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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鐵與血 第八章 新生

  靈潮湧動中,雲霧升騰,直入天際。

  在這水月洞天頂部凝聚,化為雨滴灑落。

  於是整個水月洞天內,便這樣下起了傾盆之雨。

  一位化魂真人有多少靈力,唐劫不知道。

  但他知道這一刻,羅涵真已將他畢生修煉重歸這片天地。

  靈潮持續了很長時間方才散盡。

  待到靈潮散盡時,雲收雨歇,唐劫的眼前再不見羅涵真其人,惟留一襲紫衫和那一個酒壺,至於案几皆為術法所變,自不留存。

  或許是因為入洞等死的緣故,捨此之外,再無他物。

  不過那酒壺看起來明顯非凡,當是一寶。

  唐劫也不動心,走上前將紫衫和酒壺收起,然後走出石階外,走向那片千年田。

  這是他第一次走出石階,按照水月洞天的規矩,入洞修行者不得出石階,便如農堂弟子不得上石階一般,雖同處一地,卻相隔如兩個世界。

  但是這刻,唐劫卻壞了規矩。

  因為他要履行承諾,收殮羅涵真,為其送終。

  雖只得一襲長衫,亦當立衣冠塚。

  洗月派歸墟人的衣冠塚是在山中一片山坡。

  這裡密密麻麻林立著無數墓碑,在以往都是由農堂弟子負責收殮的,今次卻是破了例。

  那些農堂弟子們並不干涉,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唐劫捧著衣衫穿過長長的田地。

  唐劫走得很慢,也很輕。

  就這麼著一路走來,來到那片墓群前。

  趙輝上前指了指其中一處墓穴道:「這邊是羅真人的位置。」

  如果沒有唐劫,羅涵真或許就直接在這裡歸墟了吧。

  這邊死,那邊衣冠入土,當也爽脆俐落。

  如今卻是多了一趟孝子送行之事。

  唐劫走到墓穴前,將紫衫酒壺置入。

  自有弟子上前填土,卻被唐劫接過道:「我答應了前輩為他送行,這事還是我來做吧。」

  幾名農堂弟子一起靠後,唐劫便這麼一鏟子一鏟子的將土填上。

  待到填至平整,再立墓碑,待一切完成後,唐劫這才恭恭敬敬對著墳頭連磕三個響頭。

  完成這一切,唐劫這才長吁了一口氣道:「多謝幾位師兄未阻我。」

  趙輝忙道:「師弟親自送終,我等怎可相阻。不過你離開石台,踏入山坡地面,終是壞了規矩,此事我等不能不報。」

  「無妨。」唐劫點頭應道:「師兄盡本分而已。」

  按洗月規矩,擅自脫離石台,如無盜採之事,處至少三千點貢獻的懲罰,也就是說直接減少十天時間,即便是送終需要,規矩就是規矩,這十天也是非扣不可。

  果然當日夜,那猴子便現形出現,對著唐劫眉心印記一點,告訴他十天已扣,便即消失。其實這猴子多半早知道唐劫逾規,只是裝模作樣等弟子禀報罷了,若是趙輝不報,到時就連他也一起倒霉。

  唐劫也不計較,只是繼續修煉。

  他在水月洞天已呆了七十多天,原本還能再過三十餘日,這一扣後還剩二十多天,因此接下來的時間唐劫更是沒日沒夜的苦修。

  隨著他修煉程度的加深,他的蒼老程度也越來越厲害,氣血衰減漸漸到了極致。

  唐劫知道,凡體徹底死去之日已然不遠。

  這天,唐劫還在修煉,忽覺得一陣氣悶,眼前竟是一花。

  隨即整個人再支撐不住,向著地上軟軟倒去。

  他知道,這是凡體瀕死前的先兆。

  他就這麼靜靜躺著,腦海中閃過無數過往回憶。

  那曾經的一幕幕在眼前閃現,彷彿舊日重現。

  唐劫『蒼老』的面容上,現出一絲笑顏。

  他閉上眼睛,心臟漸漸停止跳動,胸口不再起伏,一如死去般。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唐劫的身體死亡,意識也隨之沉睡。

