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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光之災】




  他拍拍我的肩膀,用最誠懇的聲音道:「怎麼樣?陳先生,你試試吧。我不會騙你的……這東西的確有效果的。」
  我立刻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他急了:「我也是對這裡的市場完全死心了,早早把手裡的這套東西賣了,我也好離開這裡,回公司總部去了。」

  「多少錢?」我嘗試問了一句。

  他立刻報出了一個數字,把我嚇了一跳!

  看著我的臉色,他臉上有種「不出所料」的笑容:「我知道您一定是買不起的。現階段我們也並不指望這個產品被市場接受,所以我們的策略是,對於沒有購買力的客戶,以租用的方式進行推廣。」

  租用?

  「我說了,這個產品還處於試用階段,我們必須對第一批投放市場的產品進行跟蹤調查,找出產品上的弊端,還要進行必要的完善和改造。所以,我說的租用,並不要您掏一分錢,但是作為條件,您必須每個月根據我們的要求發出一份調查報告給我們。」

  有這種好事情?

  不過我立刻再次警惕起來。

  為什麼?

  很簡單,當一個騙子用和藹可親的語氣對你說:「我不要你的錢……」

  這種時候,你更要小心捂緊你的錢包!

  「哼,對我這麼好?」我不信。

  瘦高男笑得很狡猾:「我都說了,對於有購買力的顧客,我們當然不會拒絕了。對於你這種沒有購買力的顧客,既然我們無法從你這裡得到錢,那麼我們總要得到點別的什麼吧?做生意,沒有回報的事情誰會幹?您說呢?」

  嗯,這個……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瘦高男看看天色,站了起來,不由分說把那枚劣質廉價戒指往我手裡一塞:「好了,這枚戒指現在暫時屬於您了。不過請您記住,每個月的一號,請按照規定的地址將調查表認真填寫發送過來。」他從文件夾裡抽出一疊紙,遞給了我,笑道:「這是說明書和調查表,上面有發送地址。」

  說到這裡,他連拖帶拉把我送出了天台,走到了電梯門口。等我走近電梯,他對我微笑鞠躬,道:「感謝你,陳陽先生,我終於完成了我的銷售任務,托您的福,我也可以會總公司去了。唉,公司研發的這種產品銷路實在很艱難,我回去之後會建議公司是否有必要進行其他產品的開發,放棄這種沒有前景的產品了。」

  我忍不住問道:「可是,你開始說的租房的事情……」

  他臉上帶著狡猾:「陳陽先生,我說了,只有購買本公司產品,您才能成為正式會員,享受會員待遇。我們的會員待遇不僅僅包括住房,還有每個月的精美禮品,以及每年的免費出國旅遊等等……遺憾的是,您只是租用了本公司產品,並不能享受到這些待遇。」

  大概是怕我生氣,他歎了口氣,深深看了我一眼,正色道:「不過最後,出於對您的感謝,我可以免費贈送您一個建議……」

  「?」

  「唉……」瘦高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架,然後用一種平穩的,專業的語氣飛快說道:「身為一個資深的運氣產品銷售人士,我看你面相上紅黑不明,但印堂發光,可見你最近運氣不錯,只是間雜或許會遇到小人礙事,但是你只要用心行善事,都會順利渡過。不過你最近大運之中有小災,近期可能會再見血光之災!不過都不要緊,只是小問題。我言盡與此,最後送你幾句話:二十功名只辛苦,家財萬貫只等閒,一朝走上青雲路,切記小心阿諛言。」

  什麼?血光之災?我臉色古怪……

  靠!這傢伙到底是搞銷售的,還是他媽的算命的江湖騙子?

  可是我沒有機會說話了,電梯已經關上,載著我一路下降到了一樓。

  走出大廈,我都感覺自己有些恍惚。

  我到底遇到的是個騙子,還是一個瘋子?

  說他是騙子吧……可他卻沒有從我這裡騙走任何東西,反而我手裡還塞了一枚戒指。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我搖搖頭。

  「哼,說我近期有血光之災?靠!胡說八道!」我忍不住抬頭往大廈上看了看……

  忽然,一個東西從天而降,在我的視線中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靠!是一個花盆……

  這是我最後的念頭。

  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我腦袋上飆出一道鮮血,一頭栽倒。

  日……血光……血光之災……

  •

  疼!疼!

  不是一般的疼!

