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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124-07
第二十四篇　第三十三章　消逝的斷東河

池塘水、無盡海水盡皆懸浮在半空中。

斷東河則是肅容道：「在弱者時，還能靠埋頭修煉一一突破，可是隨著實力的變強。任何一個超級強者都是必須經歷無數的戰鬥廝殺才能磨練出來，比如要成為真神，也就是你們所謂的宇宙最強者，也一樣必須經歷無數廝殺，有著無數的收穫後最終才會突破。」

「從真神階段開始，繼續往上，每一步都極艱難！」

「強者便是一直在生死間前行卻又屹立不倒的存在。」斷東河說道。

羅峰聽了點頭。

他贊同這話。

其實在他看來甚至想要成為宇宙之主，就必須在戰鬥磨礪中才能突破了，像坐山客，像混沌城主，當初都讓自己闖蕩磨礪來突破。

宇宙之主、宇宙最強者（真神）、……

都需要在生死間前行。

「有天賦者多，有毅力者也多，或許他們能小有成就。」斷東河輕聲道：「可真正站在最巔峰的，哪個沒有一堆機遇？單單一個強者光靠自身根本不可能走到那一巔峰頂點。我斷東河一脈這最重要的三大絕學，便是讓你在無數生死戰鬥中，將隕落的概率降到最低。」

「當然，即使如此依舊並非死不掉，我斷東河一脈歷代傳承者個個早已死去，連三代祖師都死了。」斷東河搖頭，「所以你切切不可大意。」

羅峰點頭，隨即笑了：「現在這個時代，已經遠不如那一文明，還好。」

「沒那麼簡單。」斷東河輕輕搖頭。

「沒那麼簡單？」羅峰一怔，「什麼意思？」

「你先仔細觀看下你得到的三部絕學。」斷東河直接道。

羅峰垂即開始仔細觀看了起來，因為三部絕學每一部信息量都多到不可思議，單單記憶傳輸都那麼久，記憶傳輸僅僅只是硬塞到羅峰記憶內，要閱讀，還得羅峰來慢慢閱讀。

以羅峰的閱讀速度，單單研究《斷滅》一部絕學，便足足看了十餘天才忽然臉色變了。

「發現了？」斷東問似笑非笑。

「怎麼，怎麼沒了？」羅峰驚愕看向斷東河，「《斷滅》是三代祖師所留，按照整個絕學一開始介紹，應該非常龐大，應該有九卷才對，可怎麼僅僅只有最簡單的前面三卷？後面六卷我明明感應到在我的記憶內，可我就是無法閱讀，這是為什麼？」

