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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15-09
第一百四十七章 舊仇(上)

待灰衣怪客離去后,翼輕揚卻被困在洞外的迷陣中,好半天才找到生門脫身而出。待尋到霜風橫斗廳前,正遇見聞訊而來的翼天翔與洞上原等人。

此刻她聞聽灰衣怪客話語,如遭五雷轟頂,聯想到先前對方一連串古怪的行徑,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下意識地搖頭道:“你胡說八道,我根本不認識你!”

灰衣怪客一聲冷笑,幾許怨恨幾許悲愴,轉眼望向翼天翔道:“輕揚說不認識我,那你呢?”

翼天翔沉聲道:“輕揚,你退到我身后。”

翼輕揚看看面如寒霜的父親,再望望橫眉冷笑的灰衣怪客,腦海里一片混亂道:“爹爹,他究竟是誰?”

翼天翔緩緩道:“不管是誰,都休想在我女兒的婚宴上鬧事。否則翼某惟有請你立即離開!”

這句話卻是沖著灰衣怪客說的。

灰衣怪客渾不理睬翼天翔的警告,看著翼輕揚道:“孩子,他不敢告訴你我是誰。那就由我自己來說!”

話音剛落,翼天翔怒聲喝道:“休要胡言!”揚出一顆魔菩提,直射對方眉心。

灰衣怪客鼓氣嘬唇噗的輕吹,一道勁風噴出將魔菩提激飛,接著道:“孩子,你戴在腕上的那串心心相印上刻著的‘南’字,便是我的本姓!”

洞上原大吃一驚道:“莫非你就是當年被譽為劍道鬼才的南夢柯?!”

此言一出霜風橫斗廳中的數百正道高手不約而同發出一陣驚呼。

原來大約二十余年前神陸突然出現了一位不僅劍法通神且又精擅奇門遁甲之術的曠世奇才。他在短短數年間劍劈滄浪三妖,夜斬天都雙魔,所向披靡未嘗一敗,立時轟動了整個正魔兩道。

那邊翼輕揚已退到翼天翔的身后,聞聽此言芳心巨震道:“為何娘親留給我的心心相印上會刻有這怪人的姓氏,難道,難道……”卻不敢再往下深想。

就聽灰衣怪客說道:“不錯!可惜當年的南夢柯,如今卻成了一個殘廢!”

人群里天意門的長老袁換真忍不住問道:“南老弟,你何以至此?”

“何以至此?”南夢柯的目光徐徐望向面沉似水一言不發的翼天翔,嘿嘿低笑道:“翼兄,你為何不告訴大伙兒當年我和小伊是如何在南荒枯藤林里救了你,又為你療傷醫治待如手足;然則我的這兩條腿又是如何斷的?你又是如何用謊言欺騙了小伊母女整整十八年?!”

洞上原見事有不妙上前解圍道:“南兄,今日犬子成親,可否看在洞某的面上,先請坐下喝上幾杯水酒。有什么事等新人拜堂后,咱們再慢慢細說。”

南夢柯漠然道:“洞掌門,莫非你沒聽清楚,方才輕揚已明明白白拒絕了與令郎的婚事。”

洞上原的臉色有些難堪,望向翼天翔。

翼天翔頷首道:“不錯,十八年前確是你在南荒救了我一命,但你斷腿卻與我何干?那日你突然失蹤,我和小伊遍尋不獲,這才結為夫妻一同東歸。后來我數次前往南荒,希望能探尋到你的下落,可惜都渺無音訊。”

南夢柯冷笑道:“我是怎么‘失蹤’的?是你在我遭遇枯藤六怪圍攻時,背信棄義落荒而逃,任由我孤立無援身陷絕境!你以為我必死無疑,便用謊言哄騙小伊委身下嫁。誰知道老天開眼,我拼盡全力死里逃生,只是身中劇毒修為盡廢,不得不自斷雙腿以求活命!”

他森然說道:“這十八年來我僻居南荒,身受‘枯榮奇毒’的折磨煎熬生不如死。每日所思所想,便是有朝一日要你也嘗嘗此種滋味!”

