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LE
[INDEX] [BACK] [BOOK]
BOOK
BOOK: 0001


BOOK: 0002


BOOK: 0003


BOOK: 0004


BOOK: 0005


BOOK: 0006


BOOK: 0007


BOOK: 0008


BOOK: 0009


BOOK: 0010


BOOK: 0011


BOOK: 0012


BOOK: 0013


BOOK: 0014


BOOK: 0015


BOOK: 0016


BOOK: 0017


BOOK: 0018


BOOK: 0019


BOOK: 0020


BOOK: 0021


BOOK: 0022


BOOK: 0023


BOOK: 0024


BOOK: 0025


BOOK: 0026


BOOK: 0027


BOOK: 0028


BOOK: 0029


BOOK: 0030


BOOK: 0031


BOOK: 0032


BOOK: 0033


BOOK: 0034


BOOK: 0035


BOOK: 0036


BOOK: 0037


BOOK: 0038


BOOK: 0039


BOOK: 0040


BOOK: 0041


BOOK: 0042


BOOK: 0043


BOOK: 0044


BOOK: 0045


BOOK: 0046


BOOK: 0047


BOOK: 0048


BOOK: 0049


BOOK: 0050


BOOK: 0051


BOOK: 0052


BOOK: 0053


BOOK: 0054


BOOK: 0055


BOOK: 0056


BOOK: 0057


BOOK: 0058


BOOK: 0059


BOOK: 0060


BOOK: 0061


BOOK: 0062


BOOK: 0063


BOOK: 0064


BOOK: 0065


BOOK: 0066


BOOK: 0067


BOOK: 0068


BOOK: 0069


BOOK: 0070


BOOK: 0071


BOOK: 0072


BOOK: 0073


BOOK: 0074


BOOK: 0075


BOOK: 0076


BOOK: 0077


BOOK: 0078


BOOK: 0079


BOOK: 0080


BOOK: 0081


BOOK: 0082


BOOK: 0083


BOOK: 0084


BOOK: 0085


BOOK: 0086


BOOK: 0087


BOOK: 0088


BOOK: 0089


BOOK: 0090


BOOK: 0091


BOOK: 0092


BOOK: 0093


BOOK: 0094


BOOK: 0095


BOOK: 0096


BOOK: 0097


BOOK: 0098


BOOK: 0099


BOOK: 0100


BOOK: 0101


BOOK: 0102


BOOK: 0103


BOOK: 0104


BOOK: 0105


BOOK: 0106


BOOK: 0107


Google:
Content
BOOK Number: 0083-02
    第四卷 垂幕之年 第二百零六章 坐困愁城


  寧缺回到雁鳴湖畔的宅院,衣衫上染著的血,被一路春雨淋灑,此時已被沖淡成暈,看上去就像是一幅水彩畫。

  很多人在等待他的歸來,等著他簽下自已的名字,完成這份和約。

  無論是唐國的大臣,還是西陵神殿的天諭院院長以及使團裡的重要人物,看到他走進宅院,終於鬆了口氣。

  寧缺從婢女手中接過毛巾,擦乾臉上的雨水,走到案前,把和約裡的詳細條文看了遍,沒有任何猶豫,便提起筆來準備簽字。

  天諭院院長看著他身上的血跡,忽然心裡閃過一絲不妙的念頭,沉聲說道:「且慢,敢問十三先生去了何處?」

  寧缺還沒有回答,便有人冒雨來到雁鳴湖畔,把清河郡會館裡發生的血腥事件告知了房間裡的所有人。

  廳內驟然安靜,西陵神殿使團成員臉色極為難看,柳亦青低頭緊握著劍柄,謝承運震驚無比看著寧缺,怎麼也想像不出這名曾經的同窗竟是如此冷血。

  唐國官員們也很震驚,但他們的情緒發展和西陵神殿方面則是截然相反,曾靜大學士看著寧缺微微點頭,意甚讚許,始終沉默坐在角落裡的舒成大將軍,更是用力一拍桌案,厲聲喝道:「殺的好。」

