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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75-02
第四二四章　柳宿神文

　　小鎮子之中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浮動著力量的氣息，只是這些氣息明顯不屬於明尊！他們不知道信仰的是什麼神明，竟然也能夠賜予他們力量。

　　孫昂輕輕拉住了忍不住就要出手進行滅絕的明七，他指了指前方。在小鎮中央，矗立了一座風格強烈的古堡。

　　和整個世界的白色基調不同，這座古堡青黑斑斕，另有一種冷酷的美麗。

　　但是在明尊信徒的眼中，這卻是最深惡的醜陋！因為那座古堡上，竟然有著另外一位神明的的信仰之力在浮動，並且古堡的每一塊巨石上，都刻著那位神明的名字！

　　明七對星空神一所無知，可是孫昂卻認出來了，心中暗道：「原來是柳宿神明。」

　　明七看到那座充作神殿的古堡之後，已經出離憤怒了，對於明尊的虔誠讓他再也忍耐不得，大吼一聲全身爆發出乳白色的光芒，如同一尊巨人戰士一樣轟轟隆隆的朝著古堡衝了過去，恨不得一頭將古堡撞得粉碎。

　　「哈哈哈！」一聲大笑從古堡之中傳來，似乎對明七的出現並不意外。

　　「明尊的劊子手來了，走狗明七，讓你看看我神的強大！」

　　隨著那個聲音，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古堡的最上層，他手中握著一個白色的瓶子，當中有聖潔的白光如同水波一般流淌。

　　明七勃然大怒：「信仰之瓶！你們這群罪該萬死的偽信者，膽敢竊取我神的信仰之力，必將受到最嚴酷的神罰！」

　　那人卻並不在意，將信仰之瓶放在了古堡最上層的一座小小祭台上，頓時光芒大放，明尊的信仰之力從信仰之瓶中流淌出來，順著祭台上的一道道凹槽，流淌到了整個古堡的每一個角落。

　　巨石上那些柳宿神明的神文閃亮起來，將潔白的明尊信仰之力轉化為柳宿神明的淡青色信仰之力。而後，這些信仰之力被凌空射出，落入了小鎮中每一名柳宿神明信徒的身體內。

　　他們的氣息頓時大增，實力增長不少。

　　「哈哈哈！」古堡上那人大笑：「看到了嗎，這是我神的神跡！你們那個可憐的明尊，在我神面前弱小得不堪一擊！」

　　「一派胡言，褻瀆我神罪該萬死！」明七大吼一聲已經衝了上去，至尊強者可怕的氣勢嘭的一聲轟炸開，狂暴的氣流將遠處出來的一群偽信者掃蕩出去，撞碎了一片建築，那些偽信者口吐鮮血，就算是柳宿神明也救不活他們了。

　　明七身後，浮現出一尊高達百丈的明尊武照，這是他虔誠信仰的獎賞。

　　顯化了明尊武照之後，明七變得更加強大，一個人站在古堡下，卻將整個小鎮上所有偽信者的氣勢全部壓制了下去。

　　可是古堡之上的那人卻並沒有一絲慌張，他冷笑道：「愚蠢！」

　　一道道身影浮現在周圍，有最開始他們追蹤而來的那九人，也有其他不知來歷的人物。最後，有人從兩人身後慢慢走來。

　　她的聲音十分悅耳，身子也很曼妙，但是在明七眼中卻無比醜惡，她就是花間城城主玄素濱！

　　「明七！」玄素濱一聲冷笑，她的每一步邁出，都會伴隨著一次氣勢暴漲，九步之後，她的氣勢已經不輸於命天境後期的明七了！

　　「這真是我神的恩賜！將你這個明尊的劊子手頭目和當代神罰者一起送到了我們面前！」玄素濱說道：「你暗中監視我們很久，可是你沒有想到吧，我們要遠比你想像的強大！這一次，只不過是我們故意露出破綻，引來裁判所的強者斬殺祭旗罷了！」

