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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19-03
岐天路 208 神界傳說－第六章故人

　　這是一塊長老牌，淩遺民用神識掃過，發現竟然是頂級長老身份牌。

　　這是最新樣式的長老牌，修真聯合總會提升了秦小天的星級，已經到達了十二星，是最高的身份證明，他不再是客卿長老，而是正式的原界聯合會的大長老。

　　這樣的身份牌，赤明也有一塊，不過他比徒弟少一顆星。

　　淩遺民呆呆的看著牌子，喃喃道：「怎麼可能？十二星……大長老！」

　　他打了一個寒噤，頓時醒悟過來，猛地竄了出去，直奔會客大廳的登記處，慌慌張張地叫道：「師伯！師叔！不得了啦……」

　　赤明說道：「這傢伙怎麼了？難道瘋了嗎？」

　　潛傑星的聯合會除了有一個九星級的仙人長老外，從來沒有超過十星級的長老出現，這次竟然來了個十二星級的大長老，難怪淩遺民失態。幾個分神期和一個合體期的大高手瞬間出現，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慌張什麼！出了什麼事情？」

　　淩遺民看見那人又嚇了一跳，來人居然是潛傑星聯合會的分會長。他將手中的牌子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說道：「大人，請看……」

　　那個合體期的修真者接過牌子一看，也是臉色大變。他恭恭敬敬地將手中的身份牌還給秦小天，說道：「大長老，您好，我是潛傑星修真聯合會分會的副會長，我姓吳，叫吳德。請問大長老有什麼吩咐，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無德？」

　　這個名字有點難聽，秦小天微微一笑，點頭說到：「這裏原來是思鄉鎮，你應該知道吧？」

　　吳德說道：「是的，這裏原來是叫思鄉鎮，是一個散修聚集的出海口小鎮，那已經是很久遠的傳說了。」

　　這裏曾經發生過幾次大戰，思鄉鎮在第一次大戰的時候就被毀滅了，現在這座城市叫思鄉城，是潛傑星最大的城市。

　　「在思鄉鎮建立以前，潛傑星曾經是一個流放邪惡修真者的星球，那是候這裏還沒有什麼凡人……」吳德滔滔不絕的解說著，越來越多的修真者圍攏過來。

　　秦小天聽的津津有味，反正閑著也是無聊，聽他說說歷史變遷也不錯。

　　赤明不停的打量著周圍的修真者，喃喃自語道：「弱！真他媽的弱！咦？誰？」

　　一個人影逐漸顯露出來，周圍的修真者立即施禮後退，「長老好！」

　　那人擺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問道：「哪位是十二星大長老？」

　　「咦？是你！」秦小天一眼看見，忍不住驚訝出聲：「老袁！袁微閑……」

　　袁微閑一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畢竟時間太久。隨即他看見了百無聊賴的赤明，渾身不由得一哆嗦，喜笑顏開到：「師叔祖！哇呀呀，怎麼會是您老人家？啊！我想起來了，你是小天！你還活著……」

　　赤明看著徒弟吃憋，不由得哈哈大笑，說道：「小傢伙，我徒弟可了不得，別小看……嗯，雖然你修成了仙人，但他還是比你厲害很多。」

　　在場的修真者全都懵了，這個打扮土得掉渣的傢伙，竟然是十二星大長老的師尊，還是坐鎮潛傑星聯合會仙人長老的師叔祖，簡直是難以置信。

　　仙人可以修神的消息早就傳開了，不過眾人從來沒有見過，以為那只是傳說中的事情，但是見到了仙人的師叔祖，他們第一個猜測就是赤明可能是神人。袁微閑苦笑道：「呵呵，真是出人意料啊！」

　　秦小天問道：「老袁，你為什麼留守在這裏，去原界或者留在仙界不好嗎？這裏靈氣稀少，對你的修煉似乎不太好吧？」

　　袁微閑歎道：「這裏當然不如仙界和原界，我留在這裏……只是為了若菀。」

　　赤明問道：「她怎麼啦？」

　　袁微閑黯然道：「她渡劫不過，唉，隕落了……我就這點癡心，所以才留在潛傑星，守著她的墓……」

　　秦小天沒想到微閑的夫人沒有成仙，說道：「抱歉。」

　　袁微閑搖搖頭，說道：「怪我大意了，唉，要是我能及時趕回來，即使若菀渡劫不過，我也能讓她修成散仙。算了不說這個，小天……呃，師叔，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秦小天笑道：「還是叫我小天吧，這樣親切一點。當初我入修真界，就是你幫我的，呵呵，我們算是老朋友了。」

