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LE
[INDEX] [BACK] [BOOK]
BOOK
BOOK: 0001


BOOK: 0002


BOOK: 0003


BOOK: 0004


BOOK: 0005


Google:
Content
BOOK Number: 0004-10
  第一百五十七章變化-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

這二個消息一憂一喜。

  所憂者,臥龍城以南,太行山脈中盜賊四起,屢次劫持來往商旅,而且膽量日大,出動愈加頻繁,已經對臥龍城南面的商業活動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

  唯有大型商隊成群結隊的經過,才能避免被掠奪的厄運。

  而讓人欣喜的消息則是方向鳴率領本部五千輕騎不遠千里從北方大營趕來,將要駐紮此地,與他攜手共御強敵。

  得到方向鳴率領五千輕騎趕來支援的消息,不但許海風大喜過望,就連蔣孔明亦是出人意料地表現出極大的熱情。

  他們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務,遠迎十里之外。

  然而,當方向鳴飛奔而來,與許海風相擁之後,蔣孔明的第一句話就暴露了他為何如此興奮的真正的原因。

  “方將軍,東西帶來了麼?”蔣孔明急切地問道。

  他口中問著,但眼光早就瞄向大軍之後的那百多輛馬車之上。如果不是礙於禮數,只怕他早就自己衝上去察看了。

  對這位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黑旗軍首席軍師,方向鳴可是不敢有絲毫小覷和得罪的念頭,他連忙回道:“軍師大人莫急,東西已經全部帶到。”

  “哈哈哈……”蔣孔明一陣大笑,隨即恢復正常,在地上懶懶散散地行了個禮節,說道:“方將軍遠道而來,讓學生等得望眼欲穿啊。”

  方向鳴露出了一臉苦笑道:“不是末將不想快,而是那些東西實在太重,又不好挪動,來得慢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他心裡想到,你這麼熱情,還不是因為我按照你的要求將東西拿來了,如果我雙手空空而來,不知道你又是一副怎樣的嘴臉了。

  只是在北疆大營中,蔣孔明已經顯示了他驚人的學識,就連方令辰亦是心服口服,吩咐方家所有子弟對他以師禮相侍。是以方向鳴再是不滿,也不敢對他無禮。

  接到兵部調遣方向鳴本部軍馬入臨安城支援的公文同時,蔣孔明的一封書信亦是送到了方向鳴之手。

  在那封書信裡,蔣孔明將方家好生恭維了一番,什麼忠孝節義,精忠報國,赤膽忠心,竭智盡忠等等,總之方家在他筆下成為了開天闢地,有史以來最富有正面教育意義的典型五好家族。

  隨後又提出讓方向鳴此來臨安城,順便攜帶一些上次在大營東方發掘的那些黑黝黝的半凝固液體。

  方令辰叔侄二人哭笑不得,雖然不知道這位大軍師為何對這不知用途,散髮著刺鼻味道的黑水如此感興趣,但他們還是依言照辦不誤。

  然而,讓方向智吃驚的是,這些黑水的重量要遠比普通清水重得多,一輛馬車只能裝上二十桶,再多就無法拉得動了。

  最後,整整一百車,卻需要四百匹馬兒來拉,讓方令辰大為心痛。

  不過,好在此時方家的密信已然送到,方令辰知道許海風的黑旗軍將要獨自在臨安城迎擊愷撒的無敵大軍。

  黑旗軍就算再厲害,只怕也無法在十倍乃至幾十倍的軍力差距下取得勝利,所以對於朝廷讓方向鳴所部增援的命令並不反對。

  若非他們在此要面對的是稱雄草原數百年的匈奴人,而這些以狼為號的游牧民族其戰鬥力只怕還要在愷撒人之上的話,方令辰還巴不得他多帶一些人去呢。

  直到此刻,方令辰愈發深切地感到大漢的兵力已是捉襟見肘了。

  蔣孔明一馬當先,走到那些馬車之前,一路行來,所有的紅色海洋騎兵都對他畢恭畢敬,雙眼中的崇敬之色讓人一看就知道是發自於內心。

  這些人都是北方大營中的精銳部隊,都通過了蔣孔明所留下的訓練計劃。

  他們的體質和戰鬥力有了一個質的飛躍,是以對於能夠譜寫出如此異想天開的,前所未有的訓練計劃的創始人充滿了敬意。

  只是蔣孔明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的那一番努力表現盡數付之東流。

  尚未走到馬車,許海風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怪味。

  但蔣孔明卻是毫不在意地登上了其中一輛,拔出隨身寶劍,撬開桶蓋,仔細一看,頓時發出了如同鬼哭狼嚎般的狂笑之聲:“天興吾主,天興吾主啊。”

  緊隨其後的許海風立即轉過了身子,拍馬就走,口中喃喃自語:“我不認識他。”