　　「今日殺了你們之後，我們柳教就要揭竿而起，整個世界上會有無數信徒響應我們，徹底推翻你們那個可笑的偽神明尊！」

　　「哈哈哈……」笑聲迴蕩，周圍的其他強者也全都一起大笑。

　　明七冷笑：「可笑的蠢夢！」

　　「蠢夢？」有人笑著走了出來，明七兩眼怒瞪：「陳義書！你這個叛徒！」

　　陳義書被他罵了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嘿嘿，我本來就是柳神的信徒，只不過是在裁判所臥底罷了，何來背叛？只是你們太愚蠢，沒有分辨出來罷了。」

　　他計劃成功，心中十分得意，又說道：「我教舉事，本來只是想引來幾名裁判所的劊子手斬殺祭旗，沒想到正好神罰者降臨，你卻又偏偏自己找死陪著他前來花間城，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你知不知道，當你報出名號那一刻，我差點沒忍住露出破綻！原本的計劃是在昨天，但是為了對付你，我們臨時從其他的教區將強者調集過來，多耽誤了一天。」

　　明七咬牙切齒：「你們休想！」

　　「哈哈哈！」玄素濱又說道：「休想？你又還能有什麼辦法？通知裁判所求援？可是你難道沒有發現，這裡已經被我神的力量籠罩，你根本連訊息都傳遞不出去。」

　　她又看了看一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孫昂：「還是說你寄希望於這位神罰者？呵呵，他剛剛降臨這個世界，按照慣例，神罰者也需要一段成長的時間，才能確定自己究竟要往什麼方向發展，呵呵，或者說，要變成什麼樣的魔鬼！」

　　「他現在，最多也就是個命天境初期。而我們呢？」她笑著抬起了手，所有強者完全釋放了自己的氣息，竟然每一位都是至尊！包括他們之前追蹤的九人。

　　「可惡！」明七大怒：「你們一定竊取了巨量的信仰之力，才能夠造就出如此多的強者。」

　　「你說對了，可是你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哈哈哈！」柳教眾人狂妄大笑。

　　孫昂自始至終沒有出聲，不是因為他故意裝逼，而是因為他的注意力，全都被那座古堡吸引了。

　　這座古堡充作祭壇，能夠轉化信仰之力！

　　孫昂對這個世界的自然法理解析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在自己能力下的極限。他雖然覺察到在最高層面上，兩個世界的自然法理有一些細微的不同，但是找不到不同究竟在哪裡、也不知道這些不同最終會導致什麼。

　　可是這座古堡，乃是一位星空神明，利用自己的法理，繞過了明尊的法理，從這個世界上「鑿」出來一個漏洞！

　　也就是說，借助柳宿神明的這座古堡祭壇，可以幫助孫昂進一步了解這個世界。

　　他幾乎九成的注意力都在那座古堡上，暗中將古堡的布置，和上面雕刻的神文全都轉錄下來，交給了龍龜駝印解析。

　　等他做完這一切，才去看明七等人的戰鬥。

　　明七已經節節敗退，他冷汗淋漓：「大人，這一次恐怕咱們要栽了。」

　　孫昂看向那些至尊強者，他們的眼神此時的確和平常有些不同：「這些人都已經展現出了詭噩之眼？」

　　明七很無語，神罰者閣下這個時候還關心什麼「詭噩之眼」，但他還是回答道：「是的，他們現在已經展現出詭噩之眼！」

　　「可是……」孫昂皺眉：「似乎和你向我展示的那些詭噩之眼有些不同啊？」

　　十幾位至尊圍攻，明七應付得十分辛苦沒有心思去細緻觀察：「不同？我沒有注意到啊。」

　　孫昂認真在看，的確是不同的。之前明七向他展示的那些詭噩之眼，僅僅是瞳孔漆黑，可是眼前這些至尊，以及遠處那些普通的偽信者，他們瞳孔漆黑，並且在瞳孔的側下方，還有一點漆黑。

