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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12-06
歧天路 202 歧天界－第八章界的認知

那人腳下的劍很寬大，就像一扇門板，如此巨大的飛劍，看得秦小天目瞪口呆，這種將飛劍踩在腳下的方式非常少見，修真界曾經流行過一段時間，不過很快就被淘汰了。

秦小天嘀咕到：「撒野？難怪有人說強權就是真理，這傢伙不管對錯，先認定老子是來撒野的……然後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殺人了，嘿嘿，有趣，有趣，我也這麼玩！」

彥拉聽得毛骨悚然，軒龍面無表情地站著，既然秦小天要玩，他也無所謂，看看熱鬧也不錯。

「好像是你們在撒野吧！」秦小天一本正經地說道。同時他淩空一抓，將搶亞庫晶的那個傢伙拽到身邊。

中年人留著兩撇八字鬍，身上穿著少見的皮鎧，一看就是煉製過的甲胄，泛著淡淡的土黃色光華。他落到街上，那把巨大的劍收縮起來，被他抄在手中，即使已經縮小，那把劍還是顯得非常大，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趴在秦小天腳邊的那個傢伙大聲嚎叫起來：「阿魯……阿魯卡烏巴！救我！」

秦小天聽懂了，阿魯是一個職務名稱，類似于隊長或者護衛長的意思，卡烏巴則是那個中年人的名字。

晶嗜鏈突然探出，緊緊纏在卡烏巴的巨劍上，秦小天很好奇那把巨劍，揚手一招，那把劍就飛了過來。

卡烏巴嚇得向後退了一步，拼命救回自己的巨劍，無奈巨劍完全不受控制，猛然間，他醒悟過來，對手不是一般的強大，目光悄悄掃視了周圍一圈，他吃驚地發現，沿街一帶的木屋竟然全部倒塌了。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死亡，如果這裏全是神獸，結果可能會不一樣，因為都是人類，秦小天才不願意殺他們。

軒龍不理解秦小天為什麼這麼折騰。這裏沒有特別的礦藏，也沒有特別的靈丹妙藥，何況秦小天也不缺什麼靈丹妙藥，按照他的脾氣，要麼就殺掉這些人，要麼就離開，在這裏糾纏不休，真是白白耽誤時間。

秦小天把玩著巨劍，他發現巨劍材質不錯，只是煉製的手法很粗糙，隨便找來一個元嬰期的修真者，其煉製的飛劍也比這個高明幾倍。

他揚手扔出巨劍，說道：「你叫卡烏巴？嗯，還給你。」

卡烏巴慌忙接過巨劍，他的修為太低，抓住巨劍的時候，那股拋來的力量迫使他倒飛了幾十米，拼盡全力才沒有脫手，他立刻打定主意，絕不和這樣的人戰鬥，這人的實力太高，高到自己完全無法應對，如果動起手來，也許對方伸出一根手指頭就能殺死自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埃德末，你老實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趴在秦小天腳邊的埃德末嚇壞了，卡烏巴的意思他很清楚，那就是必須說實話，否則死定了。

卡烏巴心裏明白，一定是埃德末蠻橫無理惹怒了對手，護衛隊的德行他一清二楚，能夠當上幾千人的護衛隊長，他也具有一定的實力和智慧。

埃德末結結巴巴說了一遍過程，並且拿出了那塊亞庫晶，他知道秦小天厲害，可是隊長的態度讓他摸不著頭腦。有那麼多護衛人員，而對手才三人，他不明白為什麼隊長沖自己發脾氣。

看到那塊極品亞庫晶，卡烏巴也愣住了。換成是他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毫無疑問，一定也和埃德末一樣，絕對不會放過這麼極品的亞庫晶。

「這是埃德末的錯，請大人饒過他吧，我代表寇拉摩隆派向你道歉！」

卡烏巴當機立斷，先道歉，再看對方如何處理，這樣自己可以不用承擔責任，大不了把埃德末交出去，任由對方處置，他想得非常好，但是卻被一個人打斷。

「且慢！」又有一個人從遠處趕來，那是一個瘦小的老頭。

卡烏巴心裏大叫不好，他認出來人是誰，急忙迎上去，小聲道：「大長老，來人很厲害……還是小心一點。」接著將事情的經過述說了一遍，說話速度極快，他擔心大長老不瞭解情況，做出錯誤的判斷。

大長老聽說有極品亞庫晶，眼裏頓時流露出貪婪之光，對卡烏巴說道：「交給我來處理，你發信號，讓門派的高手出來。」

卡烏巴知道不好，但是無力阻止。大長老的權威僅次於門派之主，他一個小小的護衛隊長無力左右。聽到大長老的命令，他立即禦劍飛回門派去召集高手，其實內心是想遠離那個是非之地。

