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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 Number: 0064-04
第三三六章　屬臣

　　孫寧淵、薛經天和安重都是從屬臣做起，一步步走到了現在，只不過三人分別屬於不同的屬臣。

　　幾年前在一次多位丹器師聯手的任務之中，他們認識的。那一次任務，幾位丹器師大人並沒有出手，只是各自派出了自己得力的屬臣，卻沒想到任務極為艱難，屬臣最後死得只剩下他們三個。

　　這也算是共生死的交情了，回來之後又發現三人意氣相投，就真正成為了好朋友，進而成為了好兄弟。

　　隆天盛去執行天庭碎片的任務之前，孫寧淵即將攢夠貢獻度，進入出雲館。

　　出雲館中都是大有前途的丹器師，能夠進入其中，對於自身實力和潛力，都是一個強有力的證明。

　　他只需要再去摘星樓解決一個難題，就可以獲得出雲館的資格了。

　　而天街歷史上，一共只有十六位丹器師，是從屬臣出身，最後能夠進入出雲館，每一位都是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物。可以說，能夠從屬臣出身，最終進入出雲館，比那些直接成為丹器師，因為資質出眾而進入出雲館的更受重視。

　　這一代的屬臣之中，還沒有一個屬臣出身的丹器師能夠進入出雲館，孫寧淵如果成功，可想而知前途不可限量。

　　孫寧淵看到孫昂對於摘星樓和貢獻度一臉茫然，多解釋了幾句：「摘星樓是天街的一個機構，有些丹器師嫌麻煩，或者沒時間完成的一些實驗，或者是某個謎題，都可以掛在摘星樓上，讓別的丹器師幫忙處理。

　　解決之後，就可以獲得貢獻度，貢獻度足夠之後，就能夠從潛淵館，進入出雲館。」

　　他嘆了口氣：「我之前只差八十個貢獻度，安重你在外執行任務，我就和薛經天一起去了摘星樓，瀏覽任務的時候，他極力向我推薦了一個。」

　　安重和孫昂都明白了：「就是那個任務出了問題？」

　　「那個任務是一個實驗，需要用到八階暴獸深淵暗雷獸的一顆獠牙，我和薛經天去獵殺深淵暗雷獸，最關鍵的時候，我將自身的安全全部托付給他的時候，他突然遁走。

　　我後背被另外一頭深淵暗雷獸重重一擊，如果不是臨行之前，師尊大人賜下了一件三階丹器防身，恐怕我就回不來了。」

　　「我身受重傷，沒能按時完成那個實驗，於是被倒扣了八十個貢獻點不說，薛經天已經出現在了我的死對頭武英身邊，並且很奇怪，武英居然完成了貢獻度，提前進入出雲館。」

　　「出雲館已經沒有空餘位置了，我就算是再次湊齊貢獻度，幾十年內也別想搬進去。」

　　孫寧淵的語氣看似平靜，但是孫昂能夠感覺到，師尊壓抑著火山一樣的痛苦和憤怒。

　　安重恨得咬牙切齒：「我等過命的交情，到底有什麼好處收買，能夠讓他變節投敵！」

　　孫昂卻把握到了更多的關鍵，問道：「師尊，武英之前差多少貢獻度？」

　　「為師還差八十，他還差三百六十個。」孫寧淵也明白他的意思：「他剛剛進入天街的時候，據說資質很不錯，很多老前輩都看好他很快就能夠進入出雲館，但是十多年過去了，他仍舊還在潛淵館。」

　　安重哼了一聲：「我可是聽過很多傳言，這傢伙當年進入天街的時候，就有些不清不楚，什麼資質不錯，我看當年就是在作弊。」

　　孫昂輕輕搖頭，天街各種制度已經非常完善，武英作弊進來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中途因為信心被打擊、自身不夠努力等等原因，導致「傷仲永」一類的事情也並非不可能。

　　他他想了想，取出一支玉瓶道：「師尊，這是三枚八階療傷靈丹，您先別想那麼多，一切有徒兒在，您養好了傷勢，且看那群小人還能猖狂多久！」

　　安重在旁邊一愣：「八階靈丹！」

　　他先接過去打開來在鼻子上聞了聞，吃驚道：「果然是八階北辰真景丹！老孫，你這徒兒到底是什麼來歷，隨手就能拿出八階靈丹……」

　　其實這還是因為孫昂在九幽之中把存貨消耗完了，不然肯定直接奉上九階靈丹，只需一枚，就能夠讓孫寧淵重傷痊癒。

　　孫寧淵還沒回答呢，安重忽然一拍腦袋：「孫昂！我怎麼沒反應過來了，你就是那個孫昂！」

　　孫昂苦笑：「是的，安重師叔，我就是那個孫昂。」

　　安重喜出望外，大手用力拍著他的肩膀：「好好好！太好了，哈哈哈，老孫你真是有個好徒弟，我真沒想到孫昂會是你的弟子，你之前怎麼不說呢？」

　　孫寧淵神情複雜的笑了笑沒有解釋。他剛剛收下這個弟子，就因為追尋著丹器師的夢想而離開了，心中多有愧疚。日後孫昂如同彗星一般崛起，他也只是每次聽到弟子又創造了什麼奇跡的消息就暗暗歡喜，不好意思跟朋友炫耀。

