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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06-03
  第二百零九章西北第一家(上)-第七卷西北驚變-蒼天霸血風和日麗,春風涼爽。校場之上,旌旗招展,擂鼓轟鳴。數萬人分成了無數的小隊,在各自的長官帶領下進行晨運。

  他們鎧甲鮮明,氣勢高昂,正是大漢天鷹軍團。

  許海風攜蔣孔明二人在爾棟傑的帶領下向帥府而去,一路上,看到軍中無數大好男兒的挺拔英姿,心中感慨。

  無論是古道髯還是張晉中都是帶兵的能手,天鷹軍團在他們的手中,無愧於精兵二字。

  他們來此的目標確是張晉中,但張晉中何許人也,他手下十萬精兵強將,又豈是易於之輩。若是有爾棟傑為內應,在其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二大宗師同時出手,確有可能將其生擒活捉。

  只是,一旦成擒,又有何後果。

  按照蔣孔明的說法,灌血酒是最後的手段,因為任誰也無法保證他能夠成為一個成長型的血酒戰士。

  一旦天鷹軍團的大統領變成了一個整日裡渾渾噩噩,只知道惟命是從的木頭人,天知道會引起什麼後果。到時候,血酒的秘密勢必難以保全,起碼難以再瞞得過夏雅君這位新晉宗師了。

  是以,若非萬不得已,這一杯血酒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手的。在蔣孔明的計劃中,若是非灌不可,那麼在發覺他不是成長型的那一刻,等待他的將是斷頭一刀,絕無倖免之理。

  昨日賭館相遇,卻是一個契機,林沐合的一番肺腑之言,使得雙方的關係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雖然遠遠談不上和睦二字,但已沒有了初時的那種劍拔弩張之勢。

  蔣孔明縱然再厲害,也不可能預知未來,他只能憑藉自己那好似超級計算機的大腦來推演事態的變化。

  他所知曉的歷史與這裡迥然不同,就連地形也有了極大的改變。否則,縱然愷撒大帝再英武百倍,也無法在冷兵器時代橫跨歐亞大陸,侵犯大漢領土。

  那麼長的戰線,在那種社會生產力之下,沒有任何國家能夠負擔的起。

  何況,在政治和軍事等領域上各領風騷的並非那些流芳千古,耳熟能詳的人物。

  粉墨登場,指點江山的是一些陌生的人名,就是這些站在權力巔峰的古人,在知識之上無法與蔣孔明相提並論,但是若論心思稠密,臨機應變,陰謀詭計,運籌帷幄卻是決不在其之下。

  蔣孔明能夠無往不利,一是靠那無人能及的豐厚學識,多少讓無數智者頭疼愈裂之事,在他手上都會迎刃而解。相比於這個時代的人,他所通曉的知識和看待事物的角度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此外,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那獨一無二的讀心術了。

  不得不說,蔣孔明的讀心術確實是一種強大至極點的變態技能。有時候,這個能力所起到的作用甚至於不在許海風的血酒之下。

  多少隱私機密,都無法瞞得過他的那雙能夠透視人心的神目。若非如此,方老太太又怎會懼之如虎。

  帥府之中,數十位高級將領分席而坐。當爾棟傑進來之時,所有人的目光一致向他的身後看來。

  許海風對那數十道或灼熱,或驚疑,或畏懼的目光毫不在意,他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縷淡淡的笑容,只是,這絲毫不含殺機與煞氣的目光,卻讓人不敢逼視,凡是與他目光相對之人,無不自慚形穢,低下頭去。

  蔣孔明暗中冷笑,這群將領的心中已是先入為主,既然知道了許海風的宗師身份,又還有何人膽敢不自量力,與他對峙呢。

  “張統領。”許海風施禮道。

  張晉中不敢怠慢,站了起來,還禮道:“許大宗師遠來,幸苦了。”

  二人客套一番,許海風等人分賓主落座。

  張晉中看看爾棟傑的臉色,依舊是喜怒不形於色,仿佛自己設局之事從未發生過一般。

  “我等一路行來,所到之處,軍容鼎盛,張統領所統之兵真是我大漢第一強軍啊。”蔣孔明走到帥帳正中,做了個團團的四方揖,正容道。

  張晉中的眼睛向許海風一瞥,只見他端坐椅中,面上似笑非笑,看不出心中所思。

  帳中眾將聽蔣孔明如此推崇天鷹軍團,無不露出古怪之色。這些人都參加過昔日的臨安戰役,親眼目睹過黑旗軍那非人般的戰鬥力。如果要論大漢第一強軍,那是非其莫屬。更何況,一旦想到哲別的開天弓和秦勇的銅獅子,他們的喉頭和腦門便不自由主的有些發涼。

  “蔣先生謬讚了,天鷹軍團不過是大漢五大軍團之一,縱是兵精將勇,但也不敢妄稱第一。”張晉中眉頭略皺,這個蔣孔明也不知是否故意為之,真是其心可誅。

  “咳……”爾棟傑一聲咳嗽,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說道:“本將軍帶許宗師前來,皆因有要事相商。”