  回到了城中,兄弟二人久別重逢,自有一番驚喜。

  蔣孔明如同得了寶貝似的,指揮著黑旗軍士卒將那百多輛大車運至專門研製新式兵器的一處隱蔽庭院中。

  這裡是黑旗軍的最大秘密所在,被蔣孔明稱為研究院。

  蘇家的能工巧匠們起碼有一半就在這裡製造蔣孔明所發明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些人自從進入研究院之後,就失去了人身自由,雖然他們所享受的都是人世間最奢華的待遇,但是他們再也沒有與外界有過聯繫。就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春偉當然知道這件事情,但是經過與蔣孔明的一番詳談,從此就不再過問。

  許海風對此大惑不解,要知道這些人就算是在蘇家,亦是千斤難求的頂尖人才,為何他竟然如此輕易地就放手了。

  直至蔣孔明遞給他一副卷軸,攤開一看,才知道其中原委。

  在這副卷軸中,描繪了一些精巧的工具,就連諸葛神弩亦在其上。

  以蘇春偉的眼力,自然知道其中的價值,他權衡再三,知道這些東西價值連城。工匠沒了,蘇家自有一套方法可以在數年之內再培育一批出來。

  但能夠創造出這些東西的則非絕世奇才不可,蔣孔明用這些東西來交換那群工匠,蘇家並沒有絲毫吃虧的地方。

  既然方向鳴等一大批經過訓練的士卒到來,許海風就可以充分的開展下一步的行動了。

  為了培育下一代驍勇善戰的士兵,蔣孔明提出了建立軍校的意見。

  他曾經詢問過許海風究竟想要一世之威名,還是想要為日後子孫留下更多的本錢。

  許海風不解其意,蔣孔明就直截了當地說道:“主公若僅是圖這一世威名,那麼盡可全力擴展血酒戰士,憑藉他們的悍不畏死和遠超常人的能力,定能天下無敵。只是一旦主公日後鶴駕西歸,那麼您的子孫後代就再也無法重現黑旗軍的盛名。”

  許海風明白了他的意思,問其解決之道。

  蔣孔明便提出了建立軍校之法,但是,讓許海風詫異的是,蔣孔明在選擇軍校教官的時候,竟然全力排斥方向鳴的一眾屬下,寧願暫時缺少人手,也決不容其立足其中。

  此時的軍校就像一個嚴格了百倍的新兵營。在裡面學習的除了各項體能訓練之外,還教授如何帶兵行軍布陣等等的初級軍官必須掌握的本領。能夠將這方面歸納總結,並開課授徒的也唯有蔣孔明一人了。

  如此高強度的訓練自然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和通過的。

  許海風一到臥龍城就開始了招募和徵兵這二項工作。直到如今,已有數千人的新兵成軍,算上原來的城衛軍,手下所掌握的軍隊除了黑旗軍之外,已有萬人之多。

  這些普通軍隊中的成員經過層層選拔,挑選出能夠吃苦耐勞,靈活聰慧的進入軍校學習。當他們通過軍校的強化培訓,出來之時,已是一個合格的戰士。

  這些人回到部隊,就此擔任十人長,甚至是百人長,有了這些經過系統訓練的初級軍官存在,部隊的戰鬥力才有了質的提高。

  蔣孔明的這個方法一提出來,就讓方向鳴擊掌叫好。

  做為一個高級將領,最希望的就是指揮起部隊來能夠如臂指使,而以前的那些初級軍官們良莠不齊,除非是經過多年磨合,否則休想達到如此境界。

  而一旦部隊出現大量傷亡,指揮系統就立即崩潰,再想恢復原貌,又要數年的時間。

  但此時軍校一旦建立,就能夠為部隊源源不斷地輸送初級軍官,由於他們同出一處,彼此間知根知底,配合起來自然沒有問題。

  也就是說,只要有足夠的士兵,他們很快就能形成戰鬥力,而且在理解長官的命令時不需再經過漫長的時間磨合。

  一旦想到這一點,方向鳴就忍不住擊節嘆賞,對於蔣孔明更是敬重三分。

  只是,對於蔣孔明拒絕他的部下進入軍校擔任教官之職一事,他雖然表面上毫不在意,但心中卻是別有所思。

  此外,在軍校之中,蔣孔明還開了一個短期培訓班。這是特意給後勤部門準備的。

  此時的後勤部門記帳之時,所用的都是繁體字數,計算起來,顯得繁複雜亂。

  於是蔣孔明特意引進了阿拉伯數字和九九加減乘除表。

  這一變革給童一封帶來了極大的震撼,這些東西並不複雜,只要是一個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能很快地掌握。而且記錄起來,簡潔明了。再也不用象以前一樣,對著一個賬本就像是在看天書一般。

  這項舉措極大的簡便了後勤部的繁瑣工作,童一封看出了其中奧妙,下令所有後勤部官員一律學習,縱然開始之時不太習慣,但是時間一長,就嘗到了其中甜頭,從此成了變革的堅定擁護者。