　　孫昂道：「師尊，徒兒身上還有一件徐再遷閣下的差事，不過最多一兩天，就能把這件差事交代了。

　　然後徒兒去摘星樓打探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讓薛經天忽然背叛，武英又是怎麼突然之間湊齊了那麼多的貢獻度。」

　　安重瞪大眼：「你身上還有大仲裁者閣下的差事？」

　　孫昂並非炫耀，之所以說出來，一是要對師傅解釋一下，自己暫時沒辦法馬上幫他報仇，二是讓師尊對自己有些信心，不要阻攔自己出頭。

　　他淡淡一笑：「不是什麼重要的差事，和師叔祖去拜見閣下的時候，順手被安排了個活兒。」

　　這麼一說，安重比較能夠接受，點頭道：「那也很了不起了，新晉的丹器師很難有能入三位大仲裁者法眼的。」

　　孫寧淵也立刻說道：「為師的事情不用著急，武英已經入住出雲館了，事實不能改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大仲裁者閣下的差事要用心去辦，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只要閣下願意提攜你，對你好處巨大。」

　　孫昂點頭：「徒兒明白，徒兒先告退了。」

　　孫寧淵又叮嚀了幾句，讓他務必要將徐再遷閣下的差事全力辦好，這才將他放了出來。

　　孫昂從潛淵館出來，緩緩吐出一口氣，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重活一世，真正在乎的人並不多，很多時候他會為了大義而挺身而出，但是真正讓他怒髮沖冠的，反而是「小我」在乎的親人朋友被人欺凌。

　　比方說現在。

　　他在孫寧淵面前表現得很理智冷靜，只不過是為了不讓師尊為自己擔心罷了。

　　徐再遷的差事算什麼？怎麼比得上師尊的事情，但是他還有那麼一絲理智提醒自己，他已經答應了徐再遷，要信守諾言。

　　而且不辦好徐再遷的差事就去找武英麻煩，萬一失敗了，徐再遷得知後「被迫」出手幫助自己，會讓大仲裁者閣下有一種被「脅迫」的感覺，這樣不妥。

　　孫昂慢慢冷靜下來，開始理智的分析起來。

　　他一邊想一邊往山上走，身上的通識鏡忽然閃亮起來，隆天盛的聲音傳來：「孫昂，你在哪裡？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孫昂剛剛說了自己的位置，半空中一道光芒按下，隆天盛轟然而至，仲裁者大人惱怒道：「可恨！這件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孫寧淵是我的師侄，武英只憑他自己，絕不敢這麼膽大包天！」

　　孫昂也點頭道：「徒孫也覺得這件事情背後大有緣由，好在師尊傷勢並無大礙，我已經給他留了幾枚八階靈丹，應該很快就能復原。」

　　隆天盛想了想，道：「你先補全石板符文。我等不可自亂陣腳。」他一陣冷笑：「哼，師叔祖在天街數百年，大風大浪也經歷了很多，不管是誰要出手，都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我的反擊！」

　　他拍拍孫昂的肩膀：「你在鵬城館怎麼樣，屬臣選好了嗎？」

　　孫昂搖頭：「徒孫正要請教，這些屬臣是怎麼回事？鵬城館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

　　「那些都是為你準備的，你可以隨意挑揀。」隆天盛說道：「屬臣不是護衛，他們更加獨立，卻具有相同的忠誠。」

　　隆天盛略微一頓，似乎是在考慮怎麼對孫昂解說：「其實我更喜歡屬臣，屬臣都是天資過人之輩，他們雖然在丹器師一道上沒有多少天賦，但是在武道、以及其他方面都十分出色。

　　你需要幫助他們成長起來，然後就可以放出去，讓他們獨立形成一個勢力。

　　這樣經過幾十年，這些勢力就會為你所用，成為你的外圍勢力，如果你有四五個屬臣，能夠達到這樣的成就，那麼你直接掌控的勢力就會極為龐大。

　　哪怕是失敗的，你也會得到一位高階武者的護衛。」

　　孫昂立刻就明白了，天街果然擁有極為完整的一套制度，丹器師們不可小覷。

　　他們自己沒有經歷也沒有心思去經營一個龐大的勢力，就可以用屬臣的制度來控制多個勢力。

　　隆天盛道：「師叔祖當年一共挑揀了十二位屬臣，這麼多年來，他們有的戰死，有的因為重傷難以繼續前行，但仍舊有六位屬臣成長起來。

　　這其中，有三人各自組建了自己的家族，成為師叔祖最強大的後盾。另外三人也都已經成為了命天境，是師叔祖的親衛。」

　　孫昂並不意外，隆天盛這個級別的上位者，能夠動用的實力，絕對比外人估計的要強大得多。

　　「所以，挑揀屬臣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隆天盛說道：「第一是忠誠！儘管咱們有別的手段保證他們的忠誠，但是本性更為重要。

