐朽的這麼不均勻,每隻棺材都有幾個地方爛的特別厲害,剛想把他們叫停仔細看看,突然「?﹛v一聲,突然邊上一隻棺材就散了架子,我嚇了一跳,剛一回頭,就聽「撲哧」一聲,手上的火把第三次熄滅了。

  我有了上次的經驗,馬上一蹲身子,這時候就聽邊上一陣混亂,老癢大叫:「我操!!我逮住它了!

秦嶺神樹篇 第二十章 孔雀花翎

  他話音未落,我就不知道給誰踢了一腳,下中臉部,差點給踢暈過去,隨即我就聽到浙瀝嘩啦的一連竄木板壓裂的聲音,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慌亂之中,我忙將火把點燃,盯睛一看,只見老癢下和什麼東西扭打在一起,已經滾進棺材堆裡,整一排棺材給撞的東倒西歪,人骨頭散落一地。

  我趕緊上去幫忙,卻發現幫不上手,那東西體型不大,卻猛勁十足,老癢一百多斤的體重壓在它身上也壓他不住,兩個人翻在一起,橫衝直撞的,我根本近不了身,而且稍有不甚就會莫名其妙的給踢一腳,我幾次嘗試都無法進入戰團,只能站在外面干關鍵沒辦法。

  一會功夫,老癢就要堅持不住了,那東西幾次都幾乎成功的脫身,我一看再不去不行了,只好招呼涼師爺,兩個一上一下,撲到老癢身上,將老癢和那東西壓到身子底下,老癢也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招,給壓的夠戧,忙大叫:「你他媽的悠著點!老子脊樑骨要斷了。」

  我使勁的按住老癢,將三個人的體重完全壓到下面那東西身上,發現沒什麼動靜了,才問他道:「怎麼樣?那玩意死了沒?」

  老癢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我不知道!不過你他娘的再不鬆開,我就死了!」

  我看他臉憋的通紅,知道的我重量的確不輕,趕緊撤下力道,老癢一個翻身起來,長出了一口氣,對我說道:「你—你他娘的下手也太狠了,不以為是小時候疊個七八個人都沒事情?幸虧老子脊樑骨硬,不然非半身癱瘓不可!」

  我說你囉嗦什麼,要不是你搞不定那東西,我范的著這麼大年紀還疊羅漢嗎?你腰折,我他娘的也不輕鬆呢。

  老癢聽了,一邊揉著自己的腰,一邊大罵我沒良心,我不去理他,轉向涼師爺道:「話說回來,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怎麼個子不大力氣卻驚人,要仔細看看。」

  聽我一說,三個人都回過神來,我們探頭過去,只見那棺材堆裡,有一團灰色的毛絨絨的東西,大概有一隻猞猁這麼大,給我們壓的扁扁地,還在不停的顫抖。

  老癢拾起一根人的大腿骨。將那團東西翻了身,我一看,操!鬧了這麼久,敢情是只大耗子。我看看老癢和涼師爺,他們也看看我,三個人都笑了,難怪剛才怎麼找也找不到襲擊者,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耗子襲擊完了我們之後,肯定是隨便信哪個棺材上的洞是一鑽,就蹤跡全無,我們這群AB,還以為遇見鬼了,真是老母雞管自己叫媽——自己下(嚇)自己。

  不過我轉念一想,又覺得很不妥當,這只耗子。他娘的也太大了,整個比貓還大一圈,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這裡的棺材這麼破爛,估計都是他們的傑作。說不定還是吃著棺材裡的屍體長大地,也不知道這千棺洞裡還有多少這樣的耗子,要是碰上一群,那得吃不了兜著走。

  老癢和我心念相同,笑了一下後臉色也一變,說道:「不好,這老鼠皇帝給我們壓死了,不知道他的鼠子鼠孫會不會找我們麻煩,我看要不不是快撤,別留在案發現場。」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老癢轉過頭去,剛走了幾步,突然又說道:「哎,槽糕——我們往哪邊走好呢?」

  我抬頭一看,原來剛才一陣混戰,顛來倒去的,這前後又是一樣,如今已經分不出哪裡是我們來的方向,哪裡是我們要去的確方向了。

  雖然我心裡有一點點感覺,依稀能分辨正確地位置,但是這種感覺太淡,我幾乎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真有確定想的就是正確地,一猶豫,這感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癢前後看了不下十幾次,看實在沒辦法啊,對我說道:「算了,反正這裡的棺材也給我搞成這樣了,我們撒開梆子橫著衝過去吧。」

