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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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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140：兩個極端

章書緩步走到了兩百米長，一百米寬的比賽場上，帶著那種看不起天下所有人的眼神，掃視了四周後，挑釁性地回過頭，看了看神妙門方向，目光鎖定在單樹聲身上。

「這個傻貨。」單樹聲差點沒笑出聲來。

章書在賽場上緩步移動著，似乎是想盡量展示自己，讓所有觀眾都記住他。這引起了負責記錄將師兵卒數量的小吏們的不滿，帶頭的一個大聲說：「喂，這位將師，請快些吧！別耽誤了別人的時間？」

「耽誤別人的時間？」章書用鼻子哼了一聲，「恐怕是那些傢伙耽誤了我的時間吧。算了，和你們這些無知的傢伙說再多也沒有意義，還是用我的實力來讓你們開眼吧。」

「裝什麼啊。」一個記錄小吏忍不住低聲嘟囔，「搞得像多大個人物似的。」

「斗溝縣最近這兩屆選拔賽中也沒見過這人。」另一個謹慎地對他低語：「恐怕是新從外邊拉攏過來的，應該是有些斤兩吧？」

章書沒理他們，而是緩步走到了賽場中央，很誇張地展開了雙臂，成明星覺得他這個動作就像是牧師布道時高聲讚頌主的動作。

「裝什麼神棍啊。」成明星暗自嘟囔。

剎那間，上百道門在章書周圍的賽場上平空出現，圍繞著章書，形成了一個圓形。隨著門的開啟，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手裡提著長刀的騎兵，已快速地從門內衝了出來，如同太陽放射光芒一樣，向著門朝向的方向快速向前奔馳。

這一手果然漂亮，觀眾們都忍不住為這漂亮的陣型發出歡呼。

「這傢伙，還真不是吹牛！」單樹聲驚呼一聲，「好傢伙，每扇門裡都沖了五、六個騎兵，這傢伙竟然是五百主級的將師！天啊，難怪他這麼狂，他確實有狂的資本啊！」

「看看吧，這就是強者的實力。」章書轉頭望著單樹聲，雖然距離讓他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從單樹聲已經站了起來這點來看，他知道，單樹聲已經被他震到了。

騎兵們衝出一段距離後，便立刻調轉馬頭，在一名全身披甲的五百主，和七位百將的帶領下，打馬順時針奔馳起來，在賽場中央形成了一朵盛開花朵的圖案，隨後，這花朵又變成了一個方陣。

橫看也好，豎看也好，甚至是斜著看，這方陣都是完美無缺的，成明星感覺也只有國慶大閱兵時的儀仗隊能排出這麼整齊劃一的隊形，忍不住拍了幾下巴掌，立刻引來了穆蘭和尋仙雪憤怒的目光。

「大白天的怎麼有蚊子呢？」成明星一咧嘴，急忙四下裡亂看，舉著兩手，假裝要拍蚊子。

「這成門主反應可真快。」小蝶在一旁不懷好意地笑著。

「好厲害啊！」記錄的小吏們瞪大了眼，幾乎忘了他們的職責，還是領頭的最先反應過來，咳嗽一聲後，急忙催促同事們快點記錄。

其實章書的兵卒雖多，卻極好清點，因為他將兵卒排成如此整齊的隊形，基本上是一目瞭然。小吏們很快點清了他的兵卒數，加上五百主與七名百將，竟然是七百二十六名。

「厲害啊！」主席臺上，掌府大人王至武看到這場面，一下就激動了起來，轉頭對斗溝縣城守謝大人一豎大拇指：「謝大人，斗溝縣內竟然有這種人才，真是我艾曲府之幸啊！好，這次咱們鐵定能在州十強中，取得一個名次了！到時，一定給你謝大人記上一功！」

「多謝掌府大人！」謝大人好一陣眉飛色舞，斜眼看著八家縣的文景，挑釁之意溢於言表。

文景哼了一聲，沒理他。說實在的，一看到這章書竟然擁有這麼多兵卒，而且是清一色的騎兵，文景的心就涼了大半截，對於這次選擇賽的前景很是擔憂。

可別費了半天勁，卻落個兩手空啊！文景在心裡暗自打鼓。

尋仙雪看了看成明星，從成明星臉上的表情中，她什麼也沒讀出來。成明星是表現得挺驚訝的，好像是被對方震住了一樣，但不知為什麼，尋仙雪覺得他的驚訝多少有點做作，雖然不是故意在表演，但就是看上去很假。

章書站在自己的隊伍面前，得意地抬頭接著觀眾們的歡呼，兩隻胳膊全抬了起來，有節奏地一上一下輕抬輕放，觀眾們也來了默契，跟著他胳膊的動作一聲一聲叫好。

好事者這麼一帶頭，所有的觀眾漸漸就都加入了進來，一時間鬥場內「厲害、厲害、厲害……」的巨大聲浪一波接著一波。

享受夠了這種大明星演唱會才有的待遇後，章書緩緩放下了胳膊，得意地笑著，指揮著兵卒們打馬進入虎符之門內。離去時，仍與出現時一樣，拼成了個旋轉的圓形圖案，最後百扇門一起消失不見，章書才在觀眾們變得雜亂了的歡呼聲中，緩步走了回來。

