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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10-06
  第三百八十一章秘密的會晤-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大漢京師,此時正是熱火朝天,重建家圓之際。

  蘇春偉望著眼前忙碌的人群,他的心中一樣的是波瀾起伏。

  自從離開西方大營,前往京師之後,許海風稱王的意圖就愈加明顯了,非但如此,在所有官員的排位中,蔣孔明已經堂而皇之的取代了自己和唐啟吏的位置。

  就像是在滄州城祭奠那二位文武官員的時候一樣,當蔣孔明第三個邁步進去的時候。

  無論是他,還是唐啟吏,都有了一瞬間的詫異和憤怒。

  不過,時至今日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的說出任何怨言。是的,他不敢,面對這個能夠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蔣孔明,他確實不敢。

  人事的變動是敏感的,特別對於那些一輩子廝混於宦海中的政客而言,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變化都難以逃過眾人的眼睛。

  雖說返回京師之後,許海風立即將重建皇宮的重任交到了他的手中。但是令他心中惱怒的是,蔣孔明常常對此指手畫腳,仿佛不經意間,處處與自己針鋒相對。

  但是,他把握的很好,從來沒有超過一個額度,縱使旁人看來,也不過會以為他們是因為對建築的要求不同而引起的爭執罷了。

  此外,更加讓他難以忍受的是。

  唐啟吏,這位唐家新一代宗主已經漸漸的不再與自己保持同一陣線了。

  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遠了。

  方家,這個在北方世家中實力最強地家族。卻是最早的退出了三大世家同盟。

  讓蘇春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方向鳴竟然會如此輕易的就屈居於許海風之下。

  至此,隱隱約約地,他的心中升起了一陣恐怖的感覺。

  四大世家。會否像以前的五大世家一樣,變成了三大世家,或者是二大世家,或者……一個不剩。

  難道方向鳴和唐啟吏竟然不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麼?

  一旦改朝換代之後,受到打壓最大的,肯定是前朝最為顯赫的家族啊。

  “家主……”

  輕柔的呼喚聲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什麼事?”

  叫他的,是蘇家地老人,一位在蘇家歷經三代,至今已經八旬的老管家。

  “家主,有人捎信想要見您。老奴不敢擅自決定,是以請您定奪。”

  蘇春偉詫異的回過頭去,他地眼中疑惑越來越濃。這位老管家在蘇家的地位極其特殊,可以說是蘇家的頂梁柱之一,地位之高,已經不下於其他的嫡系子弟了。竟然有連他也無法決定的事情,那麼此人地身份只怕不但高貴。而且更加敏感了。

  “是誰?”

  “程英豪。”

  “是他,他竟然來到了京師了麼?”蘇春偉喃喃的道。

  四大世家果然都具有神通手段,程家經過了太原之役。竟然還在京師之中藏有隱晦的勢力。

  良久之後,蘇春偉淡淡地道:“見。”

  ※※※※

  方家後院,方向鳴手持亮銀槍,與李冠英相互對峙。

  院內一片落葉緩緩飄過,他們二人眼中凌厲之色一閃,手中的長槍幾乎同時動了起來。

  槍若游龍,二團光芒在紅日的映輝下,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片刻,他們二人同時一聲吶喊。收住了手中銀槍。

  方向鳴的槍尖斜指李冠英左胸,而李冠英的槍尖則是正對方向鳴的小腹。

  “大哥,你贏了。”李冠英收槍而立,朗笑道:“你比我快了一分。”

  方向鳴搖頭,笑道:“若是生死相搏,不過是個二敗俱傷而已。冠英,你的進步之快,遠在為兄之上啊。”

  李冠英長嘆一聲,道:“這一年多,經歷了太多的事情,想不改變也不成啊。”他地語氣有著太多的無奈和傷感。

  方向鳴被他勾起了心思,陪著他嘆了口氣,問道:“蒼狼軍團怎麼樣了。”

  李冠英臉色一正,道:“招募了一大批昔日軍旅,聽說有朝一日要打到匈奴人的老家去,他們的訓練情緒很高。蔣大軍師的訓練計劃更是別出心裁,但無可否認,確有奇效。如今的戰力雖然不如昔日的全盛時期,但已經及得上那時的七成了。”

  方向鳴點頭,道:“二……主公對你確實甚厚,招募而來的老兵十之八九都劃歸了你的麾下,可見必有北伐之心。”

  李冠英一怔,他剛剛從軍營返回,臥龍城一別之後,尚是首次與方向鳴見面,此時聽得他的這番話,不由地小心李翼的問道:“大哥,您……?”