  第一百五十八章封存-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就這樣,蔣孔明白天去軍校講課,晚上則去研究院察看進度。幸好一切早有準備,一個月之後,一切已經基本走上軌道,不需他這個大軍師來回奔波了。

  當許海風看到從研究院出產的那些武器樣品所擁有的威力之時,默不作聲了半響,終於長聲嘆道:“既有如此利器,練武又有何用。”

  對於許海風的感嘆,蔣孔明卻是不以為然:“主公此言差矣,這些武器再好,也需有人操縱,如果士卒的本身素質不行,一樣會予人以可乘之機。當然,等到日後創造出更加厲害的武器,那時候,苦修一生的宗師級數高手也受不了一枚子彈之時。武功才會逐漸退出歷史的舞台。”

  許海風聽後為之乍舌不已,詢問道:“難道世界上還會有比這些東西更加強勁的武器存在麼?”

  蔣孔明微嘆道:“今天不可能,並不代表日後不可能。只是當這些東西出現的時候,卻未必是我們人類之福啊。”

  “這又是為何?”許海風不解地問道。

  蔣孔明臉上逐漸現出一片嘲諷之色:“如果你手中所掌握的武器能夠將這片大陸徹底毀去,那麼你會怎麼想?”

  許海風雙目瞪著他看了半響,終於確定他未嘗說謊誇大,不由地臉色微變:“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武器?”

  嘿嘿一笑,蔣孔明語不驚死人不休:“如果這種武器並非掌握在一家之手,而是眾多國家同時擁有又如何呢?”

  縱然是以許海風此時的定力,亦不免為之失色,他搖頭苦笑,再也沒有說話的興致了。

  雖然強大的武器已經研製成功,但是蔣孔明卻對著它們默默的站了一宿,第二日就下令將這些武器樣品全部封存,派人嚴加看管,而那些工匠們也沒有再接觸過這類與火藥有關的新式武器了。僅是對著蔣孔明所留下的圖紙,按圖索驥地研製新式的冷兵器。

  對於他的這番奇怪決定,許海風大惑不解,然而得到的答案卻讓他為之動容。

  蔣孔明如此說道:“學生不知道這些東西的誕生和流行之後,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變化,他們的提早出現對於主公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弊,但對於整個人類來說,卻是福禍參半。學生目光短淺,看不清未來的方向,實在不敢做這個先驅者,就請主公代為決定吧。”

  許海風沉思半響,終於長嘆一聲,轉身就走,從此絕口不提。

  數月之後,一切已然初步上了軌道,蔣孔明隨著許海風暫離臥龍城,前往太行山脈深處,進行剿匪大計。

  此行,許海風所帶之兵,盡是黑旗軍士卒,他這麼做,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因為此行的真正目的是絕對不能公諸於世的。

  用蔣大軍師的說法,黑旗軍縱然驍勇無敵,但是他們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死板呆滯,對一切漠不關心。在人數較少之際尚不明顯,但是人數一多,就顯得極為特異,遭人矚目。

  雖說,有幾位懂得變通的成長型戰士,但是他們的人數畢竟太少,湮沒在人海之中毫不起眼。

  在蔣孔明的精心演算之下,得出了一個結論,黑旗軍的總人數最好以萬人為限。憑藉他們的戰鬥力,應該能夠應付任何突變和危機,而又不至於引起恐慌了。

  目前的黑旗軍僅有三千餘人,想要湊足萬人之數,還有七千的缺口。

  這些人又要從哪裡抽調,這個嚴峻的問題擺在了許海風的面前。

  雖說,臥龍城中帶上新近招收的新丁已經超過萬人之數,但是想要把這些人變成血酒戰士。許海風還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