  我看了看,還是覺得有點不妥,就想問涼師爺意見,轉頭一看卻發現他根本沒有在聽我們說話,而是在專心致志的收拾地上的那些骸骨。

  我心下覺得奇怪,拉住老癢,兩個人探過頭去看他在搞什麼。

  這一場人鼠大戰,牽連了十幾口棺材,這些棺材早就已經腐朽的只剩下個形狀,所以一經撞擊,形神俱滅,幾乎都碎成了木片,裡面的骸骨自然全部都滾落出來,地上一片狼籍,涼師爺不知道為什麼,將這些骨頭一根一根的從木片裡找出來,放到一邊。

  這些骨頭,大多數也不完整,大概是給這些大耗子當成磨牙地工具,上面坑坑挖挖的,有些都已經無法分辨是人體上的哪一塊骨頭。

  老癢看涼師爺已經想的入神,心裡好奇,問他道:「師爺,你這又是在搗哪門子蒜啊?」

  涼師爺怔了一下,轉過頭來,對我說道:「了不得,給這耗子一搗亂,倒是錯打錯著,給在下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我看他兩眼放光,興奮莫名,心裡更加奇怪,這什麼饒子的骨頭能有什麼秘密?」

  涼師爺讓我們蹲下來,拿起一根骨頭給我們,問:「兩位,看看,能不能看出點什麼來?」

  我和老癢對視一眼,不知道他在玩什麼花樣,老癢做了一個很怪的笑容,說道:「您這不寒蟬我們嗎,咱們是倒騰死人的東西,不是倒騰死人的,你還是直說吧,說完了我們趕緊趕路。

  涼師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在下是太興奮了,話都不會說了,別介意,您們先讓我想想怎麼說,呃——你們看骨頭這個地方,仔細看看。」

  我接過骨頭,自己一看,只見他指的那個地方,有一道很平滑的缺口,切口和骨頭是一個顏色,年代應該也比較久遠,但是涼師爺給我看這個有什麼用意,我卻想不出來。

  涼師爺看我一臉疑惑,說道:「看不出來也沒關係,我來和你們說,這根骨頭。是人的鎖骨,就是這個位置。」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接著說:「這一道缺口,叫做陳舊性骨傷,是死前造成地,你看切口尖銳。一點骨頭癒合的情況都沒有,說明這道傷口地時間和這人死亡的時間是非常接近的。」

  老癢很不耐煩。說道:「那什麼,骨頭受傷了,是吧,骨頭受傷了真可憐,不過我們還是快點走吧,火把都快燒沒了。「

  涼師爺忙擺手道:「再給我三分鐘,馬上說完了!」

  我看他非常興奮,不說清楚肯定也不會罷休。老癢羅裡八嗦的反而耽誤時間,忙使了個眼色讓老癢別插嘴,轉頭對涼師爺說道:「別理他,您快說。」

  他嚥了口吐沫,說道:「剛才說到哪裡了,哦,這傷口的時間和這人死亡的時間是非常接近的,在下大概能斷定。這道傷口應該是這個人死亡的原因,之所以是在這個位置,大概是被人用刀,從鎖骨上方切斷了頸動脈,下刀太快,所以劃到了骨頭上。」

  我一聽納悶,問道:「不是說這洞葬裡葬的肯定是自然死亡地人嗎?按你這麼說,這具骨頭的主人,是給人謀殺的!

  涼師爺很詭異的一笑,搖了搖頭:「不止這一具,這裡所有的屍體,都是這樣死的,你看,光這裡應有7根鎖骨,上面都有這樣地切痕,所以這裡不是苗人的洞葬,而是一處屠殺地堆屍地,我估計,這幾千個人,全部都是被割喉而死,你們要不信,我們將這些棺材都打開,肯定能證明我說的話。」

  涼師爺說完這話,目光如炬的看著我,我給他看的直發毛,心說這人怎麼回事,堆屍地就堆屍地唄,用的著興奮成這個樣子嘛,忙問他說道:「涼師爺,你說的大秘密,就是指這個?」

  涼師爺故作神秘,說道:「不是不是,這只是大秘密的序章而已,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正題。」

