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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63-04
第三二八章　天之牢

　　穿過了那一條空間通道，站在那巨大的鳥籠型建築下，更能夠感受到這座建築的奇特。它並不十分高大，斜插在空間泥沼之中大約一千三百丈高，推算來原本正常狀態差不多是兩千丈高低。

　　不過寬廣也有兩千多近三千丈。

　　孫昂在這座建築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他一陣狐疑：「難道，也是天庭的一塊碎片？」

　　天庭崩落，碎片漫布星海，恐怕絕大部分都已經找不到了。但是沒想到孫昂最近經常遇到。

　　這鳥籠建築通體用特異的金屬材料製成，不知道當年在天庭之中屬於哪個部分，孫昂忍不住嘀咕：「難道當年仙帝陛下喜歡飼養猛禽？」

　　三千丈寬廣的鳥籠，的確能養好大一隻——或者一群鳥兒。

　　但是在人族的記錄之中，似乎並沒有提及天庭的猛禽。

　　在兩人前方，一道門戶斜著打開，他們正要過去，孫昂忽然一摸腰間的皮囊：「小東西哪兒去了？」

　　小天殺並不在皮囊內，孫昂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似乎自己因為參悟仙帝靜室的原因，已經很久沒有注意小傢伙了，好像它自從上次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但是孫昂想來想去，也想不起來這小東西幹什麼去了。

　　他在意念之中呼喊了一聲，好一會兒才得到小東西的回應，那傢伙似乎是又一次睡著了，顯得懶洋洋的，不過看狀態似乎很不錯。

　　孫昂搖搖頭，嘗試著讓它回來，小天殺表示沒有興趣，它現在很好，孫昂暫時不去管它了，反正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再把那傢伙弄回來也來得及。

　　他對神葬說道：「咱們先進去。」

　　那一道門戶也是用同一種金屬材料製成，大門的門軸斷了一半，兩扇門斜著打開，靠在地上。

　　孫昂和神葬走到了旁邊，這些金屬材料表面上，都有斑駁的痕跡，似乎是在無聲的控訴著歲月。

　　「這周圍空間之力紊亂，對於各種物質的侵襲速度加劇。」神葬一邊觀察一邊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在這裡一年時間，看上去就像是外面被風吹日曬十年。」

　　孫昂原本並不在意這些，正要低頭進去，卻忽然停了下來，他後退了兩步，重新仔細觀察著這座建築。

　　「你發現什麼了？」神葬上來問道。

　　孫昂往上一指：「你看。」那鳥籠形的建築表面滄桑斑駁，掩蓋了很多痕跡。

　　孫昂所指的位置上，就有一道深深的修長痕跡，而除了這一道痕跡之外，仔細去看，整個建築表面上，還有很多這種痕跡。

　　有些痕跡甚至順著紋路從某些類似於窗口的地方，深入到這座建築的內部。

　　神葬一看就明白了，意外道：「這是劍痕？」

　　孫昂點點頭，他比神葬能夠看明白的更多，這些劍痕和仙帝靜室之中留下的那些劍痕非常相似！

　　是御古龍仙帝留下的！他心中劇震，回憶起自己得到仙帝一劍的經歷，仙帝陛下斬向整個天庭的那一劍歷歷在目！

　　「難道是那一劍，這裡也受到了波及？」孫昂暗中自問，他又看了看，對神葬說道：「先進去吧。」

　　這座建築雖然看上去寂靜一片並無危險，可是兩人一點也不敢大意，孫昂手持代天神罰，神葬裙擺下藏著九階神兵，髮髻上插著七階丹器，手中握著一枚小巧的光球，隨時可以召喚帝君寶鑒。

　　兩人全身戒備，走進了那一道門戶。

　　恍惚之間，有一種空間變換的感覺。兩人處在一條窄仄的通道，通道牆壁和頭頂都是一片灰暗，但是從腳下到牆壁，卻並非平整一片，而是布滿了無數尖銳的小刺！

　　走在上面，就是受著一種懲罰。

　　神葬詫異：「到底是什麼地方？你說這裡是天庭的一部分，天庭居然還需要這種地方？」

　　孫昂皺眉，猜測道：「可能是一個用來苦修的地方。」他得到仙帝靜室的時候，也得到了一部分關於天庭的記憶，不過不是非常完整，他絞盡腦汁的回憶著，想要弄明白這裡到底是天庭什麼地方。

　　兩人往前走去，一直到了這條通道的盡頭，卻並沒有什麼危險。

　　可是總有一股陰冷的詭異感覺縈繞在兩人心頭，現在兩人前面大約三丈就是這條通道的出口，他們相視一眼，忽然背靠背一起側身衝了出去，手中各種攻擊已經準備發動。

　　「呼——」

　　兩人站在了一片鐵柵欄上，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天井」，不過因為整個建築都是傾斜的，這天井也是歪著。

