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LE
[INDEX] [BACK] [BOOK]
BOOK
BOOK: 0001


BOOK: 0002


BOOK: 0003


BOOK: 0004


BOOK: 0005


BOOK: 0006


BOOK: 0007


BOOK: 0008


BOOK: 0009


BOOK: 0010


BOOK: 0011


BOOK: 0012


BOOK: 0013


BOOK: 0014


BOOK: 0015


BOOK: 0016


BOOK: 0017


BOOK: 0018


BOOK: 0019


BOOK: 0020


BOOK: 0021


BOOK: 0022


BOOK: 0023


BOOK: 0024


BOOK: 0025


BOOK: 0026


BOOK: 0027


BOOK: 0028


BOOK: 0029


BOOK: 0030


BOOK: 0031


BOOK: 0032


BOOK: 0033


BOOK: 0034


BOOK: 0035


BOOK: 0036


BOOK: 0037


BOOK: 0038


BOOK: 0039


BOOK: 0040


BOOK: 0041


BOOK: 0042


BOOK: 0043


BOOK: 0044


BOOK: 0045


Google:
Content
BOOK Number: 0006-02
秦嶺神樹篇 第二十八章 凌空

  信號彈墜落下來,劃過這一段區域,這些臉動了起來,紛紛避開灼熱的光球,看上去,就像一隻又一隻長著人臉的甲蟲.

  這些應該就是涼師爺口中所說的螭蠱的正身,古人將它們養在特殊的面具裡,竟然繁衍了下來,剛才我還半信半疑,想不到這麼快就碰上了,還是這麼一大群.

  臉依附在溝壑橫生的青銅樹上,給流動的光線照射,呈現出不同的表情,或痛苦,或憂鬱,或猙獰,或陰笑,我從來沒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看得我寒毛直豎.

  涼師爺說起來慷慨,一見到真東西也不行了,顫抖著對我說道:」兩….兩位小哥,這些都是活的,那些螭蠱在面具底下附著呢,怎麼辦,我們怎麼過去?」

  」別慌,」老癢說道:」你看它們對信號彈的反應,這些東西肯定怕光怕熱,我們把火把點起來,慢慢走上去,他們不敢碰我們.」

  我搖了搖頭:」別絕對化,信號彈的溫度和亮度非常高,他們當然怕,火把就不一樣,你別忘了剛才那些猴子,碰到信號彈都逃了,但是你用火把嚇它們,它們只不過是後退一下而已,我估計你打著火把上去,不但通不過,還會給包圍起來,到時候要脫身就難了.」

  」那你說怎麼辦?」老癢問我道:」你是不是有啥主意了?」

  我說道:」現成的主意我沒有,只一個初步的想法,不知道成不成.」

  老癢不耐煩道:」我知道你鬼主意多,那你快說.」

  我指了指幾十米開外的巖壁,說道:」直接這麼上去太危險了,如果真的像涼師爺說的.這些活面具肯定有什麼法子能爬到我們臉上來.硬闖肯定會有犧牲,我們不如繞過去,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們蕩到對面的巖壁上去,上面這麼多窟窿,也不難爬,我們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老癢看了看我指的方向,叫道:」這…麼遠?蕩過去?」

  我點點頭.比畫了一下:」我腦子就這麼一個想法,我們不是還有繩子嗎?你拿出來看看夠不夠長,如果這招不行,我看只有下去,下次帶只噴火器過來.

  老癢拿下盤回腰間的繩子.這是從泰叔身上扒下來的裝備之一,上面有U&aa標籤.世界上最好的登山繩,特種部隊都用這個,看樣子他們也挺捨得花錢買裝備.

  我早在去魯王宮之前,曾經幫三叔採購過裝備,查了大量的資料.所以我知道這種繩子,如果直徑在10mm以上,幾乎可以承受三噸的衝擊力(就是突然墜下).支持我們三個人的重量,綽綽有餘..

  強度足夠,只是不知道長度夠不夠,老癢將它垂下樹去,目測了一下,不由叫了一聲糟糕,繩子總長只有十幾米.要到達對面,還差很長一截.