大長老盯著埃德末手中的亞庫晶，秦小天並沒有收回，所以亞庫晶還在那傢伙的手中，大長老的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如此純淨的亞庫晶，可以抵得上寇拉摩隆派的鎮派之寶，他如何能夠放棄？

「埃德末，把亞庫晶扔過來！你……就是你，讓開點！」

軒龍忍耐不住了，身影微微一晃，突然出現在大長老的面前，一抬腳就踹了出去。

大長老根本反應不過來，猶如炮彈般飛了出去，就聽軒龍喝道：「滾！」大長老被這一腳踢得血沫亂噴，連續撞翻了幾十個人，順帶著撞穿了十幾米木牆，一頭紮進亂木堆中，兩腳朝天，不停地抽搐抖動。

秦小天笑道：「軒龍大哥，你急啥？」向來沉得住氣的木頭龍也會先發威，這讓他有點不解。

軒龍冒出一句話，差點讓秦小天吐血。

「我看那個鳥人不順眼！」

秦小天雙手一攤，笑道：「哦，我也看那傢伙不順眼，可是……你打了他，我找誰來交涉？」

軒龍不明白秦小天的意圖，剛要說話，就聽不遠處一聲嚎叫：「我要殺了你！」一條黑影從亂木堆中飛出，大長老發飆了。

大長老雖然發飆，但是他還沒有傻到沖上來和軒龍對打。剛才的那一擊讓他知道，如果肉身搏鬥，自己根本不是對手，所以上來就是一道霹靂，胳膊粗的銀色閃電直接劈向軒龍。

軒龍都懶的移動，那道閃電劈在他頭上，如同清風吹過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害。

大長老心裏一沉，手中忽然多了一個法器，劈裏啪啦的閃爍著電弧，只聽他大喝道：「去死！」八道連環霹靂襲來。

軒龍淡淡道：「這種閃電攻擊……威力太小。」說著，他伸手一指：「這才是真正的霹靂！」

一道水桶粗細的閃電，閃爍著耀眼的金芒，憑空從天際落下，伴隨著閃電的是驚天動地的霹靂聲。這是軒龍隨手發出的仙雷，他連仙靈訣都沒有使用，只是簡單的一指，就直接調動了天地元氣，發出霹靂一擊。

大長老嚇呆了，拼命向後躲閃，無奈軒龍發動得太快，一道閃電劈下，緊接著又是一道，要知道軒龍只是動了動手指，每動一下就是一道閃電劈來，大長老閃躲的再快，也無法全部避開，很快就被其中一道閃電擊中，還好沒有劈在腦袋上，只是打在肩頭。

頓時，大長老像一個發光的人形閃電器，刺啦啦的耀出刺目的光華。

軒龍冷笑道：「這才是閃電，你搞出來的……不行！」說完袖手旁觀。

大長老站在地上，抖個不停，幸虧他的身體強壯，加上長期修煉雷電法門，有一定的免疫力，否則這道閃電就能要了他的老命，即使這樣，他也足足抖了五分鐘，全身毛髮豎立焦黃，身上的皮襖燒成了焦炭，隨著身體的抖動一塊塊散落下來，一個裸體老頭出現在眾人面前。
大長老發出淒慘的啊啊聲，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一時間羞憤欲死，嘴裏發出無意義的狂喊亂叫。

秦小天忍不住搖頭歎息：「唉，老大哥，你太強了，可惜……是一個老頭，要是一個小姑娘……哎，那就禽獸了！嘿嘿，竟然能打成裸體，太強大了！」

軒龍那麼木頭的人，也被秦小天說得臉色泛紅，他說道：「誰知道這傢伙這麼弱，我已經是用最差的手法攻擊了……」說了兩句，又覺得很無聊。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打了就打了，至於燒成裸體，那是他活該。

兩人漫不經心地說笑著，彥拉卻嚇得幾乎要暈過去，「這兩人是變態，是超級大變態！」他心裏只有這個想法。

周圍的護衛在軒龍劈下閃電時就遠遠躲開，看著水桶粗細的金色閃電，嚇得差點停止呼吸。開玩笑，如果一不小心碰上，恐怕都要化作焦炭，他們可沒有大長老那種實力。

埃德末渾身戰憟，他舉著亞庫晶，聲音都變得尖細：「還給……還給你！饒命啊……」他後悔莫及，惹什麼人不好，竟然惹上這麼厲害的高手。

大批的人從遠處趕來，秦小天神識掃過，不由得暗自歎息。來人的實力一般，但是身體素質好，比修真界的人強很多，其中有幾個人的身體素質甚至達到了大乘期，這些人如果是在修真界，一定是各大門派爭奪的人才。

