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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47-07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二百七十二章 觀雪悵然


  葉紅魚說道:“雪不能留人,所以你要留人?”
  
  寧缺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葉紅魚問道:“為什麽昨天夜里便把家里的管事丫環都散了?”
  
  寧缺笑著說道:“這不是證明我沒有留人?”
  
  葉紅魚說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寧缺說道:“今天冬至,管事和丫環也應該多陪陪家里人。”
  
  葉紅魚說道:“那你為什麽要我離開?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沒有放棄刺殺夏侯,你這時候就是要去做這件事情。”
  
  寧缺問道:“你會擔心我的死活嗎?”
  
  葉紅魚搖了搖頭。
  
  寧缺笑著說道:“雖然聽來確實有些令人傷感,不過這才是真實的你,既然你不擔心我的死活,何必管我去做什麽?”
  
  “夏侯是我道門客卿,我哥來長安城為的就是這件事情,他不會允許你從中破壞,我也不會允許,所以如果你要出手,我會把你留在這里。”
  
  葉紅魚看著他平靜說道,右手在青衣道袍袖外,於冬風間便要握住一把虛劍。
  
  寧缺看著她的右手,沈默很長時間後說道:“看起來全天下的人,包括我的師門都不同意我去刺殺夏侯。”
  
  他擡起頭來,靜靜看著葉紅魚的眼睛,說道:“你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我打不過夏侯,便不會想著去殺他,我要你離開,只是想告訴你,葉蘇的那間小道觀今天重新開張,既然是冬至,你應該去那里。”
  
  葉紅魚說道:“你還沒有說你是不是去刺殺夏侯。”
  
  寧缺說道:“我以夫子的人格向你發誓,我從來沒有想過刺殺夏侯。”
  
  葉紅魚神情不變,說道:“換一個名義。”
  
  寧缺說道:“如果我刺殺夏侯,那麽我和桑桑永遠不能在一起。”
  
  葉紅魚怔了怔,似乎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會這樣承諾,皺眉問道:“那你們二人為何如此重視今日?”
  
  寧缺說道:“我們要去紅袖招吃羊雜湯。”
  
  葉紅魚沈默,青衣道袍微飄,消失在被大黑馬啃的狼籍一片的梅樹深處。
  
  大黑馬嚼著梅花的碎沫,帶著香味,離開雁鳴湖,向城外跑去,駐守長安城南門的官兵,早就得了魚龍幫的提醒,知曉了這匹黑馬的來歷,哪里會攔它,嘖嘖稱奇看著它消失在城外的寒冬官道上。
  
  沒有用多長時間,大黑馬便跑回了書院,從側門踏斜坡鉆雲霧,出現在後山崖坪的鏡湖畔,不停喘息,低下馬首去湖面上親吻自己,貪婪地飲著水,滋潤自己將要燃燒起來的咽喉與馬肺。
  
  大黑馬不知道寧缺要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惴惴不安的情緒,它只是隱約覺得自己應該早些回到書院,這樣可以讓書院里的人們,猜到雁鳴湖畔將要發生什麽,它認為自己是報信者。
  
  陳皮皮站在湖畔那頭,看著對岸的大黑馬,圓乎乎的臉頰上浮現出濃重的憂色,唐小棠擡頭看他一眼,問道:“會發生事情嗎?”
  
  “按道理,按照師弟他的性格,明知必敗,那麽便不會做任何決定,所以應該不會發生什麽事情,但大黑馬為什麽會回來?”

  陳皮皮微微皺眉,說道:“我現在發現,我似乎一直都沒有真正了解他的心里在想些什麽,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冷漠寡情現實的家夥,所以我很難想像,他會做出一些勇敢而虛妄的舉動。”
  
  唐小棠說道:“寧缺是個很無恥的人,不過我哥讓我來書院這前就說過,有的人能夠做到極端無恥,其實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氣。”
  
  陳皮皮沈默片刻後說道:“我要去長安城。”
  
  唐小棠說道:“我也隨你去。”
  
  陳皮皮搖頭說道:“三師姐那里不會同意。”
  
  “清晨做早課時,老師便放了我的假。”
  
  唐小棠看著陳皮皮認真說道:“夏侯是我明宗千年以來最大的叛徒,我哥一直想要殺死他,我也一樣,只是很可惜我沒有這個能力,今天既然小師叔要對他動手,至少我要在旁邊看著。”
  
  皇宮里的氣氛很平靜,禮樂聲聲,暖香陣陣。
  
  宮女和太監們面帶微笑行走在殿內,沒有人去看那位傳說中殘忍冷血的夏侯大將軍,也沒有人註意到皇帝陛下臉上的神情有些異樣。
  
  皇帝陛下看著下方的夏侯,淡然說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便不要再生變故,朕不理會寧缺與當年的宣威將軍是何關系,也不想知道最近這幾年長安城里那些命案,他畢竟是夫子的學生,你今日離開長安城,與他相見也難,既然相見難,便不要彼此為難。”
  
  夏侯離席跪拜,平靜應下。
  
  皇帝陛下負手於身後,沈默離開了這座偏殿,提前結束了君王對歸鄉臣子的賞宴,殿內所有的太監宮女,也都隨他離開,把這座偏殿,留給了一直沈默不語靜侍在旁的皇後娘娘和夏侯大將軍。
  
  讓皇後娘娘和一位帝國大將軍單獨相處,從規矩上來說是很不應該的事情,不過這是陛下的旨意,沒有任何人敢有異議。
  
  皇後娘娘靜靜看著下方的兄長,輕輕嘆息一聲,說道:”不會有事吧?”
  