  “請講。”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二月之後,許宗師將遠赴北疆,與利智決戰,此事想必眾位已不是首次得聞了吧。”

  一旦想到二位宗師級數的高手即將代表二大帝國一決雌雄,眾將心中頓起波瀾。

  “不錯,就讓老朽在此預祝許大宗師旗開得勝,斬利智於馬前。”

  一道蒼老之極的聲音從廳外傳來,眾人轉頭望去,一位老者僂行而至。

  “路老將軍。”

  一陣見禮之聲不斷響起,就連身為上將軍的張晉中和爾棟傑亦同時站起身來,爾棟傑更是上前數步,攙住老人的肩膀。他的這番近乎於拍馬屁的動作,卻無一人露出嘲弄之色,仿佛此乃理所當然一般,這位老人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

  許海風與蔣孔明交換了一個眼神,此人的身份已是不言可喻。

  路鼎盛,這位年過八旬的老者,出身於西北第一世家,曾任天鷹軍團副統領之職長達四十年之久,是歷代五大軍團之中唯一的一位以副統領之職卻授上將軍銜的傳奇人物。

  雖然因為年事已高,早已處於半退隱的狀態,但縱然昔日的古道髯,亦不敢對他有半分怠慢之心。

  “多謝路老將軍。”許海風深深一揖。

  “對於許宗師的大名,老朽是早有耳聞,可惜一直以來緣吝一面。”路鼎盛扶住爾棟傑的手,那好似風燭殘年的身體卻是站得極穩。

  “晚輩出身西線,論理是您老的後輩,若非怕擾了您老的清靜,早就上門求見了。”

  許海風這番話一語雙關,路鼎盛又如何聽不出來。

  路鼎盛雖然僅是副統領,但卻有著西線無冕之王的綽號,而許海風擅改城名之後,反意漸露,若是他們這二個敏感的人物聚集在一起,恐怕要惹起無數有心人的猜忌和關心吧。

  他微微一笑,因為蒼老而顯得皮包骨頭的面容上有著一份自信和傲氣:“數十年來,老朽雖是潔身自好,不惹是非,但卻從也未曾怕過誰來,許宗師盡可安心。”

  張晉中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今日裡不知為何,這位老將軍盡然一反常態,似乎對自己頗有成見,相見至今,除了微微點頭之外,再無半句言語,反倒是與許海風絮叨個不停。而且在他的口氣中,尚隱隱有偏袒許海風之意。

  “不知許宗師來此有何貴幹?”張晉中生怕他們再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乾脆率先詢問道。

  許海風聞言向蔣孔明點了下頭,後者心領神會,上前一步,挺直了身軀,說道:“各位將軍,如今國難當頭,不但匈奴人攻陷京師,就連愷撒人的五萬大軍都已然兵壓臥龍城,後續大軍更是源源不絕?此事,張統領可否知道?”

  眾人一驚,紛紛小聲詢問,廳中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張晉中一怔,愷撒人的大軍確實動了,但是在距離臥龍城數十里之外安營紮寨,至今毫無動作,什麼後續大軍更是無稽之談。但那已經是三天前的情報了,莫非在這三日之中,竟有了什麼變化不成。

  蔣孔明的目光象二道銳利的光劍直射進張晉中的心頭,他的嘴角勉強抽搐一下,道:“略知一二。”

  “如今愷撒人兵臨城下,我家主公又要遠行,臥龍城中唯有方向鳴將軍一人,麾下軍馬不足三萬,試問如何能擋,京師慘劇,莫非又要重演?是以,蔣某人懇請上將軍發兵救援。”蔣孔明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一禮,任誰也能感受到他那誠懇之極的態度。

  “這……”張晉中此時方才明白他的意圖,打得竟是天鷹軍團的主意。

  蔣孔明的音量豁然拔高,響亮高昂的聲音在大廳中迴盪不已:“臥龍城,漢之領土,豈能有失,所謂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何況我等軍人乎。將軍若是執意見死不救,那我等即刻回返臥龍城,據城死守,以身殉國就是。”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集中到張晉中的臉上,除了他的幾名心腹之外,大多數將領的眼中都充滿了渴望。

  張晉中暗暗叫苦,好厲害的一副伶牙俐齒,短短的幾句話就將自己逼的進退兩難。

  “啪啪啪……”一陣斷斷續續的鼓掌聲從二隻布滿了老年斑的手上傳出,路鼎盛起身,施禮,道:“好一個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老朽不才,願率本部兵馬,前往臥龍城,望統領應允。”

  蒼老的聲音久久的回響在這座歷史悠久的帥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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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章西部第一家(下)-第七卷西北驚變-蒼天霸血一間偏僻的酒樓之中,許、蔣二人陪同路鼎盛共進午膳。

  這裡僅是一間二流的酒樓,雖然身處包廂之中,大廳內的聲音依舊是清晰可聞。

  廂門推開,一位中年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他將盤上的菜肴和酒水一併放於桌上,恭敬的道:“大人,這是您最愛的爆炒腰子,小人給您端來了。”

