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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15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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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殺伐之心

忽然聽到陳汐的決定，不禁讓那紫衫少女微微一怔，抿了抿嘴，看向陳汐的目光也不像之前那般倔強和桀驁。

“我要外出一趟，學院就交給你了。”

陳汐轉身，看向一側的邱玄書。

“師叔儘管放心。”

邱玄書連忙答應，他此刻也終於知道，那紫衫少女竟是小師叔的女兒，心中又是感慨，又是尷尬。

畢竟，這已經算是陳汐的家事，他一個外人在場終歸有些不妥。

“走吧。”

陳汐袖袍一揮，施展空間挪移，帶著紫衫少女徑直離開了學院。

“小師叔如今的修為，明顯已踏足半神之境了，也不知誰抓走了那少女的娘親，這一下可觸犯了小師叔的逆鱗了……”

邱玄書佇足原地，沉思不已。

之前他見到陳汐時，就發現從神衍山返回之後，陳汐的氣息已變了，超出仙王境，踏足到了“半神”行列之中！

這也就意味著，如今的三界之中，即便封神境存在出手，都已無法傷害到陳汐的性命！

正是基於這個認知，才會讓邱玄書忽然有些同情那些觸犯陳汐逆鱗的敵人，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尤其是，邱玄書還察覺到，陳汐現如今的情緒……很不好！

……

“你娘被誰抓走了？”

“域外異族。”

“域外異族？”

“嗯。”

“什麼時候？”

“五天前。”

“你可知她在哪裡被抓走的？”

“域外戰場。”

唰！

一道流虹，撕裂虛空，施展大挪移之法，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朝域外戰場全速飛馳而去。

陳汐曾前往過域外戰場，那時候他還是外院一名學生，跟隨學院教習前往那裡參加考驗。

也是在那一次，令他獲得了禹皇九州鼎。

如今再次前往，陳汐已是今非昔比，無論心境，還是修為，早已踏足三界之上，足可以傲視天下群王，自不會再將那些域外異族放在眼中。

一路上，陳汐試圖和紫衫少女溝通，可惜，除了在一些有關梵雲嵐被抓的事情，後者還會一一回答之外，其他時間，一直是抿嘴不言。

這讓陳汐心中又是一陣歎息，只希望救出梵雲嵐之後，能夠改善這種近似“冷戰”般的父女關係。

“域外異族怎會突然抓走你娘了？”

這時候，陳汐也只能談論這種話題，其實瞭解不瞭解都無所謂，當得知梵雲嵐被域外異族抓走的那一刻，就已讓陳汐有足夠的理由去殺人。

“自打師祖離開後，我和娘親便離開了魔界，生活在三界戰場附近的一方世界中，原本以為這一輩子便就此度過，誰曾想，三界浩劫爆發，生活在界河彼岸的域外異族趁機大舉進攻而來，攻佔了三界諸多疆域，我和娘親所在的世界也無法倖免……”

紫衫少女開口，言辭平靜，並無情緒波動，就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可畢竟，她已經開口了，這讓陳汐心中還是很欣慰的，但旋即，他的注意力就落在了域外異族上。

這些日子一直和太上教對抗，令他都快要忽略域外異族的存在，可現在他才醒悟到，在這三界動盪的時刻，域外異族定然不會錯過這等絕佳時機，前來進犯三界了。

“他們實力如何？”

陳汐繼續開口問道。

“有幾個相當於仙王境的異族強者坐鎮，若非如此，定然奈何不得我娘親。”

紫衫少女說到這，忽然抬頭看了陳汐一眼，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忍住，再次低下了頭。

可她這個舉動，卻令陳汐心中一振，她……剛才是不是在擔心我不是那些異族強者的對手？

一想到這，他心中就湧出一股難言的喜悅，甚至比他修為提升都要高興，唇角就禁不住泛起一抹笑意。

“你可別誤會，我只是擔心你死了，就沒人去救我娘了。”

紫衫少女瞥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一頭酒紅色的柔軟長髮飛揚，將其清麗而瑩白的面孔映襯得愈發出塵脫俗。

陳汐怔了怔，認真道：“放心，哪怕把這天捅破，我也會救出你娘親的。”

平靜的話音，並無任何鏗鏘之色，卻透著一股絕對的自信，隱然有一種睥睨三界，俯瞰眾生的大魄力。

也不知是否受到陳汐感染，紫衫少女輪廓線條變得柔和少許，沉默許久才說道：“希望你可以辦到。”

陳汐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知道，女兒和自己之間的隔閡還很深，短時間內或許無法改變她對自己的看法，但只要自己不斷努力，一定可以讓她真正接納自己。

