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LE
[INDEX] [BACK] [BOOK]
BOOK
BOOK: 0001


BOOK: 0002


BOOK: 0003


BOOK: 0004


BOOK: 0005


BOOK: 0006


BOOK: 0007


BOOK: 0008


BOOK: 0009


BOOK: 0010


BOOK: 0011


BOOK: 0012


BOOK: 0013


BOOK: 0014


BOOK: 0015


BOOK: 0016


BOOK: 0017


BOOK: 0018


BOOK: 0019


BOOK: 0020


BOOK: 0021


BOOK: 0022


BOOK: 0023


BOOK: 0024


BOOK: 0025


BOOK: 0026


BOOK: 0027


BOOK: 0028


BOOK: 0029


BOOK: 0030


BOOK: 0031


BOOK: 0032


BOOK: 0033


BOOK: 0034


BOOK: 0035


BOOK: 0036


BOOK: 0037


BOOK: 0038


BOOK: 0039


BOOK: 0040


BOOK: 0041


BOOK: 0042


BOOK: 0043


BOOK: 0044


BOOK: 0045


BOOK: 0046


BOOK: 0047


BOOK: 0048


BOOK: 0049


BOOK: 0050


BOOK: 0051


BOOK: 0052


BOOK: 0053


BOOK: 0054


BOOK: 0055


BOOK: 0056


BOOK: 0057


BOOK: 0058


BOOK: 0059


BOOK: 0060


BOOK: 0061


BOOK: 0062


BOOK: 0063


BOOK: 0064


BOOK: 0065


BOOK: 0066


BOOK: 0067


BOOK: 0068


BOOK: 0069


BOOK: 0070


BOOK: 0071


BOOK: 0072


BOOK: 0073


BOOK: 0074


BOOK: 0075


BOOK: 0076


BOOK: 0077


BOOK: 0078


BOOK: 0079


BOOK: 0080


BOOK: 0081


BOOK: 0082


BOOK: 0083


BOOK: 0084


BOOK: 0085


BOOK: 0086


BOOK: 0087


BOOK: 0088


BOOK: 0089


BOOK: 0090


BOOK: 0091


BOOK: 0092


BOOK: 0093


BOOK: 0094


BOOK: 0095


BOOK: 0096


BOOK: 0097


BOOK: 0098


BOOK: 0099


BOOK: 0100


BOOK: 0101


BOOK: 0102


BOOK: 0103


BOOK: 0104


BOOK: 0105


BOOK: 0106


BOOK: 0107


Google:
Content
BOOK Number: 0111-09
第六卷 忽然之間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場雨

今夜有雲,沒有星也沒有月,小鎮漆黑一片,只有街那頭書畫鋪微弱的燈光漏了些許出來,到酒肆處時,已經極淡,但足夠照清楚人們的模樣。

酒徒的身上有些風塵,但沒有血跡,很明顯,這兩天的時間裡他去過很多地方,卻並不焦慮,因為他還有心情洗澡,換了衣裳。

賀蘭城垮塌,傳送陣啟動的最後時刻,他的無量境界成功地干擾到了天地氣息的運轉,他知道昊天和寧缺都沒能回到長安,那麼他便不再需要焦慮,他相信在漫長的旅程裡,沒有人能夠比無距境的自己更快,走的更遠,就像這場漫長的修行生涯一樣,沒有人比他活的更久,走的更遠。

只是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神情有些疲憊,先被寧缺偷襲,又炸斷了一隻手,受了如此重的傷,即便是他,也無法短時間內恢復。

“我到處在找妳。”

酒徒看著桑桑說道,遠處昏暗的燈光,落在他幽深的眼眸裡,看著有些噬人,就像是荒原上的夜行野獸。

“卻沒有想到妳來了我的家。”

桑桑面無表情說道:“你找我做什麼?”

酒徒肅然說道:“妳讓我恐懼,所以必須儘快殺死妳。”

桑桑說道:“你不會讓我恐懼,但我也想殺死你。”

聽著這句話,酒徒笑出聲來,似覺得有些荒謬。

一個徒有神格、卻無絲毫神力的昊天,其實。只是個弱女子罷了。

大黑馬鞍畔,忽然響起嬰兒的啼哭聲。

桑桑向那邊看了眼,微微蹙眉,沒有想到,這時候孩子會忽然餓了,看來麵湯這種食物,確實現在不適合用來當主食。

酒徒怔了怔,笑聲微頓,然後變大。

“恭喜恭喜。”

他的笑聲顯得極為放肆,充滿了嘲諷與憐憫。“如果讓人間的信徒。知道昊天居然和凡人生了個孩子,會怎麼想?”

