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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40-10
第二十五章三成真相

孫立被他問的有些茫然，從大隋到烏桓到屠蘇，都流傳著這樣那樣關於升仙的傳說，但大都神乎其神、玄之又玄，說的虛無縹緲。

「飛昇之後的仙人去了哪裡？」

「仙界？」

「仙界又在哪裡？」

武耀很簡單的一個反問，孫立就再次無法回答。

他斟酌半晌，給出了一個自己也不確定的答案：「在星空之中？」

「哈哈哈！」武耀大笑：「你這個回答讓我想起來你們大隋自己的一個神童故事：鹿邊是獐，獐邊是鹿。」

大隋文風昌隆，就連蓮花台村都有私塾先生。是以類似這些神童故事在大隋極有市場，往往會被廣為傳頌。

這個故事便是說某位神童少年聰慧，只是因為年紀小見識不足。於是便有人故意刁難，將鹿和獐同置一籠，問他哪只是鹿，哪只是獐。

神童不認得，脫口答道：「鹿邊的是獐，獐邊的是鹿。」

眾人大笑，廣為傳頌。

但實際上這就是個取巧的答案，與童子而言答出來值得欣賞，與成人而言，並沒有什麼好推崇的。

孫立的回答，也有店這個意思。

「是在星空之中，但是具體在哪裡？」

孫立無奈：「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仙界並非如你們所想像的那般，而飛昇。其實就是本身的力量足以脫離你們的世界，但是飛昇並不意味著就會進入仙界。也可能剛剛進入星空，就遇到其他的危險隕落了。」

孫立推測道：「您是說，一些修真文明等級比較低的世界，他們飛昇的條件也會相對較低，進入星空之後，就無法抵禦一些危險？」

「不錯。你小子倒是心思活泛，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星空之中危險無處，遠遠超過了你們現在的世界，不出去開開眼界。你是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的。而且，就算是到了仙界，難道就不會隕落了？」

孫立有些接受不了：「辛苦修仙。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位列仙班，仙元永享嗎？怎麼成仙並非長生？」

「成仙壽元無限，但是如果有人不想讓你壽元無限，恰好你又打不過那人，你不就要隕落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我跟你講？」

孫立從小生活在這個世界，聽到關於仙人的傳說都是各種美麗的傳說，讓他一下子接受原來仙人的世界竟然也是這麼直接到有些殘酷，他真有些不適應。

羅桓感歎一聲：「若是仙界真的那麼美好，我們三個又怎麼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哪怕是你已經成為了『無上』的存在，也有劫數難逃的時候……」

孫立正要追問。羅桓卻飛快說道：「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之前說了，三成真相，這些不包括在內。」

孫立只好怏怏打住。

「另外，仙界不止一個。或者應該說，仙國不止一個——我說的仙國可不是趙永康口中屠蘇仙國那樣的檔次，我說的乃是真正意義上的仙國。你之前所使用的天神寶箓，請來的神仙分身降臨，都是某個仙國之中，貨真價實受過冊封的重臣。」

孫立又是一驚：「仙國？為什麼還要分仙國。難道說彼此之間還是敵對？」

「若不敵對，魔眼巨刃的主人，又怎麼會總在你身上打主意？」

孫立啞然，回憶起那只魔眼睜開之時那種感覺，頓時明白了：「他已經知道你們的存在？」

「應該是了。」武耀繼續道：「仙國龐大，需要消耗的資源雜而多，仙界之中的資源只有那麼多，不夠用了怎麼辦？那就只有去其他的世界採集。」

孫立其實已經聽明白了：「是掠奪吧？」

「你看，你這個詞多不好聽，遣詞造句上，你小子還要多多學習。」

孫立：「……」

「即便是去其他世界採集，也一樣會有爭奪。各個仙國之間爭奪，仙界和世界本土修士之間也會有爭奪。」

孫立有些奇怪：「仙人何等強大，難道還需要畏懼本土修士？」

「哪有那麼簡單？從力量等級上來說，仙人的力量等級遠高於一般的低等級世界，一些強大的仙人，就算是毀滅一個世界也不是難事。但真的將這個世界毀滅了，那也就意味著絕大部分資源會玉石俱焚一同湮滅，也就只有天外星核這種寶物才能保存下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對於仙人而言，最好的方法就是降臨這個世界，徹底征服這個世界的修真界，或者是暗中扶植一個勢力為我所用，慢慢收集各種資源。」

