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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43-08
第三百七十四章 【隱情】

蒙托亞已經來回沖殺了數次,騎乘的這匹戰馬,雖然經過了魔法加持得到了段時間內的爆發力提升,但終究無法耐得住持久作戰,在來回沖殺了幾次之後,這匹可憐的戰馬全身汗如雨下,馬匹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急促,甚至坐在馬上的蒙托亞,都能清晰的聽見誇下這匹戰馬,心臟的跳動如同擂鼓一般響!

他很清楚,這匹戰馬已經到達極限了。

此刻,駐紮在男爵府邸之外的這座臨時軍營已經徹底被擊潰。

在神聖騎士這麽一個等同於活動的鋼鐵堡壘的來回沖殺之下,最初的時候,這些帝國的守備軍還能勉強結陣抵抗,但在面對這個恐怖的對手來回沖殺了數次之後,大多數士兵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卻也無法給予這個敵人半點傷害,只能白白的將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抵擋對方鋒利的長矛……

終於,在死傷了百十名士兵之後,這些士兵的勇氣終於崩潰了!

任憑軍官再如何呼喊,隊伍已經散亂!眼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兵脫離了隊列,朝著四面八方奔逃而去,隊伍再也無法結成陣列,而那些高聲呼喊的軍官,卻反而成為了蒙托亞重點打擊的目標。

在連續三個軍官被蒙托亞手中的長矛挑翻之後,整個守備軍的隊伍已經徹底崩潰了!一切的抵抗都被粉碎!

經驗豐富的蒙托亞看準了機會。眼看自己的戰馬已經力竭,就幹脆翻身跳下了馬來!

穿著沈重鎧甲的騎士落地的時候,居然發出了一聲沈重的聲音!身邊的戰馬發出了一聲悲鳴,前蹄已經跪在了地上,再也站立不起來。

蒙托亞落地之後,試圖卸掉自己身上沈重的鎧甲,這個舉動卻引來了幾個守備士兵的註意,有人試圖趁機上來撿便宜,可蒙托亞卻二話不說,直接就用長矛揮舞出去一片火紅的鬥氣。將面前這幾個士兵邊做了一團血霧!

這個舉動頓時將士兵們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幸都擊破了!再也沒有人趕來招惹這個可怕的殺神!

而營地已經被蒙托亞之間縱馬馳騁的時候踐踏得七零八落,此刻就連那些四散奔逃的士兵,都被躲在遠處林子裏射冷箭的阿德,不停的用高超的射術奪去生命!

黑暗之中,一道道冷箭,肆無忌憚的收割著士兵的生命。

蒙托亞趁機站在原地,將自己身上那套沈重的鎧甲脫了下來。這個舉動持續了足足近十分鐘,期間卻再也沒有一個守備士兵膽敢靠近他!

終於,當蒙托亞脫下了那套妨礙他行動的沈重鎧甲之後。從男爵府邸之中,沖出來了一夥人!

借著火把,蒙托亞一眼就看清了這夥人。其中一個身穿了鎧甲軍官模樣的人,很顯然就是這夥守備軍的領軍首領人物。而他身邊簇擁的十多名士兵,從穿戴準備看來也都是這個軍官身邊的近衛人選。

在冷兵器時代的軍隊,總有一個不會被打破的潛規則:往往一直軍隊,不論規模大小。在領兵首領身邊的近衛,大多都是這支軍隊之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最精銳之士!

毫無疑問,這支守備軍也尊從了這個規律。

這一群人沖出來。展現出了相當的勇氣!即便是外面駐紮的軍隊都被眼前這個可怕的殺神一個人沖垮了,這夥人卻也依然毫無畏懼的沖了上來!

沖在最前面的,就是那個領軍的首領軍官!

這人身材看似矮胖,但是行動卻很是迅速,而且動作矯健,看來實力也頗為不俗。

只可惜,這人遇到的對手卻是蒙托亞!是光明神殿這一代神聖騎士團之中首屈一指的人物!是膽敢在帝都長街之上,單槍匹馬挑戰紅羽騎禦林軍的猛將!

這個勇氣頗為不錯的軍官,在蒙托亞面前只撐到了第二招!

