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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08-08
第七十九章 歐雅的心


  二先生眼中流露出一絲駭然,上次聽奈落說有人能夠吞噬青龍力他還不相信,此時真正面對,才體會到了地獄魔火的可怕。力量被抽離的感覺是如此痛苦,他不禁痛哼一聲,與奈落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撞向對方的身體,轟的一聲,空中的金龍消失了,青龍領域也隨之消失,雖然這樣做讓他們陷入被動之中,但至少不會再有外放的力量被天痕所吞噬。

  天痕冷哼一聲,「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與我抗衡了麼?」身體如閃電般切入了奈落.比爾與二先生中間,力量完全內蘊於身,憑藉著超人的速度,同時向兩人發起了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一時間,白色的光芒和金色的光雨不斷在空中閃爍著,氣勁碰撞的餘波在地面上形成一個又一個深坑。天痕不會再給奈落叔侄再有任何聯手的機會,充分利用自己對空間速度的理解,奈落.比爾和二先生都感覺到似乎天痕只攻擊自己一個人似的。在天魔變所產生的強大能量作用下,他們如同風中落葉一般,只能是不斷的衰敗,最後的結果必然是跌落塵埃。

  轟——,奈落.比爾被天痕一拳轟擊的飛了出去,同時,天痕利用空間凝固的能力,連續三次凝固二先生身邊的空間,又三次放開,使他對空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一時間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進退。

  光影一閃,天痕突然出現在二先生身旁,對於面前這個敗類,他不會有絲毫留手,大喝道:「空間.破——龍——殺——。」,白色的光刃閃電般下劈,直奔二先生的面門。強大的壓迫力令周圍方圓數百米之內地面完全龜裂,空間凝固限制著二先生的身體,天痕在全力出手之下,有十足把握將面前這個能力接近五十級異能者水平的二先生毀在手中。這就是第三重天魔變的能力,接近六十級異能者的實力。

  正在這時,一片紅色的光芒電閃而至,正好擋在天痕和二先生之間,完全扭曲了空間的破龍殺準確的命中在紅光之上,噗的一聲,紅光印上了二先生的胸口,骨骼的碎裂聲清晰響起,而那紅光也在衝擊力之中向一旁斜飛而去。

  破龍殺當然沒有這麼容易就被消耗掉,光刃被紅色的光芒震偏,在二先生的慘叫聲中,已經將他的左臂齊根砍了下來。二先生也算了得,在如此重創的情況下,依舊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金龍再次出現,與破龍殺剩餘的力量抵消,而自己也藉著這股衝擊力向外飛去。天痕清晰的看到,二先生的肩膀的創口處一片金色的光芒阻止血液噴灑,雖然打斷他的胸骨,又砍掉他一條手臂,但顯然都不是致命的創傷。

  地面上,出現一個直徑接近十米,深三米的大坑,這還是在破龍殺的力量被抵消掉大半的情況下。結合了黑暗與空間的力量,天痕這絕強的一擊確實有著破龍的實力。

  天痕本想跟進追擊,但那片斜飛的紅光卻吸引了他的視線,與此同時,奈落也衝了過來,雙眼通紅,不計後果的向天痕攻至。

  光芒一閃,天痕已經出現在那紅光旁邊,由於抱著歐雅夫人,他用不出移形幻影之法,一把撈住紅光時,卻發現二先生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哼,跑的到真快。對不起,夫人,我沒能殺了他。」天痕不是不想追殺二先生,但是,一來歐雅夫人此時赤身裸體,需要幫助,另外,在剛才與奈落叔侄全力搏鬥之時,也消耗了他當量的能力,地獄魔火所需要的能量是相當龐大的,他的天魔變畢竟施展時間有限,就算追上去,也未必能真的擊殺二先生。

