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LE
[INDEX] [BACK] [BOOK]
BOOK
BOOK: 0001


BOOK: 0002


BOOK: 0003


BOOK: 0004


BOOK: 0005


Google:
Content
BOOK Number: 0009-01
主題推薦
  第三百二十一章戰前(二)-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廣闊無邊的平原之上突然之間涌入了無數的軍隊。

  在對峙了一個多月之後,無論是愷撒人還是古道髯都積蓄了足夠的力量。

  不約而同的,沒有任何預兆,他們幾乎同時選擇了今日,來做為決戰的一天。

  南方,漢人的大軍分批列開,東側,是王宏漢統帥的五萬蒼狼軍團和劉正閩所統帥的黃龍軍團。

  時至今日無論是王宏漢,還是劉正閩。

  他們在新帝劉政廷的任命下,已經由副轉正,擔任了二大軍團的大統領之位。

  這十萬聯軍都是大漢軍中數一數二的精兵強將,他們迎風而立,氣勢高昂。

  西側,繡著金色雄鷹正展翅翱翔的旗幟在風中翩翩起舞,八萬的天鷹軍團在張晉中的統帥下早已是嚴陣以待。

  中央,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固守在中央的竟然是程家的十萬私軍。

  無論是名氣、士氣、還是戰鬥力,他們應該都是古道髯手中最為薄弱的一環。但是,古道髯偏偏選擇了他們擔任中央守備的最為艱巨的任務。

  這個選擇,別說是敵人,就連他們自己人都為之百思而不得其解。

  在漢人中軍的後方,聳立著一個高達數丈的高塔。

  高塔之上,長寬各十丈,古道髯等一眾高級將領盡在此地,他們遙望戰場,指點江山。

  與他們遙遙相對的,則是集結了全部金狼軍。飛馬軍團和鮮卑、氐、羯、羌四族的數十萬戰士。

  十萬金狼軍雄赳赳,氣昂昂地占據了中央的地位。他們是大陸上最厲害地軍隊,他們名揚天下,威震宇內。是以,他們無可爭議地成為了匈奴人的中軍。

  東側,與黃龍和蒼狼這十萬聯軍遙遙相對的,正是草原各族聯軍,除了四大民族之外,尚有一萬匈奴的後備役。

  北疆一戰,紅色海洋固然是折損過半,遭到了有史以來地最嚴重打擊。但是,北方四族也並不好受。除了老奸巨猾的氐族南宜僚保存了實力之外,其餘三族亦是損傷嚴重。十萬大軍至此也僅余七萬。

  只是。平原之上,正是能夠發揮騎兵最大優勢的地方。以八萬對十萬,雖然人數略遜。但他們並不見得就落於下風。

  西首,與天鷹軍團的八萬雄兵對峙的,正是飛馬軍團的五萬精兵和一萬匈奴後備軍。

  以六萬對八萬,同樣在人數上趨於弱勢。

  除了中軍,二大勢力的人數相若之外。左右二軍,大漢軍隊的人數都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匈奴的人數一直以來就是歷代單于心中最大地痛。

  就算是在巔峰時刻,他們的常規軍隊也從來沒有超過三十萬。

  北疆一戰。金狼軍和飛馬軍團一樣折損了近二萬的精兵。他們從族中地後備役中抽調健壯者,補充了先前的損失。

  再調集二萬後備役軍隊隨軍而行。

  這——已經是匈奴人所能調動的最大兵力了。

  北方,占領的地方越多,他們的人手就越是捉襟見肘。雖然啟用了一些投降地漢人官員,但是他們的忠貞程度卻是有待考察,一定數量的軍隊留守還是必要地。

  在他們的老家,也必須留下一隻守衛的軍隊,來應付任何有可能發生的突變。

  匈奴人能夠在一個戰場之上匯聚了超過十五萬的軍隊,實在已經可以用傾巢而出來形容了。

  也幸好是如此廣闊無邊的平原。才能容納如此眾多的,前所未有的人數。

  這也是雙方不約而同一起選擇這裡為決戰地點的最大原因。

  一聲聲地號角,一陣陣的擂鼓。

  部隊進行的行列像無數條披著各種顏色的巨龍,蜿蜒曲折地在翠綠色的原野上蠕動金狼軍中,哈密刺遙遙相望,神色凝重。

  “國師,古道髯他瘋了麼?”

  問話的人正是匈奴人的單于冒頓,對於古道髯竟然將程家那默默無聞的十萬私兵布局於正中央的舉動,顯得是大惑不解。

  誰都知道,私兵的戰鬥力遠不能與正規軍團相比。他們就算是再厲害,難道還能比帝國的三大軍團還要強悍麼?