翼天翔哼了聲,看著南夢柯道:“南兄,我曉得你對小伊因愛生恨,故而遷怒陷害于我。但想用這等惡毒離奇的謊話污蔑小弟,卻是癡人說夢!放眼神陸十三州,誰不知我翼天翔的為人?你說我哄騙小伊證據何在,她若非心甘情愿又焉肯嫁我?”

南夢柯的唇角泛起一抹譏誚,眼神中卻又透露出無限傷心與憤懣,一字字道:“那是因為在遭受圍攻前,小伊已懷了將近兩個月的身孕,為了腹中的胎兒,也為了替我留下血脈香火,這才含辱偷生答應嫁你!”

翼輕揚腦海里“嗡”的一聲,不自禁地叫道:“這不是真的!”眼前卻浮現起南夢柯得知自己生辰八字后那悲喜交集的癲狂模樣。

翼天翔大手按在她顫栗的肩上,一字字道:“輕揚,不要信他。你姓翼,你是我的女兒,任誰也改變不了!”

這時候廳中群雄一片嘩然。忘恩負義貪生怕死,臨陣賣友強占人妻,莫說正道難容,就是魔門中人也多有不齒。

這時候在場的各色人等,各種不同的眼光均投向翼天翔,單等看他如何解釋。

這中間絕大多數人依舊對南夢柯的話語將信將疑,甚或懷疑他是受人指使故意來攪亂婚典居心險惡。畢竟翼天翔俠名卓著幾十載,而南夢柯來歷不明,又銷聲匿跡將近二十年,突然冒出來指認前者諸多卑劣行徑,誰敢保證不是個陰謀?

洞寒山從一腔歡喜,到被翼輕揚當眾拒婚,現在又斜刺里殺出個殘廢,硬說自己才是翼輕揚的親爹,原本一樁美事居然被鬧到無法收拾。

他怒火中燒,喝道:“丑八怪,你滿嘴胡言亂語卻有誰信?”縱身拔劍,一式“似水流年”挑向南夢柯咽喉。

南夢柯根本不看,提起右手拐杖反刺洞寒山的左肩。

洞寒山急忙撤劍閃躲,運左掌拍擊拐杖。

洞上原見狀面色劇變,揚聲叫道:“南兄,手下留情!”

然而已是遲了,南夢柯左手翻轉拐杖已橫掃而至,“啪”地脆響將洞寒山的腕骨擊碎。

洞寒山一記低哼跌跌撞撞退出數丈,方才意識到南夢柯所用的招式居然和當日楚天擊敗自己時的招法套路如出一轍。稍有區別的是,楚天用了三個回合,而南夢柯卻只花了兩個照面!

翼天翔不聲不響,驀地晃動身形揮掌攻向南夢柯。

他的雙掌微微顫晃,分化出一道道虛影,如風起如云涌,偏又天馬行空無跡可尋,卷裹排山倒海的雄渾罡風拍向南夢柯。

忽聽砰然一響,龍華禪寺方丈覺眠大師瘦小的身軀如神兵天降,落在翼天翔和南夢柯當中,拂出大袖將驚濤駭浪般的掌勁一卷一掃牽引出門,遠遠轟擊在廳外的一堆假山石上。于不動聲色間,露了一手極上乘的絕學“普渡眾生袖”。

他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翼師弟莫動無明之火。當著在座諸位賓客還望你和這位南施主據實相告,輕揚姑娘究竟是誰的女兒?”

翼天翔和南夢柯異口同聲道:“我的!”

巽揚劍哈哈一笑道:“這倒怪了,從來只有人搶著當皇帝,你們兩位卻爭著做爹!”

翼天翔雙目噴火,朝覺眠大師抱拳一禮道:“掌門師兄,此人含血噴人欺我太甚。今日翼某要和他作一了斷,請師兄成全!”