　　第二就是天賦，並非只是武道天賦，要想組建一個頂尖勢力，除了本身的武道強大之外，更重要的是統御手段。」

　　隆天盛把自己的經驗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孫昂，孫昂不住點頭。兩人很快回到了鵬城館，隆天盛說道：「正好師叔祖來了，就幫你把屬臣確定下來吧。」

　　他都忍不住羨慕地看了孫昂一眼，說道：「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幸運，鵬城館內，等著被挑揀的屬臣，都是資質絕佳，整個天街最好的屬臣資源都集中在這裡。」

　　孫昂啞然失笑，這是必然結果，人往高處走，這些人進入天街成為屬臣，自然也是要「待價而沽」的。

　　資質最頂尖的，當然想要追隨潛力最大的丹器師，那麼鵬城館毫無疑問就是首選。

　　他們在這裡甘於寂寞好幾年、有人甚至等待了十幾年，就為了這一次機會。他也明白了，難怪自己第一次進入鵬程館，那些男女都那麼積極主動了。

　　門戶玉玨打開了鵬城館的大門，隆天盛當先進去，田黛兒已經在門內跪迎兩人：「老爺，您回來了。」

　　然後她才看見隆天盛，一個哆嗦連忙再拜：「問候仲裁者閣下！」

　　隆天盛掃了她一眼，皺了皺眉，對孫昂說道：「這是你挑揀的侍女？」

　　孫昂如實道：「只是讓她帶了一次路。」

　　師叔祖點頭：「罷了，你若是喜歡留著當侍女吧。」田黛兒面色發白，用力咬著嘴唇，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不過沒多長時間，她也就釋然了，在眾多供挑揀的屬臣之中，她本身就是最不起眼的一個，也沒指望會被孫昂選上，之前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隆天盛吩咐道：「敲鐘，召集鵬城館內的所有屬臣。」

　　「是。」田黛兒答應了一聲，默默退下。

　　不過片刻，一陣悠揚洪亮的鐘聲迴蕩在整個鵬城館上空。

　　隆天盛已經帶著孫昂，端坐在鵬城館的正廳之中。

　　鐘聲一響，原本安靜的鵬城館猛然忙碌起來，那些在各自位靜室之中苦修的屬臣飛快結束了手頭上的一切工作，迅速地朝正廳趕來。

　　只是一盞茶的時間，整個鵬城館所有的屬臣都集中在了正廳內。而在大廳之外，也是人頭攢動，那是鵬城館內所有的僕人、丫鬟。

　　按照慣例，丹器師老爺們挑揀完了屬臣，也會順便挑揀幾個看起來順眼的貼身僕人，伺候平日裡的生活起居。

　　這對於他們來說，和屬臣一樣，都是一飛沖天的機會。

　　隆天盛站起身來，掃視全場一眼，仲裁者閣下的氣勢散發出來，沒有徐再遷壓制，孫昂第一次見到了師叔祖真正威風的一面。

　　那些屬臣都被震懾，紛紛低下頭，做出了恭敬順從的姿態。

　　隆天盛冷哼一聲：「本座徒孫入主鵬城館，這是你們天大的機會，沒有他，你們可能還要在鵬城館內再等上好幾年，甚至永遠的等下去！」

　　眾多屬臣一起叩首：「大人說的是。」

　　「所以不用本座多說，你們都明白要如何把握住這次機會！」他雙眼猛然逼視，一股精光壓得所有屬臣大汗淋漓，然後才說道：「而你們更應該明白，對於丹器師來說，最看重的是什麼！」

　　幾乎所有的屬臣都異口同聲道：「忠誠，大人！」

　　「不錯！」隆天盛一抬手，事先安排的幾個人捧著托盤魚貫而入：「本座徒孫入主鵬城館，按照慣例，他可以挑揀二十位屬臣，有天街提供的二十枚天命符！」

　　唰！那些托盤上的紅綢被揭去，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二十枚菱形的淡藍色晶石。孫昂剛才等待的時候，已經聽隆天盛說過了，這是天街獨門丹器，雖然只是四階，但是會隨著丹器師的品階而不斷提升。