  老癢簡直不耐煩到了極點,一聽下馬差點掉到地上,說道:「啊?剛才地才是序章,那您等一下,那個誰,老吳,你先把火把給滅了,等一下再點起來,我找個地方先躺會兒。」

  涼師爺已經完全進入狀態,絲毫不以為意,又從棺材的碎片裡掏出一片東西,對我說到:「大秘密,就藏在這個東西裡。」

  我接過來一看,是一片無法形容的東西,似乎是斗笠,又像是盔甲的一部分,不過這東西既然不是骨頭,那必然是定冥器,我命拿起來對著火把仔細一看,驚訝道:「是韃子帽(清朝的官帽)?」

  涼師爺點點頭:「不錯。」

  這時候,不知道是給神經兮兮的師爺感染了,還是我本身的直覺,我隱約覺得涼師爺說的事情可能真地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萬分在裡面,一時間給搞的一身冷。

  涼師父接著說道:「清朝的官帽分暖帽和涼帽兩種,你看這一片,沒有襯裡,是涼帽子,這人死的時候是在夏天,還有,最奇怪地,是這個東西。」他從那片官帽的碎片裡小心的剝出一片東西:「你看,這一片東西雖然不起眼,但是卻是關鍵啊,小吳哥,你是明白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已經給搞個渾身冰涼,順著他的意思一看,馬上就明白了,那片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清官帽子上的花翎碎片,大概是屍體腐爛的時候,被屍液粘到帽子上去了,我一看之下,發現那還是一片孔雀花翎,當下吸了口涼氣,頭帶孔雀花翎,五品以上的官,怎麼會死在這個地方?

  涼師父這時候已經又找出不少花翎的碎片,我數了數眼子,全是孔雀花翎,心中駭然,難不成這裡列的全是當官的,心說怎麼可能呢,清朝廷上下一共就這麼幾個官員,這裡幾千具屍體,把五品官員殺光了都不夠數啊。

  老癢看我面色有異,又聽不懂我們到底在說什麼。

  拍了我一下,問道:「那個,正題說好了沒,我們真沒時間了,你們這麼投緣,回去慢慢再聊吧。」

  我不去理他,問涼師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這些屍體給堆在這裡,實在太過古怪了,一來,既然是屠殺,將屍體胡亂一丟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把屍體這進棺裡面,二來,誰都又要把棺材排成奇門遁甲的樣子,想要困人,用不會腐爛的石頭不是更好嗎?

秦嶺神樹篇 第二十一章 千棺火龍陣
  涼師爺擺了擺手,表示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他表示,清朝的五品官員沒有我想的那樣少,大部分在皇宮的帶刀侍衛,都是五品,那也有浩浩蕩蕩千把來人,加上各地行宮和一切特殊單位的,數量遠遠超過這裡。況且我們還沒有將這裡的棺材全部打開,也不能肯定所有的棺材裡面的屍體都帶著孔雀花翎。

  滿人沒有洞葬的習俗,這些人給移屍到這裡來,恐怕也費了不少周折,如果真如涼師爺所說的,這麼大規模的與戰爭無關的屠殺,必然是為了掩蓋一些險為人知的事情,這裡幾千個人,不知道看到了或者聽到了什麼,給某位掌權者抹殺了。

  涼師爺說這千棺洞之下還有一層清朝古墓,或許秘密就在那裡,畢竟兩處地方只了幾層青磚,要說巧合誰也不信,如果想要知道的更詳細一點,只有進到古墓之中再說。

  當然,前提上我們能到達古墓的入口。

  我聽他說完,越發感覺到下面的古墓神秘難測,涼師爺看火把的確見微,又極其簡短和我說一些典故,然而我卻都沒有聽說過,這時候老癢又來招呼我們快點上路,我也不想再費唇舌,於是對涼師爺說邊走邊說,三個人起身,踩著碎裂的棺材和人骨走到另一條小徑之上。

  此時我們已經確定這裡的屍體腐爛殆盡,不需要再忌諱那些個棺材,所以不再依照棺材所規列出的順序,而是憑師爺手錶上的指北針,一邊觀看四周的地形,一邊琢磨著多快好省地破出這個棺材陣的捷徑。

