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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02-08
第十九章移形幻影

　　兩位操縱者對天痕和風遠的態度都非常和善，從他們身上，天痕能夠清晰的體會到摩爾所不具備的長者風範，只是礙於摩爾的存在，才沒有機會詢問關於這裡的事。

　　一直緩慢前行的摩爾突然停了下來，扭頭看著天痕和風遠，道：「好了，你們不用再向前走了，在前面，就是我老人家休息的地方。現在你們可以直接去接受歷練，如果成功了，再回來找我吧。我老人家一向寬宏，只要你們能夠通過歷練，我就收你們為記名弟子，那個小野人，我也可以讓你直接成為一名見習操縱者，要是通不過歷練，你們也不用再來找我了，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吧。索斯丁、摩亞。」

　　「掌控者。」

　　「嗯，讓他們接受三層的歷練吧。」伸個懶腰，摩爾似乎有些困了。

　　「三層？掌控者，您沒說錯吧。」摩亞的聲音顯得有些怪異。

　　「笨蛋，錯什麼錯，我說三層就三層，不經過洗禮，怎麼能成大器。三層全都認可後，你們再帶他們來見我，否則，送他們離開。」撂下這句話，摩爾的身體就那麼憑空消失了。在他消失的剎那間，天痕清晰的感覺到，周圍的空間彷彿都隨之消失了似的，直到三秒鐘之後，一切才重新恢復了正常。

　　天痕和風遠都是一頭霧水，他們根本就沒明白摩爾是什麼意思，更不懂他說的三層代表著什麼，但是，他們卻已經深深的體會到了摩爾的強大，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他們就不會退縮，不論是否能夠成功，試總還是要試的。

　　索斯丁微笑道：「兩位小兄弟，跟我們走吧，一邊走，我們一邊告訴你們需要經過的歷練。」在兩位操縱者的帶領下，天痕和風遠向密林深處行去。

　　「什麼？至少要十五級的異能才有可能通過三層歷練。」聽索斯丁剛說出歷練的要求，天痕和風遠就差點跳了起來。

　　摩亞道：「是啊！所以我們剛才才會以為摩爾老師說錯了。據我看，你們的異能應該還都沒有超過十級，想通過歷練恐怕將非常困難。幸好老師沒有規定時間，你們到可以試試。」

　　天痕苦笑道：「我看，我們連試都不用試了，直接離開更好。」

　　索斯丁微笑道：「何必如此氣餒呢？在你們經過歷練的時候，我們會在一旁守護，而且歷練雖然艱苦，到也沒有性命之憂。試試又何妨？」

　　風遠怪叫道：「試，怎麼試，我的異能恐怕連兩級都沒有，那個變態的老頭兒，不想要我們直接說不就得了，居然用這麼個歷練為難我們。」

　　索斯丁和摩亞同時一呆，「什麼？你才兩級異能？」

　　天痕輕歎道：「我也才四級而已，以我們現在這樣的實力，恐怕幾年也無法通過歷練吧。看來，摩爾掌控者是真的不想收留我們。」

　　摩亞盯視著風遠，臉色已經沉了下來，「我不希望再聽到你侮辱摩爾老師，老師是最值得尊敬的異能者。」

　　風遠低聲嘟囔道：「值得尊敬麼？我怎麼一點都沒覺出他有長者的風範。我是想尊敬他，可他……」

　　索斯丁歎息道：「其實老師以前不是這樣的，在很早以前，我們剛加入聖盟之時，老師的剛正不阿以及和善的脾性，深得每一位異能者的愛戴，是除了審判者長老們以外最值得尊敬的長者。」