  路鼎盛笑著點頭,雖然這張枯瘦的臉龐所表露的笑容絕對與賞心悅目這幾個字搭不上任何關係,但卻偏生能夠讓人心生暖意。

  “你父親還好吧。”

  中年人深深的低下頭去,道:“他老人家一切安好,只是一直嘮叨著,年紀大了,未能繼續服侍您老,深以為憾。”

  “唉,那麼多年了。”路鼎盛望著窗外,他的目光散漫而無焦距,仿佛透過了大街之上的車水馬龍,看到了已然逝去的往日。

  屋內安靜下來,誰也未曾想過在此時去打擾這位老人家的回憶和沉思。

  良久,路鼎盛仿若大夢初醒,笑道:“人老了,就是這樣,往往想起一些以往的事情。好了,你去忙吧。”

  那個中年人應了一聲,倒退著出了廂房,順手將那扇薄薄的廂門掩住。

  路鼎盛指著面前爆炒腰子,說道:“他的父親是老夫年輕時服侍我的親兵,燒得一手好菜。後來,年歲大了,乾不動了,我就讓他開了個小店,他兒子也繼承了那副好手藝。我饞了的時候,就來這裡吃一道最愛的爆炒腰子。”

  他夾起一片批的薄薄的腰子,在口中呷了幾口,慢慢地咽了下去,閉上眼睛,似乎回味無窮,片刻之後,道:“我也老了,以前愛吃那種厚厚的,可是如今卻是越吃越薄了。”

  “您老要吃的不是這爆炒腰子,而是那份昔日的回憶吧。”蔣孔明在一旁長嘆不已。

  許海風自然明白他此時的心境,他獨自一人來到這個舉目無親的陌生世界。路鼎盛尚可睹物興情,他卻是茫無所從,若論心中感慨,只怕是更勝三分。

  路鼎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以他的閱歷自然能夠聽出蔣孔明話中的那份唏噓。只是,他又怎能體會到那份屬於老人獨有的感觸呢?在這一刻,老人家的心中對於蔣孔明的來歷深深地感到了好奇。

  只是,隨著年紀的增大,他更加知道有些事情還是少接觸為好。

  老人家再吃了片腰子,道:“四十年前,一十九路勤王大軍匯集北疆,老夫正是其中一路的統帥。”

  許海風舉起面前酒杯,向他一舉,仰頭飲下,涓滴不剩。

  路鼎盛哈哈一笑,道:“當年那一戰,可謂凶險悲壯,雖然最後驅逐匈奴,但各路大軍已是傷亡過半。迄今,尚留在世上苟延殘喘的算上老夫,也唯有二人而已。”

  “程玄風。”許海風緩緩地道。

  “不錯。”路鼎盛長噓一聲,道:“正是程大哥,你們既然知道他,想必也知道了昔日董家之變吧。”

  “是。”許海風並未隱瞞,據實相告。

  路鼎盛的眼中同樣涌現出濃烈的不滿:“先皇的那一手耍的極為漂亮,縱以董大哥之才,亦是毫無防備,就此身亡。或許,先皇唯一的失誤,就是沒有料到程大哥竟然突破極限,踏足宗師。”

  蔣孔明不以為然地嘲笑道:“飛鳥盡,良弓藏,狐兔死,走狗烹。董鋅睿既然功高震主,還不知道加以收斂。慘遭橫禍,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路鼎盛眼中精芒一閃,這個道理他也是在多年之後方才悟通。是以,當他回返西方,立即韜光養晦,四十餘年從未曾染指大統領寶座。

  而這個蔣孔明竟然就此一口道破,所說的這句話更是一針見血,頓時讓他刮目相看。

  然而,最讓他不解的是,蔣孔明竟然在許海風面前毫不掩飾的說出了這番話,難道他就不怕……

  “多謝長者今日相助。”

  許海風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的沉思,路鼎盛道:“你可知道老夫為何要幫你麼?”

  “正要請教。”

  “程大哥要為兄報仇,老夫並不反對,但他不該將整個大漢都拖入這場無止盡的戰爭中。”

  許海風低頭,應道:“前輩說得是。”

  “不過,讓老夫奇怪的是,為何那個張晉中竟然如此爽快地就答應了出兵請求,而未加任何刁難,這可與他的性格不符啊。”路鼎盛仿佛自言自語地道。

  蔣孔明的嘴角掛起了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容,落入許海風之眼,他立即知道這位蔣大軍師已然有了答案。

  目送老人的背影消失在遠方,蔣孔明突地問道:”主公此行北疆打算帶何人前往?”

  許海風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與利智之戰,難道還有人能夠插手麼?”

  以他此時的身份,自然不屑於帶人助拳。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學生請主公帶二人前往。”迎著許海風詢問的目光,他輕輕的吐出了二個人名:“呂陽名、林沂星。”

  “為何?”

