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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02-07
  第六十五章殿試(二)-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方令天頭疼地看了眼廳中一排站立的七個人,要他厚著臉皮推薦自己的義子為頭名狀元,還真有點難為他這個老頭子了。然而想到這種榮耀一個人一生可是僅有一次,不幫自己人難道還能幫外人麼。說不得,也只好豁出去,不要這張老臉了。

  他咬咬牙,正要發話,突然聽到廳中有人搶先一步說出話來。

  “啟稟皇上,微臣以為,能夠取得頭名狀元者,必須力壓群雄,方能讓人心服口服,毫無怨言。”

  眾人的眼光一同看向這個敢在大廳之上擅自出言的人,只見此人劍眉星目,脫俗飄逸,正是號稱程家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程英濤。

  方令天皺緊了眉頭,這裡的七人當中,也唯有此人有此膽量在這種情況下發言。他本身就是四大家族中的程家子弟,一身功夫更是程老太爺程玄風親傳,在程家年輕一代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僅次於當家主的二位兒子程英豪和程英傑。

  所以就算他冒失無禮,漢賢帝也不會為了這等區區小事而治他之罪。只是此人在此刻發言,擺明了是要搶奪那頭名狀元的寶座,方令天心中衡量,是否要因此得罪程家呢。

  “那麼你有什麼建議?”漢賢帝看方令天默不作聲,心道既然你這個義父都不著急,那麼我也不必去做這個惡人,於是和顏悅色地問道。

  程英濤大喜,他出身程家,自幼接受禮教,當然清楚此時發言不合禮數,但若是等方令天說出許海風的人名後再反對,那就是公然與方家為敵了。

  這個結果可不是他能夠承擔得起的,所以只好搶先一步,拿話擠兌一下。現在看計謀得逞,連忙道:“回皇上,此地共有七人,可捉對比武,勝者為王,最後結果當可一目了然。”

  他自詡武功為眾人之冠,如果是單打獨鬥,那麼獲得最終勝利的幾率極大。

  “啟奏皇上,臣以為此法不妥。”方令天沒有出聲,並不代表方家就沒有其他人了,方令德出列道。

  “哦,愛卿說來聽聽。”漢賢帝看到是這位老臣子發言,當然要給點面子了。

  方令德拱手道:“既然已是殿試,說明各位都具有真才實學。頭名狀元,將來必是為我大漢開疆擴土,建立傲世功勛的沙場虎將。那麼到了這一級別,我們要考核的就不單單是武功。最主要的是領兵之道,此外軍功亦是……”

  “方將軍說得好。”閔治堂站了出來,先捧了方令德一句,因為方令德年輕之時是個統兵大將,直到現在還在兵部掛了個將軍的虛銜,所以才稱他為將軍。

  隨後話鋒一轉道:“不過我朝歷屆殿試似乎都是以武功高低依次排名。方將軍既有新意,不妨先向兵部提出備案,等日後在正殿上討論過了再執行不遲。”

  方令德雙眉一豎,等日後在正殿上討論,那麼今日豈不是要比武定勝負了,在許海風和程英濤之間,他可是極不看好前者的。不過他為官多年,又豈會被這幾句話難倒,當下微笑道:“丞相大人說的是,不過我記得本次能連勝七場的應該不止這七人吧。”

  閔治堂心中一奇,問道:“不知還有何人。”

  方令德笑道:“丞相大人莫非忘了還有被陛下封為天下第一勇士的秦勇了,如果真要逞匹夫之勇,那麼我們不妨把秦勇也計算進來好了。若是有人能夠勝的了他,老夫無話可說。”

  閔治堂心道不妙,一時為之語塞,怎麼會把這個煞星給忽視了。如果把他也算上,只怕在場的七人一起上也不是對手。只看那天秦勇在校場上大發神威,連大內四大奉供中的幾位一品高手都躲在一邊裝聾作啞,不敢出手攔阻,就知道其中厲害了。

  方令德看到閔治堂張嘴欲言,卻又說不出話來,心中暗笑。他們這些四大世家中的當權人物又怎麼會將這個徒有虛名的丞相放在眼中。若非四大世家相互牽制,這個百官之首的位置何時會輪到外姓頭上。

  這時一個年輕軍官上前,滿面微笑,正是程英豪,只聽他道:“方將軍,若是秦勇士上台,那麼這場殿試也就不用比了,陛下不是封了秦勇士為天下第一勇士了麼。既然是天下第一,又怎麼能屈尊降貴參與這場殿試呢。”

  方令德正要反駁,就見古道髯搶先一步,對漢賢帝施禮道:“皇上,既然他們各持己見,那麼不如詢問在場的七位擂主,看看他們是怎麼想的。”