蒙托亞先是一矛將他手裏的軍刀直接挑飛,第二擊,長矛就將這個軍官連人帶鎧甲直接刺穿,然後高高一挑,這個軍官的身子就飛了出去,人在半空的時候,傷口裏就已經噴灑出了大量的血霧,落地之後,身子甚至沒有抽搐一下,就直接死去!

失去了主將的這些近衛,發出了一陣近乎於絕望的吼叫,紛紛沖了上來。可在蒙托亞長矛飛舞之下,這十多名近衛很快就被屠殺大半!

當開始有人膽怯退後的時候,蒙托亞卻已經追了上去,沒有了那套沈重的鎧甲,蒙托亞雖然並不是一個以速度靈巧見長的武者,但是一個高階武士的速度卻足以碾壓這些普通的精銳士兵!

再加上遠處還有阿德這個家夥不停的放冷箭。

很快,這院子裏的士兵就全部變成了屍體!

戰鬥結束之後,蒙托亞沈默的丟掉了手裏的長矛,而是撿起了一柄軍刀握在手裏,對遠處林子裏做了一個手勢,就只身沖進了男爵府邸的大門之中……

接下來在這府邸建築之中,長矛這種長兵器是不方便施展的,在面對這些普通的守備軍的時候,神聖騎士有著充分的自信!

憑借他一個人,足以將這座男爵府邸裏那些可能藏在暗處的敵人全部清掃幹凈。

……

原本的生死搏殺卻變作了這樣香艷的場面陳道臨只覺得自己如同身在夢中一般,早已經失去了清晰的判斷意識。

仿佛理智這個東西已經遠離了他,陳道臨的腦海之中只剩下了那股最最原始的沖動。

這場特殊的“搏鬥”,也不知道持續了多少時間。

總之,當陳道臨終於清醒過來,理智和意識重新回到了他的腦子裏的時候。他支起身子,看了看周圍,看清了自己此刻的狀態。不由得心中一片覆雜。

自己此刻就躺在了地上,周圍的墻壁,地板,門,房間裏的櫥櫃家具等等,都已經一片狼藉殘破。

而陳道臨此刻身上的衣衫早已經化作了片片碎布……更重要的是,一個嬌小的身子,就蜷縮著靠在陳道臨的懷裏。

巴羅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恢覆了本來的模樣,那一頭奇異的黑色長發已經消失,變回了原來的一頭金發。臉上那兩片如同火焰一般的紋路,也消失不見,肌膚白皙之中,隱隱的還帶著一絲某種特殊激情過後殘留的紅暈。

精靈全身不著寸縷,身子如同一只小白羊一樣的縮成一團,卻無法掩飾住那幾處曼妙之處,陳道臨看了幾眼之後,就忍不住心中再次冒出一點火來,趕緊挪開了眼神。先平定了一下心境,才盡量用克制的眼神繼續檢查巴羅莎。

隨後,陳道臨確定了一件事情:至少從外表上看來,巴羅莎是已經恢覆了正常的狀態。身材已經再次變成了嬌小玲瓏的樣子,從方才忽然狂化的火辣噴血禦姐,重新變成了從前的那個小巧可愛的萌萌的小精靈。

忍不住的眼神掃過了某個部位,心中回憶了一下方才的尺寸。達令哥心中很無恥的嘆了口氣:好像小了好多啊……

收起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陳道臨心中也頗有幾分後怕!

方才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就狂性大發。就隨著巴羅莎一起胡天胡帝了……剛才那場面雖然香艷動人,可若是在那個時候,有外敵來犯的話……當時自己腦子一片糊塗,別說是來什麽強敵了,若是不小心有一兩個士兵無意之中竄過來,自己恐怕就糊裏糊塗做了刀下鬼了!

這種事情,事後想想,未眠心中後怕!

可讓陳道臨最最不明白的是,巴羅莎方才忽然變身狂化,似乎滿身邪氣……到底是那個該死的奎因對她做了什麽手腳?

還有就是……為什麽自己的抵抗力變得那麽脆弱!在巴羅莎的一番誘惑之後,自己也就喪失了理智,任憑自己陷入了這個香艷的陣仗之中?

(就好像自己莫名其妙被下了春藥一樣啊……)

奇淫合歡散?我愛一條柴?

你妹!