  我躺在病床上,面前一個相貌嚴肅的醫生正在給我處理傷口。儘管打了麻藥,可是我依然疼得滿頭大汗。

  這裡居然是我昨晚來過的這家醫院……而給我處理傷口的這個醫生,也是昨晚給我治療的同一個人。

  「唉,我說你們年輕人,都是好勇鬥狠,喜歡打架?」醫生臉上雖然帶著口罩,不過我依然能認出他來——他的腦袋上是極具特色的地中海髮型。

  他顯然也認出了我:「昨晚就被打破了頭,今天又被打破了頭,你的運氣還真好……」

  我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張開嘴勉強道:「醫生,我怎麼到這裡來的?」

  「你運氣好,被人送來的。不然你躺在路邊死都沒有人管。」

  處理完了傷口,他扶我坐了起來,笑道:「你運氣好,只是一點外傷,不過頭部受了重擊,都會有一些頭暈,過一兩天就好了。」

  我一照鏡子,才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

  「我的頭髮!!」

  鏡子裡的那個腦袋,頭頂正中間的頭髮被全部剃光了,只留下四周的頭髮,形成了一個標準的地中海……

  「你叫什麼叫!」醫生不滿意了:「你頭上兩次重擊,我給你處理傷口的時候,當然要把頭髮剪掉的。」

  說完,他已經站了起來,拍拍衣服:「你稍微休息一會兒吧,哦,對了,外面有人要見你,好像是送你來這裡的人。」

  不多片刻,病房外走進一個人。四十多歲,大腦門,小眼睛,眼睛裡滿是精明的目光,穿著一件深色的西裝。他剛走進來我就感覺到這人的目光轉來轉去好,好像是在躲閃什麼一樣。

  「你好。」我對他點頭笑了笑:「聽說是您送我來醫院的?真的非常感謝了……治療的費用一定是您幫我支付的吧?我會馬上還給你的。」

  看著我似乎要套錢包,這個人忽然揮手制止了我,他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這個,陳陽先生,是吧?錢的事情不著急……我想先問問您,您……這個……嗯……您是怎麼會在哪裡受傷倒地的呢?」

  一聽這個,我心裡一把火騰的一下就冒出來了,怒道:「那個大廈上掉下一個花盆,不偏不倚正砸中我腦袋了!靠!這件事情我不會就此罷休,明天我就去找那棟大廈的物業公司!」

  我忽然發現這傢伙面色更加不自然了,扭捏了一會兒,他歎了口氣,臉上帶著幾分尷尬:「陳先生……你看,這件事情,能不能私了算了?」

  「私了?」

  「是的。」他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我。我掃了一眼,微微皺眉,抬頭看著他:「你就是那棟樓盤的物業公司的?」

  他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這件事情是我們管理不善……下午的時候我們正在二樓進行裝修,手下人違規工作,結果不小心把一個花盆從樓上掉下去了……嘿嘿,這個實在是對不住了。這樣,您的醫療費用,我們會全權負責的!只不過,這件事情,就沒必要宣揚了吧……」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心裡有些不太明白這傢伙為什麼會如此。

  大概是看我不說話,對方認為我不肯同意,他猶豫了一下,咬牙道:「這樣吧,陳先生,我們不僅支付你的全部醫療費用,對於您的誤工費,我們也會一力承擔……還有,如果您還有其他的什麼條件,也可以提出來……這個,只要不太過分的要求,大家都可以商量嘛……」

  這下輪到我意外了……

  還有這麼好的事情?看現在的情形,根本就是這傢伙把腦袋伸出來讓我宰吧?

  的確,我受傷應該是他們的責任,可是也沒必要表現得這麼軟弱吧?

  我臉上不動聲色,心裡飛快的轉動念頭。

  「一萬。」這傢伙看我還是不說話,一咬牙一跺腳,報出了一個數字:「除了您的醫藥費之外,我們願意賠償您一萬元的誤工損失費,您看怎麼樣?」

  還沒到底價!

  我忽然心裡冒出這麼一個念頭,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從容不迫的語氣道:「這個麼……你看看我的腦袋……好好的被剃光了頭頂的頭髮!這走出去,別人還不認為我未老先衰?這種形象,你們讓我怎麼出去見人?拜託,我還要泡MM的,現在這個形象,人家多半都會認為我是脫髮!沒有MM會願意和一個脫髮男交往的!」

  這傢伙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汗,吸了口氣:「兩萬!多出來的一萬,算是我們給您的形象損失費。」

  「還有今後,我的腦袋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哦……萬一將來有個頭疼腦熱的,或者腦震盪什麼的,我還要不停的來醫院複診……唉,你也知道,這個人腦的構造是很複雜的……」

  「……三萬!我們再加一萬,算是對您今後醫藥費用的一種延伸。可以了吧?」

  我歎了口氣:「還有我的衣服……您也看見了,我的衣服上都沾了血!唉,我這可是世界名牌啊,質地和面料都是一流的,染上了血,洗都洗不乾淨的……」

  這傢伙恨恨的撇了一眼我身上的「世界名牌」,咬牙道:「可是……我看您的這套衣服,似乎越看越像工作服……」說到這裡,忽然看見我臉色沉了下來,他不敢再猶豫,趕緊道:「好!我再加五千!算是賠償您的衣服……」

  我又歎了口氣,這傢伙一聽我歎息,臉都綠了,苦笑哀求道:「陳先生,您別歎氣了……您再歎氣,我都要哭了……頭上被砸了一下,就砸出三萬五千塊來。這樣的事情,換做是我,我都願意天天被砸一次的。」

  差不多了。我知道沒有什麼油水可搾了,準備見好就收。

  忽然,心裡又想起一個事情來,臉上露出親熱的微笑:「對了,你們物業公司手下負責的,恐怕不止那一棟樓盤吧?事情是這樣的,我最近正好想租一套房子……」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這傢伙走出我病房的時候,滿臉晦氣。而我則躺在病床上愉快的舒了口氣。

  最後我開出的條件,他答應幫我在他們公司附近的樓盤裡找一套房子租給我使用,租金不得高於市面平均價格的三分之二。同時還答應了免除我一年的物業管理費,停車費,清潔費等等一切費用……

  最後我才和他簽了一分把這件事情私了的簡單協議。

  其實我心裡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這傢伙會送上門來願意給我宰……在我的印象中,所有的物業公司,都是牛氣哄哄的。

  後來我才知道:今天我去的那個樓盤剛剛竣工不久,正在全力招商。如果這個時候爆出新聞,有人在大門口受傷見血……對這個樓盤的招商是非常不利的。

  現在很多商人都很迷信,尤其是開業不久大門口就見血……這樣的事情曝光出來,恐怕很多商人都不會再考慮租這裡的寫字樓了。

  摸著依然還在疼痛的腦袋,我忽然想起了那個瘋子給我的戒指。

  被砸了一下見了血,卻莫名其妙發了筆小財,還解決了我的住房問題。

  這到底算是走運呢,還是倒霉?


