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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夜 第一卷 清晨的帝國 第十章 北山道外,一箭南來


“就算是找人接應,地點的選擇也很重要,如果讓我決定,寧肯把地點放在某條大道上,也不會放在松果嶺。”

寧缺看著手繪地圖上剛剛標注的醒目墨點,皺眉說道︰“他們選擇從北山道走,卻不想想那里雖然是條單路,但有七里長的路途兩旁全部都是密林,極易設伏。”

說完這句話,他搖了搖頭,把手繪地圖放入衣內,聲音有些苦澀繼續說道︰“所謂向導,除了把他們帶進北山道之外,更多的恐怕是想迷惑敵人吧,那位白痴公主根本就沒有相信過馬將軍,自然也不會相信我。”

“一個白痴帶著一群白痴。”想到可能在北山道里遇見的伏襲,想著那些或者有或者沒有的接應部隊,他的心情變得愈發沉重失落,壓低聲音狠狠說道︰“在草原上呆了將近一年,居然也沒能變得聰明些,真不知道她的賢名由何而來。”

 的一聲,寧缺抽出鞘內依然殘有銹痕的三把刀,擰開水囊澆濕磨石,開始沉默的磨礪刀鋒,進入北山道後或許會有連場血戰,臨陣磨刀或許晚了些,但至少能平靜心情。

“如果進北山道就和他們分開,你想向那位修士請教的事情怎麼辦?”桑桑有些惘然問道。

“活著最重要。”寧缺低頭磨著刀,動作緩慢有力堅定,“只要能活著抵達長安,總有機會去學那些東西,如果我們兩個把小命放在這群白痴手里,就沒有任何可能了。”

……

……

愈往南氣候愈溫暖,按道理來說車窗外的景色也應該越鮮活青蔥,但因為隊伍進入茫茫岷山地勢漸高的緣故,車隊四周的青草漸隱,變成了夾道相迎的高樹,樹葉尚未完全青綠招展,仍留著去年秋冬蘊積下來的肅殺之意。

隨著天地間的氣溫微降,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氛也隨之籠罩住了整個車隊,所有人都清楚,長安城內那位膽敢謀害公主殿下的大人物,如果想要阻止公主殿下平安返回都城,那麼在邊塞與州郡之間的岷山,就是他最後的機會。

在緊張的警惕與搜尋中,車隊行走數日,終于抵達了北山道口外圍,看著那遮天蔽日的密林,隊伍里的大多數人並沒有像寧缺那樣露出擔憂的神色,反而顯得放松了很多。

那位清秀婢女這些天找桑桑聊天的時間變得少了很多,大部分時間都留在第二輛馬車上,這天傍晚下車的時候,她的臉上竟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在決定離開草原的時候,她就已經事先派出使者進入帝國境內,雖然無法在短時間內抵達長安讓朝廷出動大批軍隊接應,但那位使者卻擁有足夠多的時間去聯絡忠于她的部屬。

十天前接到固山郡方面傳回的緊急回執後,她毫不猶豫決定直入北山道,此時她相信固山郡那位年輕的都尉華山岳,應該已經率領他的親兵營快要抵達北山道的南麓出口。

離開大唐不過一年,她堅信那些忠于自己的部屬依然忠于自己,就算有些人被都城那個女人收買,但華山岳絕對不會被人收買。

距離約定接應地點還有三十余里地時,車隊開始在暮色中扎營歇息,深夜穿密林而行,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非常冒險的行為,甚至有侍衛建議她,隊伍干脆就在北山道口外等候,等到華山岳的部隊前來接應。

對于這個提議,她還在思考,然而無論怎麼看,她和小蠻現在已經非常安全,所以微笑重新浮上她清秀的臉頰,壓抑了數日的歡歌笑語重新回到了營地中。

暮色中,一個簡陋的帳蓬孤單單地設立在圓形車陣外圍,公主的侍衛首領提出過擔憂,但帳蓬的主人堅持如此,就是不肯搬進由五輛馬車和箱櫃構成的車陣。

“不離他們的車陣遠些,萬一出事怎麼來得及跑。”

寧缺微嘲解釋道。他用草繩系好那把大黑傘,讓桑桑背好,然後在草繩上打了一個極漂亮的小花。

桑桑抬起頭,看著他剛剛冒出胡茬兒的淡青下頜,問道︰“我們逃了,他們怎麼辦?”

