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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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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霓裳寶石

“暗市？”莫語眉頭一皺，身體又坐了回去。

“是的。”洛雅微微低頭，雪白脖頸在休息室柔和光線下潔白如玉，“每屆拍賣準備期間，拍賣場都會接到許多無法估價且又有奇異之處的物品，無法當眾競拍，便放在一起形成一場小范圍內的交易會，便是暗市。每屆拍賣結束后，我拍賣場都會邀請少部分客人參加暗市交易，客人您便是此次暗市受邀邀修士之一。”

布置聚靈陣尚缺少古藤膏材料，或許在這暗市上便能有所收獲，再加上是小型范圍內的交易，想來也耽擱不了太多時間。心中念頭轉動著，莫語卻沒有急于回答，而是傳出一個詢問的念頭。

很快，琴清兒平靜聲音在他腦海響起，“那蠻荒圣宗修士既在你體內留下靈魂烙印，便絕不會輕易放棄，你若想參加這暗市，自去就是。”

兩人完成交流，莫語起身，點頭道：“走吧，我便去見識一番，暗市上究竟有何奇異寶物。”

“想來不會令客人失望，您請隨我來。”

洛雅斂衽行禮，轉身在前引路。

離開休息室區域，穿過幾條長廊，兩人行至一處數名修士把守的入口，有石階向下，不知通往何處。

洛雅手上取出一塊令牌，道：“我奉命帶這位客人參加暗市。”

幾名修士檢查過令牌，拱手退到一旁。

沿石階走下，進入一道長廊，走到盡頭時，便出現了一座大廳。大廳空曠只有一方十數米長白色石臺，兩邊依次擺著座椅，此刻已有不少黑袍客人在拍賣行修士帶領下來到這里。

“客人，這里便是暗市舉辦之地，還有其他客人未至，請您稍作等待。”洛雅恭謹道。

莫語目光在周邊一掃，迎向諸多看來目光，平靜點頭隨意尋了一處位置落座。

洛雅為他奉上一盞熱茶，便低首侍立在旁。

便在這時，琴清兒微冷聲音突然傳來，“不要流露異樣，那蠻荒圣宗修士也到了。”

莫語皺了皺眉，臉色平靜氣息也無半點波動，過了幾息，便見一丹鳳眼嘴唇稍顯單薄女修引著一名身穿黑袍修士到來。這蠻荒圣宗老鬼顯然有某些手段，自身氣息被收斂的點滴不露，若非琴清兒告之，莫語也無法辨識出他的身份。

便如其他客人般，莫語在他身上掃過一眼，便挪開了視線。但他有心留意下，卻察覺到這老鬼目光在他身上有瞬間的停頓，顯然也已認出了他。但這老鬼城府極深，也是不露異常，尋了一處座椅坐下。

等待小片刻時間，陸續又有幾名客人到來，全部統計在內，參加暗市的也不過三四十人，但每個都氣息不弱，至少都是五階以上修為。

突然間，入口處走來一中等身材渾圓如冬瓜的男子，圓盤樣式的白凈面龐上堆滿了笑容，團團拱手道：“勞煩各位客人久待，大家有認識我的有不認識的，在下山河拍賣場大主管高瘦，這次暗市還是由我來主持。”

說話時間，他已走到石臺首端落座，“不耽擱各位寶貴時間，暗市交易即刻開始。還是老規矩，暗市上寄放的物品出價都是由寄賣客人決定，若客人看中了，便可出價買下。若客人無意購買，卻知曉某件寄賣物品屬于何種寶物，只要將所知留下，也可得到寶物估價的十分之一作為報酬。”

名字與外表截然不符的高瘦拂袖一揮，便見虛空靈光微閃，幾十件事物便直接出現，悄無聲息落在石臺上，“大家隨意看隨意挑，有事喚我就是。”笑瞇瞇的說了句，他向后一靠，手上不知何時取出了一只表面細膩的紫砂小壺，抬手飲了一口，眼睛微瞇一臉舒適模樣。

參加暗市中一些客人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對他這番做派早已知曉，自顧開始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物品，目光流露凝重。

高瘦表現的隨意，將這些東西丟下任他們自由挑選，卻不代表這些東西真的很普通。相反，能夠進入暗市的物品，必然都有著它奇異的地方，它們大都出自于極其久遠前的修士遺跡中，以現如今的手段眼界難以鑒定，或許你看著不起眼的東西，便有可能是某種威力奇大的寶物。

最為著名的例子，便是三十年前，一名散修從山河拍賣場暗市中以八千上品寶晶價格拍走一面無人知曉功效的赤色小旗，直到十五年前，在一場廝殺中這名散修祭出了這面小旗，是日天色赤紅，流火降臨，三名大靈嬰境修士連帶各自屬下近百人，便在這火焰中被直接焚燒為灰燼。