第九章 【狐有朋,狗有友】




  第九章
  反正有人支付醫療費,我留在醫院裡住了一夜,說是繼續觀察,害怕腦袋被砸出什麼後遺症來。不過我躺到半夜,躺不下去了。

  我受不了醫院空氣裡瀰漫的那股濃重的消毒水味道,這些讓我感覺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活氣。

  更可惡的是,這裡不許抽煙。我曾經嘗試掏出香煙,可還沒來及點上,就被忽然闖進來的一個滿臉雀斑的中年護士沒收了。

  「靠!這女人一定是個慾求不滿老處女!」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惡毒的罵道。

  到了半夜,我實在受不了了,悄悄起身,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走出了醫院,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我頭上的傷沒什麼,只不過有些疼而已。

  不過這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從小到大,我受的傷比這厲害的都多得是,也不會把這點小傷放在眼裡了。

  上了出租車,我看了一下時間,剛好晚上十二點,猶豫了五秒鐘,我決定不回家。已經在醫院躺了一個晚上,我可不想回家繼續躺在床上。

  「去『老當鋪』,快點。」我對出租車司機說。

  老當鋪,是本事一家頗有名氣的地下酒吧,哪裡以原創搖滾樂聞名,聚集著全市的先鋒青年。

  在平時,我和我的幾個好兄弟,只要沒事的時候,都喜歡在那裡消磨時間。

  因為那裡的啤酒只要十塊錢一瓶,而且場子裡還有幾張檯球桌,免費讓人打球。

  我趕到老當鋪的時候,剛才十二點半。因為不是週末,到了這個鐘點,場子裡人氣已經不是很旺了,掃了一眼,大約上客不過三四成的樣子。

  我步入大門的時候,不少人都用古怪的目光朝我看來。

  我知道,他們的目光大多停留在我腦袋上碩大的醫用紗布上。為了固定住紗布,我的腦袋上被醫生套了一個簡單的套子,模樣非常古怪。

  一路走進來,我四處張望,試圖尋找那幾個熟悉的身影。

  果然,我在檯球桌旁找到了我尋找的目標,大步走了過去。

  第一個看見我的是阿澤,此外我還看見木頭和喬喬正在打檯球,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放著一打啤酒瓶。

  阿澤,木頭,和喬喬,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可以說,是我在這個城市最好的朋友。

  阿澤上身穿著一件畫著格瓦拉頭像的髒呼呼的T恤,頭髮亂糟糟的,臉上彷彿還抹著油彩,不過一張臉蛋卻很漂亮,從模樣上看,很像那種日韓劇裡面的俊美少年。而只有我們才知道,阿澤已經二十五歲了,早已經過了「少年」的年紀。

  這廝是藝術學院畢業的,學的是美術,是我們這撥人裡最流氓的一個。從相貌上看,他似乎是那種年輕單純的俊美小男生,可我們都知道,這傢伙一肚子男盜女娼,死在他手下的MM,多如天上的繁星……

  沒辦法,他的相貌實在太具有欺騙性了:憂鬱的眼神,俊美得有些陰柔的相貌,偶爾還會露出幾分略現單純羞澀的微笑……

  再加上他畫家的身份……這些已經足夠讓一撥一撥的女孩奮不顧身的往他身上撲了,簡直跟他媽飛蛾撲火一樣!

  甚至我知道,現在有很多富婆就喜歡阿澤這種類型的,而且,真的有富婆打過他的主意,開過很高的價格想包他。不過都被他嚴詞拒絕了。

  並不是阿澤很偉大,也不是他不喜歡金錢……

  他的回答是:就算找富婆,也最好找那種得了絕症晚期的……伺候好她,然後哄她在遺囑受益人寫上自己的名字……這樣才能一勞永逸!

  阿澤很好色,不是一般的好色。曾經有一次我們聊天,聊每個人的人生理想。阿澤表示他這輩子有兩個宏偉的願望:

  第一個願望,他希望有一天他死了之後,他的畫會在索斯比拍賣行賣上一千萬美金。

  說出這個願望的時候,他無限深情的看著我們,堅定的說:「你們放心,我死之前,一定預先把我的畫給你們每人送兩幅!」

  至於阿澤的第二個願望,他是這麼說的:「這輩子一定要上足一千個美女!這樣有一天我死了,讓我的這些女人們來弔唁我。想想吧……一千個絕色美女,在靈堂前行走,一會兒排成S形,一會兒排成B字形……」