  哈密刺森然地冷笑一聲:“古道髯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我不知道。”他深吸了一口涼氣,聲音中竟然帶了點欽佩的味道:

  “不過,二十年前,我曾與他在北疆交過手,他為人既是謹慎小心,又是膽大包天。嘿嘿……除了一個人,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將領。所以我也無法解釋他這麼做的原因,我甚至於不敢確定他是否在故弄玄虛。”

  二十年前,匈奴大舉南下,寇邊犯境。

  紅色海洋和蒼狼軍團固守待援,漸有不支,古道髯奉命帶兵支援,天鷹軍團北上抗敵,與哈密刺所統帥的五萬金狼軍交戰數仗,竟以小勝而返。

  這是哈密刺一生之中唯一的敗績,他又豈能忘懷。

  “還有一人?是誰?”

  冒頓似乎好奇心大起,詢問道。

  “蔣孔明……”

  從哈密刺的口中緩緩地吐出了這個讓他擔心不已的人名。

  太原之戰,是決定中原命運的一戰,此人卻是困守臥龍城,無法親臨其境,也不知道是一種幸運,仰或是一種深深的遺憾。

  ※※※※

  距離主戰場十里之外,一群衣著花哨,臉上更是涂滿了五顏六色油彩的漢子們正無所事事的盤坐在地面之上。

  耕陽忿忿不平的道:“我們來幫他們打仗,他們卻像個防賊似地防著我們。哼……”

  許海風的笑容略略一頓。雖然他並沒有對耕陽明說,但只要看他如此這般改頭換面,不肯光明正大的顯露名號,就知道其中必有緣故。

  耕陽原也猜中了幾成。是以一路上極為配合,就算是在面對古道髯派遣而來的使者之時,亦是裝聾作啞,一切都有許海風出面打理。

  只是,遙看前方駐紮地三千名步弈,他的心中卻是有著按捺不住的一絲怒火。

  在他們的前方,南方世家所組成的三千私軍聯兵正嚴陣以待。

  雖然與他們處於同一水平線上,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針對匈奴人的布防。但是,耕陽一眼之下就已看出,這些人所防備的正是自己這群假冒的蠻族兵。

  在他的心中。無論許海風存著什麼樣的算盤,所幫地都是漢人。

  但是古道髯的所作所為,卻讓他大失所望。

  他在蠻族之中一言九鼎。威望之隆,罕有人及,又何曾受到過這般對待,心中自然是鬱郁不歡。

  “咳……”

  輕輕地咳嗽一聲,不知道為何。許海風也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在說話之前,先行咳嗽一聲。以表示自己有話要講。

  耕陽地腦袋果然扭了過來,注視著許海風。

  “耕陽兄,大戰要開始了。”仿佛漫無目的地,許海風淡淡地說道。

  “正是。”

  許海風的聲音驟然間嚴厲起來:“好,那麼耕陽聽令。”

  耕陽微微一怔,想不到戰事一起,許海風立即像是變了一個人,就連稱呼也立即變了。他也是一代人傑,立即明白過來。

  戰爭之時。哪裡來得那麼多的繁文縟節,上下之分更是規森嚴明,又怎能再行稱兄道弟。

  他不但不以為惱,反而在心中有了一絲欣慰,這才是做大事之人。

  耕陽神情嚴肅,高聲道:“在……”

  “稍後戰事一起,黑旗軍一動,你就帶著族人和輜重撤出戰場,不得有誤。”

  “嗯?是……”

  對於這道命令,耕陽是莫明其妙,大惑不解,但他只是略一失神,便立即做出了服從命令的決定。

  這一戰,他不是主將,自己地這三百族人也不是戰鬥的主力。

  區區三百人在這種動輒十數萬的大軍交鋒中,只怕連一點水花也無法濺起,與其這樣,倒不如服從命令,暫時做一個縮頭烏龜好了。

  何況,在他地心中,尚有著一點疑慮,不知道許海風能夠在這場戰爭中走多遠,那才是他決定日後行止的最大依據。

  若是一戰之下,黑旗軍全軍覆沒,那麼許海風所有的允諾都將是空口白話,再也沒有了兌現的機會。

  許海風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耕陽心中的遲疑。只是,今日之後,他可以肯定,蠻族將會成為自己軍中最為忠心耿耿的部隊之一。

  因為他們會見到一隻嶄新的黑旗軍,一隻真正的,天下無敵的黑旗軍。

  “林家徽……”

  “在……”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許海風問道:

  “記住你地任務了麼?”

  “主公放心,末將誓死不負主公所望。”

  皺起了眉頭,許海風不滿地道:

  “我要的是活著的林家徽,能夠完成我布下命令的林家徽,而不是要一個死人。”

  林家徽的面上一陣紅暈,他朗聲道:“是,主公,一定不負所望。”

  拍了拍他的肩膀,許海風轉頭對凝立在一旁的李冠英道:“李將軍,你也一樣啊……”

  “是……”李冠英深深地一躬到底:“末將定當盡力。”

  許海風的目光注視著這張英俊的臉龐,緩緩地道:“今日之戰,若是能夠一戰功成,就由你負責掃蕩北方之敵——如何?”