趕緊爬了起來,聽了聽外面,似乎廝殺的聲音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想來蒙托亞那個猛將已經把敵人都擊潰了。陳道臨趕緊連蹦帶跳,從戒指裏取出了幾件備用的衣服來,先給自己囫圇套上一件袍子,又趕緊給巴羅莎穿上……

精靈依然還在沈睡之中,似乎是陷入了某一種微妙的昏迷,陳道臨用精神力大略檢查了一下,發現精靈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妥,好像只是在體力和精神耗盡之後的昏睡,這才心中稍稍安了幾分。

……

蒙托亞一路搜索到樓上的時候,終於找到了陳道臨,神聖騎士才心中稍安。

只是陳道臨滿臉古怪,尤其是那張臉上紅不紅黑不黑,好像是不知道哪裏來的無名之火。再加上看見陳道臨手裏抱著昏睡的小精靈。

蒙托亞似乎開口想問什麽,但是陳道臨黑著一張臉,讓神聖騎士似乎也不太敢開口。

不過神聖騎士依然還是發現了幾分不妥:“大人……您的衣服?”

陳道臨老臉一紅,咳嗽了一聲,板著臉喝道:“不該問的別問!”

而屋子裏空氣之中還殘留著某種特殊的味道……讓陳道臨心中發虛。

不過幸好,面前的人是蒙托亞這種教會裏的苦修之人,生來在教會長大,都是不近女色的虔誠信徒,簡而言之……眼前是一個根本不懂男女之事的老處男。

若是換了一個正常男人,不用看陳道臨身上的異常,只是聞到這空氣之中的氣味,大概就會心中了然了吧……

也幸好是蒙托亞,省了陳道臨再編造一番謊話來哄人否則的話,讓陳道臨承認:你在外面打生打死的時候,老爺我在樓上抱著美貌的小精靈來了一發……這種話。是打死也說不出口的嘛!!

……

對男爵府邸進行了一番徹底的搜索,男爵府邸雖然原本還有幾個仆人,但是外面一場廝殺,早已經被嚇得跑掉不知去向。

狼人查克是在男爵府後面的院子裏找到了,狼人已經被戴上了重重的鐐銬,關在了一個鐵籠子裏,這個忠誠的狼人倒是受了不輕的傷,不過幸好都還是外傷,陳道臨把它放出來之後,先給它施展了一個低階的治療術。狼人暫時恢覆了行動能力。

陳道臨自然不會忘記了尋找那個很講義氣的馬丁,事實上,這位出身暴風軍團的騎兵軍官,若不是因為遇到了陳道臨等人,也不會被拖累進這場官司之中,還害得他丟了軍職,淪為階下囚,更斷了一條手臂!

這座男爵府裏並沒有什麽專門用來關人的牢房,最後陳道臨是在地窖之中找到了這位馬丁先生。

被找到的時候。守在地窖外的士兵早就跑得不知蹤影,而砸開了地窖門之後,就看見了這位馬丁先生被扔在了墻角,他身上原本穿著一件帝國軍服。此刻卻是滿身血汙,他的一條左臂已經被砍斷,斷臂的地方經過了簡單的包紮,上面還有猩紅的鮮血滲透出來。

陳道臨看見這場面。心中頓時一沈,先搶步上去試了試馬丁的鼻息,幸好他呼吸還在。只是傷得太重,已經昏了過去。

一旁的蒙托亞面色鐵青,狠狠的喝道:“縱然是犯了什麽罪過,之前也總是一起的袍澤兄弟,都是一支軍隊之中同袍,怎麽下手這麽狠毒!一點情分都不顧!!”

陳道臨淡淡道:“好了,那個守備軍的領軍首領已經被你殺掉了,現在也不必再說這些……總而言之,其實是我們害了他。”

而之後,讓陳道臨意外的是,在旁邊的另外一個地窖之中,居然發現了男爵一家三口!

皮埃爾男爵和他的情婦,以及他的那個庸碌的兒子,三個人就被關在了另外的那個地窖之中。

看樣子男爵一家倒是還好,並沒有受到什麽虐待,只是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而已。

那個男爵的兒子波洛米爾,看上去嚇得不輕,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倒是老男爵,神色還算鎮定,當看見陳道臨等人打開地窖們走進來的時候,波洛米爾已經是臉色慘白,慘叫一聲,就軟在了地上,口中不停的叫嚷:“不是我們!不是我們!!”