  老遠看見我,阿澤已經跑了過來,看著我的腦袋,發出了一陣惡意的大笑:「小五!你的腦袋怎麼讓人開光了?」說完,還故意伸手摸了摸我頭頂中間被剃光的部分,讚歎道:「好手藝,剃得真不錯,是哪家髮型師做的?介紹一下嘛。」

  我踢了他一腳,走到檯球桌前,拿起一瓶啤酒先猛灌了一氣,這才無比愜意的鬆了口氣。

  阿澤也走了過來,這次臉上不笑了,正色道:「你怎麼了?以你的身手,誰能把你傷成這樣?」

  我翻了個白眼,咬牙道:「沒人傷我,走在大街上,不小心自己摔的。」

  這時候,木頭走到我身邊,也同樣伸手在我頭上摸了摸,然後用一種很緩慢很肯定的語氣淡淡道:「不是摔的,我看得出來。」

  差點忘了,木頭是一名外科醫生。

  木頭本姓穆,不過我們所有人都公認「木頭」這個外號絕對是最能體現他本人特徵的稱呼。

  人如其名,木頭本人就是那種一根筋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醫學院裡專門出這種怪人。他的手術刀使用得絕對出神入化,原本是他們醫學院裡外科第一刀……不過因為他為人太木頭,不懂得為人處事,一不會巴結領導,二不會結交同事,結果不到兩年時間,從市一級醫院被貶到了區級醫院,又不到兩年,從區級醫院被貶到了社區裡的一個小診所……

  除此之外,木頭的「一根筋」還表現在他對待愛情上。無疑他這種人是很難得到女孩喜歡的。

  當然,也有意料之外的。好像他在醫學院裡,就偏偏有一個女孩喜歡上了這位性格冷漠古怪的師兄,大概是覺得這種男人很另類,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酷」,就委身於他。

  木頭也來者不拒,反正他也到了該告別處男的年齡了,也不介意這種送上門的美事,況且那個小師妹長相也算清麗可人。

  結果,兩人同居了。

  第一天晚上,晚飯吃的是饅頭。

  第二天晚上,晚飯吃的還是饅頭。

  第三天晚上,依然是饅頭,那位小師妹也是北方人,雖然不介意吃麵食,但是也想換個花樣,提出想吃大餅……木頭聽了二話不說,端著饅頭回到廚房。小師妹好奇之下跟去看了看,卻看見木頭拿起一根擀面杖,正在努力把饅頭壓平……

  第四天晚上,又是饅頭!小師妹說想吃麵條。木頭於是再次端起饅頭回到廚房,這次拿起了菜刀,小心翼翼的把饅頭切成一條一條的……

  第五天晚上,又是饅頭……小師妹受不了了,說想吃漢堡。心想沒有燭光晚餐也就算了,出去吃吃KFC也不錯嘛。結果木頭二話不說,端著饅頭進了廚房,一刀切開,然後在中間夾了兩片青菜葉和一塊五花肉……

  第六天……第六天,兩人分手了。

  這是木頭的初戀,也是他唯一的一次戀愛經歷。

  不理會我疼得臉色煞白,他掀起我頭上的紗布看了兩眼,然後從我手裡拿走了啤酒瓶,淡淡道:「你的傷,三天內別喝酒。」

  他的語氣充滿了篤定和不容置疑。

  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卻不能拒絕朋友的好意。就在我鬱悶的時候,一個柔軟的身子已經坐在了我的懷裡,喬喬笑瞇瞇的看著我,伸出一根手指,輕佻的挑起我的下巴,用一種甜蜜妖媚的嗓音笑道:「哎喲,我的小五弟弟,你怎麼傷成這樣啦?人家看了心裡好心疼的呢……」

  我一把打掉她挑著我下巴的手指,喬喬卻還是不肯放過我,在我的臉上捏了一把,肆無忌憚笑道:「來,給大爺笑一個。」

  我:「◎!#%¥%……」

  說起喬喬,則是我們這撥人裡唯一的一個女孩,號稱女土匪。

  喬喬是美女,而且還是非常絕色的那一種,也就是所謂的「美麗不打折」。她身高只有一百六十公分,並不算高,可是一雙腿卻足足佔了身高的三分之二!這樣的比例無疑是很「魔鬼」的那一種了。

  更讓人無法抗拒的是,這妮子很清楚自己的優勢,所以平日裡總喜歡穿一些短裙,把一雙修長筆直滾圓的長腿充分展示出來。

  喬喬的相貌很妖媚,這都歸功於她的一雙眼睛。她的雙眸很細長,兩邊眼角微微有點往上挑的樣子,這樣的眼睛看人,非常具有挑逗性,所以大部分時間,她看人的樣子都彷彿是在不停的飛媚眼一樣。

  今晚的喬喬一樣很妖媚,她下身穿著一條超短的小皮裙,非常緊身的那種,薄薄的皮裙緊緊的裹在她的身上,將那滾圓的臀部輪廓完全展示出來……而裙子的長度也實在太短了,僅僅剛好夠遮擋住她的臀部,再加上一雙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就足夠吸引周圍大部分男人的眼光了。

  而她上身穿著一件貼身的綠色小可愛吊帶衫,很低胸,前襟開得很大的那種……喬喬的胸部不算很大,不過形狀卻很漂亮,根據我們幾個男人觀看了無數A片鍛煉出來的毒眼觀察,她屬於那種絕對的可遇不可求的「竹筍形」!