  」怎麼辦?」他問我:」就算把我們的皮帶接起來也不夠.」

  我捏了捏繩子,發現這是十六厘米的雙股繩,不由靈機一動,說道:」沒事.咱們把這繩子的兩股拆了,連成一條,就夠了.」

  」小吳哥,行不行啊?這繩子這麼細,不會斷吧?」涼師爺問道:」你看,這簡直比米面還細,您可別亂來啊.」

  」國外登山雜誌上是這麼說的,總不會騙我們.」

  我將繩子外面的單織外網層擼起來,抽出一條非常細的尼龍繩,自己也嚥了口唾沫,真他娘的太細了,按照常識來說,這麼細的繩子肯定沒辦法承受我們的重量, 不過國外的資料上確實是這麼說的,八毫米直徑的這種加強尼龍纖維,已經可以用來做登山的副繩,只要不發生大強度的墜落,是不會輕易斷的,當然,使用這種繩子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一般都是兩條一起用,我們只有一條,還要請上帝多保佑.

  還是相信高科技吧,我想到,總不會這麼倒霉.

  我將接好的繩子遞給老癢,他從背包裡拿出一隻水壺,用一種水手結綁好,用來當做重物體,用力甩向對面,失敗了好幾次後,終於繞住了對面的一根石筍,一拉,繩子繃緊,固定得非常結實.

  」行了」老癢說道:」他媽的總算搞定了,老吳,這繩子不去說它,對面這些石頭*不*得住?」

  」我不知道.」我說道,一邊想著如果石頭*不住會怎麼樣,我大概會給蕩回到青銅樹這一邊,運氣好一點撞到樹幹上,撞個半死,運氣不好就直接給樹上的枝椏插成篩子.

  繩子的這一邊也給綁在一根青銅枝椏上,老癢打了有個比較特殊的結,好讓我們過去的時候,可以在對面將這個結解開,這個結非常複雜,看得我眼花繚亂,我問他哪裡學來的這種本事,他說是牢裡.

  一切準備就緒,我最後扯了繩子,確認兩邊都已經結實了,就招呼他們開爬,結果他們兩個人都沒勁,我看了他們一眼,發現他們正用一種打死也不第一個爬的眼神看著我,顯然第一個上這麼細的繩子,需要非常大的勇氣,我又叫了兩聲,兩個人都搖了搖頭,我只好暗罵一聲,硬著頭皮自己先上去.

  上去之前,我將身上的拍子撩,背包分別轉交給老癢和涼師爺,盡量減少自己的重量,這些東西可以綁在繩子的那一頭,等一下老癢隔空解繩子的時候,將它們一起蕩到下頭,再拉上來就行了,老癢對對面的那些山洞也不太放心,就將他的手槍塞給我,如果碰到什麼突發情況,也好擋一擋.

  我感歎一聲,大有烈士赴死的感覺,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就轉頭向繩子爬去.

  腳離開繩子的一剎那.我的神經幾乎和這根繩子繃得一樣緊.眼一閉牙一咬,就準備聽繩子斷掉的那一聲脆響,結果這繩子竟然支持住了,只是發出了一聲讓人非常不舒服的」咯吱」聲,那是兩邊的結突然收緊發出的聲音.

  我心裡念著別往下看,可是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向下瞟了一眼,我的天.我呻吟了一聲,馬上轉過頭,閉上眼睛,念阿彌陀佛.

  老癢叫道:」喂,老吳,你磨蹭什麼?快爬啊.你呆在上面更危險.」

  我問候了老癢的祖宗一聲,深吸了一口起,移動手腳,開始向對面爬去.這種繩子有一定的彈性,每走一步,都會發生非常劇烈的抖動,我爬得萬分驚險.加上繩子實在太細,非常摳手,不一會兒.就感覺到有點力不從心.爬到後來我的腦子一片空白,連自己的怎麼踩到實地,我的腳馬上一軟,抱住那石筍就攤成一團,在那裡大喘.

  火把在我這裡.我點起來插到一邊,看了看老癢他們,看見涼師爺正抖抖梭梭地爬到繩子上去,老癢拉住他,讓他先別爬.叫我先看看這邊的情況如何,如果不適合攀爬,或者有別的危險,可以省點力氣.