覺眠大師尚未回答,南夢柯已一聲厲嘯道:“誠如我愿!”身形拔起掠過覺眠大師頭頂,左拐虛晃一槍,右拐劈擊翼天翔面門。

翼天翔不敢怠慢拔劍招架,與南夢柯翻翻滾滾斗作一團。

兩人盡皆是圣階守一境的頂尖人物,各懷怒忿意欲置對方于死地。故此甫一交手便全力以赴,招招奪命式式驚魂,劍光掌影漫天縱橫。

洞上原見翼輕揚面色蒼白神情緊張,輕聲安慰道:“不必擔心,以令尊的修為即使贏不了南夢柯,自保應是綽綽有余。”

洞寒山手捂傷腕,額頭冷汗顆顆滴落,恨恨地道:“這魔頭居然大言不慚以翼師妹的生父自居,也難怪翼師叔會如此憤怒。今日若不將他誅滅,豈不教世人以為我禹余天軟弱可欺?”

卻聽首陽真人冷冷道:“你怎知南夢柯說的不是實情?”

洞寒山雖眼高于頂,卻也曉得首陽真人威望尊崇,心下即管不服亦只好怏怏閉嘴。

眾人言談之間,翼天翔和南夢柯已激戰三十余個回合,雙方互不相讓爭鋒相對,斗得難分難解扣人心弦。

翼天翔號稱“劍、掌、袖、指”四絕,睥睨神陸名不虛傳。他的無相無我掌、一闡提指、八部天龍劍和普渡眾生袖輪番上陣爭奇斗艷,一招一式恢宏堅凝,深得佛門真諦,造詣之高已臻至爐火純青之境。

別說那些晚輩后生看得如癡如醉贊嘆不已,即令覺眠大師、首陽真人、巽揚劍這樣的正道絕頂高手亦禁不住擊節叫好。更有不少人心中暗道:“翼天翔這龍華禪寺俗家第一高手的美名實非幸至,假以時日恐怕連覺眠大師也不遑多讓!”

再看南夢柯身如鬼魅,雙拐一剛一柔,一陰一陽交相輝映,在翼天翔的劍掌袖指之間游刃有余毫不落下風。尤其是他雙腿已廢,根本無需顧忌下盤防守,無形里反而占到便宜,左拐大開大闔,右拐劍走偏鋒,兩種截然相反的劍法招式使得翼天翔極其難受,不得不小心提防。

正當眾人以為這場龍爭虎斗至少需要一百回合開外才能分出勝負之際,南夢柯的身軀卻突然顫抖起來,衣發冒出絲絲縷縷的藍色氣霧,竟是有身中巨毒再次發作的跡象!







第一百四十八章 舊仇(下)

「噗通,噗通!」

靠近廳門的幾名禹餘天弟子猛然臉色發黑口吐血沫軟倒在地,卻是不知不覺裡吸入了從南夢柯身體裡散發出的毒氣,當場暈厥。

梵一清喝道:「大夥兒屏息凝氣,快往後退!」飄身來到廳門前,往那幾名中毒弟子嘴裡每人塞了一顆解毒靈藥。

洞上原連忙吩咐幾位門中長老將中毒弟子帶離霜風橫斗廳另行救治,轉身又謝過梵一清的援手之誼。

那邊南夢柯的身軀顫抖得越來越厲害,隱隱聽到他口中的喘息之聲正漸轉粗重,卻在翼天翔的浩然仙劍催壓之下無法脫身,只能強壓毒氣出手強攻,希望能儘快擊退對手覓地化毒。

無奈此刻他已是力不從心,招式逐漸凌亂凝滯,身法亦變得遲鈍拖沓,心頭一涼道:「苦修十八年好不容易等到今朝復讎良機,枯榮奇毒早晚不發卻偏在這當口^爆發,莫非天要亡我?」

翼天翔如何肯放過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深知若讓南夢柯脫逃,譬如縱虎歸山後患無窮,惟有將其殺死方能一了百了。至於如何向眾人解釋,又如何撫慰愛女,對他而言絕非難事。

念及與此他故意露出肋下破綻,誘使南夢柯的左拐攻到,旋即振腕出劍力壓右拐,與此同時左掌以摧枯拉朽之勢直劈對方胸膛,正是那式自傷三百殺敵一千的「捨生取義」!