  歐雅夫人含淚搖頭,將面龐埋入天痕懷中,不斷哽咽的抽泣著。

  天痕隨手將那團紅光扔進自己開啟的空間袋中,一掌將追來的奈落.比爾擊飛,空間凝固的能力瞬間困住他的身體,令他絲毫動彈不得。

  空氣,在這一瞬間顯得格外凝重,先前能量飛濺的場面完全消失了,一切又恢復到寂靜之中,古堡在微風中傲然而立,而天痕,此時則掌握著敵人的命運。

  冰冷的聲音令奈落打了個寒戰,只聽天痕道:「看在歐雅夫人的面上,我今天不殺你。不過,沒有下一次。」

  奈落.比爾通紅的眼睛漸漸恢復了正常,不斷喘息的看著天痕,他是聰明人,當然知道不論如何自己也無法奈何面前這隱藏在模糊中的綠葉,「好,這是第二次了,下次,我絕不會放過你。」他突然升起一種無力的感覺,除了說說狠話以外,自己還能做什麼呢?從小到大,他在眾星捧月般長大,他也努力過,否則,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實力,但是,自從這個綠葉出現,自己的人生就發生了變化,先後兩次,自己都慘敗於他手,為了救叔叔一命,甚至連比爾家族的至寶龍婚盾都落入了天痕的手中。

  天痕淡然一笑,道:「看在你還有幾分人性的份上,下次我再給你機會。還是那句話,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綠葉。滾。」

  奈落.比爾的身體恢復行動能力,他狠狠的瞪了天痕一眼,也顧不上那些先前被天痕和風遠打昏的手下們,飛身而起,眨眼間消失不見。

  天痕抱著歐雅夫人落在地面上,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罩住歐雅夫人的身體,強忍著自己體內不斷升騰的慾望,低聲道:「夫人,您的人好像要來了。我先走,再見。」一邊說著,將一股精純的宇宙氣輸入到歐雅體內。

  歐雅全身一震,體內的毒素在天痕的宇宙氣和自己削弱的能力作用下不斷的驅除著,抬起頭看向天痕,眼中流露出複雜的光芒,「謝謝你,綠葉,如果不是你,我……」

  「不用說謝,我們都是異能者,不是麼?我真的要走了。」小心的將歐雅夫人放在地面上,天痕剛準備離開,卻聽歐雅道:「等一下,綠葉,你為什麼同時擁有空間與黑暗的能力。」

  天痕全身劇震,失聲道:「你怎麼知道?」他實在無法相信,在黑暗面具的掩蓋下,歐雅夫人竟然還能辨別出他的能力。

  歐雅俏臉微紅,道:「我,我剛才在你用那白光對付青龍領域之時,看到你身上閃過的紫光。那時,你似乎已經將力量施展到了極限,由於我對黑暗氣息十分敏感,所以才能察覺的出。但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原來你真的擁有兩種能力。」

  天痕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使用地獄魔火的時候,由於能量過於龐大,黑暗面具無法將其完全掩飾,才被歐雅夫人發現了秘密,無奈的苦笑道:「既然夫人已經發現了,那我也不多辯解什麼,如果您覺得綠葉不像壞人,那就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吧。我要走了,夫人,我只能告訴您,我雖然擁有著黑暗異能,但我卻並不是黑暗勢力的人。您信也好,不信也好,言盡於此,或許,以後我們還會有機會見面吧。」說完這句話,天痕騰空而起,幾個閃爍,已經消失在古堡那高大的院牆之後。

  歐雅夫人依舊是全身酸軟無力,看著天痕消失的背影,喃喃的道:「你怎麼可能是壞人呢?如果你是壞人,又如何會救我,或許,還……,綠葉,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牆頭上身影一閃,一個人風馳電掣般朝歐雅夫人的方向撲來,歐雅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卻是天痕。天痕剛才一出城堡的院牆,立刻換回自己那身制服,這才重新飛了回來。綠葉的使命已經結束,剩餘的,就要他真正的身份來完成了。

