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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38-04
第三七四章 畫地為牢

深夜的都市,多數地方已經陷入了沉睡,初秋的雨驅趕著夏日的炎熱,剛起一陣風,竟然有了一種秋天才有的清麗蕭索。
這座西南城市似乎只有一個地方還保留著夏日的炎熱和躁動,燈紅酒綠間,晃動著女人們婀娜細腰和紙醉金迷的煙氣。
霓虹燈打在街角的路面上,被濕漉漉的地面倒映的非常清晰。路上沒什麼人,但是偶爾傳來的狂躁的音樂聲卻刺破了雨的寧靜,讓安寧和嘈雜屢屢發生不自然的碰撞。

一個女人坐在街角一家已經關了門的小賣部的雨棚下面,佝僂著腰,眼神呆滯沒有一個她這個年紀的女人該有的明媚和活力。反而顯出一種莫名的死氣,沉沉的,軟軟的。就像冬天壓在身上的厚被子似的,讓人感覺有些窒息。

她身邊放著不少酒瓶子,有的開了,有的沒開。她手上夾著一根已經被水打濕一半在已經熄滅的香煙,一隻手撐在額頭上,看不到表情。
她已經這麼坐了整整一夜,從這場惱人的雨開始下時,她就坐在這裡了,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也沒有人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從頭到尾,她的電話沒有響過,也沒有人來找她。

也許是出於她嬌嫩的皮膚和火爆的身材,確實有不少來來往往的男人上前和他搭訕。但每每當她抬起頭露出左邊臉上那充滿邪魅和詭異的紋身時,無論口味多麼重的男人都會驚叫一聲,然後落荒而逃。

而她,似乎並不生氣,甚至一點都不在乎男人們的反應,只是繼續低著頭,淡淡的冷冷的看著大雨一點一點淋透散發著熱氣的水泥路。
這條路,是條不眠的路。而她,今天注定成為這條路上許多的裝飾品之一。特別是雨下的越來越大之後,會回頭看她的人卻越來越少。

她似乎就像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樣,孤零零的坐在那裡,想起來就喝一口酒,大部分的時候卻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裡。
路人會猜測他的身份,甚至有人聽到她低低的啜泣聲,但是她對所有人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過客,回頭就忘掉的過客。

這麼多種類的酒喂。

突然之間,有另外一個女人坐到了她的身邊,低頭看著那一地或者喝完或者沒有喝完的酒瓶子,無端的感嘆了一聲。
他沒有說話,始終保持著那副樣子,似乎對什麼都無動於衷。

「你這麼喝都浪費了。」後來的那個女人看著地上的酒淡淡的搖頭:「我來給你調一杯出來吧.」

說著,這個女人也沒經過她的允許,就拿起了一個透明的已經沒有酒的空瓶子,然後把地上剩下的那些酒一一拿了起來,然後按照一個似乎是她自己設計好的比例慢慢倒進了那個空瓶子裡。

足足到了有大半瓶之後,她用拇指按住了瓶口,用力的搖晃起來,一邊搖還一邊說著:「可惜,如果這裡要是有一杯櫻桃汁的話,這才叫完美了。」

這個女人似乎根本不在意她身邊那個奇怪的人會不會搭理她,從始至終她都在一個人自言自語。
「好了,」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檳榔,扔進了酒瓶子裡,並把那瓶酒遞給了她身邊的那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的人:「這瓶酒,是我在美國半工半讀的時候學到的,叫tomorrow。」

不知道是她的熱情或者是tomorrow這個單詞觸動了那個奇怪的不聲不響的女人,她居然抬起了頭,漏出了她臉上可怕的紋身:「為什麼?」

後來的女人看到她的文身後,愣了一愣,但是神色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並帶著滿臉的微笑說著:「你是問我為什麼給你調酒,還是問這酒為什麼叫tomorrow?」

「隨便吧,」臉上有紋身的女人淡淡地說著,然後接過了酒瓶:「謝謝。」
「這個嘛··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方綻寧。」櫻朝她伸出了首:「如果你問我為什麼給你調酒,因為我喜歡這個。如果問這酒為什麼叫tomorrow,你喝一口就知道了。」

不過她並沒有伸手和櫻握手,只是不聲不響的接過了這瓶看上去很奇怪的酒,然後仰起頭就像飲水機似的咕嘟咕嘟的全灌了下去···櫻看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她是酒吧常客,也經常給人調這種傳說中的牛逼酒。別說半瓶了,就是那些酒量好到爆的陪酒員級的達人,都扛不住三百毫升tomorrow的折騰,一杯下去,再睜眼就到tomorrow了。

那個女人依然沒說話,只是把頭埋在了胳膊裡,一言不發。

櫻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如果硬要比的話,恐怕連入春都不如她。只不過如春的邏輯思維能力交強一點,櫻則是很均衡的發展。
所以她並不會因為別人的冷酷就放棄去探求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於是她默默的摸出一包mone,自己拿出一根並遞給身邊的人一根。