  李冠英豁然抬頭,他與許海風對視片刻,眼中飛庫手打的驚詫變為猶豫,最後漸漸地涌起無窮鬥志,他輕輕地說了句:“多謝主公。”

  許海風的嘴角含著一絲微笑,他的目光移到劉俊書的身上。

  後者對他微微一躬,雖不說話,但那雙堅定的眼神已經給了許海風最好的答案。

  “戰爭,就要到了。”

  許海風緩緩地說著,他舉手一揮,三百餘人立即隨著他向後撤去,在後方,是一處矮山,是太原少有的高地之一。

  第三百二十二章戰前(三)-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或許是入秋了的關係,雖然天上的太陽依舊火熱,但是已經有了一絲陰薄的感覺。

  微微的雲彩在天際之上不停的流淌,平原上的草叢還是從潤濕中透出幾分油油的綠意。

  距離大戰場三十里之外,一座典雅幽靜的涼亭孤零零的豎立在大道之旁。

  似乎是刻意的,也或許是無意的,雙方都約束了自己的部隊,這座涼亭周遭數裡之內,再無人跡。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提著一壺濁酒,來到了涼亭之內。

  他坐了下來,自斟自飲,好不逍遙自在。

  他的動作緩慢卻給人一種極為悅目的詩情畫意般的感覺,就仿佛已然徹底地融入了這個世界。縱有旁人在此,也會以為這僅是一副完美無瑕的圖畫而已。

  然而,只是片刻工夫,一位外來者的腳步,就打破了這片和諧至極點的畫面。

  高大的身影在日光之下邁步而來,仿佛自出生以來,就不曾彎曲過的挺拔身軀,給人一種千鈞之力。

  “晚輩拜見前輩。”

  來者深深一揖,恭敬地道。

  “托何蒂老弟,請喝一杯吧。”

  老人抬起了頭,眼中不見絲毫凌厲之色,在嘴角甚至於還掛著一副和睦的笑容。

  “長者賜,不敢辭,程前輩相贈,托何蒂恭敬不如從命。”

  上前舉起酒杯,托何蒂一飲而盡。

  他的動作,就像他的為人似的,一般無二。

  這就是大草原上最為直率爽快地匈奴漢子。

  “唉……看到了你。老夫突然想到了自家的獨門功夫,長江三疊浪。”

  程玄風嘆了口氣,唏噓不已。

  雖然無法理解程玄風的話中之意,但是托何蒂卻明顯地感受到了老人心中的那股濃濃感慨。

  他微微一笑。問道:“您老……”

  “哈,長江三疊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看見了你們這些後生晚輩,老夫又怎能不為之欣慰。”程玄風高聲笑道。

  “您老過獎了,若論新一代最傑出者,當屬許海風和小徒利智了。”

  “令徒年紀輕輕就步入宗師之境,真是可喜可賀。匈奴果然代有人才出啊……”

  “漢人中地英雄又何嘗少了,若論宗師人數,我族歷代最高僅有三人,可是從來未曾超過貴族啊。”

  他們二人神色平靜。娓娓而談,口中所誇讚的,又是對方族人。

  若是不知情者聽來。尚且以為他們是一對知交好友。又怎會想到,就在三十里之外,二族大軍正是針鋒相對,情勢之險,唯有千鈞一發方能形容。

  “利智如今何在?”程玄風突然問道。

  “小徒另有要事。是以不能隨同晉見前輩,還請見諒。”

  程玄風打量著他,老人的眼中有著一絲怪異:“老夫本來以為。今日之戰的對手,會是利智那小傢伙,不想卻遇到了你,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托何蒂亦是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晚輩也是沒有想到,黎彥波黎老兄竟然沒有前來太原。”

  他的語氣頗為複雜,既有幾分遺憾,又有一些欣慰。

  今日之戰,關係重大,雖然他不能如願以償的與黎彥波一絕生死。但是。少了一位那種級數的高手,對於匈奴人來說,卻是一件喜不自勝之事。

  “你們之間數十年的恩恩怨怨,卻也是一言難盡。只是,錯過了今日,怕是再也沒有清算的時候了。”

  老人地話有著無比的自信,他言下之意竟是直指托何蒂,此番交手,其人必敗。

  “不然……”托何蒂雙目微張,有意無意地抬起了頭,道:“前輩您畢竟已是八十高齡,今日還是不要馬前失蹄的好。”

  程玄風啞然失笑,道:“好一個馬前失蹄,那麼老夫一定小心在意就是。”

  老人地話越說越低,到了最後一句,更是沉穩起來。

  一股肅殺之氣,也不知道從那位的身上散髮出來,迅速的籠罩了整個空間。

  他們二人遙遙相望,空氣在這一瞬間似乎凝固起來,再也不會流動。

  就連那突然吹過的秋風,也在這裡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二大宗師,這二位代表了程家和匈奴的絕頂宗師,默默地對峙起來。