  方家兄弟聽後同時在心中大罵古道髯的老奸巨猾,如果按照方令德所言,比起領兵打仗,別說這六個軍中的無名小輩,就算是在場的所有將領都不敢說能夠超越屢創奇跡的黑旗軍。那就是挑明了將頭名狀元的稱號讓給許海風,其他人連競爭的資格都欠奉。

  但是,若按照程英濤的提議,來一場殿前比武,那麼人人都有機會。縱然是公認武功最高的程英濤也不敢打包票能夠力壓群雄,他畢竟還不是一個一品武者,若是一時疏忽,陰溝裡翻船也未嘗不可。

  這樣算下來,他們會如何選擇,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答案了。而在這種情況下,許海風斷然不能獨持異議,否則定會被人譏笑,背上怯戰之名。

  果然在漢賢帝的詢問下,其餘五人異口同聲的贊同殿前比武的方式,許海風也只能隨波逐流,點頭贊同了。

  漢賢帝對蔡鈞芒道:“蔡愛卿,你去安排一下比武方式,這就開始吧。”

  蔡鈞芒領了旨,心裡卻犯了難,剛才的情況分明就是方、程二家暗鬥。

  這二大世家的實力雄厚,他雖然是禮部尚書,但卻一個也得罪不起。為今之計,只有將程英濤和許海風二人錯開,讓他們進入決賽才碰頭,那時他們比拼的是自身實力,再沒有外在的因素干擾。他這個禮部尚書也就不會惹禍上身了。

  正當他在腦海中考慮應當如何安排場次和人選時,程英濤突然走到許海風面前,道:“許將軍,程某久仰大名,早就想要請教一二,今日天賜良機,不如就由你我二人拋磚引玉,來做第一場比試如何。”

  一時之間,大廳內靜至落針可聞。程英濤這麼做可就是赤裸裸的向許海風挑釁了。

  許海風本來並不是十分在意這個頭名狀元的名謂,但他見到唐柔兒竟然與程英濤一同入內,雖然不清楚是否唐柔兒主動,但心中還是極為不爽,早就下定決心,誰都能得到狀元之名,就是這個傢伙不行。

  此時見他主動請戰,那是正中下懷。當下笑道:“既然是程兄有命,小弟敢不從命,請……”

  聽到許海風爽快地迎戰,正在頭疼的蔡鈞芒松了一口氣,這下不用他傷腦筋了,他們是自由挑戰,誰勝誰負,各安天命,與他無關。

  方令天兄弟陰沉著臉,他們對於程英濤這種步步緊逼,不留餘地的作為非常不滿,但此時此刻,他們除了暗中為許海風打氣之外,也無計可施。

  二人行至演武廳正中,各自行了個禮,抽出小太監送來的鐵劍,對峙起來。

  這裡不是大校場,觀看之人皆是當朝權貴,而不會武功者卻是占了大半。為了安全起見,他們的兵刃全部留存在宮外,使用的也只是尚未開鋒的上好鐵劍而已。雖然式樣外表好看,但真要把劍拿到戰場上,那就是自尋死路了。

  若是單論氣勢,一蹴而就的許海風無論如何也及不上腳踏實地,一點一滴積累而成高手的程英濤。

  但許海風修煉的心法卻是當世絕學之一靜心訣,其最大的功用就是平心靜氣。是以任程英濤的氣勢如巨浪滔天的向他衝來,他也是視若等閒,毫不在意。

  程英濤神情凝重,他在三日前見識過許海風守擂成功的過程,對於他的耐力之強是自嘆弗如。知道與他對抗,拖得越久就越是不利。

  就像此刻,在氣勢對峙之時,明明許海風已經表現出一副力不從心,岌岌可危的樣子,但無論他如何催發氣勢,許海風還是能夠有驚無險的支撐下去,而且其韌勁之強的特性逐漸顯露,隱隱已有反擊之勢。

  無奈之下,程英濤只好踏前一步,率先出手。

  精通武功者無不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二名同一水準的高手之間較量,先出手的往往是在氣勢對峙中落敗的那位。

  象今日這樣,程英濤明明大占上風,卻搶先出手的情況實在是絕無僅有。

  然而只有如高承偉等寥寥無幾的高手才看出程英濤此舉亦是迫不得已,他的氣勢幾經催發,已經到了巔峰狀態。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就好比已經拉滿了的弓箭,無法持久,若是再不出手,其氣勢必將盛極而衰,如果被許海風的氣勢反超,那麼這場比武也就到此結束了。

  第六十六章殿試(三)-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程英濤不愧是程家年輕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一把鐵劍在他的手裡呼呼作響,內力激盪之下,與百煉金剛劍無疑。