  此刻加上無比貼身的小可愛,她的胸前擠出了一條白花花的乳溝,而好死不死的,她似乎正在有意無意的把胸部往我手臂上貼……

  當然,我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半點迷醉的表情。

  因為,只有我們幾個人才知道喬喬的祕密……

  喬喬不喜歡男人,她是一個同性戀。


第十章 【柏芝你走吧,我捨得不韓紅……】




  一個如此絕色的美女居然是同性戀,這絕對是一件很浪費資源的事情。美麗是喬喬的資本,但同時也為她惹來不少麻煩。
  用她的話來說,她很少能交到真正的好朋友。尤其是男人,一般來說,普通的男人只要接近她超過三分鐘,就會對她產生一定程度的性衝動。所以,大部分接近她的男人,都往往不懷好意。

  而女人方面……則恰恰相反。如果遇到很出色的女孩子,那麼往往不懷好意的一方,則變成了喬喬……

  所以,喬喬朋友不多,只有我,阿澤,和木頭。

  阿澤是因為女人太多,不缺女人,所以才不會貪圖喬喬的美色。

  木頭麼,基本上,以他的性格,別說是同性戀了,就算是戀屍癖,對他來說恐怕也很難引起什麼情緒上的波動。

  至於我,我心裡總是覺得,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有權力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在沒有影響到別人的前提下,沒有人可以對別人的私生活指手畫腳!

  喬喬僅僅是同性戀而已,又沒有殺人放火,又沒有影響社會安定,說句難聽話:人家同性戀,關你鳥事?!

  大概是逗我逗夠了,喬喬從我腿上跳了下來,然後扭著水蛇腰,輕輕提起檯球桿,下場繼續和阿澤鏖戰了。

  我察覺到,當喬喬從我腿上跳下來的時候,旁邊同時射來好幾束嫉妒的目光。

  靠,有什麼好嫉妒的……

  如果讓人知道喬喬是一個男人絕碰不得的小辣椒,恐怕就沒有人嫉妒我的艷福了。

  喬喬常常喜歡干的一件事情,就是在酒吧裡泡MM……對於男人而言,這絕對是一種令人髮指的嗜好!

  為什麼?

  靠,自己想想吧!還有比這種搶生意更值得鄙視的事情麼?原本酒吧裡質量好一點的女孩就不多,一幫男同胞們拚死拚活,施展全身解數,還要進過一番龍爭虎鬥,提防各種明槍暗箭,歷盡千辛萬苦,才能殺出重圍!

  而喬喬可倒好,她可以把自己的性別優勢發揮到最大程度!首先,女孩會對一個陌生男人的搭訕產生最基本的心理戒備……可是如果來搭訕的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孩,那麼這種戒備就會小很多。

  其次……她可以借助一些同性的優勢,有意無意的和獵物拉近身體上的距離,甚至女孩之間勾肩搭背,摟摟抱抱都是很尋常的……這點上,我們男人就只有乾瞪眼的份兒了。

  最後……當我們男人費盡心機把女孩灌得半醉的時候,女孩往往會借口去洗手間補妝……這個時候,人家喬喬可以名正言順的跟進去,而我們,就只有再次瞪眼的份兒……

  喬喬很厲害,她泡MM得手的幾率甚至僅次於阿澤這種情場殺手。原因除了上述的幾條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條:來酒吧玩兒的女孩,基本都是些觀念開放的,喜歡泡夜店的女孩,都是能玩也肯玩的,喜歡刺激,愛好獵奇,願意接收一些新奇刺激的事情。雖然並不是所有女孩都是同性戀,但是面對喬喬這麼一個大美女的勾引,很多新新人類女孩,都不介意偶爾和她來一場一夜情,嘗試一下和一個美女玩兒同性遊戲是什麼滋味……

  如果說有什麼比自己看中的女孩被別人泡走更讓人吐血的事情,那就是:泡走美女的,還是一個女人!

  砰!

  喬喬拿起球桿,起手打了一桿好球,吹了聲口哨,引來周圍眾多群狼側目。喬喬拿球桿的姿勢非常標準,是那種看起來很舒服的標準,她左手撐著球檯,一頭長髮洩在左肩上,研究好下球的線路,再俯下身去,左手輕按在綠色球檯上,右手胳膊肘九十度輕輕執桿,有時候會起身將掉下來的頭髮重新捋回右耳邊,再俯身擊球。

  尤其是……當她俯下身子擊球的時候,低胸式的小可愛吊帶衫就會把她胸前的春光完全展示出來,那滾圓的輪廓,加上人體彎腰時候的地心引力自然作用……如果當時正好站在她正前方的話……

  還有,當她彎腰的時候,挺翹的臀部更是會把線條繃到最完美的狀態,加上兩條交錯在一起的修長雙腿……我已經看見場子裡周圍不少男人吞口水的動作了。

  喬喬原本球技就相當的好,再加不停的故意施展出一些色誘的小動作迷惑對方,一局下來,阿澤已經輸得面無人色了。

  把最後一隻球擊入袋中,喬喬瀟灑的一甩秀髮,飛了阿澤一個媚眼:「親愛的,你輸了,今晚的酒你請了。」

  阿澤是標準的情場浪子,凡是吃喝玩樂的勾當他一般都精熟,喝酒唱歌跳舞泡妞飆車打球玩兒骰子,樣樣精通,可是唯獨打檯球就不是喬喬的對手。不過他捨得花錢,不在乎輸錢,家裡也有錢。我知道阿澤家裡這幾年已經把生意做到海外了,現在他老子人還在美國,每個月按期給他支付一大筆美元過來。