  在他們之間,有著一股看不見地風暴正在靜悄悄地醞釀著。

  ※※※※

  小山並不見高,山上的那幾株小樹也不高大,但這裡,在這個時候,卻是人跡罕至。

  二大勢力交戰,其意義影響深遠,以萬眾矚目而言,絕不為過。

  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的平民百姓無不遠遠躲避,唯恐受那池魚之災。

  這座小山之上本有數戶人家,但際此時分,早已不知逃向何方。

  唯有山中地那排簡陋房舍,昭示著這裡曾經有人居住。

  許海風帶領著三百餘人快速來到小山之上。

  他們的動作並不隱蔽,也不刻意掩飾,自然瞞不過那些南方來的聯軍。這些聯軍雖然心中疑惑,但卻是不曾過來相詢。

  黑旗軍在耕陽的特意打扮下,一個個赤裸著上身,涂滿了莫名的顏料,將他們身上的特徵完全掩去。

  特別是臉上,那些望而生怖的圖案更是使人避之唯恐不及。

  如此一來,自然不會有人特別注意這些穿戴裝飾都明顯誇張的過了份的黑旗軍士弈。

  黑旗軍最大地特徵,那種毫無生氣地魚肚白眼神,就這樣的被耕陽用最原始的方法掩飾住了。

  同樣的。這種標新立異地裝飾也絕對無法引起那些世家子弟的共鳴。

  對待這些明顯還未脫離野蠻人生活的漢子,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會產生想要與他們打交道的心思。

  特別是那些自視清高的世家子弟,對此更是不屑一顧。

  雖然有些識得大體的,看見了蠻族人的奇異舉動。他們也不過是遣人朝中軍大營稟告了事。並不曾親自過問。

  收到了消息的中軍將領,並沒有把這個情報上傳於古道髯。

  在他的眼中,一個主戰場十里之外的蠻族人小小調動,根本就是一件無關緊要地小事而已,幾百人,在數十萬大軍的面前,什麼也不是。

  若是連這點芝麻綠豆般的小事也要驚動古大帥,怕是反而要討得一頓責罵了。

  就這樣,在無人矚目地情況下,許海風等人來到了小山之上。

  看著眼前的那幾間比鄰而居的小屋。許海風心中一動,他的身形晃過,幾個起落之間。已將那幾件小屋的墻壁徹底打穿。

  在他地指揮下,異能團的成員們一個個進了屋中,好在這幾間小屋占地頗廣,百餘人進去倒也並不擁擠。

  一切準備妥當,許海風默默盤膝坐下。握住了伊藤由娜的手,一股股強大地,經過了增幅之後的異能源源不斷的向他涌來。

  他的精神力幾乎就在那一瞬間攀升至頂點。然後不見半分停留的衝出了體外。

  一回生,二回熟,熟能生巧。

  經過了數次的配合磨練,特別是辭別了太乙真人之後,每天晚上,許海風都要與異能團勤加練習。

  迄今已是熟門熟路,再也不比在太行山脈之時那般的小心翼翼。

  強大的精神之力也不是一涌而出,而是緩慢的,仔細地。好似烏龜行走般的向四周緩慢蠶食擴散。

  到了宗師境界之後,精神力的感應無所不在。除非是故作神秘的刻意隱瞞,否則根本就瞞不過同等級數的高手。

  而到了這等境界的人物,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讓他們做那等潛匿行蹤,大失身份的事情,只怕是無人願意。

  在許海風所見過的那幾位宗師之中,除了那位玩世不恭的老道人太乙真人之外。

  不論是愷撒奧本,匈奴托何蒂,還是程玄風,都不曾有過這等隱匿之舉。

  程玄風和托何蒂就是沒有感應到黎彥波的存在才斷言他沒有來到太原。

  憑藉魔門宗主的崇高身份,黎彥波若是來了,決不會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縱然是面對托何蒂,他也會選擇光明正大的與之一戰。

  只求酣暢淋漓,只求問心無愧,便已足矣。

  與他們不同,許海風的最終目標除了那武道極致之外,對於至高無上的九五之尊亦是心向神往。

  所以他選擇了收斂自己的精神能力,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做出了這等違心之舉。若是換作他人,只怕會在心靈之中留下一道缺口,使得精神力量大幅後退。

  好在許海風有幸得到異能團百餘人的異能之助,徹底地體悟了天人合一之境。

  一個人的精神力再強大,也不可能和凝聚了百餘人異能的異能團相比。何況,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個能夠將能量數倍增幅的伊藤由娜。