  方向鳴一笑,道:“大勢所趨,不可違也。”

  李冠英低聲應了句:“是。”心中卻不知是何感慨。

  “大哥,唐家主私服而來,想要見你。”

  方向智突然從外屋奔來,向李冠英拱拱手,算是見過禮了,他們二人自小相識,自然也不會過於客氣。

  “唐啟吏私服而來?”方向鳴驚問道。

  “正是,大哥。”

  方向鳴沉吟起來,唐啟吏既然私服而來,就是不想泄漏行蹤。只是,以他的身份,又何必鬼鬼祟祟呢?

  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可有蘇家之人?”

  方向智搖頭,道:“唐家主是獨自一人前來。”

  “大哥,小弟軍中尚有要事,這就回去處理。等到今晚,再來找你們飲酒作樂。”

  李冠英一抱拳,向他們

  們兄弟點頭為禮,隨後大步離去。

  他當然明白。既然唐啟吏這樣的裝扮而來,就是不欲人知,自己當要識相才好。

  “二弟,唐啟吏現在哪裡?”

  “西廂書房。”

  “好,我們一起去見他。”方向鳴輕聲道。

  二兄弟來到了書房,推門而入,唐啟吏雖然依舊是滿面笑容,但是眉宇間卻多了一層深深的憂色。

  “唐家主。”方向鳴客套的道。

  唐啟吏豁然起身,看著方向鳴,深深地彎下身去。

  “唐兄?您這是何故?”方向鳴連忙搶上一步。將他攙起,道:“你這樣做,豈不是折煞人了。”

  “唉……方大哥。”唐啟吏突然換了一個稱呼。

  方向鳴眉心一揚。這個稱呼他並不陌生。在京師中的三大世家之中,這樣叫過他的小輩人物並不少。

  就連這個唐啟吏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自從他接掌唐家大權以來,就再也不曾以此相稱了。

  “唐兄若是有事,請只管吩咐就是。無需客氣。”方向鳴雖然大惑不解,但卻不會主動詢問。

  “方大哥想必也知道,自從京師被許將軍從匈奴人的手中搶了回來之後。小弟就曾下令在京師之內地所有產業全數開放。”唐啟吏仔細的說著。

  雖然聽不出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方向鳴還是一如既往的點頭。

  “那麼大哥可知道京聯客棧是誰家開的?”唐啟吏突然問道。

  “好像是一個外,人。”方向鳴突地靈光一閃,道:“莫非京聯客棧也是貴府的產業?”

  京聯客棧在京師之內相當有名,風.語.手.打大多數外來者都落腳此處。

  “正是。”唐啟吏苦笑道:“不過,我倒是希望,這不是我家所開。”

  “為何?”方向智詫異的問道。

  “就在昨日,府中的一個老人,無意間看到了一個客人。”唐啟吏輕聲道。

  “是誰?”方向鳴知道關鍵來了,或許就是為了此人。才讓他喬裝改扮,來到此處。

  “程英豪。”

  “程家英豪?”

  “對,正是此人。”

  方向鳴的眼中隱隱有著一絲冰冷的殺氣:“他來做什麼?”

  “冬弟不知,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今日凌晨,又有一人前來與他會面。”

  “那人是誰?”

  “蘇春偉。”抬起了頭,唐啟吏淡淡的說著。

  “是他?他想要幹麼?”

  方向鳴神色微變。這二位與此時,在京師見面,要說談地只是風花雪月,那麼他第一個不信。

  這二家若是聯合起來,所能發揮出的能量將會立即倍增不止。

  方向鳴的眼光轉到唐啟吏地身上,一雙星目凝視這位唐家宗主。

  他又為何要將此事相告?

  “唉……能夠發現他們,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個偶然。”唐啟吏突然長嘆一聲,道:“自古以來,識實務者為俊傑,如今這個天下,也是到了最後的選擇機會了。”

  “唐兄,你的選擇是……”

  “冬弟不才,願意以大哥馬首是瞻,共進同退。”

  方向鳴凝望著唐啟吏的雙眼,似乎是想從中看出他的真實心意。

  唐啟吏抬頭迎上,眼中盡是一片赤誠。

  ※※※※

  “大哥,您看怎麼辦?”方向智送走了唐啟吏之後,立即回來,看到方向鳴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於是上前一步,在他地耳邊輕身詢問著。

  “二選一麼?不過,我們怕是已經沒得選擇了。”方向鳴長嘆一聲,道:“給我備馬,我要去見主……不,去見蔣孔明蔣大軍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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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二章詔書-第十二卷鏖戰西域-蒼天霸血許海風入主京師之後,並沒有住進那人人羡慕的大漢皇宮,而是暫居昔日程家的府邸。