  但是唐劫與別人不同,他是一魂雙體。

  即便這具分身真正死亡,意識也不會消沉。

  這使他在這一刻與別人有了些不同。

  當凡體走向死亡的那刻,他的意識沒有陷入沉睡,而是冉冉升起。

  唐劫感到自己的靈魂在飛躍,脫離了舊的身體,從空中俯瞰自己。

  他看到自己的身體。

  蒼老,枯朽,陳腐,帶著濃濃的死氣。

  是的,這是他的身體走向了死亡。

  唐劫清楚的感到生命消亡的過程,他看著自身那生命之花的凋謝,看著這身軀一步步走向衰敗與死亡。

  再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身體,因此也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的洞徹這死亡的全過程。

  那一刻唐劫心中突然有種明悟,對於生命的死亡,他有了一種更加實質化的了解過程。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就在那時,一陣風吹過。

  拂過那平台上的『屍體』。

  滿頭的銀髮脫落,蒼老的皮膚如蛋殼般剝落。

  帶起漫天的塵沙。

  在那塵土飛揚中,唐劫感到一股茁壯的生機正在從那死去的身體上復甦。

  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力量,如種子發芽般茁壯成長著,與之前死去的身體不同,充斥了強大生機。

  新生!

  靈體的新生!

  唐劫看到在那陳腐屍體消失後,是一個全新的唐劫出現,無復之前的衰老模樣,卻似一下回到了童年般,連個頭都小了許多。

  原來……是這樣嗎?

  那一刻唐劫終於有所領悟。

  這便是生死!

  這便是生命!

  在這一刻,一個生命的輪迴其實已經完成了。

  而在參悟這輪迴的過程裡,唐劫已在無意中窺視了一回生命大道。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唐劫的身體陡然放出大片光芒。

  心神沉降,地上的唐劫睜開眼。

  「呼……」他長吐一口氣。

  凡體死,靈體生!

  此時的唐劫,終於脫胎換骨,完成由凡至靈的最後轉變。

  新生的靈軀如一個初生的嬰兒,雖然還保留著成年人的模樣,本質上卻已與嬰兒無異,急需成長。

  成長總是比死亡更加困難,因此靈體的成長時間也更甚於凡體的衰老與死亡期。

  這段時間也是重塑靈軀最重要的階段,外部環境的優劣直接決定了靈體未來的純粹程度,靈體的純粹程度越高,其實力與未來發展的潛力也就越大。

  能夠在水月洞天這樣的環境中重塑靈軀,無疑是每個修者都嚮往的。

  可惜唐劫的時間不夠,這重塑靈軀的時間,也就還剩十天了。

  十天的時間,對於靈軀漫長的重塑需要而言,終究是太短了些,對此唐劫也只能苦笑著安慰自己:「有總比沒有好,再說領悟了一點生命之道,也算值得了。」

  靈體新生時,唐劫對生命之道終於有所領悟,因此心神歸體的一刻,也在無形中影響了自身。生命之道是生機之道,因此那一刻,這副靈軀首先便有著遠超常人的旺盛生機。

  若以實際些的說法,便是壽命大幅度延長。

  凡體因為終將死去的緣故,能活多少年並無意義,而修成靈軀後,修者的壽命就有了意義,首先就是生命大幅延長,一般達到千年。

  當然,這是無損耗的千年,經年累月的戰鬥,暗傷,修煉時的走火入魔都可能折損生命力。

  除此之外,一些強大的法術也可能和生命力有關。

  正因此,修者的生命是不能與境界完全掛鉤的,從另一角度講,他們的生命就是一種可消耗的資本,生命越長,則資本越高。至於說之前的凡體,那是連消耗的資格都沒有。

  因此修界中不乏境界高壽命長的人比境界低壽命短的人先老死,其原因就在於他們過多消耗了自己的資本。

  如羅涵真,他便是將這資本消耗殆盡。

  而唐劫,他則剛剛擁有這新的資本。

  在重塑靈軀,獲得千年之壽的同時,因為悟道生命的緣故,他的壽元更是直接多漲出二百年。這還只是開始,以後再有類似的增長,領悟生命之道的人都能獲得更多的生命,這就是悟道生命的好處,簡單而直接。