  飛身到歐雅夫人面前,天痕裝出一副緊張的樣子,問道:「夫人,那二先生和奈落.比爾呢?您怎麼樣?」

  歐雅夫人眼中充滿了憤怒的火焰,「那兩個混蛋已經走了。是綠葉救了我,可惜,他卻已經走了。天痕,你別動我身上這件衣服,我再休息一會兒就能將毒素逼出體外。」

  天痕心中鬆了口氣,他知道,歐雅夫人並沒有認出自己,不禁感歎著,黑暗面具確實是掩藏氣息最好的東西。站直身體,調息了一下體內不足四成的能力,雙掌隔空下壓,將宇宙氣緩緩傳入歐雅夫人體內。

  歐雅夫人突然神情一動,似乎發現了什麼,但緊接著,她的面龐又恢復了平靜,這個細節天痕並沒有注意到,全力行功,希望能更快的幫歐雅夫人將毒素逼出體外。

  歐雅閉上雙眼,體內的宇宙氣在先前綠葉,和現在天痕的幫助下,緩緩將二先生那種可以暫時封鎖住異能,並致人全身無力的毒素逼在一起,隨經脈上行。

  十分鐘後,在天痕的幫助下,歐雅夫人終於將困住自己異能的毒素逼迫在一起,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色的血箭,藍色的冰冷氣流繞體而出,嬌軀在空中一轉,綠葉留下的衣服已經將身體曼妙之處全都籠罩在內。

  「謝謝你,天痕。」歐雅的聲音無比冰冷。

  天痕心頭一寒,道:「歐雅夫人,您沒事吧?」

  歐雅冷冷的遙望遠方,寒聲道:「二先生,你給我記住,歐雅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還。比爾家族,從今天開始,我與你們勢不兩立。」

  天痕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如何勸慰歐雅夫人,只得轉移話題道:「夫人,那些先前被我們打倒的人怎麼辦?剛才我來的時候,看到他們的翔車還在外面。要不要把這些人都送到中霆星政府去聽候發落?」

  歐雅搖了搖頭,美眸中充滿了殺機,「送的政府有用麼?以比爾家族的勢力,可以輕易的將他們弄回去,你以為政府是什麼?那只不過是當權者利用的工具而已。」空氣中的溫度急劇下降,歐雅全身湛放出刺目的藍色光芒,空間裂開,一隻巨大的冰虎聖獸出現在她身旁,對聖獸熟悉的天痕知道,這是一隻天級聖獸。

  歐雅夫人淡淡的道:「冰冰,地上這些人就交給你了,我不希望他們有誰能再呼吸空氣。」轉過頭,看向天痕,「對不起,我心情不好,剛才的話語氣重了,走吧,進去先把其他人救過來再說。」說完,揮手帶起一道藍光,包裹著自己和天痕的身體,飄入古堡之中。

  天痕心中升起一絲不忍,歐雅夫人的命令很簡單,顯然,那些被自己和風遠打倒的比爾家族成員們,誰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他對這些人雖然並沒有好感,但那畢竟是一條條生命啊!但是,此時他又能說什麼呢?受了這麼大的侮辱,恐怕現在誰也攔不住歐雅夫人心中的殺意。

  剛剛踏入古堡,外面已經傳來了一聲聲慘叫,即使在昏迷之中,疼痛也是可以刺激人清醒的。不用看也知道,此時,古堡外面的空地已經成為了一片修羅地獄,完全是單方面的大屠殺。

  古堡大廳中,十幾名操縱者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面上,他們都是清醒的,只不過同先前歐雅夫人一樣,絲毫動彈不得。歐雅雙手抬起,藍色的光芒包裹著屬下們的身體將他們聚攏在一起,冰冷的氣流衝入這些同為水系異能者屬下們的體內,提煉著他們體內的毒素。