桑桑沉默,想起在宋國都城裡遇到的那些神官執事。

酒徒笑聲微斂,看著她皺眉不解問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妳一定要變成人?不要說夫子。也不要說寧缺。更不要提葉蘇。就如觀主說過的那樣,如果妳不想變成人,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桑桑說道:“我沒有想過。但既然會變成人,也沒有什麼不好。”

酒徒從酒壺裡抽出一柄鋒利無雙的劍,看著她說道:“人縱有千般好,萬種苦也都算作好,但卻有一椿不好,怎麼也逃不了。”

桑桑問道:“什麼?”

酒徒說道:“人,是會死的。”

桑桑沉默片刻,看著他平靜說道:“你也會死。”

酒徒微笑,說道:“怎麼死?被妳殺死?妳能怎麼殺?”

桑桑望向夜色裡某處。

“你想用她來威脅我?”

酒徒平舉壺中劍,指向那個曾經與他共度很多良宵,有一份難解情義的美貌酒娘,神情漠然問道。

話音方滿,一道凌厲至極於是無形無痕的劍意,破開夜色而去,在所有人包括青獅黑馬都反應過來之前,落在了酒娘的咽喉處。

如盛酒玉壺般的脖頸間,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線。

酒娘睜圓雙眼,看著手執鋒劍的酒徒,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無法說出來,下一刻,頭顱落進了壚間的酒缸裡,起浮不安。

桑桑看著隨酒起伏的酒娘頭顱,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妳想做的事情,李慢慢其實也做過……書院號稱仁義無雙的大先生,居然也會用無辜嫂子的性命威脅他的敵人,妳不覺得很可笑嗎?”

酒徒一劍斬殺自己疼愛的女子,神情依然漠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手執帶血的壺中劍,看著她說道:“我當時什麼都沒有說,但不代表我真的會接受這種威脅,結果妳也想來嘗試一次?妳已經墮落人間,神國將會變成我們永恆的樂土,我們將共享永恆以及不朽以及無盡榮耀,生命的意義就在於追求永恆,在此之前,情愛又是何物?任何其餘又是何物?”

他在人類社會甚至說整個人類歷史裡的地位其實都很高,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就是活著的神佛,但此時,手執血劍的他更像個魔鬼。

桑桑她本以為對於人類來說,總有些事情是重於自己的生命的,現在看來,那只是她的誤解,或者是因為,她所深入接觸過的人類,都是書院裡的、渭城裡的、長安城裡的那些人,那些人和別的人本來就不一樣?

無論酒徒是何種人,又甚至他已經不再視自己為人,總之今夜,她都要殺死他,她從懷裡取出那把算盤,開始撥打。

很簡單的動作,指尖輕移算珠,從上至下或者從下至上,上下兩格間的隔木被算珠敲擊出清脆的響聲,不似琴而像鼓,又不是戰鼓,似助舞興的手鼓。

小鎮上空的陰雲,忽然變得更加濃稠,隨著一陣來自北方的寒風,雲裡的濕意凝結成無數水滴,落了下來,便是一場暴雨。

嘩嘩嘩嘩。

雨水落在小鎮上,沖洗著被難民洗劫一空的民宅,洗著肉舖上的氈布,或者是因為氈巾上的油膩太重,雨水洗不乾淨,有些動怒,水珠便變成了利刃,悄無聲息地將氈布化解成碎布,然後將肉舖的磚石房梁盡數蝕成空洞,只是數息時間,肉舖便坍塌成了廢墟,地面上積了無數年的凝血與油膩,也被盡數沖離,順著瀑布般的水流,流進屠夫以前肉刀失手斬出的那道裂縫裡,直抵極深的幽泉。

緊隨著肉舖被毀的是酒肆,藏在後舍裡的酒麴子。像雪一樣被雨淋出了無數孔洞。落入酒缸裡的雨珠格外密集,迅速沖淡本就不濃的酒味,酒娘的頭顱消散,與淡酒融為一體。啪的一聲,酒缸破裂成數十片塊,酒水衝入鋪裡,四處漫淌,遇著房柱就像烈火遇著冰塊,瞬間侵蝕一空,整個房屋都開始坍塌。

