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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120-10
第1202章犧牲自己

“極限禁術？你居然有此禁術，怎麼可能？”蓋世聖尊痛苦不堪。

“本來沒有，可是看到閣下打造的這座黑白磨盤，先前許多疑惑一掃而空，對于黑暗能量乃至諸多時空本源的理解，生出許多新見解，遂有了這天地同朽。”軒轅南星沉聲答道，他的意志仿佛與整片時空連接到一處，不分彼此，境界高遠。

蓋世聖尊滿地打滾，蟲巢內外所有霧氣瘴氣狂涌而來，灌入其身影，幫他抵御禁術力量消磨。

“果不其然，你動用了逆天手段，把自己的身體打散，就飄浮在蟲巢內外，所以連聖尊都無法窺探到蟲巢隱秘，不敢隨意深入。我們前來，亦在你的算計中。若非到了最後關頭，我能舍身取義，抱著犧牲自己的心態出戰，恐怕你此刻已經成功。”軒轅南星說著，全力展開極限禁術天地同朽的力量，時空不停抖動，似要抹去什麼，卻被一股力量死死拖住，始終無果。

“好一個舍身取義，人心確實是最難測算的變數，你不但祭出黑白磨盤，竟然連同自己一並祭出，為了消滅本尊意識，你可謂傾其所有。”隨著話音，蓋世聖尊一點點站起身來，控制龐大意志強行封鎖時空，讓人面對他時，有一種意志崩潰的感覺。

“你也要進行最後一搏嗎？來吧！剛才那些踫撞算不得決戰，現在才是。”軒轅南星感受到蓋世聖尊凶猛氣焰，非但沒有懼意。反而精神抖擻，戰意高昂。

“好難纏的小鬼，看來你就是本尊的劫數。只要把你從世間抹去，可得大自在。”蓋世聖尊爆發出瘋狂意念，鼓起驚天風雲。向黑白磨盤踫去。

只差一絲不諧，軒轅南星就可以完全逆轉墓室磨盤，將禁術力量發揮到極限。

然而，對方眼力何其高絕？幾乎瞬間便洞悉虛實。沒有半點猶豫，瘋狂氣焰涌動，穿入黑白磨盤，進行意識層面最為驚險交鋒。

此時此刻，蓋世聖尊不得不動用全部力量。來封印即將坍塌的時空。如果時空坍塌，他想從時空盡頭跨越而來，重新塑造出生機，絕無可能。這是他的一線生機，哪怕覆滅也不會放手。

如此一來，所能仰仗的便只剩下精神意志。

外面空間不斷破碎，時不時響起恐怖轟鳴。黑白磨盤內卻異常安靜，自成天地。

軒轅南星站在一座斷崖上，與一道身影相對。

雖然紫陌寶鏡散發出強烈光暈，展現出種種神奇屬性，但是必須用來融合此世界。難以給予額外幫助，以至于二人純以意境相對。

“有趣，原來是單純的以精神體穿越而來，這確實是遨游相逆世界最好辦法。”蓋世聖尊顯露出本來面目，山羊頭很有特點，狹長身影好像一把利劍指向斷崖。

“你既然推算出神船打此經過，難道不知道我是以精神體降臨？”軒轅南星有些詫異，隨口問道，神情沒有變化，卻在全力戒備。

“我能隔絕悠久歲月預測到時空波動，下斷言有人突破宇宙障壁，來到反物質宇宙。亦能遺留破碎星門，讓那個叫夢柯的小家伙意外進入黑海，可是你畢竟不是此界中人，想要推算你的一切太難了，我只能從你身邊人的軌跡旁敲側擊。”蓋世聖尊在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

“原來如此，所以你未推算出，祭出黑白磨盤的同時，我連自己一並祭出。”軒轅南星了然。

“時空力量很強，尤其在黑海這片空間，我的時代已經過去，想要影響這個時代，需要付出極為沉重代價。萬幸，我做到了。只可惜，仍然出現一些偏差，沒有算準一個偷渡客，無法做到真正掌控全盤。而你大概在想，本尊以精神力量駕臨此地，即便身為聖尊，又能留下多少力量？”蓋世聖尊氣勢滔天，背後展開血色披風，獵獵作響。

“唉！與你相對，真的很有壓迫感，你連別人的心思都能算出。”軒轅南星點頭︰“不錯，我剛才就在想，你還留下多少精神力量。”

“哈哈哈，算中人的心思又算得了什麼？在這種時刻，你不這樣想才怪呢！難得的是，你居然也有一些推衍能力，並且可以看到時間線走向。”蓋世聖尊身形陡然騰起，化作一片黑霧。

“說了那麼多，無非是拖延時間，推算最佳出手方式。看來能夠滲入此地的精神力量沒有你所展現出來的那般強大。我覺得你就是一個悲哀，太過依賴計算，在你眼中天下萬物皆是數據一樣的概念，與那些沒有生命的機械又有何差別？”軒轅南星悠悠一嘆，手中發出嗡鳴。

