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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37-08
其九月其367：戰前準備

回到自己的住處時，管家立刻來稟報：紹先生一大早就來了，已等了多時。

「快把紹先生請到我的……」成明星想了想，覺得書房這地方會客挺有文化氣息的，也符合自己這個「大詩人、大詞人、大文豪」的身份。「請到我的書房，再讓人給泡點好茶上來。」

管家領命去了，成明星則急忙抓了個僕人，讓其把自己帶到書房──宅子大，他又還沒正經住，哪裡是茅房哪裡是廚房，他完全沒概念。

進了書房，成明星忍不住感嘆起來，蘇空城看來是真把他當成了文豪，給他佈置的這書房都快趕上圖書館了，光是大書架就有六個，小書架拿眼睛一掃，這邊一堆那邊一堆的。

窗邊、牆角、牆邊，好幾處地方都有桌椅，還有臥榻，顯然是為了方便成明星在各處讀書、用各種姿勢讀書。成明星實在不能不佩服，這才叫用心討好人呢。

花錢誰都會，但用心就難了。所以從古到今，有許多人就不明白，自己花了那麼多錢，怎麼對方就是和自己不親呢？答案很簡單，你花了錢，但沒用心。

荊軻為啥捨命幫太子丹？除了他本身可能也想殺秦始皇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太子丹對他好。可什麼叫好呢？那不是給你倆錢兒你愛咋花就咋花，而是細心地為你著想，用心地讓你舒服。

片刻工夫，僕人就把茶端來了，再過一會兒，管家把紹離塵引了進來。兩人一見面，紹離塵就笑了：「成門主很忙啊。我聽說一宿沒在家？」

「啊，是啊。」成明星笑著，給紹離塵讓了個座，給倒上了茶，管家退了出去，細心地把門給關好了。

「開著吧。」成明星高聲喊了一嗓子，剛走不遠的管家又折回來，把門給打開了。

「那幾個窗子，也全打開。」成明星又說。於是管家進了屋，把所有的窗子都打開了。

管家走後，成明星沖紹離塵一笑：「這是跟一個朋友學的一招──越是要談機密的事，越不能關小黑屋裡，最後到人多的地方去。我這是活學活用，雖然身在屋中，但至少不把它整成小黑屋。門窗都開著，咱們看外面也方便，有什麼動靜也能聽見，別人想偷聽就難了點。」

「高見。」紹離塵微微一笑，但顯然沒把這太當成一回事。「昨晚民間盛傳，說是有流星貼著帝都頭頂劃過，還隱隱有隆隆聲傳來，似是什麼預兆，不知成門主聽說了嗎？」

「嗯，那是我幹的。」成明星認得極是乾脆。

「您？」紹離塵雖然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但成明星這麼幹脆地認了，還是令他感到吃驚。

「啊。」成明星一點頭，笑了。「反正咱們是自己人，而且我早晚得上前線對付遲烏那幫子人，到時一亮相，你們也能知道，所以乾脆先認了唄。」

「您是怎麼辦到的？」紹離塵驚訝地問，「我沒聽說有什麼異獸能發光，還能發出那種吼聲。」

他倒沒問成明星怎麼能在城裡使用將神術，因為這方面的將師用具有不少，雖然昂貴得離譜，但以成明星的身份，有幾個也不奇怪，紹離塵理所當然地以為他是用了破軍符一類的東西。

「那不是異獸。」成明星一笑。「但比異獸更厲害。」

實話可以說，底細可以露，但實話不能說到連自己內褲什麼顏色都交待，底細不能露到連自己保命錢藏在哪兒都畫張圖給人看。

所以他沒繼續這個話題，紹離塵是聰明人，也沒接著問，只是忍不住感嘆起來：「成門主不愧是主上看重的盟友，剛剛遭遇了那一場變故，竟然……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實力。」

「是因禍得福吧。」成明星嘆了一口氣。提起這個，無限感傷。

紹離塵也看出成明星心情不佳，於是立刻轉了話題：「昨晚的事，主上比較重視，但既然不是流星，而果然是成門主，那也就沒什麼了。」

「果然是成門主。」成明星把這句話琢磨了一遍，不由笑了。蘇空城到底是蘇空城，竟然早猜中這奇事是我幹的。

「紹先生來，就為這事？」成明星半開玩笑地問。

「當然不是，只是好奇，隨便問問而已。」紹離塵笑了笑，「我是想和成門主隱隱邊境的事。」

「王爺的意思怎麼樣？」成明星問。

「主上的意思，是由成門主自己決定。」紹離塵說，「因為主上知道成門主剛被人暗算，力量全失，所以……」他笑了笑，沒往下說。

成明星明白，蘇空城這是在給他留面子。

如果他的力量已經完全失去，再沒有與黃軍傑對抗的力量，那麼也就不用去邊境了，去了也只是多一個浪費糧食的傢伙而已。但蘇空城就是蘇空城，像「你現在這樣，就別去了吧」之類的話，說出來必然傷人，所以他才示意成明星自己決定。