　　袁微閑頓時開心起來，雖然他不知道秦小天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但是對方願意以朋友的身份來交流，這讓他心裏很舒服，說道：「請，請到上面坐。」

　　聯合會大樓第三十二層是袁微閑的專屬區，只有少數聯合會的高層人士可以進入，可以說是聯合會的禁區，為的是避免低級修真者的打擾。吳德作為副會長，這次也跟著一起過來。

　　整個三十二層被佈置成一個巨大的幻境，裏面高山流水、白雲藍天，是一個非常精緻的幻境。

　　袁微閑原本就精通陣法佈置，自從飛升仙界後，在這方面更是強大，即使是修真高手，也別想看出一點破綻。

　　高山上是平整的山頂，上面有一座白玉亭閣。四個人圍坐在白玉方桌邊，袁微閑撚指輕彈，幾個傀儡端著茶具進來。

　　他笑道：「以前都是若菀奉茶，自從她不在了，我就煉製了幾個傀儡，專門用來奉茶。」他的話裏沒有絲毫悲意，卻給人一種心涼的感覺。

　　赤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小丫頭不錯。」

　　袁微閑說道：「我這一生就是愛喝茶，呵呵，這輩子也改不了。」

　　秦小天笑道：「這次得到了什麼好茶，拿出來分享一下。」

　　袁微閑頓時眉飛色舞起來。「忘憂茶，呵呵，是我親自在仙界採摘，親自煉製的茶。」

　　這人愛茶已經深入骨髓，一說到品茶就什麼都忘記了。他沒有說是炒制，而是說煉製。赤明和秦小天一聽就明白，這茶有丹性。

　　吳德露出一絲怪異的神情，有點驚喜，但更多的是難受。

　　赤明的眼光極其犀利，立即發現吳德的表情不對，奇道：「喂，小子，你怎麼一副難受的樣子？難道小袁的茶不好喝？」

　　吳德嚇了一跳，忙道：「不是，不是……哎，是我沒有福氣喝。」

　　秦小天打趣道：「哦，難道你們長老捨不得給你喝？沒關係，有我在，就一定有你一杯忘憂茶喝。」

　　吳德苦笑道：「不是長老不給我喝，而是我不能喝。我的修為不夠，只有達到大乘期，才能品嘗一杯忘憂茶。」

　　袁微閑點頭道：「以吳德的修為，忘憂茶就是毒藥，不過他可以喝一口，呵呵，再多就不行了。」

　　忘憂茶的外形就像一根根碧綠的草，只有一寸長，細細的，很不起眼。袁微閑泡茶非常講究，一種茶配一套茶具，按照他的說法，這是專屬茶具。最絕的是往往是先製作出新品種的茶，然後才去煉製配套的茶具。

　　這次他沒有用茶壺，而是用特製的白玉盞。巴掌大小的白玉盞上面沒有任何紋飾，極其簡單的器形，顯得精緻大氣。

　　袁微閑在三個白玉盞裏放入十根忘憂茶，在吳德的白玉盞裏放了兩根忘憂茶，笑道：「吳德，這點忘憂茶，你應該能夠吸收了。」

　　吳德驚喜道：「謝謝長老。」

　　袁微閑拿出四個高級水系晶石，將晶石放入白玉盞中，手指輕輕在晶石上一點，仙力湧出，刹那間，水系晶石化作液體，白玉盞中的忘憂茶頓時舒展開來，滲透出一絲絲綠意，只是片刻功夫，忘憂茶就融入晶石所化的液體中。

　　「我這裏還有一瓶靈液所化的靈水，用來泡茶正好。」

　　他拿出一瓶靈水。這個瓶子是煉製過的，說起來是一瓶水，其實一瓶的量至少有上千斤，用來泡茶卓卓有餘。

　　「好了，請品嘗！」

　　秦小天笑道：「這就是所謂的仙茶了，呵呵，老袁每一次都讓人吃驚。很漂亮的茶，我來試試。」

　　白玉盞中的碧綠色茶水，在靈水的衝擊下化作一團草綠色的霧氣，在白玉盞中不斷翻滾，顯出種種形態，大都是一些動植物，有仙鶴、有仙草，看上去很迷幻。

　　秦小天張嘴一吸，將草綠色的茶霧吸入口中，隨即，白玉盞中的茶液迅速霧化，又生出一團草綠色的茶霧。

　　他眯著雙眼細細品味，那是一種歡欣愉悅的感覺。由於他的修為是在太高，愉快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接著他又吸了一口，連續六次，才將白玉盞中生成的茶霧吸完。

