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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47-04
第六九章破而後立

在死氣的迫壓下，冥火激烈湧動，熾熱的氣息如浪潮般滾滾而動。感應著右掌內的激烈動靜，聶空心中卻是波瀾不驚。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將原先的火種破滅之後，重新以這最純正的冥火凝聚出新的火種，便是聶空的打算。一旦能夠成功，聶空便可肆無忌憚地吸收火源處灼熱的死氣。
有「戰神星印」，有「生命壁壘」，有經「心鼓戰音」淬煉過的身軀，甚至還有戰飛鴻手中的戰族至寶「血靈玉圖」，聶空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他只是火種能否第二次凝練成功。
對冥丹師而言，只有一次凝練火種的機會。若是火種崩潰破滅，便再也沒有煉製冥丹的基礎。要是不知道「冥海火源」，火種沒了便沒了，可現在還要在此修煉，卻不能不謹慎。
不過，當火種真正崩潰後，聶空便再不擔心這個問題。
準確的來說，聶空的火種雖然崩潰了，卻並沒有煙消雲散，而是隨著那些冥火散發出來的熱意被「生命壁壘」全部吸收。這便意味著，聶空還有第二次凝練火種的根基。
有這根基存在，再加上聶空前次積累下來的經驗，接下來的事情對他而言反而輕鬆了不少。更何況，因為「生命壁壘」的緣故，右掌的那些冥火已經蘊含著濃郁的生機，完全不需要聶空再去賦予其生機。
「轟」
聶空心念一動，強猛的熱意爆散開來，瞬即便見一團紅芒從右掌的肌膚下透出。緊接著，在生機的牽引下，那些熱意與湧來的死氣快速相融，右掌的那層紅芒也跟著快速收斂。
隨後，在聶空的操控下，熱意一波*的激盪開來，而每次與死氣融合的過程都非常短暫，聶空右掌紅芒閃爍的速度也同樣迅疾，幾乎可與當初初次凝練火種快要收尾時相比。
原本發現聶空右掌出現凝練火種的跡象後，戰飛鴻口中雖然表現得信心十足，心裡卻多少還是有點擔心。可看到這樣的畫面，戰飛鴻胸中的那點憂慮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就說嘛，這小傢伙絕對能夠成功。」戰飛鴻喜笑顏開，儘管這時紅芒閃爍的範圍只侷限於聶空的右掌，而且閃爍的速度一開始便超過了前次，可本質上和前次卻是如出一轍。
「你怎能如此確定？」戰白松不由失笑。
「飛鴻說的應該沒錯。」
戰白戈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看到那隻紅芒閃爍的右掌，他和戰飛星等人卻幾乎都起了戰飛鴻對聶空凝練火種的情況的描述，對聶空再次成功凝練火種的信心拔升了好幾個層次。
遁天宗的那個老傢伙僅是以這裡的冥火淬煉過火種而已，便能夠成就冥土唯一的丹王。聶空卻比他更近一步，直接以此處冥火重新凝練火種，做到了兩千年來都從未有人做到的事情。
聶空只要繼續努力，定可造就遠超那位丹王的輝煌。一時間，幾人都有些情難自已，尤其是戰白戈、戰飛鴻等四位高階冥丹師。
在冥土的超階宗派中，戰族的煉藥水平非常不錯，歷史上也出過好些超階冥丹師，但是與遁天宗相比，卻還有著一大截的差距。超越遁天宗，一直是歷代戰族冥丹師的奢望。如今聶空這個外姓弟子的表現，卻讓他們看到了這樣的希望，怎能不倍感激奮？
好半晌，眾人的心情才平靜下來。修為最高的戰白松和戰白風時刻關注周圍動靜，而戰白戈和戰飛鴻四人則密切觀察著聶空的狀況，以儘量做到避免任何意外出現。
時間悄然逝去，聶空右掌紅芒閃爍的速度更是快捷。
「轟」
「轟」
「……」
聶空右掌內的爆鳴聲愈漸微弱，震盪開來的熱意也跟著減弱。火種凝聚成形的最後時刻即將到來，聶空心神沉靜，在右掌凝而不散的死氣開始不斷地往掌心收縮聚攏。
漸漸地，一團米粒大小的火焰在聶空掌心皮膚處顯露出來。隨著死氣的不斷壓縮，那團火焰也跟著慢慢地擴張，直到聶空右掌紅芒停止閃爍的瞬間，那團火焰也如胎記般烙印在了聶空掌心。
「火種終於再次凝練成功」聶空輕舒口氣，感應著右掌的狀況，臉上浮起了一絲難以抑制的喜意。
用不同的冥火凝練出來的火種，果然有著質的不同。如果說丹王塔下的冥火還是個小蘿莉的話，那這「冥海火源」處的冥火便相當於已經孕育了多個小蘿莉的母親。兩者差距如何，不言而喻。
如果剔除這裡濃郁的死氣，單以火靈力元素而論的話，這裡的冥火絕對可以和紅綾吸收的極境火靈力元素『熾炎靈火』相媲美。以這樣的火種煉製冥丹，效果絕對要大大強過普通火種。
當然，煉藥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有這火種在，聶空便可隨心所欲地吸收這裡的死氣而不受受傷。