  只見他手中劍光一閃,一把劍頓時化為二條劍影,再一閃,又變成四條劍影。如此反覆施為,整個空間布滿了劍影,仿佛一座會滾動的巨大風輪碾向許海風。

  見到如此威勢,許海風微微吃了一驚,這個程英濤果然有其獨到之處,就這一手自己便絕對做之不到。他收斂心神,依舊將防守的招式依樣畫葫蘆地施展起來。

  許海風別的本事沒有,短短數日間也不可能將博大精深的武功一道參悟透徹。

  在蔣孔明的建議下,只好取了一個巧,專練一個“守”字。有幾大一品高手做為陪練和武學參謀,他也取得了不菲的成績,這個守字練的堪稱到位,縱然是面對那幾位一品高手如狂風暴雨般的進攻也可支持一段時間。

  程英濤的這套快劍功夫,是程家有數的幾套一流劍法之一,厲害異常,但遇到只會防守的許海風卻是碰了壁。

  其實二人若是論內力,程英濤還略勝一籌,論武功修養,更是天差地遠,如果許海風是第一次遇到這套劍法,必將手忙腳亂,破綻百出。但黑旗軍中卻有著一位程家的一品高手程家暉。

  蔣孔明早在伏擊程英傑之時,就預見黑旗軍與程家的關係必將勢成水火,所以吩咐程家暉將程家的那幾套傑出武功盡數道出,不敢說研究什麼破解之道,起碼預防一下總是不會錯的,而這套劍法就是其中之一。

  許海風在程家暉的嚴峻考驗下都挺了過來,又豈會被遜了一籌的程英濤擊敗。

  程英濤的手中之劍越來越快,到了最後,已經看不清劍身,只余一片片光幕將許海風團團圍住,顯得凶險萬分。

  然而許海風還是那副不徐不緩的模樣,不管程英濤如何加速,他的寶劍總是在緊要關頭出現在要害部位,將程英濤的所有殺手盡數化解。

  就好比一根擎天之柱,任他波浪如何洶涌,始終屹立不倒。

  程英濤眼看快劍奈何不了對方,他所學甚多,劍法一變,突地緩慢起來,每一劍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場上的眾位高手都知道,他這每一劍中都蘊含了大量的內力,若是許海風功力稍遜,只要一劍就足以讓他劍折人亡。是以此時雖然不如剛才好看,但其凶險之處更有甚之。

  不過這套劍法卻是正中許海風下懷,如果這樣比試下去,就變成了二人間的內力消耗。

  許海風的內力雖然稍遜對方,但靜心訣卻是天下間公認最為持久,回覆能力最強的心法,何況他體內還積蓄了大量無法煉化的精元。只要對方不是如宗師高手那般級數,能夠一擊必殺。比拼內力,縱然對上如林長空等一品高手,他也毫不畏懼。

  方令天兄弟互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解之色。經過了校場一戰,這個狀況有誰不知,可是程英濤偏偏要反其道而行,與許海風對耗內力,莫非他神經錯亂了不成。

  方令天抬頭朝程英豪等人看去,只見他們一臉微笑,顯得胸有成竹,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一事,頓時明白其中道理。他臉色一變,一句話脫口而出:“疊浪功。”

  原來程家的年輕一代中也有這等人才,程玄風這個大宗師後繼有人了。

  許海風開始之時還在心中打著如意算盤,如果程英濤依舊施展快劍,那麼他亦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若是一個疏忽大意,將要遺憾萬分。但此時的慢劍交鋒,他便可應付自如,因為他怎麼也不相信程英濤能夠支持的時間比自己還要長。

  但數十招一過,許海風逐漸發覺不妙。程英濤的劍法平淡無奇,只是每出一劍便重了一分,每一次兵刃相交,許海風都覺得手臂酸麻,竟有漸漸不支之感。他大驚失色,若非靜心訣能夠快速恢復內力和體能,他早就把捏不住手中之劍了。

  這又是什麼功夫,怎麼程英濤的內力似乎能夠無限制的增加,那麼天下間還有誰是他的對手?就在他無計可施之時,耳朵裡突然捕捉到了方令天說得那三個字“疊浪功”,頓時恍然大悟疊浪功是程家的看家絕學,與太乙真人的靜心訣,黎彥波的巨靈掌同為奇功密藝之一。

  人類修習武功,為的是最大限度的提升自身體能,當武功修養達到一定的境界之後,就擁有了各種神奇的本領,這種人被稱為宗師級的高手。

  一旦踏入宗師境界,那麼無論是內力還是肉體都會得到一個質的提升,同時會自動擁有重重神奇的能力,比如靜心訣的特殊功效快速恢復,耐力悠長,比如巨靈掌的壓縮功力於一擊之間。就算沒有學過這些功夫,但每一位宗師都可以自然而然的獲得這些能力。