  天痕知道,自己此時已經幫不上什麼忙了,歎息一聲,站在一旁吸收外界的能量分子恢復自己的能力。

  二十分鐘後,在歐雅夫人不惜消耗大量的能力情況下,操縱者們一個個恢復過來。

  「操,我去殺了他們。」廖恩的脾氣一向不好,雙眼血紅的就要衝出去,其他的異能者們也比他強不了什麼,一個個因為憤怒而身體不斷的顫抖著。

  「都給我站住,你們忘記這裡誰才是主事者了麼?」歐雅夫人的聲音充滿了威嚴,雖然只穿著綠葉留給他的布衣,但仍然難以掩飾她高貴的風華。

  「可是,夫人,就這麼放過他們麼?」廖恩急道。

  「當然不。二先生已經跑了,現在想抓他談何容易。五分鐘後,你們出去把外面給我清理乾淨。我與比爾家族的仇恨,只能用鮮血來洗刷。天痕,你跟我來。」一邊說著,歐雅夫人轉身向樓上走去。

  廖恩還想說什麼,卻看到天痕向自己搖了搖頭,只得頹然歎息一聲,坐倒在一旁的沙發中。

  歐雅夫人帶著天痕蹬上二樓,那裡,有著只屬於她自己的房間,房間內,完全是以藍色為主的冷色調,隨手一揮,門關。歐雅夫人突然轉過身看向天痕,她臉上的冰冷逐漸溶解著,身體開始有了輕微的顫抖。

  天痕嚇了一跳,趕忙上前一步扶住歐雅夫人的嬌軀,關切的問道:「夫人,您怎麼了?是不是毒素沒有祛除乾淨?」

  歐雅用力的搖了搖頭,猛的撲入天痕懷中放聲大哭,淚水隨著哭聲澎湃而下,染濕了天痕前胸的衣襟。似乎要將心中的委屈完全發洩出來似的,哭聲充滿了悲傷。

  天痕一時間被歐雅弄了個手足無措,雙手還停留在歐雅肩頭,放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在不知不覺中,心中對歐雅升起了一絲憐惜,輕聲道:「夫人,別哭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想,那些傢伙一定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綠葉,謝謝你,謝謝你挽救了我的貞潔。如果今天被那混蛋侮辱了,我還如何苟活於人世啊!你對歐雅的恩情,歐雅永不忘記。」

  天痕全身一震,有些駭然的望著伏於自己懷中的歐雅,「夫人,您在說什麼,我不明白,綠葉並不在這裡啊!」他確實不明白,歐雅到底是怎麼看出他身份的。

  歐雅緩緩從天痕懷中抬起頭,俏臉上梨花帶雨,更是惹人憐惜,輕歎一聲,道:「再瞞下去還有意思麼?我知道你心中有顧忌,但是,你卻瞞不過一個女人的直覺。天痕,你知道我是如何發現你就是綠葉的?因為你身上的味道。我是從來不用香水的,先天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氣,這股香氣很淡,不注意是無法聞到的。而你在之前從二先生手中救下我時,抱了我一段時間,身上難免沾染上了我身上的香氣,雖然你已經換了衣服,但我自己難道還不認識自己的氣味麼?況且,你給我那件外衣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了,那樣的布衣是只有像貧民窟那種地方才會有的,而你的出身我卻清楚的很。真沒想到,你竟然就是綠葉,本來,我是不會發現你秘密的,但你心地太好,怕我一個人在外面受到傷害,換了衣服又趕回來。」說到這裡,歐雅停頓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天痕一眼後才繼續道:「不論如何,今天謝謝你。」

  天痕發現,在不知不覺中,自己的身體已經有些僵硬了,一直隱瞞著的秘密竟然如此輕易的被歐雅夫人得知了。歐雅的身份太特殊,她不但是藍藍的母親,同時,也是羅絲.菲爾審判者的女兒,一旦自己的秘密傳出去,將永遠無法在聖盟立足。而這一切,又是他如何願意看到的呢?他有些猶豫了,體內的黑暗之神告訴他,讓他殺了歐雅夫人和外面的所有人栽贓到二先生和比爾家族身上以絕後患。但是,天痕能那麼做麼?單是歐雅夫人是藍藍的母親這一點上看,他就不能。更何況,歐雅夫人還曾經是他的恩人。