轉念間，聶空心中已是蠢蠢欲動，正要以運轉「戰神星印」嘗試一番，戰飛鴻的聲音急切的聲音便在耳畔響起：「小傢伙，快，快，讓我們看看你這重新凝練出來的火種。」
聽到這聲音，聶空啞然失笑。
和他想法相比，在戰飛鴻等冥丹師眼裡，凝練新火種、擁有更加出色煉藥能力才是最主要的。至於利用這裡的死氣進行修煉只是誘惑他前往「冥海火源」的一個契機罷了。
儘管相互間的想法迥異，對於戰飛鴻等人，聶空還是非常感激的，這一路上，他們這幾個八階、九階的黑靈師始終都在盡心盡力地保護著他的安全。而且，若非他們，聶空恐怕現在還呆在戰族的冥靈谷中辛苦修煉，哪能找到一個如此神奇的修煉之處。
現在，讓他們高興高興也好。
腦中快速地轉過這個念頭，聶空微笑著睜開了眼睛，而戰飛鴻卻已急吼吼地一把將聶空右手抓了過來，卻見他掌心一片嫣紅，那團火焰印記幾乎已將整隻手掌都完全佔據。
戰白戈等人也連忙湊了過來。
那團紅色一印入眼簾，幾人便禁不住吃了一驚，沒想到聶空重新凝練出來的火種竟然如此……巨大。
聶空的火種的確可用「巨大」兩字來形容。「火焰之心」上的四位高階冥丹師當中，以戰飛鴻凝練出來的火種最大，卻也只有拇指頭那麼大，比聶空之前的火種都還要小些。
而聶空的新火種，竟比戰飛鴻的大了十數倍。
對冥丹師而言，自然是火種越大越好。火種一大，吸收的冥火便越多，煉藥時通過火種的死氣便越灼熱。據說，那位丹王的火種經過淬煉後，也擴張了許多，佔據了小半隻手掌。
「好好好」
戰飛鴻大喜過望，看著聶空掌心連連讚歎起來，「比遁天宗那個老頭子的火種都大許多，而且，你的火種還是由此處最純正的冥火凝練而成，說不定煉藥時還別有妙處。」
說完，戰飛鴻笑得嘴都有些合不攏。
初見聶空時，聶空的張狂表現讓戰飛鴻恨不得將他的腦袋揍成豬頭，可短短數天過去，戰飛鴻卻是越看聶空越覺得順眼，便是聶空表現得比當初更狂，他也覺得理所當然。
「不錯。可惜這裡沒有藥草，也沒有藥鼎，不然倒可以馬上試試。」
「既然火種已經凝練成功，那我們趕緊返回戰神山吧。或者離開冥海後，找個最近的宗派要些藥草和藥鼎。」
「說得是，老夫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
幾人你一言我一眼，恨不得馬上將藥草和藥鼎擺在聶空面前，看看用新的火種煉藥會出現怎樣的景象。聶空卻是聽得哭笑不得，他們居然全都選擇性地遺忘了自己來這「冥海火源」的目的。
聶空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看向表現得最為急切的戰飛鴻道：「三叔，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嗯？」
戰飛鴻愣了愣，一個大大的問號掛在了臉上。
見戰白戈等人也是一臉茫然，聶空只得笑著提醒道：「這裡可是絕佳的修煉之處，戰族的冥源恐怕也難以比擬。在這裡修煉的話，說不定連一年時間都不用，我的修為便能突破至六階」
「啊？哦，哦……這個嘛……」

戰飛鴻愣了愣，頓時響起自己誘惑聶空前往「冥海火源」的那些話來，不由訕訕一笑，讓聶空在這裡修煉本也無妨，只是一想到要許久之後才能見識聶空的火種，心裡便跟貓爪子撓似的。
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戰飛鴻眼珠一轉，乾笑道：「咳咳，小傢伙，你還不知道吧，再過九天，這裡的『火焰之心』就會沉沒，最少都要將近三個月時間才能顯露出來。不如你先隨我們回去學習煉製冥丹，三個月後我們再多幾個人親自送你來這裡修煉。」
一聽這話，周圍幾人臉色都有些怪異。聶空似笑非笑的道：「三叔，你好像說反了吧。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再過三個月左右的時間，這顆『火焰之心』才會沉沒，沉沒的時間只有九天。」
「你怎麼知道？」
戰飛鴻一呆，頓時氣得吹鼻子瞪眼睛，「肯定是戰天倫那小兔崽子告訴你的」聶空笑而不言，只是在戰飛鴻凶神惡煞般的目光瞪視下，在「火焰之心」上盤腿端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