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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25-02
第六十九章 霸王奪1/2(朱雀記)
這錫杖大有來頭,能擋得住易天行的棍子,這個事實讓他瞬間認出來麼來曆——這錫杖是當年佛祖為了成就唐僧佛位,命觀音大士往長安賣予唐太宗的那根錫杖。

  前人曾雲:此錫杖——“銅鑲鐵造九連環,九節仙藤永駐顏。入手厭看青骨瘦,下山輕帶白雲還。摩呵五祖遊天闕,羅蔔尋娘破地關。不染紅塵些子穢,喜伴神僧上玉山。”

  此贊中那句“喜伴神僧上玉山”中,神僧自然是唐僧,也就是如今的旃檀功德佛,而玉山自然是須彌山。

  

  易天行先是一驚,接著一窘,接著一懼,再接著卻是狂喜。

  驚的是師公糊裏糊塗的大神通,窘的是自己那棍雖然不是太狠,卻一點沒用處,顯得自己太怯。懼的是自己敲師公悶棍,此乃大敬,萬一師公用些什麼佛祖秘傳絕技收拾自己,自己該怎麼辦?

  至於狂喜,卻是……哈哈哈哈,自己師傅就那麼牛叉,原來師公更牛叉,葉相將來也總是會要牛叉,鳥兒子也挺牛叉,那不論自己牛不牛,叉不叉……回了人間,淨土那方面還敢來叫板嗎?

  思慮即定,易天行咳了兩聲,先裝糊塗把剛才那事兒蒙混了過去:“師公,小子剛才是看見你頭上有只蒼蠅,所以急了。”

  “噢,原來如此。”旃檀功德佛微笑說道:“肯定是好大一個烏蠅。”

  易天行哈哈笑道:“是啊。”比了個大西瓜的手勢。咧嘴露出滿口白牙道:“得有這麼大一個哩。”

  ……

  ……

  兩爺孫都知道事情真相,也都懶得說破,所謂你好我好大家好,反正生死傷痛對他們這個層次地人來說。已經很難撩動情緒了。

  略頓了頓,易天行小意問道:“師公,回人間後,你用大神通管住師傅,他自然不會瞎殺人的。到時候,咱們就在人間快活過日子,當然,您心懷蒼生,那可以和葉相天天出去逛逛,找找小姐什麼的。”

  旃檀功德佛忽然陷入一陣沉默。尷尬道:“這個……說實話……我從很多很多年前就發現了,其實我……根本管住他。”

  易天行一擺手。囂張說道:“他不聽話,您就拿錫杖錘他,用定心真言咒他!小樣兒的,還管不了他了!”

  他惡狠狠地說著,全然忘記自己說地對象,乃是自己的師傅老猴大人。

  旃檀功德佛皺了眉尖,像小孩子一樣歎道:“那箍兒早就解了。”

  易天行的眉尖也隨之皺了。沒有說什麼,但心裏卻想著,難道老祖宗手腕上那個烏金鐲子……是她給套上去的?

  很多年前,易天行第一次進入茅舍裏時,便曾經看見古黃袈裟下老猴毛茸茸的手腕上套著一個烏金鐲子。當時的少年還滿心疑竇,心想這猴兒也恁傻了點兒,過了千年,居然還被別人把緊箍套在了身上。

  當時以為是唐僧。

  今日才知道另有其人。

  

  “不管了,我發現這棍子砸不痛您。您不用怕那猴子反天。”易天行面無表情地出餿主意,暗底裏還是想勸旃檀功德佛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旃檀功德佛抬頭,無限溫柔地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後,合什輕聲應道:“可……貧僧不會打架。”

  “不會?”易天行瞪大了雙眼,“是不會,還是不打?”