寧缺正在檢查弓筋有沒有受潮,听到這句問話後轉過頭來,認真看著小侍女黑黑的小臉,沉默很久後認真說道︰“你可能忘了小時候的事情,但我沒有忘。別人沒法想像我曾經經歷過怎樣的慘事,而你是我從死人堆里刨出來的。”

“桑桑你永遠要記住這一點,我們是很辛苦很辛苦……甚至是拼了這條命才活下來的,既然我們這麼辛苦才活下來,那我們就不能輕易去死。”

說完這句話,寧缺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把磨好的樸刀插回鞘內,然後用草繩綁了幾道,試了一下鞘間的距離剛好合適,便負到了身後。

桑桑也沒有再多問什麼,開始默默收拾行李,用小手測試每根羽箭的平直度,她知道當夜色降臨的那瞬間,就是和寧缺一起投奔茫茫岷山的時刻。她並不害怕,因為小時候她在寧缺的背山,曾經無數次穿行于這樣的黑夜山林之中。

就在這時,寧缺握著刀鞘的手微微一僵。

簡陋帳蓬的門簾被一只手掀開,那名婢女走了進來,清秀面容上的笑意頓時化作了一片冰寒。

她本是準備來找桑桑聊天,沒想到卻看到主僕二人收拾行李的這幕畫面,很輕易便猜到他們想要離去。

“你們想做什麼。”她冷漠盯著寧缺的臉,說道︰“在這種時刻,你的這種舉動很難不令人懷疑。”

寧缺苦笑了一聲,正準備說些什麼,忽然間他的耳廓微顫,臉頰上的酒窩消失不見,變成一路未見的凝重,迅速把三把刀負在身後,極為無禮地拉開她走出了帳蓬。

營地在北山道口外,沒有密林遮蔽,沐浴在最後的暮光之中,暖洋洋地極為舒服,但此刻卻像是染上了一層血紅。

有風穿行于剛剛在春天甦醒的林間,呼嘯低鳴,像是有幽魂在哭泣,寧缺蹙著眉頭望著密林深處,仔細傾听著那些嗚鳴聲里的細節,忽然大聲吼道︰“敵襲!”

林風低鳴里的那絲雜音終于顯現出了真相,一枝羽箭閃電般自林間襲來,嗚嗚淒嘯,射向車陣中那輛華貴的馬車!

……

……



第11章 車旁有沉默的侍衛

噗的一聲悶響!

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金屬刺狠狠扎進數十張疊在一起的濕紙,那根羽箭狠狠射進華貴馬車邊一名男子胸口,這個蓄留著絡腮鬍卻依然年輕的侍衛捂著淌血的胸口倒了下來。

在寧缺喊出敵襲的那一瞬間,訓練有素的公主侍衛迅速做出了反應,一名侍衛勇敢地跳上車轅,擋住了殿下馬車窗口,他並不知道這枝羽箭會射向哪裡,他只知道車內的殿下肯定是敵人的第一目標,而他絕不能讓殿下生命受到絲毫威脅。

這名年輕侍衛賭對了,他用生命為代價贏了這場賭局。

「敵襲!」

「保護殿下!」

「立盾!」

侍衛們暴怒震驚的吼叫聲急促響起。

無數如暴雨般的箭矢,從密林深處密集拋射而出,嗖嗖作響,瞬間襯得呼嘯風聲消失無蹤,顯得格外恐怖。

距離圓車陣還有一段距離的寧缺第一時間臥倒,倒下的同時他還沒忘記把跟著自己跑出帳蓬的桑桑和那名婢女撲倒。

重重摔倒在林地間,因為地面墊著北山道數百數千年的腐葉松葉,倒不覺得怎麼痛,他臉貼著微涼的葉片,聽著前方密集的箭矢破空聲,聽著偶爾從自己頭頂掠過的箭聲,默默計算著對方弓箭手的數量和用箭量。

北山道口四周全部是侍衛們憤怒焦急的呼喝聲喊叫聲佈防命令聲,還有極沉重的立盾聲,那些由車廂板臨時構成的大盾被侍衛們用力插入車轅邊緣,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咄!咄!咄!咄!

羽箭狠狠扎進簡易的木盾,發出像戰鼓般的沉悶撞擊聲,卻比最瘋狂的戰鼓更加密集更加恐怖,時不時有箭枝射中盾外的侍衛,引發數聲悶嚎,而那些不幸中箭的馬匹則不像帝國男人那般狠厲,痛苦地倒地翻滾悲鳴。

箭矢破空聲、木盾中箭聲、人的悶嚎聲、馬的悲鳴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讓先前還被歡歌笑語溫暖暮光籠罩的營地變成了一片修羅地獄。

咻!

