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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46-03
第465章瘋狂的拾荒者

　　「大師，一段時間不見，真沒有想到您的變化這樣大」師爺就坐在軒轅南星對面，讚歎道。

　　「是呀！哥哥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強壯，長壽能感受得到。」長壽用力點頭，她的雙手纏著白色繃帶，自從習練雙手劍，白嫩小手每天都會磨破，這副樣子惹人憐愛。

　　「師爺是長輩，不需如此客氣。」軒轅南星摸了摸面龐，由於他的刻意掩飾，身上的傷勢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唯獨面貌仍然異於常人。話音微頓，開始詢問起來：「師爺這一路。應該聽到不少消息，不知道前線戰況怎麼樣？網絡上的消息通常會延遲，戰區是否再次擴大？」

　　「哦？看來大師對戰局也很關心，路上確實接觸過一些消息。伯納三族再次增兵，聯邦正在組織邊界上的民眾轉移。不過敵人來勢洶洶，除了一些重要的戰略星球，還有像較為著名的資源星，聯邦尚能顧及。其他地方，實在有心無力。所以，聯邦發動總動員令應該就在近期。」

　　「戰事已經糜爛到這種地步了嗎？」軒轅南星略微沉吟，心中暗忖：「僅僅三個多月，按照網絡上的消息分析，敵人已經發動數萬次強攻，聯邦恐怕會放棄很多人口稀少的貧瘠行星。」

　　師爺唏噓不止，長長的嘆了。氣：「唉！從伯納三族建立聯盟那天起，他們的目標，就是要滅絕我們人類。大師，您整修出大批武器，無論賣給白道還是黑道，這些武器最終都會在戰場上發揮作用。所以，像您這樣的大師，值得尊敬。」

　　「哈哈哈，把我說得這麼偉大，汗顏呀！」

　　軒轅南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有人誇獎，總是一件高興事遂轉回頭說：「小豆子，龍岩城的麥酒不錯，去買上幾壇。雲娘，麻煩你到附近酒店訂桌豐盛席面回來，為師爺接風。」

　　長壽輕蹙粉鼻，做了一個鬼臉：「壞哥哥，被誇上幾句，才想到為我老爸接風。」

　　大家哄笑，這確實是大師的疏忽。接下來，問及老莊頭如何處理收購來的破損裝備時，師爺談及他制定的計撲。

　　「我想把這些戰場遺物放到任何地方都不如放在天涯星來得方便。要知道生態城外面有廣闊地界，只要不堵住重要交通要道，聯防大隊不會管我們的。還有最重要一點，在城外有數十萬乃至數百萬拾荒者。我們可以給他們工作，讓他們為我們篩選出合適裝備，然後託運到城裡，就說轉往外星。等到裝備運進城，老莊頭從中做些手腳並不困難。」

　　「不錯，很不錯。」軒轅南星連連點頭，師爺和老莊頭的組織能力很強經過此事，讓他們前往莫邪星，肯定可以幫助二哥。

　　時間不大，小豆子推著一車麥酒回來。

　　據說這麥酒，還是老莊頭的小酒莊所產，每天限量供應，在城裡的售價不低，小豆子現在兜裡有錢了，今天準備奢侈一把。

　　卻說達爾木城，費老大來見老馬一家人。

　　「費老大，幾日不見，看你這神情，肯定有好事。」老馬從別墅迎出來，打趣的說。

　　「嘿嘿，承蒙老馬兄弟支持，近來帳面上越來越寬裕。而且，在外面銷售武器裝備，大多數時候是大宗交易，所以回款比較快。」

　　老費邊說邊拉著老馬進入別墅，壓低聲音問：「老馬兄弟，您那位手握貨源的三弟，究竟能提供多少硬貨？老實講，前一段的武器出手以後，加上我們達爾木城幾個人的家底，現在能湊出兩百個億，不知道能不能想想辦法。」

　　「兩百個億，這麼多？」

　　老馬倒吸一口冷氣，搖了搖頭：「貨源那邊有些吃緊，最好再給我們幾天時間，聽說費老大要拿下龍岩城，那裡是最大的對空口岸，也許以後進貨會更方便些。這樣，我與那邊聯繫探探口風，兩百個億實在不是小數目，而且聯邦向地方撥付的裝備卡得越來越死，三弟那邊想繼續鯨吞公家貨物不容易，五天，不，三天後就給費老大回覆。」

　　「好，我等老馬兄弟的好消息。」老費還算滿意，現在他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不過兩百個億畢竟不是小事，必須親自跑一趟，要不然不放心。