  程家雖然同列四大世家之一,但是程家的大本營終究是在南方。

  京師之內的府邸雖然也是極盡豪華奢侈,但是與方、唐、蘇家相比,卻還是頗有一段明顯的差距。

  不過,這並不影響許海風此時在京師中的特殊地位。

  每日清晨,百官齊集許府,大漢北方的國家大事都是出於許府大廳。

  只是,今日,大廳中卻彌漫著一股非同尋常的氣氛。

  許海風還是一如既往的,面南背北地坐在了大廳之上唯一那張座椅之上。

  在他的面前,方向鳴和蔣孔明這二位文武百官之首,分站左右,其餘官員按照順序一字排開。

  雖然他沒有黃袍加身,但是這個架勢,已經與皇帝無疑。

  此時,所有官員都是噤若寒蟬,不敢對擺在了許海風面前的那一道詔書發表任何評論。

  今日凌晨,一道詔書從太原快馬加鞭的送進了京師。

  詔書是程家所立的傀儡皇帝,漢賢帝長子劉政廷所寫。

  詔書之中,雖然高度的讚揚了許海風的豐功偉績,將他誇讚為大漢開國以來第一人,但是,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以君對臣的口吻。

  最後,劉政廷更是提出,要擺駕京師,重掌朝綱。並且冊封許海風當朝丞相。上將軍,為文武百官之首。

  這一道詔書就像是投入了水中的一塊巨石,濺起了漫天水花。

  “眾位以為如何?”許海風隨手將詔書放在桌案之上,他和顏悅色的問道。

  下面的文武百官一個個閉牢了嘴咀。這個問題又有誰膽敢回答?

  他們地腦中同時回想起了一個人,在京師淪陷之夜,自盡而亡的禮部尚書蔡鈞芒。

  或許唯有此人在場,才會直言不諱。

  許海風望著下面皆有懼色的百官一眼,心中暗嘆。

  百官中真正具有氣節者,在京師淪陷之時的那一日已經沒有了……

  “咳……”

  終於有人出言打破了死寂一般地僵局,眾人看去,正是接任工部的新任尚書蘇春偉。

  他上前一步,臉上依舊是一番淡淡的笑意:“此事需從長計議。”

  眾人一怔。無不在心中暗罵,從長計議,這是什麼話?不是廢話麼?

  許海風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冷笑連連,不過,他的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那麼以蘇尚書之見,又當如何?”

  蘇春偉的目光轉到方向鳴的身上,突然笑道:“方尚書意下如何?”

  方向鳴眉頭一皺。想不到蘇春偉竟然將這一個燙手的山芋直接拋到了自己的手中。

  這句話可真的是不好回答啊……

  但是,處於他此時地地位,卻又不能置之不理。只好暗中一嘆。道:“如今匈奴潰敗,愷撒撤軍,我大漢的二大威脅已是蕩然無存。按理來說,也是應該迎接皇室子孫回歸京師之際了。”

  蘇春偉的一雙眼睛越睜越大,他看著方向鳴地臉上有著一絲疑惑。

  方向鳴不是已經歸順了許海風麼,怎麼突然之間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迎接皇室子孫回歸,那豈不是要許海風讓出皇帝的寶座麼,他又豈肯善罷甘休?

  雖然方向鳴歸順許海風之事飛庫網並沒有大肆宣揚,但是從西方大營回返之後的一連串舉動。卻都明顯的透露著這個信息。

  而隨著方向鳴地這個決定,許多持著觀望態度的世家都做出了明智的選擇。

  既然如此,他又怎麼會提出完全違背許海風利益地決定來呢。

  “方尚書,您的意思是應當迎接皇上回京?”蘇春偉不確定地問道。

  “理當如此。”方向鳴斬釘截鐵地道。

  蘇春偉轉頭望去,大廳之上,百官面面相覷,顯然並不是僅僅他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

  “不過……”方向鳴話鋒一轉。

  蘇春偉心道,來了,這才是他真正的意圖吧。

  “匈奴入京之時,曾經對先帝一脈嚴加搜尋,據本官所知,唯有太子殿下劉政啟逃亡北方大營,隨後在北方大營失陷之時,亦是不知去向之外,其餘龍子龍孫盡數遭難。”方向鳴頓了一頓,以一種充滿了疑慮的口氣問道:“不知道大殿下劉政廷又是何時前往南方安身立命的呢?”