一根羽箭狠狠射進寧缺身前不到半尺的泥地,濺起的土石礫打在他的臉上,瞬間顯現出紅印,他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依然匍匐在腐葉松針之上,目光穿透葉間的縫隙,越過那根箭桿,望向遠處南向的北山道。

對方沒有選擇在北山道的密林裡發起伏襲,也沒有選擇夜襲,而是選擇車隊剛剛抵達北山道口的傍晚動手,縱使寧缺自幼對危險就有某種天然的直覺,卻依然沒有想到這點。

傍晚時分是人們最容易鬆懈,防備心最弱的時候,而且車隊眼看著便要與固山郡的接應部隊碰頭,難免會有些放鬆,而敵人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隱約間看到北山道兩旁的密林裡已經出現很多密密麻麻的身影,通過先前計算箭枝密度加上此時視線所及,他大致判斷出敵人的數量大概在六十人左右。

畢竟是在大唐境內,對方想要暗殺的又是皇帝陛下最寵愛的四公主,無論是為了事前還是事後的保密,對方都無法動用真正的大部隊,只能選擇忠心耿耿的死士。

既然是死士,人數自然不可能太多,然而寧缺非常清楚,在戰場廝殺上,並不是人數越多就越厲害,相反一支精悍不畏死的死士才是最難對付的敵人。

帝國大人物安排這樣一場驚天刺殺,除了動用死士之外,甚至有可能會請動修行者出手,想到今天可能會在戰場上看見那些強者間的對戰,寧缺心中竟莫名其妙產生了某種興奮的情緒,旋即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真是倒霉啊。」他喃喃說道,轉頭看了一眼身旁那名婢女,發現這小娘子除了最開始眼眸裡泛起過一陣驚慌惘然,竟是迅速平靜鎮定下來,忍不住在心中默默讚許了一聲。

兩旁密林裡的敵人已經湧了出來,那些穿著灰樸唐軍制服的男人並沒有蒙面,手裡揮舞著制式鋼刀,像狼群般高速前撲,很明顯今天兩方必然有一方會被全數屠殺。

車隊四周的剽悍蠻子是公主殿下在草原上收服的馬賊,被先前那場箭雨早已激發了凶性,有的人豎起短弓開始疾速連射,有的人嗷嗷叫著拔出腰畔的彎刀便迎了上去。

北山道口頓時響起一陣激烈的刀鋒碰撞聲,悶哼狂吼聲,雙方不時有人倒下,刀尖捅入胸腹,刀鋒割開咽喉,鮮血從男人們的身上噴灑而出,淋濕染紅本已濕紅的落葉。

戰鬥甫一開始便進入了最慘烈的階段,卻沒有任何人退卻,沒有任何人轉身逃跑,比拚的除了武技殺人技之外,更多的是敢於流血的強悍戰意。

那些效忠公主的草原蠻子箭法極其高超,勇敢而不慌亂,瞬間便將敵人的來襲之勢壓制住,密林間不時有人影倒下,蠻子們怪叫著反撲而上,逐漸控制住車陣四周的林地,而且他們雖然悍勇依然不失謹慎,並沒有盲目擴大陣地。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些草原蠻子護衛的戰術選擇都非常正確,至少在寧缺看來是這樣,所以他非常不解,為什麼身邊那名婢女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凝重沉鬱,似乎在擔心什麼。

這些驍勇的草原蠻子畢竟未曾經歷過中原那種可怕的戰鬥,她憂慮想著此事,狠狠一咬牙便準備站起身來。

寧缺可不會讓她暴露身形,從而讓自己和桑桑陷入可怕的境地,右臂輕揮擊中她的腿彎,讓她重新倒了下來。

「你要做什麼!」

婢女憤怒盯著他的眼睛,右手則是悄悄緩慢伸向腰間。

寧缺神情專注看著戰場,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質問,當他注意到車陣裡的異象,想到了某種可能,不由身體微感寒冷。

北山道口廝殺正是慘烈,而車陣裡則是一片詭異的安靜,那十幾名應該是陪嫁到草原上的大唐精銳侍衛,就像十幾尊石雕般半跪在那兩個車廂四周。

一輛車廂前,那位穿著舊袍子的溫和老人正閉目而坐,在侍衛們的層層保護下,面向越來越陰暗黑沉的密林深處。

寧缺緊張地舔了舔發麻的嘴唇,把手伸向桑桑,掌心裡不知何時冒出了很多汗水,濕漉漉一片。

桑桑看了他一眼,將手裡的弓箭遞了過去,然後緩慢無聲解下背後的黑傘,安靜放在身邊的落葉上。

……

……

[BOOK: 0002 / Chapter: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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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Apr 27 05:29:01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