覺眠大師看得真切,連忙叫道:「翼師弟,不可傷他!」

但翼天翔充耳不聞,反而不斷催壓真氣灌注左掌,立意要將南夢柯除之而後快。

豈料突然之間身後勁風襲來,一股如芒在背的警兆從靈台上驟地升起。不知從何處射來一根銀筷哧哧撕裂空氣,直刺翼天翔的後心。若是不理,很可能穿透護體真氣重傷自己。

他驚怒交集,抽身揮袖「啵」地聲將銀筷震爆,凝眸望向人群之中,極力抑制怒意道:「還有哪位朋友想和翼某過不去?」

眾人被他的眼神一掃,俱都心頭凜然,不自覺地往兩旁閃躲。只見一個人端坐桌邊巋然不動,鎮定自若地迎上翼天翔的目光,赫然便是天意門的門主巽揚劍!

翼天翔頓時一愣,說道:「巽門主,難不成你真信了南夢柯的鬼話?」

話音未落,就聽袁換真驚訝道:「咦,這裡怎麼會多出個巽師兄?」

眾人聞聲望去,愕然看到袁換真的身前居然也站著一位巽揚劍,容貌酷似只是裝束打扮略有不同,手裡還拿著個斗笠在慢慢搧風。

那巽揚劍一邊閃動斗笠一邊瞧向翼輕揚,笑著道:「瞧瞧,有人替我老人家找了個孿生兄弟來!」

翼輕揚一省,望著出手攻擊翼天翔救助南夢柯的那位巽揚劍失聲叫道:「你是楚天?」

一石激起千層浪,無數道目光齊刷刷看向翼輕揚所指之人。

要知道,正是楚天恩將仇報令覺渡大師含恨而逝,被正道五大派列為公敵,高踞惡貫滿盈榜第五十七位。近日又聽說他在凌煙閣一戰中,御動天下有雪訣擊殺陰世家家主陰聖道,這排名便隨著他的身價而水漲船高躋身到前三十位!

誰能想到,他居然膽大包天單槍匹馬闖上禹餘天,出現在翼輕揚的婚宴上!

就見假巽揚劍不慌不忙除去臉上易容藥物,露出本來面目,不是楚天卻又是誰?

覺渡大師的關門弟子凡塵也在霜風橫斗廳中,眼見楚天現身不由得分外眼紅,高聲喝道:「惡賊,你還我師傅命來!」

一時群情激憤人人喊打,楚天成為眾矢之的幾乎被憤怒的狂潮徹底淹沒。

洞寒山正在火頭上,見又來個攪局的,還是舊仇,毫不猶豫二次拔劍在手,寒聲喝道:「姓楚的,莫非你以為我禹餘天無人,任你來去?」

他口中說得義正言辭,於私心裡卻是忌恨當日在法門山莊三招落敗之恥。而且眼角餘光裡,他驀然察覺到翼輕揚竟似對楚天有情,惱怒嫉恨夾雜在一處,端的是冤家路窄分外眼紅!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洞寒山剛在南夢柯的手上嘗過苦頭。如今對上楚天,他自然加倍小心,天驕仙劍改弦易轍使出一式「兩世為人」,劍鋒施動在身前連畫九道弧光,令人眼花繚亂不知虛實,更是無法判斷致命一劍會從何處殺出。

誰料楚天好整以暇,身軀淵停嶽峙紋絲未動,只用目光往洞寒山的腰眼淡淡一掃。

這一眼在旁人看來未必有什麼,洞寒山卻是心頭一寒,直感到楚天的視線有若一柄無形無影的利劍,輕而易舉穿透自己引以為豪的招式守禦,將他攔腰斬斷!

近乎不假思索,洞寒山在半空中遽然彈身變招,天驕仙劍轉攻為守在身前一記虛劈,似要將楚天遞來的目光削斷。

楚天微微一笑,視線迅即上移又看向洞寒山的咽喉。

這下更不得了,洞寒山身軀僵硬仿似咽喉真的被劍氣刺穿,忙不迭竭盡全力往左側傾倒,就似酩酊大醉一般狂舞劍花護住上身。

眾人紛紛驚咦出聲,如覺眠大師、首陽真人這般正道翹楚人物,目光如炬自已看出其中蹊蹺,盡皆不禁為楚天神乎其神的破解招法擊節叫好,只是礙於洞上原的顏面強忍著而已。

饒是如此洞上原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心中的驚駭之情更是遠甚於旁人。

洞寒山年紀雖輕,但已得他傾囊相傳,赫然便是禹餘天年輕一輩中的頂尖才俊。除了火候功力略有欠缺外,這一招「兩世為人」差不多和自己使出來的沒什麼兩樣。換而言之,楚天目光所指正是禹餘天劍法的死穴!