  他這句話一出,大廳中頓時一片嗡嗡之聲。

  到了此刻,別說蘇春偉,任何人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口口聲聲所要迎接皇室血脈重回京師,但是卻對劉政廷的身份充滿了懷疑,話說明了,就是不想讓劉政廷進京罷了。

  “程家是我朝四大世家之一,他們既然證實了大殿下的身份,只怕……”一位官員唯唯諾諾地說了一句,突然抬頭看見一臉不善地蔣孔明,頓時像是萎了的茄子般低下頭了腦袋,心中更是後悔不迭。

  “程家又怎麼樣?大家莫非忘了麼?若非是程英豪等投敵叛國,京師又豈會失陷?大漢又怎麼落得這個山窮水盡的地步?”

  一人豁然站出,厲聲怒斥道。

  他的聲音洪亮無比,其中更是蘊含著深重的惡意,讓人不自由主的心中一個哆嗦。

  “李將軍,還請稍安毋躁。”蔣孔明上前一步,打了個哈哈,勸道。

  李冠英不敢與他爭辯,只好微一抱拳,退了下去。

  “蘇尚書,以你之見,那位大殿下是否真人?”蔣孔明笑呵呵的問道。

  蘇春偉略一沉吟,他突地想起一事,立即道:“聽說昔日程家宗主程家笙曾經到達北方大營,奉密旨傳召黃龍軍團和蒼狼軍團二倍南下。那時,劉正閩將軍和王宏漢將軍都曾見過此人一面。不如就請他們二位來此一問如何?”

  方向鳴搖頭道:“剎正閩將軍在太原之役以身理國,而王宏漢將軍則遠赴西線大營,替代張晉中大統領整頓軍務,千里迢迢,來返費時,只怕不妥。”

  “那麼方令辰老將軍呢?”

  方向鳴眼中利芒一閃,道:“家叔身體不適,久已不問世事。而且他老人家此時不在京師,亦是無法相詢。”

  “不在京師?”蘇春偉奇怪的道:“請問他老人家哪裡去了?”

  “家叔見天下已然太平,是以放下了一切,出去遊山玩水了。

  蘇春偉心中暗火,剛剛還說什麼身體不適,怎麼一轉眼就又出去遊山玩水去了。莫非方令辰是嫌名長了,不想活了不成。

  這種前後矛盾的話,也虧他說得出來。

  不過,除非他想當場與方向鳴翻臉,否則可不敢有絲毫的挑釁言詞。

  他的眼光向周圍百官看去,卻是人人低頭,不敢與他相望。

  他的心中一陣悲哀,方向鳴這般做作,已經挑明了自己的立場,既然連三大世家之首的方家都那麼做了,這些小小的官員又還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呢。

  蘇春偉一咬牙,終於道:“本官記得有一人,卻是認得大殿下的面貌。”

  “誰?”

  “劉俊書……”蘇春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

  “剎俊書?”

  “不錯,正是這位黃龍軍團大統領。”

  蔣孔明微微一笑,轉頭瞥了許海風一眼,只見他對自己點了下頭,仿佛累了般,伸手扶住了下巴,但是蔣孔明卻清晰的看到了他手中的大拇指正高高的翹著。

  許海風的心中正在感嘆萬分,果然不出蔣大軍師的所料啊。蘇春偉還是指名道姓的點到了劉俊書的名字。

  “創大統領在京師服役多年,對各位皇子了解的最多,他一定能夠分辨的出,程家的那位大殿下,是真,仰或是假?”蘇春偉肯定的道。

  “有理啊有理,不愧是蘇尚書,說得有理。”蔣孔明用力鼓著雙掌,讚嘆道。

  身為所有文官之首,蔣孔明的這番表現絕對談不上任何莊嚴穩重,但是縱然他表現的再稀奇古怪,怕是也絕對沒有人敢以此見責。

  “軍師大人過獎了。”

  “蘇尚書之意,是請劉俊書劉統領前往太原,若是假的殿下,自然無話可說,但若是真的殿下麼。”蔣孔明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只見人人都是全神貫注的緊盯著自己,頓時樂不可支,道:“那就恭迎殿下入京之後,再身登大寶,君臨天下吧。”

  “什……什麼?”蘇春偉這一次可是真的詫異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家主公仁德,驅逐匈奴,擊退愷撒,為的是大漢千千萬萬的百姓安樂,並不是為了這九五之尊的位置。以前是無人接任,在群龍無首,眾望所歸之下,才勉為其難,暫居其位。如今,如果先帝遺孤入京,我家主公自然是樂的逍遙了。”

  “啊……”蘇春偉驚呼一聲。

  在場的所有人看向蔣孔明的眼中都含著極度的古怪之色。

  這般……如同放屁一樣的話,他也能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煞有其事,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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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3章日程-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許府後院,許海風和蔣孔明二人相對而坐。

  “嘿嘿……,這麼快就想來摘取勝利的果實了麼?這可不像是程玄風的做為啊。”蔣孔明輕嘆道。

  “那麼軍師大人以為呢?”