　　孫昂在丹器師一道上成就越高，這二十枚和他的靈魂關聯的天命符的等級也就會越高，這既是對屬臣的限制，也是對丹器師的一種督促。

　　最高級別可以一直提升到九階。不過天命符這個「九階」只是擁有限制能力，算不得真正的九階丹器。

　　如果天命符提升到九階，哪怕是屬臣達到了絕界級，也無力反叛。

　　但是要想將天命符提升到九階，孫昂至少要成為七階丹器師。

　　出雲館的丹器師，可以挑揀十二位屬臣，潛淵館最多只能挑揀九位。所有的丹器師幾乎都會用光自己的名額。

　　不過潛淵館內，除非是特別出色的丹器師，否則很少有屬臣願意投靠。比方說孫寧淵之前就有幾位屬臣有意投效，但是孫寧淵受傷，失去了進入出雲館的資格之後，那幾個人就不再提這件事情了。

　　隆天盛展示了二十枚天命符，場中屬臣們頓時呼吸粗重起來，看著那些天命符，眼中流露出了明顯的貪婪和期待。

　　天命符並不僅僅是禁止他們背叛，還是一件珍貴的四階丹器，能夠提升他們靈魂的純淨度，對於未來的修煉大有幫助。

　　曾經有屬臣做過對比，被烙印下了天命符的屬臣，和另外資質相同的屬臣，在各方面條件都相同的情況下，修行進度要快至少三成！

　　「好，本座的話你們都明白了，接下來本座徒孫開始挑揀屬臣，機會留給你們了！」

　　孫昂跟著站起身來，屬臣們的眼神立刻熾熱起來。隆天盛這個時候反而坐了回去。他可以為孫昂造勢，但是挑揀屬臣關係著將來孫昂自己的勢力的佈局，孫昂一定有自己的想法，隆天盛不便插手。

　　孫昂從上面走下來，慢慢走在所有的屬臣之間。

　　幾乎他每經過一個屬臣，對方都會猛地鼓起全身力量，將自己最優秀的一面展現給他。

　　有的境界高深，已經達到了命極境！

　　有的武照罕見，能夠帶來諸般神通。

　　有的天資過人，悉心培養未來前途無可限量。

　　有的心法特異，能夠為主公提供各種幫助。

　　不經意之間，孫昂走到了田黛兒身邊，這小女孩憋紅了臉，好一會也只是顯化出了一隻九尾白狐的武照。

　　神獸武照只能算是不錯，在眾多資質絕佳的屬臣之中，勉強算是合格而已。

　　但是孫昂卻微微一點頭，笑道：「你是我的第一位屬臣。」

　　田黛兒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老、老爺，真的嗎？」孫昂抬手一攝，一枚天命符凌空飛來落入手中，他乾淨俐落的將天命符烙印在了田黛兒的額頭上。

　　嗤——

　　一片根本不存在的光焰一閃而過，田黛兒感覺自己的靈魂之中，猛地被添入了什麼東西，整個人感覺更加飽滿而且自信了。

　　天命符的菱形晶石已經化作了一道流光，融入了她的眉心中。

　　這是一種直接作用於自然法理層面的力量，孫昂能夠隱約把握到一絲痕跡，而田黛兒則根本不了解其中奧妙。

　　「多謝老爺！」她大喜過望，連忙跪下叩謝。

　　原本隆天盛進門那一番話，讓她已經絕望，只等著老老實實做個丫鬟了，沒想到孫昂給了她更尊貴的身份。

　　孫昂一擺手：「現在一邊等著。」

　　「是。」她乖巧的出列，站到了一邊去，整個人容光煥發，隱隱也有了幾分風華絕代的意味。

　　其他的屬臣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羨慕。

　　隆天盛微微皺眉，他倒不是不滿孫昂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決定，這本來就是孫昂自己的事情，他有權自己決定。

　　仲裁者閣下是在思考，孫昂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知道自己這個徒孫本性醇厚，但並非不分輕重之人。田黛兒不錯，楚楚可憐，但並不意味著就要動用一枚珍貴的天命符去可憐她。

　　哪怕是孫昂將她收為侍女，就已經足夠了，很多時候貼身侍女的地位甚至還在屬臣之上。

　　隆天盛推測，孫昂收了田黛兒，是想給所有的屬臣傳達一個訊息：一切都是本老爺說了算！也就是說，本老爺的意志決定你們的一切！

　　他想了想，不由得滿意點頭，如果付出一枚天命符，能夠將這個印象深刻的烙印在所有屬臣的靈魂之中，那麼對於他們的忠誠有著巨大的促進，倒是很值得。

　　嗯，是一部好棋！隆天盛暗中評價。

　　他再去觀察那些屬臣的反應，果然他們看向孫昂的目光，從熱切期望，變得多了很多敬畏。