  我看了看四周幾個巖洞,都只有半人高,人工開鑿出來的,不過經過千年雨水滲透,上面也出現了不少剛開成型的鐘乳,裡面很潮濕,這些巖洞開在這裡,可能和當年鑄造這根龐然大樹的工程有關係.

  往上看去,這些巖洞之間的距離只有三四尺,雖然爬起來不會太連貫,但是也不至於很困難,巖洞裡面空無一物,沒有什麼危險,剛才在樹上,看到洞裡有什麼東西,大概是光影變化造成的錯覺,在這樣幽暗的地方,神經難免會有點過敏.

  我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爬出山洞,抬手給老癢打招呼.

  老癢拍了拍涼師爺,讓他先走,後者用裡揉了揉自己的臉,爬上了繩子,向我移動過來.

  最後就是老癢.他深吸了口氣,將手電綁在自己手上,又把那邊的結檢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繩子,他爬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繩子的中段,這個時候,我這裡縛繩子的石筍突然發出了一聲怪聲.三個人同時不動,老癢一臉驚恐地看了我一眼,我回過頭一看,心裡咯?一聲–石筍上面出現了一道裂痕.

  要倒霉了!我轉頭大叫:」快爬!這裡頂不住了!」

  我叫了幾聲,老癢卻一動不動,直勾勾看著我,然後竟然開始後退,一邊退還一邊打手勢,好像讓我也回去.

  幹什麼?我心裡想到,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老癢拚命的指著我們頭頂,一邊小聲叫道:」快跑…」

  涼師爺和我奇怪的抬頭一看,我一下就驚呆了.

  剛才還空無一物的巖壁上,竟然已經爬滿了那種人臉面具,相互簇動著,一邊發出悉數地聲音,一邊潮水一樣向我緩慢的圍了過來.咋一看下去,就像無數的人帖著牆壁俯視我們.

  我這時候真想抽自己一個巴掌,真他娘的笨,樹上有螭蠱,怎麼就沒想到巖壁上也會有,這下子完蛋了,難不成我的下場就是變成像那些猴子一樣的東西,在這裡干死?那還不如一頭跳下去痛快.

  老癢看我們發呆,大叫:」別發呆了!回來!把繩子割了!」

  我一聽反映過來,幾步跳回到石筍邊上,用力一縱,跳上繩子,衝擊力將繩子猛地往下一扯,石筍發出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開裂聲,沒等我抓穩,涼師爺也跳了上來,繩子一下給拉長了十幾公分,繃到了極限.我馬上聽到一種非常不吉祥的聲音,然後啪的一聲脆響,世界上最結實的繩子,也終於晚節不保,斷成兩段。

秦嶺神樹篇 第二十九章 覺醒

  八毫米的繩子果然無法承受三個人的重量,隨著一聲脆響,銅樹那一邊的打結處拉斷,我們象蕩鞦韆一樣劃過一道大弧線,重重撞到了一邊的崖壁上,給撞的七葷八素的,幾乎吐血。

  最下面的老癢撞的最厲害,一時抓不住繩子,向下滑去,他慌忙扒住了邊上的石頭縫隙,才停住身子,我和涼師爺也好不到哪裡去,我的腦袋劃過一道巖稜,給磨出一道口子,鮮血之流。涼師爺垂直吊在那裡吃不住力氣,繩子在手心裡打滑,一下子就吱溜到底,幸虧下面還有一個老癢,才沒掉下去。

  上面石筍繼續的開裂的聲音,隨時有可能斷裂,我趕緊伸手,抓住邊上的鐘乳柱,跳了過去,然後把涼師爺也拉了過來,涼師爺嚇的夠戧,抬頭就直說謝謝,才說了一句,突然一張面具就從上面躥了下來,一下子抓在了他的臉上。

  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面具底下,幾隻螃蟹腿一樣的爪子伸了出來,涼師爺發出「嗚」的一聲慘叫,想用手掩臉,但是已經晚了,面具已經蓋了上去。他拚命想扯掉面具,可是那面具好像貼在他臉上一樣,幾次扯出來又吸了回去。我想去幫他,可是他發了狂一樣的亂撞,還沒靠近,就被他一下子頂翻了出去,我一手重新扯住繩子,滑到老癢邊上才勉強定住。

