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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72-02
第三九四章　陰差陽錯

　　終於，貢陽城遙遙在望了，格魯頓帶著手下隱藏在城外一處隱秘的山坳之中，他帶著四位至尊，悄然來到山頂，藉著山頂樹木枯草的隱蔽，掩蓋了自己的氣息朝外一看，貢陽城內一片靜謐，似乎一切如常。

　　格魯頓卻是臉色一變：「撤！」

　　他帶著六十位至尊迅速退去！後面的孫健也是納悶：怎麼回事？這傢伙千辛萬苦終於來了，怎麼會突然放棄。

　　格魯頓的手下也同樣奇怪，格魯頓一邊飛快帶著他們遠離貢陽城，一邊沉聲說道：「城內雖然一片靜謐，可是本座這一次在迷地之中機緣巧合，得到了某位古老存在的垂青，賜予本座一項神通，類似於望氣之術，可以清楚地看到城中有一位君臨級的氣息！」

　　「君臨級！」魔族眾人暗暗吃驚，一位君臨級，就能夠輕鬆將他們全滅，更別說城中必定還有別的強者。

　　孫健在後面偷聽，也是暗暗嘀咕：「這傢伙真有這麼厲害？」

　　事實上格魯頓得到的這個神通，是有諸多限制的，最重要的一點，那位強者必須要在修練，才能看出來。

　　恰好昨晚，那位君臨級有所感悟，正在靜室之中打坐，不過他隨時可以中斷這種修練出手，他以為並不影響孫遠海的計劃，卻不料被格魯頓看出來，驚慌而退。

　　孫健想著要不要馬上通知孫遠海，但是格魯頓接著說道：「沒想到人族竟然有一位君臨級坐鎮貢陽城。不行，我們不能空手而回，去望水城，咱們獵殺冷劍公子！」

　　「尊令！」

　　孫健停了下來，靜靜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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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水方家在周圍數百里絕對是首屈一指的，他們的觸手延伸到了這個範圍內的任何一個犄角旮旯，山中土皇帝的感覺對於方家來說十分美妙。

　　直到……冷劍公子來到了望水城。

　　儘管如今的冷劍公子已經是落草的鳳凰，可是仍舊不是方家能夠相比的。那些前來拜訪的人，名頭一說出來，都是讓方家家主方英日都要戰戰兢兢，小心伺候的存在。

　　這讓井底之蛙方英日有了新的想法，而冷劍公子透露出要召開新的作品發布會的消息之後，他就立刻嗅到了一絲氣息：這是方家的一個機會。

　　他才不在乎為了冷劍公子而得罪了孫昂，因為孫昂對於他來說太過遙遠，根本無法企及，既然如此不如好好巴結上冷劍公子。

　　於是方家十分熱心的聯絡冷劍公子，為他在望水城中的生活提供了各種便利。最終，冷劍公子選擇了方家，方英日如願以償——儘管他自己也明白，這是冷劍公子別無選擇的結果。

　　無所謂了，面子什麼的不重要，望水方家憑藉這個機會一飛沖天才是最重要的。

　　他嚴令整個家族上下：必須要全力以赴，不能出半點差錯。

　　城門口是十分重要的位置，方英日派了一名自己的心腹方學，帶著七八名家族武者，還有數十名僕人、車夫、轎夫在這裡等候迎接。

　　如果有足夠分量的客人前來，就直接迎入方家自己開的客棧，好生伺候結下善緣。

　　方學也是眉眼通挑之人，因而自從冷劍公子作品發布會的消息散布出去之後，就一直兢兢業業的守在了城門口，可是這幾天的收穫實在是乏善可陳，那些真正的頂尖世家一個也沒有露面，出現的都只是太清朝內的二三流世家，甚至連一流世家都沒有，更別說頂尖了。

　　「唉……」方學一聲暗嘆，也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沒人敢來了，誰願意冒著得罪孫昂的風險跑過來？