  他們之中大都是本地人,有家室在身的不在少數。一旦被人發覺有異,勢必引起掀然大波,如果被人查明真相,多年的努力就要毀之一旦。

  成為血酒戰士的最好人選就是那些無牽無掛的戰時俘虜,只是上次所捉拿的那些俘虜大部被愷撒人用金錢贖回,剩下的寥寥無幾,對於許海風來說,那是杯水車薪,無補於事。

  何況,俘虜營中傷亡率極高,想要一下子提出七千人,那是決無可能之事。

  天興此時,臥龍城南盜匪作亂,給了許海風一個最好的藉口和選擇。

  說起這群盜匪,還要追源於當初漢賢帝御架親征之時。

  那時候,愷撒人堅壁清野,將所有的糧草都收集到臨安城中,漢賢帝為了滿足二十萬大軍的需求,不得已只好刮地三尺,將一切能夠搶奪的東西盡數掠奪。

  這種絲毫不留餘地的做法,激起了極大的民憤。

  一日三搶,豈有不反之理。在不反抗就要餓死的情況下,那些饑民們放下鋤頭,拿起鋼刀、鐮刀和菜刀,對大漢軍隊進行了玩命式的反抗。

  只是彼時漢軍勢大,二大軍團傾囊而出,二十多萬大軍兵臨城下,又豈是這些毫無戰鬥經驗的農夫所能抵擋的。

  臨安城方圓數百里之地,血流成河,雙方結下了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

  雖然當許海風攻下臨安城之後,漢賢帝下令開倉放糧,緩解了當時勢如水火的局面,但還是有一部分人不願歸降,躲入太行山脈之中,落草為寇。

  臨安城東西北三面,都是一馬平川的大平原,唯獨南面十里之外,就是連綿不絕的太行山脈。

  自古以來,這裡就是藏兵匿甲的好地方,童一封雖然知道有這麼一股勢力存在,但礙於實力不足,不敢發兵剿滅。

  而許海風的黑旗軍一到,再加上方向鳴的五千輕騎,守衛臨安城那是綽綽有餘,發兵討伐也是正在其時。

  午時時分,紅日當頭,一隊人馬正慢悠悠地從臥龍城出發,向南方趕去。

  這隊人馬大概有二百人左右,押送著二十餘輛大車,只要看被遮攔的嚴嚴實實地車子,就能夠讓人猜到這裡面裝的貨物正是臥龍城最近享譽天下、獨一無二的產品——高濃度白酒。

  許海風從一輛大車中探出腦袋,突然贊道:“軍師大人算無遺策,我已經感應到前方有一股濃烈的殺氣,想必這些盜賊已經盯上我們了。”

  同坐一輛車上的蔣孔明聞言笑道:“若是學生連這點本事也沒有,豈不是要讓主公您失望了。”

  自從前段時日接到了數起商旅被劫持的消息之後,他們就對此留上了心。

  蔣孔明分析了那幾起搶劫案,竟然得出了在這群盜賊背後必有強大勢力支持的結論,而且在臥龍城中亦有他們的內應。

  是以他們才那得到準確的情報,所劫持的東西都是最為貴重的。

  於是在他特意安排之下,許海風帶領二百騎兵繞道東方,一日間奔馳數百里,化妝為商隊,大張旗鼓的通過太行山脈來到臥龍城。

  又在城內訂購了大批最高檔次的白酒和一套最為昂貴的鎧甲,這個消息象長了翅膀般飛快地傳遍了全城,等他三日後離去之時,已是人盡皆知。

  蔣孔明早就算準城內的那些耳目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消息,而得到了消息的群匪又豈肯放過近在咫尺的肥肉。

  他們二人相視一笑,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們之間已有一種神奇的默契,彼此的關係似主似從,似師似友,極是融洽。

  車隊再行數百米,行至一處小道,突然山頂一聲吶喊,頓時喊聲震天,從二邊山腰處跑出上千名精壯漢子,將車隊團團圍住。

  當先一人,坦胸露乳,滿臉橫肉,濃密的鬍鬚渣子恰似亂草,更是平添三分凶惡。他扯開喉嚨大叫道:“呔,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栽,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錢。前面的小子聽好了,快點放下兵器,束手就縛,爺爺只取貨物,留你們一條性命。若是膽敢抵抗,就將你們這群孫子盡數殺了喂狗。”

  如果是以往,聽到他這聲大喊,下面的商人無論是抵抗也好,投降也罷,總之是亂成一團。

  但今日卻是例外,下面的那二百來號人,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根本就沒有人搭理,仿佛他就是一個死人一般。

  那個漢子倒抽了一口冷氣,突然覺得渾身發冷,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

  雖然他生性魯莽,但此時多少也覺得有些不對頭了。

  “啪啪啪……”一陣鼓掌之聲從車隊內傳出,許海風笑嘻嘻地從大車上下來。

  看到終於有人出頭,那個漢子臉上緊繃的表情為之一松,喝道:“你這小子,還不快快投降,省得爺爺動手。”

  “投降?”許海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之色,嘆道:“可惜在許某人的記憶中,並不知道投降這二個字是怎麼寫得。”

  那個漢子勃然大怒,就要下令手下兒郎攻擊,突然覺得衣袖一緊,扭頭一看,卻是身邊一個精瘦的漢子滿臉緊張地拉著他的袖口,用另一隻手指著前方,顫聲道:“他……他……”

  那漢子順著他的手臂方向一看,他所指的正是從車上跳下的那人,不由地大怒道:“他什麼他,你咋變結巴了。”

  “他是許海風。”那個瘦子被他一喝,仿佛靈魂歸竅,一句話流利的說了出來。

  “許海風?許海風又怎麼樣……爺爺我照樣殺……”他這話說到一半,突然醒悟過來,臉色大變,驚問道:“黑旗軍的許海風?”

  “哈哈哈……:”許海風放聲大笑道:“正是許某人,你若是想要許某人束手就擒,不妨先問問這四百兒郎答應與否。”

  第一百五十九章山匪-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不但是那個粗魯漢子,旁邊那千餘名山賊同時大驚失色,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本來的一次普通掠奪行動,竟然變成了一場閻王宴。

  黑旗軍的威猛之名,天下皆知,他們這些人就在臥龍城周遭討生活,自然是耳熟能詳。

  既然連固若金湯的臨安城都被黑旗軍輕而易舉的拿下了,那麼他們這些烏合之眾又怎麼是這群虎賁之師的對手呢?