這場寒冷夜裡的暴雨。來自桑桑手裡的算盤。來自於她心裡的那抹意願,她是昊天,那便是天意現在的她,無法動念便召集東海上的天地氣息變成風暴來幫助自己戰鬥。她已經沒有神力。她用的手段是模仿。她在模仿寧缺寫符,把自己的意願化作念力,然後講給這片天地知曉。

她以天算幫助自己模擬人類修行的手段。只需要計算,便能模似到完美,於是她剛剛學著寧缺的手段會了寫符,便寫出了一道神符畢竟是曾經的昊天,無論是學習還是修行,她的進度要超出人類太多太多這場恐怖的暴雨,曾經在長安城落下過,她寫的這道神符,顏瑟和寧缺都寫過,正是傳說中的井字元。

強大的符意隨著暴雨,籠罩了整座小鎮,小鎮唯一的那道長街和天上最濃稠的那道陰雲,平行而在空間裡相交,正是一個井字。

酒徒站在廢墟旁,渾身濕漉,乾淨的衣裳已然千瘡百孔,花白的頭髮絡絡脫落,露出微禿的頭頂,看著狼狽之極,有如喪家的乏野狗。

肉舖毀了,酒肆毀了,他確實沒有家了。

暴雨漸停,酒徒手裡的酒壺淌著口,比先前重了幾分,他渾身的雨水變成了血水,看著傷勢極重,卻沒有倒下。

井字元是神符,但他有無量的酒壺,桑桑雖然展現了人類難以企及的學習能力和修行天賦,卻無法戰勝他,因為僅靠學習和模擬,無法逾過五境那道門檻。

濕髮搭在眼前,他盯著桑桑,狼狽而警惕。

他不在意自己變成無家之人,因為他將來的家必將在神國之上,是完美而肅穆的殿堂,他很想殺死桑桑,但他需要先確定一件事情。

寧缺在哪裡?

酒徒真正警惕的,是沒有出現的寧缺,他在寧缺手下重傷斷手,雖然寧缺被他傷的更重,但他知道寧缺的恢復能力在自己之上。

就像書院一直認為的那樣,他的身軀早已腐朽。

腐朽,但還能活著,但想要修復如新,非常艱難,無論是受傷還是別的問題,總會讓他感到緊張和強烈的不安。

寧缺在哪裡?

桑桑不知道他現在的位置,也不需要知道,從賀蘭城離開之後,無論他被傳送陣送去了魔宗山門還是成京,西陵抑或長安,他總會來到這裡。

因為她在這裡。

就算他的人一時半會兒到不了,他的箭也該到了。

雨聲消失,算珠擊打算盤框的聲音也消失不見,小鎮裡一片靜寂,青獅先前抬起前掌替兩個嬰兒遮雨,此時與大黑馬一道緩緩遁入夜色中。

“1989、0309”

桑桑忽然說了兩個數字,她低著頭,看著算盤珠構成的形狀,聲音很輕,卻隨風而飄,飄到了無數里外,應該是北方某處。

前天在賀蘭城外的山崖裡,面對滿山花海,她要助寧缺射中觀主時,曾經報過兩個數字來確認方位,此時她說的這兩個數字,自然也是報給寧缺聽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與前天的數字一模一樣,這是何意?

酒徒臉色眼瞳驟縮,一聲嘯鳴發於胸間,身形虛化,穿越天地元氣,瞬間不知去了數百里還是數千里外。

下一刻,他從數百里或者數千里之外,回到原地。

他彷彿沒有離開過,什麼都沒有做。

嗖的一聲,在他身後響起。

那枝箭,已經到了他身後。

他避開了這一箭。

他神情微異,轉身望去,只見一枝羽箭釘在街畔某個當鋪的破門上,箭簇入木極淺,被夜風吹的擺盪數刻,便落了下來。

……

……

(經過劇烈的心理掙扎和搏鬥,我決定,還寫一章,但肯定會很晚。)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4-4-24 01:09 編輯

[BOOK: 0111 / Chapter: 10 ]

Google:
[INDEX] [BACK] [BOOK]
[INDEX] [BACK] [BOOK]

Sat Apr 20 08:57:44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