  他們所凝聚的能量之強,絕對是前所未有,而許海風飛庫手打也非常幸運地成為了第一個運用如此能量的宗師高手。

  如果沒有這股能量,或者許海風尚未達到宗師境界,那麼一切的一切都是空談。幸好的是,他們都已經達到了相互配合的要求,方能造就今日之威。

  而能夠運用指揮這股能量的人也是鳳毛麟角,普天之下,唯有二人才有這等機會,能夠體驗到這般境界。

  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古往今來,再也沒有人有此機遇了。

  是以,無論是許海風還是李明堂,非但沒有退步,反而更加有所精進。

  慢慢的,他的精神越過了小山,向著主戰場的方向延伸過去……

  第三百二十三章變故-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秋服天已經到了。

  然而僅是初入秋季,盛夏的酷暑依舊未曾遠去。

  隨手一摸,一手滾燙的感覺仿佛仍然刻骨銘心。

  對於這些在戰場之上即將面對生死之戰的二軍來說,他們並沒有感到初秋的涼爽。

  上百輛的馬車緩緩地從匈奴人的營地中推出,在眾軍士的驅趕下,馬車緩緩的向著東側草原聯軍的方向駛去。

  戰場之上原本嚴謹肅殺的氣氛有了一絲詭異的波動。

  匈奴人這番大出意料的舉動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當然,對於一直關注匈奴人變化的那些遠在高塔之上的程家眾人,更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這是什麼東西?”程明喃喃的自語著。

  眾將面面相覷,卻是猜不出個所以然。

  “莫非……”

  眾人向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卻是程家的後起之秀,那位功力已達一品之境的程英濤。

  “濤弟,有話就說。”程英豪眉頭略皺,說道。

  “是……”

  對於這位兄長,程英濤是打從心眼裡敬服,雖然他的功力尚未曾達到一品,但是無論見識智慧,胸襟氣度,都是他這一輩中首屈一指的人物。

  程英豪在程家的地位,雖然依舊比不上方向鳴對於方家的影響。但那並不是說他的個人魅力不足,而是在他的頭上尚有長輩壓著,按蔣孔明地話,那就叫做生不逢時。

  不過。程家小一輩中,他的話絕對是一言九鼎,無人膽敢違逆。

  程英濤看了眼遠方尚在移動的馬車,他的聲音略帶了一絲緊張和不安:

  “這裡面是否也是什麼秘密武器?”

  聽到這句話地人無不微微色變。

  秘密武器。這是程家最近流行的一句話。不過,關於這個問題,那些有資格參與,有資格知道的高層人士們,都是對此忌諱萬分,從來不敢在公共場合談論半句的。

  因為,程玄風程老爺子親口下令,若有人泄漏分毫,立斬無赦。

  這位老爺子在他們的心中有著神明一般的地位,自然沒有人膽敢犯此禁忌。

  “不可能的。許海風就算再不識大體,也絕對不會將這些東西賣與匈奴人。”

  程英豪斷然搖頭,與乃弟的疑慮不決相比。他的話中那股肯定的味道卻是無從質疑:

  “既然不是什麼武器,那又會是什麼?總不成匈奴人發瘋了,沒事乾推了輛車子來這裡擺顯吧。”

  一位老人在一旁笑著岔開了話題,他是程家十大一品高手中地一位——程家孝。

  “爹,豪哥不會說錯的。”程英濤眉頭一皺。沉聲道。

  只看他公然反駁自己親生父親的話,就知道在他心目之中,程英豪地地位竟然還在乃父之上。

  程家孝尷尬的乾笑了二聲。他的心中頗為惱火,但是面對自己這個最為傑出的兒子,實在是氣不起來。

  “英豪。”

  蒼老的聲音中有著一絲淡淡地無奈,古道髯深深的嘆了口氣。

  “在……”程英豪朗聲應道。

  “那麼你說這裡面是什麼。”古道髯淡淡的問著。

  程英豪一對濃眉輕輕地皺在了一起,他臉上的線條愈發顯得剛硬。

  “唉……”再度深嘆了一口氣,老元帥吩咐道:“傳令王宏漢,蒼狼軍團保持列隊,小心應變。此外……嚴防……去吧。”

  “是……得令。”傳令兵高呼一聲,拿著令牌。立馬離去。

  “啊……”程英豪的臉色凝重之極,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色卻是愈發蒼白。

  見到了他這般表現,高塔上的眾將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程英豪是程家年輕一代中最為傑出的人物,向來以卓識遠見享譽程家。就算是在大漢境內的所有新一代驕子中,他也絕對夠資格名列三甲之中。

  除了許海風,除了方向鳴,還有何人敢說能夠勝過於他。

  就是這樣的人,他此刻的臉色卻變得如此慘白,又豈能不讓人心驚肉跳。

  “怎麼了?”程英濤小心翼翼地問道。

  程英豪地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著古道髯,緩緩地道:“大帥這麼做,是為了防備東翼變故。只吩咐王宏漢王統領一人,那就是說變故不會出自蒼狼軍團。”

  他的聲音更加低沉,隱隱地,竟有著一股動人心魄的力量:“黃龍軍團,您是在擔心黃龍軍團。”

  默默地點頭,古道髯嘆道:“但願本帥所料有誤才好。”

  眾人更是大惑不解,自古以來,每逢戰爭,為將者都希望自己能夠料事如神才好,怎麼古大帥今日卻是一反常態。

  “只怕……”程英豪的眼中,臉龐,嘴角,無不在透露著濃濃的苦澀:“您是猜中了。”

  他們的對面,哈密刺遙望前方,突然問道:“利智宗師來了麼?”