  “我等此時整軍待發,他們這麼做,卻是不合時宜。學生本來以為,當我等出兵討伐匈奴之時,才是他們前來搗亂的最佳時機。”蔣孔明突地一嘆,道:“他們的葫蘆中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啊。”

  “哦?”

  “程玄風能夠隱忍數十年,方始突然發難,連數十年都已經忍了,又怎麼會連這點時間都忍不住,其中定有古怪。”蔣孔明凝眉苦思,卻是得不出任何結論。

  “軍師大人何必為此煩擾,無論他們有什麼後著,難道還能勝過匈奴和愷撒的聯手之勢麼?只要黑旗軍尚在,那我們就一併接下就是。”許海風大笑數聲,充滿了無窮的自信。

  蔣孔明啞然失笑,道:“不錯,我們連匈奴和愷撒都不怕,難道還會懼怕程家麼?學生這是關心則亂啊。”

  許海風收住了笑容,道:“軍師大人,你打算何時出發?”

  蔣孔明輕搖羽扇,道:“一旦與劉俊書相談之後,學生立即出發北上,京中之事,就要偏勞主公了。”

  “嗯。”許海風默默點頭,笑道:“不過數月功夫,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主公,劉俊書將軍和李冠英將軍求見。”

  “帶他們至東,西廂房。”

  “是……”

  聽著侍從逐漸遠去的腳步,蔣孔明輕聲問道:“主公打算先去見誰?”

  “自然是劉俊書了。”

  ※※※※

  東廂房之中。劉俊書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內,他地目光凝望著墻壁之上的那一副山水圖,但是他的思緒卻完全不在這裡。

  今日清晨的早會,他託詞未去。但蘇春偉地那番建議卻早就傳入了他的耳中。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確可以肯定的說一句,那位鐵定就是大殿下了。

  若非如此,昔日程家笙又怎能從北方大營中將二大軍團,十萬大軍全數調離。

  若是沒有那位留著皇室血脈的劉政廷在場,方令辰又如何肯放人。

  而王宏漢和劉正閩也斷然不會舍北方大營而去。

  可是,今日,他再一次的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之上。

  “創將軍……”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劉俊書立即轉身,躬身道:“末將見過主公。”他抬眼一看。只見蔣孔明亦步亦趨的跟在許海風身後,不由一怔,連忙補上一禮。道:“軍師大人。”

  他心中萬分詫異,許海風身為宗師,走去路來,悄然無聲,自然是理所當然。但是蔣孔明又不懂絲毫內功。又如何能夠做到呢?

  他當然並未看見,蔣孔明是許海風一手帶來的,他的雙腳根本就未曾著地。又如何會發出聲音。

  “剃將軍,這次主公召你而來,你可知所謂何事?”蔣孔明問道。

  “屬下不知,請主公和軍師大人明示。”劉俊書推託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蔣孔明淡淡地道:“不過就是先帝長子劉政廷突然神經發作,嫌命長了,想要早點去見閻王罷了。”

  劉俊書身子一震,聽蔣孔明說得這般直截了當,可見他的殺心之濃,已經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了。

  “蘇春偉在今晨舉薦將軍前去太原。辨識劉政廷地真偽,將軍以為如何?”蔣孔明話鋒一轉,問道。

  劉俊書一咬牙,深深一揖,道:“末將明白了,呆在太原的不是大殿下本人,定是程家為了奪權,而私下找到的一個替身而已。雖然此人樣貌肯定與大殿下有所相像,但一定是奸人冒充所為。”

  蔣孔明向許海風點了點頭,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許海風自然明白,他是在說,劉俊書已是全心全意的歸順,不再懷有貳心了。

  “不然,如果大殿下是假,方令辰老將軍等如此精明之人,又如何會都被蒙在鼓中?這絕對說不過去。”蔣孔明一連串的搖頭否定了他地話。

  “那麼?”劉俊書詫異之極的看了他一眼,莫非他要承認這個大殿下是真的麼?

  “昔日程家笙等能夠從北方大營調走十萬大軍,劉政廷固然功不可沒,但是其中最為關鍵地,劉將軍可知是什麼?”