　　就像是一顆巨大的星球陰影中，隱藏著一顆衛星。

　　「難道這種變化，就是明尊送我過來的原因？」孫昂暗自推測。

　　明七險些被玄素濱一擊轟飛，他連連後退道：「閣下，咱們要想辦法將消息傳遞出去，只要我神知道這裡有一群偷竊的老鼠，一定能夠輕鬆讓他們全部灰飛煙滅！」

　　孫昂看了看那些人，一共十四名至尊，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了。

　　他答應了明七一聲：「灰飛煙滅？好辦。」

　　明七看到身後的神罰者大人大步走了出去，沒有動用任何武技，直奔一名偽信者至尊而去。

　　「大人小心！」

　　那名偽信者至尊獰笑一聲，準備收下「神罰者屠夫」這個稱號了，他抬起手來，一片元息隨之而動，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隻龐大虎爪，朝著孫昂一把抓下。

　　孫昂就好像沒看見他的攻擊，一拳平直打了出去。

　　嘭！

　　這一拳將那名偽信者至尊的一切武技、防禦全都打了個粉碎。拳頭毫無懸念的命中了他的額頭，一聲爆響將他的身軀化為了飛灰！

　　「啊？！」明七下巴差點掉下來。

　　孫昂解決了一名至尊之後，轉身朝向另外一人，正要出拳，忽然一皺眉頭：「一個一個太麻煩。一起來吧！」

　　他一聲長嘯，揮拳朝天一擊。

　　轟……

　　整個世界仿佛都震動起來，一道道閃電個轟然而下，將柳宿神明封鎮這裡的力量都打了個破碎。

　　一道道神殿如同劍光，轟擊進了在場每一名柳宿神明信徒的身體內，不管是小鎮上的一般信徒還是趕來準備「圍殺」兩人的那些至尊。

　　他們之間力量差距巨大，可是在孫昂的這一拳之下，卻根本看不出分別，因為每個人都在閃電之下灰飛煙滅。

　　「啊！」

　　明七的下巴真的掉下來了。

　　他呆滯了好一會兒，等到孫昂這一拳多餘的威力全部轟擊在地面上，炸得滿地大坑，慢慢的煙消雲散之後，他才動了一下，自己把下巴接了回去，然後敬畏的看著孫昂，藏著三分忌憚。

　　「閣下，真是……」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孫昂，最後只能說了一句：「強大！」

　　是的，這是一種蠻不講理的強大。最簡單的一個詞，往往在語言最貧乏的時候，能夠準確表達完整的意思。

　　孫昂回身微微一笑：「這些弱者何必講究什麼戰術，碾壓過去就好。」

　　明七無語了一會兒，也只好承認：「您說的，十分有道理！」

　　你拳頭那麼大，說的一定都對。

　　孫昂道：「剩下的事情你會處理吧？」

　　明七連忙點頭：「您放心，馬上會有教廷的軍隊進入花間城，徹查一切，絕不會有一條漏網之魚！」

　　這一點孫昂相信，明七顯然是那種「有錯殺、無漏過」的傢伙。

　　他一抖手走了，這件事情的過程很乏味——陳義書從一開始就破綻百出。明七沒有覺察到，可是孫昂見他第一面就看出來這傢伙體內隱藏著不屬於明尊的力量。

　　而負責當做誘餌的九人，孫昂甚至不需要動用至理法眼就看出來他們都是至尊，卻要將力量壓制在命遷境……當真蹩腳得可笑。

　　他其實一開始是蠻期待這幫偽信者能搞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陰謀——沒想到還是這種爛俗的套路。