  旃檀功德佛委屈道:“一來不會打,二來也不會打。”前一個不會是說能力問題,沒有這方面的技能,後一個會,是說意願問題,根本不會考慮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罷了,罷了。”易天行歎了口氣,又從屁股後面把那根鐵棍抽了出來,對這油鹽不進,迂腐恐怖的師公無可奈何,仍只好劈頭劈臉的一頓亂打。

  亂棍打佛,佛滿面無辜,合什坐於樹下。

  錫杖無人命令,自動升起,遊走在旃檀功德佛地身周進行保護。

  鐺鐺鐺。

  撞擊之聲不停地響起,脆生生的,好聽地狠,但旁邊的果樹樹薄泥地卻苦惱的狠。

  枝殘泥飛。

  天上,金棍不知道是是知道錫杖是自己正牌主人師傅的家夥,下手總顯得溫柔有餘,凶猛不足,戰來戰去,總是畏畏縮縮。易天行在下面眯眼看著,暗中罵道:“操,玩情人撫摸咩?”

  他也無法,只好任由金棍與錫杖玩遊戲,聽著半空中那棍杖交合之聲,心裏無來由冒出一個荒謬的念頭:“原來是當當當啊?”

  “什麼是……當當當?”

  他沒有遮蔽自己的識海,所以神識清清楚楚要被旃檀功德佛聽了去,旃檀功德佛好奇問道。

  易天行狂笑出聲,應道:“當當當就是……噢利油……”油字一出口,落地有聲。

  聲音乃是拳風之聲!

  ……

  ……

  易天行猛烈數百拳,毫不留情地轟到了旃檀功德佛的臉上身上。

  “哎喲!哎喲!哎喲!……”旃檀功德佛慘呼連連,坐在地上,被易天行錘地東倒西歪,如同黃山之松,雖四面八方拜卻偏偏不倒。

  易天行氣結,惡狠狠道:“走還是不走?不走我便繼續打。”

  旃檀功德佛苦道:“南無我佛,不去便是不去。”

  於是易天行繼續打。

  於是旃檀功德佛繼續慘號。

  易天行原本想著。用金棍纏住錫杖,再趁機把師公打暈,這樣便諸事大吉。不料師公雖然稟持非暴力原則,一昧挨打並不還手。但奈何抗擊打能力太強,居然挨了這麼多記重拳,居然還沒有暈過去。 

  易天行清楚自己的神力,如果是在人間地話,這樣狂風暴雨的幾千拳過去,估計哥斯拉也要被砸成珍奇餃子餡……但這可惡的師公偏生就是不暈。

  看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時有鮮血滲出的師公臉龐,易天行心裏那個寒啊,下手自然也就緩了。

  如果真把師公打出個三長兩短來,自己怎麼向一家老小諸多人交待?

  ……

  ……

  正在此時。他眼角餘光瞥過腳下一個青青地東西,心頭一動。忍不住要歡呼起來。

  那青色的東西,正是先前喂師公喝過水的綠色米奇小書包。

  也是那個能收死物活物一切物地厲害袋袋。

  易天行收了拳,收了棍,喘息了幾下。

  旃檀功德佛也終於不再掩面慘號,錫杖?的一聲飛回他的身邊,深深地插入地下。他望著易天行關切問道:“童子?可是打累了?”

  易天行成功地壓制了吐血地沖動,堆起滿面微笑。從地下揀起米奇小書包,將書包口打開,念了兩句咒語,然後緩緩走向旃檀功德佛。

  旃檀功德佛看見小書包那小小的口子,幽幽的內裏完全看不清楚,頓時知道這位膽大妄為、胡作非為的徒孫想要做什麼,不由得囁嚅著說道:“用強,是好地。”

  易天行嘿嘿奸笑著,往旃檀功德佛逼了過去。看著無比淫蕩。
 ……

  ……

  用力地系好書包口,易天行終於放下心來,志得意滿地拍拍小書包。說道:“師公,裏面有我從人間帶來的蠻多吃地,還有些小說雜志什麼,你要在裏面閑的沒事,就看看吧,裏面如果沒光,記得拿一個小棒棒樣的東西,面有個鈕鈕,那叫電筒,那個鈕鈕一按就燈亮了。”

  佛畢竟是佛,被易天行收進了小書包,卻依然關不住佛識溢了出來。

  旃檀功德佛的神識淒苦無比道:“即便你捉了我去,我仍不敢放他出來,我又何必?”