　　「不錯，很貼切的茶名，忘憂……忘憂……」

　　吳德瞪大眼睛，吃驚地看著秦小天，就算是大乘期的高手，喝完這種茶至少也要花費幾個小時，每隔半小時才能吸一口，不然就會受不了的。

　　赤明更加誇張了，他懶得一口一口的吸，直接將茶水倒入口中，咂咂嘴道：「啥味道啊……」

　　袁微閑第一次有幸請赤明喝茶，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呆滯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叔祖，不好喝嗎？」

　　赤明說道：「沒啥味道。」

　　袁微閑被打擊得不輕，苦笑道：「師叔祖的修為太高，這種程度的茶丹，還無法撼動師叔祖的心靈。」

　　忘憂茶的特性就是能撼動人的心靈，讓人忘記憂愁，同時增長功力，這對於赤明來說毫無用處。從這一點上看，赤明的修為比秦小天更加深厚一些。

　　吳德也明白這個道理。他面前白玉盞中的茶霧，只是很小的一團淡綠色，他小心翼翼地吸取，而不敢一口吸入，吸入幾縷後就要運功消化，腦子裏暈暈乎乎，快樂無比。他必須要把持心境，才能不被忘憂茶所迷惑，真是很不容易。

　　秦小天忽然明白袁微閑煉製忘憂茶的目的——試圖忘記悲傷。可惜即使是忘憂茶，也不能讓他徹底忘記悲傷。這人情根深種，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修到仙人的。

　　兩人在袁微閑的住處停留了幾天，然後才告別離開，向著地球飛去。

　　**********************

　　地球。

　　此時，地球上的人類已經走出了太陽系，開始了初級的星際開發。

　　看著密密麻麻的戰艦環繞著地球軌道飛行，秦小天驚訝道：「好了不起，他們也開始星際開發了嗎？」

　　赤明笑嘻嘻道：「如果還不能進入星際，我真要懷疑你們人類的智慧了！」

　　秦小天無語，這傢伙不是人類，所以說起風涼話來很氣人，他說道：「走吧，去我的家鄉看看。」

　　家鄉的位置深埋在秦小天的記憶中，他帶著赤明一步踏出，就落在了家鄉的土地上。

　　濃厚的塵埃、污染的空氣，幾乎看不到綠色，地球已經被污染到了極致，超級高樓達到了上千層，無數懸浮車穿梭在林立的大樓間，看上去令人驚心動魄。

　　秦小天歎道：「如果不能走出地球，走出太陽系，地球估計也要撐不下去了。」

　　赤明笑道：「這麼一顆小星球，上面有那麼多人，能夠支撐到現在還沒有崩潰，已經很了不起了。不過這裏實在沒啥意思，我陪你看看，然後就走吧。」他不願意待在這個地方，這裏的空氣實在太污濁了。

　　秦小天歎道：「這是人類發展進步必須付出的代價，只要能趕在地球崩潰之前進軍星際，那麼地球就還有救，否則就徹底完了。」

　　赤明說道：「其實……你要出手的話，可以完全清除整個地球上的污染。以你晶嗜鏈的變態功能，地球上所有有害的物質都能被清除掉。」

　　秦小天微微搖頭，「我是不會出手的，要給人類適當的壓力，他們才會進步。」他很自覺地把自己排除在人類之外，他已經不能算是人類，而是一個神。

　　赤明咧嘴一笑，他並不在意地球是什麼樣子，他只是陪著徒弟出來玩的。

　　兩人直接瞬移出去，很突兀地出現在城市的大街上。正值中午，人來人往很是熱鬧，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裏的人們忙著工作，忙著生活，哪有閒心管別的事情。