  夏侯看著她,慣常黝黑冷漠如寒鐵的臉上,極罕見的露出極溫暖寵溺的笑容,說道:“都要回老家了,哪里會有事,我現在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倒是妹妹你今後一人在長安城里,萬事皆要小心,若有不諧,盡快通知我。”
  
  皇後娘娘微笑說道:“看書院那邊的動靜,應該是太平了。”
  
  “這本來便是大先生與我的約定,想必夫子也是這個態度……至於寧缺,我們都很清楚他是一個怎樣的人,自然太平。”
  
  夏侯微微皺眉,強行壓抑住胸腹間越來越惱人的咳意他不想在離開長安之後,還讓妹妹替自己擔心。
  
  皇後娘娘沈默看著他的臉色,溫婉的目光似乎能夠深入他的身體龘內,看著他肺部的傷勢,幽幽說道:“在荒原上,唐讓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想來他也不會太好過,當時你為什麽不趁勢殺了他?”
  
  夏侯輕輕咳嗽兩聲,說道:“他能傷我我能傷他,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不過想要殺死他,需要投入更多條命才行,荒原上的那些鐵騎,都是跟隨我很多年的忠誠下屬,何必讓他們拿命去換?”
  
  皇後娘娘聽著這話神情變得愈發溫和,安慰說道:“哥哥你改變了很多。”
  
  “不像以往那般冷酷暴戾好殺?”
  
  夏侯自嘲一笑,心想當年自己兄妹離開荒原來到唐國,沒有任何背景靠山,陛下還未登基,你還不是皇後兩個外鄉人想在這樣一個老大帝國里站穩腳根,除了讓所有敵人感到恐怖害怕,還有什麽別的辦法?
  
  時值寒冬,碎雪如粉自天穹降落,把皇宮里的朱墻塗上了一龘層薄薄的粉,偏殿前的廣龘場上雪飛如絮,似不能終結。
  
  夏侯默默看著殿外的寒雪不自禁想起在呼蘭海北搶到寧缺身上那個鐵匣子後,雙手間沾染的那些如雪的骨灰,然後他仿佛在風雪的最深處,聽到了一些嗚咽的聲音不是北風呼嘯,卻是寒蟬在鳴。
  
  他知道這是幻聽,然而臉色卻依然變得有些難看。
  
  數十年前離開天棄山,南至大唐他豪情縱橫,不可一世然而當他決定背叛明宗,親手把慕容琳霜烹殺之後,他的豪情和氣慨早就已經消失無蹤,這麽多年來,都只是在用暴戾和殘酷掩蓋。
  
  因為從那一天開始,他便是魔宗的叛徒。
  
  從那一天起,他的心底深處一直有兩抹極為寒冷的黑雲,始終驅之不去。
  
  一道黑雲是他的授業恩師,蓮生大師。
  
  一道黑雲是魔宗現任宗主二十三年蟬。
  
  夏侯很強大,很自信,但他非常清楚,一旦這兩道黑雲真的飄過來,自己除了死亡沒有任何別的出路。
  
  當年軻浩然單劍滅魔宗山門,他並沒有親眼看著老師蓮生死去,他始終無法相信,像老師這樣的人,會那樣悄然無息的逝去。
  
  魔宗現任宗主修行二十三年蟬,隱匿於世間,被稱為修行界最神秘的人物,雖說有傳聞他早已死去,但夏侯哪里敢相信?
  
  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恐懼中生存。
  
  在呼蘭海北,夏侯奪到了寧缺手中鐵匣,匣子里不是天書明字卷,而是他老師蓮生的骨灰,他有些失望,然後傷感,接著便如釋重負,大概也正是在那一刻,他真正產生了解甲歸老,就此不問世事的念頭。
  
  “我不知道寧缺進山門之後有什麽奇遇。”
  
  夏侯看著殿外飄舞的雪花,神情複雜說道:“老師的骨灰既然出現在他手中,那麽或許他繼承了一些什麽,而且宗主……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藏在哪里,雖說他肯定不敢在長安城里停留,但世間何處他去不得?
  
  皇後很清楚自己兄長心中最大的恐懼是什麽,走到他身旁輕聲安慰說道:“但蓮生大師終究已經死了,而宗主修行的二十三年蟬,本就是世間第一等變態兇險功法,這些年無論道門還是書院,都沒能覓到他的蹤跡,只怕他早已死了,若他還活著,又怎會這麽多年都不來找你的麻煩?”
  
  “希望如此。”
  
  夏侯說道:“道門葉蘇來了長安城,佛宗之人也將到,如今想來,世間三宗只有魔宗雕蔽如斯,不由有些悵然。”
  

[BOOK: 0047 / Chapter: 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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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Apr 19 09:17:35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