　　天痕和風遠同時一楞，他們都在暗自琢磨，剛正不阿？和善？這兩個形容詞能用在摩爾掌控者身上麼？

　　索斯丁接著道：「老師之所以脾氣變得如此怪異，是有原因的，在十八年前，老師唯一的兒子不明不白的死去了，而且還是死在一種不知名的劇毒之下，要知道，那時候老師的兒子已經接近了掌控者的修為，他叫摩奧。摩奧在聖盟中本來前途無量，乃是繼老師之後最強大的空間系異能者，老師常說，再有幾十年，摩奧定能成為新的審判者。但是，摩奧卻戀上了一名擁有黑暗系異能的女子，不顧老師的反對，毅然叛出了聖盟同那女子結合，老師雖然傷心，但為了自己的兒子，他也只能默默的接受，但是，由於兒子娶了黑暗異能者，令老師保受聖盟同僚的質疑，老師對摩奧的期盼也化為了泡影。僅僅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摩奧的屍體在愷撒星被發現，同樣死去的，還有一名剛剛分娩過的女子，那女子顯然就是摩奧的妻子，他們都死在了一種劇毒之下，而且顯然經過了激烈的搏鬥後才身亡的。自從那以後，老師的心碎了，脾氣秉性變得越來越古怪，他心中充滿了對黑暗系異能者的仇恨，開始了瘋狂的報復和屠戮。我們明黃星也因此成為了唯一沒有黑暗異能者存在的星球。」

　　天痕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一陣揪緊，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悲哀，下意識的問道：「您說那黑暗系異能的女子剛剛分娩過？那她的孩子呢？」

　　索斯丁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在他們的屍體旁僅有一個彈射過的救生倉遺跡，但由於毀壞過於嚴重，即使最先進的科技手段也無法判定救生倉彈射的方向。或許，那個孩子已經被黑暗異能者殺死了吧。兩位小兄弟，現在你們瞭解了事情的真相，我希望你們不要自對摩爾老師有什麼不滿，希望你們理解他，老年喪子，那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啊！以前老師是非常年輕的，無時無刻都充滿了活力，但是，十幾年過去了，他卻像蒼老了數十歲一般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那是心的悲傷啊！」

　　天痕用力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謝謝您，索斯丁操縱者。」

　　風遠呆呆的道：「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看來，我是錯過他了。哎，這摩爾掌控者也真夠苦命的。」

　　四人都陷入了一種淡淡的悲傷之中，半晌，摩亞問道：「你們還參不參加歷練？」

　　天痕抬起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毅然的光芒，「參加，就算再困難，我也要努力。我非常希望能夠拜摩爾掌控者為師。向他老人家學習空間系異能。」

　　風遠看著天痕，道：「大哥，你真的決定了？我們能行麼？」

　　天痕堅定的道：「事在人為，奇跡需要堅持才能創造。」

　　「好，說的好。」索斯丁讚歎的看著天痕，眼中流露出讚許的光芒，「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創造出奇跡。我喜歡意志堅定的人。」

　　天痕道：「那就請兩位帶我們到歷練的地方去吧。」

　　索斯丁搖了搖頭，道：「不，我決定了，現在不帶你們去那裡。雖然奇跡有可能發生，但以你們現在的情況，是絕不可能產生奇跡的。」

　　摩亞看向索斯丁，道：「老索，你的意思是……」

　　索斯丁展顏一笑，道：「雖然我們不能幫助他們通過歷練，但老師又沒規定時間，我想，我們可以從其他方面幫幫他們。兩位小兄弟，你們願意接受我們的訓練麼？雖然訓練後也不能保證你們能通過那個地方的歷練，但至少機會能大上一些。」

　　天痕心中大喜，能得到同系高等級操縱者的訓練，對他的好處簡直太大了，在修煉過程中必然能夠少走許多彎路，「願意，當然願意。謝謝兩位老師。」

　　索斯丁哈哈一笑，道：「我們都喜歡你的脾氣，不要叫我們老師，如果你願意的話，稱我們一聲大哥也就足夠了。」

　　天痕輕輕的拉了風遠一下，風遠立刻會意，兩人同時向索斯丁、摩亞躬身行禮，「小弟見過兩位大哥。」

　　索斯丁和摩亞上前扶起他們的身體，摩亞道：「既然決定了，那就先到我和老索那裡去。時間短了恐怕不行，至少要經過一年的修煉才能體現出效果。」

　　天痕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兩位大哥，小風擅長的是風系異能，你們……」

　　索斯丁二人自然明白天痕的意思，微笑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們要訓練的並不是你們的異能。異能只有在最危機的時候才能更好的提升，我們自然有辦法。咱們走吧。」