  無奈的苦笑一聲,「夫人,沒想到還是被您看穿了。我本以為,自己掩飾的夠好,但看來是我錯了。不錯,我確實擁有著黑暗能力,您願意怎麼處置我,隨便吧。不過,我有黑暗能力這件事也只有我自己知道,請您不要牽扯上其他任何人,尤其是我的父母。」

  歐雅幽幽一歎,「抱緊我,好麼?現在你是綠葉,而不是天痕。請抱緊我。過了這一刻,你依舊是天痕,或者是隱藏下的綠葉,而我,也還是你心中的歐雅夫人。」

  天痕呆了一下,下意識的收緊雙臂,將歐雅夫人摟入自己懷抱中,此時,他真切的感受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氣。香氣清幽,但卻沁人心脾,他似乎已經明白了歐雅夫人的意思。

  歐雅夫人閉上眼睛,安詳的伏在天痕懷中,隨著喘息,胸前的豐滿緊貼著天痕堅實的胸膛微微律動著。她對天痕,自然不會有那種感情,此時,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找一個避風的港灣。在天痕溫暖而寬厚的懷抱中,她,就像一艘從來都不曾靠岸的船終於有了自己的港灣。這種安全的感覺令她陶醉,各種複雜而激動的心情,終於在天痕的溫暖中逐漸平復。呼吸也變得逐漸均勻了。

  「綠葉,謝謝你,你帶給了我二十年未曾感受到過的溫暖。你不但救了我,也給了我重新找回自我的機會。你知道麼?一直以來,我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我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麼而活著。每天,我所面對的只有聖盟瑣碎的雜務。表面上,我是光鮮的審判者之女,是統御中霆星所有異能者的掌控者,但實際呢?我是什麼?我不知道。小的時候,我也曾憧憬未來,那時,我就像藍藍一樣,每天都過著開心的生活,想像著,長大以後能嫁給一個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父親雖然是嚴厲的,但由於我努力修煉,他對我也非常慈祥。現在,真的好懷念好懷念那時的生活。後來,我一天天的長大,所要面臨的東西也越來越多。當有一天,父親突然對我說,讓我嫁給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男人時,我的美好生活破滅了。」

  天痕靜靜的聽著,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都有自己的經歷,歐雅將這些東西憋在心裡二十年了,此時,抒發出來,對她的身體只有好處。

  歐雅的聲音變得有些哀怨,「那時的父親,似乎再不是以前那個疼我的審判者。我想反對,但又沒有藍藍的勇氣。在朦朧和糊塗間,我最後終於沒能違背父親的命令,嫁給了我的丈夫,也就是藍藍的父親。藍藍的父親,是一個很溫和的人,他對我很好,雖然長相一般,但他確實是個好人。剛嫁給他的時候,由於我對這份婚姻的不滿,整天都對他冷冰冰的,就像你所見到的歐雅,但他卻從來都沒有責怪過我什麼,每天除了繁忙的工作以外,幾乎無時無刻不陪伴在我身邊,說一些暖心的話來引我開心,甚至放下自己的尊嚴,每天連洗腳水都端到我面前,親自為我……,他雖然出身高貴,但卻沒有一絲驕傲之氣,他的樸實,他的溫柔,逐漸令我的心溫暖起來。漸漸的,我不再冰冷,我知道,自己的心已經逐漸接受了他。」