  千年的靈軀僅是開始,隨著靈軀的成長,壽元還會繼續增加。

  一般而言,真正完整的靈軀,普通修者可以提升到一千八百年左右的壽元;若是在這水月洞天中成長為完整體,則可提升百分之三十,也就是兩千四百年壽元的地步;至於唐劫這類領悟到少許生命之道的則再提百分之二十,即兩千九百年左右,再隨便來點增加壽命的靈藥,也就到三千年壽了。

  可惜這終究只能是想想。

  三枯劫又有一個稱號叫三十年劫難,就是說此劫在正常情況下需要三十年光陰方能度過。

  其中由生入死,凡軀死去需要五年時光;由死入生,靈體成長需要二十五年時光。

  二十五年,即為二十五歲人生,也就是一個人最年輕最輝煌的時刻,也就是完整的靈體。

  唐劫在水月洞天能以六十日時間做到由生入死,還是託了三株靈藥的福,如今藥已盡,時間無,十日光陰,終只能小做邁步。

  不過唐劫對此也已是徹底想開,不再追求極致,大不了就是止步六百米,出去後再修行二十多年嘛。於修者而言,二十餘載也不過是彈指光陰,不足為奇。

  就這麼想著,唐劫繼續修煉。

  十日時間須臾即過。

  這一天,是唐劫來到水月洞天的一百零三天,也是他能夠留在洞中的最後一天。

  按照規矩,等時間結束後,唐劫將被自動傳送離開水月洞天。

  唐劫依舊在平台上打坐。

  或許是知道臨行將至,唐劫雖在修煉,心思卻有些不屬,其實只是在藉此靜靜等待著傳送的到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期待的傳送卻一直未到。

  水月洞天無日月卻有天光。

  光起而作,光暮而歇。

  唐劫看著這天光漸暗,農堂弟子漸漸散去,整個山中又只他一人,卻還無人傳他離開。

  心中詫異,想了想終是對天道:「弟子唐劫,進水月洞天一百零三日,時間已滿。不知前輩為何還不傳送離開?」

  片刻,穹頂天際已傳來那猴子的笑聲:「嘻嘻嘻嘻,若是時間到了,你眉心印記自會傳你離開。既不送你走,自是時間未至,你又如此著急作甚?當然,你若想走,咱家也不留你,是去是留,悉自尊便。」

  唐劫呆了呆,心想難道是自己算錯了時日?

  可是這不可能啊,他自來到此洞,每天時間都清晰記得,他又是領悟智慧道的人,斷無可能連這種事都記錯。

  難道是那猴子忘記扣他那十天?