  這是因為他們對自己的身體了如指掌,能夠充分合理地調動體內每一絲力量,所以他們才能掌握這些奇特功法所造就的特效能力。同樣,如果一種武功能夠使一位沒有達到宗師境界的武者發揮出宗師才具有的特殊能力,那麼這門功夫就可以成為奇功密藝了。

  當然,這樣的功夫對於修習者的先天條件極為苛刻,就算是秘籍在手,十之八九也是望而興嘆。不過,如果能夠找到合適的傳人並且修練有成,那麼其威力之大,亦是非同小可,足以使人越級挑戰比自己高出一級的高手了。

  靜心訣如此,巨靈掌如此,程英濤的疊浪功亦是如此。

  疊浪功是取自長江三疊浪之說,意思是指一浪推一浪,一浪高一浪。用於武功則表現為前一招的力道未衰,後一招的力道就接了上來,一招接一招,將每一招上的內力積累起來,最後將達到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

  此刻許海風就深深感到了這一套武功的恐怖所在,他每接一劍都覺得對方劍上的內力雄厚了幾分,到了此刻他已是後續無力。看出許海風已是強弩之末,程英濤大吼一聲,突地發力,以劍為刀,當頭劈下。許海風躲避不及,只好用力格擋。

  眼見程英濤這一擊如同泰山壓頂,似乎就要將許海風立斃於劍下。在一旁觀戰的唐柔兒不知為何,心跳加速,脫口叫道:“不要。”

  “■……”一聲脆響,許海風手中之劍竟然被程英濤用同等質地的鐵劍生生劈斷。他跌跌撞撞地後退了數步,才勉強站定,體內氣血翻滾,好不難受。

  程英濤劈出這一劍,已知自己必勝,手上並未使出全力。然而耳中突然聽到一直心儀的唐柔兒為對手驚呼。

  他的臉色一變,眼光一飄,頓時發覺唐柔兒滿臉關切的看著臉色蒼白的許海風,眼中的擔憂和悲傷更是瞞不了人。

  他只覺得怒氣衝心,頭腦一熱,抬頭望向許海風,雙目中殺機畢露,腳步不停,忽地加快步伐,挺劍再次向許海風當胸刺去。

  “住手。”廳中數道聲音同時響起,但程英濤惶若未聞,反而更加快捷了三分。

  此時大廳之上僅有四大奉供中的二位一品高手在場,至於許海名和林長空則被許海風留在營地,沒有帶來。他們相距太遠,援救不及。至於其他人最多與許海風在伯仲之間,根本無力馳援。

  不論是方家兄弟、古道髯、閔治堂還是程英豪在這一刻都是臉色大變,他們都看到許海風此刻已是受傷之軀,根本無力抵禦這匯聚了程英濤全身功力的一劍,如果這一劍下去,許海風絕對是凶多吉少。

  只要一想到這一劍將要造成的後果,這幾人就不寒而慄。黑旗軍對於許海風的忠心毋庸置疑,如果得知他被程家子弟所殺,必定引起兵變,天知道這些恐怖的軍人會帶來多大的破壞。而且,被封為天下第一勇士的秦勇此刻正在廳中,若是發起飆來,又有何人能擋。

  程英豪快步搶出,來到古道髯和閔治堂的身後,如果見勢不妙,無論如何都要護著他們二人安全離開。至於闖下這滔天大禍的程英濤,那就只好讓他自求多福了。

  許海風剛剛站定,就覺得面前風聲大作,雙目微張,頓時看見程英濤滿面猙獰的向自己飛一般的刺來。他立即判斷出此人的這一劍已是全力施為,不再留手,那是務求將自己立斃於劍下。

  他還以為程英濤已經知道了自己擊殺其弟程英傑之事,所以才要突下殺手,為其弟報仇。在此生死關頭,他的心竟然一片平靜,精神提升至一個難以形容的境界,在他的眼中,程英濤這快若閃電的一劍突然變得緩慢無比,他甚至能夠看清楚對方臉上的每一根纖毛。

  他鬆開握劍的右手,體內真氣川流不息,如河流大海般向他的右手匯集而來,他的身上突然散髮出一股魔神似的凶厲之氣。只見他挺直了身軀,右手一翻,此時他的右手竟然給人以一種突然大了一倍的怪異感覺。

  程英濤在許海風舉起右手的那一瞬間,感到對方並不魁梧的身軀突然在眼中高大起來,而那舉起的右手仿佛有一股魔力,將四周的空氣全部吸納,他的寶劍也身不由主的迎上了這詭異而雄霸的一掌。