「降臨的話就有兩種，分身降臨，或者是親身降臨。分身降臨有諸多不便，仙人們大多還是選擇親身降臨。可是仙人的力量等級高，在規則之中本是位於這些世界之上的，但是現在，卻要屈就於這些世界的力量規則之下，就會有各種束縛，本身的力量連續跌落好幾個等次，到了那個世界，也就未必有絕對的優勢了。仙人在低等級世界戰死的先例並不罕見，或者應該說：極多！」

羅桓道：「低等級世界征戰回報率極高，但是同樣危險極大。」

孫立也明白了：不但危險極大，而且真的在低等級世界隕落的話，估計就是仙人們最不甘心的死法了。

但是他還有些不明白：「不是說仙界之中的一切，都比我們現在的世界等級高嗎？我們這裡的材料、物資，仙界仙人怎麼會看得上？」

「還是那句話，你抬頭仰望星空，仙界也在星空之中，若從仙界看來，你們這個世界也是一顆星辰。於這個星河而言，無論是仙界還是低等級世界，都是一視同仁，仙界的材料等級怎麼會比其他世界高？」

「仙界之所以成為仙界，是因為仙人。仙人的優勢在於力量等級、規則等級和修真文明程度，這些方面遠高於其他世界。也就是說，用同樣的材料，仙人可以煉製出仙器，你們就只能煉製出法器。但，材料還是那些材料。」

「而且資源難道僅僅是那些死物？非也！最大的資源其實是人！想要組建勢力就需要自己的班底，搶不到人才拿什麼組建勢力？」

孫立至此恍然：「魔眼巨刃的主人感應到你們了，所以拚命想讓我接受那柄魔刃。他跟你們有仇？」

羅桓沒好氣道：「這也不屬於那三成真相之中！」

孫立無奈。武耀道：「你只要用心修煉《星河真解》，就根本不用擔心魔眼巨刃。我們三個雖然不剩下什麼力量，但是他隔空投送力量，也是大受限制。」

孫立不免又有些擔心：「要是他覺得不行，親身降臨怎麼辦？」

「他早已經過了親自去低等級世界廝殺的歲月了。不過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倒是很可能派手下大將降臨這個世界。」

孫立惴惴：「到了哪一步？」

「到了他真覺得沒有希望控制你的時候。」武耀這句話之中透著一絲狡猾，孫立恍然：「我明白了，即要對抗，又不能真正的獲勝！」

「哈哈哈，你的奸詐，已經可以出師了！」

「老祖您這話有自殘的嫌疑，出師不就證明我是跟您學奸詐？」

武耀：「……」

羅桓大笑：「牙尖嘴利也能出師了。」

……

趙永康雖然說從屠蘇魔眼趕往夜嘯部落「麻煩」，可實際上對他而言一點也不麻煩。孫立甚至根本沒有興起動用九帝艨艟的念頭，因為一旁有方同戰這位大高手。

方同戰也不用祭起什麼法器，只是一團靈光托著三人，倏忽之間就已經在山河之外。

只用了兩天，就到了夜嘯部落。

趙永康和孫立這個妹夫能勾肩搭背有說有笑，但是並不代表他不驕傲。他淡淡的讓孫立去將人領出來，他就不進去了。

孫立回到了夜嘯部落，說要離開，眾人一起歡呼，孫立卻在看著江士鈺。

後者奇怪：「你瞪著我幹什麼？」

「你想走嗎？」

江士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苦笑道：「怎麼，你真以為我會把這裡的妖族當做同類？」

不光是孫立，其他人也都默然不語。

江士鈺大搖其頭：「你們哪，讓我怎麼說才好，在這裡我有同類，可是你們走了我就沒有親人了。」

他把手一揮而：「愣著幹什麼，走啊！」

眾人轟然出門而去。

風寶寶和烏九重他們出來相送，依依話別，孫立又留下了一些天神鐵和破甲符，夜嘯部落眾人自然是千恩萬謝。

孫立帶著大家和趙永康會合，趙永康第一句話就很不客氣道：「我這人不大願意和生人說話，沒什麼事就不用理會我了。」

大家尷尬，孫立笑罵：「別理他，臭脾氣見長！我就不信，你們該怎麼說就怎麼說，我看他敢不理人！」

趙永康勃然大怒，孫立朝他直瞪眼，趙永康捏著鼻子認了：「小妹啊，哥哥為了你犧牲忒大了！」

江士鈺驚訝：「原來是個暗戀小枚的傢伙。」

蘇小枚羞赧，卻是美滋滋的。

鍾林頓顯失落，往眾人後面躲去。

眾人熱熱鬧鬧的叫好：「小枚終於能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