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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6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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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三章　器靈甦醒

　　徐再遷顯然是剛來不久，沒想到孫昂就出來了，不由得露出一個非常輕微的笑容，暗中朝孫昂一點頭。

　　大仲裁者暗自僥倖，他本來估算著時間，覺得兩個小傢伙沒有那麼快完成二層樓的任務，所以原本計劃是再過一個時辰再來。

　　不過今天他參悟石板符文小有成就，提前完成了，所以也就早過來了一個時辰。若非如此，恐怕孫昂就要在這裡等他一個時辰，而他來了之後，就會顯得很尷尬。

　　徐再遷暗自嘀咕：這個小傢伙，我已經按照很高的標準預估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是早了這麼多。

　　牛天陽急忙上來：「交給我吧。」

　　孫昂交上去，牛天陽不敢自己檢查，雙手捧著到了徐再遷面前，賠笑道：「閣下，請您檢驗。」

　　徐再遷用手一拂，元息落下，已經檢驗完畢，點頭說道：「不錯。按照慣例，還是交回摘星樓，做最後的確認。」

　　徐再遷既然如此說了，就已經證明是孫昂獲勝了。孫寧淵等人暗暗興奮，狠狠握緊了雙拳，只是礙於大仲裁者閣下還在場，不敢放肆的歡呼出來罷了。

　　牛天陽進了摘星樓，徐再遷看向另外一側的丹器房，吩咐道：「去個人，把武英叫出來吧，本座要宣布這一次的結果了。」

　　當然不可能讓大仲裁者閣下等著呀。

　　武英幾個手下垂頭喪氣，霜打的茄子一樣你推我我推你，沒有人願意去，他們都明白這場比試失敗，對武英、對他們意味著什麼。

　　徐再遷冷冷陪了他們一眼，幾個傢伙猛一哆嗦，連忙爭先恐後的往丹器房衝去，生怕被大仲裁者閣下「惦記」上。

　　武英幾乎是被這群人給拽出來的，他在自己的這幫手下衝進來的一瞬間，已經明白自己輸了，頹然一嘆，任由他們把自己拽出來，只是有些意外徐再遷閣下也在，於是恭敬見禮：「見過大仲裁者閣下。」

　　到了這個時候，武英反而平靜下來，輸了又能如何？倒扣三千貢獻度？被天街掃地出門？那又怎麼樣，自己已經是二階丹器師了，背後還有公子支持，出去了也一樣風光無限。

　　等過上幾年，在公子的幫助下晉升為三階丹器師，就算是三大聖教，也會以貴賓之力迎接自己！

　　可是他忽然感覺到一絲森寒！

　　他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這一絲讓他感覺一種深深恐懼的森寒從何而來。他悄悄抬起頭，正好迎上徐再遷閣下那一雙宛如萬古寒冰的眸子。

　　怎麼回事？大仲裁者閣下是什麼意思？

　　牛天陽恰好在這個時候回來，而孫昂也感覺到自己的天街玉牌上，多了一千五百貢獻度，變成了五千五百。

　　牛天陽也感覺到大仲裁者不對勁了，他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徐再遷的身邊，拱手稟報道：「閣下，摘星樓已經確認，孫昂完成了這個任務。」