　　方家是無所謂，可是人家那些大世家，可都想著和孫昂閣下保持良好關係呢。

　　「學爺，有人來了。」一名手下遠遠看到官道上有煙塵揚起，立刻向他稟報。

　　正是午飯後的時間，方學有些打不起精神來：「是不是商隊呀？」

　　等了一會兒，那名手下看清楚了：「不是，兩隊武者……好傢伙，都是暴獸坐騎！學爺，快起來，來頂尖世家了，三十六名暴獸騎士，還有、還有六輛華貴的馬車，我的老天……」

　　方學刺稜一下精神了，一蹦站起來，挨個一腳把沒精打釆的手下全都踹醒了：「快些列隊迎接！不要丟了老爺的臉面。」

　　「是！」

　　手下僕人們連忙排成了兩隊，等著那支雄壯的可怕的隊伍慢慢靠近。那些騎士還在數百丈之外，就有一股鋪天蓋地的氣勢席卷過來，方學臉色一變，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後面的那些手下、僕人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臉上憋得通紅，強忍著這股氣勢，只要一不留神，就會被直接碾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方學暗暗吃驚：我好歹也是命牢境中期，竟然連人家一群護衛的氣勢都要抵擋不住，這馬車中到底是什麼人？

　　看到城門外站著一群人，為首的騎士明顯警惕起來，大喝一聲問道：「呔！前方何人？」

　　一股更加狂暴的氣勢呼嘯而來，如同一柄巨大的戰錘狠狠撞在了方學身上，他蹬蹬蹬連退三步，身後的手下、僕人更是東倒西歪。

　　方學連忙喊道：「前輩息怒！小人是望水方家方學，奉家主方英日之命，在此地迎接各方豪傑進入望水城。

　　我方家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請諸位進城歇息。其餘雜事，皆不用諸位前輩操心。」

　　為首的騎士哈哈一笑：「你們家主倒是有些孝心，也罷，待我稟告家主一聲。」騎士撥動胯下暴獸坐騎，來到了中央的一輛慢車外，低語片刻，回來道：「好吧，我家家主念爾等虔誠，就給你們這次機會，前面帶路吧。」

　　「遵命。」方學覺得自己連同方家一起被看扁，卻也不敢聲張，這一支隊伍就足以滅了望水方家七八個來回。

　　他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帶路，而後問道：「敢問前輩來自何方？」

　　那騎士傲然答道：「太明侯家！」

　　方學的心臟狠狠的跳動了幾下，滿臉崇敬：頂尖世家！果然是頂尖世家，這種派頭、這種氣勢的確不凡啊！也就是冷劍公子閣下這種前途無量的高階丹器師，才會有這麼大的面子，讓頂尖世家家主親至！

　　一天時間內，望水城內忽然熱鬧起來，頂尖世家、一流世家接連而至。方學忙得足不沾地，不停地往返於城門和客棧之間。

　　方家原本估計能夠來七八個一流、頂級世家，因而只準備十處最頂級的住所，可是一天時間，就住滿了，而且還有不斷增加的趨勢。

　　方英日得到消息，隱隱覺得不對勁了，他把方學喊了過來：「你問過了嗎，他們真是來參加冷劍公子的發布會？是不是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消息？」

　　要是這些一流世家和頂尖世家真的這麼積極，怎麼會輪到方家來籌辦這次發布會？方英日估計是孫昂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於是冷劍公子立刻成了香餑餑。

　　方學一愣：「還用問嗎？最近咱們望水城中能夠驚動這些龐然大物的事情，只有冷劍公子的發布會了啊。而且，我聽他們的意思，也的確是來參加發布會的。」

　　方英日皺了皺眉頭，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一擺手：「你找個機會旁敲側擊一下，確定下來他們的確是來參加冷劍公子的發布會。