　　在天井周圍，一共有高低三層他們所站立的這種鐵柵欄通道，環繞天井一周。

　　到了這個時候，兩人全都明白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了：「這是一座監牢！」在三層鐵柵欄通道的旁邊，是一間間用粗大的金屬柱構建的牢房。

　　這些金屬柱上面，雕刻著密密麻麻的神秘符文，應該是用來壓制囚犯力量的。

　　整個監牢看上去很廣大，但實際上並沒有幾間牢房，每一間都非常巨大。最下面一層是十間，第二層六間，第三層就只有三間了。

　　孫昂猛然想起來了：「這是真正的天牢！」

　　是的，天庭的監牢，整個人族真正的天牢，和這裡一比，不管是新世界十三朝還是六大古朝那些所謂的「天牢」都顯得低級可笑。

　　這裡關押的，都是能夠在整個人族歷史上留下一筆的「至尊囚犯」，人族的內部也有很多矛盾，並不是所有的武道強者都是好人，也有惡徒。

　　對於那些絕頂強者之中犯罪之人，天庭也會緝拿，但是如果就此殺了，又有些可惜，因而便有了這座天牢的存在。

　　但這裡存在的真正意義並不是關押這些強大的犯人，而是找到控制他們的辦法，驅使他們探索星海，或者是去暗海之中繼續絞殺魔族。

　　孫昂觀察著這些牢房，幾乎每一座牢房都已經打開了，裡面空空如也。

　　而在那些牢房的粗大金屬柱上，孫昂又找到了那些熟悉的劍痕！仙帝陛下出劍，殺死了這些強大的惡徒？

　　孫昂猜測著。

　　他緩步走過，認真觀察著那些劍痕，從其中找到了很多熟悉的部分。

　　不過很快他就有了另外的發現：這些劍痕似乎比較「新」，和外面那些劍痕相比，時間要晚一些。

　　孫昂心中奇怪：「是天庭破碎之後，仙帝陛下又回到這裡斬殺了這些惡徒；還是僅僅因為外面更多的接觸混亂的空間之力，導致侵蝕更加嚴重，讓我在劍痕留下的時間上判斷錯誤？」

　　如果是前者，那就說明天庭破碎之後御古龍仙帝並沒有當即隕落。

　　他想起自己之前在天垂曠野深處，探索天庭詠武堂碎片的時候，進入那一片混亂空間之中，無意之中看到的鬼龍和仙帝的「身影」。

　　「或許，就是陛下進入九幽斬殺這些惡徒的時候留下的影像。」

　　後來孫昂也想明白了，自己當時看到的多半只是仙帝陛下在混亂空間之中留下的虛影，不太可能是陛下本人了。

　　結合兩方面的證據，孫昂更傾向於陛下在天庭隕落後再次來到這裡的推斷。

　　「可是……」他忽然覺得毛骨悚然，如果仙帝陛下不辭辛苦追入九幽，將這些強大的惡徒斬殺，那麼惡徒們的屍體和靈魂呢？這裡可是九幽啊，這些天生為惡之人，只要一點死亡之力，恐怕就能夠立刻轉化為死亡生靈。

　　而這些死亡生靈必定無比強大！

　　他小心翼翼的後退一步，靠近了神葬帝女，悄悄將他的猜測和神葬說了，神葬頓時也緊張起來，兩人看著周圍空蕩蕩那些牢房，感覺暗中有一雙雙可怕的眼睛看著自己。

　　「我先去看看。」孫昂說了一聲。

　　他們現在所在的乃是第三層牢房，也就是數量最多的那一層，孫昂正好經過一座牢門大開的牢房，他進去一看周圍粗壯的金屬柱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因為仙帝陛下的一劍斬出，破壞了很多，所以再也沒有什麼壓制和封鎮的效果了。

　　他用手摸了摸那些金屬柱，感受了一下不由暗暗心驚：即便是沒有這些符文的壓制，這種由多種珍貴金屬混合煉製的金屬柱，也是七階神兵，而在完全放棄了其他的效能，只要求牢固的前提下，七階神兵的強度甚至不遜於一些九階神兵。

　　就算是命天境，在沒有神兵幫助的情況下想要逃出也不容易。

　　牢房十分寬闊，但是裡面的布置很簡陋，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張床，因為天牢斜著插進九幽大地，這裡的一切都是歪著的，這三件家具也是倒在了一邊。