　　徐再遷只是點了一下頭，仍舊森寒冰冷的看著下面跪著的武英。

　　孫昂站在一旁，也是一臉的迷惑，但是心中卻暗暗一笑：自己猜得沒錯，徐再遷參悟了石板符文，應該能夠發現武英丹器房中那些「痕跡」。

　　張懷安是他的棋子，他不能直接去跟牛天陽建議，那樣的話操縱得太過明顯，可能會引起徐再遷閣下的不滿。

　　現在局面果然如孫昂預料，而他還可以「置身事外」。

　　「武英……」徐再遷開口了，聲音就像是九幽冥湖最深處傳來，寒意從武英全身三百六十萬個毛孔之中滲透進去，一直鑽到了他的骨髓最深處。

　　武英不由得一個哆嗦，一叩首：「大仲裁者閣下。」

　　「本座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從實招來！」徐再遷恨恨說道。

　　武英暗中一愣：什麼意思？難道被發現了？不可能啊，公子對我保證過，就算是三位大仲裁者親至也不會發現的。

　　他狠狠一咬牙：「閣下，小人不明白您的意思，招什麼？」

　　徐再遷眼神從冰寒變成了淡漠，武英感覺到身上那種萬鈞冰山一般的壓力突然不見了。但是他心中警兆大生，絲毫不覺得大仲裁者閣下這麼容易對付，一句話就敷衍過去了。

　　咚！

　　一道金光牢籠從天而降，不光將武英，連帶著他的那些手下，也全都被這道牢籠困住。

　　牢籠分為九根巨大的金柱，每一條金柱上，都有一條惡龍張牙舞爪，噴吐出一道道詭異的冰風、烈焰、閃電、驚雷、蝕水……將牢籠中變成了一片煉獄。

　　牛天陽、孫寧淵等天街的老人大吃一驚：「滅罪牢籠！武英到底犯了什麼罪，會讓大仲裁者閣下勃然大怒，甚至動用八階丹器滅罪牢籠，如此嚴酷的懲罰！」

　　徐再遷沉聲喝道：「牛天陽聽命！」

　　煉師毫不遲疑的跪在了下面：「屬下在！」

　　「立刻持本座玉牌，將另外兩位大仲裁者請來。」

　　「遵命！」牛天陽雙手往頭頂一舉，徐再遷的玉牌恰好飛來，他雙手持了，飛快而去。

　　摘星樓周圍，還有數十名丹器師在圍觀，因為今天是比試結果宣布的日子，他們隱隱覺得，今天的事情不會是一場比試那麼簡單了。

　　過了片刻，有一道滾滾濃雲從西方蔓延過來，在雲端上有一座九鳳牽引的巨大馬車，馬車周圍，有一道道自然法理和世界秩序凝結而成的光芒、火焰、流水追隨，一個生硬冰冷的聲音從馬車上傳來：「老徐，到底什麼事情，把我們都叫來？」

　　濃雲到了這座山峰頂上，斜著向下，將馬車送到了摘星樓前，車門打開，走出一位身材高得嚇人的老者。他一頭藍白色短髮極為扎眼，整個人身上浮動著一種奇特的不穩定氣息，似乎隨時在和周圍的自然法理溝通交流，欲要破空而去。

　　他就是天街三位大仲裁者之一麻冰陽閣下。

　　徐再遷朝他微一點頭：「你且稍後，等雍和正來了，我一起說。」

　　麻冰陽正要抱怨，北方天空中傳來一片呼嘯之聲，從一座最高的秀麗山峰之上，猛地騰起一道光橋。

　　光橋周圍有一道道的祥雲、寶光、異彩纏繞，托著光橋穩穩落在摘星樓旁邊，一名身材中等，穿著褐色麻布長袍的老者從橋上走下來。

　　孫昂感覺到一陣空間波動，也是暗暗吃驚，這老者想必就是雍和正了，居然一出手就是空間跨越！

　　麻冰陽立刻招呼道：「老徐，和正也來了，你可以說了吧？」

　　徐再遷只是一指武英的丹器房：「你們先看看。」然後，他又指著另外兩座丹器房：「然後再看看這兩間。」

　　孫昂暗中咋舌，不由得敬佩起來：徐再遷後來指的這兩件丹器房，正是武英前兩天選的。到了今天，這兩座丹器房中的「痕跡」已幾乎完全消散，即便是孫昂精研石印符文多年，也難以再從其中找到蛛絲馬跡，但是顯然徐再遷有所發現。