  在懸崖頂上觀察之時,我記得我們地目的地處在整個圓形山洞的一側。一邊貼著洞壁,所以只要跨過這些棺材,沿著洞壁一直向前走,到達那裡絕對沒有問題,只不過我們現在身在陣中,如果仍舊順著棺材往回,走回懸崖那邊,說不定會多生事端,不如當機立斷。直接翻過這裡一道一道的棺材牆壁,還能更快一點。

  當下讓涼師爺拿著火把,我們打頭,踩過邊上的棺材,就往洞穴的邊緣走去,一路上遇到破舊的棺材就直接將其推塌,保存完好的就抬起放到一邊。沒費多大力氣,就橫向在棺材陣的迷宮裡硬開出一條通道。

  在抬棺材地時候,因為棺材底腐爛的最厲害,所以一抬之下裡面的屍體往往會漏底而出,我們邊走邊研究,發現這些人死的時候都穿著官袍,絲質的衣服在這裡已經全部變黑變霉,但是偶有一些還能分辨出上面的紋路,涼師爺邊看邊嘖嘖稱奇,說這裡的人全是武官服,看樣子都是當兵的。

  除了這些外,有時候還會出來幾窩小老鼠,個頭都很大,為避免節外生枝,我們全部不理而過。

  奇怪的是,穿過六七道棺材牆壁後,前面卻仍舊不見任何到底的跡象,我不由懷疑,難道這樣走路,仍舊逃脫不了這驢日的棺材迷陣?此時騎虎難下,三人心裡忐忑不安,還是得硬著頭皮走下去。

  蒙頭又走了十幾分鐘,前方終於出現了洞壁,此時火把已經非常微弱,燃頭小的只有半個拳頭大小,我們的可見範圍也縮小到無法形容的地步,涼師爺算了算方位,對我們說,如果按照方向來估計,那塊空地應該就在我們四周了,只是不曉得哪個方向。

  我舉起火把,想借此照的再遠一點,可是四周卻更顯得昏暗了,老癢說這時候別指望火把了,咱們還有高科技呢,說著掏出信號槍,抬手對著頭上就是一槍。

  流星一樣的信號彈射上半空,我下意識的抬頭看去,等著他開始燃燒,沒想到這顆流星飛著飛著,突然就啪的一聲,反彈了一下,直直墜落下來。

  我一看哎呀了一聲,心說日你個板板,忘記這裡是山洞了,筆直往上打信號彈,不到開始燃燒就會撞到洞頂。

  信號彈飛快的墜落下來,直到幾乎落地才撲的一聲綻放開來,這種是探險隊用的五氧化二磷信號彈,大概可以燃燒50秒,初始引燃溫度非常高,我一看它離地面的距離,就知道要糟糕,果然,它落地才幾秒鐘,那面已經燃起了火苗。

  我踢了老癢一腳,罵他沒腦子,幸虧這裡的棺材都很潮濕,要不然這一下子,我們還得跑回去救火。話還沒說完,涼師爺拍了拍我的手,叫道:兩位爺爺,這次要糟!

  我回頭一看,只見剛才起小火苗的地方,突然竄起來一條火牆,不可思議的是,這道火牆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順著棺材之間的小徑蔓延,一時間只見一條貼地而行的火龍在漆黑一片的山洞裡遊走,所到之處,小徑兩邊的棺材無不發出爆裂的聲音。

  涼師爺看到此景,面色慘白,急忙蹲下身子扣起一把地上的泥土,聞了一下就大叫:火油!泥裡澆了火油!

  我一聽大驚失色,蹲下一捏泥土,果然沒錯,忙叫老癢把火把撲熄,心裡那個寒啊,沒想到這棺材陣裡還藏了這麼厲害的一招。這一路過來沒出事情真是奇跡,要是剛才不小心把火把掉到地上,那爺爺我們幾個已經燒成焦炭了。

  遠處的火龍絲毫不見懈怠,不知道何時已經分成兩路,火焰竄起一人多高,短時間將這個洞照的通明,我大概一看,發現終於可以看清楚這裡的格局,只見整個千棺陣中脈路通達,不大一個地方,好幾處地方都有不同顏色的棺材,似乎是用來在黑暗中造成錯覺的機關,可是其中的小徑卻是連成一氣,這條火龍遲早會燒到我們這裡來的,一定要找個地方避一下。

  我焦急的四處張望,看到那凹陷的空地其實就在我們左手邊十幾米處,可是中間卻已經隔起了一道火牆,裡面的泥土卻沒有燒起來,似乎是一個避難的好地方,此時火龍頭已經在向我們衝過來,沒時間考慮了,我對他們大叫:別在這裡傻看了,那個坑在那裡!他娘的衝過去,下到地宮裡去再說!!

