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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39-02
第三百八十九章兩個選擇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金光洞撒野！」

周豹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清楚的傳遍了整個酒樓，語氣中充斥著的冷嘲熱諷之意，只要不是傻瓜就能夠聽出來這廝對於金光洞很不爽。

周豹輕輕的抬頭，看著二樓包房門前站著的幾個少男少女，再看看被自己點著額頭，跪在地上，仍然張牙舞爪想要反擊的少年，指尖力度微吐，指下的少年頓時白眼一番，倒在了地上。

「大膽，竟敢如此狂妄！」見到少年突然倒地，樓上的幾名少男少女大驚失色，雖然還是有些忌憚周豹的實力，但是面對此情此景，卻不能不出手，一時之間，劍氣四射，八道劍氣，全都鎖定了周豹，襲殺而來。

「不自量力的小子！」周豹衝殺而來的幾名少年，周豹看也不看一眼，那八道劍光在距離他身體一丈的地方都被阻住了，淡金色的光暈一閃。劍卻斷，人飛！

八個人影被彈飛了出去，撞倒在酒樓內的牆壁之上，強大的衝擊力讓整個酒樓都晃動了起來。

「啊一一！」

「不好，一一！

「樓要塌了，快跑啊一一！」

瞬間，整個酒樓亂成一團，裡面的食客就算是沒有武功，但也看出來了，這是武林高手之間的爭鬥，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捲入了。

剛才還眉開眼笑的那個小二此時已經滿臉苦色，夾在人群之中逃離了酒店，手裡還緊緊的攥著周豹剛才給他的那錠金子，周豹是他引進酒樓的，出了這樣的事情，老闆怎麼會與他干休，還是老實一點，自己離開比較好，反正手裡有了這麼一錠金子，就算是將來自己做生意，也算是有了一點本錢了。

人群噪鬧，衝出了酒樓，在酒樓之外，以周豹為中心，分為兩股，幾個呼吸之間，就跑的乾乾淨淨，甚至連酒樓的老闆都跑了出來，一邊跳腳，一邊在街角觀看，心中祈禱金光洞主保佑，自己的這個小酒樓可不要真的被毀了。

「罡氣？！」這世上畢竟還是有識貨之人的，一看到周豹身體周圍蕩起的光暈，樓上剩下的幾名少年神色都是大變，誰也沒有想到，這在酒樓吃飯也能碰到強者，這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了。

不過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剛才出手的那幾個人是什麼身份，樓上剩下的少年的心便又平靜了下來，在金光洞的勢力範圍之內重傷金光洞弟子，這簡直和找死沒有分別，想到這裡，他們的膽氣一個個的又硬了起來。

「閣下武藝高強，在下佩服，不過，出手如此之重，難道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其中一名少年朗聲喝道。

「你又是誰，金光洞的？！」

「平州李氏，李綸！」少年抱拳道，年紀不大，卻頗有一番氣勢，這絕不是普通家族能夠培養出來的。

「李綸？！」周豹微微一怔，忽然問道，「李繡是你什麼人？」

「李繡？！」聽到這個名子，李綸神情微微一僵，閃過一絲不自然來，「李繡正是在下堂弟，閣下聽說過他？！」

聽說過？

當然聽說過了，這大晉朝中四大少年強者之一的李繡，有誰沒聽過，雖然他們的名號與周豹相比並不算十分的響亮，但是卻足以讓這幫少年仰視。少年七品啊！

這樣的妖孽天資，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便是李氏這般的千年世家，也是千年難出一個，所以，當李繡突破了七品之後，立刻成為了整個李氏的希望，也被內定為平州李氏下一任的家主，而當李繡在周豹的幫助之下，獲得了純陽法器八極玲瓏塔之後，這未來家主的地位便真正的牢不可破了。

這時李氏來說是一件好事兒，但是對像李綸這樣同樣有資格競爭家主的人來說，無疑是十分殘酷的，過早的失去了所追求的目標，或多或少的，心裡面前有一點不甘，有一點異樣，但是不甘也好，異樣也罷，他們也都知道，這輩子恐怕很難對李繡的地位造成威脅了，少年強者的頭銜是恐怖，但是以一個世家大族的力量，傾盡全力去造就一個也不是不可能，問題在於純陽法器，當李繡得到八極玲瓏塔的消息傳到平州的時候，家族中的年輕一代全都絕望了。

失去了家主這一奮鬥目標，這一代的李氏年輕人似乎把所有的興趣都轉移到了其他的方向，儘管修煉武功，但是再也沒有之前那麼熱衷了。也正因為如此，李綸才會跑到這裡來參加這個聚會。