  歐雅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溫柔,「後來,我們有了藍藍。不論對我,還是對我們掌上明珠一般的女兒,他永遠都是那麼好。他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同時,也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漸漸的,我發現我自己已經開始喜歡他了,也開始滿足這份婚姻,幸福,正悄悄的走向我,我的心被他的溫柔所融化。但是,正在我的幸福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一切突然都變了。他的家族受到了另外一個大家族的打擊,各種報復手段層出不窮,忙的他焦頭爛額,終於,有一天晚上,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沒有月亮,天空中下著希嚦嚦的小雨,他踉蹌著腳步回了家。我剛一打開門,臉色青灰的他就倒在了我的懷中。敵對的家族終於被完全剷除了,但是,他也在最後中了毒,一種無法解救的毒。我拚命的想幫他把毒逼出去,但他卻告訴我,一切都沒有用了。他趕回來,只是為了見我最後一面。那一晚,他跟我說了很多,他告訴我,原本,在我們結合之前,他也非常不滿自己的政治婚姻,但同我一樣,他也無法違背長輩們的命令,只能無奈的與我結合。但是,當他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他就已經愛上了我。將心中一切不滿拋棄,全心全意的想對我好一些,希望在結婚後能夠慢慢培養出感情。他說,他是那麼的愛我,願意為我奉獻一切,而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逐漸讓我接受了他。綠葉,你知道他在臨死前最後一個要求是什麼嗎?他希望我叫他一聲老公。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那麼叫過他,每次都是直呼名諱。我叫了,在痛哭中,我叫了。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他去了,去的那麼不甘心,我知道,他是捨不得我,捨不得我們的孩子。可是,他還是去了,我……」淚水,不受控制的流淌而出,歐雅夫人緊緊的抓住天痕的衣襟,心中的痛苦不斷的釋放著,整個嬌軀都在劇烈的顫抖。一向堅強的歐雅,此時卻像一個小孩子似的,心中是那麼的悲苦,多少年以來,她第一次找到了一個傾訴的對象。

  天痕心中一陣發酸,眼眶不禁溫熱著,輕輕的撫摩著歐雅那藍色長髮,柔聲勸慰道:「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別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現在你不是還有藍藍麼?為了藍藍,你也要好好的活著。」

  歐雅哽咽著道:「是啊!就是為了藍藍,否則,在她爸爸死的時候,我可能早就隨之而去了。藍藍的爸爸死的早,為了讓她能過的更快樂,我一直對她非常放縱,養成了她嬌縱的脾氣,但我卻真的不願意管束她。我只是希望,她能幸福快樂的度過每一天。我羨慕藍藍,因為她有膽量違背我父親的命令,她我比強。這些年以來,我除了修煉之外,心都放在藍藍身上,她闖禍了,我就替她收尾。二十年了,已經足足二十年了,我真不知道這二十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始終處於渾渾噩噩之中。我曾經不止一次想去死,但每當想起藍藍的時候,我好不容易繼續的勇氣卻又消失了,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我捨不得藍藍,但我活著真的好痛苦好痛苦。」

  天痕有些茫然了,對於一個對生活沒有任何憧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的人來說。活著或許真的比死痛苦吧。摟著歐雅溫軟而顫抖著的嬌軀,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才好。

  「綠葉,以後你幫我照顧藍藍好不好。」歐雅的聲音突然變得平靜了許多。

  天痕全身一震,道:「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歐雅柔聲道:「藍藍跟我說過,綠葉是第一個闖入她心扉的男人,而且,現在你與她之間的矛盾也已經化解了。我想,如果她知道綠葉就是你的話,一定會願意和你在一起的。藍藍其實本性很善良,也是個還哄的女孩子,你只要對她好一點,我相信,她一定會十倍百倍的回報給你。我看的出,你也是個好孩子,而且又有著強大的力量,把藍藍交託給你,我也能夠放心了。」

  「不,夫人,我不能。」天痕堅定的回答著。

  歐雅從他懷中抬起頭,「為什麼?你嫌棄藍藍不好麼?還是怪他當初利用你?其實……」

  天痕阻止歐雅夫人再說下去,搖頭道:「不,不是因為這些。夫人,您想把藍藍托付給我後一個人走麼?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同藍藍在一起,男女之愛同母愛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有了我而失去了您,藍藍一樣會痛苦。藍藍已經失去了父親,難道,您還忍心讓她失去母親麼?更何況,我雖然對藍藍很有好感,但我一直只是將她當成朋友,她有著高貴的出身,但我卻並不自卑,我有資格做她的朋友。可是,我已經有了心愛之人,我的心,是不會輕易動搖的。」

[BOOK: 0008 / Chapter: 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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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Apr 26 19:23:39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