什麼叫自己決定？那就是給你個台階下，讓你自己找點理由走人，彼此不傷感情。

而如果自己決定前去，那麼蘇空城就明白了──這老兄的力量損失，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還能戰。

「我想成門主當然會去了。」紹離塵笑過後，替成明星做了決定。

「是的，我當然得去。」成明星點了點頭，「我得會會這個一心想把別國公主弄到手糟蹋的傢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昨天晚上得到消息，丘將軍已經調了三萬精兵，駐紮在龍音鎮。」紹離塵笑著說，「再過幾天，等一切佈置妥當，丘將軍便要到邊關去了。成門主呢？」

成明星剛要說我現在去也成，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於是問：「你估計，這一仗往早說什麼時候能打起來？」

紹離塵一怔，雖然不明白成明星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好好地回答了這問題：「差不多一個月吧。我們在那邊沒少下工夫，買通了許多大臣，那群對錢比對國家親的貪官污吏，少說也能把戰事拖上一個月。」

「邊關離這裡有多遠？」成明星再問。

紹離塵不假思索地答道：「六千四百餘里。」

「明白了。」成明星點了點頭，暗自與虎符內的老天相連，算了算殲擊機的時速與邊關的距離，然後笑了：「那就不用急了，提前幾個小時就成了。」

「什麼意思？」紹離塵一怔。他當然想不到，對於擁有最大時速三千公里的殲擊機的成明星來說，六千多里的距離也就是個把小時的事兒。

「沒什麼。」成明星沒法和他解釋這個，只是笑了笑。「我還有些事要辦，當然是與此戰有關的，所以先不去了。等我的事辦完再說吧。」

「這就隨你了。」紹離塵點了點頭，雖然好奇，但什麼也沒問，起身告辭。成明星將他一直送到府外，到了門外，他回身一禮：「成門主不用再送了。」

「嗯。」成明星笑了笑，「其實我也有事要出去，正好順路。」

兩人一起走了一段，然後在一個大十字路口分開，成明星順著大道，直向西城門走去。紹離塵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這種奇人的思路，果然不是我輩跟得上的。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呢？」

成明星一路閒逛著，找了家小飯館先吃了點東西，然後就出了西城門，來到了城外。到了無人處，他弄出一輛飛翼摩托騎了上去，一路風馳電掣著來到了一片僻靜的林子外，收起摩托進了林了，然後把五員大將弄了出來。

「上次我開直升機時，機載電腦提示我，沒有這個星球的資料和坐標什麼的。」成明星問他們幾個，「這樣對於咱們來說，是不是不大方便？」

「也沒什麼。」老陸一聳肩，「這裡的人也不懂雷達坐經緯線什麼的，但出門遠行還有打仗找地方什麼的，不也沒媽耽誤嗎？」

「粗人！」科學家不屑地哼了一聲，「別聽他的。咱們這麼多先進的武器，活動範圍遠超這些云蘇人，不定個坐標系統，將來作戰時有咱們受的。」

「科學家說得對。」老天和老海異口同聲。

沒名站在一邊沉默著，顯然對些事沒什麼看法。

「那咱們能自己繪製星球的經緯線坐標圖什麼的嗎？」成明星問。

「可以。」科學家點了點頭，「這個得空戰部隊配合，不過用時將會很長。」

「很麻煩？」成明星問。

「當然。」科學家說，「首先咱們得先定好了基本的經、緯線，然後再根據這根零度線，來細分。這怎麼也需要用飛機在這星球表面繞上幾繞。」

「這好像是個浩大的工程吧？」成明星撓了撓頭，「咱們的活動範圍也就是在云蘇，我看這樣吧，咱們主要的任務，就是繪製一張準確的云蘇大陸地圖，然後根據地圖，設定坐標，這樣就簡單得多了吧？」

「老大你腦子真媽活！」老陸伸出大拇指讚歎。

「你的臉比海洋更寬闊。」老海不屑地哼了一聲，「拍馬屁不帶這麼迅速的，我剛準備好還沒開口，你就先給說了。」

「天空才是英雄的戰場。」老天也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們再拍馬屁，也成不了我這樣的英雄。」

「我靠，老海咱們一塊兒揍他一頓你看怎麼樣？」老陸一邊說一邊挽袖子。

「這討論正經事呢你們幾個給我消停點兒！」科學家扯著嗓子吼了起來。

「這都什麼人啊這是……」成明星感到頭疼無比，忍不住搖頭嘆氣。

「老大生氣了！」沒名開口了，陰森的眼神掃過幾位戰友，「誰再囉嗦讓老大不痛快，我狙了他！」

「都他媽給我滾回去！」成明星氣得直跳高兒。「哥現在沒心情聽群口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