  宗師之名,確實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

  利智在躋身宗師之前,哈密刺對他只是極為欣賞。然而,一旦利智晉級宗師,哈密刺對他的態度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不管他的刻意為之也好,是發自內心也罷。

  總之,利智在所有人匈奴人的心中,都已經有了一種極為崇高的地位,這與他的親身力行密不可分。

  “國師。”

  輕輕地聲音在他的耳後飄揚著,哈密刺甚至不用回頭。就知道來者是誰了。

  能夠悄然無聲地來到這兒,而無人發出示警的,縱觀匈奴,也唯有三人。

  而今。單于冒頓與他並肩而立。

  托何蒂孤身一人挑戰程家的守護神,那位年逾八旬地老人程玄風。

  那麼,還有一人,就自然是利智了。

  “利智宗師……”

  所有的匈奴人都向他躬身問候,就連冒頓亦是拱手為禮。

  利智向著眾人拱手還了一禮。

  縱然是面對單于,他也一樣的瀟灑不羈,然而,卻無人以之為奇,仿佛這本來就是一件理所當然之事。

  宗師,這個武者的至尊稱號。在崇武的匈奴人之中,更加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國師,尋利智何事?”

  哈密刺神情嚴肅。他指著正面的那十萬程家私兵,道:“宗師請看。”

  利智的目光望向前方,那十萬程家精銳面對號稱大陸第一雄兵的金狼軍,卻是毫不畏懼。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都不是由一隻戰場新丁組成的部隊。

  “他們較之漢朝五大軍團如何?”哈密刺正色問道。

  “或有不如。但相去不遠。”

  利智地評價中肯而明了,他毫不掩飾自己對於敵手的欣賞之意。

  “那就仍是不足了?”

  凝思片刻,利智緩緩地道:“相較天鷹、蒼狼略有不足。但已不在黃龍之下。”

  眾將都明白他的意思,天鷹和蒼狼軍團畢竟是屢經戰陣地軍隊。

  所以,黃龍軍團的裝備雖然相較這二者還要好上一點,但實戰能力卻是尚遜一籌。

  “那就是了。”哈密刺沉重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原以為,手機電子書中心手打指揮中軍與我等對峙的將是天鷹軍團。程家的私兵麼,應是拱衛二翼。但如今……”

  哈密刺地大手一指面前,他的聲音寒冷如冰:“古道髯,他竟然排出了這麼一個陣勢。你們知道為何麼?”

  包括冒頓在內,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片茫然。正如程家之中。罕有人能夠猜出那百輛大車之中搭乘地是什麼一樣,他們對於古道髯的安排也是一無所知。

  “請問國師,那是為何?”就在眾人默不作聲之際,利智緩緩問道。

  “不知道……”

  哈密刺很乾脆地搖頭,他說得如此明白,頓時大出眾人意料之外。

  利智的眼中仿佛閃過了一絲什麼,他凝望著哈密刺,並不做聲。

  哈密刺同樣睜大了眼睛,與他相對凝視,他的口中卻緩緩地道:“我想請利智宗師去做一件事情。”

  “你說。”

  “刺殺古道髯。”

  抽氣之聲響成一片,這一次,就連冒頓都覺得有些過份了。

  這裡是戰場,數十萬大軍匯聚的地方,敵方的首腦人物又豈是說殺就殺的。不要說利智,只怕縱然是集合了天下間所有宗師之力也完不成這個任務。

  利智的臉上卻是古井不波,沒有人能從他的眼中看出任何變動。

  “古道髯其人,行事謹慎,如無萬全把握,決不會做這等如同自殺之事。我猜他必有手段,起碼他有信心能夠正面攔阻我金狼軍地強力進攻。”

  哈密刺神色一片肅然,他的聲音低沉,卻又是那麼的慷慨激昂:“古道髯是漢軍的靈魂,只要他身死戰場,漢軍則是群龍無首。則我匈奴此戰必勝……”

  “國師。”冒頓的神色亦是凝重無比:“這裡是戰場啊,利智宗師一人之力,想要刺殺古道髯,只怕……”

  “光明正大,自然不成,但若是放下了宗師的身份呢?”哈密刺眼中厲色一閃,突然說道。

  “放下宗師的身份?”冒頓大惑不解地問道。

  “不錯……”哈密刺豁然向著利智深深一揖,他抬起頭來,雙目之中已是一片清明,他面對著利智,一字一句的道:“哈密刺今日想請利智宗師喬裝打扮,混入敵軍,視機而動。”

  “好……我答應你。”