  不過阿澤很懶,用他的話來說,他只對找樂子的事情感興趣,他也說過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作用就是:盡情揮霍他老子掙下來的萬貫家財。

  雖然這麼說讓人感覺他很敗家……不過從內心深處說,其實我挺羨慕他。

  丟下還在數錢的喬喬,阿澤已經站起身來,朝著遠處吧台的一個模樣艷麗的辣妹走去。

  和喬喬木頭說了會兒閒話,果然,遠處阿澤對我們吹了個口哨,打了個響指,一手摟著那個身材高挑的女孩走出了酒吧大門。

  我知道,阿澤今晚恐怕又要春宵了。

  我頭部受傷,木頭不讓我喝酒,這讓我感到很無趣。看著喬喬和木頭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拼酒,最後我實在難以忍受被拋在遊戲之外的苦悶,就提出入局。

  我們的遊戲是猜骰子,不過他們不讓我喝酒,所以我提出代替木頭和喬喬對決,如果我輸了,由木頭來代替我喝酒。

  木頭是無所謂的,他根本就是一個對任何事情都無所謂的傢伙……所謂的寵辱不驚,根本就是用來形容他這種人的。

  喬喬也無所謂,於是我們開賭。

  大概是今晚喬喬的賭運真的很好,我一連輸了十幾把。看著木頭一口氣喝了幾瓶啤酒下去,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喬喬贏得滿臉紅光,忽然高叫道:「不行不行!你輸了都懲罰木頭,對你太便宜了!」

  我攤開雙手:「我都不能喝酒。」

  「不讓你喝酒。」喬喬眼珠一轉,嘻嘻笑道:「下面這把我們一次定輸贏!如果我贏了,我要看你的內褲!你去把內褲脫下來,當場讓我們參觀!」

  「行!」我絲毫不示弱:「如果你輸了,我要你脫胸罩!」

  我們兩人一拍掌,一言為定。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莫名其妙的一動,然後悄悄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枚戒指,放在桌下,暗中套在了自己左手的中指上。

  我們比的規則不是一般酒吧裡搖骰子的那種遊戲,而是類似賭場裡的那種猜大小。

  三粒骰子,搖完了之後,雙方買大買小。如果三粒骰子加起來的點數大於十,就算開大。

  反之,如果三粒骰子的點數加起來小於十,就開小。

  我們的賭約吸引了周圍眾多目光,就連木頭眼神裡都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一番叫囂之後,搖定了骰子,喬喬押小,我自然就押大。

  在周圍一幫群狼的歡呼中,骰盅被掀起來,赫然是三個六點!

  「哦!!!脫胸罩!脫胸罩!!!」群狼群情振奮!不少人都不懷好意的盯著喬喬的胸部瞄來瞄去。

  我奸笑著:「怎麼樣?」

  喬喬卻臉色不變,嫣然一笑,不慌不忙掏出一枝女士細長香煙點上,吸了一口,才緩緩說了一句:「抱歉,脫不了……因為,我今天沒穿……老娘今天戴的是乳貼。」

  靠!

  我憤憤的在她胸前掃了兩眼,才發現她的衣服下面果然沒有BRA的痕跡。

  在周圍群狼的一片歎息中,我也無心指責她耍詐了。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起身回家。

  「小五,別不高興嘛……」喬喬笑瞇瞇走到我身邊,伸出手輕輕在我的胸膛上劃了兩下,然後一路往下,故意用一種曖昧的語氣笑道:「怎麼樣?要不……今晚我陪你?」

  「去!」我沒好氣瞪了她一眼:「又玩這個耍我?你煩不煩啊……」

  喬喬媚眼如絲:「怎麼?你不敢?」

  我深深吸了口氣,故意用一種深情的目光俯視她,良久,才故意用悲壯語氣開玩笑道:「柏芝,你走吧……我捨不得韓紅。」

  •

  我謝絕了喬喬開車送我的提議,一個人打車回家……開玩笑!我可知道今晚她喝了不少,這女人喝多了之後,飆起車來可不是一般的恐怖!

  回到家的時候,我在黑暗中摸索上樓,走到三樓的時候,卻忽然看見家門口樓梯上隱約坐著一個人!

  我嚇了一跳,立刻驚醒了一點,難道是仇家堵上門來了?