倒是老男爵,看見了走在最前面的陳道臨,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悲傷,卻主動的站了起來,迎著陳道臨走上幾步,沈聲道:“是你們回來了……那麽,我想,我的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一定是已經……”

陳道臨看著皮埃爾男爵,心中也有些覆雜他和這位男爵無冤無仇,甚至要說起來,倒是他拖累了這位男爵,而且之前這位男爵也很是款待過自己。

如今他的親弟弟謀害自己不成,被自己殺掉了,而再次面對這位老男爵的時候,就讓陳道臨心中有些為難,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來對待對方了。

皮埃爾男爵,此刻卻展現出了幾分貴族式的風度和鎮定,他勉強挺直了腰板,沈聲道:“我就知道,他不該招惹你這樣的強敵,這是給自己尋禍!如今……果然!閣下,這件事情我也沒有什麽話語來解釋,只是……請求你,看在……看在女神的份兒上,看在大家都是羅蘭人的份上……哪怕是看在,看在……看在……看在之前我還算對您很尊重的份兒上,若是您一定要牽連的話,就請拿去我這條命吧!只請求您能繞過我這個庸碌的兒子,他是一個沒本事的人,將來也不會成什麽氣候,更不可能向您覆仇,他對您是沒有任何威脅的,就請求您繞過他一條賤命吧……我,我們的家族,就只有他這麽一根獨苗……”

說著,這位老男爵就要跪下去,陳道臨嘆了口氣,用力將他扶住,正色道:“男爵閣下。您不用這樣。您先前對我的善意,我心中自然是牢記的。若是說到作惡,都是奎因一個人所為,如今他已經死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陳道臨仔細的觀察著老男爵的表情,皮埃爾男爵的眼神裏閃過了一絲深深的哀慟,然後陳道臨才繼續緩緩道:“那麽那些仇恨,自然就一筆勾銷。您和您的家人和我沒有任何仇恨,我絕不會做那種隨意牽連惡意濫殺無辜的事情。”

男爵的一家三口也被帶出了地窖,來到了大廳之中。

廝殺了一夜。男爵家的仆人早已經跑光了,此刻家中已經再無任何仆從。

陳道臨讓夏夏去廚房裏找了些吃的過來,分給大家先吃飽了肚子。

一群人就坐在男爵府的大廳裏休息,阿德這個牧師負責給傷員繼續治療傷勢,陳道臨則走到了男爵一家的面前。

那個波洛米爾依然是滿臉畏懼,眼看陳道臨走過來,嚇得縮到了後面去,老男爵則站了起來,對著陳道臨鄭重的行了一個禮:“法師大人。您還有什麽吩咐麽?”

“請坐吧。”陳道臨皺了皺眉,盡量用和氣的語氣緩緩道:“我說過了,我和您沒有任何仇恨,有仇恨的人已經用他的生命償還過了。所以,您不用如此畏懼我。我……只想詢問一下,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男爵臉上的皺紋縮成了一團,他眼神裏閃過深深的痛心。才長長嘆了口氣,開始了訴說。

那天陳道臨等人被古樂抓走之後,男爵的心情也有些低沈。隨後他的弟弟奎因離開了男爵府,男爵也沒有多問。

可沒過幾天,奎因就回來了,居然帶著大隊的地方守備軍,還把狼人查克和夏夏以及巴羅莎都抓了回來,這個場面就讓男爵驚呆了。

老男爵是一個穩重的人,他知道陳道臨是一個魔法師,卻看見自己的弟弟不知道怎麽居然把人家的家眷和仆從都抓了回來,心中就覺得這麽做會招來禍害。對於奎因解釋,說要拿這些人回帝都交給皇帝,換取前程的做法,十分不認同。

而奎因做事情也幹脆,眼看老男爵極力反對,為了不讓老男爵做出什麽事情壞了自己的計劃(畢竟是在老男爵的家裏),就幹脆把自己的這位哥哥一家三口給關了起來。

好在奎因還不算喪盡天良,只是把男爵一家關了起來,倒也沒有虐待,只是打算等自己走了之後,再把人放出來就是了。

“當初,我散盡家產,竭盡全力,把他送到帝都去求學,只希望他將來成為了魔法師,可以光耀家族,卻沒想到,他在帝都這些年,卻變得如此功利!唉……早知道如此,我當初何必送他去帝都那個花花世界,卻把好好的一個人,變得成這樣的嘴臉……最後卻反而害了他……”