  “請軍師大人明示。”

  “嘿嘿……”蔣孔明冷笑一聲,道:“真正能夠讓他們俯首聽命的,是那顆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劉俊書臉色一變,連他的聲音都有了一些發抖。

  “這可是件寶貝啊,它可是代表了大漢帝國的歷代傳承。”蔣孔明喃喃的道,他的雙眼甚至於都有了幾分耀眼的光芒。

  許海風心中暗驚,軍師大人這是怎麼了?可是第一次看見他對於一個死物如此在乎啊。

  殊不知,此時蔣孔明的心中正在不住盤算,這可是上輩子聞名已久的傳國玉璽啊,說什麼也要拿到手開開眼界,如果有一天能夠返回原世,順手牽祟地帶上了這東西,嘿嘿……那就要發達了…”

  “是,傳國玉璽是大漢開國皇帝從先朝降將手中取得的,確實代表了大漢民族的千年傳承。”劉俊書頗為感慨的道,不過這件寶貝只怕很快就要改換姓名了。

  “不錯,劉將軍此去太原,謹記二事。”蔣孔明吩咐道。

  “請軍師大人指點。”

  “第一。此去太原,路途遙遙,劉將軍務必要以安全為第一,行軍可以緩之又緩。但是,入冬之後務必要趕回京師。”

  “是。”劉俊書面容古怪的答應了一聲,這是趕路麼?就算是遊山玩水也用不了那麼久吧?

  入冬之後,難道要他在路上磨磨蹭蹭的消耗數個月麼?

  “第二點。”蔣孔明突然加重了語氣,道:“你給主公,把傳國玉璽帶回來。”

  劉俊書一怔,遲疑地問道:“只怕程家不肯。”

  “不肯也得肯。”蔣孔明淡淡地道:“你帶領一萬大軍親至太原,見了大殿下,給他詳細分析一下,告訴他。想要得到群臣俯首效忠,就一定要把玉璽拿回來。”

  “如果程家不肯呢?”劉俊書猶豫不決,如果這樣就能討回傳國玉璽。那也未免太簡單了一點吧。

  “那麼,你就留在太原,讓士兵們放開肚皮吃,沒事到窯子裡找點茬,三天二頭地鬧上一鬧。給我吃窮了他們,鬧怕了他們,我就不信他們會有那麼好的耐性。”蔣孔明狠狠的道。

  許海風雙眉一揚。心道這是什麼餿主意啊……

  程家家大業大,又怎麼會在乎這麼點食物,而且一萬人想要把太原鬧個天翻地覆,除非他們是黑旗軍了。

  他抬頭正好看見劉俊書一雙驚異不定的眼光飄了過來,“創將軍,你只管去做就是,記住二件事,入冬之後回京,回京之時。帶上了傳國玉璽,那就足夠了。”蔣孔明對於他們二人眉來眼去地態度大為不滿,道:“至於其它的,便無需操勞了。”

  “是……”劉俊書無奈的應道。

  “你整頓好本部兵馬,這就去吧,記住,一切小心了。”

  劉俊書看了這二人一眼,深深的一點頭,躬身道:“下官明白了。”

  ※※※※

  西廂房,李冠英端坐椅中,他手中拿著茶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他正在軍營操練,突然被許海風喚至城內。聽到了上午的百官談論,他心中有數,怕是與此事脫不了關係。

  只是不知道,許海風會有什麼打算。

  緩慢的腳步聲傳來,李冠英迅速站起,恭敬地道:“見過主公和軍師大人。”

  “李將軍不必客氣。”許海風笑道:“將軍可知,許某尋你何時?”

  李冠英小心翼翼地道:“莫非與上午之事有關?”

  “不對。”許海風搖頭道:“此事與將軍無關。”

  不知為何,聽到了這句話,李冠英立即變得輕鬆了起來。雖然他已經投靠了新主,但是在他的心中,還是不想與舊主短兵相接的。

  蔣孔明搖著羽扇,突然笑道:“剃將軍,主公讓你來此,是想問你一句話。”

  “請主公明示?”“你準備好了麼?”

  “什麼?”李冠英奇怪地問道。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又要他如何回答。

  “你地大軍準備好了麼?”許海風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問道。

  李冠英頓時神情肅然,他挺直了胸膛,高聲道:“蒼狼軍團已有往日六成戰力,隨時整裝待發。”

  “那我若是再給你四個月地時間呢?”