  第六十七章殿試(四)-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眾人只覺得許海風的這一掌動作遲緩,但程英濤那快捷無比的一劍卻偏偏快不過他的動作。

  這一快一慢的二人終於硬碰硬的撞上了。

  二人的掌劍相交,程英濤立即感到一股強大渾厚至不可思議的內力從對方手上傳出,那股真氣之強比他積累了數十招的疊浪功還要高出數倍。他英俊的臉龐瞬息之間變得慘白無比,再無半分血色。

  他這一劍已是超水平發揮,全身功力盡數集中一點,再也沒有半分變招餘地。

  只聽“砰……”地一連串脆響。程英濤手中之劍已經成為這二大高手交鋒下的第一件犧牲品,在二人的內力互拼下,這隻普通的鐵劍碎成千百小片,四散激射而出。

  程英濤本人更是如遭雷殛,直挺挺地倒飛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口角一縷鮮血蜿蜒而下,再也不省人事。只是在他昏迷之前,回憶起許海風的奇特武功,正是黎彥波年輕時的看家本領巨靈掌,這才知道自己敗的不冤。

  至於許海風則保持著方才單掌平舉的姿勢,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才收掌站好。

  場中之人皆是有身份地位的當朝權貴,如果放任這些破損的劍片四處亂飛,所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幸好,此時二位一品奉供已經趕到附近,不約而同的解下外袍揮舞起來,他們使出渾身解數,終於將這些銳利的碎片盡數攔下。

  程英豪反應極快,跳到程英濤的身邊,將他從地上扶起,微一察看,心中又悲又惱。

  原來程英濤的雙手臂骨盡折,五臟六腑更是受到不同程度的震傷,沒有半個月只怕是別想下床了。他此次來到京師,將族內二個最傑出的弟弟都帶來了,可是此刻一個被人掠去,音訊全無,另一個則在自己的眼前活生生的被人打成重傷。

  他心中極為後悔,程英濤挑戰許海風是他出的主意,他以為憑藉其弟的武功足以穩勝許海風,只要搶了許海風內定的頭名狀元之位,那麼程家的名聲一樣會名動天下。

  他所料並沒有錯,如果是三日之前的許海風,還真的是沒有辦法抵擋程英濤的那最後一劍。但修煉了巨靈掌之後,他的功夫更上一層樓,在這凶霸無匹的蓋世奇技下,程家兄弟的如意算盤徹底失策,最後是偷雞不成反賒米。

  許海風冷冷地看著一臉悲憤的程英豪,他這是第一次在正式對敵中使用巨靈掌,果然是威力驚人,一掌之下,連本來實力穩勝他一籌的程英濤都被打了個昏迷不醒。

  只是這霸道一掌的後遺症也真不小,他丹田內空盪蕩的,再無一絲真氣。突然體內精血一陣翻滾,許海風意外的發現,那些積攢的精血竟然流入到丹田之中,補充他所消耗的真氣。

  許海風心中大喜,若是如此,那麼他豈不是可以無限制的使用這門絕學了。

  大廳之中一陣慌亂,過了片刻才平息下來。漢賢帝也未曾想到竟然是這種結局,他眉頭一皺,就要宣布今日的比武結束,而狀元之位則歸屬於許海風。

  “原來是黎前輩的巨靈掌神功,怪不得舍弟不是對手,只是許將軍這一掌之後,不知可否尚有再戰之力?”

  眾人轉頭望去,卻是程英豪將懷中昏迷的弟弟交給程明後,突然發言。

  巨靈掌,這套神功的大名確實是如雷貫耳。

  或許那些文官貴婦們不知道,但今日參加殿試的那幾名候選人卻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們在許海風一掌擊傷程英濤之時,就在心中大打退堂鼓。他們還以為許海風是深藏不露,直至被逼無奈才拿出壓箱底的功夫一舉重創對手,又怎麼會知道他用得就是號稱天下第一霸道的武功巨靈掌。

  巨靈掌的缺陷與它的霸道絕倫同樣出名,只要一想到使用了巨靈掌的後果,他們就怦然心動,此刻的許海風已經是賊去樓空,隨便一人上前挑戰估計都是穩勝不輸。如此說來,這二人的交手並非許海風取勝,而是一個二敗俱傷的局面。

  “許將軍功夫精湛,令人佩服,在下張真,特來討教。”終於有一人忍不住跳將出來,拱手道。

  方令天等人同時大皺眉頭,此人如此做為,令人齒寒。方令天正要上前阻止,就聽到一把嬌柔清脆,好聽之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張真,你既然知道許將軍所用的是巨靈掌,還要在此刻上前挑戰,那算得是男子漢麼?有本事的就等日後約期再戰吧。”唐柔兒踏前一步,凝視著張真的眼光中充滿了不屑。