  他二人反應過來,直接踩在棺材向那片空地衝了過去,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有跨欄的潛質,兩米不到的棺材我竟然能夠一跨而過,才幾秒種我就已經來到火牆之前,一股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

  我想一鼓作氣衝過去,可是剛貼近火牆,就聞到了頭髮燒焦的味道,腳下一猶豫,就想停下來,可惜我慣性極大,想剎車卻剎不住,只好大叫一聲,閉著眼睛跳了過去,幸好速度夠快,只是覺得身上一燙就已經滾倒在地上,我打了一個滾將息身上的火壓熄,接著老癢和涼師爺也衝了過來,紛紛滾倒滅火。

  這時我已經知道這裡的地面為什麼會下陷,原來表層的油土已經給人鏟掉了,我一滾之下也來不及細看,老癢已經慘叫滾到我的身邊。

  我忙脫下外衣,幫著將老癢身上的火拍熄,扶起來一看,人倒是沒事情,只是眉毛燒沒了,轉頭卻見涼師爺不停的翻滾,可身上的火就是不滅,我想到大概是因為他摔倒過地上,衣服上沾上了火油,所以壓不滅,趕緊將他撲倒,用地上的泥將火壓熄。

  涼師爺給嗷嗷直叫,渾身冒出白煙,我和老癢將他的衣服剝焉,只見背上有幾處已經焦黑,幸好了冷汗出了不少,起了點保護作用,總體來說不算致使,我打開水壺,將半壺水澆在他背上,給他降溫,然後抬頭去看四周的形勢。

  我們所處的空地已經給火牆阻隔,外面亂成一團,熱浪襲來,身上所有的毛都發出捲曲的聲音,不少棺材大概是因為裡面水氣蒸騰的關係,不停的爆裂,棺材板子飛起半空高,我一看大勢已去,千棺洞必須被完全焚燬,這裡地處低窪,等一下氧氣說不定會給燒光,不燜死也給燙死了,忙去找老癢所說的那個走「反」的盜洞,還沒走幾步,老癢就一把拉住我,大叫:大事不妙,不抄—抄傢伙,閻王爺點名來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轉頭一看,忽然就見六七隻大耗子給火燒瘋了,竟然躥過火牆,直奔我的面門就咬了過來,我一貓腰躲了過去,老癢不等它們再次撲來,一槍將一隻打飛,我舉起熄滅了的火把,當成武器也將撲過來的幾隻敲飛,可是同時,另十幾隻耗子閃電一樣竄了出來,這一次我離的太近,背上給抓了幾下,立即滾倒在地上,老癢又是幾槍,將它們逼退,我抬頭一看,乖乖,火牆外面的棺材上面,已經全是大大小小的耗子,給燒紅的眼睛全部都直勾勾盯著我們。

  我心裡直叫不好,跳進來的這幾隻耗子被老癢的槍聲震懾,暫時不敢*近,但是在火牆之外的那些,見我們所站的這塊地方似乎不會給燒著,必然會一隻接一隻的捨命衝進來,數量越來越多,再過幾分鐘,等到他們發現自己數量佔了優勢了,必然會一擁而上,將我們吃成骷髏。

  我看在這裡硬拚就太不值得了,拉住老癢,讓他暫時別去管這些耗子,最重要是把盜洞找到,把涼師爺先放下去,然後把洞堵上就什麼都不怕了。老癢給火燒的青筋畢現,被我一說才清醒了過來,退出彈匣,看了看子彈,把槍塞給我,然後背起涼師爺就往坑的中心走去,我一手拿槍,一手拍子撩,跟在他後面。

  才走了沒幾步,最近的幾隻老鼠突然尖叫一聲,閃電一般撲了過來,我抬手連開了四槍,打中了三隻,還有兩隻已經撲到了我的面前,我再無辦法,甩出拍子撩,一聲巨響,將兩隻老鼠凌空打成了肉泥。

[BOOK: 0005 / 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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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Apr 26 01:27:53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