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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104-04
第六卷忽然之間 第四十三章 希望在人間(下)


都不動,這就是現在書院和道門之間最大的道理。酒徒樓裡飲酒,目光卻落在東方,大師兄更是站在崖畔一直看著東方,二人都清楚彼此的想法,都想去宋國,卻都不能成行,因為誰去都會是問題。

不能離開小樓,便只能飲酒或遠眺,未免有些無趣,時日久了,總要說些閒話來打發這無趣的時間。

「殺死幾千人······寧缺是個很會聊天的人,所以他才能得到與道門對話的資格,讓桃山上那些人必須耐心聽著,但這裡面有個問題。」

酒徒抬臂,用青袖擦拭掉唇畔的酒水,說道:「我能把你留在此處,逼得唐國不敢輕舉妄動,那是因為我見過太多生死,對人間無任何愛憎,寧缺不是我和屠夫,沒有經歷過漫長的時光和無數的生死,他怎麼可能對人間無所愛憎?如果他不能讓人們相信這一點,如何能夠威脅到觀主?」

大師兄沉默不語,想起很多年前,在書院後山,他站在老師的身後,看著長安城裡那個生而知之的男童,想起老師的判詞。

「小師弟······是客人,異鄉為客數十載,或者會生出些情義,但若異鄉對他並無善意,那麼這些情義也會很容易被撕碎。」

他說道:「旁人或者不清楚,觀主必然是清楚這一點的,昊天離開人間,小師弟對這個人間自然再無愛憎,觀主如何不懼?」

酒徒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說道:「即便如此,即便他能讓道門聽他說話,他又能如何?最好的結局不過是爭取拖些時間。」

大師兄說道:「能夠多爭取些時間,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酒徒將酒壺系回腰間,神情漠然說道:「爭取些時間,並不能改變大局。人間的大局已定,你應該清楚月亮正在變暗······時間對你們書院是不利的,道門可以等你們如何能等?還是說那些時間只是用來尋找殺死我和屠夫的方法?」

大師兄轉身,看著他平靜而誠摯說道:「如何殺死您和屠夫兩位前輩,書院已有定案,小師弟爭取的時間自然要用在別處。」

酒徒神情微凝,忽然眉梢微挑,若有所明,說道:「原來是葉蘇。」

時間,是最珍貴的事物,只能用在最緊要的事情上,酒徒自認在當前局勢裡,只有自己和屠夫的性命最為緊要,既然書院沒有把時間放在自己二人身上那麼必然要放在足以改變人間局勢的人或事上。

以他的智慧,只需要很短的時間便能判斷出,那只能是新教以及葉蘇。

如果現在的人間是一盤難解的棋,那個決定死活的棋眼就在宋國,就是葉蘇。

寧缺是個很冷酷的人,如果他確認自己解不開這局棋,救不活葉蘇這個棋眼,那麼他必然會毫不猶豫地把葉蘇拋棄,然後試圖從中獲得最大的利益。

酒徒沉默思考心想如果自己處於寧缺的位置,大概也會如此選擇。

局勢很複雜,宋國那處的局勢卻很簡單道門和書院的強者數量,哪怕是小孩子扳手指都能算清楚,如果道門真的不惜一切代價要殺死葉蘇書院怎麼都沒有辦法阻止,因為葉蘇開始就沒有選擇前往長安接受書院的庇護。

「小師弟和觀主對話,就是要葉蘇活著。

大師兄看著酒徒說道:「他相信自己能夠說服觀主。」

酒徒問道:「那昊天?」

大師兄靜靜地看著他,緩慢而堅定說道:「昊天······可以沒有。」

酒徒看著他的目光,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我不能接受。」

對書院而言,昊天自然可以沒有即便對道門、觀主來說,昊天也可以沒有但是對酒徒和屠夫來說,昊天不能沒有。

寧缺說服觀主,人間回復平靜,新教傳播,昊天變弱,神國終有一天會覆滅,會被人間所代替,那麼他和屠夫到哪裡去永恆?

數年前,桑桑來到小鎮,在肉鋪裡與他和屠夫說了一番話,做了承諾,如果她都死了,那些承諾,又還有什麼意義?

「前輩不需要接受。」

大師兄說道:「小師弟說過,您和屠夫前輩必須接受······如果他能說服觀主,那麼接下來人間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殺死你們。」

酒徒覺得今日的酒有些烈,不然為何會覺得有些醺醺然?他微諷而笑,說道:「要殺死我們,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面對整個人間,即便是二位前輩,也必須退讓。」

大師兄看著他,平靜說道:「因為你們不是老師,他就是人間,你們也不是小師叔,雖千萬人亦要獨往,你們會讓開那條道路,你們會藏身在道樹的後方,看看人間究竟會如何選擇,這,其實就是接受。」

這是直指本心的判定,出自從不撒謊的大師兄之口,更顯得極有力量,就像是一把很粗的刀很粗野地砍到酒徒的頭上。

酒徒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痛,只知道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所以,現在人間是在看觀主的選擇。」

大師兄最後說道。

臨康城的東方天空上覆著層暗雲,便在小樓裡話音方落時,便有雪花從那層雲裡擠落下來,揮揮灑灑,瞬間變得極大。

越過飛舞的雪花,酒徒的目光落在遙遠的桃山處,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或者,寧缺真的成功了。」

大師兄望向南方,微笑現於臉上。

酒香隨雪風而淡,轉瞬即逝。

酒徒從小樓裡消失,再也尋找不到蹤影。

下一刻,他回到了小鎮。

他沒有去茶莊,與那位多年來罕有的友人相聚,而是直接去了肉鋪,找到相識萬年的那位友人,沉默坐下,久未言語。

屠夫見他神情疲憊,眉眼間有塵埃,握著油刀的手不禁一緊。

「出了何事?」

酒徒應道:「不知將會發生何事,所以不安。」

人間不知道將會發生何事,沒有人知道寧缺說了些什麼話,沒有人知道觀主會怎麼選擇,從荒寒的北方到溫熱的南海,所有人都在沉默而緊張地等待。

未知,終究還是有希望的。

一切落到實處,希望,或者也就會變成絕望。

[BOOK: 0104 / Chapter: 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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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 Apr 24 08:06:15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