  我看了看腳下面的萬丈深淵,心裡暗罵,剛想再上去幫涼師爺。一抬頭,一隻大手一樣的黑影從天而降,一下子抓在了我的臉上,我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只覺得幾隻毛絨絨的東西直往我嘴巴裡鑽。

  慌亂間,我只有一隻手抓住岩石縫隙,一手去掰那個面具,同時咬緊牙關,不讓那東西進來,才掰了一下,那面具竟然自己掉了下來,我趕緊把它扔了出去,結果不巧正扔到老癢屁股上,老癢大罵一聲,忙不迭一槍柄將它砸了下去。

  我舒了口氣,一轉頭,又是四五隻螭蠱跳到了我的頭邊上,嚇的我一個哆唆,抬手就是四槍,可是根本不管用,一下子又是十幾隻湧了過來,我和老癢向下退去,這時候就聽到「嗚嗚」的慘叫,抬頭再看,涼師爺已經遭了殃,身上爬滿了螭蠱,他一邊大叫掙扎,想將螭蠱拍下身去,可是他拍掉一隻,就有更多的竄上來。

  我一邊後退,一邊開槍一直把子彈打完,形式一點改善都沒有,潮水一樣的螭蠱從我們兩邊直圍過來,轉頭一看,四周巖壁上面已經爬滿了這種東西,互相觸動,一時間滿耳都是詭異莫名的聲響,簡直讓人頭疼欲裂,一個分神,就有幾隻竄起來,直往人臉上撲,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中招。

  我們一直向下退去,可是不可能快的過這些東西,很快就給圍了個結實,幾乎要絕望的時候,老癢開槍了,拍子撩一聲巨響,將我們頭定上的螭蠱掃飛了一片,最近的幾隻面具馬上給打的粉碎,碎片象下雪一樣從我頭頂上落下來。

  可是不到一秒鐘,給拍子撩轟開的一段空白巖壁馬上又給後面的螭蠱覆蓋了,老癢一看沒用,趕緊用衣服包住自己的頭,對我大叫:「老吳!!我掩護你,你快把嘴巴包住,然後去拿火把!」

  我抬頭一看,火把還卡在當時我順手找的一處突起上,周圍一圈沒有螭蠱,顯然這些東西的確怕火,可是我和火把之間的這段距離,密密麻麻全是螭蠱,根本沒可能爬上去,我對老癢他大叫:「不行!爬不上去!太多了!」

  「我沒招了!搏一下吧!」老癢一邊大叫,一邊用拍子撩亂砸,「真他媽的倒霉,怎麼上次來就沒這些東西!」

  我看著這些東西,心裡直發抖,這些螭蠱,並沒有多大的攻擊力,只是數量實在太多了,又有堅硬的面具保護,很難完全殺死,而且這些還只是幾千年繁衍後倖存剩下來的,當年為了保護這棵銅樹,古人到底製造了多少這種東西,就無法想像了。

  老癢又一次甩開身上的螭蠱,想爬到我的身邊來,可是在抬頭看我的時候,他突然呆住了,叫道:「老吳,你怎麼回事?」

  我看呆在那裡,幾隻面具在他肩膀上直往他臉上的衣服裡爬去,大叫道:「什麼怎麼回事!小心!」

  老癢才反應過來,慌忙把肩膀上的螭蠱拍掉,然後對我道:「老吳,我說你——沒發現?這不對啊!」

  「什麼不對!」我將他拉過來,不耐煩地大叫:「什麼時候了,有屁快放!」

  「你看看你,身上一隻面具都沒啊!它們怎麼不爬你身上去!!不可能啊!」

  我低頭一看,自己也啊了一聲,又看了看涼師爺和老癢,他們身上都爬滿了螭蠱,怎麼甩都甩不掉,可是我身上,的確一隻也沒有。

  我心裡咯?了一下,馬上回憶起,從剛才到現在,除了飛到我臉上的那只外,身上的確也沒有爬上來過。剛才一路混亂,一直沒有發現,還覺得自己運氣不錯,現在看來,有點不對勁。我急忙往四周看去,發現那些螭蠱雖然同樣也向我爬來,但是一靠近我,突然就改變方向,向其他地方爬去,似乎象忌諱火把一樣忌諱著我。