  許海風感激地看了這美嬌娘一眼,先前在激戰中他耳目靈敏,自然聽到了唐柔兒為他驚呼的那句“不要”,雖然最後使程英濤失去理智而突下殺手肯定與此有關,但他卻一點也不責怪唐柔兒,反而有些沾沾自喜。此時又見她主動出來為自己說話,心中的喜悅實非言語所能形容。

  張真被唐柔兒這麼一說,任他臉皮再厚,也是面紅過耳,正要退下,就聽程英豪哈哈大笑道:“唐小姐,陛下方才不是說過了,要以比武決名次。既然如此,不如讓他們幾人先行比試一場,再由勝者挑戰許將軍,這樣應當公平了吧。”

  雖然表面上這句話非常公平,但實際上對許海風卻是極為不利,一旦用過巨靈掌,沒有一天半日的修養是無法全部恢復的。程英豪這麼一說,擺明了是撕破臉皮,要與許海風作對到底。

  “是否公平,程統領應該心中有數,又何必來問小女子呢。”唐柔兒微微一笑,堪比花轎,讓無數人心蕩神怡,不能自己。

  程英豪深吸了一口氣,避開了她銳利的目光,道:“下官只記得,五年之前,軍中大較之時,程某僥倖參加殿試,亦是連勝三場才榮登頭名狀元寶座的。唐小姐如此關心許將軍,不知道又與他有何干係呢?”

  “你……”唐柔兒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眼見佳人受辱,許海風怒氣上涌,說道:“程統領說得好,既然如此……”他轉過頭來,對廳中站立著的五位擂主問道:“你們之中,還有誰要挑戰許某的。”

  那五人同時臉色一變,終於有一人搖頭嘆息,轉頭就走,其餘幾人面現猶豫之色,然而還是留了下來。

  “一……二……三……四,四個人麼?好……好極了。”許海風用手指一個一個的點了個遍,突然高聲叫道:“拿酒來。”

  “是。”秦勇大叫一聲,宛若晴空霹靂,讓人心驚肉跳,他大步流星的走到許海風面前,取下一直背著的酒罈子,遞了過來。

  許海風一手接過,拍去泥印,抬起酒壇就朝嘴內狂灌不止,片刻之後,喝得涓滴不剩,原來秦勇所背的那壇酒竟是為許海風準備的。

  一股酒香四濺,飄蕩在大廳之中。有識貨之人驚呼道:“醉月酒……”

  看到許海風竟然能將這等烈酒一飲而盡,眾人臉上無比變色,此人海量之名果然無虛。

  許海風喝光了一壇醉月酒,滿面通紅,體內氣血充沛之極,恨不得即刻大吼大叫幾聲,發泄一番。他豪氣大盛,將酒壇一仍,只聽“■”地一聲,可憐地酒壇砸成碎片,殘餘的酒液四濺開來,弄濕了一小片地板。

  他對空吐了口氣,竟隱隱有一絲白氣噴出,隨後大步邁向那依舊呆立在場上的四位擂主,大吼一聲:“接招。”

  許海風抬手就是一掌擊出,正是讓人談虎色變的巨靈掌。他們四人卻同時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此刻面對許海風的僅有自己一人而已,他們不約而同的採取了守勢。

  巨靈掌既然是黎彥波賴以成名的絕技,又豈會如此簡單。

  巨靈掌的招式並不多,僅有區區六招,其實也就是只有一掌,而這一掌分別擊向六個方向,前、後、左、右、上和下。

  每一招都是前人嘔心瀝血所創,一掌拍出,怪異的內力會在周圍形成一個奇特的力場,所有在攻擊範圍內的敵人都會以為是在攻擊自己。而且處於力場之中,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唯有與之硬拼一途。

  只是,若論以硬碰硬,天下除了宗師級別的高手之外,還有什麼人,什麼功夫能夠強橫的過巨靈掌呢。

  許海風一掌擊出,首當其衝的就是張真,恨他的趁火打劫,許海風不留餘力,事實上想留也沒法留,一掌將其擊為重傷,踉蹌著退後數步,頹然倒地。隨後許海風接連拍出三掌,一掌一個,將他們悉數擊倒,竟無一人能接他一掌。

  許海風立掌當胸,抬眼四顧,說不出的英勇豪氣,突然他的目光凝聚在程英豪身上,高聲道:“程統領,可敢與下官一戰。”