　　他得到那一枚完整的石板符文不過個把月的時間——果然境界上的差距難以彌補。

　　麻冰陽和雍和正聽他這麼說，便沉下心思來，掃視了那三間丹器房幾眼。兩位大仲裁者微微皺眉，顯然第一遍審視，並沒有什麼發現。

　　這讓兩人感覺有些尷尬，於是各自施展了神通手段，再次審視這三間丹器房。

　　可是第二次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兩人臉面上有些掛不住了，第三次已經是全力出手。

　　直到這一次，他們的臉色才變了，兩人收了各自的神通之中，看了一眼被徐再遷困在滅罪牢籠之中的武英，眼神也已經是一片冰冷，在他們眼中，這些人已經不存於這個世界上。

　　麻冰陽朝另外兩位大仲裁者各自指了一下：「走，去我車裡說。」

　　兩人都沒有反對，他們都知道這一次的「事件」涉及到了什麼樣的存在。

　　孫昂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有些惴惴不安起來，因為他感覺到三位大仲裁者隱隱透露出一股不安的情緒——如果不是他靈覺敏銳肯定感覺不到。

　　他估計到了這一步，三位大仲裁者已經能夠看出來幕後之人是誰，顯然那個曾經讓他們一起出迎的冷劍公子，也讓三位大仲裁者緊張起來。

　　孫昂猜不透冷劍公子的身份，雖然不管冷劍公子是什麼身份，他都會毫不畏懼的迎戰，可是當著一切還是未知的時候，他還是本能的緊張了起來。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的身份就是禁忌，不能去觸碰的，這種人他之前遇到過，比方說紅爺。

　　比方說那個神秘的材料店中的小老頭。

　　現在看來，要加上這個冷劍公子了。

　　而此時，在滅罪牢籠之中的武英幾人，已經被各種殘酷的煎熬懲罰折磨得不成樣子了。

　　徐再遷恨意湧起，絕代強者的情緒也是力量，影響到了這件八階丹器，武英幾個人大為痛苦。

　　他倒在牢籠之中，被一道道火焰雷電反復在身上灼燒轟擊，心中一片悔恨，原來失敗了並不僅僅是被掃地出門那麼簡單啊！自己之前太天真了。

　　丹器師們能夠一直占據整個人族權力金字塔最頂尖千百萬年，又豈是只有技術和能力？他們一樣有雷霆手段！

　　武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將冷劍公子恨到了骨子裡：那個自大狂！說什麼就算是三大仲裁者也不會察覺。可是三位大仲裁者輕鬆就看穿了他的把戲！連帶著自己也成了一個悲劇。

　　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整個天街。

　　天街能夠始終屹立不倒，一個很重要的原則就是公正，儘管這種公正也是相對的，可它的確是天街的重要基石之一。

　　越來越多的丹器師知道摘星樓的比試出了問題，逐漸從天街的各個山峰匯聚而來，能夠同時驚動三大仲裁者的事件必定非同小可，他們都想看到一個結果。

　　普通的丹器師們在外面看熱鬧，但是煉師、仲裁者們必須參與其中。

　　隆天盛等仲裁者全都來了，守候在那座似乎能夠操縱自然法理和世界秩序的馬車外面，等待著三位大仲裁者的命令。

　　他們是天街權利的執掌者，也是天街秩序的最強有力維持者！

　　過了整整兩個時辰，就在眾多的丹器師們已經開始變得焦躁起來的時候，那輛馬車的車門轟然打開，丹器師們似乎看到一個風雷水火俱全的五行小世界在他們面前張開了入口，三位大仲裁者如同三顆太陽一般飛了出來。

　　他們高高懸空，立於摘星樓上方，摘星樓上不斷飛騰的七色琉璃寶光，被他們一照立刻變得暗淡無光了。

　　雍和正居中，麻冰陽和徐再遷分在兩邊，三位大仲裁者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麻冰陽略微上前，代表三位大仲裁者宣布：「這一次的摘星樓比試，毫無疑問獲勝者是孫昂！」