  「怎麼回事?」我心裡奇怪道,趕緊試探性地一抬手,去抓最近的一隻面具,手還沒碰到,那一片的螭蠱已經淅漓嘩拉地向後退去。

  我看了看老癢,老癢也看了看我,兩個基本點人都莫名其妙,老癢叫到:「我的爺爺,這一招酷,你是不是手上不當心沾了什麼東西,快看看!」

  我馬上一看,手上除了我撞傷後拆過的血滯和污垢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特別。

  這可怪了,它們怕我什麼呢??難道他們寄生還有選擇性的?

  我看到這些螭蠱退卻的樣子,想起了悶油瓶振退屍蹩的那一幕,心裡冒出了個問號。

  等等,難道是……血?

  怎麼可能,這些窮凶極惡的東西怎麼可能怕我這個普通的人血呢?

  我疑惑的看了看手,腦子裡一團糨糊,什麼都想不清楚。

  這一邊老癢已經抵擋不住,我反射一樣,試探性地朝老癢一伸手,讓我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附在他身上的螭蠱,像蟑螂見了殺蟲水樣飛也似的退了開去,情形和屍蹩見了悶油瓶的血一模一樣。

  「不是吧!」我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心說不用這麼給我面子吧。

  老癢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大叫著要爬上去拿火把,我拍了拍他,對他說:「等等,你看,好像有點不對勁。」

  說完,我將手向上揚起,向已經在抽搐的涼師爺爬了幾步,幾步而已,那些地方的螭蠱潮水一樣地退了出去,剛才那些整齊的面具觸動聲,突然間亂成一團,被一種驚恐的吱吱聲壓了過去。

  老癢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好像在看著什麼怪物一樣,我不去理會他,爬到上面,把手往涼師爺臉上一放,那只面具突然就拱了起來,我馬上抓住,用力一扯,將面具扯了下來,還順帶扯出了一條滿是黏液的「舌頭」一樣的東西,涼師爺本來已經在半昏迷狀態了,那「舌頭」一拔出他的喉嚨,立馬就嘔吐了出來,噴了自己一身。

  手裡的螭蠱劇烈的掙扎,我幾乎抓不住,那舌頭一樣的東西又太噁心,我只好用力往石頭上一砸,砸出一手的綠汁。

  身邊的螭蠱退了開去,但是卻不走遠,在我們身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不停地收縮,老癢趕緊把火把拔了回來,掃了一圈,將它們逼的稍微遠一點。這時候涼師爺咳嗽了兩聲,似乎恢復了知覺,老癢又去拿了水壺,回收了剩餘的繩子。可惜我們其他的裝備和食物都還在樹上面,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能拿回來。

  我把水倒在手裡,給涼師爺潤了潤嘴唇,他總算是緩了過來,看見我,竟然兩行眼淚流了下來,我一看傻眼了,趕緊把他扔到一邊。老癢神經崩緊太久,有點神經質,我對他說有火把在,它們肯定靠不過來,讓他放鬆,不然會瘋掉的。

  他看到螭蠱果然不再靠近,才鬆了一口氣,將火把插到我們中間的一個地方,馬上問我道:「老吳,怎麼回事情,啥時候你變這麼牛了?也不早點使出來,弄得我們這麼狼狽。」

  我看著自己的手,搖了搖頭,說道:「我他媽的自己也不知道,還以為作夢呢。」

  老癢看了看我手上的血,沾了一點,聞了聞,也不相信我這麼厲害,問我說道:「你剛才過來的時候,一路上有沒有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你仔細想想~說不定給你碰上了什麼這些破面具的剋星,你自己不知道。?