  第六十八章特異功能-第二部揚名京師-蒼天霸血程英豪毫不退縮地與許海風對視著,他緩慢而沉重地道了句:“好。”

  此時此刻,若是他表現出半點猶豫畏縮,那麼從此以後,他就休想在他人面前抬起頭來。

  就在他們二人就要再度開戰之際,坐於皇位上的漢賢帝重重地一拍龍案,道:“你們都給朕住手。”

  許、程二人同時一驚,連忙轉身拜倒在地。

  “竟敢在朕的面前私自邀鬥,你們眼中還有朕麼?”漢賢帝怒道。

  “臣知罪,請皇上息怒。”

  漢賢帝其實也並非真的如表面這般生氣,只是如果真讓這二人打下去,這個梁子只怕日後就難以消的掉了。但他卻不知道,許海風與程家已經是仇深似海,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了。

  包括方令天在內,他們還以為程家要與許海風為難,是為了報復秦勇在校場上將程奎安打成殘廢之仇。其實不然,也只有許海風和程家的核心人物才知道,他們之間的仇恨早在臨安城被破的那一刻就結下了。

  程家雄霸南方數百年,早有異心,是以趁愷撒人來襲之際,唆使漢賢帝御架親征。

  並且由程家小一輩中的第二號人物程英傑出面聯繫愷撒人,定下了個誘敵深入,引君入甕之計。一旦漢軍潰敗,他們便協助愷撒人活擒漢賢帝,然後程家就可趁天下大亂之際,在南方自立為王,進而逐鹿中原。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但誰也沒想到,竟然出了個許海風這樣的人物,率領秦勇和哲別這二個怪胎硬是將固若金湯的臨安城拿了下來。

  將程家的如意算盤全數打亂,非但如此,愷撒人惱羞成怒,還將程英傑掠去,雖然是生死不知,但肯定是凶多吉少。

  歸根結底都是許海風惹得禍,程英豪又豈能不將他恨之入骨。

  同樣地,許海風也對程家沒有任何好感,不說他們私下勾結外敵,出賣國家,就算是因為林婉嫻這一個理由,也足以使他與程家不共戴天。

  “你們的事就到此為止,日後誰也不許再提。至於此次殿試,朕欽點許海風為頭名狀元。”見到古道髯還要說話,漢賢帝臉色一沉,道:“朕意已決,不必多論。”

  終於挨到了殿試結束,許海風先行告辭而去,他本來想在殿外等候唐柔兒,多謝她仗義相助。誰知半響還是不見人影,只好放棄了。

  回到了營地,將今日所發生的情況向蔣孔明詳細地敘說了一遍,蔣孔明怒道:“學生最恨的就是這類賣國求榮之輩,他們不來惹我們倒也罷了,但既然惹到我們頭上。嘿嘿,學生不給他們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就不叫蔣孔明了。”

  許海風聽後大喜,連忙問計與他。

  蔣孔明神秘莫測地一笑,道:“啟稟主公,學生在黑旗軍中挑選了一些軍士,組成異能團,請主公參觀。”

  “異能團?那是什麼東西?”許海風奇怪地問。

  蔣孔明將許海風帶到了一個營帳中,指著營帳中一字排開的七個人道:“他們就是學生挑選出來的五十餘人中的其中一部分,至於他們有什麼特殊能力,正要請主公見識。”

  說完,他揮手招來一人,對他道:“一號,把你的異能展示給主公看看。”

  “是。”那個一號恭恭敬敬的道,然後就不再說話。

  許海風全神貫注的注視著他,但是等了半響,還是不見他有任何動靜,心中奇怪,催問道:“你的那個……那個什麼能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蔣孔明詫異的問道:“主公,您沒有看見麼?”

  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老子看得眼睛都酸了,可是這個一號連個屁都沒放,還要我看什麼,怒道:“蔣軍師,你就別消遣我了,總之,你要幹什麼就乾,我不反對就是。”

  蔣孔明搖頭道:“不成,異能團要想大成,必須要有主公的鼎力相助方成,一號,你再表演一遍。等等,乾脆,二號,三號,你們一起來個組合表演,就是上次我教你們配合的那個,做的好,本軍師重重有賞。主公您注意了,請看酒桌。”

  酒桌?許海風的老臉微微紅了一下,原來不是看一號這個人啊,他咳嗽了一聲,扭頭向擺在身後的酒桌看去。然而,他的腦袋只扭了一半,整個人就突然停頓下來,保持了一副半轉身的模樣。

