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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07-04
其063：清寒鳥，你在哪裡？
舒小雅的話，讓在場的少年們都目瞪口呆。也許這話從一個成熟女性嘴裡說出來，沒什麼感覺，但從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口中說出來……

就像剛才她那句「少了層膜」一樣，太驚悚了。

成明星感覺這姑娘不像是活人，倒像是武俠片裡的角色，而且還是那種狠角色，身體髮膚完全置之度外，下定了決心就什麼也不怕。別人以為她有所失時，她卻其實是有所得，典型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型。

誰要是惹到了她……成明星一想就覺得挺嚇人的，睡在身邊的敵人這種形容用在她身上絕對準確。

「考驗什麼的，倒是沒有。」穆蘭嚥了口唾沫，尷尬地笑了兩聲。「你要願意學，我們可以帶你回我們神妙門。但關鍵問題是，將師並不是人人能當的，要有天分，能以將神血引出體內虎符力量的人，才有成為將師的可能。」

「命裡沒有，那就沒辦法了。」舒小雅很不在意地一點頭，「但只要你們願意帶我去，我就感激不盡了。」

「還有我。」林江先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請帶上我一起回去吧，我也要學習將神術。」

「我勸你們不要一開始就滿心衝動。」考步城嘆氣搖頭，十二歲男孩面孔上的小老成樣兒讓人覺得有些詭異。「這個東西真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學的，而且就算是成功得到了虎符，說不定也會淪落成我們三個人這樣子。」

一邊說，一邊將兩手一攤，分別對準了尤良和穆蘭，然後得到了穆蘭兇狠的瞪視，和尤良的撓頭傻笑。

舒小雅有些驚訝，但沒細問，只是說：「那無所謂。至少，我面前有這麼一個機會，我不應輕易放過。如果最後發現我確實沒那個命，我也沒什麼怨言，但如果現在我就放機會流走，我會後悔一輩子也說不定。」

「那就說定了。」成明星一點頭，轉向穆蘭：「小蘭，你和小城帶他們去追村裡人，我怕落得遠了，到時趕不上村人的速度，再找不到新村可就暈死了。」

舒小雅這時又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成明星，彷彿他的話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一樣。林江先讀到了她的表情和眼神，臉色微微變了變。在他心裡，琢磨著的是舒小雅是不是喜歡上了成明星這種問題。

就像成明星面對蘇雲笛會自慚形穢一樣，此時的他也沒有任何勇氣將自己與成明星比較。他多少有些喪氣，同時因為自尊與自卑兩種矛盾心情的緣故，那句一直想喊出來的「我喜歡你」，到底沒有出口。

「你和尤良呢？」穆蘭問。

「我們找找清寒鳥。」成明星一邊打量周圍一邊說，「這可是咱們的任務啊，真完不成的話，會影響咱們在門內的職位。你們把他們送到地方後，咱們在舊村裡匯合。」

「好，你們小心。」穆蘭很想說留下來陪他，但村裡人已經走了很久，她不能確定要用多長時間才能追上，更不能確定路上有沒有別的危險。她不能讓考步城承擔護送的責任。

「你們不是答應帶我們走嗎？」林江先多少有點失望地問。

「那也先得和林叔他們打聲招呼吧？」成明星說，「就這麼一走了之，你想讓他們擔心死？」

「哦，是我想得少了。」林江先的情緒立刻穩定下來，表情平靜地點了點頭。

「和鄉親們告個別，順便也要知道新村的位置。還有這些女孩，也要交給鄉親們幫忙照顧一下。」舒小雅說著，指了指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少女們。

林江先猶豫了片刻：「其實山賊已經消滅了，不如就……」

「留在這裡，還是會有危險。」舒小雅說，「我和巴力剛到外面走了一圈，發現這小子人脈很廣，而且他的師父雖然已經不認他這個徒弟了，但看得出，對他還是有感情的。他這麼死了，難保他的朋友，甚至是師父不會來找麻煩。能避開還是避開的好。走吧，成明星說得對，要是到時找不到新村可就真要汗死了。」

簡單地說定了後，穆蘭和考步城立刻護送著林江先和一眾少女們離開夕照山，一路追村人大部隊去了。成明星和尤良兩人一路慢慢走著，好讓尤良能仔細地感知到周圍的獸類。兩人從山寨出發，一路來到山頂，再從山頂順來路下山，到達了之前尤良曾感知到清寒鳥的半山腰處。

然而這次尤良卻搖起了頭，再無法感應到那種介於海、陸、空三類動物之間的感覺，成明星拍了拍他那厚實的背，嘿嘿笑了笑：「沒關係，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找，實在不行，就把這山找上一遍。」