  “主公……您是要……”仿佛感受到了許海風話中含意,李冠英顫聲問道。

  微微一笑,許海風收回了笑容,他的臉上已是一片肅殺:“來年開春,既是許某親率大軍,北上討伐匈奴之時。劉將軍,我記住了你的話,前鋒的位置是你的了。”

  李冠英神情激動,突然翻身拜倒,高聲喝道。

  “臣誓死效忠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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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4章北疆-第十三卷誰主浮沉-蒼天霸血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一個年輕的白衣書生從馬車之中挑起了車簾,看了眼外面的牛祟成群,高聲嘆道:“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祟。”

  “好詩,好詩。”跟在他身後的南宜僚雙手一拍,高聲贊道:“軍師大人這一句詩,把我們整個大草原都說了進去,南宜僚佩服。”

  蔣孔明微微一怔,難道此時這句詩詞還沒有面世麼?不過,他隨即一笑,對於竊取後代優美詩句的這類小事,他卻是根本就未曾放於心上。

  “族長也是好雅興啊。”蔣孔明看著他微微一笑。

  這二個人雖然僅是第一次會面,但是對彼此,卻是早就耳熟能詳。

  蔣孔明自然不必說了,以他此時的聲望之高,若是南宜僚再不知道,就可以自己割了腦袋當夜壺了。

  至於氐族的英雄南宜僚,卻是許海風再三叮囑的,要小心在意的人物。

  蔣孔明笑吟吟的對著他,臉上的笑意仿佛能夠擠出一朵花來:“族長的漢語很好啊。”

  對於蔣孔明這句看似隨口而問的話,南宜僚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回答道:“鄙人從三十年前,就極為仰慕中原的富饒和文化,所以這幾十年來,一直勤學苦練,至今算是有了一點成績。”

  蔣孔明面上神色不變,他輕輕點頭,心中暗道:“如此精通漢語,哼哼……只怕他的目標已經不僅僅是這一片草原了,真是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南宜僚突然覺得一陣惡寒襲身,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心中極為詫異,此時只是初冬。可是天氣怎地如此寒冷了起來。

  就在前幾日,南宜僚突然接到漢人的使者來信,說是漢人中的一個大人物將要親自前來拜會。

  一聽到這個消息,他地心就一直沒有安頓過。漢人的大人物要來這裡,會是為了什麼呢?

  不過,無論他怎麼猜想,也沒有料到,這一次來這裡的,竟然是漢人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蔣孔明蔣大軍師。

  當他看見搖著羽扇地白面書生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怔住了。

  竟然是他,南宜僚心中的那團火立即就開始洶洶而燒。他竟然親自到訪,那麼他來的目的是什麼呢?或許……是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了。

  一想到這裡。他的那顆心頓時火熱地跳動起來。

  “族長可知,蔣某來此,所謂何事麼?”蔣孔明走了二步,突然停了下來,他昂首望天。仿佛是自言自語地道。

  南宜僚心中一顫,不過他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立刻就平心靜氣下來。輕聲道:“請蔣軍師指點。”

  “祟點?嘿嘿……”蔣孔明回過了身子,他的面上帶著一絲冷笑,道:“族長大人啊,蔣某既然親身來此,就是把你當做了好朋友,可是,你的表現,卻讓我失望地很啊。”

  南宜僚雙目之中豁然閃過一道寒光,他沉聲道:“蔣軍師。如果是好朋友來了,南宜僚自然是盡心盡力。”

  “盡心盡力?好,那麼你敢去碰他們麼?”蔣孔明突然伸手一指。

  南宜僚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渾身猛地一震,那裡,正是匈奴人的方向。

  “怎麼樣?”蔣孔明似乎是帶了點嘲弄地口吻道。

  南宜僚全神貫注的凝望著蔣孔明,良久,終於道:“只要許大將軍有此意願,南宜僚願意供其驅使。”

  蔣孔明蹲了下來,用羽扇的把柄在地上寫了幾個字,道:“族長若是能為我家主公取得一人性命,那麼來年開春之際,就是我等大兵壓境之時。”

  南宜僚大步上前,眼珠驟然間凝縮了起來,從他的口中冷冷地迸出了幾個字:“……政……廷……”

  ※※※※

  草原之上,一望無際,西京城,這座匈奴人最為驕傲的大城,雖然依舊巍峨,但在夕陽地照耀下,卻突然多了幾分凄涼。

  匈奴敗了,而且還是有史以來最大的敗仗,他們敗的是如此徹底,再也沒有人任何起死回生地機會了。

  此時,一座粗鄙的茅屋之中,一個偉岸的青年正席地而坐。

  突然,窗戶上傳來一陣“咄咄”之聲,那個青年面上驚駭之色一閃而過。這是何人,以他的修為竟然沒有絲毫察覺,這是何等不可思議之事。

  他的身形豁然而起,大步走出屋外,抬眼望去。

  屋頂之上,一個蒙面大漢正負手而立,背靠月光,冷冷地看著自己。

  “前輩何人?”