  “他們都是地方上一代之雄,但彼此相互仇視,唯有似您這等宗師級數的人物才能穩穩的壓製他們。如今李明堂未回,夏主母不宜出面,太乙真人更是不可能理會這等閒事。在他們歸心之前,放在臥龍城,委實不妥。就請主公將他們帶至北方大營,與匈奴打一場吧。”

  “北方凶險,若是有個不測,豈不可惜,他們畢竟是難得的一品高手啊。”許海風皺眉道。沙場征戰不比江湖比武,個人勇武再高,面對千軍萬馬都是毫無用處,換了宗師級數的,尚可脫身自保,但一品之列,怕是難逃厄運了。

  “死就死吧……”蔣孔明淡淡地說著,他的嘴角有著一絲冷漠的笑容:“他們此行若不能做到捐棄前嫌,同仇敵愾,那麼就留在北方了吧,或者回來一個也是好的。”

  帥府,張晉中回到臥室,突然聽到地下機關響動,他掩上房門。片刻之後,門櫥被人推開,一道身影悄聲而入。

  “家徽,你來了。”張晉中的語中有著一絲欣慰。

  “爹爹,您發暗信要孩兒來,有什麼事情麼?”

  此人竟是梅林山莊的大弟子林家徽,只是不知為何,他們二人此時竟然以父子相稱。

  “哼……”張晉中怒哼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你還好意思說,為父不是常常教導你,一切小心謹慎,莫逞血氣之勇,你昨晚卻是如何做的?”

  林家徽分辨道:“爹爹,孩兒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就為了什麼苦衷,你就把命賣給許海風了?”張晉中怒斥道。

  “爹爹,如今劉氏皇朝已倒,您以為在漢人中哪個最有希望得到天下的?”林家徽詢問道。

  張晉中一怔,滿面的怒氣雖然尚未消去,但還是回答道:“程家。”

  “除了程家呢?”林家徽追問道。

  過了片刻,張晉中沉聲道:“許海風……”

  “不錯,擊潰匈奴人和愷撒人之後,有資格爭霸天下的怕也是唯有這二家了。”林家徽肯定的道。

  “難道你竟然不看好程家麼?為了今天,他們已經準備了整整四十年了。”

  “孩兒不敢妄自評論,但黑旗軍異軍突起,許海風踏入宗師之境,這種種變故,都讓孩兒心中忐忑。”

  “那你想怎麼辦?”張晉中注視著他,沉聲問道。

  林家徽抬起頭來,迎上張晉中的目光,道:“孩兒想要投誠蔣孔明,如此一來,日後無論誰勝誰負,都可為家族留條後路。”

  對於他只說蔣孔明,而不提許海風之故,張晉中心中雪亮,許海風既已踏足宗師,自然不可能任那俗事纏身,那麼日後執掌大權的自然非蔣孔明莫屬。

  張晉中咬緊了牙關,良久後道:“古大帥對我們張家恩重如山,我不能叛他。”

  “爹爹,您要孩兒改名換姓,為的是什麼?”林家徽冷冷的道:“還不是擔心程家謀反失敗,怕那禍滅九族的大罪。想要預先為張家留下一顆種子,既然如此,又為何不容我投誠蔣孔明呢?”

  張晉中頓時無言可對,他遲疑了一下,才道:“只是,許、程二家,註定日後必是兵戎相見,那時,你我父子又如何是好?”

  “哈,世上哪有兩全其美之事,有一利必有一弊,爹爹啊,您何時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

  張晉中心中一凜,看向林家徽,只見他眼中滿是不屈和傲氣,甚至於還有一丁點的不屑。

  他的思緒回到了二十年前,在那個難以忘懷的年代,他不也是有著同樣的一副神情麼?

  北疆大營,氣氛陡然緊張,這幾日間,已與匈奴人多番交手。

  方令辰終於確定,前面這十數萬的大軍絕對不是匈奴人那名震天下的金狼軍。他們的戰鬥力連飛馬軍團的勇士們都有所不如。

  方令辰多次尋覓戰機,想要將他等盡數消滅。然而,他的對手則是在匈奴中極為罕見的智將吐兒洪。

  在這位心思稠密,為人謹慎的匈奴高官指揮之下,每次的交鋒,方令辰雖然能夠占到一點便宜,但相比於十幾萬大軍的龐大人數,幾乎卻可以忽略不計了。

  “將軍……二爺來了。”一名傳令兵疾馳而至,高聲叫道。

  “什麼?二哥來了,快請”

  方令德出現在他面前時的那股狼狽樣,讓他大大的吃了一驚。

  “二哥……您?”拉著兄長的手,方令辰心中涌起了一絲不祥之兆:“京師怎麼樣了?”

  “唉……京師破了。”方令德長嘆道:“為兄護送太子殿下前來北疆大營。”

  “破了?那麼大哥呢?”

  方令德搖了搖頭,眼中升起一陣霧氣。

  方令辰只覺得頭昏眼花,腳下一個蹌踉,幾乎跌倒在地。

  “匈奴人……”方令辰咬牙切齒,心中泛起滔天恨意。

  突然想到了大殿下,方令辰問道:“大殿下不是帶了十萬大軍支援麼?難道多了那十萬人,依舊無法堅守麼?”