　　最好是能打聽出來孫昂那邊到底出了什麼意外，這樣咱們也不至於毫無準備。」

　　「好，小人這就去打聽。不過老爺，咱們沒地方了，接下來的那些貴客，讓他們住哪裡？」

　　方英日一咬牙：「如果再有貴客來，先將他們安頓在北苑，實在不行就去千秋樓，我讓他們先把地方騰出來。」

　　「好，小人這就去。」

　　這一天下來，饒是方學已經是命牢境中期，也累得像狗一樣趴在墊子上一動也不想動了。

　　「快，把老爺我抬回去……」他吩咐了一聲，四個轎夫上來，正要將他抬走。而他們身後，城門也正在緩緩關閉了。

　　忽然城外有人高喊一聲：「且慢關門！玉皇朝周家家主已經到了三十里之外。」

　　這一聲高喝，中氣十足聲震四野，整個望水城都聽到了。方學吃了一驚：玉皇朝周家，又是一個頂尖世家！

　　周家家主也來了，別說望水城了，就算是讓太皇朝的都城城門晚關一個時辰也沒有問題。

　　方學生怕城門的那些蠢貨兵卒腦抽，連忙爬起來：「快去迎接。」

　　又是一番忙亂，終於將周家的人在北苑中安頓好了，周圍老爺們十分滿意。方學小心翼翼告辭，一名武者將他送出來，到了門口武者一拱手：「此番多有叨擾，家主大人命我向方家致謝。」

　　方學受寵若驚，連忙還禮：「不敢不敢……」

　　武者又說道：「然後家主大人想問一下，孫昂閣下什麼時候到？若是可以，還請幫忙通稟一聲，周家有事相求。若是成了，少不了方家的好處……」

　　方學連連點頭，正要開口回答，猛地反應過來：「孫昂閣下？！」

　　武者奇怪的看著他：「對呀，孫昂閣下。」

　　方學隱隱覺得有些不妙了，他勉強一笑：「嘿嘿，這種事情，小人做不得主，得回去稟報一聲。」

　　武者點頭表示理解：「這個自然，我們等著方家的消息。」

　　「好、好……」方學魂不守舍的答應著，急忙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把事情打聽清楚的方學滿頭大汗衝進了方英日的臥房。方英日今天眼皮子亂跳，一直有些不踏實，所以雖然睡下了，卻沒有去折騰身邊的侍妾。

　　不過方學這麼衝進來，仍舊是大不敬，可是方英日罕見的沒有責備他，從床上坐起來喝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方學差點哭出來，跪在地上咚咚磕頭。俄頃，腦門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

　　「老爺，烏龍了，大烏龍了！原來這些大世家是來參加孫昂閣下的發布會的！人家不是、不是來參加冷劍公子的發布會……」

　　方英日本就不多的睡意一掃而空，從床上一躍而起，一把抓住方學的脖子，猙獰的要殺人：「你說什麼？！」

　　「老爺，咱們搞錯了啊！」方學渾身顫抖，一臉死灰。

　　裴藝也是忙了一整天，主公的發布會，又是天街負責籌辦，當然要足夠奢華。天街也派來了大量人手協助孫昂的屬臣，籌辦這一次的發布會。

　　請柬發出去數百份，幾乎每一個收到請柬的大勢力都表示會趕來。

　　估算一下時間，今天應該有不少賓客趕到了。

　　會場的布置已經完成，除了這些布置之外，還準備了幾個節目，都是暗海七界上，最著名的班子。

　　天街當然不會安排這些賓客的住宿，不為別的，就因為天街一向如此「高冷」，還指望丹器師招呼你們？別做夢了，自己找地方住去吧。

　　所以那些被方學接走的世家家主們才會感到意外：天街這次轉了性子？居然派人負責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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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英日一腳把方學踹在地上吐血，背著雙手在房間內飛快的走來走去，思索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想了半天也沒什麼好主意，然後一轉頭又看到了方學，更是怒火暴起，狠狠又踹了幾腳：「你這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老子踢死你！」

　　方學連連慘叫：「老爺饒命啊……」

　　方英日終於停下來，氣喘如牛，忽然兩眼血紅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方學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什麼辦法？」