  這就叫人的名兒,樹的影兒。

  黑旗軍這三個字仿佛就是一個魔咒,讓人頓起驚懼之心。

  大多數人的腳步都下意識地向後挪了挪,雖然他們的人數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但是尚未交手,勝負已定。

  那個漢子額頭之上冷汗淋漓,突然雙目一亮,大聲叫道:“許海風,不要虛張聲勢,你這最多二百人,哪裡來的四百人。兒郎們,我們有千餘人,以五打一,還打不過麼?大家豁出去了,誰能殺得了這傢伙,賞金千兩。”

  聽到了他的話,眾山賊的一顆心又活絡起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千兩真金是何等龐大的一個數目,這千餘人莫說見過,就連聽也未嘗聽過啊。何況黑旗軍縱然名聲顯赫,但畢竟只是道聽途說,自己一方五倍於人,也未嘗沒有勝算。

  “殺……”一個山賊受不了如此龐大財富的誘惑,突然怒喝一聲,拔刀衝了下來。

  他的這番舉動,就像是點燃了千斤炸藥的導火線,頓時引來了連鎖反應。

  其餘山賊在利慾熏心的情況下,人多膽大,一起向下涌去。

  許海風冷笑一聲,道:“不知好歹的東西,給我……殺。”

  他的這句話一出,那二百名方才挺立不動,仿佛一座座雕像一般的黑旗軍士卒豁然而動,他們整齊劃一地從腋下取出一物,正是蔣孔明精心研製的諸葛神弩。

  同時,那二十輛大車上的車簾被人扯斷,從車上跳出了無數全副武裝的軍士。原來這二十餘輛大車上裝載的並非貨物,而是在大草原上將褫多所部殺得片甲不留的裝甲軍。

  那漢子臉色大變,終於知道自己是落入陷井之中。但此時已是騎虎難下,他拔出背上鋼刀,尚且猶豫不決,是否要衝下去交戰。

  四百名黑旗軍士,拿起諸葛神弩對準瘋狂般衝下來的眾山賊。他們端弩而立,不動如山。

  “射……”一聲斷喝從背後響起,正是蔣孔明在馬車上發號施令。

  “嗖……嗖……嗖……”無數的弩箭漫天星雨般飛向眾山賊。

  每個諸葛神弩可以連發七箭,四百人就是二千八百隻弩箭。這一陣箭雨在片刻之間就盡數射完,比起弓箭的速度要快捷了起碼十倍。

  疾馳而下的眾山賊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頓時傷亡慘重。將近半數的賊寇身受箭傷,倒地不起。

  他們畢竟不是久經戰陣的百煉雄獅,平日裡依仗人多勢眾,還可以耀武揚威,此時一旦遇到真正的精兵強將,所有的膽氣頓時消失無蹤。

  剛才還唯恐跑的不快的山賊此時都在欣幸不已,他們看到同伴被無情的利箭洞穿身體,倒地哀叫,而對方的人數卻平白多了一倍,雙方相差無幾。

  他們一聲吶喊,掉頭就逃。錢財雖好,但要保住性命才能恣意享受,如果連命都沒了,那麼再多的錢也沒有用。

  對於他們的舉動,蔣孔明早就了然於心,知道在這樣的地形下,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好在他的目的也不是要全殲其敵,只是下令全力追擊,能抓多少就是多少吧。

  那個盜賊首領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一轉眼間,自己的手下就倒了一大片,而其餘之人更是如喪家之犬,再也沒有前進的勇氣。

  他身邊的一人連忙叫道:“二頭領,我們快走吧。”

  狠狠地一跺腳,他惱羞成怒地叫道:“好小子,我們走著瞧。”說完,手一揮,帶領著一眾親信落荒而逃。

  對於那些小魚小蝦,許海風自然不會放於心上。但若是讓他這條大魚逃了,那麼這幾日的一番功夫豈不是全部白費了。

  盜賊首領剛剛跑了數米,突然眼前一花,多了一人,定眼看去,正是許海風氣定神閒地攔在路口。

  他今日遭此慘敗,已是窩了一肚子火,這時一見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只覺得一陣怒氣上涌,大吼一聲,揮刀就劈。