其實洞上原是不知道其中緣由,就在楚天背後斜插的蒼雲元辰劍中,竟藏著位禹餘天老祖宗,對本門的諸般絕學瞭若指掌,甚至其中不少招式都曾經由他親手改良!

當然,洞上原也明白知易行難的道理,楚天能夠發現洞寒山劍招中的破綻,並非意味一定能戰而勝之。這就好比人人都曉得打蛇要打七寸,但真的遇見一條五步蛇,卻未必有誰能手到擒來。

但現在洞寒山卻對楚天的目光趨避不及,閃躲不迭,顯然是被對方眼神裡透露出的凌厲殺氣牢牢壓制,從而心神震盪生出不敵之念。

再看楚天雙目圍繞洞寒山的身形隨意游弋,愈發的從容悠閒。

洞寒山原本英俊的面孔慘白如紙,頭頂水汽騰騰呼吸急促,竟似比與人惡戰了三百回合還要吃力。

他的身形東倒西歪,天驕仙劍幾不成招,只能被動地追隨楚天視線拚命揮舞,情知若是對方手裡真的有劍,自己早已被戳得千瘡百孔。

但他已勢同騎虎,幾次想衝出楚天視線交織而成的羅網,均都被狠狠擋了回來。

望著他的狼狽模樣,一些前來出席婚典的賓客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儘管這笑聲極低,但對洞寒山而言卻是異常刺耳,俊面頓時漲得通紅。

洞上原自然不忍愛子在眾人面前出醜,奈何楚天的破解之術委實太過巧妙,甚而令他有茅塞頓開之感,以至於總想多看幾眼。

這時見洞寒山窘迫之狀,不由得一省,沉聲說道:「寒山,退下!」飄身上前,欲為愛子解圍。

楚天豈能讓洞寒山輕輕鬆松就全身而退?他口中冷哼,身形靜若處子動如脫兔,施展出「沉魚落雁身法」中的一式「鷹揚訣」揉身而近一拳轟出。

洞寒山羞怒至極,大吼道:「小魔頭,你欺人太甚!」全然不管楚天鐵拳迫近,天驕仙劍挾怒猛劈,竟是不要命的打法。

說是遲那時快,楚天突然身形一側讓過天驕仙劍,五指戟張化拳為爪在洞寒山的右腕上輕輕一搭一扭。

耳聽「喀吧」脆響,洞寒山的右腕立時脫臼!

都說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裡。這一點,洞寒山成功做到了。因為他踏進的不是同一條河,而是直接掉進了溝裡。

先是左腕,後是右腕,他的雙腕在眾目睽睽下接連被南夢柯和楚天廢掉。

壯士斷腕是為了東山再起,而洞寒山則只能說是日落西山。

他的俊臉發紫,急火攻心「哇」地噴出一口鮮血,仰面飛跌昏死過去。

恰在此時,洞上原趕到,輕舒猿臂接住愛子,朗聲說道:「好本事,洞某不才尚請賜教一二!」右掌自上而下斜劈楚天。

「呼——」冷不丁楚天身後的蒼雲元辰劍光華幻動,一道青影從元辰寶珠中飛掠而出,探出左手在洞上原的右掌上輕輕一抓,順勢拋送出去。

洞上原猝不及防,攬著愛子向後飄飛,待看清出手之人的模樣,不由得面色大變脫口叫道:「老祖宗!」

洞天機飄落在楚天身前,神情灑逸負手而立,直如從畫卷裡走出的神仙中人,目光掃視群雄徐徐說道:「今日誰想動小楚一根毫毛,便是跟我老人家過不去!」

霜風橫斗廳中立時一片死寂針落可聞,所有人都變得呆如木雞!

[BOOK: 0015 / 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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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Apr 26 17:03:57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