　　而且在反叛者的力量等級上，也沒有給他驚喜，所以他索性一拳全滅。

　　好在這個乏味的陰謀之中，還有柳宿神明的神文這個巨大收穫，對於他了解這個世界，弄清楚什麼是「詭噩之眼」大有幫助。

　　明七一道報告上去，整個世界行動起來，徹查柳教。

　　不僅僅是花間城，其他的城市也是一樣。他發誓要將這個世界上每一個柳教信徒揪出來！

　　而花間城作為柳教的大本營，當然受到了最為嚴酷的清洗。明七幾乎調查了整個城市中的每一個人。

　　證據確鑿的，全部就地處決。

　　而只要有一絲嫌疑，也會被他吩咐裁判所的機密人員秘密處決！

　　後續這些血腥清洗孫昂沒有參與，他回到了北地的裁判所，開始認真鑽研起柳宿神明的神文。

　　柳宿神明的神文能夠繞過這個世界構架最高處的明尊法理，這讓孫昂十分好奇，隱隱感覺到只要弄明白柳宿神文是怎麼實現的，對自己了解這個世界、進而解析出暗海七界的根本機密大有幫助。

　　大約三個月的時間，外界和柳宿神明有關的偽信者幾乎全部被明七帶領著裁判所的眾人剿滅，而孫昂也逐漸弄明白了柳宿神明是怎樣在明尊法理之中，「鑿」出一個漏洞，將自己的力量滲透進來。

　　可是弄清楚了這一點，卻並未讓孫昂解惑，反而讓他感覺更加奇怪。

　　因為在他看來，造成這個「漏洞」所付出的代價太過巨大，相比於區區的信仰之力收穫，柳宿神明所消耗的力量更加巨大。

　　開始的時候，孫昂還猜測，柳宿神明付出巨大，那麼要求的回報必定也很巨大，祂必定是想要將整個明尊的信仰世界全部轉化為自己的信仰世界，收集所有人的信仰。

　　隨後孫昂統計了這個世界的人口數量，仍舊發現，即便是所有的人都改信了柳宿神明，仍舊無法彌補祂的消耗！

　　也就是說柳宿神明在這個世界傳教，是一個注定「賠本」的買賣，那麼柳宿神明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尊對於這個世界的「統治」，達到了一個極為嚴謹可怕的程度。可是不僅僅是柳宿神明，還有其他的神明，都應該是使用了類似的手段，不計成本的要將自己的信仰滲透進來，爭奪明尊的信仰世界。

　　孫昂費解。

　　他又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將柳宿神明的神文反反復復的研究了好幾遍，確認自己不會出錯，這才頹然放棄。

　　「恐怕，還有什麼秘密是我沒有發現的。」孫昂自言自語，心中開始重新梳理這一次的事件。

　　明尊將自己送來此地，只給了自己一個提示「詭噩之眼」，而這裡是明尊的信仰世界，卻又被各種神明大下血本滲透信仰……孫昂隱隱感覺到，真正的秘密只剩一層窗戶紙了，他卻就是無法捅破。

　　孫昂暫時找不到線索，推門而出，面朝著茫茫冰川，深深地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鼻孔中噴出兩條白龍。

　　守在外面的裁判所人員上前來：「閣下，您有什麼吩咐？」

　　孫昂一擺手：「我自己走走，你們不用跟著。」

　　「遵命，閣下。」她自己退下，同時一揮，隱藏在周圍保護孫昂的人也隨之退下，沒有人會懷疑神罰者閣下的實力。

　　孫昂走出屋舍，雙腳踏在冰雪上，這裡乃是整個世界的極北，位置特殊，苦修者在這裡能夠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而孫昂在這裡，也能夠更加清晰的「看」到這個世界的自然法理。

　　他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一座冰山下。這座冰山高達一千六百丈，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散發出一種淡淡的藍色光芒。

　　冰山之中，封鎮著一尊前代神罰者的遺蛻。這具遺蛻不知是什麼年代的，身軀雄壯如同巨熊，高達九百丈，身有三頭，面目猙獰，手持雙刀，背後有如同蜘蛛一般張開的八支背刺，凶悍殘忍，讓人一見之下就肝膽生寒，不敢違抗。