  “十萬人?”一個人大步上前,他右手衣袖飄揚,竟然是個殘疾人,他低聲詢問,只是這話語中卻隱隱有著一絲寒意。

  “不錯,大殿下身攜聖旨,在程家笙的護送下,調遣蒼狼軍團和黃龍軍團前往京師,已然走了十數日了。”

  “好一個程家啊……”

  第七卷完,請看第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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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一章辭別-第八卷金戈鐵馬-蒼天霸血風吹馬嘶,二萬大軍整裝待發。

  前營的二十個千人長之中,有三成都是路家的子弟。可以說,天鷹軍團的前營,一直以來都是路鼎盛的心血所在,縱是昔日古道髯,亦是未曾插手其中。

  許海風坐於烏雲之上,與方、夏二女惜惜依別。

  他此時就要與呂陽名和林沂星二人一道趕赴北疆大營,至於那二萬大軍自然是由路鼎盛等人率領直接開往臥龍城。

  林沂星之子林沐合在蔣孔明的勸阻下,打消了前去北疆的念頭。蔣孔明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就達到了他的目的。他說:“人貴自知之明,你們此去若是成為累贅,豈不是反而禍害了我家主公性命。二大宗師之戰,意義深遠,我家主公要是因此失利,你承擔的起麼?”

  如此赤裸裸的坦言,反而讓滿腔熱血的林沐合冷靜下來,終於不再堅持。

  蔣孔明又加了一句:“大漢的敵人可不止匈奴人一家,愷撒人的威脅並不在他們之下,你們若是有膽,不妨隨我一行。”

  正合心意的林家徽立即拉著自己的兄弟表示願效犬馬之勞,對此,蔣孔明是欣然接受。

  一切交代妥當,許海風對呂、林道:“二位前輩請先行一步,許某與軍師大人再談幾句,即刻趕上。”

  他這番話一出,任誰都知道他有機密之事要向蔣孔明交代。不但呂、林二人立即策馬遠揚,就連旁邊的路鼎盛等人都是自覺的遠遠避開。

  “主公儘管放心,學生返回臥龍城,立即調遣兵馬,親自接應主公。”蔣孔明施禮道,雖然他明裡面不改色,說得在情在理,但內心之中的那絲疑惑卻是遠勝旁人。

  他與許海風的關係之密切,實非他人所能想象,許海風早不說,晚不講,竟然選擇在此離別之時與自己相談。肯定是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而且多半還是一件禍事。

  許海風堆砌起了滿面笑容,他用著蔣孔明所授的演技之法,竭盡全力地擺出了自己最和藹親善的一面。

  蔣孔明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中泛起陣陣惡寒,皮膚上不自由主地泛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這個笑容他太熟悉了,同時又有點兒陌生。

  在許海風未曾領悟精神力之前,一直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而毫無還手之力,其時,一旦他有求於自己,臉上頓時就是這副表情,他已經看的太多了。

  只是,一年以前,許海風自太行山脈降俘李明堂之後,仿佛一夜之間成長了許多,與自己相談之際,再無幼稚之感。

  他本來以為,這段記憶將會永遠塵封於腦海之中。不想今日,這副面容竟然再度浮現在自己的面前。

  “主公,您沒事吧?怎麼突然笑得那麼淫蕩啊……”蔣孔明裝模作樣地摸了把額頭上子虛烏有的冷汗,問道。

  許海風的笑容在那一瞬間凝固了,他的笑容雖然仍未改變,但忿忿的眼神已然狠狠的朝這位大軍師閣下盯了數記。

  “也沒有什麼,只是許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忘記與軍師大人交代了。”許海風努力的保持住自己的笑容,以最誠懇的語氣說道。

  “說吧。”蔣孔明深吸了一口氣,道:“學生已然有了心理準備。”

  許海風立即喜逐顏開,他輕輕的道:“自從踏上宗師境界之後,許某意外地發現了一個變化。”

  “什麼?”蔣孔明追問道,心中卻已捕捉到一絲不祥之感。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僅是一件小事而已。”許海風笑得愈發親切,甚至於還帶了那麼一絲的討好味道。

  蔣孔明等了半天,卻始終不見他的下文,而他的表情越是親善,心中就愈發不安,終於忍無可忍,低聲咆哮道:“快說啊……”

  許海風笑吟吟的,輕輕的道:“我只是突然發覺似乎喪失了以酒補血的能力而已。”

  蔣孔明張大了口,然而還沒等他大叫出來,就見許海風的身體豁然騰升而起,躍至烏雲之上,吆喝一聲,烏雲如得聖旨,放開四蹄,轉眼已是不見蹤跡。

  只餘下許海風的聲音遙遙地從遠處傳來:“軍師大人,一切拜託了。”

  眾人在旁邊看到蔣孔明的臉上時紅時白,無不下意識地向後挪了一挪,就連一向以來與他關係最好的方盈英也不敢在此時招惹於他,以免慘遭殃及池魚之禍。

  蔣軍師聲名之顯赫,竟是已達如此地步。

  蔣孔明的怒氣越來越盛,一股冰冷氣息以他為中心,逐漸蔓延開來。

  夏雅君霍然轉首,將方盈英拉至身後,同時展開自己的精神力場,將小妹子籠罩進去。方盈英看著她那如臨大敵的舉動,一時之間大惑不解。

  林家徽等人猛地打了個寒顫,如遇鬼神當面,幾個修為稍差一籌的,已然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路鼎盛一對老眼昏花的雙目之中驟然暴起了一團璀璨的精光,雖然僅是一閃而沒,但那一瞬間所發出的強大氣勢幾已讓人為之窒息。若是呂、林二人在場,定會自愧不如。