……

盞茶時間後。

一條浩瀚銀河出現在視野中。

這一條銀河猶如橫亙的天塹，將仙界和域外異界徹底分開，三界陣營在銀河這頭，域外異族在銀河那頭。

這便是界河，幽邃無垠，綿延無盡頭，古往今來便一直是戰爭殺伐之地，爆發過不知多少次驚天動地的戰爭，更不知埋骨了多少驚世大人物。

陳汐猶自記得，當初自己第一次抵達時，外院院長周知禮不無自豪地說：“三界能擁有如今的安定和繁榮，皆都是先輩們用熱血和性命在此搏殺而來，他們，才是三界最大的功臣！”

如今故地重遊，陳汐卻生不出這種自豪。

因為眼前這一條界河，早已被域外異族侵佔，連界河這邊屬於仙界的疆土上，如今都已淪陷，被域外異族掌控！

以陳汐如今的目光望去，這界河內外，重重疆域、土壤、虛空、秘境中，到處都是域外異族的身影，密密麻麻，猶若蝗蟲。

而遍觀八方，卻已再尋覓不到一個三界修道者！

換而言之，如今的界河內外，已成為了域外異族把控的地盤。

這讓陳汐心中慍怒之餘，不禁愈發痛恨起太上教，哪怕浩劫降臨，若他們不趁機興風作浪，那些域外異族焉可能打破界河防線，殺入三界領土之中？

“誰！”

“嗯？居然還有兩個三界土著！”

“快，抓住他們！”

這時候，忽然一隊域外異族沖出虛空，看見了陳汐和紫衫少女，臉上皆都湧出一抹毫不掩飾的興奮猙獰之色。

紫衫少女心中一揪，萬沒想到，甫一抵達就被人識破了蹤跡。

嘩啦！

對於此，陳汐看也沒看，袖袍輕輕一揮，一股無形力量擴散，刹那間，那一隊域外異族還來不及反應，就全部被蒸發掉！

連他們之前所發出的聲音，都消弭的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的痕跡！

“走吧，先去救你娘親，等回頭再收拾這些垃圾。”

陳汐開口，神態平靜，像做了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不過，對於如今的他而言，這的確是小事，若非為了驚動對方，以免出現什麼紕漏，他分分鐘就可以把這界河內外的域外異族給全部抹殺了！

這並不誇張，要知道，他如今可是一位“半神”境存在，且已達到了此境界中空前高度，吹一口氣，都能震碎一方世界！

……

梵雲嵐是在“寶篁界”被抓走的，此界乃是界河邊緣的一處小區域。

唰！

在紫裳少女指示下，陳汐很快便抵達此地。

寶篁界的確不大，其內密佈的盡是荒原、荒漠、荒山……天地之間，一片蒼茫，環境極為惡劣。

陳汐實在無法想像，這些年，梵雲嵐為何不來找自己，而偏偏要帶著女兒居住棲息在這樣一片區域了。

難道……她擔心我會不見她？

或者說，她早已把我給忘了？

陳汐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雜念摒棄。

旋即，一股龐大無比的意志倏然從其體內擴散而開，幾個呼吸之間，就將整個寶篁界每一片區域籠罩。

再然後，各種各樣的畫面呈現在陳汐腦海中。

一隊隊的域外異族，盤踞在寶篁界每一方區域，有的正在虐殺戰俘，有的在修行，有的在飲酒慶賀……

其中修為最高的，乃是一位相當於仙王境的域外異族強者，他渾身生滿如鋼針似的黑毛，身高如山，一對銅鈴似的眼眸呈現詭異的淡綠色，整個人宛如一頭太古蠻熊似的。

陳汐認出，這是一位來自域外“圖蠻”界的強者，天生力大無窮，野蠻兇殘，最喜生吞敵人血肉。

像現在，這點陣圖蠻強者便正在用鋒利的刀叉，享用一道血淋淋的盛宴，那些菜肴，赫然是一截截的斷肢殘臂，其中不乏內臟、筋骨、血漿一類的東西！

當感知到這一幕，陳汐臉色頓時沉下來，心中湧出一絲不妙的感覺，問道：“你娘親就是被他抓走的？”

說話說，他手指一劃，一道光幕映現在紫衫少女面前，光幕內赫然是那圖蠻強者生吃血肉的畫面。

“不錯，當時圍攻我娘的對手中，有這個傢伙！”

紫裳少女一眼就認出了這圖蠻強者，一對清眸中流露出一抹刻骨的恨意。

“走。”

陳汐眼眸一眯，殺機鋒芒湧動。

“去哪裡？”

紫裳少女一怔。

“殺人。”

唇中輕輕吐出兩個字，陳汐袖袍一揮，帶著紫裳少女憑空一閃，已消失原地。

幾乎是同時，一股恐怖的殺機，悄然在整個寶篁界彌漫而開，這一刻，天地都像陷入哀鳴中，風雲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