哪個女人接過煙,叼在嘴上,用手指輕輕一劃,香煙便自行燃燒了起來,淡青色的煙霧冉冉的朝上飄去,被涼風打散,在霓虹裡映成一灘氤氳的光圈。

櫻一驚,然後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她自己是什麼玩意她自己清楚,而且以她的能力和辨識力,居然一早沒有看出自己身邊的女人也是個同類。那麼儼然可說,這個女人的能力絕非小可。

要知道即使是花王牡丹,在櫻的面前也近乎透明,如果不是絕對的武力和等級壓制,櫻在就玩死丫了。
可這個女人呢?她居然在這種蕭條的情況下還能阻擋住櫻的洞察,這是何等的大能···「你···」櫻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其實我是個陌生人對吧,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說。」

那女人抬起頭,雙眼無神黯淡的看著櫻,半邊臉的紋身被路邊上的水所倒映的燈光照的及妖嬈又詭異:「也許,我明天就不存在了」
「為什麼?」櫻一愣,然後聳聳肩:「什麼叫明天就不存在了?你要自殺?」

「差不多吧."那女人淡淡的一笑,嘴角的弧度苦澀而傷感:「我只是個工具而已,大概是沒有選擇權利的。」
似乎是因為陌生人的身份,兩個午夜不回家的女人似乎更容易聊得上路,而且即使是掏心挖肺,天明之後,誰又記得?

櫻眼珠子不斷的轉著,這個動作就代表她超人的大腦正在飛速的計算著,然後把所有可能的事件開始互相串聯。「你是說···」櫻頓了頓:「你愛著某個人,而他根本不在意你?」

蔽日云停頓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櫻點點頭,然後另外一隻手按下了口袋裡隨身攜帶著的錄音筆的開關···當然,這個變態的愛好真的只是櫻的一個習慣,她並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李果的話,他都保留著五分的懷疑 態度。所以她從小就養成了一個把別人說的話錄音,然後反覆聽,並一邊聽一邊做筆記,然後綜合語氣語調和用詞來分辨真假的破習慣,這其實不過是強迫症的一種,(看片然後···或者結婚就要生孩子?)但是放在櫻的身上就顯得格外讓人恐懼。

「大概二十五年前,我才算真正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是被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喚醒的。」
女人慢慢的說著,根本不在意自己說的話多麼驚世駭俗:「和我同時喚醒的,還有我妹妹。」

「我醜,她很美。」蔽日云提起妹妹的時候,居然露出了笑容(注定要悲劇的一隻):「他們都說我和妹妹就像是烏云和薄霧,所以給我取名叫蔽日云,而我妹妹叫熏風霧。」

櫻眨了眨眼睛:「你不醜,我覺得你這樣帥爆了,你那紋身不知道有多帥。」
「是嗎?」蔽日云摸了摸自己的左臉:「第一次有人這麼說呢。」

你繼續說吧,沒事,我有耐心。櫻其實指導,這種從小就是醜孩子的女孩,只有兩種極端,要不就是非常非常善良,要不就是變態到極點。

而且從這個蔽日云的話裡,櫻很清楚的知道,這女人並不是人類。甚至不是生物,畢竟如果是生物的話,很少會用得上喚醒這個詞。
既然是妖,那必然是善良的。能成妖精的非生命物體,必須是具備一種悲天憫人的心才能被認可,不認最終會變成妖靈,而且妖靈出生就會被雷劈,並且一直劈。等待他們的結果,要不就是被淨化,要不就是被雷劈到天荒地老。

所以那些能讓人變壞的妖器,通常命都不長,這就叫冥冥中自有定數。

就好像李果那邊的那個叫阿塔的器靈,櫻雖然只見過她一面,但是很明顯,從她的眼神裡,櫻很明顯的看出,這個阿塔實際上是個非常乾淨單純的孩子,並且內心充滿了對生命的摯愛。

一個生來就不被喜歡的器靈,很少被人類污染。她的心必定是干淨而且透明的,否則也就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學著大人們去買醉消愁了。
「能把我們喚醒的人,就是我們的主人。」蔽日云用木訥的眼神看了櫻一眼:「我不會嚇到你吧?」

櫻搖搖頭:「沒事,這只是個故事。」

蔽日云繼續低著頭,然後慢慢的說著壓抑在心底很多年的話:「我們就這樣跟著主任慢慢長大,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在他的身邊。時間過的很快,我越來越嚇人,妹妹卻越來越漂亮。那個男人當然願意跟妹妹在一起。」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櫻似乎被感染了情緒,顯得有些躁動:「都是**。」蔽日云並沒有接嘴,只是用不變的頻率緩緩地說著:「我和妹妹是雙生子。主人說,我代表著世間一切的罪惡、骯髒,妹妹代表著美麗、透明。」