「看把這貨狂的！」舒小雅恨恨地咬牙說著，「成明星你能忍嗎？反正我是不能忍。丫就長了一副欠揍的相，你無論如何，都得把他給我打相千朵萬朵桃花開來！」

看不出來她的暴力傾向還挺嚴重的……成明星咧著嘴，在心裡暗笑。

好半天後，觀眾們的聲音才平息下去，而隨著一聲咳嗽，成明星聽見有人大聲說：「下一位，八家縣參賽者成明星上場。」

「到我了？」成明星嘿嘿一笑，緩緩站了起來，衝著周圍的夥伴們一抱拳：「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一會兒要是沒人給我叫好，就麻煩你們了。」

「呸，說得好不要臉。」穆蘭瞪了他一眼，「你就這麼沒志氣？你的本事比他大得多了，給我好好表現！」

好好表現？開什麼國際玩笑。成明星一咧嘴。

他慢慢走下了參賽區，向著賽場而去，隨著他的腳步而漸漸移向賽場的，還有一對目光，目光的評價叫章書。

直到現在，章書才不得不相信，原來單樹聲真的沒騙自己，原來自己的對手真的就是這麼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原來他一直把假相敵定錯了人。

成明星站在賽場上，看著那些記錄小吏，小吏們也看著他，雙方就這麼相面了有一分多鐘後，記錄官的頭兒終於不幹了，張嘴就吼：「我說八家縣的這位將師，你是將師還是卦師？到這兒來是比賽來了還是相面來了？來來來，我給你倆小錢你給我算一卦！」

這話立刻引來了觀眾們的一陣轟笑。離得遠的聽不清記錄官說了什麼，所以一時沒反應，等前邊人把話傳了過來，立刻也跟著笑了起來。如此一來，卻是在鬥場內形成了數波笑的聲浪。

娘娘的，哥這聲音的質量是一點也不輸於章書啊！只可惜這內容就有點……成明星暗自咧了咧嘴。

「開始啊！」記錄官開始瞪眼睛了。

「好、好、好！」成明星急忙點頭，右手習慣性地摀住左大臂上的虎符，剎那間，虎符內的力量湧動，一扇破木頭門和一扇碧玉門同時打開。

「哦！」觀眾們一起發出一聲驚嘆，當然不是震驚的驚嘆，而是吃驚的驚嘆。

任誰第一次看這破木頭門，都會忍不住地吃驚。

接下來的事兒，就更讓廣大觀眾跌破眼鏡，只以為這不是將神大會選拔賽，而是某個大戲院裡上演的滑稽劇了。

只見成明星放出的那兩扇門緩緩打開，暮雲和龍老一個挺著胸膛搖著羽扇，一個佝僂著後背打著哈欠，從門裡走了出來。

「啊！」這時成明星突然叫了一聲，一拍腦門兒：「忘了征征了，好歹他也是我的兵卒啊！」一邊說，一邊打開了雕花檀香小門。

可愛無比的征征寶寶，就一下從門裡跳了出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鬥場中的觀眾們，似乎有點害怕。

「別怕。」龍老心疼地兩步過去，把征征抱在了懷裡，輕輕拍著：「爺爺在這兒呢。」

因為離得遠，龍老的聲音又低，所以別說是觀眾，就是記錄官們，也根本沒發現他在開口說話。

短暫的沉默後，笑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地在將神鬥場中潮湧而起，許多人拍著大腿笑疼了肚子，在心中堅信這是掌府大人為了讓大賽不至於太過沉悶，而決定加演的滑稽劇。

「這是什麼啊！」主席臺上也笑成了一片，斗溝縣的謝大人笑得又是拍桌子又是跺腳的，衝著文景連笑帶說，聲調分不清是高興還是悲傷：「我說文大人，這就是您推薦的將師？可真厲害啊！這拖家帶口的，有爺爺有孫子，還有爸爸。」

「嗯。」堂堂掌府也跟著大笑了起來，忍不住接著這笑話說了下去：「全家福，就是還少個奶奶和媽媽。不過老實說，這爸爸的賣相還真不錯，一看就是有實力的。」

「當然了，他得一個人養家餬口嘛！」另一個縣官大笑著說。

整個主席臺上，惟一沒笑的就只有文景了。他此刻的心中只有憋屈，只有鬱悶。他的臉變成了鐵青色，一副誰再敢跟他多說一句話，他就抄凳子跟人拚命的架勢。

「他這……」小蝶怔了怔，大叫著：「你們門主這也太寒磣了吧？」

「你懂個六啊！」考步城不屑地哼了一聲，「這三個人的本事……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