　　孫昂一抬手，不知名的木頭製成的桌子升起，他發現了什麼，凌空一點，桌子翻轉過來，在桌子背面，被人用手指刻了一片文字。

　　孫昂念了出來：「《太上鎮魔篇》！」他大吃一驚，這部功法他聽說過，乃是命天境九階心法，據說只要資質不差，家族支援足夠，能夠輕鬆修煉到命天境巔峰！

　　他再次一點，書桌、椅子和床全部散開，每一塊模板背面都刻滿了文字，孫昂大略讀了一遍，不由得連連搖頭，果然被關押在這裡的都沒有好人。

　　當年這個牢房內被關押的乃是一位雄霸級的強者。他天資過人，卻生性狹隘，貪得無厭。在接連犯下了滔天罪行之後，最終被天庭出手擒拿，關押在這間牢房之中。

　　而他始終覺得錯不在自己，認為天庭有黑幕，認為一定是自己「無意」之中得罪了天庭的什麼人，才會招來天庭的懲罰。

　　他被關進來之後只做了一件事情：越獄。但是天牢乃是仙帝陛下親自設計並且督工建造，他想盡了一切辦法啊，都沒能逃出去，於是更加怨恨天庭，將自己修煉的《太上鎮魔篇》偷偷刻下來，還專門留言給這間牢房的後來者，讓他一定要認真參悟，對照自身，爭取能夠早日突破，獲得更高的成就，到時候打破牢房，殺出天庭，血洗天下！

　　孫昂知道這世上就是有這種人，從來不會反思自己的錯誤，一切原因都會歸結到別人身上，並且還有被迫害妄想症。

　　他對於這監牢的主人沒什麼好感，但是這一部《太上鎮魔篇》卻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從第一間牢房內出來，他又檢查了其他的牢房。這第三層關押的都是雄霸級的惡徒，十間牢房倒是有八間中，留下了功法傳承。

　　剩餘的兩間中空空如也，他們被抓來的時候，早已經被搜過身了，連潛藏得最深的儲物空間都會被找出來。

　　留下這些功法的囚犯中，有一半多和第一間的那傢伙一樣，期望後來者能夠從兩種心法的對照參悟之中，成功突破，然後打破天庭為自己報仇。

　　另一小部分卻更加陰險狹隘，他們故意留下的功法之中有幾個很不起眼錯漏之處。如果後來者真的亮相對照參悟，肯定會走火入魔，最終元息爆體而亡！

　　他們這麼做沒有目的，只是為了害人而已。

　　孫昂對於這種徹底壞透了的人，更是完全無語。

　　他將那些有錯漏的功法毀掉，這一趟下來收穫了五部心法，至少都是直指雄霸級的心法。這些心法帶回去，不論是三大聖教六大古朝，還是那些真正的頂尖世家，都會願意花大價錢來購買。

　　孫昂出來之後，和神葬一起上到了第二層，繼續搜索了第一間牢房，在牢房內找到了一部《十方大悟寶書》，直指君臨級的武道聖典。可是仍舊沒有發現有什麼危險。

　　孫昂從這間牢房出來，滿臉疑惑：「為什麼好像這是一場尋寶之旅，而且這些寶物沒有任何守護，任人取拿。」

　　神葬低聲說道：「我還是覺得詭異，而且那種陰冷的感覺並沒有消失。」

　　孫昂警惕的往上看了一眼：「難道說危險在最上層？先用下面的這些好處讓我們麻痺大意？」

　　神葬也說不清楚：「總之，咱們還是要小心。」

　　孫昂在下一間牢房中一無所獲，但是卻看到了一道感覺到熟悉的劍痕，他仔細研究了一番之後恍然大悟，立刻出來對神葬說道：「仙帝斬殺這些惡徒的時候，沒有留下屍體和靈魂！」

　　他也是暗暗責備自己，小看了陛下，以陛下的手段，既然出手，又怎麼會留下死亡生靈這種隱患？好在剛才那一道劍痕提醒了他。他參悟過類似的劍痕，雖然沒能真正領悟，不過也弄明白了這一劍是直接將靈魂和身軀一起剿滅的劍法。

　　陛下顯然也考慮到這裡乃是九幽，本著除惡務盡的原則，出手的時候就注定了連同靈魂也會直接毀滅。

　　「那就是說，我們提防的並不是那些強大的死亡生靈？」神葬略微鬆了口氣，顯然這座天牢第一層關押的是雄霸級，第二層是君臨級，第三層肯定是滅世級！這種存在死後轉化為死亡生物，再加上九幽這樣濃郁的死亡之力不知多少年的培育，恐怕強大到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不用面對他們，即便是有別的危險，也讓人覺得好對付很多。

　　孫昂點點頭，正要說什麼，忽然明顯的感覺到那種陰冷的感覺加重了。他一皺眉：「難道……」

　　神葬也感覺到了，兩人的靈覺一起放開，如同看不見的潮水一般朝著周圍蔓延開去。那種強烈的陰冷感覺，透過靈覺更加清晰的傳來，讓兩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神葬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天井的最高處：「外面，好像天黑了。」