　　「這是賭場？以前……你家鄉好像沒有這種地方。」

　　秦小天說道：「以前？那時候在我們家鄉，開賭場是違法的！」

　　赤明贊道：「有進步，難道現在合法了嗎？為什麼會這樣？」他開始變成好奇寶寶了。

　　秦小天心道：「不知道過去多少年了，地球還存在，人類還活著，這就很不錯了，開不開賭場關我屁事。」他說道：「我不知道，師尊，難道你想賭一把？我可沒錢哦。」

　　「沒錢？哈哈，你還會沒錢嗎？」赤明笑了笑，又道：「乖徒兒，在地球你還有親戚和朋友嗎？」

　　秦小天說道：「師尊，你糊塗了吧？普通凡人最多能活百年，除非修真才能長生，不然早就死了……我們去賭場吧。」

　　兩人像無所事事的街頭痞子一樣，晃著走進賭場。秦小天看著門口的引導員，雖然過去了漫長的歲月，他還是能夠認識上面的文字。

　　這座賭博大樓，一樓全是吃角子老虎機。幾千年來，這種賭具一直沒有被淘汰，而且更加精緻，變化更多，玩的人也多；二樓是各種普通賭法比如二十一點、加勒比寶藏撲克、骰子、輪盤……等；三樓以上是一些特殊的賭法。

　　赤明和秦小天對普通賭法沒啥興趣，這時一群人從兩人身邊走過。

　　「六樓今天這場鬥狗，聽說有一頭很厲害的改造基因狗……」

　　「每次都吹噓的厲害，現在鬥狗不都是改造基因狗？媽的！一隻狗改得比豹子還要大，夠變態的，不過我喜歡！這次的改造基因狗……」

　　赤明奇道：「小天，什麼是改造基因狗？」

　　秦小天知道基因，但是對改造基因不是很瞭解，說道：「我們上去看看，我也不知道什麼事改造基因。」

　　從電梯出來，經過一條走廊，來到兩扇紅色的大門前，門口站著六名身穿制服的工作員工，「請出示請柬。」

　　秦小天哪來的請柬，道：「請柬？沒有！」

　　赤明直接向裏面走去，仿佛根本沒有看見那些工作人員。幾個工作人員伸手阻擋，誰知一股柔和的勁力擴散開來，幾人被推得連連後退。

　　赤明說道：「小天，走啊，理他們幹嗎？」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伸手就要去按門邊的警報器。秦小天眼神掃過，那人頓時僵住，一股冰冷的寒意刺入心靈，刹那間就被冷汗濕透後背。

　　他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進去之後，才開始抑制不住地全身顫抖，猶如風中的枯草，「我的媽呀……這、這是什麼人啊……嚇死我了……」上下牙齒對敲擊，聲音清脆響亮。

　　「快，趕快報告上去！」

　　「讓監察室的人盯住那兩個人！」

　　「叫保安……算了，還是報告上去吧，我怕了。這兩人怪怪的，我有一種不詳的感覺！」

　　「是……是啊，我……我嚇得……差點……差點尿褲子，太……太他媽嚇人了……」

　　秦小天兩人順著通道走進去。裏面是一個很大的場館，熱鬧非凡，座位幾乎已經坐滿。兩人迅速找到一處空位，剛剛坐下，就聽旁邊的人說道：「抱歉，這兩個位子有人了，請坐回自己的位子好嗎？」

　　赤明兩次被人驅趕，心裏開始不爽。

　　秦小天知道師尊的脾氣，連忙說道：「這兩個座位，我要了。」

　　那人還想說話，忽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不能說，全身都僵直了，心裏不由得大駭。

　　秦小天不得不施展一點小法術，不然惹火了師尊，這座賭博大樓恐怕都要完蛋。師尊是有名的蠻不講理，好在他知道對方是凡人，太弱小了，不值得出手，如果動手會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

　　「對不起，這是我們的位子，請讓一下好嗎？」

　　很軟很嗲的聲音。那是兩個漂亮女孩，站在座位邊，手裏還拿著霜淇淋。

　　這下赤明無語了，他沒想到是占了兩個小姑娘的座位，作為一個曾經的大魔尊，一個神人，他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向兩個小姑娘發飆。他摘下墨鏡，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邪笑，「哦，不好意思啊，姑娘貴姓？」

　　秦小天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從來沒看過師尊露出一副色狼樣，這也太稀奇了。

　　小姑娘很堅定地說道：「大叔，請你起來好嗎？」

　　「大叔？哎，我有那麼老嗎？太傷心了……」

　　站在後面的一個小姑娘忍不住撲哧一聲，隨即捂著嘴忍著笑，一副可愛的模樣。

　　前面的小姑娘不由得紅了臉，求援似的看著秦小天身邊坐著的男子，可惜那人被秦小天的小法術定在那裏，根本就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