　　看著四人離去的背影，樹林中一個怪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索斯丁這小子嘴就沒個把門的時候，竟然把我老人家的一切都說了出去。哎，摩奧，你要是還活著該多好。現在的孩子們都這麼有朝氣，看來，聖盟必然會走向更加強大。從他們的身上我看到了你當初的影子。」在唏噓中，怪異的聲音逐漸遠去了。

　　在索斯丁和摩亞的帶領下，天痕他們一直向北方行進了五十公里左右，來到了一片幽靜的小湖旁。進入夢幻森林以來，這裡可以說是天痕和風遠見過的最美的地方。

　　綠色的森林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中，淡淡的水霧漂浮在湖面，微風輕撫，帶起幾絲漣漪，湖岸旁，有一片佈滿石子的空地，面積大約有數千平米之廣，邊緣處，兩間普通的木屋倚靠在一起，周圍的一切都瀰漫著大自然的氣息。

　　一路行來，四人更加熟絡了，摩亞取笑道：「風遠，我實在受不了你小子的味道了，快去湖裡面把你身上的土洗一洗，今天你們先休息，明天開始再準時歷練。你們哥倆住左邊那間，我搬到老索那裡去。」

　　第二天清晨，天剛濛濛亮，天痕和風遠就被叫了起來。

　　「小子們，可別怪我們手狠，今天開始的訓練我們是不會手軟的。」索斯丁臉上失去了昨日的溫和，嚴肅的看著身前的天痕和風遠。

　　天痕點了點頭，風遠則誇張的大喊道：「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摩亞嘿嘿一笑，道：「好小子，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猛烈。風遠，你跟我來，天痕，你由老索負責。」說完，帶著風遠向湖岸邊的一側走去。

　　索斯丁看著天痕眼中的堅毅，道：「今後一年的訓練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個，那就是戰鬥。只有在戰鬥中你才能更深的體會到異能。」

　　天痕問道：「我同大哥你戰鬥？」

　　索斯丁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不過，你的對手也並不比我弱小什麼。出來吧，我的聖獸。」在天痕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索斯丁身前的空間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縫，裂縫散發出強烈的吸扯之力，黑暗而深邃的空間中響起一聲低低的咆哮。

　　天痕目光大亮，聖獸，他終於要見到聖獸了。

　　裂縫處，白色的光芒亮起，一頭巨大的白色人猿從中走了出來。他那高大的身材足有兩米二、三，寬闊的肩膀將身後的索斯丁完全遮擋，雖然覆蓋著雪白的毛髮，但卻無法掩蓋它那一身堅實而雄壯的肌肉，一雙黑色的大眼睛中凶光閃爍，如同笆斗一般巨大的拳頭用力捶打了一下自己堅實的胸膛，發出砰的一聲，血噴大口處響起瘋狂的咆哮，強大的氣息震的天痕不禁向後退出兩步。

　　索斯丁的聲音從人猿背後響起，「這就是我的聖獸，它是一隻變種巨人猿，我叫它小白。當初在魔幻星尋找聖獸的時候，我曾親眼目睹它生撕虎豹的強大力量。你的對手就是它。雖然小白還不足夠強大，但它的整體實力也比我差不了多少，你要自己小心了。」

　　天痕雙手緊握成拳，他當然知道，在索斯丁面前，自己的黑暗異能是絕不能使用的，甚至連人造膚的雷射光也不能，天知道那德庫拉家族研究出的東西聖盟是否清楚，他絕不能暴露自己黑暗異能的力量，否則，將再也無法立足於聖盟之中。

　　正在天痕猶豫該如何對付面前的巨大人猿時，風遠的慘叫聲已經從遠處傳來，他所面對的，是一隻風狼，那是摩亞的聖獸，一向自以為速度十分不錯的風遠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就被風狼甩了出去。艱苦的訓練，終於開始了。