  「清河會館的血案,可是十三先生做的?」

  天諭院院長盯著寧缺的眼睛,聲音極為寒冷。

  寧缺說道:「我做事需要向你報備?」

  「那你就是承認了?」天諭院院長臉色極為難看,厲聲喝道:「既然如此,難道你還想在這份和約上簽字?」

  寧缺不以為意,雖然對方是西陵神殿使團團長。把毛筆扔回硯中,便向後園走去,用冷水洗了個澡。讓婢女泡了壺熱茶,直接去了梅園。

  葉紅魚在雨廊下緩緩起身,看著他說道:「為何再生枝節?」

  寧缺走到她身邊,把壺中的熱茶倒了兩杯,自取一杯握在手中,稍微溫暖些被雨水沖涼的掌心,然後在竹椅上躺下。

  他說道:「大唐向來極重承諾,一旦簽字。便不好再動手。所以我當然要趁著還沒有簽字之前,先把我想殺的那些人殺死。」

  葉紅魚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承諾過我不會動他們。」

  寧缺把茶杯推到她的手邊,說道:「我當時答應你的是把清河會館裡的諸閥子弟送回去,我並沒有說一定會送活人回去,他們的屍首現在都在院外,神殿如果有興趣。隨時可以拉回清河,我沒有替這些人收屍的興趣。」

  葉紅魚說道:「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寧缺說道:「當然有意思,不然我為何要做這件事情?就算你覺得文字遊戲沒意思。但你也要清楚,我還沒有在那張紙上簽字,那麼我便能做任何事情。」

  葉紅魚說道:「難道你不擔心會激怒我?」

  「憤怒不能決定結果。就像你早就已經激怒了我,但我不能殺你,因為我控制不了局勢。同樣,你也不能決定一切,無論是掌教還在隱藏在幕後的那個人。都需要你拿著一份和約回神殿,所以你的憤怒也不能影響什麼。」

  寧缺喝了口茶,說道:「更何況你們最想要的東西,我們已經給了,那麼像清河會館裡的那些人只是附屬品,根本不重要。」

  葉紅魚說道:「重要與否,不由你決定。」

  「清河郡諸閥不過是神殿養的一群狗,這些狗被人殺死了,你們或者會憤怒,但總不至於因為這個緣故,就要和書院撕破臉,相反,難道你不認為讓我稍微發洩一下怨氣,對神殿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

  寧缺微笑說道:「另外我可能確實不能決定這件事情對你們來說是否重要,所以我先做了再來告訴你們,這便是幫你們做決定。」

  簷前的春雨淅淅瀝瀝下著,天色有些晦暗,葉紅魚身上的裁決神袍彷彿就像是面血旗,然而卻掩不住寧缺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他已經洗過澡,這時候卻依然血腥味十足,真不知道先前在清河會館裡殺了多少人,想來他喝再多的苦茶,也很難把心腸洗淨。

  雨廊下安靜了很長時間。

  葉紅魚說道:「一切都結束了。」

  寧缺說道:「或者,一切才剛剛開始。」

  葉紅魚看著他問道:「日後你還會像今天這樣殺人?」

  寧缺想了想,說道:「我確實還有很多人想殺。」

  葉紅魚微微挑眉,說道:「和約上會有你的名字。」

  寧缺笑著說道:「你知道我無恥的程度。」

  葉紅魚說道:「哪怕以書院的名義?」

  「就算是老師的名譽,我都從來沒有在乎過。」

  寧缺把茶杯放下,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對著簷前的春雨喊了一聲,說道:「如果神殿很在乎,我隨時可以退出書院。」

  葉紅魚說道:「你似乎沒有想過,殺的人多了,神殿也不會遵守約定。」

  寧缺轉身望向她說道:「能讓書院忌憚的人,本來就不在神殿中,在那兩個人眼裡,世間百姓皆如螻蟻,怎麼會因為死幾隻螞蟻就憤怒?當然,我只會殺那些能殺的人,儘量爭取不讓神殿太憤怒。」