  只是他的動作在許海風的眼中就像三歲小兒一般毫無威脅。輕抬右手一揮一引,那漢子手中大刀頓時拿捏不住,跌落在地。

  許海風這一記太極推手,圓轉如意,幾乎已達完美境界。

  在臥龍城中與奧本宗師一戰,雖然最後還沒有將他留下,但意外地將利智的至剛和夏雅君的至柔融為一體,使得他對於太極神功的陰陽變化又多了一番體悟。

  此時牛刀小試,立見奇效。出手之間再也不帶半分煙火之氣,漸趨大成之境。

  “拿下了。”許海風不屑地吩咐了一聲,轉身就走。

  那些親衛正要去攙扶首領,突然三道人影衝入,一頓拳打腳踢,片刻之間就將他們盡數撂倒。

  這三人正是安德魯兄弟,奉蔣大軍師之命,貼身保護許海風。

  蔣孔明無奈地迎了上來,對於許海風這種喜歡親自出手的惡習,他是苦勸多次,只是絲毫不見其效。

  見到蔣孔明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許海風心中好笑,不待他開口,便先發制人地道:“軍師大人,首領已然帶到,如何處置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先去歇息一會。”

  說完,他走進馬車,將門一關,任由外面喊殺之聲愈演愈烈,就是充耳不聞。

  “唉……”蔣孔明嘆息一聲,轉過頭來之時,已是變了一副臉孔,他看著被點了穴道的盜賊首領,冷冷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首領還頗有幾分骨氣,知道此次無法倖免,怒哼一聲,獰笑道:“爺爺我手上已經有幾百條漢狗的命,今日橫死也不算冤了,你有什麼手段就使出來,看看爺爺是否會皺一下眉頭。”

  蔣孔明好似並非聽到他的謾罵一般,只是點了點頭,說道:“原來你叫李弘治,是太行山脈中勢力最大的一夥匪類的二當家。”

  李弘治的臉色頓時大變,他看向蔣孔明的目光帶了幾許恐懼,問道:“你……你是如何知曉的?”

  嘿嘿一笑,蔣孔明問道:“你們的大當家又是誰?什麼來歷?山寨裡有多少人?”

  李弘治立即閉上嘴巴,雙眼緊盯著蔣孔明,一言不發。

  只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如果遇到他人詢問,就算不想告訴別人,但心中還是會不自由主地浮現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就像此刻,雖然李弘治閉嘴不言,但他的腦海中卻自然而然地將大當家的姓名和來歷快速地念叨了一遍。

  蔣孔明一邊感應,一邊皺起了眉頭:“李明堂麼?嗯,他還是一位一品高手,原吐番國的一名將軍。山寨裡還有五千多人,這個人數可有點超出我的預料了,不過沒關係,正好給兒郎們練兵,多多益善。”

  看著蔣孔明微笑的面容,李弘治只覺得汗透重衣,面前的人莫非竟是魔鬼不成,他又如何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

  “你……你是妖怪。”李弘治聲竭力撕地叫了起來。

  “妖怪?”蔣孔明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啞然失笑,不屑地道:“妖怪又有什麼不好,與其做一個被妖怪吃的人,還不如做一個吃人的妖怪呢。”

  他一揮手,道:“把俘虜中活著的都帶過來,挑選精壯之輩,給我灌酒。”

  “是……”安德魯兄弟應了一聲,當即率領眾軍士一一執行。

  在這一千多人之中,能夠逃脫的僅有一成,而失手遭擒的也僅有二成,其餘七百多人要麼死於箭雨之下,要麼是在逃竄之時被黑旗軍士追上斬殺。

  在那擒獲的二百多人之中,安德魯三人只挑出了八十多名體格魁梧的健壯漢子。

  一般將領挑選士兵,首重膽識,其次方是身體素質。但血酒戰士卻是截然相反,任何服用了血酒之人,都會變得無知無畏。

  所以膽識心智毫無用處,唯一的標準就是先天體質要好。

  當那八十餘人被黑旗軍士如狼似虎地拖到了後面,一陣哭爹叫娘的喊叫之聲不絕於耳,只是片刻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剩下的山賊無不瑟瑟發抖,還以為黑旗軍凶殘成性,將自己的同伴盡數斬殺。

  “他們應該如何處置?”許海風不知何時從車中下來,站到蔣孔明的身邊詢問道。

  “主公之見應當如何?”蔣孔明笑問道。

  許海風看了他們半響,說道:“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只是他們的親人多數慘死於漢軍之下,這段血仇只怕是解不開了。”

  蔣孔明嘆道:“除非是等他們這一代人老死之後,或者……”

  許海風的目光凝視著他,只聽他緩慢的道:“若是主公能請大夫人出面安撫,或許尚有可能。”

  許海風沉思半響,長嘆一口氣,轉身離去。

  看著許海風的背影,蔣孔明眼色變幻莫測,也不知道在考慮些什麼。

  良久,他手中的羽扇一揮,守衛在旁邊的四百黑旗軍士再度舉起手中的殺人利器——諸葛神弩。

  第一百六十章迷藥-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入夜,太行山脈的一處高山之巔,簡陋的大廳中燈火通明。