  我想了想,我碰過的東西,他們都碰過了,要說沒碰過的,只有我的血,可是真不可能,要是我的血這麼強勁,在魯王宮我就發威了,哪會那麼浪費,那~難道是那時候沾上了他的血,現在還有用,不是吧——

  我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否定。

  涼師爺聽我們說剛才的事情,就問我們是怎麼一回事情,他給面具遮了眼睛,什麼都沒看到,老癢又存心擠兌我,對他說道;「你不知道,剛才咱們老吳,可是威風了一把,那是這麼這麼一回事情。「

  涼師爺聽他一說,嘖了一聲,說道:「小吳哥,你有沒有吃過一種東西,那是黑色的,這麼大——」

秦嶺神樹篇 第三十章 麒麟竭

  老癢見蠱蟲見我如見天敵,大是驚訝,忙問我的血怎麼回事情。我自己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現象,不知道如何回答。涼師爺聽我們說的奇怪,就問是發生了什麼,老癢就把剛才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

  涼師爺聽完,沉默了片刻,突然問我:「小吳哥!你有沒有吃過一種甲片狀的東西?這麼大一塊,黑色的。」

  我正在驚訝當中,他這樣問我,腦子裡沒什麼概念,搖了搖頭道:「這麼大?好像沒吃過,怎麼說?涼師爺,你想到啥了?」

  涼師爺沾了我一點血,聞了聞,對我說道:「聽你剛才說的情況,我給想起一件事情。我早先時候,聽一個老先生說過,有一種東西,人吃了之後,血能驅邪,邪蟲不近,是一味非常罕見的中藥。你想想,有沒有吃過類似的東西?」

  我啊了一聲,黑色的甲片狀?中藥?這真把我難倒了,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吃東西的時候大部分都很倉促,也沒有生過什麼病,吃了什麼東西,我一向也不太在意。現在突然問起來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

  老癢嘲笑我道:「老子只聽說過黑狗血、公雞血能驅邪,想不到啊,咱們家老吳也有這本事。這事情你可別說出來,不然人人就往你這裡借血,幾天你就給擠成人干了。」說完大笑起來。

  我罵道:「你他媽的能不能積點口德,什麼狗雞。我告訴你,人血自古都是最能驅邪的東西,特別是死囚的血,現在刑場上面還有人托法醫蘸白布掛在門樑上呢。不懂別亂說。」

  老癢看我急了,得意的大笑,笑了兩聲突然哎吆起來,摸著後背,咧了咧嘴巴。大概是早先那裡受了傷,現在給笑得牽疼起來了。

  我心說活該,不去理他,對涼師爺道:「你要不再給我形容得具體一點,光黑色的,甲片,滿足條件的東西太多了。這東西有啥明顯特徵沒有?」

  涼師爺想了想,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沒親眼見過,只聽過別人形容,時間也挺久了。特意去想,真想不起來。」

  我聽了不由失望,歎了口氣。

  涼師爺一笑,說道:「小哥,你也別太在意。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情,剛才要不是你,我們就完蛋了。我看著,這是命數,冥冥中自有注定。你想啊,以後您倒斗的時候,有了這資本,什麼斗都不在話下啊。」

  我聽了心裡挺不是滋味,這一路走成這樣,說明我這人命寒,以後還倒鬥,估計是找死。我抬頭看了看上面,對他們說:「話說回來,現在沒經過化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我的血在起作用,要不是倒也麻煩。趁著這個機會,咱們最好快點上去,過了這一段再說。」

  涼師爺本想再休息,可看到潛伏在四周蠢蠢欲動的蠱蟲,還是同意了我的想法。我們再次動身爬了幾步,老癢突然抓住我的手,讓我停下來,啞聲道:「等……等一下!」

  我回頭一看,發現他臉色慘白,一頭冷汗,表情大大的不妥當,心裡咯?一下,問他怎麼回事情。

  老癢一手抓著岩石,一手摸著後背,呲著牙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情,剛才一笑,背上就疼的要命。可能是剛才繩子斷掉的時候,給撞得有點傷脛了。你給我看看,怎麼疼得這麼厲害,力氣都用不上。」

  剛才繩子斷裂之後的那一下撞擊著實不輕,我早就感覺到渾身疼痛,不過剛才情況危急,沒時間感覺這些,現在氣氛一緩和下來,這些傷口就開始發作。老癢在繩子的最下端,撞得比我們厲害得多,該不會是什麼地方骨折了?