　　天痕迅速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優勢，沒有任何猶豫的運用宇宙氣高飛而起，在他想來，只有在空中憑借自己靈活的優勢才有可能同這只巨人猿相抗衡。

　　但是，很快天痕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就在他飛起來的同時，上方已經多了一團巨大的黑影，幾乎無可抵禦的巨力從上方傳來，小白雙手握在一起，重重的砸向天痕的頭頂。

　　好快，驚訝的念頭從心中一閃而過，天痕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空間系異能瞬間集中到頭頂上方，在空氣的扭曲波動下，雙手同時向那強悍的攻擊擋去。

　　沒有懸念，天痕的身體像炮彈一般被轟了下來，砸在石子地面上發出劇烈的轟響。

　　索斯丁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小白會發動如此狂暴的攻擊，趕忙呵斥一聲，阻止了小白的後續攻擊。其實，這也怪不得小白，在異空間憋了很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能出來活動活動，它又怎麼會留手呢？

　　更讓索斯丁驚訝的事情發生了，被砸到地上的天痕以比先前墜落時更快的速度驟然彈起，重重的一腳踢在了人猿小白的胸口處。砰的一聲悶響，飛出去的依舊是天痕。小白的防禦豈是他可以輕易破除的。

　　人造膚在剛才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強力的防禦令天痕避免受傷，雖然被摔的全身如同散了一般，但也同時激發起了他內心的鬥志。

　　小白挨了天痕一腳，眼中頓時閃起一道紅芒，巨大的身體顯示出絲毫不相稱的速度，巨大的右拳追著天痕轟了過去。天痕身體快速飄退著，宇宙氣完全集合在身前，配合著空間系異能，他一掌按上了小白的拳頭，大喝道：「撕裂。」這一次，他已經使出了自己的全力。

　　由於一直處於後飛，所以抵消了不少的衝擊力，空間系異能撕裂準確的發揮出應有的威力，小白巨大的身體微微一滯，拳頭上的白毛在撕裂的作用下被扯掉了幾根，但天痕卻重重的摔出了數十米之外，畢竟，這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抗。

　　天痕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般，再次從地上彈了起來，身體在千鈞一髮間閃過了小白的攻擊，地面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響，天痕根本來不及看，立刻施展出自己從那五彩雀鳥處領悟出的弧線，奇異的斜飛而出，在空中接連變換幾次身形，終於成功的躲過了小白的一次攻擊。

　　小白並不會飛，但它卻有著超強的彈跳能力，而這片聖盟的禁地上方又有著不知名的防護罩在，所以天痕根本無法得到充分的閃避空間。小白的速度比他還要快了許多，如果不是弧線的作用，他已經不知道被擊中多少次了。

　　此時，風遠那邊的訓練已經結束了，風狼被摩亞召了回去，遍體鱗傷的風遠被他扛在肩膀上，正向索斯丁這裡走來。

　　體會到巨人猿小白的強大，天痕再也不敢同對方硬碰，先前的幾次重擊雖然因為有人造膚的保護並沒有受傷，但那巨大的震盪還是令他體內血液翻湧，畢竟，人造膚製造出來，最主要的功效還是抵擋雷射光和激光，對於這種直接的衝擊還是無法完全過濾的。

　　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圍繞著怒吼連連的小白，在經過三分鐘的逃逸後，天痕終於緩過一口氣來，還沒等他想出如何對付小白的辦法，突然間，他發現小白停了下來，巨大的眼睛中閃過一道淡淡的光芒，下一刻，天痕發現自己飛行的身體突然停滯了，不論宇宙氣如何衝擊，卻始終無法逃脫束縛，巨大的拳頭出現在胸口前，在胸骨痛苦的呻吟聲中，天痕的意識離體而去，撲通一聲墜入了百米外的湖水中。