  “利智?”那個蒙面大漢並不回答,而是淡淡地問道。

  “正是。”利智對著他微微一躬,這句話是地地道道的匈奴人的語言,只有在這裡生活了十年以上的老人才能說的如此順溜。此人雖然從未聽說過,但是,十有八九卻是位匈奴人。

  蒙面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道:“你——退步了。”

  利智一怔,心中地驚駭實是非同小可。

  在太原一役之中,他喬裝打扮,假冒漢人士兵刺殺古道髯,隨後更是與乃師聯手,合戰許海風。

  這二件事情,在他的心中都留下了一道難以磨滅的傷痕。

  別人或許看不出,但是他和托何蒂都知道,自己的修為已經有了一個極大的破綻,那是在心靈之上留下的痕跡,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彌補得過來。

  他們的武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退步,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的內力退步了,而是說他們的精神境界比起以往來,那是不進反退,相差甚遠了。

  要想重新拾起信心,絕非朝夕之事。

  托何蒂在返回西京之後,只不過停留了三天,第四天便孤身一人,踏入了北面的大沙漠之中,他要到那萬里渺無人煙的地方,去淬煉心性。

  然而利智卻在托何蒂的居所住了整整數月,不是他不想步乃師的後塵,而是他此時心中尚未平復,對於與許海風交手之時的畫面,那是歷歷在目。如果不能平心靜氣,那麼就算是身處荒地,也是一樣的無濟於事。

  “是,晚輩確實退步了。”利智微嘆道,不知道為何,在這位蒙面漢子的身上,他竟然興不起任何隱瞞的念頭。

  宗師——這絕對是一位頂級的宗師人物。只是,他利智可是孤陋寡聞了,怎麼從沒有聽過這樣的一個人物?

  匈奴人中還有這樣的高手,他們師徒二人真是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為何會退步呢?”

  利智沉思片刻,道:“晚輩假扮漢人,突襲暗算,致使心中有了隔閡,隨後與家師攜手,共戰許海風,但是落得個慘敗收場的份兒。如此種種,使得晚輩心神俱傷,退步自然也是不可避免了。”

  “你說得不錯。”那位蒙面大漢默默點頭,道:“我曾經遠赴漢人京師,見過許海風一面。”

  利智雙目一亮,急促地問道:“怎樣?”只是,他的表情立即緩和下來,若非道心不穩,以他的修為又如何會表現的如此不濟。

  “許海風很強。”蒙面人緩緩地道。

  利智一怔,這不是廢話麼,自己師徒聯手尚且不是他一人之敵,若說許海風不強,怕是天下間再也無人相信了。

  “不過,他的個人修為並不比你強多少。”蒙面人的話突然間峰迴路轉。

  “請前輩指點迷津。”利智正色問道。

  “其實很簡單,他強就強在自然之力。”

  “自然之力?”

  “不錯,我並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但是在他的身上我感到了自然之力,人力終究有限,唯有自然之力才是無窮無盡。”

  利智的眼神豁然亮了起來,他日夜所思的點著頭。

  “你也想領悟自然之力麼?”蒙面人突然問道。

  “是,晚輩確實想要一試。”利智躬身道。

  “不行,起碼現在的你不行。”

  “為何?”

  “因為,你的心已經亂了。”蒙面人道:“如果你想要步入更高層次的境界,那麼首先你要能夠做到平心靜氣。”

  利智神情一凝,對著他深深一揖,道:“多謝前輩。”

  “無需客氣,若是你此刻尋一隱匿之處,靜心潛修百日,當可恢復如常,之後再想你自己應該走的道路吧。”蒙面人一揮大袖,沉聲道。

  是,晚輩謹記。”利智說罷,向著他畢恭畢敬地一禮,隨後身影隱入黑暗,竟是連道別也沒有,就這樣徑自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蒙面人摘下了臉上的黑巾。

  只是,讓人不可思議的,這張臉竟然熟悉之極,竟然是中原第一高手太乙真人。

  不過此時的老道士正摸著光滑的下顎,深深地嘆道:“唉……蔣軍師啊蔣軍師,你派老道乾得好差使啊。這把鬍子跟了我幾十年,你是看不慣還是匝地,竟然一定要給我剃掉。”

  他凝視著利智的背影,終於搖頭道:“為何要點醒他呢?這不是給我們和漢人製造麻煩麼?”

[BOOK: 0010 / Chapter: 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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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Apr 25 18:36:01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