「你是李繡的堂哥？！」望著李綸面上傲然的神色，周豹笑了，「如果我剛才沒有聽錯的話，你們在樓上談的好像是詩詞歌賦啊，你們李家不是以武立族的嗎？怎麼，對自家弟子還有這方面的要求！」

一句話問的李綸老臉大紅，說實在的，儘管已經失去了對於家主之位的競爭力，但是對詩詞這種東西，他也是不擅長的，這一次之所以會參加這個聚會，一來是礙於情面，二來呢，則有他自己的目的。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麼，在這裡卻是不好表露。「文章之道，乃聖人之道，無論是哪個世家都要重視，難道閣下認為光憑武力，就可以治理好天下嗎？！」

見到李綸張口結舌，在他身旁的一名文士打扮的少年接口道，目光灼灼的看著周豹，眼中閃動著奇異的光芒。

「有趣的小子！」周豹毫不猶豫的迎上了他的目光，笑道，「治理天下？治理什麼天下？你是哪家的小子，好大的口氣，小小年紀就想治理天下，倒是挺有志氣的？！」

這明顯小覷對方的語氣讓對方的氣息猛的一滯，這少年看周豹的打扮，以為周豹也是一個和他一樣的文武全才的傢伙，所以還想要和他辯一辯，沒想到周豹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反而開始以一種刻薄的語氣來嘲諷他，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在下明義經院方鐵衣！」

「明義經院？你是明義經院的人？！」聽到方鐵衣自報來歷，周豹有些意外，看著方鐵衣的目光也顯得有些不善起來。

「不錯，我正是明義經院的弟子！」方鐵衣身體一挺，傲然道，「閣下年紀輕輕，就有一身不凡的武藝，的確是令人驚訝，但是若是僅僅只有強橫的武功，而沒有與之相應的德行，就算是你的武功再高，也不值得別人佩服，相反還會遭到世人的唾棄，遺臭萬年！」一席話，說的沛然大氣，讓人不禁擊節叫好。

「遺臭萬年，呵呵，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討厭明義經院嗎？就是因為你們明義經院出來的傢伙，個個都有口臭，每次見到你們我都恨不得把你們狠揍一頓，揍的你們張不了口心情才能舒暢。」說到這裡，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你是明義經院的弟子，對吧，你很有志氣對嗎？你一身傲骨對吧，我是奸邪中人，注定要連臭萬年，對吧？！」

一連幾個「對吧」把眾人說的一愣一愣的，但是就算是傻瓜，也能夠聽出這個青衣秀才語氣中的冷冽之意，那是一種刺骨的冰寒殺意，僅僅是語氣，就讓人不寒而慄了。

方鐵衣微微色變，他不僅僅是滿腹經綸，還有一身不俗的武藝，雖然他現在根本就無法看清這個青衣秀才的真身實力，但是僅僅從他這幾句話中散發出來的那一絲冷冽的殺意，便可判斷，對方實力深不可測，甚至，不是一個僅僅剛剛步入強者境的強者，而是一個八品，甚至九品的強者，但是，這可能嗎？就算退十萬步講，對方是一名九品強者，那又如何呢？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嶺東鎮，是金光洞的勢力範圍，天下間，除了腦子壞掉的強者之外，還有誰有這個膽子跑過來鬧事，除了一一

忽然之間，他的腦子一轉，望著周豹的日光之中閃過一絲震驚，腦海中閃過了關於西北某個強橫存在的無數傳言與描述。

他是明義經院的弟子，對於周豹的資料，他所知的可不是傳言，而是事實的真相，甚至包括他的模樣，這世上雖然沒有相機，但是卻有無數神妙的神通，能夠將人的樣貌準確的描述出來，儘管這些神通對於普通人來講十分的遙遠，但是對於方鐵衣這個明義經院的弟子，卻並不陌生。

他是看過周豹的畫像的，但問題是，周豹現在的形象與以前的打扮很不一樣，所以，他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直到周豹出那一系列冷冽的蘊含著殺意的聲音，他方才意識到事情似乎已經完全脫離了他想像中的軌道。

是的，這世上是基本上沒有什麼有理智的人會孤身一人跑到金光洞的勢力範圍下鬧事，除了，除了，除了西北的那只豹子！

方鐵衣的表情轉換瞞不了周豹，周豹看的清清楚楚，一絲淡淡的嘲笑從他的嘴角邊彎了起來，「看來，你是認出我了，是吧？這樣也好，也省得我多廢口舌和工夫了，你既然是明義經院的弟子，那麼，我便給你一個機會證明一下明義經院的傲骨和剛烈，兩個選擇，第一，從樓上爬下來，爬到這外面來！」他的手，延著樓梯的路線，慢慢的比劃到門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烈，在濃濃的笑意中，吐出了第二個選擇。

「第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