軒龍說道：「小天，你打算幹什麼？要做就快一點，別再糾纏了，很煩人！」

秦小天翻了一個白眼，歎道：「唉，和您老人家沒有共同語言……」其實他也沒耐心了，說道：「算啦，不說了……」

軒龍說道：「那就走吧。」

秦小天笑道：「別急，再等我一分鐘。」

軒龍不明所以，他雙手抱在胸前，盯著秦小天，看這傢伙要搞什麼鬼。

寇拉大集市開始顫動，就像地震一般，劇烈地抖動起來。

彥拉驚恐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霎時，一道道白光閃過，凡是被白光掃過的地方，不僅土地消失不見，連帶著上面居住的人也全無蹤影。不到十秒鐘，整個寇拉大集市憑空消失，寇拉摩隆派的駐地也不見了，只剩下秦小天、軒龍和彥拉三人，地面下陷了十幾米，形成一個淺盤窪地。

軒龍淡淡地說道：「原來你打算收他們進入歧天界……唔，這些人實力太弱了吧？」他現在也稍稍瞭解了一些界的常識，在界中，強大的生命是界的一種基礎，能量同樣也是一種基礎。

以目前掌握的知識，最基本的界，是由三種力量構成，分別是能量、物質和生命，如果用金字塔來示意，能量是金字塔的底部，物質是中部，塔尖則是生命體，至於更進一步的構成要素，秦小天只有隱約的感覺，具體是什麼還不清楚，要在修煉體悟中慢慢尋找。

秦小天說道：「必須要有一些低階的生命，那是基礎，缺少不得。」

軒龍在這方面比秦小天知道的少，他點頭到：「既然如此，你打算收多少人進去？」

秦小天笑道：「我的界還小，容不下太多人，而且，我還打算收攏各種怪獸，神獸，用來架構生命體系，目前……還沒有頭緒。」

軒龍有點好奇的問道：「那麼……在界中的生命，你如何把握？是不是生死由心？」

秦小天點頭到：「基本上是這樣，一個沒有界的高手，他無法和我抗衡，如果雙方都有界，那就要比界的品質和大小……一旦發生廝殺，會很慘烈，有可能導致界的破碎。」

彥拉已經不會說話，他目光呆滯的看著周圍空曠的場地，不相信會發生如此恐怖的事情，由於秦小天和軒龍是用仙界的語言在交流，所以他聽不懂，但是他心裏很清楚，造成大地的消失的人，一定是秦小天。

「他們死了嗎？」好不容易，彥拉才問出這麼一句話。

秦小天笑道：「你認為他們死了麼？」

彥拉心道：「沒死？那他們到哪里去了？這太奇怪了，沒有一具屍體，整個寇拉大集市就這麼消失了……」他結結巴巴到：「我……我不知道……」

秦小天說道：「沒死！我把他們送到一個新的地方。嘿嘿，你要不要去？那裏可比這裏好。」

他說的是實話，不論在那一界，第一批移民總是最沾光，他們可以隨意尋找合適的居住地，除了強大的怪獸，他們沒有競爭者。

彥拉沒有懷疑，猶豫了一下，他說道：「能帶我去看看嗎？」

秦小天一揮手，彥拉就消失在原地，進入了歧天界，他感覺懸在半空中，身不由己的快速移動。

片刻後，彥拉又重新出現，他驚魂未定的捂著胸口，問道：「剛才那是什麼地方？」

秦小天笑道：「那是一個適合生存的地方。」

彥拉的見識一般，不知道一界的好處，加上看到整個寇拉大集市消失，對秦小天兩人畏懼到了極點，吞吞吐吐道：「這……這個……我就不去了。」他害怕了。

秦小天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再見。」說完，就和軒龍兩人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唯一證明他們來過的，是周圍那片低窪下去的土地。

彥拉癱倒在地，心臟劇烈地跳動，額頭上的汗珠猶如雨點般滴落。他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倒楣，隱約有一絲失落感劃過心頭，自己似乎失去了一個機會。

眨眼間，秦小天和軒龍來到第二個人類集市，兩人懸停在高空。

軒龍問道：「你需要多少人類進入歧天界？」

秦小天說道：「目前不需要太多，我只是試驗一下，看看智慧生命體進入後對歧天界的影響。」

軒龍沉吟了片刻，說道：「既然這樣，我們還是離開這個盆地吧。」他不耐煩和人打交道，寧願去和神獸幹架，那要痛快得多。

秦小天歎道：「很難得的地方……好吧，我們走。」他心裏其實很滿意，在收了一百幾十萬人進入歧天界後，明顯感覺到界的變化，這種變化非常奇特，似乎一下子將界穩定下來。所以他也不急於再次收入，因為還需要時間進行驗證，這是一個相對漫長的過程。

