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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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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尋求機緣（下）

趙無妄回到自己的書房，實際上給孫昂的難題，他之前已經準備好了，不過看到孫昂這次的表現，他覺得之前準備的太簡單了。

“必須出個難的，殺一殺這小子的驕奢之氣。”

趙無妄咬著筆桿子，冥思苦想。半個時辰之後，趙無妄走了出來，將給孫昂三道難題，同時還給了他一本小冊子：“這是為師在你這個階段的一些心得體會，你拿回去揣摩一下。”

趙無妄用力過猛，出的題太難了，所以他有些後悔，別把孫昂打擊的太狠了。

想要重新出題，時間已經耽誤太久，再不出去會被孫昂看出來，於是他只好將自己的心得體會給了孫昂，算是一種“指點”。

“徒兒告退。”孫昂帶著東西回去了。

然後，就是醉心修煉和鑽研符印。

三天時間，過得飛快，但是憑藉著《龍脈聚氣》的強大，孫昂仍舊將自己的修為朝前推進了一點。

可是這種進步，對於他想要的提升來說還很遙遠。

從命靈境提升到命牢境，這可是很大一步跨越。大境界的提升不像小境界，尤其是到了命靈境以後，幾乎每一次大境界的提升，都伴隨著感悟、機緣甚至是奇跡，絕非易事。

不過現在他已經能夠勉強將《五嶽劍輪精煉》的六招施展一遍，有了這一門五階命靈境武技打下根基，孫昂可以小小的野望一下命牢境四階武技《五嶽劍山》。

時間又到了去見趙無妄的時候，孫昂有些惴惴不安的將自己的答卷呈上去：“師尊，徒兒認真研讀了您的心得筆記，然後才開始答題，可是這一次的題目，實在是太難了……”

趙無妄心中暗樂，當然難了，不難怎麼能降服你這個小妖孽？

他暗爽之餘，臉上卻是師尊的威嚴，沉聲問道：“哦？你沒有答出來？”

“不是，答出來了，不過只想到了兩個答案，而且我感覺不是最簡便的答案。”孫昂確實苦惱：“弟子實在是水準有限，恐怕要再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才能找到最佳答案。請師尊責罰……”

他深深愧疚。

趙無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不但得出了答案，而且還有兩種？

你小子還矯情個屁啊，還跟我表現的一臉愧疚？找踹呢！

他本來想著孫昂答不出來，或者是勉強答出來，但是結果很糟糕，他順其自然的擺出師尊的“威嚴”，訓斥一頓，敲打敲打這小子，別讓他太得意忘形，畢竟他將來要面對的敵人太過強大，過早的驕傲對孫昂的成長不利。

沒想到這小子不但做出來了，而且還找到了兩種答案。

“哼！”趙無妄面子上過不去，重重的哼了一聲，孫昂更加惶恐，覺得一定是自己做的不好，讓師尊失望了。

趙無妄飛快看完兩種答案，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這個混小子，明明兩種答案都很好，這一次分不出那種答案最好，因為側重點不同，可以說各有千秋。

但是把第二種看完之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這第二種答案的思路，似乎和自己筆記上的符印理念有所不同啊。

他臉色一變：“為師的心得筆記呢？”

孫昂老老實實交出去，趙無妄打開一看，果然上面已經圈圈點點被用朱砂筆標注了很多，他飛快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部分，果然孫昂在一旁的標注，是將他這一部理念批駁了一番，而且說得很有道理，讓他都找不到藉口反駁！

“好你個……”他想要大罵，卻轉而暗中苦笑，罵他什麼？這個徒弟比自己想像中要優秀得多，甚至超出了當年的自己。

“唉——”他暗中一聲長歎，回過神來發現，孫昂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師尊？”

趙無妄一擺手：“在這裡等著。”

趙無妄又去重新出題，出來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又將自己當年的一本心得筆記一起拿出來，交給了孫昂：“回去好好看看。”