  葉紅魚說道:「你想要試探道門的底線?」

  寧缺嘲笑說道:「道門什麼時候有過底線?」

  葉紅魚看著他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在乎清河會館的血案?」

  寧缺說道:「自然不是因為你真把那些人當成狗。」

  「不錯。」

  葉紅魚說道:「那些人已經死了,而且我相信就算你再想殺人,有再多想殺的人,你都沒有辦法再殺下去。」

  「為什麼。」寧缺平靜問道。

  「因為你再也無法走出長安城。」

  她看著寧缺的眼睛,目光裡的情緒很淡漠,說道:「你這一生都將被困在長安城裡,你就是一個憤怒的囚徒。」

  寧缺沒有說話。因為這是事實。

  如果他離開長安城,昊天道門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他,因為他在城內便無敵,出城則弱。

  他就是長安城的陣眼杵。


  ……

  ……


  西陵神殿使團離開了長安城。

  他們來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抱太大希望,離開的時候,卻收穫了無數的金銀財寶還有從來沒有前人獲得過的勝利。

  神殿使團內部知道此番談判真正秘密的,只有葉紅魚以及天諭院院長。

  正是因為知曉道門擁有了兩名境界高深莫測的隱世大修行者。天諭院院長非但沒有對這份和約感到滿意。反而生出很多的不解,他不明白西陵神殿為什麼不借此機會,繼續掀起伐唐的高潮,而是選擇了休戰。

  葉紅魚看著窗外柳枝在雨中拖出的道道殘影,在心裡想著:「飲酒可以殺人,描簪花小楷也能殺人。讀書都能殺人,除了當年的蓮生神座,沒人願意看到這樣的一個人間。更何況大先生學會了打架,君陌落冠於地都不去揀,三先生是那隻蟬。寧缺居然不再怕死,這樣的書院,誰敢言必勝?」


  ……

  ……


  寧缺站在南城門下,看了眼落下的雨絲,說道:「雨小了。」

  他在送別。送的自然不是西陵神殿的使團,而是莫山山。

  莫山山說道:「那我便該走了。」

  寧缺沉默片刻後說道:「其實晚幾天走也挺好。」

  莫山山平靜說道:「再晚,終究也是要走的。」

  寧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沒有接話。

  莫山山看著他,認真問道:「將來你會殺很多人?」

  寧缺想了想,說道:「是的,如果能離開長安,我會殺很多人。」

  莫山山望向自已探出裙襬的白鞋,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然後她抬起頭來,嫣然一笑說道:「祝你殺人愉快。」

  寧缺覺得春雨更柔了幾分,說道:「我一定努力爭取。」


  ……

  ……


  西陵神殿使團離開,戰爭正式告一段落,雖然春時將深時,佔據了向晚原的金帳王庭試探著繼續南下,遭到了鎮北軍暴烈而強悍的反擊,又被西陵神殿誥書嚴厲訓斥,不得不退回七城寨,接受了現實。

  各處戰火漸歇,東荒騎兵逃回了燕境,神殿聯軍大部也撤回了南晉和西陵神國,日子漸漸變得平靜起來,只是已經有很多人死去。

  王府門口的白幡並沒有完全渲洩掉唐人的憤怒,朝廷為此做了很多工作,希望能夠把這份怒火引向正確的對象,比如昊天道門。

  寧缺沒有關心這些事情,在和平時期,書院後山依然執行著禁止干涉朝事的律條,最主要是因為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關心這些。

  他想要出城。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離開過長安城一步。

  有很多人想進長安城,但進不來,因為他在城裡。

  他想要出城,卻不敢出,因為城外某個小鎮上,有人在喝酒吃肉。

  寧缺發現自已真如葉紅魚所說,成了這座城的囚徒。

  他的心裡還有很多謎團沒有解開。

  是誰找到了酒徒,並且讓他來到長安城?那個人為什麼要把馬車和鐵箭還給自已?那人為什麼要讓酒徒轉述那句話?

  「世間每一次死亡都是久別重逢。」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曾經設想過某種可能,但理智告訴他,那最不可能。

  所以他,坐困愁城。


  ……

  ……


  (第三章爭取三點半前寫出來。)


本帖最後由 senliuton 於 2013-3-30 01:10 編輯

[BOOK: 0083 / Chapter: 03 ]

Google:
[INDEX] [BACK] [BOOK]
[INDEX] [BACK] [BOOK]

Fri Apr 26 05:13:17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