　　索斯丁阻止了追擊的小白，將它送迥異空間，右手向湖水的方向一揮，平靜的水面竟然如同被利刃割裂一般向兩旁分開，他另一隻手成爪形一收，天痕昏迷的身體飛了回來，落在他身前。檢查了一下天痕的身體，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大礙後，索斯丁向一旁的摩亞問道：「怎麼樣？風遠那小子沒事吧。」

　　摩亞有些無奈的道：「死不了，不過這小子比我想像中還要弱，身體條件到是不錯，反映也不慢，只是異能和宇宙氣就低的可憐了。根本連同風狼對抗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索斯丁呵呵一笑，道：「你也不能對他們要求過高，你的風狼可是會飛的，而且速度那麼快，就是我對上它也難討好，何況是風遠這小子了。不過，天痕到是很令我驚訝，他比我想像中要強的多，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小子身上一定有防身的東西，否則不可能在小白接連幾次重擊下連傷都沒有。而且，這小子的速度絕對一流，尤其是那弧線飛行方法，竟然可以躲避開小白的攻擊，如果不是小白用出了空間束縛，恐怕想對付他還真不容易。我剛查看過了，雖然天痕的異能只有四級，但他的宇宙氣卻已經達到了第二階段的第五級，已經很接近我們的水平了。我想，一年內，他的異能一定會有極大的提升。」

　　摩亞哈哈一笑，道：「還是你挑的好啊！走吧，要先回屋子裡了，我必須趕快給風遠這小子療傷，否則明天他恐怕連起床都會成問題。既然天痕那麼強，你下午再給他加一次訓練就是了。」

　　索斯丁托著自己的下巴，嘿嘿一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明黃星太陽行至天正當中時，天痕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在人造膚吸收的太陽能刺激宇宙氣作用下，又有聖液的超強回復力，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

　　「醒了？小子，我以後叫你蟑螂如何？」索斯丁的話令天痕一楞。

　　「索大哥，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那小白真是太強了。居然還會異能。」天痕想起同小白的戰鬥，不由得心有餘悸的說道。

　　索斯丁哈哈一笑，道：「當然會異能了，否則聖獸不就成了野獸麼？由於彼此簽定了血之契約，所以我會的小白也會，從某種角度來看，它甚至比我還要強大。你的表現已經令我很滿意了。天痕，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能夠防禦的東西？」

　　天痕心中一凜，猶豫了一下，道：「是，……」

　　索斯丁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道：「行了，不方便說就不用說了。不過，你可不能過於依賴這些外物，它會影響你本身的提升。」

　　天痕點了點頭，道：「那我把它脫了吧。」

　　索斯丁怪異的一笑，道：「那也不用，穿著它對你還是有好處的，因為我決定每天給你多練一次，這樣對小風就公平了。現在你先休息，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思考先前的戰鬥情景以及恢復體力，下午你再和小白來一場，希望你能有所進步。」

　　沒有索斯丁預料中的推拒，天痕立刻答應道：「沒問題，如果可以的話，晚上我還能再來一次。」

　　索斯丁楞楞的看著天痕，如果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已經被小白恐怖的攻擊嚇住了，可天痕看起來卻很興奮的樣子，他實在不明白，這小子的意志為什麼比鋼筋混凝土還要結實。

　　下午的戰鬥依舊沒有任何懸念，在小白直接用出了空間束縛後，天痕只挨了三下就被打的昏迷了。但他強韌的身體和意志卻沒有絲毫屈服，當夜幕降臨之時，正如他自己所說，開始了今天的第三次戰鬥。

　　看著小白巨大的身體，天痕心中充滿了鬥志，雖然黑暗異能他不敢使用，但黑暗的力量卻不斷的令他體內熱血沸騰，他暗暗發誓，一定要突破小白的束縛，一定。

　　小白看著面前弱小的人類，他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主人為什麼總讓他與這並沒有什麼能力的傢伙戰鬥，還不允許自己用殺手。

　　天痕身體周圍的空間在淡青色的宇宙氣輔助下劇烈的波動著，他始終盯視著小白的雙眼。小白沒有令他失望，眼中光芒一閃，束縛感瞬間傳遍全身。天痕拚命的催動著自己的空間異能，劇烈的空間波動給他帶來了強烈的撕扯感。異能畢竟不在一個檔次上，在奮力的掙扎下，他的行動依舊被限制了。