很古驚的感覺。

就好似某一件明明記住的事，卻硬是想不起來。這《斷滅》整部絕學都在記憶內，可後面六卷就硬是想不起來，卻又感應到就在記憶內。

這種『遺忘』感，那還是年少時實力極弱時會發生，自從成為超級強者後，這一輩子所經歷的一切，每一份記憶都能輕易回頭翻看，不會有絲毫遺忘的。

「因為這前三卷，是真神階段所能修煉的極限。」斷東河道。

「真神階段的極限？」羅峰隱隱想到什麼。

「三部絕學還有這些……」斷東河指著池塘底部的一顆顆黑色石子，「還有那些！」又指向無盡海洋中散放著的一顆顆黑色石子。

「一切訊息，即使你盡皆傳輸記憶，可你最多只能觀看到真神階段的巔峰，更高一層等諸多訊息盡皆無法觀看。」斷東河直接道。

「怎麼會這樣？」羅峰疑惑。

他倒是不在乎。

無法看到又沒什麼。

反正無數傳承之石中的訊息，從普通不朽宇宙最強者巔峰，盡皆有詳細記載，對自己而言已經足夠了。畢竟自己現在才一個宇宙尊者。

可是明明記在腦海，又是誰悄無聲息，讓自己能無法翻看自己的記憶？

「因為……」

斷東河目光飄渺，輕聲慨嘆，「是原始宇宙意志啊！」

「原始宇宙意志？」羅峰一愣。

「是它！」斷東河唏噓點頭。

「原始宇宙，是整個宇宙海中最龐大的天體，如此龐大的天體，每時每刻吞吸的混沌能量都無比可怕。宇宙舟和它一比，簡直就是……」斷東河搖頭。

羅峰點頭。

宇宙舟雖然很大，可若是和原始宇宙相比，就彷彿一個巴掌大的紙船和一顆太陽相比！

「若是生活在原始宇宙內，為原始宇宙一分子，還好。」斷東河點頭，「可若不再是原始宇宙一分子，整個原始宇宙不再保護你……那就麻煩了。」

「在宇宙海中，最強大的是誰？」

「不是任何一方，而是原始宇宙意志！」斷東河道，「你們實力很弱，可應該也能感覺到。當你們和真神戰鬥時，它能幫助你們。不管你們在宇宙海哪裡，它都能幫助你們。」

「真神的實力，一律被壓制，神力發揮都完全被它壓制。」斷東河道。

羅峰點頭。

是

的確是如此，原始宇宙意志，是不可抵抗的龐然大物，而原祖當初便是和本源意志鬥起來了，結果是被永久鎮壓。

「有整個原始宇宙為它後盾，本源意志所能發揮威能……完全超乎你想像。」斷東河嗤笑，「你道這宇宙舟是怎麼破碎的，這一」

斷東河臉色忽然一變。

「無法再說了。」斷東河看向羅峰，鄭重道，「有些我沒法說，你要知道，整個宇宙呃……沒有一處不在原始宇宙本源意志掌控中的，幸好它只是巨大運轉法則形成的簡單意志，而沒有什麼慾望等等，否則不知道變成什麼樣。」

「要超脫，唯有一個辦法……」斷東河看著羅峰，「闖輪迴！」

「闖過輪迴，則進入新的境地。」

「我斷東河一脈眾多的記憶之石中的訊息，你現在只能觀看真神階段，可若是闖過輪迴，便能觀看所有的了。」斷東河說道。

羅峰微微點頭。

斷東河雖然不說，可羅峰卻隱隱明白，當初斷東河他們等那一文明的眾多強者乘坐宇宙舟，牽扯的事怕就是和『原始宇宙意志』有關，而且宇宙舟的毀滅，很可能就是原始宇宙意志幹的。

「你和我不同，你是原始宇宙的一份子，至少現在是。」斷東河笑道：「所以，你受它護佑。」

斷東河忽然一揮手。

那懸浮的無盡海水下方，廣闊的海溝、海底大峽谷等一些分散的一顆顆黑色石子，還有面前池塘底部的一些黑色石子，盡皆飛起，朝斷東河飛來。

很快，盡皆被斷東河收起。

「轟隆隆～」天空中懸浮的無盡海水這才轟然落下，池塘海水也落下。

「跟我來。」斷東河遙指眼前，眼前直接蕩漾起波紋，形成一空間入口。

羅峰乖乖跟著。

二者一前一後進入空間入口，很快來到了一新的空間。

這是一看似無邊無際的廣袤世界，周圍是無盡的黑暗，腳下則是一片陸地，僅僅十餘公里直徑的陸地。

「這是時間加速空間。」斷東河指著遠處的無盡黑暗，「看似無邊的黑暗，實際上都是虛假的，這時間加速的空間很小，僅僅這一片陸地範圍。」

「範圍小，時間加速所消耗能量才小。」斷東河笑道，「我早已隕落，單單我的操控，只能令它時間加速萬倍。」

「至於你，你神力越強，操控起來，它時間加速自然越快。」

「在時間加速下，才能讓修煉時間變得長起來。」

斷東河一揮手。

一顆黑色石子懸浮在羅峰面前。

「本來，孤寂了無盡輪迴時代……我有很多很多話，有很多很多囑託，也有很多很多關於我斷東河一脈的驕傲想要和你說。」斷東河緩緩搖頭，「不過當你接受三部絕學時，我忽然意識到……其實我早已隕落了，又有什麼必要不捨呢？所以我將一切都記入這顆記憶之石。」「這顆記憶之石，將我想要告訴你的，還有整個傳承空間等一切奧秘盡皆記入。」

「你看了，一切都知道了。」

斷東河隨即仰頭看著無邊的黑暗，又蹲下來，輕輕抓起陸地上的泥土，輕輕聞了聞，隨即一笑：「我早已經死去，現在的我，不過是虛擬意識罷了。」

「虛擬，虛擬的而已……」

「我本非生命……」

嘩～～

斷東河整個就支離破碎，隨即直接消散。

「老師！」

「斷東河！」羅峰連喊道，可周圍只剩下他一個羅峰有些發蒙。

這，這……

自己困在這地方了，自己怎麼出去？

「轟～～～」一縷縷光芒從無盡黑暗中誕生，迅速籠罩而來，羅峰抬頭看天，一縷縷黑光、白光降臨，根本無處可躲，直接聚集向羅峰。

羅峰眉頭的傳承印記也自動浮現。

黑白交雜的印記轉動，無盡光芒盡皆湧入羅峰體內，隨即一切恢復平靜。

一種無比的親和感在心中滋生，羅峰看著周圍，心意一動，頓時陸地上開始誕生出一株小草，破土長出，越加茂威，甚至朝周圍蔓延，僅僅片刻，十餘公里的陸地盡皆變成一片草地。

「認主？」羅峰一怔。

傳承空間認主了。

雖自己還顯得生疏，可能感應到整個傳承空間。

「斷東河他主動放棄掌控了？」羅峰看向身側，剛才斷東河便是在那抓起泥土，回憶起剛才那番話，羅峰忽然意識到……

那斷東河……

怕是永遠消失了。

這宇宙海只剩下自己這第193任斷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