男爵垂淚,陳道臨在一旁嘆了口氣:“他在帝都多年,眼界已經高了,只想一心往上爬,卻也不是你的錯。一個人有野心不是壞事,只是把野心用在了錯誤的地方,才會取禍。”

安慰了男爵幾句之後,陳道臨卻想起了一件事情,對著皮埃爾男爵正色道:“男爵大人,今晚事情之後,我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只怕您就會有無窮的麻煩了。”

……

原本,按照帝國法律來說,陳道臨雖然逃出了帝都,但畢竟他沒有公然觸犯什麽國法,他和希洛之間的事情,說穿了也只能算是私人恩怨。他畢竟是魔法師的身份,皇帝再怎麽樣也沒辦法公然踐踏法律,通緝一名魔法師(尤其是陳道臨並沒有觸犯任何國法)。

而地方守備軍之所以公然派兵抓捕,也只是為了討好皇帝的做法,若是換了其他地方,換一個正直的軍官,只怕就不會這麽做(比如馬丁)。

所以,陳道臨一路離開帝都往西北逃亡,其實並不用太擔心沿途的官方的追捕。

但是事情過了今晚,可就不同了!

不管是自衛也好,怎麽也好,事實擺在眼前的是,一支成建制的地方守備軍,被陳道臨這夥人全滅掉了!

這可就是通天的大案子了!

在帝國國境之內,不管你是出於任何理由,公然滅掉了一整支帝國地方守備軍,這絕對就是大罪!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的!

可以想象的是。今晚逃走的那些士兵回去之後,一旦這件事情往上報,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陳道臨等人,會被公開通緝!原來還只是皇室的私下裏派人追捕,可現在,就可以公開的下發政令,全天下所有的地方政府軍隊,都要全力的追捕陳道臨等人了!

公然殺滅一整支帝國的地方守備軍,這就等同於造反大罪!

可以預見的是。陳道臨等人離開之後,不久之後就必然會有大批的軍隊追趕而來。

而男爵府邸作為案發所在地,肯定會被趕來的軍隊找到!而男爵等人的處境,也會變得十分艱難!

那支軍隊的官兵都是死在你的家裏!而且據說你和那些通緝犯也關系很不一般!這樣一來,那些人抓不住陳道臨,卻完全可以先把男爵一家抓起來仔細的審問!

歷來官場這種事情,古今中外都是大體相同。這麽大的案子,抓不到人,那麽下面的人為了交差。就只好拿男爵來抵罪了!

男爵本來就是一個小小的地方鄉下小貴族,家裏也沒什麽背景和靠山。而這件案子,他又牽連在了其中。

就算他本人沒有犯罪殺人,可別人完全可以問他:為什麽那些通緝犯。殺了官兵之後卻沒殺你?你和他們是什麽關系!他們逃跑,是不是得到了你的幫助……

這些事情,男爵就算全身是嘴也說不清,而且也不能排除有人為了攬功往上交差。故意陷害男爵一家的可能。

可以預見的,這位皮埃爾男爵一家,破家大禍。就在眼前了!

這些話,陳道臨並沒有說得太明白,但是他相信,眼前這位老於世故的男爵,一定心中很清楚。

陳道臨的話只開了一個頭,就住口不說,看著皮埃爾男爵的臉色。

老男爵的表情果然狠狠的抽了一下,面色陰沈,垂頭想了會兒,才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心中問心無愧……若有人一定要為難我的話……我也只能以身證明清白罷了!”

這個時候,一直躲在後面戰戰兢兢的男爵之子波洛米爾,卻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忽然福至心靈,陡然就大聲叫嚷起來:“父親!到了現在你還要犯糊塗嘛!!!咱們家眼看就有大禍臨頭!!這個時候,要想避禍,就只有去求我的母親了!!父親!到了現在,你還是執迷不悟,就是非要死守著這個賤人,不肯向我的母親低頭嗎!!!!你就忍心為了這個賤人,眼看著咱們家……”

波洛米爾大聲嚷嚷,老男爵的臉色頓時一抽搐,猛然回頭過來,狠狠一個耳光抽在了波洛米爾的臉上!