  我拿出手機,藉著手機屏幕上的燈光,才看清楚坐在門前的是一個女孩。

  她抱著膝蓋坐在我的大門前,腦袋無力的埋在雙膝之間,一頭長髮從一側傾瀉而下,身上穿著簡單的T恤衫和牛仔褲,身邊還放著一個塑料袋,裡面裝著兩個飯盒和一些從超市裡購買回來的食物。

  我歎了口氣,走近了蹲下,輕輕推了推她。她口中發出了一聲含糊不清的呢喃,這才緩緩醒了過來,抬頭看見我,眼神剛開始還有些迷糊朦朧的樣子,可是看見我滿臉古怪的微笑,這才猛然醒悟過來,身子努力往後縮。

  「小五哥……你,你回來了!」

  看著這張清麗動人的臉龐,還有那眉宇間略有些疲憊的神態,我心裡莫名有種感動:「顏迪,這麼晚了,你怎麼坐在我門前?」

  「嗯。」顏迪定了定神:「我下班了,知道你今天休息,我想你身上有傷,身邊一定需要人照顧你的……可是我敲了半天門,家裡都沒有人,我又沒有你的電話號碼,所以……」

  我歎裡了口氣:「所以你就坐在我門口等到現在?」

  「嗯。」女孩輕輕點了點頭,卻掩飾不住疲憊的神情。看著她,我心裡忽然生出一種很心疼的感覺來……

第十一章 【立規矩!】




  第十一章
  我開門請顏迪進來,又搶先拿起了地上的塑料袋。

  顏迪的俏臉緋紅,似乎有些羞赧,眼睛不敢直視我。我越看她這副模樣,越覺得這妮子實在是可愛。

  「你帶的什麼東西?」我笑著從塑料帶裡把東西取了出來。

  兩個飯盒裡壯著的是飯菜,雖然已經涼了,但是兩葷兩素,搭配得正好。

  「小五哥……我,我剛下班,也沒時間自己回家做飯,這是在樓下的餐館裡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顏迪越說臉越紅,忽然抓起飯盒,逃跑似的溜進廚房裡:「飯菜都涼了,我幫你熱熱……」

  看著這個驚慌如兔子一樣的女孩,我露出一絲笑意,繼續翻看袋子裡的東西。裡面還有一包醫用衛生棉花,以及一卷繃帶,一瓶傷藥。此外還有從超市裡買回來的一些蔬菜和雞蛋。

  「我……我看你家裡冰箱都是空的,裡面只有啤酒……」顏迪站在廚房門口,臉紅紅的看著我。

  我目光炯炯盯著她,她彷彿不敢直視我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側過頭去。

  「顏迪。」我開口,小心翼翼的醞釀說辭:「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小五哥,我很感激你。」顏迪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其中更彷彿帶著幾分我不敢去深想的東西:「昨晚的事情,我今天越想越害怕……我她們說,上個就有一個女孩遇到和我一樣的遭遇,不過當時是阿強主管當班,後來,那個女孩晚上被灌了藥,被幾個客人帶走了……我知道,昨晚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幫我出頭,我肯定就完了……在這種場合工作,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天,我也能明白很多的。換做是別人,絕對不肯為我一個小服務員得罪客人。所以我很感激你……」

  媽的!

  我腦袋裡忽然有一股熱血衝到頭頂!

  上個月居然發生過這種事情?怎麼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阿強那個傢伙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我只知道上個月的確有一個公主做得好好的,忽然第二天就跑到鳳姐的手下,改行當小姐了。

  當時我沒在意,只以為是那個女孩想賺錢。卻不知道裡面還有這種事情!

  我承認我不是好人,做我現在這行,也乾淨不了。但是逼良為娼這種事情,是我絕對不肯沾的!

  說實話,現在不是舊社會,只要你自己把得嚴,就算是再苦,也總能混口飯吃,找份辛苦的工作養活自己!而那些出來賣的小姐,其實絕大多數,並不是真的缺錢沒法生活,多半都是受不了金錢的誘惑!

  想想啊,每天只要化化妝,穿得花枝招展,陪客人喝喝酒,讓客人摸摸抱抱,一個月就有大筆收入。那些墮落更深的肯陪客人上床的,乾脆閉上眼睛,忍個十分鐘二十分鐘,就當被鬼壓了,然後就有幾千塊。

  在很多女孩看來,豈不是比累死累活上班賺一份苦薪水輕鬆多了?!

  那種什麼家裡有絕症父親,有弟妹上學沒學費,自己被逼出來賣身……這種故事,絕大多數都是小姐編出來騙取客人同情的,信她才有鬼!

  不是說這種特殊情況沒有,但是一千個裡面,未必都有一個!

  說句最簡單的話,我不會看不起出來賣的小姐,她們同樣是人,不偷不搶,靠出賣自己賺錢,她們自己選擇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旁人也沒權力說她們什麼,但是我也不會把她們看得多可憐或者多偉大!

  可是這種逼良為娼的事情,絕對是我很不齒的一種!尤其是顏迪說的,給女孩下藥,迷姦了人家,然後逼人家下水出來賣……

  「哼,好一個阿強!好一個小鳳!居然在我眼皮低下做出這種壞規矩的事情!!」

  即使是在我們這種場合,這種事情也是很忌諱的,壞規矩的!

  為什麼?

  很簡單,現在的年代,社會上大把大把的女孩願意墮落,媽咪手下沒小姐,隨便找去幾個酒吧,都能找到大把願意出來援交的女學生!根本沒有必要鬧出這種事情!

  顏迪說的那個女孩我知道,印象中原本是一個挺開朗的女孩,自從當了小姐之後,衣服一天比一天暴露,臉上的妝也一天比一天厚,眼神裡總有種墮落自暴自棄的目光。

  原來是因為這個!

  說句不好聽的,假如那個女孩性子剛烈,不肯就範,被人迷姦之後鬧出什麼事情甚至人命出來……那就是大事情了!