  第三百二十四章陣前殺子-第十一卷逐鹿中原-蒼天霸血一望無際的天空,幾片形狀和顏色都極其怪誕的殘雲隨風漂浮。

  像一縷一縷的輕煙,暗藍色,青灰色,暗黑色,棕青色,一片片的深藍色的天空從這些雲彩中露出了臉兒,仿佛在窺探地上那些芝麻般大小的渺小生命。

  地面之上,已是殺氣凌然。

  王宏漢遙遙地看了眼前方的黃龍軍團。

  雖然他們同時布防中軍東側,但是明顯卻分為二個集團。

  黃龍軍團略略靠前,蒼狼軍團則在斜後方遙相策應。

  有這二大軍團固守東側,比起面前的八萬草原聯軍,他們有把握取得最後的勝利。

  然而,就在方才,古道髯的一句話,讓他的心吊了起來。

  這道命令只是向著他一人傳送,而那句話更是讓他心中不安。

  嚴防,傳令兵並沒有說出要他嚴防什麼。但是……他的目光在前方轉過,劉正閩怎麼說也是皇室子弟,難道他竟然會做出什麼意外的舉措不成。

  黃龍軍團一直以來都是皇室最為倚重的軍隊,也是帝王手中最大的王牌。

  若是連他們也會反叛,那麼大漢早就滅亡了。

  嚴防?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在他驚慮之際,面前突生變故。

  匈奴人的馬車緩緩推進,在一萬匈奴後備軍的護送下,繞過了四族聯軍,來到了場地中間。

  第一輛馬車的車簾緩緩張開,匈奴人粗暴地從車上扯下二個人來。

  這二人一老一少。老者年逾七旬,少者不過十餘歲。

  “啊……”

  遠遠的,劉正閩端坐在馬上地身軀晃動了一下,他的臉上霎那間血色盡失。

  第二輛馬車的車簾相繼打開。幾名千嬌百媚的婦女一樣被匈奴人拉扯下來。

  高塔之上,古道髯和程英豪互望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地擔憂和無奈。

  王宏漢的臉色一樣難看之極,他揮手象蒼狼軍團的士兵們下達了準備接戰的命令。他幾乎已經可以預見最後的結果了。

  “劉正閩,睜大眼睛,看看這裡的是誰?”

  一個高昂的聲音從匈奴人中傳了出來,褫多的身影出現在隊列之前,他遙對黃龍軍團,高聲喝道。

  劉正閩的身軀忍不住微微顫抖,他緊閉著嘴脣。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打……”

  一聲號令,數名匈奴人士兵抽出皮鞭,向那幾個女子的身上狠狠抽去。

  頓時哀嚎之聲不絕於耳。那幾位女子平日裡都是享受慣了榮華富貴,何時吃過如此苦頭,一個個放聲大哭。

  她們面目姣好,身材窈窕,匈奴人地皮鞭每一次抽動。都會帶起一縷破布。不多時,便已是衣不遮體,雪白的嬌軀上印著一道道暗紅色的痕跡。觸目心驚,卻又別有一番特殊地誘人的味道。

  “老爺……”

  悲呼之聲猶如黃鶯泣血,動人心肺。

  劉正閩臉色鐵青,他的雙手牢牢的拽緊了馬韁,但是自始至終,他都是冷眼相看,不發一言。

  褫多冷冷一笑,指著從第一輛車上下來的那一老一少道:“既然你不認得這些賤人,那也無妨。但這二位你總不會忘記吧。”

  劉正閩地嘴脣發抖,怔怔地看著前方,說不出話來。

  他身周的眾位將領親兵,無不面面相覷,不敢輕發一言。

  “哼……”

  冰冷的笑聲傳入幼童地耳中,他原本躲在老者懷中的頭顱高高抬起,高聲呼道:“爹爹……”

  劉正閩的身軀一顫,幾乎就要跌下馬來,他此時心亂如麻,再也不知如何是好。

  “劉正閩,你不疼那幾個私房小妾也就罷了。難道還要老父幼子受你牽連麼?”

  褫多的聲音遠遠傳開,縱然是在高塔之上的古道髯亦是聽得清清楚楚。

  “弓弩手準備,面向……黃龍軍團。”

  靜靜地,王宏漢下達了這個讓他難以決斷的命令。

  蒼狼軍團的數千弓弩手悄悄地調整著方向,他們的手心無不揣著一把冷汗。

  因為這一次,他們所面對著的不是匈奴人,而是自己地兄弟。

  褫多的眼中沒有半點猶豫,沒有半點憐憫,經過了沙漠與張子華的一番追逐,他的思想又有了些許的變化。

  他變得更加成熟,也變得更加冷酷無情。

  伸出大手一揮,那些正在抽打的匈奴人士兵立即收起了手中傢伙。

  他們方才看似鞭鞭用力,但其實手下留情,每一鞭的力道都拿捏的非常好,抽在人身上,只會愈發疼痛,但卻不會傷及筋骨。

  如若不然,那些身體嬌嫩的女子們又豈能在堅持這麼長的時間之後,仍有餘力啼哭不止。

  “叫你父親投降吧,只要他投降了,我保你們一家可以平平安安的團圓在一起。”

  褫多對著左前方十步之外的童子說著。

  漂亮的大眼睛裡卻是說不出的驚恐,他似懂非懂的連連點頭,幼雛的聲音高高響起,雖然並不響亮,但卻仿佛直指人心:

  “爹爹,他說只要投降,就可以團聚了。爹爹……您過來啊……”

  說到最後一句話,已是帶了幾分哭腔,他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恐懼和驚慌。

  “過來麼?”