  易天行把肩一聳:“帶您去了歸元寺,至於怎麼讓您高抬貴手,那就不是我的事兒,是師傅的事兒了。”他忽然想到一椿最緊要的事情,嚇了一跳,趕緊說道:“師公啊,裏面有些東西,你可千萬別碰。”

  他眼睛骨碌一轉道:“一碰,就天下蒼生蒙難了。”

  書包裏地旃檀功德佛唬了一跳,道:“那便不碰,我什麼也不碰了……只是可惜這袋中並無經書,南無……啊!”

  易天行聽到小書包裏傳出一聲尖叫,驚恐道:“怎麼了?是不是爆了?”

  “有……有……有老鼠!”

  易天行噗哧一笑,心想當時把多聞的銀毛鼠捉進書包裏,沒想到今日倒嚇了師公一跳。

  ……

  ……

  收拾妥當一切,易天行准備再次上路,他靜靜地站在果樹林下。

  這片林子的根源,是被鬥戰勝佛捏碎的果核。

  而就是那個果核,觸發了一件事情,也觸發了佛土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危機,惹了不知多少殺孽,多少恩怨。

  他歎了口氣,天火從手掌心噴薄而出,須臾間將這些果樹林燒成了數縷輕煙。

  師公照顧了這片林子五百年,知有沒有感情。

  但當自己兩個人離開佛祖最後開辟的世界後,就算這片果樹林還能頑強地在如此惡劣的地方生存……那也未免太寂寞了些。

  寂寞,很可怕是?

  

  離須彌山無數公裏,一個遙遠的所在,佛光普照,異香遍地,彩鳥飛於天,黃鶴棲於樹,流水從山上滑下,流入一萬裏大湖,濺起碎玉少許。

  湖畔放著一塊黑石,黑石面上一直流轉了五百年的清光,已經漸漸彌散。

  一個僧人穿著件袈裟,看著那黑石,看不清他面容,只能看見他地背影。

  悟能跪在這僧人的身後。

  那僧人並未轉身,淡淡問道:“淨壇使者,我允你留在須彌山頂看著此石,那是為何?”

  “為的是盡子弟之孝,為須彌山留一存想。”

  “你師傅自囚於石中,你放人入石,此為孝還是不孝?”

  “孝與不孝,在乎人之一念。”悟能嘴硬。

  “你曾進過黑石?”

  “是。”悟能知道,既然面對著這個人物,那隱瞞是沒有必要地事情。

  “噢,為何我進不去?佛祖究竟留了些什麼在裏面?”

  那僧人的背影,在天穹下顯得十分渺小,但又顯得與天地格格不入,瘦削的肩頭像劍一樣,想要戳穿天地。

  他肩頭微動,便似對這蒼穹發問。

  ……

  ……

  悟能叩了兩個頭,長長的睫毛很難得地搭著,桃花眼難得地安靜著:“那是因為我聰明啊。”

  僧人的背影有些寂寞,不知為什麼,能感覺到他在笑。

  笑意彌漫在空氣之中,令佛光更盛,異香更濃,彩鳥清樂,黃鶴悅鳴,流水更加平潤,萬裏大湖隨之輕振。

  不知為何,那黑石憑空而起,緩緩沉入湖水之中。

  ……

  ……

  那僧轉過身來,面上的每一絲眉毛都散發著至善清光,每一個毛孔都透著慈悲佛光,根本看不見面目。

  對話畢,原先黑石下的那片湖石變作粉末,又迅即化作輕煙,最終化為虛無。僧人神通之餘威,依然能逆天地,卻不能打開那塊黑石,只留下一聲無奈話語。

  “人人口頌阿彌陀佛以除煩惱,我應頌何人?”第七十章 站在青山上1/2(朱雀記)
  所以這些天兵們忽然發現了這個凶火的下落,下意識裏急速散開。

  散開之後,才想起了深紮在自己神識深處的那道符命,奮起勇氣,持著仙氣閃閃的兵器,往那長著血翼的凶神處殺去!

