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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152-09
第1503章抹殺千萬

小蝶……小蝶……

她怎麼可能叫這個名字，她是琴清兒，是他的虧欠了無數，尋找之境的女人！

莫語無數次想到彼此重逢，卻從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居然……失去了關於他的記憶!

這些年，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是誰傷害了她！

滔天暴虐，在莫語胸膛之中翻滾，恐怖怒火，似乎要讓他的鮮血都燃燒起來。

「大……大人……」小蝶顫抖的聲音，驀地讓莫語驚醒過來，蒼白的面龐，心頭忍不住一疼，急忙斂去所有氣息。

「對不起，你沒事吧？」他抬手，想去摸她的臉，卻又僵在半空，不自然的垂落下去。

小蝶奇怪的一眼，又有些害怕，「我沒事。」

說完，躲到刀白萱身後。

莫語抿了抿嘴角，沒有再說什麼，臉部線條卻變得格外冷厲，「刀白萱，你跟……小蝶，怎麼會在這艘船上？」

刀白萱敏銳察覺到，他的情緒很不對，表面上平靜，內心卻像是壓抑著一座火山。無形的壓迫，讓她心神繃緊像是滿月的弓弦，好似下一刻，就要斷成兩截。

來不及思考，她本能中顫聲開口，「我們被抓來的，準備販賣到……」

話一出口就被打斷，好像他已經知道了一切，只是等她確定一下，「我知道了！」

只有這四個字，簡單直白，刀白萱卻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壓迫。

像天地破碎，似山河崩斷，讓她的心跳，出現短暫的停滯。

要出大事……絕對要出大事！

下一刻，刀白萱的預感，便得到了證實。

莫語目光很平靜，像是凍湖的水，冷冽沒有半點溫度，那份寒意並不肆虐，卻可以直抵人心，滲入骨骼靈魂。

鉅鹿族長心臟狠狠一縮，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捏住，這種感覺就像被陰影中潛伏的巨獸鎖定，隨時可以將他撕碎。

「莫道友，你要做什麼？」

天皇境修為，加上深沉的城府，讓他勉強保持平靜，沉聲喝問。

莫語的聲音，比他的眼神更冷，「我要鉅鹿一族，此後不復存在！」

像是兜頭一盆冰冷，澆在所有鉅鹿一族修士頭頂，讓他們激靈靈打過一個寒顫，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鉅鹿族長怒極反笑，他的確眼前之修，也確實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可他終歸是天皇境，是這天地間最強存在之一！

一逼再逼退無可退，便真的以為，他不敢一戰嗎？

「好！很好！幾十萬年來，從未有人敢說，滅我鉅鹿一族！今日，老夫便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恐懼！」

鉅鹿族長腳下一踏，像是觸動了某個佈置，整個鉅鹿舟內部，突然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山脈長河湖波大海乃至於每一座城池，都像是陣法上的節點，此刻全部激活。

嗡——

嗡——

一道道嗡鳴聲，從鉅鹿舟內部傳出，肉眼可見的一道道能量層，在它表面急速浮現。

轉眼，便是九十九道，浩瀚氣息在感應中，像是太陽般，爆發著灼燒靈魂的恐怖波動。

鉅鹿族長氣勢升騰，天皇境氣息毫無保留爆發，令他周身空間扭動，身影模糊似天神下凡！

「鉅鹿舟，承載鉅鹿一族的希望，是我族根基，自得到之後歷代加固提升，終於有了今日威能。」

「這是它第一次，展露出全部的力量，能夠死在鉅鹿舟前，亦是你莫大的榮耀！」

恢弘浩大的聲音，在空中不斷迴響，如驚雷般，震動八方！

鉅鹿舟上，鉅鹿一族修士齊聲歡呼，眼眸之中，皆是狂熱。

莫語眼眸冷厲，鉅鹿族長說得冷厲，布的卻是守勢，顯然是想試探清他的實力，再進一步作出決定。

他轉身，聲音不覺變得溫和，「你們不要走出這裡。」

說著，莫語虛空畫了一個圈，一切好似沒有變化，一切又好像都已改變。

刀白萱心神顫慄，她修為雖然不高，刀道參悟卻達到極高深的境界，隱約可以感受到一絲變化。

只是極細微的一點，便讓她心神幾乎崩潰，悶哼一聲，臉色隨之慘白。

這……這究竟是什麼力量！

莫語已轉過身去，直面鉅鹿舟，與它幾萬里的恐怖體積相比，渺小的像是一粒塵埃。

可這一刻，他這粒塵埃身上，卻漸漸升騰起，讓這片天地，都為之顫慄的氣息。

並不強大，卻無比高貴，好似超脫於一切之上，便是天地本身，都能踩在腳下！

然後，他緩緩抬起雙手，左手黑芒瀰漫，右手則噴吐出閃耀白光，兩者盡皆純粹沒有半點駁雜。

就像是，這世間最純粹的兩種力量，卻又完全對立。

莫語雙手高舉，動作極其緩慢，雙手在頭頂合十，黑與白的接觸，沒有爆發出預想中的激烈碰撞，反而快速融合到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黑白相間，每一條細微的光絲，都散發出一種，令世界本身顫慄的可怕氣息。

這神通，莫語覺醒第二部分記憶後，才能夠掌握，不久前用於神屍身上，雖然未曾將他斬殺，卻能瞬間斬斷他的身體。

名為，陰陽大合斬！

轟——

黑白兩色匹練，像是一道自天而降的刀光，瞬間劃破虛空，落在鉅鹿舟表面。

第一道能量層，破。

第二道能量層，破。

第三道能量層，破。

……

破！破！破！

摧枯拉朽勢如破竹，似燒紅的大刀，斬入白雪之中，沒有半點阻礙。

轉眼，九十九道能量層，被悍然貫穿，黑白兩色匹練卻沒有半點停滯，直接斬到鉅鹿舟上。

轟隆隆——

巨響中，天地震顫，無數恐怖餘波衝擊各方，莫語身上黑色長袍鼓蕩，長發在身後激揚。

所有力量，尚未靠近他的身體，便已被無形之力抵消，又或者根本不敢在他周身肆虐。

刀白萱震驚的瞪大眼，一道淡金色的圓圈，出現在她們身邊，薄弱無比，卻像是天地間最堅固的堤壩，任憑外面恐怖力量衝擊，都無法將之撼動半點。

她抬起頭，眼珠越瞪越大，美麗而明亮的眸子，映照出那恐怖的一幕。

幾萬里大的鉅鹿舟，就這樣從中央一線斷成兩截，緩緩向兩側傾倒。

那山那河那湖那海那城……所有大陣中的節點，都被斬破！

鉅鹿舟在崩潰，這件強大的寶物，在毀滅之中，爆發出極其可怕的力量。

無數鉅鹿族修士，被徹底吞噬，在絕望哀嚎中，形神俱滅！

莫語從來不是凶厲嗜殺之人，可如何今天，他沒有遇到刀白萱，結果又會如何呢？

或許，他會轉身離去，而不知道自己的女人，就被關押在這裡，將承受不可知的傷害。

一想到這種可能，莫語就感到後怕，就按捺不住心頭暴虐，只有死亡與殺戮，才能夠將之宣洩。

人皆有逆鱗，琴清兒無疑是其中之一。

所以，抹殺鉅鹿一族數以千萬族人，他沒有半點悔意。

大道修行艱辛攀登，是要掌握自身命運，不被他人擺佈，但更要庇護身邊親近之人。

否則，這一場修行……不修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