  似乎是不經意的,劉正閩的口中喃喃地重複著這三個字。

  “劉統領,非但是你,本將軍向所有願意投誠的人保證。一旦歸順。立即賞金十兩。所有將官,一律官至原職。只要不存反心,則與我族人,一視同仁。若違此言。讓褫多天誅地滅,死於亂刀之下。”

  褫多地內力深厚,他的聲音遠遠傳開,在戰場之上迴盪不絕。

  黃龍軍團的士兵們一個個扭頭看向他們的統領,他們地目光也有著一絲迷茫。或許,唯有劉正閩的選擇才是他們最終的決定。

  “拉弓。”

  冰冷的聲音從王宏漢的口中傳出,將領們黑著臉,他們迅速地下達了命令,士弈們偷偷地張開了手中弓箭,只要黃龍軍團一反。他們手中的箭枝就會毫不留情地傾瀉而下。

  右側,左側,中軍。沒有人再行說話,他們都在等,等劉正閩的決定。

  或許,他的決定就是能夠左右今日之戰的關鍵所在。

  空氣中的氣氛凝實而沉重,守衛在老人和童子身邊地匈奴刀斧手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唉……”

  一聲嘆息。打破了足以令人窒息的空氣,童子身後的老人突然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他身旁的幾個匈奴人立即晃了晃手中明亮的鋼刀。不過,對於這個行將朽木的老頭。他們卻不敢報以老拳。

  褫多將軍正在那裡盯著呢,如果一拳下去,把這個半死不活的老頭打死了,將軍大人不活撥了他們地皮才怪。

  或許是被反射著明晃晃的刀光閃花了眼睛,老人用衣袖掩住了面容,他抬起了頭,眯起了一雙小眼睛,仔細地張望著前方。

  年紀大了,他的身子骨也不健朗。眼睛也看不太清楚了。

  只是,大致地方向他還是分得明白,此時抬眼張望,面前的,正是黃龍軍團的番號。

  只見他上前一步,抱住了哭泣不已的小孫子,那麼大的年紀,本應是年老力衰,但此時卻不知為何竟然有了力氣,就連平日裡走路之時,做為扶持的拐杖也棄之不用,就憑他的那骨瘦如柴的二隻腳就站得筆直。

  “劉正閩……”老人聲竭力撕地喊著:“我是你父親,他是你兒子,你記住,你是漢人……”

  褫多的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祥之感,他驚呼道:“抓……”

  然而他地聲音就此停住,因為老人說罷之後,竟然就此抱著小孩向側前方衝去。

  那裡守備的一名匈奴士兵縮手不及,嶄亮的鋼刀從老人的胸前直透背心。

  一縷微風吹過,仿佛帶來了一絲涼意。

  那名士兵手足無措地看著掛在刀刃之上的二人,他的眼神一樣的驚慌。

  老人的屍體緩緩地從刀刃上滑了下來,他雙目怒睜,臉色凄厲可怖。

  鮮紅的血液從他的身上流淌而出,迅速地染紅了那一片平地。

  “哇……”

  響亮的哭聲從老人的懷中傳來,童子的右手血流如注。

  老人雖然一心求死,但在那最後關頭,不知道是有意或是無意,他還是留下了孫子的一條命。

  褫多緊繃的臉色有了一絲松懈,他正要喝話,突然空中一道異響傳來,他臉色頓時大變。

  一隻長箭,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穿過了童子的咽喉。

  童子的聲音像是被最鋒利的刀割斷的布帛,發出了一聲難聽之極的怪響。

  靜了一靜,他的身軀重重地跌倒,再也不曾爬起來過,再也不曾發出過一絲聲音。

  “啊……”

  包含了無數的怨念和悲痛,劉正閩須發怒張,昂首長嘯,如同鬼哭神嚎,令人心酸。

  他的全身不住顫抖,但他的雙手卻始終紋絲不動。

  那裡——那雙大手之上,一隻大弓的弓弦正輕輕地抖動著。

  “給我……殺”

  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三個字,劉正閩的滔天恨意仿佛已經在他身上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

  黃龍軍團的士兵們動了,他們做出了進攻的姿態。

  劉正閩陣前殺子,已經表達了他的決心,黃龍軍團的士氣在這一刻高昂無比。

[BOOK: 0009 / Chapter: 02 ]

Google:
[INDEX] [BACK] [BOOK]
[INDEX] [BACK] [BOOK]

Thu Apr 25 12:01:25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