　　孫昂不知不覺的啟動了「至理法眼」，掃視著這具神罰者遺蛻，裡面空空蕩蕩，已經沒有了靈魂的存在，但是遺蛻在冰山之中，被某種特殊的大乘符印封鎮，力量並未流失多少。

　　他一路查看下去，漸漸明白了一個個神罰者所擁有的不同力量。他們被明尊「投放」在這個世界上，以應對不同的危機，也順勢「進化」出了不同的形態。

　　「這些神罰者的靈魂從何而來？又去向何處？」孫昂猜測著：「他們和我不同。肉體乃是明尊利用明尊法理憑空捏造出來，因而有著無數個發展的可能，才會進化出不同的形態。」

　　孫昂將所有的神罰者遺蛻都觀察了一遍，不過對於他的幫助聊勝於無。

　　他就這樣一邊走一邊看，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這個世界的最北端。這裡是一片白雪暴風漩渦的中心。在這個世界上，這個「極北之巔」乃是最為危險的地方之一，任何人、哪怕是最巔峰的武者站在此處，也會被狂暴的風雪直接撕扯成為碎片。

　　據說這裡的一切破碎，甚至連自然法理也會被撕碎，只有明尊法理還能夠籠罩此地。

　　孫昂站在可怕的冰雪風暴漩渦中心，細細的感受著。不一會兒，他的全身已經被冰雪徹底覆蓋，隨後慢慢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冰繭。

　　忽的，孫昂睜開眼來，咔嚓一聲冰雪破碎，他一步跨出，回到了裁判所之中。

　　「閣下！」裁判所中留守的眾人慌忙跪下，孫昂負著雙手，貌似隨意的問道：「明七呢？」

　　「明七大人剛剛剿滅了最後一處偽信者的巢穴，正在趕回來的途中，您今天晚上就能見到他了。」

　　孫昂點點頭：「好，讓他回來之後馬上來見我。」

　　「遵命。」

　　明七在途中似乎就得到了消息，於是加速趕回，傍晚的時候就站在了孫昂面前。他身上散逸出濃重的血腥氣，整個人顯得異常興奮，誅殺偽信者總能讓他獲得極大的滿足。

　　「閣下，您要見我？」

　　孫昂點頭問道：「柳宿神明的偽信者已經剿滅了，還有什麼值得重視的偽信者嗎？」

　　明七更加興奮起來，飛快的取出來基本名冊：「這些，都是我挑選出來，請閣下過目。這些偽信者，要麼已經成了氣候，要麼發展迅猛必須遏制。」

　　孫昂隨手一翻，名冊嘩的一聲飛快翻過。他已經在一瞬間看完了所有的名字，想了想。孫昂手指一點，名冊之中一頁紙飛出來：「就是他們吧。」

　　三天之後，尾宿神明的偽信者被剿滅，他們秘密建立的七座神殿被搗毀，數萬信徒全部被誅殺。

　　孫昂帶著明七，接連誅殺了七位星宿神明的偽信者，他一次次的接近詭噩之眼，感覺越來越了解所謂的「詭噩之眼」，心中疑惑再次升起。

　　「似乎……詭噩之眼並不是星宿神明作用的結果，而是明尊法理！」

　　「偽信者在失去了星宿神明的偽裝保護之後，徹底露在明尊法理之下，就會被法理反噬，呈現出詭噩之眼。這也是明尊給予自己信徒的一個昭示，誅殺偽信者。」

　　「也就是說，明尊應該很清楚什麼是詭噩之眼，卻又故意將自己派來調查，究竟是為什麼？」

　　「而根據明七所說，詭噩之眼最近有所變化，不是之前的樣子了。」

　　一切疑問，孫昂都藏在心底，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更沒有和裁判所眾人討論。

　　「閣下。」明七在門外說道：「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成規模的偽信者，都已經被我們剿滅了。」

　　孫昂心念轉動，說道：「明日，你集合裁判所所有的苦修者，一起前往神殿，向明尊冕下請功。」

　　門外的明七似乎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遵命！我這就去通知大家。感謝閣下的慷慨！」

　　孫昂微微一笑，含義深刻不明。本帖最後由 tylinee86 於 2016-4-7 10:23 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