  但是不可能啊,當時他可是親見那猴子出現,對著自己眉心印記一點說十天已扣的。

  等等……

  唐劫腦海中靈光一閃。

  長吸了一口氣,唐劫道:「既如此,敢問弟子還能在這洞中逗留多少時日?」

  那猴子先是滯了滯,隨後發出一聲「哎呀呀」的嘆息:「算你小子精明,這次算是問對問題了。你何不自己看看你那印記。」

  說著一道天光驟然從空中落下,那光若有實質,出現在唐劫眼前,漸漸竟凝聚出一個鏡面。

  然後唐劫看到,鏡中的自己,眉心處一片閃亮。

  他清楚的記得,這閃光代表著自己入洞時的天數。

  光芒越盛,則天數越多,並隨著滯留時日而漸漸黯淡,當徹底無光之日,便是被送離洞府之時。

  就在昨天,唐劫還感覺到自己的眉心印記已黯淡到幾無一絲光華,這一刻卻是光輝盛放一如正午驕陽,比諸自己當日入洞又不知光亮了多少倍。

  「這是……」

  「嘿嘿嘿嘿!」那猴子的賤笑聲已再度響起:「還能是誰,自然是那羅涵真為你留下的貢獻。」

  儘管已有猜測,唐劫還是心頭劇震:「羅前輩!」

  那猴子已道:「你當這義子是白當的嗎?自然是要給你些好處。莫跟我說你沒猜到。」

  唐劫定了定神,回答道:「一開始或許略有猜測,但這麼多日子下來也沒見什麼好處,自然也不以為會再有。沒想到今日……」

  那猴子已笑道:「那沒有好處,卻為他白扣了十天,你不怨憤嗎?」

  「怨憤?怎麼可能?」唐劫笑笑:「我送終羅前輩,是敬他一生為派奉獻。十日之扣,我雖惋惜,卻心裡舒坦。若是送了終而未得遺產便要指天罵地,那這樣的孝子還是莫當的為好。我唐劫雖然也有虛偽作假之時,卻多是對敵對外,對自己人斷不做這等事。」

  「哈哈哈哈!」那猴子笑聲終於正常了些:「說得好,我觀你百日,卻是有心送終,無意索取,對羅老兒也算恭敬,算是有顆赤子之心,這方獎勵於你,好生修煉吧,莫要辜負了那羅老兒的心意。那老兒為你留了大量貢獻,你在這水月洞天中啊,還可逗留三百日。有這些時間,這三枯劫你無論如何也能過去了。待過了三枯劫,登頂水月峰亦只若等閒。屆時可上前自觀,羅老兒可是在那上面給你留了話的。」

  原來如此。

  唐劫也算明白了。

  很顯然,羅涵真早在離去前就已和那死猴子說好,要將自己生前貢獻留給唐劫,為他延續在這水月洞天的時間。不過顯然,他也要對唐劫進行一些考驗,若唐劫對他的吩咐無視,或沒見到好處便抱怨漫罵,那便什麼也不會有。事實上直到唐劫時日用光之前,他都不可能知道羅涵真為他延續天數一事。

  「可是,貢獻不是不能輕易轉讓的嗎?」唐劫問。

  猴子繼續怪笑道:「嘿嘿嘿嘿,你也知道是不能輕易轉讓了。那羅涵真乃是血戰堂第一副堂主,僅此於十九天魁的人物,此次又是前來歸墟洞天的,是以生命盡最後之功,他之臨終囑託,洗月派又怎會輕視,又如何算得上輕易二字。」

  聽到這話,唐劫也苦笑起來:「多謝前輩指點。」

  「罷了罷了。」猴子懶洋洋道:「本來你此趟無論如何也上不去水月峰,雖有人託我照顧你,我也懶得理會。如今你在洞中有此機緣,反倒是注定要上山了。既如此,便再給你一些指點吧。」

  有人託你照顧我?唐劫一楞。

  那猴子已道:「記住,若要再上層樓,就千萬莫等到三枯劫完全過去再上山頂。」

  「什麼?」唐劫微愕。

  猴子不理他,只是繼續道:「越早上山越好……若做不到至頂,至少也要先上到那七百五十米的高台處。」

  說完這話,猴子卻是徹底不說話了。

  七百五十米高台處?

  唐劫腦海中想起羅涵真的說話,想和自己一起到七百五十米處,觀雲祖手跡。

  這雲祖是誰,唐劫不知道,但是聽他所念,竟是比上到峰頂映月潭還要重要。

  印記的光華漸漸散去,收攏於眉心間,非動念再不可見。

  但是唐劫知道,這光芒將繼續照耀他,直至他成功跨過三枯。

  猴子的說話,他不懂,但他知道不會是坑害他。

  既然猴子說要在三枯劫徹底結束前上山,那便努力便是。

  雖然現在的力量還不足夠,但是每一天的,他的力量都在恢復著。

  從靈體新生的那刻起,唐劫便又回到了越修煉越強大的軌道上。

  現在的他,還依舊孱弱,但要不了多久,就能超過曾經的自己,踏上巔峰。

  看向那片山頂,唐劫眼中已泛起無窮自信。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4-12-26 18:00 編輯

[BOOK: 0048 / Chapter: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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