“嗡”的一聲，劍鳴沖天，它太過悅耳，太過銳利。

軒轅南星只出了一劍，就令對面黑霧發出慘叫。

“啊！你，你是個瘋子，本尊明明處于弱勢，你明明有著取勝希望，為什麼還要用犧牲自己的方式出擊？”蓋世聖尊心驚不已，他感覺到自己今天陰溝翻船，要栽在一個小人物手中。

“是啊！你已經不著痕跡顯出弱勢，為什麼我還要犧牲自己，施展出絕滅一劍。”軒轅南星眼神恍惚，別看二人說話，卻在思維層面進行了很多次推算，猜測對方究竟還有幾分實力。

“原來，原來如此，你這個瘋子，來之前就給自己下了催眠指令，不論我說些什麼，你都會傾盡所有，施展出這樣一劍。”蓋世聖尊心頭滴血，他不了解這樣一個人，對自己如此狠辣。

此刻，軒轅南星眼神已經恢復清明，看向對面，搖頭苦笑道︰“不好意思，都怪你給在下的壓力實在太大，我怕受到一些未知因素影響，所以便出此下策。不過，看來效果還算不錯。”

“不，本尊不想死，本尊要超越宇宙法則，成為天尊。”蓋世聖尊發瘋咆哮。

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聖尊的精神力量不斷增強，至少超過軒轅南星半籌，可是卻鼓不起任何威勢，好像一下子頹廢下去，異常低落。

“我剛才無意間，說對一句話。你是個悲哀，事事都要推算，明明比我有著更多勝算，卻要推算出最佳模式，總想以最小代價博取最大勝利。誠然，這是誰都希望的結果，可是你不應自信到連生死關頭都如此行事，所以注定會輸。”軒轅南星轉過身去，任由那黑色霧氣彌散。

“不甘心，只差半步。”蓋世聖尊的氣息在消退，剛才那一劍，擊破的並非其身體，而是他的自信，以及他對推算法則的信賴。

這真是世事無絕對，自以為掌控全局，可以收拾軒轅南星，卻不料自己眼中的小人物突然做出超出測算之事。

前面軒轅南星把自己連同黑白磨盤一同祭煉而出，融入到墓室生死平衡力量之中，確實超出蓋世聖尊算計。而後又施展出極限禁術，同樣在算計之外。可是說句實在話，都未出格。

作為一位蓋世聖尊，豈會沒有萬全準備？

看似超出預計頗多，實則所有事情仍然在聖尊認可範圍內進行。只有當軒轅南星施展出那石破天驚一劍，這才真正超脫出去。

明明軒轅南星已經一步步扳回頹勢，甚至站到上風，為什麼還要犧牲自己？進行玉石俱焚式的攻擊？難道真的是聖尊造成的壓力過大，讓他這個相逆宇宙來的混小子方寸大亂，以至于精神錯亂，胡亂出招？

想不通，猜不透，蓋世聖尊帶著怨念消散。

“你啊！算得再精細，也架不住不要命。不光你在算，我也在算。”

軒轅南星抬頭看向天邊，無視正在崩潰的身軀，嘆道︰“終于撐不住了嗎？不過我算到一絲拖延之機，就是利用你留下的這座宏偉磨盤，暫緩二十四個小時。下面需要分秒必爭，我只有區區二十四個小時，可供利用。若是不能攻入幽靈古國獲得純粹的反物質暗能，恐怕就要走向滅亡。即便逃回去部分精神力量，也會陷入痴痴呆呆狀態百年，那樣與同歸于盡何異？”

話音渺渺，消散在此方天地。

待到聖庭大軍攻打進來，蟲王只剩下龐大軀體倒在地面，神主氣息完全消失，聖尊大墓顯得異常枯寂，唯有那座黑白磨盤靜靜懸在高處，散發出微弱金光，隱隱約約看到兩對金色翅膀。

“是軍團長，朕能感受到他的氣息。”聖主一步跨越過去，想要接近黑白磨盤，卻被一股詭異力量阻擋在外。

“趕快通知神船接收聖尊大墓，等會我會操控黑白磨盤歸位。”洪亮聲音回蕩︰“記住，你們只有一刻鐘時間，來帶走此地寶物，黑龍已經極為接近，還有紫陌聖尊的後人正駕馭一艘較強大神船逼近，還有幾位老聖尊，正在不計代價趕來。”

“嘶，如此多敵人？”聖主高呼︰“聖庭大軍听令，給朕把此地所有東西帶走，無論石頭還是米克蟲尸體，只要能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

“轟隆隆！”

神船進入蟲巢深處，艙門大開，庫多利擔心軒轅南星，急匆匆跑了出來。

“不好，黑龍聖尊動用了未知手段，半分鐘之後就會到達此地。”軒轅南星氣息為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