　　「想方設法投靠孫昂閣下！」

　　「啊？」方學傻眼：「孫昂……老爺，咱們何不將錯就錯，到時候將這些賓客全都接到冷劍公子那邊去……」

　　「蠢！」方英日罵了一句：「你以為那些頂級世家是什麼人物？他們會這樣甘心被人擺布？等他們發現咱們耍了他們，動一動手指頭就滅了咱們方家！

　　就不說他們，冷劍公子那麼好面子的人，要是知道咱們這樣把賓客騙過來，也不能饒了咱們！」

　　方學一想也是：「可是……怎麼投靠孫昂閣下？」

　　方英日一聲長嘆：「只怕這一次，就算是能夠保住方家，也要在暗海七界上遺臭萬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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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藝萬萬沒想到，堂堂一個大世家家主竟然能夠這麼死皮賴臉。

　　他已經真的被惹火了：「你滾不滾？你要是不滾我就讓人趕你們走？」

　　方英日仍舊是滿臉堆笑，不停的打躬作揖：「還請小哥通報一聲，小老兒很有誠意，我們方家早有心投效，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我們和冷劍公子合作，只是為了虛以委蛇，打入敵人內部，為孫昂閣下套取第一手的情報……」

　　裴藝噁心的快要吐出來，你堂堂家主，一把年紀的人了，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來！

　　「滾！」他一聲大喝，天街派來的一位至尊直接出手，將方英日等人趕了出來。

　　裴藝連連搖頭：「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恬不知恥的人……」

　　那位出手的至尊強者笑道：「藝哥兒還是年輕，等你到了老夫這個年紀，跟隨主公的時間長了就會發現，方英日不過是一般般而已。

　　丹器師閣下們高高在上，這世上有無數厚顏無恥之徒，為了巴結上他們，施展各種令人不齒的手段啊。」

　　裴藝忍不住搖頭：「算了，不去想這些事情了，咱們專心籌備主公的發布會。」

　　被趕出來的方英日，雖然感覺到恥辱卻並不意外，他暗暗搖頭：「果然是不行，還要動用那個計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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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布會的日期臨近，望水城中已經人滿為患。

　　各大客棧都已經被大勢力包了下來，一些城中富豪看準了機會，將自己的園子騰出來，獻給那些因為來得晚了沒地方居住的大世家，以博得他們的好感，日後得到強者的庇護。

　　孫昂在鄧太吉的陪同下，低調的來到了望水城，與他同行的有練恆古、隆天盛、莫天運，以及他的師尊孫寧淵。

　　練恆古一脈，可以說是傾巢而出。

　　三大仲裁者將會在發布會召開的時候通過虛空之門趕來，為孫昂捧場。

　　這還是孫昂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師祖」莫天運，隆天盛說過，莫天運當年天資縱橫，被看做是天街未來一代的領軍人物。

　　可是後來因為某件事情的打擊，天才迅速隕落，有些自暴自棄，最近反而是受到了孫寧淵的鼓舞，才稍稍振作一些。

　　練恆古回來之後，顯然是又教訓了他一番，這一次他才露面，一起趕來望水城。

　　不過頭髮花白，一副中年大叔形象的莫天運的確要比別人頹廢很多，眼底深處總隱藏著一絲痛苦。

　　鄧太吉等屬臣前後張羅著，什麼事情都不用孫昂操心，城中已經準備好了寬敞的宅院居住，距離發布會的現場很近。

　　因為有長輩同來，孫昂一直等到將長輩們都安頓好，自己才回到住處。

　　只是他沒想到剛坐下來準備喝口茶休息一會兒，裴藝一言不發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重重一個頭磕下去：「老爺，你趕我走吧。」

　　孫昂意外：「嗯？出了什麼事情？」

　　裴藝只是磕頭，愧疚無比卻不肯說話。

　　那位至尊強者跟了進來，看到地上跪著的裴藝，一聲長嘆道：「藝哥兒現在明白老夫當日所說了吧？那些人真的是能夠使出各種無恥手段。」

　　孫昂沉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至尊強者一拱手道：「閣下，這件事情還是讓老夫來說吧。」

　　他將之前的經過講了一遍，就連蘇昂也有些意外：「咱們的賓客都讓方家接走了，這真是……」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當真是陰差陽錯。