　　沒有人歡呼，眾多的丹器師包括孫寧淵和孫昂在內，甚至沒有一點反應，因為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顯然現在這一場比試的本身已經不是重點。

　　麻冰陽繼續說道：「這種比試，讓我們天街發現了一個全新的處理丹器師之間爭端的方法，我們三人一致認為很值得推廣。」

　　「但是，在推廣之前，我們必須找到一種像千篇寶匣一樣，可以徹底杜絕作弊的辦法。」

　　他的目光陡然凌厲起來，射向了滅罪牢籠中的武英等人，眾人心頭一緊：真正的重點來了，大家紛紛猜測起來。

　　果然，麻冰陽嚴厲說道：「武英幾個敗類，違背了天街千萬年來公平的準則，竟然在摘星樓中作弊！」

　　他痛心疾首，對著滅罪牢籠大喝如雷：「你們以為這些小手段就真的能騙過我們？哼，不管是誰指使你們的，未免也太小瞧我天街了！

　　我丹器師屹立於暗海七界世界之巔無數年，難道你們真的以為我們會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

　　最後這幾句，如同洪鐘大呂，伴隨著一陣陣奇異的波動，傳遍了整個天街。數十座秀麗的山峰之上，狂風大起，每一塊石頭都啪啪啪跳動；所有的樹木、野草、繁花，都在嘩嘩作響，似乎回應著大仲裁者的話。

　　大江之上，水聲轟鳴，有一道道數百丈高的巨浪猛地掀起，太古之龍呼嘯一聲沖天而起，發出一陣陣嘹亮悠遠的龍吟，在九天之上迴蕩。

　　至少有九座山峰的峰頂上，有隱晦的高階丹器氣息浮動，隱而不發，其中一道，便是高達九階的登錄冊！

　　孫昂暗暗心驚，其他的八道氣息，一點也不弱於太古之龍和登錄冊，難道都是九階丹器！這般看來，天街果然底蘊深厚得可怕。

　　在出雲館之中，中央院落當中，冷劍公子面色冰冷卻平靜，似乎對於這樣一個結果也並不意外。

　　麻冰陽警告的聲音，在整個天街上空迴蕩，並不是針對他的，他還不值得三位大仲裁者如此興師動眾。

　　那聲音迴蕩之後，直入天空，融入了冥冥虛空之中。

　　但冷劍公子也被波及了，小蝶等艷麗侍女被嚇得瑟瑟發抖，全都匍匐在冷劍公子腳下，希望得到他的庇護。這種天地驚變她們從未經歷過，以前只是聽說三位大仲裁者如何強大，直到今天才有了一個真正具體的概念。

　　冷劍公子淡淡一笑，吩咐道：「小蝶，你們去收拾一下，這地方，咱們住不下去了。」

　　……

　　隆天盛領命，親自拜訪了一下冷劍公子。

　　「這件事情，我天街就當是公子自己的意思，不去多懷疑什麼。」

　　「公子自去，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如果不是看著那一位存在的面子，不管公子有多高的天賦，下場也不必我來多說。」

　　隆天盛面色冷肅，不給冷劍公子說一個字的機會：「明早之後，天街任何一位丹器師，都不希望再看到任何與公子有關的事物。」

　　「這是天街的決定，從天街成立以來，即便是御古龍仙帝陛下，也沒能讓我們做出任何一次更改！」

　　隆天盛說完，姿勢工整的起身，轉而出去。

　　冷劍公子的面色無比難看，雙手死死攥著自己的白衫，從脖頸道手背上青筋暴起。

　　侍女們個個啜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公子，咱們怎麼辦呀？」

　　冷劍公子嘿嘿冷笑：「咱們走！本來這破地方本公子也呆得厭惡了，只不過本公子之前的計劃要做做改變了！」

　　他身份特殊，各種資源不缺，即便是身邊一個最低級別的侍女，也有專門配備的芥子須彌指環，其中儲存空間巨大，一行人不見行李，輕便的離開了出雲館，然後飛出了天街。

　　只是每個人心頭，卻並不輕便，侍女們一片茫然，不知道未來該在何處落腳。

　　太古之龍轟然一聲從大江之中升起，一雙不帶感情的巨大龍眸監視著他們離開天街，這才身形一晃，沉進了江水之中，也隨之將天街的入口關閉，便如同兩扇大門，在冷劍公子身後砰然關閉。