  我讓他別動,撩開他的衣服,只見後背第三條肋骨的地方一片淤青,竟然有一點凹陷。我順手按了一下,他突然就殺豬一樣的叫了起來,背一躬,幾乎沒把我撞下去。

  我心說不好,這傷看樣子不簡單,碰一下就疼成這樣,難道真的骨折了?

  老癢臉都扭了起來,艱難地回過頭,問我怎麼樣?我皺著眉頭,也不知怎麼對他說好,只好說道:「光這樣看看也看不出來。不過你疼成這樣,我們不能爬了,搞不好骨頭已經斷了,再做劇烈運動,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找個平坦的地方仔細檢查一下。」

  老癢一心想早點上去,此時已經掙扎著起來,咬著牙說:「仔細檢查就免了,咱們的火把和手電都沒辦法堅持太長時間,不能停在這個地方,到了上面再說吧。」

  涼師爺看了看他的背後,搖了搖頭說道:「不,癢哥,小吳哥說的對。你這背上都變形了,一定得仔細看看,要是真骨折了,得馬上處理才行,不然骨頭很容易刺進胸腔裡去,那時候就完蛋了。這方面我還懂點,咱們現在也離頂上不遠了,沒什麼不好耽擱的。」

  老癢還想和他?兩句,可能實在太疼了,話到嘴邊變了呻吟。我看到邊上那些矮小的巖洞,裡面似乎比較平坦,給涼師爺打了個臉色,兩人不由分說,將其架起來,扶進邊上一個相對最好的巖洞裡。我拿回火把,插在洞口,防止蠱蟲進來。

  這個洞大概有七八米深,一米高不到,因為長年照不到陽光,空氣又非常潮濕,巖壁上有一層給黴菌腐蝕的斑點,似乎有一些人類活動過的跡象,不過並不明顯。進到五六米的地方,就可以看到洞穴的底部,是一塊粗糙的巖面,其他再無東西。

  我查看了一下,看沒有什麼危險,才把槍收起來。涼師爺用拍子撩做了一下固定器,用繩子綁在老癢的背上,老癢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我心說這做師爺的就是不一樣,什麼都會,看來要是有一次倒鬥,咱們也要找著個這樣的人才。

  涼師爺弄妥之後,我問他情況怎麼樣,他壓低聲音,對我說道:「骨頭應該沒斷,不過肯定開裂了。我給他暫時固定了一下,應該不會那麼疼了。不過小吳哥,你最好勸勸你這位朋友,他這樣子,絕對不能再往上爬了。」

  我看了涼師爺一眼,知道他是話中有話,意思大概是勸我下去,一路上他暗示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話說回來,這樣的冒險對於他來說真的非常得勉強。我看的出他早就萌生了退意,可是礙於老癢的堅持,沒辦法提出來。現在給他找到一個借口,自然會借題發揮。

  不過這樣一來,關於老癢的傷勢,我就不知道該不該信他的話了。

  涼師爺看我懷疑,馬上又說:「小吳哥,雖然我不是跟你們一路的,不過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有些事情我不會打馬虎眼。你自己有個數,說實在話,你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如果堅持上去,恐怕這一次真的會死在這裡。」

  我看了一眼老癢,他正忍受著疼痛,並沒有注意我們說話,於是拍了拍涼師爺的肩膀,輕聲對他說:「這事情我還要看看情況,你也去休息。現在講這個不是時候,就算要下去,也得休息夠了才行。」

  涼師爺嘟囔了一聲,靠到一邊,揉起自己的大腿,不支聲了。我檢查了一下剩下的東西,也坐下來,揉了揉太陽穴,開始考慮涼師爺說的話。

  本來我對老癢所說的那個「東西」沒有多少興趣,早先要我放棄,我不會有什麼意見,但是現在既然已經千辛萬苦爬到這裡,到這個時候才放棄,心裡倒也有點不捨,有點臨陣退縮的感覺。但是我心裡知道,涼師爺說的話是有道理的。現在我們一個人骨折,一個人身體狀況非常不穩定,而我自己也到了體力的極限,如果還要莽撞地爬上去,實在是不明智的行為。

  更何況,老癢這人脾氣比較乖張,我現在已經確認他仍舊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到了上面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還不清楚,他雖然不會害我,但是難保不會空歡喜一場。與其如此,不如連機會都不要給他。