  

  小易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輕輕扇動翅膀,在空中定住了身形。

  巨翅扇空,翅尖卷起大大小小數十個形狀各異的龍卷風向四處飛去,卷得那些天兵們陣形大亂,七零八落地由高空墜下,摔的血肉模糊。

  這是易朱出手,當然,也不是出翅,只是他做了一個高速中地懸停動作,由此帶來的“些微影響”,殺死了很多仙兵。

  易天行一扇翅膀,飛到一個看模樣是個天將的仙人面前,一伸手,在一陣脆響裏,輕而易舉地打碎了對方地兵器,捏緊了對方的咽喉,面無表情問道:“你聽說過一個叫易天行的人沒有?”

  他加重語氣:“是個人,是狗屁仙。”

  那位仙官拼命點頭。

  “你知道易天行在哪裏嗎?”小易朱的腦子裏有些混亂,有些自卑,覺得自己要向一個外人來求教自己的老爸在哪裏,真是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

  那位仙官點了點頭,易朱松了點兒手,仙官嘶啞著聲音說道:“易天行飛入雲層,已經被罡風刮死了。”

  小易朱皺皺眉,漂亮的小臉蛋兒別添風采,嘟著嘴搖搖頭道:“不是那次,我是說以後。”

  這位仙官自從天庭與北極大殿開戰以來,便一直身在戰場,然後又接命追殺易朱,哪裏知道如今在天界各個宮殿和洞府裏流傳的小道消息,只有搖搖頭。

  看著小易朱漸漸惘然的臉,仙官以為自己命將不保。戚容微作,忽然便感覺身體一輕,往地面墜落下去,由得發出哇哇亂叫。卻不是驚恐的叫喚,而是發現性命猶在地喜悅狂呼。

  ……

  ……

  小易朱懸浮在空中,撓撓頭,再低頭,忽然皺眉道:“如果爹真的死了,那說明爹教我的東西,都是錯的。”

  ……

  ……

  許久之後,他一伸中指,對准了頭頂那片奇怪而厚實地雲層,表示著壓抑至沉默的憤怒和悲哀。

  洶湧澎湃的天火從他的中指上噴湧而出。迅即擴展成為一個數百丈方圓的恐怖火柱! 

  火柱一觸那些在宇宙之初便自然形成的空間屏障異雲後,並未燒融而入。反是受到了某種阻力,淡淡散散地灑了回來。觸雲而回的天火愈加鮮豔,猛烈無比,化作了滿天火雨。

  這是小易朱的第一次爆發。

  他體內豐沛到了極點的天火在瞬間化作蝕魂融心的火雨,占據了大半片天空。

  天火雨點落在那些天兵地身上,嗤嗤作響,迅即燃燒。

  雨大無處避。天兵天將們紛紛身上著火,瞬息間化為輕煙,嘶嘶響聲中,慢慢消失在天空裏。

  先前墜往地面的仙官還在不斷地喊著,時有恐怖高溫流火自他身邊掠過,嚇得他地聲音由喜悅又轉成了驚慌。

  驚慌的聲音嘎然而止。

  ……

……

  小易朱的清眉在高速上升的空氣裏紋絲不動。

  他的身體快速下降,一腳將那個仙官踩破了胸腹。他看也未看那仙官屍身一眼。略側側頭,似乎在想些什麼,然後一擰身子。翅尖微振,便化成一道紅光,往東面而去。

  東面依然是那個恐怖的戰場,天庭一方,北極大殿一方,在易朱離開後,依然纏綿不舍地互相殺戳著,用萬千天將的淒厲靈魂裝點著天界寂寞地天空,用無數絲縷的血水霧氣浸染著天界幹淨的大地,血光沖天,天地大凶。

  小易朱回到了戰場的上空,兩方交戰的仙軍都發現了他的到來。聞仲領軍的天庭一方,自然是暗自心驚,北極大殿那方雖然有些意外之喜,但蛇將依然免有些狐疑,心想神君大人先前和平離去,為何今日又重返凶地?