劇烈元力波動，方圓千里之內皆可清晰感應。雖然后來，這名散修一族被極火宗一夜殺盡，但他從山河城暗市中競拍得到的赤色小旗乃是一下品圣器之事卻不脛而走，震動整個大陸，也令山河拍賣場暗市名聲大噪！當然，這其中也有修士不惜重金購買來的東西，最終卻發現一無所用，后悔不迭之事。但暗市就是這樣，賭的就是眼力，賭贏便有可能大賺特賺，輸了便要付出極其高昂的學費。

莫語如今尚不知道這些，但此刻大廳內的肅然氣氛還是讓他面龐凝重，抬首向面前一塊古青色的石頭看去。此物形體不規則，便像是隨便一鏟子從山上砸下來，沒有玄妙難明的紋理，也沒有晦澀不清的氣息，就這樣普普通通。但能出現在暗市，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之物。

略微猶豫，他伸手握住青石，眉頭一皺，眼底瞬生驚色。這小小一塊青石，手掌可握卻重的恐怖，粗略估計也有近萬斤！實在難以想象，若世間真的存在這樣一座山峰，會重到何等恐怖的境界，只怕大地也無法承受，要被它生生壓塌下去！

“這是一塊來自神秘之地的石頭，暫且稱之為古青石，除卻重量驚人外，質地更是無比堅硬，即便上品寶器也難以損壞半點。我拍賣行煉器師曾想將它融化煉制成一件防御驚人的內甲，放入高溫火爐中煅燒七七四十九日，石塊毫無溶解跡象，甚至于外表顏色都沒有半點變化。”洛雅低聲解釋著，“這塊古青石，寄存客人標價五千上品寶晶。”

莫語微微挑眉，重量驚人無比堅硬，烈火焚燒四十九日難毀，便足以證明這塊石頭的驚人之處。但即便如此，不知如何使用，它便只是一件廢物。為一件廢物，沒有人愿意花費五千上品寶晶。

“這是一塊地元古石，深處地極深處，承受大地擠壓億萬年方能有所成就，只有火山噴發時才有極少數量問世，極其罕見。但直至如今，仍舊無人可利用地元古石，即便再高明的煉器大師都無能為力，所以再如何罕見，也是無用。”琴清兒聲音響起，只是連她自己都未曾意識到，她為何要對莫語解釋這些。

莫語聞言搖頭，對此物再無興趣，將它放下目光一掃，落在一顆有著無數棱面散發出七彩光芒的晶石上，心中微動，揚手將它攝入手中。

“這是霓裳寶晶，上古大宗霓裳仙樂門專有寶物，女修以自身精血溫養一月，寶石便會自動化為一套霞衣，極其美麗而且防御不俗，大概可以媲美上品寶器。”琴清兒頓了一下，淡淡道：“我已查看過，這里沒有你所需古藤膏，也沒有太過出彩的寶物，只有這顆霓裳寶晶還算不錯。”

莫語不動聲色，平靜道：“這枚寶石是何物？”

洛雅想了一下，恭謹回答，“此物拍賣行暫稱為七彩霞石，可自動吸取天地元力，散發出七彩霞光，因為太過精致難以進行太多測試，只是猜測它有可能是某種特殊寶物，因而寄賣客人標價三千上品寶晶。”

防御媲美上品寶器的霓裳霞衣，若真正拍賣，價格至少在數萬上品寶晶，能夠以三千寶晶購得，絕對的撿了大漏。莫語雖用不到此物，但送于凌雪師姐卻是恰當，兩人如今確定關系，他卻還從未送過凌雪任何東西，若將這霓裳寶石與她，想必她定會高興。

“此物看著倒也美麗，我要了。”莫語取出黑曜卡，語氣淡淡，表現極為平靜。

洛雅眼底閃過一絲羨慕，這般美麗的寶石，世間女子都會喜歡，但能夠花費三千上品寶晶購買的，卻絕對不多。雖不知面前客人心愛女子是誰，但她一定很幸福。這般想著，她動作卻無半點停頓，接過晶卡劃去三千寶晶后雙手奉還，“從現在開始，這顆七彩霞石便歸客人所有。”

莫語點點頭，靈光微閃將霓裳寶石與黑曜卡收入儲物戒。他目光隨意在那蠻荒圣宗老鬼身上一掃，既然確定暗市中不能再有收獲，他便不準備再浪費時間。但就在這時，他身體微僵，隱藏黑袍下的眼眸一陣微微收縮。便在方才隨意一掃中，他順著蠻荒圣宗老鬼的目光，看到了一塊巴掌大小的布帛碎片，它被周邊幾件物品壓著，皺巴巴的毫不起眼。

但看清這布帛瞬間，莫語便知道，它與自己儲物戒中，得自巖漿神宮中那奇異布帛是相同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