  不過這樣一來,老癢那一關就很難過,畢竟我和他才是一路的。現在聯合外人來對付他,這朋友可能就做不下去。而且涼師爺這人看上去挺窩囊,可是到底是老江湖,這說不定就是他分化我們的一招。要是順著他的思路走,可能會進到他的套裡,這真是個兩難的決定。

  我稍微想了想,心裡有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心裡打算著,等休息夠了,我就逼老癢講出上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果值得我去看的,我就上去,如果他不說或者不值得我去看的,就直接逼他下去。在魯王宮和海底墓的時候,和我一起的那幾個傢伙,在緊急的時候,都是採取這樣的選擇。他們的經驗比我豐富得多,應該錯不了。

  這個決定,涼師爺必然不會有意見,老癢必然會有說詞。不過他傷成這樣,也不是我的對手,我一槍柄把他敲昏就是了。再怎麼說,遇到現在這樣的局面這罪魁禍首還是他這烏龜五八蛋。不過這個事情,現在還不能說,說出來,免不了又是一番口角,影響休息質量。

  我轉頭去看他們時,涼師爺已然睡著了,他累得夠戧,現在呼嚕都打了起來。老癢也瞇了過去,不過睡得不深,大概是背上傷口的問題。這個山洞雖然潮濕陰冷,但是比起吊在外面要舒適很多。我一看他們睡得這麼香,無盡的倦意襲來,雖然心裡逼自己不能睡,但是還是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極其香甜,醒來的時候,渾身酥軟,一種舒適的刺痛傳遍全身。這時候火把已經非常微弱,顯然我睡了比較久的時間。探出頭去一看,外面的蠱蟲已經不見了,只有零星幾隻還趴在那裡。

  我鬆了口氣,打起手電向上照了照。從這裡看上去,我們離銅樹的頂部大概只有三到四個小時的路程,上面的東西,幾乎可以說是唾手可得,現在下去,真的有點可惜。

  想到這裡,我馬上又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心說你怎麼能這麼猶豫,現在是魚和熊掌無法兼得,剛才想好的事情,不能再反覆了,不然很容易給老癢的歪理說服。

  老癢還沒有醒過來,不過神態安詳,似乎好了很多。我轉頭去看涼師爺,想叫醒他,商量一下等一下該怎麼說。一看,卻發現剛才他躺著的那個地方空了,他並不在那裡。

  「嗯?」我下意識地愣了一下,用手電往山洞深處一照,也不見他的蹤影,心說人哪裡去了。這個時候,我忽然看到原本給老癢做固定的拍子撩沒了,馬上起了一身冷汗,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來。一摸自己的腰間,果然,我的手槍也沒了!

  「王八蛋!」我大罵一聲。真是沒想到,看上去這麼沒種一個人,竟然會在我睡覺的時候拿走我的槍偷跑掉!可是,為什麼他不把手電也一起拿走,沒有照明工具,他怎麼行動啊?我這時候急火功心,也沒有仔細考慮,抄起火把就想出去追他。這傢伙腳程慢,如果走了不久,絕對追的上。

  一踩出洞穴,我還沒來得及分辨他是向上去了還是向下去了,眼前就突然一晃,一團黑影子從上面蕩了下來,一腳踢在我的胸口。我只覺得一股氣上來,結實地倒摔回了洞裡。倒地之後,我咬牙想站起來,可是下巴又給打了一下。這一下打得非常的狠,我幾乎給打暈過去,迷糊間,看到一個叼著香煙的大胖子正貓進洞裡,手裡拿著一桿短步槍,涼師爺一臉鐵青的跟在他的後面。

  我只看了一眼,就認出那胖子就是兩個廣東老闆中的一個,不過姓李還是姓王的分不清楚了。他拿槍對著我,讓我靠邊去,轉頭對涼師爺道:「老涼,邊(哪)個後生吃過麒麟竭嘛?」

[BOOK: 0006 / Chapter: 03 ]

Google:
[INDEX] [BACK] [BOOK]
[INDEX] [BACK] [BOOK]

Wed Apr 24 12:27:20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