　　九幽之中白天和黑夜的光照其實差別不大，但是那一輪漆黑的魔日落山之後，九幽世界還是有所變化的。

　　「看來，這裡真正的危險是在夜晚來臨的。」孫昂手指上，一絲淡淡的紅色火苗在跳動飛舞，似乎很不經意的說道。

　　這一絲火苗乃是九陽劍魄所化，一瞬間就能化作一片最為猛烈的火海。

　　兩人等了片刻，那種陰冷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可始終不見有什麼真正的危險出現，正在奇怪中，孫昂忽然感覺到自己視線中有什麼東西變化了。

　　他在認真去看，一切如常，整個天牢還是那個模樣。

　　但是孫昂相信自己是不會憑空出現「錯覺」的，他給神葬使了個眼色，自己慢慢上前一步，想要弄明白到底是什麼發生了變化，然而根本不用他再去探究了，他前方的金屬牢籠之上，雕刻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符文有幾枚一起動了一下。

　　剛才因為只是其中一枚動了一下，孫昂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他下意識的護住了身後的神葬，神葬卻身形一晃，和他並肩而立。

　　那些符文，是被雕刻在一支支粗壯的金屬柱上，用以壓制和封鎮這些惡徒的力量的，天庭隕落的時候，顯然這些符文還在發揮作用，以至於天牢一直墜落到了九幽，仍舊將那些惡徒關押在這裡。

　　直到仙帝陛下追尋而來，一劍斬殺所有的惡徒，甚至連他們的屍身和靈魂也一起剿滅，連帶著這些符文的整體結構也被那一劍斬得七零八落，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不過孫昂能夠看出來，這些符文的等級很高，在一種極高的能量層級上，和某些自然法理相呼應。

　　「可是……應該已經無法運轉了啊。」孫昂奇怪一聲，隨即發現那些蠕動著的符文，朝著最上層的一間牢房飛舞而去。

　　他還沒來得及去看清楚到底是那一間牢房，又詫異的看見那些符文分明還在原地紋絲不動。

　　「怎麼回事？！」

　　那一枚枚符文之中，飛舞出一道符文的「光影」，光影乃是最為凝實的死亡之力堆積而成，就如同真實的符文一樣。

　　而那些真正的符文卻並沒有什麼變化，自始至終都是這些死亡之力凝聚的光影在蠕動。

　　這些光影一路飛入了第三層正中央的一間牢房，孫昂搖頭：「不對勁，仙帝陛下不會遺漏什麼東西的，如果這裡有什麼危險，一定是來自於九幽本身的。」

　　兩人飛快衝上了第三層，第三層的三間牢房全都牢門緊閉，這一點和下面不同，而正中央的那一座牢房之中，數十道符文虛影組成的光流正在從整個天牢中的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牢房中央，已經凝聚了一道巨大的光影漩渦。

　　風聲呼呼巨響，整個天牢之中立刻形成了一道陰冷的風暴。

　　「先別管那麼多。」神葬一抬手，將帝君寶鑒顯化出來，手指一劃，有五道世界秩序飛出去，組成了一道光芒箭矢射向了那一道符文風暴：「先破壞了再說。」

　　轟！

　　光芒箭矢射中了那一道符文風暴，無窮符文光芒迸射出來，四散流淌，可是整個符文風暴不為所動，仍舊飛速的旋轉著，有無數符文光影融入其中。

　　神葬一愣：「好強！」

　　她的身後，九翼天凰魔照轟然升起，張開了九道巨大的金色光翼，她雙手飛舞帝君寶鑒光芒凝聚的書頁嘩嘩的翻動著，一道道世界秩序被劃出來，匯聚在半空中，化作了一柄巨大的金光戰錘。

　　神葬一聲叱喝，金光戰錘轟然砸落下去。而這一次，符文風暴加速了旋轉，一口氣將剩餘的符文光影全部吸攝進來。隨後，整個天牢猛地一晃，從地底深處升騰而起一股陰冷的意識。

　　這股意識鑽進了那一團符文光影風暴之中，立刻顯化出了一面符文盾牌，輕鬆攔在了那一柄金光戰錘前面。

　　「咚！」一聲巨響，符文光盾完好無損，僅僅是晃動了一下，金光戰錘卻被反作用力震得光芒潰散，變回了一道秩序之線，嗖的一聲回歸了自然之中。

　　孫昂和神葬都是吃驚，剛才那一擊凝聚了二十一道世界秩序，竟然沒能撼動絲毫！

　　符文風暴漸漸變慢，無數符文光影在周圍飛舞，一個虛幻的形態慢慢形成，卻又變幻不定。它在各種異獸形態之間變化，時而是玄武，時而是夔牛，時而是巨兕，時而又是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