　　小白碩大的拳頭出現在天痕面前，在轟響聲中，他的身體畫出一個拋物線，向遠方落去。強大的衝擊力令天痕胸口一陣發悶，今天接連不斷的受創令他的身體再也無法承受，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就在這剎那間，天痕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頭腦變得異常清明，周圍空間中每一處角落都清晰的映在腦海中，他捕捉到小白追來的軌跡，身體在劇烈的震盪中跌落地面。沒有猶豫，天痕化為弧線飛了起來，小白身體微微一頓，空間束縛重新來臨。

　　「空—— 間——」束縛來臨的瞬間，天痕瘋狂的怒吼著，他的身體竟然在劇烈的扭曲中化為了一道殘影，趕在空間束縛來臨前的剎那，硬生生的向旁邊移出一米，由於速度過快，在那一瞬間，空中彷彿出現了兩個天痕，束縛沒有困住他，但天痕的身體依舊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他的異能在完全透支的情況下讓身體選擇了昏迷。

　　索斯丁一邊召回小白，一邊驚訝的道：「移形幻影。」天痕剛才那瞬間的移動已經不是飛行術所能達到的，那是對空間的充分理解，完全利用空間的力量在危機來臨前的瞬間將身體移動到令一個地方，雖然僅僅移開了一米，但這已經足夠了，短短一天的時間，他竟然領悟了最基礎的移形幻影。

　　其實，天痕之所以能這麼快領悟，同他這些天以來不斷的修煉是分不開的，表面上他的異能等級是四，但其空間系異能已經達到了五級，今日的突破，完全是往日的積累加上瞬間的爆發所產生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在索斯丁和摩亞的指點下，在不斷的戰鬥中，天痕和風遠飛快的成長著。尤其是天痕，他表現出了對空間系異能充分的理解力，幾乎每一天都在進步，一年的時間，不但令他將原本的兩種空間系異能修煉的更加強大，同時也基本掌握了移形幻影的能力，身體在空間定位的作用下，可以瞬間移動到十米內的任何一個地方。小白的空間束縛已經無法對他構成威脅，雖然他仍然不免在小白的其他空間異能下敗北，但至少已經可以對抗上幾個小時不落敗了，他的韌性得到了索斯丁的充分肯定，但令索斯丁奇怪的是，實力明顯已經超過八級水平的天痕，生物電腦顯示的異能等級卻只有六而已。

　　風遠的日子遠比天痕難過，他沒有人造膚的保護，幾乎每天都被風狼折磨的遍體鱗傷。在意志上，他比天痕要差了不少，剛開始的一個月，他幾乎想放棄了，直到領悟了風盾後，才增強了他堅持下去的信心。現在，他終於將風系異能同自己的飛行術完全融合，速度之快，連天痕也很難追上，再加上領悟的風盾和風刃兩種能力，已經能和風狼有聲有色的對抗上一段時間了。從表面上看，他的進步比天痕更加明顯，風系異能經過摩亞生物電腦的探測已經達到了同天痕一樣的六級，而宇宙氣也在摩亞不惜耗費自身力量的幫助下提升到了第一階段第九級，眼看就要突破到第二階段了。

　　夜幕降臨，湖畔。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一年多以前，我還是中霆城中的小偷，可現在，即使我回去，恐怕也不會有人認的出我吧。」風遠看著面前的湖水讚歎道。確實，他的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全身都覆蓋著堅實的肌肉，原本看上去有些浮誇的面容變得剛毅，雙目炯炯有神，在風系異能的作用下，他黑色的短髮流露出淡淡的青色。

　　「是啊！整整一年了，我也離開家一年了。」比風遠更要挺拔幾分的天痕，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落寞，他思念著自己的父母，思念著貧民窟中的一切，思念著那善良的聖女百合，甚至還有些思念起那充滿誘惑的吸血鬼大公爵梅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