　　冷劍公子微微回身，看了一眼暗淡天色下那一片秀麗的山峰，總有一天，狠狠咬牙，在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天街怎麼將本公子趕出去的，就要怎麼將本公子請回來！本公子一定要將這一片山峰永遠的踩在腳下！」

　　他猛地朝前一指：「走！」

　　「之前的計劃要修改一下了，本公子以前一直低調，現在，我們要讓全天下、甚至天上，都聽聞本公子的大名！」

　　……

　　武英等人隨後在隆天盛的監督下被處決，他的事情成了一個戒訊，時刻提醒著天街其他的丹器師，不要試圖去觸碰天街的那些準則。

　　而冷劍公子則成了一個禁忌的話題，在三位大仲裁者的暗中引導下，幾乎沒有人議論他的事情。

　　天街在小小的「動蕩」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也有少數人開始擔心，冷劍公子背後的神秘存在，會不會因此記恨天街，進而報復。可是一直很平靜，大家也就不再擔心這些了——天街屹立億萬年，大小劫難不知經歷多少，眼前這道坎，不過是稍稍一個磕絆罷了。

　　武英之前是如何進入出雲館的，也被查了個清楚，孫寧淵得到了公正的待遇，在他湊夠了剩下的八十個貢獻度之後，正式被獲准進入出雲館。

　　他終於如願以償，成為這一代之中，唯一一個，屬臣出身，最終進入出雲館的丹器師，在天街之中一時間名聲大噪，很是被上位者們看好。

　　而孫昂這段時間顯得有些悠閒，每天只是將代天神罰抓在手中，不論起居都陪伴著，即便是修煉，也會讓元息從代天神罰之中遊走一圈。

　　七天之後，代天神罰最深處，沉睡的器靈輕輕抖動了一下，再一次從沉睡之中徹底甦醒。

　　呼的一聲一團星芒從其中升騰而起，在代天神罰上慢慢飄動著，顯得有些茫然。器靈元能波動，儘管整體的力量並不算很強大，可是力量等級很高，隱隱能夠擾動周圍的秩序之線，甚至和更高層次的自然法理產生呼應。

　　器靈徹底甦醒之後的代天神罰，沉靜的如同萬古深淵，一動不動，似乎是一種無聲的訴說。

　　孫昂大喜，立刻放出靈覺試圖和它溝通，可是剛一接近他就發現了，這隻器靈雖然已經甦醒了，但是靈智似乎有所欠缺。

　　它擁有很高的智慧，面對孫昂的溝通，雖然不會說話，可是能夠進行交流。

　　但是器靈中似乎欠缺了一些什麼東西。好一會兒孫昂才恍然明白過來：器靈只有靈智，沒有記憶了！

　　它甚至連自己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外形上來看，它只有一片星芒在不住變化，無法形成固定的形態。

　　而孫昂試著和它溝通，它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天罪斧」，也忘記了自己曾經的主人星空智慧成九圭。

　　它的記憶，僅僅從孫昂將他從天庭碎片之中取出來，但是它還是保留了一些戰鬥的本能，當力量積蓄足夠的時候，也會突然爆發。

　　孫昂熱切的期盼著代天神罰的器靈甦醒，除了希望提升代天神罰的等級之外，更希望的是從器靈口中得知成九圭閣下的下落，以及當年成九圭閣下為什麼忽然從天庭退出——他敏銳的覺察，成九圭閣下當年突然退出，應該和後來天庭崩落、仙帝失蹤有很大的關係。

　　但是現在，這一條線索，又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