這一巴掌,把波洛米爾打得一個趔趄,可從先一向懦弱的男爵之子,此刻面臨大禍,卻反而激發了幾分勇氣來,卻反而挺著腰板,對男爵大聲叫嚷道:“你打我!你打我有什麽用!!你打我,我還是要說!!!若不是你非要迷戀這個小賤人,我們家又何至於此!!!我母親就是被你這麽氣走的!!若是我母親還在的話,我們家又怎麽會變的這麽艱難!!!你堂堂一個男爵,卻連那些鎮子上的商人過得都不如!!我一個男爵之子,卻都要對那些人點頭哈腰!!若是我母親還在的話,憑著母親家裏的關系,我們又何必在這個地方過得這麽小心翼翼!!!當初你就是迷戀這個賤人,才把母親氣走的!!如今,你又要繼續糊塗下去!!!!”

眼看男爵又要一個耳光打過來,波洛米爾卻反而豁出去了一般,挺直了腰板,大聲喝道:“你打吧!打吧!!打死我算了!!也免得將來軍隊抓捕過來,把我們一起下了牢獄受苦!!!父親!!你真是老糊塗了!!只要你現在肯去向母親低頭,那些官兵就絕不敢為難咱們家的!!!你……你當真就為了這個賤人,要把我們全家都害死嘛!!!”

說著,波洛米爾死死的瞪著一旁那個男爵的情婦,眼神兇狠!

終於,男爵身子一震,臉上憤怒的表情忽然就消散,臉色也變得灰敗起來……

一旁那個男爵的情婦,神色卻是越來越畏懼。小心翼翼的躲在男爵的身後,不敢接觸波洛米爾的眼神。

陳道臨在一旁,卻隱隱的聽出了幾分味道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波洛米爾……

看來,這皮埃爾男爵一家,還另有幾分隱情不成?

聽這個男爵之子的意思,男爵的正牌妻子,似乎頗有勢力,完全可以保住男爵一家。只是老男爵移情別戀,有了這麽一個情人。已經和他的正牌妻子鬧翻了……

這種別人家的隱私,陳道臨也不好直接詢問男爵,幹脆隨便開導了幾句,就讓夏夏再拿了些食物過來分給大家。

皮埃爾男爵面色陰晴不定,只是坐在那兒發呆,也不知道心中想著什麽。

中途,那個波洛米爾離開大廳去方便的時候,陳道臨卻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然後在府邸的後面。把這個家夥攔了下來。

眼看波洛米爾一臉畏懼,陳道臨飛快道:“你放心,為不會為難你,也不會害你……事實上。我倒是有心救你們一家。只不過,我有些事情要先問問清楚。你方才在裏面說的,你的母親,嗯。就是男爵夫人,有本事保護你們麽?”

波洛米爾猶豫了一下,卻終於下定了決心。狠狠道:“若是我母親在的話,我們家的生活,何至於此像現在這麽艱難!我父親過一個生日,舉辦宴會都如此寒酸……”

眼看這個家夥要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說到哪裏去,陳道臨哪裏願意聽他廢話,立刻就直接追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的母族有勢力可以護住你們?請問您的母親,是出身哪一家?”

波洛米爾臉色有些古怪,嘴唇蠕動了一下,才緩緩道:“我……我的母親倒並不是什麽豪門出身……只是,她……她曾經在一位大貴人身邊當女仆服侍過那位貴人不少年,所以那位貴人一家,就一直對母親很是照顧……說起來,母親很小的時候就在那位貴人身邊伺候,算是和那位貴人一起長大的情分,等母親成年之後,偶爾一次回家鄉探親,才認識了我的父親,兩人一見鐘情……而那位貴人的家族,也並沒有阻攔,反而玉成了母親和父親的好事,不但風風光光的送了母親出門,還贈送了一筆不菲的財富。之後的許多年,那位貴人的家族對我們家都是極為照顧的……”

陳道臨聽到這裏,皺眉道:“既然如此……那麽後來怎麽……”