  天啊,許海風在心裡吶喊著,我看到什麼了。

  只見酒桌邊上空無一人,但是放在酒桌上的那一隻白玉杯子卻正在緩慢而平穩的徐徐上升。

  仿佛就像是有一個透明的人將它舉了起來,酒杯就這麼突然開始慢慢地旋轉著向後移動起來。在酒桌後面三步之外,是一個比較完整的骷髏,這具骷髏是蔣孔明接連偷偷刨了人家七座墓穴而挑選出來的,軀幹完整,顏色慘白,很是有些年歲了。

  可憐的是安德魯兄弟這三位一品高手,竟然在蔣孔明的指示下當起了盜墓賊,當然除了骨頭之外,蔣孔明還順手牽羊地拿了些陪葬物。按照他的話來說,這些都是無主之物,放著也是浪費,還不如送於他做廢物利用呢。

  酒杯移動到骷髏的頭上,就這麼毫無借力的懸掛在半空中,許海風艱難地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然而讓他更加恐懼的事情發生了,原來平躺在地上的骷髏突然發出一陣“咯咯”的輕響。

  許海風渾身汗毛倒豎,一縷冷汗從背心不知不覺中滲了出來,現在可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啊,不會真的遇到鬼了吧。

  讓許海風失望的是,他似乎真的見鬼了。

  地上的骷髏一陣抖動掙扎,慢慢撐起雙手,支起雙腳,搖搖擺擺地站了起來。

  它轉了轉肩膀,學著人類的模樣扭了一下腰,骨頭與骨頭之間的摩擦發出陣陣刺耳的“咯咯”聲。

  然後,它接過懸掛在半空中的酒杯,裡面盛裝著半滿的酒水,異香撲鼻。

  它跨開腳步,慢慢地向許海風的方向挪動而來,仿佛一歲的小孩般,剛剛學會走路,但是走得並不平穩。

  看到這麼詭異的情景,許海風只覺得汗流浹背,但身上卻是沒有半點暖意,仿佛跌進了冰窖之中,一股子冷氣沿著脊梁骨衝到腦際。他的上下排牙齒不受控制的開始打架,也發出一陣細密地“咯咯”之聲。

  那個骷髏走了幾步,突然間許海風覺得眼前的空間似乎泛起一陣波動,就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空氣,而是一片水幕一般,一顆小石子投入了水中,引起一陣漣漪。

  當一切平靜下來,許海風似乎發覺眼前少了什麼東西,他的大腦接受不了眼前看到的事實,已經自動當機,半響之後,才醒悟過來,那個會自動走路的骷髏沒有了。

  怎麼回事?莫非是黃粱一夢,沒錯,一定是做夢,我今天實在是太累了,竟然看到幻覺了,不行,要立即回去補眠,他自欺欺人地想到。

  就在此時,他發覺身邊有異,扭頭一看,二隻瞳孔在一瞬間張至最大,在他的左邊,剛才消失了的骷髏正雙手捧杯,面對自己,二隻空洞的眼眶內竟然閃爍著一縷碧綠的鬼火。這時,蔣孔明突然在他耳邊輕聲道:“請喝酒。”

  許海風本來就是心神不定,突然聽他說話,就仿佛是壓斷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他的神經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根本沒聽清他說得是什麼內容,就竭盡全力地放開喉嚨無意識地大叫起來:“啊……”

  他面前的骷髏似乎受到刺激,也學著許海風方才的模樣,將上下二排牙齒撞的“咯咯”直響。

  “鬼啊……”許海風右手一翻,巨靈掌神功全力施為,一掌拍出,只聽前面轟隆一陣巨響。他不敢看結果如何,頭也不回地抱頭鼠竄,逃出了營帳。此時烈日當空,但站在火辣辣地太陽底下,他依舊覺得心中發寒,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

  營帳內的蔣孔明看著已經成為一團白色粉末的骷髏,喃喃自語:“難道太刺激了麼?不會吧,我看過的恐怖片可要比這嚇人的多了。”

  營帳之外,此時已是一陣騷動,許海風的這一聲大喊好比晴天霹靂,聲震數裡。營地內除了林婉嫻三女外,其餘都是喝了血酒的士卒。他們思想簡單,但卻對許海風忠心耿耿,一聽到許海風的聲音中透露著極度的恐慌,頓時放下手頭的一切事務,朝這裡匯聚而來。

  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營帳遭到無情的踐踏,頭幾個趕來的正是那六位一品高手,他們將許海風團團護住,一雙眼睛四處搜尋,卻哪裡找的到敵蹤。

  隨後而來的則是手持開天弓的哲別和揮舞著醋壇般雙拳的秦勇。最外圍的則是那三千血酒戰士,如此陣容,只怕是真的有鬼來了,也要嚇得逃之夭夭。

[BOOK: 0002 / Chapter: 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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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Apr 26 07:26:35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