  黑暗陰冷的氣息逐漸褪去,蔣孔明再度恢復原樣,還是那個對於武功一竅不通的弱質書生。只是此時,無論是誰,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存了一點疑惑和畏懼。

  蔣孔明適才氣惱不已,心中的那股黑暗之氣自動釋放出來,雖然醒悟的及時,立即回收,但所造成的影響已是頗為深遠。

  他猶自咬牙切齒地在嘀咕著:“小事,有這樣的小事麼?”

  失去了以酒補血的能力,這意味著什麼?蔣孔明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道理。血酒戰士,靠得就是許海風這一身的魔血。

  許海風雖然與眾不同,但他終究還是一個人,他身上的血再多也還是有一定的限量。他之所以能夠源源不斷的提供新鮮血液,靠的就是以酒補血的特殊能力。

  正因為有了這種能力,所以他才能無限制的製造血酒戰士。一萬,迄今為止的一萬血酒戰士和一萬血酒戰馬,那麼強大的戰鬥力,都是因為他具有隨時可以補充血液的體質。

  如果這個能力消失,那就代表著以後再也無法大規模地擴張血酒戰士的軍隊了。

  對於大戰即將來臨的黑旗軍而言,這確實是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了。

  蔣孔明低頭不語,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沒有人打擾他,只要看他此時的表情,誰都知道許海風臨行之時與他說的話定然非同小可。

  二萬的兵馬聳立如松,路鼎盛並沒有下達開拔的命令,為了這個人,他寧願讓自己的子弟兵在此枯等,因為,他——有這個資格。

  過了半響,仿佛是從南柯一夢之中突然醒來,蔣孔明終於動了。

  當他抬起頭的那一刻,眼中又是一片清明。那雙能夠洞徹人心的雙眼掛著一絲嘲弄,失去了這個能力又如何,只要有我蔣孔明在此,大不了多費一番手腳而已。

  只是……

  他伸出右手,對著許海風離去的方向,狠狠地伸出了中指,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早不說啊……

  大道之上,塵土飛揚,千餘快馬正在全力飛馳。

  “鷹哥,馬疲了。”坎吉大聲喊道。

  括拔鷹一勒馬韁,回首一望,千餘匈奴男兒的面上都露出了深深的疲倦之色,他暗嘆一聲,道:“下馬休息。”

  令出如山,這千餘人立即下馬,取下水囊,首先為自己的坐騎滋潤口舌,然後才會輪到自己。對於匈奴人來說,馬,有時候就等於他們的生命,因為他們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民族。

  “鷹哥,您在看什麼?”坎吉發覺有異,問道。

  括拔鷹拍了拍他那尚不十分寬厚的肩膀,輕聲說道:“我想起了黑旗軍。”

  “嗯?”

  “雖然僅有五十騎,但他們就能突破我的千軍萬馬,這樣的能力,讓人心驚啊。”括拔鷹感嘆道。

  坎吉回想起當日情形,哲別的神箭,猴孩的神速,以及黑旗軍之勇悍,迄今亦是歷歷在目,使人不敢有片刻或忘。

  他的臉色略微扭曲了一下,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他們那是出其不意,若是有了防備,這五十人再厲害,也休想逃走。”

  括拔鷹微微搖頭,知道他年少氣傲,不願服輸。

  誠然,當日哲別一行人確有取巧之處,若非哲別箭殺數位千騎長,使得匈奴陣形大亂,他們自然也不可能輕易破陣而出。若是事先有了防備,數千騎一擁而上,哲別等終究人數太少,只怕最後也未必能夠逃脫升天。

  但是,黑旗軍中竟然有這樣的人物存在,若是軍力相若,那麼情況又會如何呢?

  這個想法,讓括拔鷹不寒而慄。

  “鷹哥,您說國師他為何要調遣那些附庸族人來攙合,若是讓他們撿了功勞,豈不是要分薄了族人的賞賜。”坎吉搖了搖頭,似乎要將那些雜念摔出腦中一般,隨後問道。

  括拔鷹沉吟了一下,道:“為了這次的入侵,我族中的男子已然抽調了八成。數百年來,我們在草原上結的仇還少了麼?如果讓那些傢伙留在草原,放任不管,只怕日後會釀成大禍。”

  “他們敢……”坎吉狠狠地道。

  括拔鷹長嘆一口氣,道:“我族勢盛,他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可是一旦我族傷亡過大,那就不得而知了。要知道,大草原上,惦記著我們家園的人可不少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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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二章過關-第八卷金戈鐵馬-蒼天霸血“怎麼樣了?”許海風的大手撫摸著烏雲頸上那油亮的毛髮,隨口問道。