　　「方英日想必是也明白，這件事情處理不好，閣下您、冷劍公子、還有那些頂級世家，都不會饒了他。所以索性厚顏無恥的想要投靠過來，算作咱們安排在冷劍公子那邊的奸細。」

　　孫昂搖頭不已：「何必如此？只要他和那些頂級世家的家主明說就是了，想必他們不會和區區一個望水方家計較的。」

　　至尊點頭道：「可是方英日野心不止於此啊。他出面道歉，將這些頂級世家送出來固然沒有問題，但是恐怕冷劍公子就會對他們的能力表示懷疑了。日後也不會再提攜方家，他處心積慮想要振興方家的計劃也就失敗了。」

　　孫昂明白了：「於是他索性不要臉了，硬要攀附上咱們？」

　　「正是如此。他拉下老臉來懇求藝哥兒，但是藝哥兒堅決不答應，於是他們只能使出下三濫的手段。」

　　至尊強者嘆息一聲道：「四天前一個晚上，藝哥兒獨自返回住處，路見不平救了一名被蒙面人襲擊的女子，將那女子安頓在了我們住的園子內。」

　　他頓了一下，後面的事情不用說了，孫昂都能想到。

　　裴藝仍舊是磕頭：「老爺，您把我趕走吧。」

　　至尊強者替他解釋道：「後來老夫檢查了一下那天晚上那女子房中的點著的蠟燭，裡面混合著一種高階靈藥，能讓人意醉情迷。」

　　孫昂點點頭：「那女子是方英日派來的？」

　　「是的。她是方英日最小的女兒，今年只有十六歲。而且那一晚之後，女孩就懷孕了。老夫懷疑，方英日讓女兒之行這個任務之前，給她服用了某種靈藥。」

　　孫昂面色陰沉，看著還在不停磕頭的裴藝怒喝一聲：「給我滾起來！」

　　裴藝嚇得一個哆嗦，慌忙站起來，鄧太吉面露不忍之色，可是看了看主公的臉色，終於是沒敢站出來。

　　這是他們跟隨孫昂之後，孫昂第一次對屬下發怒，儘管孫昂平日隨和，屬臣們有什麼請求都會滿足。

　　但是他們並沒有忘記，主公是一位雄霸級至聖強者、是一位七階丹器師！

　　他是這個世界上，真正高高在上，站在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之一。

　　他們只是孫昂的屬臣，他們的一切，完全取決於孫昂，主公一怒，他們戰戰兢兢，再也不敢有絲毫「多餘」動作。

　　就連那位至尊強者，也攝於孫昂雄霸級的氣勢，雙拳一抱，躬身退到了一邊去，然後慢慢走出去。

　　接下來就是孫昂的家務事了，他不適合留在這裡。

　　孫昂盛怒之下看著裴藝：「你知道你錯在哪裡了？」

　　裴藝痛恨自己：「小人沒能把持住自己……」

　　「一派胡言！」孫昂怒道：「你血氣方剛，對方楚楚可憐，又用了高階靈藥，你怎能逃出她的手掌心？這不是你的錯！

　　你錯在，我將如此重任托付給你，你卻不知輕重，將來歷不明之人帶回自己的住處！

　　你心懷善念乃是好事，可是你也應該知道自己身份是何等敏感？你救人之後，就應該想到各種可能性，將她安頓在別的客棧。

　　又或者你擔心客棧內不安全，天街派來協助你的人之中，也有不少女性強者，你也可以請她們代為照顧！若是如此，怎會讓人陰謀得逞？」

　　裴藝淚如雨下，痛苦不已：「老爺，您不必顧及我的感受，若不是因為我乃是天街之人，不能擅自逃離，我都沒臉留下來見您。您把我趕走吧，這些事情我自己能處理。」

　　「哼！」孫昂冷笑：「能處理？那你打算怎麼做？那女子已經懷上了你的骨肉，你要怎麼處置她？你又要怎麼對待你的孩子？」

　　「這……」裴藝卡殼。

　　孫昂喝道：「滾去前面帶路，我去跟那一位不惜用自己的親生女兒設下美人計的家主閣下，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