  天庭彩雲內,隱隱有小杏黃旗一揮,便有無數天兵自虛無中殺伐而出,往高天之上的那雙紅翼殺去。

  易朱雙翅垂雲而焚,有些惘然地大開殺戒。

  有些事情很難解釋,為什麼明知道是送死,天庭一方依然源源不絕地派出低等級的天兵送死,而沒有真正厲害地仙人出手。

  就連當初追殺易天行的小圈圈小瓶瓶,那些無主法寶遊擊隊,也沒有出現。

  易朱也很糊塗,他只是覺得自己胸腹間有很多的殺意,恨不得將眼前這些如螻蟻般爭鬥地人們盡數殺了。

  反正自己不殺時,彼方天兵亦是一死,自己若殺,只怕對方還會死的幹淨,死的爽快,死的及時。

  而且……老爸,似乎……真的死了。

  ……

  ……

  所以小家夥毫吝惜地散播著自己奪命的火焰,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天兵,像飛蛾一樣,撲進自己身周兩展火雲似的蟟天巨翼中。

  死的人越來越多,地面上的血澤越來越深,天穹下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血水慢慢蒸發,血霧也越來越厚,粘稠的血紅漸漸變成了黑色。

  小易朱入坐時的兩株血樹,不知是不是與他在一起修行了數個月的長時,深受其氣息感染,所以在此時的高溫裏沒有轟然倒塌,反而顯得愈發的鮮豔,以往便如血珊瑚般,此時更被渡上了一層紅中帶紫的瑩瑩寶氣。

  ……

  ……

  隱隱約約間,小易朱感覺到有些事情要發生,而這些事情,似乎一直在等著自己,所以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有些畏懼地緊了緊身上有些殘破的白衣,等待著。

  能感覺到戰場上異象的,除了易朱,便只有與他有相同境界的仙人。

  聞仲不過一天尊,蛇將不過一丫環,統統不夠資格。

  能夠清晰感覺到,並且為之微微皺眉的,是遠距數十萬公裏,分站在兩座大青山上的大神通。

  ……

  ……

  往天庭方向去數十萬公裏的山上,青山疊嶂,流水淙淙,小溪源頭只是石下的那一小泓水。

  水旁有位僧人,正靜靜望向那方遙遠的戰場。

  那僧人頭上是淡淡黑發,高鼻堅毅,柔面慈美,雙瞳泛著淡淡幽藍,美麗超凡,正是從天上到人間,單人追殺須彌山諸位大神通的那位超級強者——大勢至菩薩!

  菩薩身上泛著淡淡的智慧佛光,照遍整座青山,身形如山,紋絲不動。

  不知他的明慧雙眼一直看著戰場那方為何?

  良久,一聲歎息從他的薄唇裏吐了出來。

  這聲歎息出,山間的萬物才感覺到了這位大菩薩的存在。

  青山之上,正隨清風而舞的林梢很詭異地頓住,就像被突如其來的低溫凍住,保持著向山頂倒去的姿式,一動不動。

  菩薩腳下那泓小水卻猛地跳躍起來,像是其間的水精靈忽然跳動了起來,歡喜雀躍,不勝之喜。

  萬物向菩薩行禮,因其威勢自在。

  ……

  ……

  大勢至菩薩以智慧光普照一切,令離三塗,得無上力,如世國王大臣,威勢自在,故名大勢。

  所以天生萬物朝其面,便自然臣服於地。

  但在這三千世界裏,擁有大勢之人,並不是只有菩薩一人。

  ……

  ……

  大青山上空傳來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聲音平和,卻隱隱然與大勢至菩薩分庭抗禮,毫無一絲弱意。

  “菩薩為何執意要讓淩霄寶殿的天兵天將赴死?”

  ……

[BOOK: 0025 / Chapter: 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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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Apr 20 15:21:14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