兩人瞬移進入萬壑領的最深處，來到一座高山上。

秦小天靠著一株古樹，望著遠處的山脈，說道：「軒龍大哥，你如何理解神和神級高手？」

軒龍一愣，隨即大喜，秦小天提出這個問題，意味著他願意交流修煉心得。

沉吟了很久，軒龍沒有回答，秦小天也沒有催促，他靠在古樹粗大的樹幹上，靜靜地等候。

「神級高手，呵呵，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為，首先要有修神法門，經過長期修煉才能成為神級高手，像你師伯李強，他當初就是有了修神的功法，然後開始修神……最後得到了原界，才成為真正的神級高手。

「可是來到這個世界後，一切都變了……」
軒龍很少長篇大論地談論某一個問題，這次卻不同，他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理解。

秦小天說道：「成神的標誌……就是界！有了界才是真正的神，神級高手……還不能算是神。」

軒龍說道：「如此說來，天姑、青帝……只是神級高手，而不是神！」

秦小天暗道：「準確地說，祖師姑和博聚祖師伯不是神，但是祖師爺和李強師伯是神，因為他們擁有界，不論是仙界還是原界，他們都有自己的界，我覺得天演……應該會給祖師姑，她有實力繼承天演。」

軒龍心裏羡慕不已，他說道：「是的，可是……像我這樣修行的人，如何才能凝結自己的界？」

秦小天有過繼承天演的經歷，又有自己凝結歧天界的經歷，因此對界的形成有自己的看法。

「我不知道別人是如何凝結成界，我只知道自己的方法，這要感謝天演中的古神魂，他讓我學會了吞噬。吞噬一切、分解一切、組合一切，最後得到了大量的高級亞庫晶能量，才成功地凝結出歧天界。」

秦小天的意思是，當把某種能力發揮到了極致，徹底領悟了其中的奧秘，就有可能凝結出自己的界。

「軒龍大哥，如果你要修煉出自己的界，我覺得……首先要尋找到自己最擅長的一樣東西，進行徹底的鑽研，直到完全掌握，也許那時候……你就會有自己的界。」

以這個世界的能量屬性，不論修煉什麼功法，達到一定程度後，都會帶上神的性質。這是一個非常奇特的世界，所以青帝等人將此地當成神境是有一定道理的。

按照軒龍的修行進程，它實際上已經是神級高手，可以確定的是，一旦青帝開通傳送神陣，架構起和仙界的通道，那麼從仙界過來的仙人，只要稍加修煉，就能進階到初步的神級高手。

軒龍眼裏閃過一絲興奮，說道：「我去過不少的界，嗯，一界之地……了不起，小天，謝謝你！」他真誠道謝，不是什麼人都願意說出自己的修煉心得。

秦小天說道：「不用謝我，要不是祖師爺的天演，我也不可能走到現在這個地界。」

仙界、原界和天演，都是比較成熟的一界，而秦小天的歧天界，僅僅是初步成型的界，和前面三界相比，歧天界還非常弱小，如果把前三界比作武力驚人的壯漢，那麼歧天界就像剛剛出生的嬰兒。

可是這個嬰兒的前途卻比三個壯漢遠大，因為這三個大漢空有一身本領，卻沒有靈魂，就像一個傀儡，嬰兒雖小但有靈魂，只要健康成長，總有一天會長成大漢，到那時候，前三界都比不上一個歧天界。

不論是誰凝結的界，在這一界中，凝結界的人就是神，他可以決定界內所有的一切，包括物質能量和生命，這就是神的力量。

在自己的界中是神，但是出了自己的界，只能是神級高手。

兩個神級高手，比拼的是本身的實力。如果一個身後有界，一個身後沒有界，那麼有界的神級高手肯定立於不敗之地。如果兩人都有界，那麼就是比拼界的大小，界的品質。當然，兩人都有界一般不會拼鬥，那樣實在太危險。

秦小天和軒龍相互交流。秦小天說的是對界的感悟，軒龍則傳給他很多仙界的仙術，這正是他希望得到的，因為赤明不是一個合格的師尊，很多修行的方法並沒有傳給他，因此，他一直使用的是古神魂的記憶傳承，有了軒龍的傳授，他才掌握了不少好用的法門。

一道紅芒閃過。

秦小天抬手一抓，一枚傳送資訊的仙符落在手中。

「嗯？軒龍大哥，神師爺開始架構傳送神陣，我們要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