「nonono,這是藉口。」櫻晃著手指頭:「哪個混蛋肯定是要把你支開了。」

蔽日云一愣:「你怎麼知道?」

我智商很高的。櫻一邊用剩下的酒調著雞尾酒,一邊示意蔽日云:「你繼續。」
「他說,既然我代表這光的另一面,就應該去旅行自己的職責。」蔽日云的眼神遙遙看著街對面步履匆匆晚歸的人們:「他就把我排到了一個從來看不見陽光的地方,去看守一群怪物,我在那住了十二年,這十二年我沒有見過陽光。」

「我和妹妹之間,其實互相是有聯繫的。我本來是和她一樣厲害,但是我覺得她在外面的任務應該比我更重要,而且更難。所以我主動給了她我將近一半的能力。」蔽日云眼瞼低垂:「可我不笨,我不笨的。」

「嗯,你只是善良。」櫻呵呵一笑,用手挽起蔽日云濕漉漉的頭髮,並取下自己的發帶幫她紮了起來:「老天爺是公平的。」

蔽日云輕輕的道了聲謝:「他每年回去看我一次,說有時間會帶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就一直等一直等,有時候者的感覺到寂寞和好奇的時候,我就會偷偷的出去。開始的時候,我害怕他會怪我,可是後來我發現,他從來沒有在意過我,而且我聽到他和妹妹說的話,他說要想個辦法讓我消失,這樣就能讓妹妹完整起來。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蔽日云的眼睛似乎因為太久沒有見過陽光,渾濁的就像一條死去很久的魚,可偏偏這樣一雙黯淡的雙眼,在此刻卻流漏出一種黯然的悲傷:「可我還是愛他。」

女人嘛,間歇性犯賤。」櫻遞給蔽日云半瓶混合酒:「這可以理解。」

蔽日云看到酒沒有了,她是是隨手揮了兩下,那些瓶子就這麼憑空滿了,非常離奇。
「我請你喝酒。」蔽日云似乎想扯出一個笑臉,但是她真的很久沒笑過了,這個笑臉比死還難看:「我會嚇到你嗎?」
櫻搖搖頭,輕輕給自己倒上一瓶蓋伏特加,然後一飲而盡:「你這麼可愛,怎麼會嚇到我呢。」

蔽日云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前段時間,妹妹因為一些錯誤,被懲罰消失了一段時間。他過了很久很久才想到有我的存在,然後讓我去幫他一個忙。
「我不止一次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理他不要理他,可是最後還是答應了他。因為我很害怕他有一天連記都不記得我的存在。」蔽日云的聲音有些顫抖:「可是···可是···」

「稍微冷靜一下吧。」櫻皺著眉頭,遞給蔽日云一個辛辣的檳榔:「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噁心,他是誰?我替你報仇去。別的不行,陰人的話,我說我天下第二,誰都不敢認第一。」

可是蔽日云淡淡的搖搖頭:「他讓我去找一個非常非常厲害的人,我受傷了。後來才知道,他只是想除掉我。」
說著,蔽日云撩開自己的褲腳,上面是一大片被灼傷的很急,看上去觸目驚心,恐怖猙獰。按照常理來說,像蔽日云這種能力的存在,這種傷應該很容易就恢復了,但是現在上頭一點恢復的跡象都沒有,就說明她的傷很重很重了。

器靈會不會疼?答案是肯定的,其實所謂的器靈也是一種很另類的生命形式,既然是生命,就會有生命所應該有的正常反應。這麼一大片痕跡,放一般人身上估計都能疼到休克。

櫻一看,火當場就冒出來了。雖然她被判了自己的老東家,但是很明顯,她只是想要自由罷了,嚴格來說,她不但沒有去坑害牡丹,反而極力阻止李果去坑害牡丹···所以她多少也算個義氣女子。

能讓一個蠢貨發脾氣很容易,只要罵他幾聲娘就夠了。而讓一個絕頂聰明的火氣噌噌的冒,這個難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挑戰的。很顯然,蔽日云的那個男人,成功了。

「你的傷沒事吧?」櫻深呼吸幾口,壓制自己的火氣:「會不會很疼?」
蔽日云搖搖頭:「剛開始有點痛,現在好多了。」

「你不會為了這種人渣去尋死吧?」櫻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人渣!」

蔽日云低著頭:「我答應他了,明天就把能力全部給我妹妹。我醜笨能力差,還拖了妹妹的後腿,我本就不應該存在的。」櫻站起身,冷不丁的朝地上砸了個瓶子:「放屁!把那孫子的名字報上來。」

可蔽日云卻堅定的搖搖頭:「這只是個故事,而且我當時發誓要保護他一輩子的。」
而櫻冷冷的一笑:「我得召喚個壞蛋來了!」

[BOOK: 0038 / Chapter: 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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