孫昂畢竟兩世為人，隱約猜出來師尊大約是不滿自己塗抹了他的筆記，不過既然師尊“大度”的沒有計較，孫昂當然變本加厲。

於是下一次孫昂出現在趙無妄面前，那三道難題果不其然的出現了三種解答方法，而他的筆記，又被朱砂筆圈圈點點了一通，其中至少有三處，孫昂和他的理念不同。

趙無妄閣下認命了，不打算用強制手段“降服”自己的徒弟，而這種不同的理念，恰好給了趙無妄另外一種啟發，讓他找到了一種新的思路。

於是師徒兩人就這樣通過心得筆記你來我往，進行著一種“畸形”的交流。

趙無妄畢竟是符印大師，到了第三次的時候，他已經能夠從孫昂的標注之中，找到孫昂理念上的錯誤，跟他一番唇槍舌劍，把徒弟一些錯誤的認識糾正過來。

這個時候，趙無妄對於符印一道的精深造詣體現得淋漓盡致，三言兩語就讓最近有些飄飄然的孫昂啞口無言，乖乖認輸。

但是在這個過程之中，孫昂對他的反向啟發也是巨大的，趙無妄驚訝的發現，經過十二天的“師徒論辯”，他在符印一道上，居然小有進步。

這對於最近修行已經近乎停滯的趙無妄來說，絕對是天降餡餅，還是純金的，被砸得很疼，但是絕對值得。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孫昂的修行小有進步，但是照這個速度下去，一個月之內絕對不可能突破到命牢境。

而《龍脈聚氣》心法修行已經算是很快了，如果比照別人的修行速度，孫昂真的是進步如飛。

如果連《龍脈聚氣》都無法讓他在一個月之內突破到命牢境，那麼只能另外尋求機緣了。

而他已經能夠將《五嶽劍輪精煉》順暢的演練一遍，根基牢固，只要突破到命牢境，就可以開始修煉《五嶽劍山》。

最後一次去趙無妄那裡之後，孫昂將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和他說了。

趙無妄嘴唇動了動，最終卻只是說道：“自己小心，回來為師就可以傳授你繪製一階符印了。”

孫昂大喜：“師尊覺得我的根積累已經足夠？”

趙無妄點點頭：“夠了，所以……一定要活著回來！”

“是！”

……

滕青元的馬車停在了門口，孫昂平靜的上車，躬身一禮：“院長大人。”

滕青元露出一個微笑：“以後就別叫我院長大人了，叫騰爺爺吧。”

孫昂想了一下：“騰爺爺，咱們去哪裡？”

滕青元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孫昂，你知道命牢境意味著什麼嗎？”

“九脈境是武道修行的基礎階段，這個你們都清楚，將身體內九條經脈修煉的強壯，能夠容納元息。

到了命元境，正式開始了武道修行，將較弱的元力轉化為較強的元息，這個階段，是身體逐漸適應武道修行的階段，無論什麼心法，在這一階段的真正目的只有一個：培元固本，所以被稱之為命元境。

到了命靈境，身體需要更進一步，這個‘靈’，意味著靈活、靈動、靈性，具備了這些條件，才能夠在武道一途上繼續走下去。所以這一階段才會有煉靈入體的法門。

而命牢境……”

他略微一停，接著說道：“以身為牢，容納世間的各種力量，封入自身。這一步至關重要。”

“因為你在這一階段，封入自身的力量是什麼屬性，以後就必須沿著這條屬性的道路一直走下去。一旦選定，根本無從後悔。”

“而命牢境的突破，乃是命靈境厚積薄發的結果，你在命靈境的一切累積都將關係到你命牢境的成就。”

“命靈境的累積越雄厚，命牢境就能夠在九條主脈上打開越多的穴道為牢，容納各種屬性的力量，開闢為牢的穴道越多，也就意味著命牢境的根基越強，未來的發展前景越廣闊。”

“所以命牢境一旦選定了屬性，就將影響到你隨後的全部修行，必須慎之又慎。”

“而隨後的命燈境，就是點亮九大主脈上並非牢穴的其他穴道。你能看出來，命牢境開闢的牢穴越多，命燈境越輕鬆。”

他看向了孫昂：“你想好了嗎，自己選擇那一種屬性的力量？”

這些有關修行的基礎知識，實際上孫昂知道的並不多，他一直沒有一位親傳的師傅，沒有人跟他詳細的講述這些。

父親又實在太忙，這些細節往往被忽略掉了。

“自然法理之下的世界秩序當中，擁有眾多的不同力量，金、木、水、火、土、風、雷、光、暗等等，選定其中一種，並不意味著今後的道路狹隘，而是專精于一，必定會獲得比以前更加強大的力量。”

孫昂忍不住問道：“那麼滕爺爺，每人只能選定一種嗎？”

“命牢境的這個牢字可不是簡單地一種意義，同樣也意味著，圈定了自身以後的發展方向，是的，只能選定一種。

以後如果你能夠有機會晉升命玄境，還有可能兼修和本身屬性相近的一些力量。”

孫昂點點頭：“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