  李明堂焦急的在大廳中來回走動,不時搓二下手掌,顯得暴燥不安。

  一眾下屬站在下方,大氣也不敢透上一口。他們都知道為何往日裡平易近人的大首領會突然間變成如此模樣。

  今天大首領的親弟弟帶領一千人馬下山劫道,不料卻中了黑旗軍的埋伏,結果折損了九成以上的人馬,能夠逃回來的不足百人。

  大首領年幼失怙,與唯一的弟弟相依為命,二人共同患難幾十年。可謂是兄弟情深。如今突聞噩耗,又怎能無動於衷。

  “這次的情報是誰提供的,為什麼南方的商人會變成了黑旗軍?”李明堂咆哮的聲音在大廳中不停地迴盪著。

  下面的眾人無不噤若寒蟬,生怕一個不好,大首領就將那口怨氣撒在自己的頭上。

  “大頭領,這次的消息一樣是從愷撒人那裡傳過來的。他們與黑旗軍有不共戴天之仇,按理不會欺瞞我們,只怕一樣是被蒙在鼓中。”

  一名下屬終於站了出來,躬身道。

  這人在眾山賊中顯然頗有聲望,是以李明堂此時雖然怒不可遏,但還是壓抑了滿腔火氣,只是狠狠地一拍桌子道:“這群沒用的東西,我要撥了他們的皮。”

  那人眉頭一皺,勸道:“大頭領,此時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既然二頭領被捉,我們應該想出應對之道才是。”

  李明堂看著他,滿懷希望地問道:“你有辦法救二弟出來?”

  那人苦笑一聲,道:“臥龍城中漢軍眾多,想要救二頭領脫困,只怕……只怕……”

  李明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力地跌坐在椅中,這個道理他又何嘗不知,只是心中尚且抱著一絲僥倖罷了。

  那人看李明堂不再是方才那副暴燥如雷的模樣,知道他已平靜下來,方才上前道:“大頭領,二頭領既然被擒,我看這座山頭也是不安穩啊。”

  李明堂豁然抬頭,怒道:“二弟不是那種人,就算他死了,也不會泄漏分毫的。”

  那人連連點頭道:“是……是……,小弟並非懷疑二頭領。您想,與二頭領一同失手被擒的兄弟又有多少?二頭領自然是當世豪傑,但其他人呢?”

  李明堂臉色稍緩,問道:“那麼你說怎麼辦?”

  那人進言道:“先將老弱之輩撤離後山,並且派人通知其他山頭,如果黑旗軍真的來了,我們就在這裡與他們兜圈子。”

  他的這番話立即獲得堂下所有人的贊同。

  雖然這裡的山勢險峻,但卻沒有人提議要據險而守。

  黑旗軍的名頭擺在那兒,就連臨安城也是被他們一舉攻下。這個小小的山寨又如何能夠與臨安相比。他們唯一的一條出路也只有在山中憑藉地理優勢,拖住黑旗軍而已。

  李明堂思潮起伏,過了半響才道:“好吧,一切照你說的去辦吧。”

  然而,他們卻是不知,此時山下已經來了數千黑衣黑甲的軍士,他們一路潛行,到達山腳。

  途中所有明崗暗哨都被他們悄然無息地拔去。顯得來者對於這一片的地勢爛熟於胸。

  “軍師大人,東西早已放好,應該發揮效用了吧。”許海風縱身躍到蔣孔明的身邊,瀟灑地拍了拍手,說道:“時間早就過了,可以動手了麼?”

  蔣孔明抬頭看看天色,道:“差不多了,主公請下令吧。”

  許海風微微點頭,將右手拇指放在中指之上,輕輕一搓。

  這個在未來經常可以看到的動作提前在這裡出現了。

  一聲輕響過後,無數的人影有條不紊地沿著山路徐徐而上。

  整個山寨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都陷入深沉的夢鄉之中,他們從來沒有睡得如此之香,就算是有人在耳邊吵鬧,也無法將他們驚醒。

  迷藥,這正是蔣孔明所收集的慢性迷藥。

  根據二頭領李弘治的交代,許海風摸清了山寨中所有的崗哨和換班規律,還有掌握了山上那七口蓄水池的位置。

  拿著蔣孔明提供的慢性迷藥,許海風在晚膳之前就將迷藥分別投入這幾口蓄水池之中。憑藉他宗師級別的靈覺和一品高手的身法,在山寨中出入多次,猶入無人之境。

  迷藥的提煉並不容易,蔣孔明竭盡所能,歷時年許,也拿不出多少。幸好,這幾口蓄水池都不是活水,否則,這點東西還真的不夠用了。

  蔣孔明的迷藥並非立即見效,而是在數個小時之後,慢慢體現出來。那時,天色已晚,眾人縱然是身覺不適,也只會以為是疲勞所致,最多不過提早片刻上床睡覺罷了。只是沒想到,等這一覺醒來,已然成了階下之囚。

  也唯有這樣的迷藥才能不引起眾人的警覺之心。

  就連值哨的山賊也覺得迷迷糊糊,在不知不覺中陷入半夢半醒之境。

  若非如此,想要同時將那麼多的明崗暗哨一舉消滅,而不讓人發覺,也不是那麼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此行隨許海風前來的,僅有安德魯三兄弟和林長空四人。