「嗯，交給我好了！」尤良點了點頭，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仔細地探知著周圍。各種鳥獸一一被他的神奇感應力探查到，但顯然都不是那神奇的清寒鳥。

但找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成明星多少有點洩氣：「我看弄不好，是被剛才山寨裡的大戰給嚇跑了。這種鳥多不多？好不好找？」

「也不算稀有。」尤良說，「但要說找，可確實不太好找。它有三種變化，除了像我這樣有感知力的人，就只有非常熟悉它的人能認得。」

成明星算了一下時間，還有十來天的時間，才到一月之期。來時幾人用了五天的時間，但那是因為他們仗著體力好，時常賽跑的緣故，現在加入了兩個普通人進來，就只能用正常的速度走，那麼恐怕時間要再多加上個兩三天，算來算去，在山裡停留的時間，就只剩下了四天左右。

夕照山是座大山，兩個人靠步行把整個山搜一遍，絕不是四天可以完成的事。但反正時間有剩餘，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在山裡轉轉碰碰運氣。再說有龍老這等高人護體，成明星也不怕在山中遇上什麼野獸，就當是一次野營散心了。

兩人回到山頂，採取畫圓的方式開始搜索，到了天將黑時，也只是將山頂搜索了一遍而已。後山有現成的房屋，卻不用再搭帳篷，利用尤良對獸類的感應力，兩人掏了一個兔子窩，在山賊的寨子裡點火吃了一頓烤兔子，然後不約而同地表示，還是林江先的廚藝比較值得誇讚。

在這樣的房屋中睡，就不需要有人守夜，成明星和尤良一人一間屋地住了下來，關好門窗後，尤良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成明星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地睡不著，乾脆把龍老叫了出來，厚著臉皮嘿嘿笑著：「龍老，您以前說過，我應該先把軍帳造出來，這樣就安全多了，您是不是再費費心，指導我怎麼製造軍帳呢？」

龍老翻了翻眼睛，狠狠瞪了他兩眼：「小子，你說老實話，你是不是睡不著，所以就把我叫出來唱催眠曲了？」

「哪能呢？」成明星一本正經，「我難得好學之心大起，您老就成全了我吧。」

「好吧。」龍老搖頭一嘆，在床邊坐了下來，「軍帳的力量源自於虎符，仔細說來，是一種空間性質的法力，使用時有三個層次的變化，第一層次是以無形之力保護自身；第二層次，則可令軍帳以具體的物體形式出現，使別人無法看清軍帳中坐的人是誰，又在如何調兵遣將；第三層次，是軍帳擴大化，可以保護除自己外的更多人。」

「這也成？」成明星一臉的興奮，「我說那時巴力剛要舒小雅趕快進他的屋子裡呢。」

「巴力剛那傢伙其實不是個很強的將師。」龍老說，「他一開始就把所有的兵卒全喚了出來，又直到最後才使出那種毒霧，第一可以說明他對自己的力量沒有自信，第二可以說明憑他的力量使用兵法很勉強，而且其也沒有好的戰術戰略意識。這可是一個將師的致命傷。要知道，將師的力量，並不只在於製造兵卒的多少與強弱，更主要的，是運用戰術。歷史上，以弱勝強的戰例比比皆是，奇跡的原因，就是戰術。」

「嗯。」成明星點著頭。

「所以，當你擁有了一定數量的隊伍後，如果能造出有軍師素質的軍官來，對你力量的影響將是巨大的。」龍老說，「如果將師本人對於戰略戰術沒有良好的認識，但能造出有這樣認識的軍官，那麼就可以通過他來彌補自己的不足。」

「自己不懂的事，自己造出的兵卒卻可以懂？」成明星有點聽不懂。

「武術家他娘一定是武術家嗎？」龍老哼了一聲，「照你這種想法，將師造出的最強戰將，也肯定是打不過將師本人的了。」

「哦，大概明白了。」成明星一個勁兒點頭。「不過這離我太遠了，還是先說說軍帳的事吧。」

「我說了，軍帳是一種空間性的力量。」龍老瞪了他一眼，「最初使用時，要先感應虎符內的力量，不是火焰鍛造的力量，而是形成那無邊空間的力量，當感應到這種力量後，再試圖控制它，這是第一步，第二步則是在虎符空間內，通過那種力量製造某種形式的房間，實際上也就是軍帳了，當這一步成功後，就是第三步……」

龍老說著說著，就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仔細觀察了一下後，氣得忍不住罵起娘來：「小王八蛋，又他娘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