  打個比方說,假如女方嚥不下這口氣,跑到公司樓頂上,往下一跳!這樣的事情鬧出來,在如今這個傳媒極度發達的年代,誰能壓得住?!

  我承認這個社會,有錢可以擺平很多事情。但是也有一個限度!如果一旦鬧出人命這種大事情,就算你有錢,除非你是黑道的亡命徒,否則也逃不過麻煩!

  畢竟還是法制社會。

  顏迪看見我臉色不善,小心翼翼道:「小五哥……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沒事。」我淡淡回了一句,眼睛裡卻閃過一絲凌厲的目光。

  顏迪似乎有些畏懼我,身子往後縮了半步。我歎了口氣,回過神來,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好了,我剛才嚇住你了吧?沒事的,明天我會去公司上班。今天你告訴我的事情,不要再和別人說了,知道麼?還有……」

  我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顏迪,我能看出,你是好女孩,為什麼願意到這裡來上班?你知道的,這裡的水很渾,不適合你的。」

  顏迪搖搖頭,緩緩走到我身邊,拿起桌上的蔬菜和雞蛋,緩緩的一件件放進冰箱,口中輕輕說道:「我沒工作啊。我是護理學校畢業的,可是現在當護士都很難的,我畢業後在醫院裡實習了一個月,就有主任醫生對我動手動腳,我受不了,就辭職了。我的同學有人在這裡工作,就介紹我來了。這裡工資很高啊,還有平時客人給的小費,都比當護士收入高很多了。」

  我歎了口氣,正色道:「不是這麼簡單的。你才到公司工作三天,就遇到這種事情!今後如果你繼續幹下去,這種事情還多得很!況且我也不一定每次都能保得住你……」

  我歎了口氣,心想,假如遇到的客人是那種很有來頭或者很有背景的人,就算我肯為她出頭,都未必有本事能保住她。

  「嗯。」顏迪輕輕回答了一聲,低聲道:「小五哥……我,我今天辭職了。」

  「什麼?」我愣了一下,心中卻莫名其妙的生出幾分愉快來。

  或許,我也不希望看見這麼一個乾淨的女孩在那種污穢的場合裡沉淪吧。

  「那……你明天就不去上班了?」我掩飾心裡的喜悅,問了一句。

  「嗯。」顏迪點了點頭,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我同學介紹我去做福利彩票的銷售,是那種即開即中的彩票,最近正好有一期彩票,在市區裡銷售。」

  「彩票?」我愣了一下:「不會是騙子吧?」

  「小五哥,放心吧,這是政府的福利彩票,不是那種非法彩票啦。」顏迪說到新工作,臉上露出一種單純而開心的微笑。

  看著她的笑臉,我心中莫名的一動。

  說實話,顏迪雖然很漂亮,但這都未必是吸引我的原因。漂亮女孩,我見得太多了,而她身上流露出來的那種溫柔,單純的東西,才是最讓我心動的地方。

  我把顏迪帶來的飯菜狼吞虎嚥的吃了下去,雖然只是樓下餐館的東西,並不見得多美味,可是我卻吃得甚為香甜。飯後,顏迪又親手給我頭上換了藥。她果然是護理專業畢業的,手法很輕柔熟練,幾乎都沒有牽扯到我的傷痛。

  當然,在我那種心情下,就算疼,也多半是感覺不到了。

  到了半夜的時候,顏迪還堅持幫我把碗筷都洗了,這才告辭。

  看著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多了,我有心留她在這裡過夜。可是又怕她誤會我不懷好意,只好堅持送她下樓,等攔了一輛出租車,目送她上車遠去,這才轉身回家。

  當然,離開之前,我把我的電話寫在了她的手上。因為這丫頭表示在我傷好之前,她都要來照顧我。

  我自然不會拒絕這種美事了。

  •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了過來。洗漱完畢,又在跑到樓下小區院子裡做了一百個俯臥撐,打了兩套拳,這才感覺全身精力充沛。

  於是,我打通了歡哥的電話。

  電話裡,我把事情和歡哥說了一遍,歡哥在電話那頭一直沒說話,只是靜靜等我說完,最後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你照規矩辦吧。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了,我會擺平。」

  有了歡哥的話,我打了電話給公司裡的阿威等人,通知大家今天提前一個小時上班。

  晚上五點的時候,我準時出現在公司裡。

  阿威是公司裡的保安頭頭,五大三粗的模樣,原本是混黑道的。坐過兩年監獄,出來之後,就跟著歡哥混飯吃。基本上,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我都會吩咐阿威來擺平。

  看見我來了,阿威過來和我打了個招呼:「小五哥,你來了。」

  「阿強到了麼?」

  「到了,和小鳳在休息室裡。」阿威說到阿強的時候,語氣有些不屑,似乎也對這個軟飯王沒有什麼好臉色。

  「把一號包間清理出來,然後讓手下的領班,還有各個組的媽咪,各組的管事人,全部都來開會。」我面色陰沉,緩緩吩咐下去。

  頓了一下,看著阿威,冷冷道:「我要你準備的事情辦妥了麼?」

  得到阿威的確認,我點了點頭,眼睛裡露出一絲冷血的目光:「看來我平日裡太仁慈了,今天我要好好立立規矩!」

[BOOK: 0001 / Chapter: 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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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Apr 27 12:56:53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