波洛米爾嘆了口氣,眼神裏也露出了幾分不滿和恨意:“我父親一心只想振興家族,又不喜歡別人總說他是靠著母親的關系巴結那位貴人一家,而我的母親……她……她……她畢竟是從小和那位貴人一起長大,生長在那位貴人的家裏,眼界也高了些,平日裏脾氣也大了一些……所以和我的父親,後來就免不了多了些爭吵。那些年一直磕磕絆絆的,後來我父親為了奎因叔叔的事情,不得已低頭去求母親,希望母親去求求那位貴人的家族,想辦法把奎因叔叔弄到魔法學院裏去……可母親卻不肯,反而責問父親說:你平日裏不是總害怕別人說閑話,說你巴結人家麽,此刻卻又要我去求人。結果因為這件事情,父親和母親就此鬧翻,父親再也不肯向母親低頭,而是散盡家財,才讓奎因叔叔弄了一個魔法學院旁聽生的資格……其實母親也不是不肯幫忙,只是想讓父親對她低頭而已,可結果兩人就此鬧翻之後,母親也從家裏搬了出去……就再也沒有搬回來住過……而父親就移情別戀,找了那個小賤人!那個賤人最會演戲,在父親面前就格外刻意溫柔順從,把父親迷得……”

“好了。”陳道臨聽到這裏,也知道了一個大概,也懶得聽波洛米爾再說其他的話題。

他心中卻忍不住想了一個問題:這個男爵夫人,居然是某一個大家族的貴人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女仆……而且,聽波洛米爾說的意思,那個大家族顯然地位非常不一般,居然還有本事安插人直接進入魔法學院?!

陳道臨就來自魔法學院,他可是知道,要進入魔法學院是如何艱難!

以弗裏茨總督那樣的一等一的帝國重臣,也只能讓他的兒子盧修斯弄一個旁聽生的資格!

而似乎……這個男爵夫人之前服侍的那個大家族,卻完全有本事安插人進魔法學院?

陳道臨聽到這裏,已經心中一動:“男爵夫人之前服侍的那位貴人家族,難道是……”

“就是郁金香家!”波洛米爾眼睛裏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得意來:“說起來,我母親從小就在郁金香家裏,十一歲的時候就服侍上一代的郁金香公爵大人!那個時候,上一代的郁金香公爵大人也還沒成年。可以說是和上代公爵大人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一代公爵大人,把母親視為自家親人一般的!就連這一代的那位年輕的女公爵,去年繼承爵位的時候,還特意派人送了一張請帖來我們家呢!只是父親死要面子,卻不肯去赴宴,白白浪費了一次大好機會……”

原來如此!!

陳道臨聽到這裏,不由得心中微微震動!

居然是和杜微微的父親,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啊!!

按照慣例來說,如果是從小服侍繼承人的話,那麽等繼承人長大以後,一般有幾種可能:若是貼身仆人中的男仆,等繼承人長大之後,那麽將來家族之中的家宅大管家的位置,就幾乎可以不做第二人想了!!

而如果是女仆的話……繼承人和貼身女仆發生了什麽感情,那麽這個女仆往往就能一躍成為貴人,正牌夫人的位置是不用想了,卻至少也能當一個側室或者是小夫人。

若沒有這方面的感情的話,那麽等繼承人長大之後,這種貼身女仆,都會成為家族之中專門主管內宅的總管一類的人物!!

而且,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那是何等難得,必然會在家主的心中占據相當的分量!成為心腹嫡系之人!

他可是知道的,在這種豪門大家族之中,貼身女仆若是和家族繼承人一起長大,那麽就算不能說青梅竹馬,也至少都是情同兄弟姐妹的情分了!

而郁金香家在羅蘭帝國,又是何等的一個龐然大物!

以這位男爵夫人的出身,以及和上一代郁金香公爵的情分,若是她沒嫁人的話,而是一直留在家族裏的話,那麽如今,絕對就是家族之中地位極高的總管一級的人物了!

這種例子,幾乎比比皆是,比如……康熙皇帝和那個蘇麻拉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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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一直在外面出差,先是去無錫開會,然後是盛大的活動拉去上海再去浙江,連軸的轉,人在外面實在是沒法碼字更新,有人誤會說我是出去外地旅遊,其實真不是旅遊啦,是跑好幾個地方,開會,剪彩,揭牌活動,還有當吉祥物……等等等等。

現在回來了,修補人品中!

向所有的讀者說一聲對不起!對不起大家啦!!!!

[BOOK: 0043 / Chapter: 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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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 Apr 27 08:45:34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