  呂陽名苦笑一聲,道:“不好,前方的大道上有二百騎把關,而且老夫還探聽到所有的道路上都有匈奴人的影子,他們已經封死了我們和北方大營之間的所有聯繫。”

  林沂星不屑的冷笑道:“呂門主,你不是自誇北地六絕之一麼?怎麼連一條道路都找不出了麼?”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呂陽名老奸巨猾,並未將他的這番話放入心中,他們二家結怨多年,平時見面,非要鬥個你死我活不可。只是如今礙於大局,不得已並肩作戰,然而心有耿介,只覺得對方的言行舉動無一不是可惡之極。

  若非有許海風這個高不可攀的宗師親自壓陣,他們早就先行內鬥了起來。

  許海風暗嘆一聲,江湖中人,固然武功高強,但心高氣傲,桀驁不馴,想要讓他們如同普通軍士一般服從命令,那卻是千難萬難之事。若是換了個武功聲望不足的將領,根本就壓不住他們這二個一品高手。

  就在此時,他深深的懷念起了蔣孔明。

  蔣大軍師對於江湖人物的評價中肯之極,唯有恩威並施,方能收其之心。如果有他在,必能看出他們心中想法,從而對症下?地想出一條令二人偃旗息鼓的妙策。

  只是自己臨去之時,才告訴他失去以酒補血的事實,估計他此時正氣得不輕吧。

  想到這裡,許海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微得意的笑容。

  “老夫這北地六絕之名,確實是言過其實。”呂陽名淡淡的笑道。

  林沂星眼睛一眨,竟是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差了。就連許海風也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呂陽名。

  “其實,北地僅有三絕,與他們相比,老朽根本就是難以望其項背。”

  “哪三人?”林沂星在心中把六絕一一過濾了一遍,然而他們各有所長,並未有人能夠技壓群雄,穩勝一籌的。

  看到他這副大惑不解的模樣,呂陽名心中大爽,高聲笑道:“我們北地三絕,就是太乙真人,黎彥波大宗師和許大宗師。”

  許海風頓時啞然失笑,原來他取了個巧,說的竟是這幾人。

  要知道,宗師級數對於大多數的武者而言,幾乎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任林沂星想破了腦袋,也絕對不會猜到他說的竟然是這幾位宗師高手。

  果然,林沂星的一張臉孔立時鐵青,他的嘴角扯動一下,勉強擠出了幾個字:“受教了。”

  “好了,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朋友,此番北去,凶險萬分,如果不能同心協力,那還不如許某一人孤身前往。”許海風的語氣中隱隱帶了點惱怒責怪之意。

  他們二人對望一眼,同時錯開眼光,勉為其難地應了聲“是”。

  “呂門主,北方你最熟悉,你說說應當如何是好?”許海風知道就憑這三言兩語的最多隻能讓他們暫時收斂,想要真正的化解其中恩怨,那又談何容易,看來唯有日後交給蔣孔明去頭疼了。

  呂陽名沉吟片刻,道:“既然大道被封,那麼唯有選擇偏僻小徑,繞道而行。我們僅有三人,只要行動之間小心謹慎,一定能如願避過他們的耳目。”

  許海風的目光看向林沂星,只見他緩緩點頭,此事畢竟與他身家性命息息相關,林沂星雖然看不慣呂陽名那個老狐狸,但怎麼也不會與自己的老命為難。

  “哈……”許海風沉吟片刻,回想起臨行之時的前一天晚上,蔣孔明所叮囑的那番話,頓時心中有數,他爽朗一笑,道:“何必那麼麻煩,我倒是有個提議。”

  他們二人的眼中同時現出疑惑,林沂星問道:“許宗師有何打算?”

  許海風指著面前的大陸,微笑不語。

  呂陽名臉色一變,驚呼道:“闖關?”

  許海風大笑道:“呂門主豪氣乾雲,竟然與許某想到了一處。”

  呂陽名尷尬地笑了笑,與林沂星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任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斷然猜不到許海風所打的主意竟然膽大如斯。

  “咳咳。”咳嗽一聲,呂陽名喃喃地道:“我們就這麼三個人,去闖關是否……那個……”

  他一句話說不下去,拿眼瞅向林沂星,後者遲疑一下,首次認可了這位同伴的建議:“許宗師,匈奴人勢大,我們就這麼衝上去,怕是唯有送死的份啊。”