  其餘幾位一品高手都留守臥龍城。而且哲別和秦勇也沒有隨軍同行。

  哲別要留下來統帥剩餘的血酒戰士,自然是分身乏術,而秦勇的塊頭太大,帶上他暴露的可能性大增,所以只好放棄。

  捉人的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一千黑旗軍士兵按照事先的訓練,一個一個房間搜索進去,看到床鋪上有人,就立即五花大綁起來,順便在嘴裡塞上一塊口巾,防止他們意外醒來呼叫。

  蔣孔明的安排非常科學,他們是從外院開始,逐漸向內院進逼。住在外院的,多是普通山賊,這些人武功低微,反應遲鈍,幾千人全部落網,竟無一人得以逃脫。

  不過,黑旗軍的好運也到此為止了。

  黑旗軍士卒畢竟都是血酒戰士,讓他們勇往直前不難,但讓他們做這等偷偷摸摸的事情卻是千難萬難。

  他們的動作粗魯之極,若非眾山賊人人昏迷,早就引起動亂了。

  一旦到了中院,就遇到了山賊中的高手。

  既然是迷藥,其藥性自然不可能過於強烈。那些普通人抵抗不了,並不等於內功有成的人無法抗拒。

  況且,那麼多人,並不是人人都會準時吃晚膳的。

  一名婦女因為她的丈夫在今日被黑旗軍無情斬殺,傷心過度,食慾毫無。哭了半日,勉強起身,想要如廁。

  走到中院,看到人影幢幢,然而這些人的裝束一看就知不是山寨中人。

  生活在這樣的條件之下,警覺之心自然極高,她立即判斷出這些人就是敵人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瞞過崗哨來到此地,但是她卻做了一生中最後的一件事情。

  她放開喉嚨,大聲叫道:“有賊啊……”

  凄厲的喊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以李明堂為首的一眾好手受到驚嚇,雖然尚在睡夢之中,但還是一下子驚醒過來。

  一把黝黑細長的軟件靈蛇般地刺入那個婦女的咽喉,將那未盡的叫聲堵在了喉頭。

  慘叫聲仿佛被利刃從中割斷,戛然而止。

  李明堂昏沉沉的頭腦豁然而醒,他立即醒悟到有人攻上了山寨。飛一般地從床上躍起,搖了搖頭,猶自覺得頭重腳輕。

  知道肯定是中了暗算,轉眼瞥見室內的一壺茶水,他拿將起來,就這麼澆到頭上。

  冰冷的茶水沿著他的臉龐流入衣襟之內,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但是頭腦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他隨手操起身邊的鋼刀,跳出房門,只見外面無數黑衣人正蜂擁而上,但能夠走出房門抵抗的卻是寥寥無幾,而且人人腳步蹌踉,顯得有氣無力,一身功夫僅能發揮三成。短兵相接之下,多數橫死當場。

  李明堂只覺得眼前一黑,他一眼之下,就知道全寨之人都中了暗算。對方有備而來,今日是註定全軍覆沒了。想到多年的心血竟然在一夜之間毀於一旦,心中便痛如刀割。

  他雙目含淚,大吼一聲,揮刀跳將下去,縱然明知必死,亦不能苟且偷生。

  他這一刀含怒而發,大有力斷華山之勢。

  然而迎面的一個黑旗軍士卒卻是不避不讓,徑自一槍當胸刺到,將他那威猛絕倫的一刀視若無物。

  李明堂大吃一驚,這些人黑衣人竟然凶狠若斯,完全不將自己的性命當作一回事。只憑這等膽氣,就足以讓人心悸三分。

  他雙目一凝,身形竟然在半空之中扭動了起來,堪堪避過了這致命一槍。同時,他的大刀已然砍倒了對方的手臂之上,強大的拉力將對方的手臂齊肩而斷。

  只是,讓他更為心寒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士卒看也不看自己斷落的手臂。

  拋棄了因為獨臂而無法使用的短槍,殘餘的右手往腰間一抹,拔出一把湛藍色的匕首,再度向他當胸刺到。

  李明堂後退一步,以他堂堂一品高手的身份在面對一個明顯不入流的士兵之時,竟然還要被人逼退。那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之事,但此時卻下意識地做了出來。

  他們之間的水平畢竟相差太大,李明堂的大刀向前一揮,頓時將那條僅余的手臂從中削斷。

  但那個士卒非但沒有因此昏暈過去,反而是捨身撲上,張開大嘴,露出血盆大口向他的咽喉咬去。一口白森森的利牙在火光中反射著詭異的光芒。

  李明堂大吼一聲,飛身而退,手中大刀揮舞,那顆張大了嘴巴的腦袋應聲而起,飛到了半空,濺起了滿腔熱血。

[BOOK: 0005 / Chapter: 01 ]

Google:
[INDEX] [BACK] [BOOK]
[INDEX] [BACK] [BOOK]

Thu Apr 25 19:51:25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