　　等到老費離開，老馬神情有些恍惚。

　　幾個月前，為了幾萬聯邦幣，他和師爺四人，還在整日奔波。可是現在呢？竟然與黑道大佬談兩百個億的生意，人生際遇離奇至此，讓人有種做夢的感覺。

　　「老爸，費老大剛才過來做什麼？」小馬穿著睡衣，懶洋洋走過來。

　　「大買賣，兩百個億！不知道你三叔那邊有沒有本事吞掉。」老馬使了一個眼色，費老大提供的別墅，要說沒有竊聽裝置，誰信啊？

　　「哇，我沒有聽錯吧？兩百個億？那夠我找多少個女人啦？」小馬張大嘴巴，他確實被老爸說的數字嚇到了，以女人來衡量錢財多少，是他的本色。

　　「臭小子，酒囊飯袋，沒有出息，你看看人家猴子，再看看人家小豆子，連長壽都比你強。」

　　「長壽？雜兵小妹一個，咱好歹是一級精兵！」小馬恬不知恥的耀武揚威，藉著說話的工夫打出事先約定的暗語，與老馬商量對策。

　　師爺辦事牢靠，老馬回到達爾木城之後，由誰與猴子取得聯繫，在什麼樣的時間，什麼樣的場合聽取回覆，制訂出一套嚴密流程。就算暴露，也不要緊，還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後備方案。

　　老馬和兒子探討了一下，覺得兩百個億過於龐大，還是等大師那邊出結果，再給費老大準確答覆比較好。他們知道師爺和老莊頭回來，而且收購了大批破損裝備，可是他們不知道這位神奇的機修大師有多高出貨速率。

　　爺倆心中清楚，他們之所以受到優待，是因為滿足了黑道大佬的貪慾，能否持續下去，又能持續多久，老實說他們心中沒底，甚至還很害怕。

　　能不害怕嗎？軍需官三叔完全是虛構出來的人物，如果讓人知道有大師這等存在，可以快速修復破損裝備，並且進行改裝和翻新，到那時肯定逃脫不掉老費這種黑道大佬的黑手，不但如此，他們這些知情者，恐怕會遭到抹殺。

　　所以，萬事還是小心為妙，這是對自己生命負責。稍有差池，不但他們一家人遭殃，還會把師爺等人牽連進去，連老莊頭都跑不掉。

　　距離龍岩城大概三十公里的地方，戰場垃圾，越來越多，飛船一艘接著一艘，隨便把貨物傾瀉下來，連一刻都不願意多呆，回去覆命。

　　老莊頭並未出面，而是叫手底下的人，與城外拾荒者聯繫。

　　短短的半天時間，就造就一座一望無際垃圾場。到處都是廢棄物品，有時候還能看到精兵和伯納人的屍體，也不知道誰那麼缺德，連垃圾的質量都無法保證。

　　城外拾荒者聞風而動，有兩艘運兵船在空中，專門從其他城市運拾荒者過來，參與這次拾荒。

　　只聽飛艇上的大喇叭，傳來聲音：「下面的人聽好，把破損裝備堆在一起，過秤之後給你們記錄積分。每天憑藉積分可以購買食物，可以兌換聯邦幣，甚至可以兌換武器裝備，不過價格稍高。還可以積累積分，兌換進城機會，名額有限，要認真幹活，給你們做擔保可不輕鬆。」

　　「好了，早些幹活，你們肯定比後面趕到的拾荒者更有優勢。另外，你們當中，有一些人是頭目，手底下管著一批人。我們不管你們如何按勞分配，最好老老實實幹活，把我們的貨物打壞，小心把你們全數清理掉，反正不犯聯邦法。」空中重複播放著這兩段話，讓心中有些想法的拾荒者冒冷汗，他們禁不住遲疑起來，真打起來，這幫大爺肯定要抓幾個典型處理掉。

　　很多人已經不聲不響衝入垃圾堆，如果說搜索破損裝備，肯定最開始的時候比較容易，之後隨著挑揀出去的裝備越來越多，積分也越來越難拿。

　　能夠在野外存活下來的拾荒者沒有蠢貨，他們知道一點，既然聯防大隊放任這些飛船把貨物傾瀉在龍岩城附近，就代表已經獲得合法手續，賴帳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這確實是一次回到生態城的好機會，而且是破天荒的機會，從未有過類似事件發生過。

　　「喂，你們去哪？我在說你們，二強，小兵，狗鞭。」有些威信的拾荒者頭目，衝著快速向前奔跑的手下大叫，可是離開他的人越來越多，轉眼間他已經成為孤家寡人。

　　這可是回城機會，就算頭領武力強大，耐力卻未必比他們強多少。機會擺在面前，人人均等。

　　很多拾荒者像瘋狗一樣跑到垃圾堆中，這時候從空中甩下來大量背包。不用問，是給拾荒者拾取裝備用的。

　　接下來，拾荒者們在垃圾堆中跳躍，翻滾，紅著眼睛搜索裝備。他們正在與時間賽跑，誰的韌性強，誰的速度快，誰的耐力久，就有希望回到城中。

　　瘋了，全都瘋了。

　　就算有個別拾荒者想抱成團，卻發現無法做到公平，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幹夾快些。

　　最為可氣的是，該死的喇叭沒有說究竟提供多少回城名額，拾荒者們也沒有時間去諮詢，他們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儘量積攢到足夠多的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