  他雖然也是一品高手,但面對數百名凶名顯赫,裝備精良的匈奴人之時,也唯有退避三舍的份兒。

  許海風心中暗嘆,若是換了林沐合在此,定然會義無反顧的贊同,但他們二人就顯得冷靜多了。

  江湖越混越老,越老膽越小。這句話果然有其道理。他們二人無論是武功閱歷,均非林沐合等人所能望其項背,但是他們卻失去了江湖人最引以為傲的膽氣。

  初生牛犢不怕虎,遙想自己當初又何嘗不是如此。

  三思而行固然大善,但有時候想得多了,卻會坐失良機,令人扼腕。

  “敵不過二百,二位皆是一品之列,算上許某,想要全殲或許不能,但全身而退卻是易如反掌。你們都是一代英豪,為何臨敵之際,膽小怯戰?”許海風揚眉,問道。

  他們二人的臉色同時大變,臨敵怯戰這個罪名若是扣到了他們的頭上,那麼別說他們,就算是他們的門下子弟從此也休想在人前抬起頭來了。

  呂陽名深吸一口氣,正容道:“許宗師,老夫年過六旬,就是即刻死了,也算不得夭折。莫說前方僅有二百人,就算是二千人,二萬人,老夫也決不會皺一下眉頭。只是此次北上,為的是送您決戰利智,此戰事關重大,不容有失。今日如是輕率而出,打草驚蛇,被匈奴人察覺,派兵攔截,縱然殺出重圍,亦不免耗費精力。若是因此失手,那麼老夫等二人萬死難辭其咎。”

  林沂星古怪地打量了他一眼,對於他的這番話半信半疑,但最終還是應聲道:“呂門主所言在理,還請許宗師三思。”

  看著呂陽名,許海風亦是頗感意外,他的這番話竟然不是推諉之詞,從頭至尾透著股發自於內心的真切,不由對他添了三分好感。他微微點頭,目光看向前方的官道,朗聲道:“察覺麼?許某正是要利智知道,我許海風來了。”

  官道之上,行人寥寥無幾,遠不似以往人聲鼎沸的模樣。

  幾個匈奴官兵坐在了用木樁堆成的關卡之前,大聲吆喝幾句。

  “真倒霉,被派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守著木樁子,真不知道上頭是怎麼想的。”一名年輕的匈奴士兵發著牢騷。

  “行了,大人們的想法不是你能揣摩的,守好了,別讓礙眼的過去,否則就等著掉腦袋吧。”他身邊的十人長大聲訓斥道。

  旁邊的幾個士兵同時哄笑起來,十人長是最低級的軍官,多數都沒什麼架子。匈奴人生性豪邁,大都能夠與手下打鬧成一片。也唯有彼此親如兄弟,戰場之上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

  “隊長,有人來了。”一名士兵高聲叫道。

  眾人抬頭望去,前方三騎正大搖大擺的一路小跑向關卡行來。

  那位十人長把手臂放於眼睛之上,遮住了耀眼的陽光,待他看清了馬上騎士的長相和神態,心中不由地生出一種莫名的緊張感覺。

  當先一騎,坐著個二十許的青年,他的臉上掛著絲淡淡的笑容,讓人不自由主的心生敬仰。

  那個十人長心中一凜,自己怎麼會突然對一個漢人有了這樣的感覺。

  “好馬……”

  一聲大喝從他的身後傳來,他臉色一整,束手回身,道:“大人。”

  來人身著一套百人長的服侍,正是這對士卒的直系長官。

  他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貪婪之色,走到那匹渾身黑毛,毫無一絲癖暇的駿馬之前,嘖嘖有聲。

  一雙眼睛盯著那匹馬兒,就像是餓了七天七夜的老饕見到了天下間最豐盛的美食一般,再也挪不開眼珠子。

  “把馬留下,你們走吧。”他頭也不抬,直接說道。

  許海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匈奴人愛馬如命,果然名不虛傳。

  “把馬留下,倒是不難,只怕……”許海風故意停頓了一下。

  那個百人長皺了皺眉頭,終於肯抬起頭來,他看著許海風,不耐煩地道:“只怕什麼?羅裡囉嗦的,不要命了麼?”

  許海風眼中的笑意愈發濃厚,他放聲大笑,道:“只怕閣下降伏不了這匹烈馬啊。”

  聽到有人如此侮蔑,百人長眼中殺機隱現,他獰笑道:“本來還想留你們一條命,誰知道你們竟然急著送死,就讓我成全……”

  他說到這裡,眼中突現疑惑之色,仔細地打量著許海風的面容,自言自語地道:“你是誰?怎麼看起來這麼熟悉?”

  呂陽名在許海風身後不屑地冷笑一聲,道:“好好想想,笨蛋。”

  他這句話用匈奴人的語言大聲說出,眾人盡皆聞之。聽到有人辱罵自己的長官,那些匈奴人無不大怒,叮噹之聲不絕,紛紛拔出馬刀,只待長官一聲令下,就要將此人剁成肉糜。

  誰知,那個百人長非但沒有勃然大怒,看向敵人的眼中反而露出了驚駭之色,他指著許海風,抽動著幾乎僵硬的嘴脣,艱難的叫道:“許……海……風……”

  ps:看到書評區有人說,要恢復血酒的功能,我暈,他失去的僅是以酒補血的能力,又不是失去了血酒的特性,還恢復什麼啊?

  有朋友要我提速,說句實話,我是為了簽約才老書重發的,按照編輯的要求,每日最多一更二千字,我已經提到了三千字,真是無法再快了。蒼天好不容易才能得到簽約機會,請各位體諒則個。不要在書評催了。

  此外,再度推薦《月華夜》,大家去看看吧,挺不錯的。新人寫的,都不容易啊……

  

[BOOK: 0006 / Chapter: 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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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Apr 19 20:20:40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